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吗？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问题，Phop已经问我好几回了。在Phop把我从恐怖中拯救出来的那个晚上之后，他就一直问我在我身上发生的事。为什么我这样最为重尊重游戏规则的人会做出那样的事。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对。在恐惧开始消退之后，唯一能够确认存活的就是我还呼吸着，而能够回答他的也只有我的眼泪和颤抖的身体。他也知道无论他多么努力想要从我这里找到答案，他也不可能成功。于是他选择了放弃。

"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跑到门外去？"

在问题的结尾我抬起头，和他眼神交汇。他既然都看见我跑出去了，为什么还会不知道我是在跟着他的呢？

"如果我告诉你，你会相信我吗？"

"这取决于你所说的理由。"

"行吧，如果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跑出房子是因为我在追着什么东西，我一开始以为那是你。"

"我？"

"是啊，你难道没有听见任何动静吗？我在那东西后面大喊，一直叫你的名字。"

"声音？"

"对啊，我的叫骂声，问你为什么出去？还有你为什么不惊讶呢？那门可是自己开的啊。"

"......"

"你怎么......不回答？"那混蛋陷入了沉思，就好像我遇到的事和他不一样。

"那扇门，我可能没有关严，所以它自己开了。"

"那我的喊声呢？你怎么解释？"

"哈？......我可能没听见。"

"我不信！！！够了，告诉我。从我念咒开始，一切就变得奇怪了。"

"嘿，坐下来冷静一下，Mew。"

我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我期待着Phop的回答，可他为什么没听见我叫他？从被选来参加游戏开始就在我心中滋长起来的恐惧，现在开始被许多突发事件扰乱了。Phop不正面回答我，有很大可能是他根本没听见我那时说的。或许这让我和那些鬼魂无甚差别。就好像一个魂魄冒出来让人们看见，而活着的人却不明白它想要什么。

"Phop，别无视我，回答我的问题。好吗，我求你。"

"Mew，别烦了。你最好还是准备好回答给游戏的工作人员听吧。"

Phop话音刚落就给我指了指，现在在房子面前有两三个工作人员正在靠近，准备找我们谈话。想来应该是为了昨晚我破坏游戏规则的事，节目组应该已经通过安装在厨房里的监控得知了。而且他们也会对我打破规则的原因刨根问底。

"抱歉打断Mew和Phop的拍摄。你还记得我吗？"

"是，我记得。"

"那我就不用再自我介绍了。你们都知道我们的规则是晚上不许离开房子，而Mew先生昨晚打破了这条规则。"

"他会被立刻放出去吗？"在工作人员解释完我犯下的错误的具体细节之后，Phop问他们。

"事实上，他可以立刻被驱逐出去以示惩罚，但游戏经理想先听听看Mew先生的理由。念及初犯，如果又真的情有可原的话，我们会同意Mew先生留下来继续游戏。"

"怎么样，Mew先生，你准备好解释一下了吗？"

"额......我是......我"

"总而言之，如果Mew先生没准备好也没关系。我们会把昨晚的录像再带给你看一遍。在那之后，我希望我们能够得到问题的答案。"

"不必了。"

"为什么，Phop先生？"

"你们干嘛要倒回去看录像？毕竟我们自己就是昨晚玩游戏的人。"Phop开始冲工作人员吼道。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他对毫无强迫之意而只是希望从我这里寻找答案的工作人员如此不满。

"那么Mew，请回答问题。我们在这里的时间有限。"

"我没有什么借口。我的确出门了，正如你们看到的那样。"

"那么我也必须向你说声抱歉了。你没有......"

"是我的错。"

"此话怎讲呢，Phop先生？"

"如你们所见，我是那个溜进厨房的人。门会被打开，我认为是我没有关紧造成的。另外，Mew跑出去是因为我掉了点东西，它滚出去了。所以Mew才跑出去捡。"

"但是......"

