傍晚的夕阳最是漂亮沉在那半边山头上红浸浸的金红瑰丽染了天边的流云映着晚霞天尽头一片火烧火燎的壮美明着是迟暮却比朝阳显得愈发明艳清晰深刻。

寨子里早挂起了大红灯笼爆竹炮仗的碎屑一地铺撒红彤彤的映衬着白雪流霞凌乱的漂亮。空气中弥漫着的烟火气伴着氤氲的酒肉香气以及络绎不绝的欢笑声吵嚷声碰杯声无一不充斥着浓浓的年节气息。

又是一年了啊。

酒桌上杯盘狼藉累了一整年眼下的局势多活一天都是好的如今又多活了一年又添了一岁令众人在欢喜之余又免不得唏嘘。

"他奶奶的"有人喝高了嗓门也不自觉地往起提

"那帮小日本儿忒他娘的......不是东西..."小十一梗着脖子脖颈上青筋暴突眼珠儿都瞪红了哈着酒气

"他妈的到处都是小日本鬼子"小十一止不住地哽咽"老子前两天进城去......去找阿云......"他顿了顿眼圈儿红了

"管事儿的婆娘告...告诉我阿云死......死啦。"

"老子不信还以为她跟...跟有钱人跑了老子就问......问那婆娘那...婆......婆娘告诉老子阿云前两天被...被小日本儿点了陪...陪酒她不乐意被......小日本儿......嗝......一枪穿了...穿了脑袋倒在那儿......再...再没起来。"

"那婆娘说阿云死......死的时候流了好多血...垫子......垫子都染红了......嗝她就倒在那儿......还念着......念着老子的名儿"

小十一已泣不成声。

大堂内笑声划拳声渐渐止了众人皆是沉默。

阿云是个窑姐儿小十一的相好。俩人曾约定了等他攒够了钱就去赎了她娶她跟她好好儿过日子。

众弟兄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有的一仰脖将杯中酒干了"啪"地一声碗摔在地上。

"他们都该死。"

清冷的嗓音发声的人有一把好嗓子出奇地干净冯建宇端坐着面无表情手里攥着酒碗用力大了显出青白指节来。

"日本鬼子......他们坏事做尽丧尽天良。"

"他们都该死。"

......

夜深了。

紧掩的房门低沉的喘息。

纠缠的绵密的情色的吻。王青眼神染了几分醉意望着身下的人。

冯建宇低喘分开腿让两人身躯紧密相缠下身在对方腿间用力摩挲狠狠纠葛。双臂主动缠上那人的唇畔尚染着些酒意眸光分明染了情欲却难以言喻地寒冷三分隐忍七分挣扎。

狠狠剥开身下人的衬衫掌心焦灼地抚过一身好皮肉王青唇角扯出个半笑不笑的痞气模样儿问"怎么今天这么热情"

眸光却亦是幽深的深不见底。

心下隐隐不安腿间物事却不由自主地在摩挲中抬头二人在床褥间厮磨喘息衣衫渐褪。天冷屋子是王青的床上铺了很大一张毛皮有意无意蹭着二人光裸脊背些微地痒。

心头明明是应当排斥的情欲却不受控地蔓延寸寸鲜活。那土匪压在他身上耸动压着前胸堪堪擦过细密皮毛一片酥麻。乳头于撩拨中渐渐挺立难耐火烧火燎急欲一双手来揉弄抚慰。

阳物已然挺立蹭着皮毛一下一下。从根部至龟头连着柱身青筋知觉仿佛被寸寸放大极是麻痒。与寻常痒意却不尽相同独特的撩人的痒意似羽毛轻微搔过心尖又似一波一波似温柔的潮水却一次比一次更让人难以招架任凭使尽浑身解数亦是难以排解。马眼微微泛红翕张于顶端吐露淫液憋得久了浑身一个激灵清冷嗓音便捺不住地含了躁意呻吟出声。

"嗯......"双眉微蹙冯家少爷一阵阵喘息上身衬衫褪了一半尽数堆在腰间一手探至腿间欲捋弄身下硬涨阳物却觉身后人发力扯了衬衫将自己双手反剪系于身后动弹不得。

双手被束缚身下人不安地躁动腿间阳物痛痒相交得不到抚慰焦渴异常难耐的意味沿着下身血管一路向上寸寸侵噬爬遍全身满溢的情欲似要将人淹没。

尚未来得及防备整个人都被掀了起来就这么大敞着暴露在对方眼前下身不着一物上身半裸双手被缚阳物翘得高高茎身一片艳红龟头湿润不受控地向外吐着清液。

王青赤着一身精壮皮肉肌理结实撩人伸手一寸寸抚过身下人线条流畅漂亮的腰腹眸色深锁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疼惜须臾间又被调笑所淹没。

粗砺指尖抵上身下人高高翘起的物事却不肯动只用指尖于马眼处反覆搔刮眼见着指间那根物事愈发硬挺不住颤动顶端丝丝往外渗着水迹指尖微捻了捻便牵出长长一条银丝。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冯家少爷只觉那土匪头子将自己掉了个个儿大手捏着自己的下巴不得已微微抬起头他闭了眼鼻尖闻到那人阳物独特的男性气息唇边抵了根坚硬热烫的物事耳听得对方低低道"舔。"

冯家少爷被迫张了嘴让对方那根火热坚硬的物事闯进口中。

这是他第一次给人做这种事情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鼻尖充斥着浓郁的雄性气息却有种不容抗拒的意味。犹豫了半晌终是将舌尖抵住柱身来回扫动舔弄。舌尖触到顶端小孔试探性地来回蹭了蹭耳畔便响起那人难耐中蕴着快意的喘息。

王青垂眸抚着身下人轮廓明晰的侧脸下身深深浅浅地在那人口中抽插心头快意与疼惜交织着眸色低沉。

他是他的。

......

半晌口中阳物阵阵抽动王青将阳物自那人口中抽出抵至身后阳物在他股间重重抽送片刻冯建宇只觉股间一阵湿凉下身在毛皮上蹭弄多时再也抵不住酸麻快意身子一阵抽搐一声闷哼泄在兽皮上。

尚未反应过来身后人阳物已抵住当口就着精液润滑猛力捅入。

久未经人事的后穴猛然一阵牵痛身下人眉头一下蹙进全身都绷紧了脊背弓出道弧度细密汗珠自发肤间沁出身上像是涂了蜜在昏黄灯火下润润发亮端的是活色生香。

王青抵着那人的腰缓缓抽送未经开拓的穴口紧窒箍得他下身亦生几分隐痛。

"我要参军了。"

......

王青垂眸身下人背对着他低着头半边脸埋进身下皮毛里灯火明明暗暗看不清表情。

"我要参军了。"那人又说。

王青突然发了狠地动作起来。

动作太过粗暴两人相连处俱是撕扯般的疼痛。可他此刻却觉得只有这样的疼痛才是真实的。

真真切切将身下人拥在怀里侵入占据再痛亦是满足。

时隔半年两人的第二次真正交欢依然是鲜血淋漓兵戈相向的伤痛。

阳物粗暴地近乎残忍地来回侵占着身下人狠狠地尽根没入复又全力抽出眼见着那处撕裂开来抽插间阳物染上层血色王青用手一抹二人结合处漫开大片嫣红凄艳而旖旎宛如杀戮。

王青骤然发现自己竟是那样渴望着他渴望他身体发肤血液筋骨渴望到自己都胆战心惊的地步。恨不能将那人揉那进自己身体深处。二人交合的部位每一寸牵扯恍然间竟让他觉得二人似为一体紧密相连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再无离分。

便是死也要死在一处。

王青复将视线移到冯建宇脸上。

身下人没有闭眼而是睁着眼睛再无一丝媚意惟余一口硬气吊着眼神坚毅似一把历经淬火的刀锋利淡漠带着赴死般的决绝。他没有看他那神色却似隔了层叠山水生生刺进他心底深处。

明明十七八的年岁却有着如此荒芜的眼神。

王青心头突然一阵绞痛。

他将身下人翻过来按在床上两腿折在胸前复又进入一次比一次凶猛一次比一次暴烈像个疯子一般。

天色黑得透了灯油近乎燃尽屋中惟余一点微光照亮方寸天地。

王青迫他睁眼每一下动作都用了十成十的力度咬牙问道"疼不疼"

冯建宇一句疼含在喉咙里整个人陷入剧烈的疼痛身体近乎麻木地承受着撞击神智却清醒。

脑子本能地拼命想转移注意力这般想着往事便一幕幕闪过脑海。

他想起小时候一家人过年的景象打小自个儿就淘一到过年更是跟什么似的上蹿下跳恨不能把房子揭了。家里人都惯着他母亲过年那天总会亲自下厨做一大桌子菜大半儿都是他爱吃的口袋里塞的都是祖母给的糖果和零钱他被打扮得一身儿金红滚边儿的裤袄被哥哥姐姐领着出去放炮仗家里的后花园可大者呢他一手一根儿烟花棒嘴里塞着栗子酥满院子地跑......

他想起听到顺子哆嗦着说他全家被害时候的场景他捏碎了一个杯子杯碴儿刺破了他的掌心有血流下来特疼浑身上下都疼。他颤抖着大夏天呢无端就觉着冷从头到脚整个人都被拆卸了似的体无完肤。

此后他就在这山上过日子。自个儿总是做梦梦见爹娘梦见祖母梦见哥哥姐姐他家的人个个儿漂亮梦里还那么漂亮只是不开心他和他们隔着层雾气雾气很重他几乎看不清他们的脸却清晰地看见他们哀伤的神情。他想他们他们也想他他本该同他们在一块儿的。

午夜梦回他满头满身的汗水外头正下着雨顺着屋檐儿哗啦啦倾泻般往下淌他咬着牙不让眼泪往下掉眼眶由白转红再变白面无表情。辗转捱到凌晨天渐渐亮了太阳从山的那头一点点往上升像是从漆黑中骤然跳出来似的天地上下一片金红他立在窗户边上凝视着太阳在心中宣誓为了他自己为了死去的家人为了中国老百姓能再不被小日本欺压哪怕一辈子隐姓埋名金戈铁马狼烟烽火出生入死他在所不惜。

......

又一轮凶猛的进攻间隙冯建宇抬起一双水气氤氲的眸子神色恍惚脱口而出

"疼我疼。"

两人相交处一片狼藉教人不忍直视体液混着血水汩汩而下。王青心里阵阵抽痛密不透风的难过土匪头子从来没这么难过。

他伸出手抚上身下人被冷汗打湿的脸"再忍忍忍忍就好了。"

"一定会好的乖。"

冯建宇的眼神愈加迷离密密匝匝的睫毛抖动个不停蝶翅一般满目凄清

"我受不了了......"

"我疼。"

王青低下头将脸靠近他的脸二人鼻尖相抵呼吸可闻。

冯建宇死死咬着嘴唇直至一丝嫣红自唇角落下还非要牵起半边嘴角挤出个笑模样儿

"我不害怕就是疼......是真疼真疼啊。"

说罢抬手捂住脸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王青腹间一颤动作戛然而止。

一泄如注。

鏖战前的夜晚似格外漫长冯建宇睁眼时天仍黑着四下一片宁静外头的红灯笼仍亮着迷迷蒙蒙一片特别的美。

身边已空无一人。

冯建宇嘴角牵出一丝凉薄笑意。

ҕ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