"请也告知一下游戏经理。如果这是初犯，还望能够多多包涵。"

"那请稍等。"

工作人员说完就打给了某个人，我猜应该是经理。他们汇报了我的理由，而我则回头看向Phop。他为什么非得用那种愤懑的眼睛和粗鲁的语气跟工作人员谈呢？还有那个谎，就好像他并不想让我离开游戏似的？明明他自己一开始就不想让我参加。那为什么他不借此机会除掉我呢？

"经理已经同意了，他会让Mew先生继续游戏，但是请务必遵守规则。如果再犯错，我恐怕他就不会这么好运了。"

"谢谢。"

"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离开了。"

"额，等等。今天，另一个工作人员没在吗？那个在送我过来那天和我说话的人。"

我问了一嘴那个提醒我和Phop要遵守规则的工作人员的事。因为昨晚的事件让我想知道更多有关这个游戏的恐怖之处，而唯一指望得上并能给予我答案的或许就只有他了。

"哦，今天他不在。他和经理工作去了。"

"哦，还是谢谢你。"

当工作人员离开房子，我转身再次和Phop说话。想问他为什么还留我在这个游戏里。

"Phop，你为什么要编故事保我？"

"如果他们以这种方式让你退出，那是不公平的。我想让你出去，自己要求退出游戏。"

"就这样？"

"是啊，别问那么多了。你能继续留下来不是很好吗？"

"谢了。"

"你或许有需要留下的理由吧。"

他就那样结束了对话，然后转身朝厨房后门走去，做着他自从来到这栋房子就每天都在做的事——翻屋后的墙。然后满身泥泞地回来。我想问，他到底出去干嘛？而且这儿已经没什么换洗衣服了。而他还是乐此不疲地继续弄脏。今晚既然说到了那些脏衣服，我就得让Kham叔叔带点洗衣液过来了。这三天，我们的衣服都还在房子的脏衣篓里。

"Kham叔叔，我明天能要一包洗衣液吗？我想洗一下衣服。"

"哦，你没发现吗？叔叔已经带过来了啊。就在储物柜里。如果你们洗不了，要不要给叔叔拿去洗？"

"不用了，叔叔。您真贴心。"

"叔叔不会自己洗的。我会帮你们拿到洗衣店去。"

"没关系的，叔叔。我们最好还是自己洗。"

"好吧，那我先走了。"

"好的，叔叔。"

"你为什么不拿给叔叔去洗？"Phop在Kham叔叔离开房子之后问我。

"你难道以为叔叔不会怀疑吗？你那些馊成那样的衣服。"

"......"

"说真的，我能问问你每天溜出去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吗？你回来的时候就像是打了仗一样。"

"你不会想知道的。"

"如果你不想告诉我，就直说好了。见鬼，你可真喜欢保守秘密。"

抱怨完之后，我能做的就只有去做晚饭。做了一会儿，Phop也加入了。我不知道他之前又去哪儿拍他的MV*了，以至于很晚才来帮忙。

（*Mew的意思是Phop大概又去哪里思考人生了）

"我看了。"

"你看什么了？"

"今晚要做的任务。"

咣当

勺子立刻从我手中滑落。闻言，我的呼吸都暂停了。我实在太习惯日常生活了，以至于我都忘了每晚还要做任务。或许也是因为今天在我身上发生太多事了，亦或者是因为我在努力思考有关Phop的事。所以我反而忘了现阶段最需要自己担心的事。

"所以......我们要干什么？"我的声音软了下来。这让正试图捡起勺子的Phop在听到我的问题之后立刻转身看向我。他一定已经知道了我还在害怕并紧张从现在起需要继续的任务。这算是我继第一个任务之后留下的后遗症。

"不难。任务不需要念任何咒语。而且是我们都会玩的游戏。"他用一种安抚我的语气回答道。然后他顿了顿，观察了一下正在看他的我，随即继续道。

"通灵板......你知道的对吗？*"

（*Ouija Board，类似欧美版的"碟仙"，具体玩法可上网搜，下文也有详细描述，所以这里就不赘述了）

"知道......那玩法呢？这游戏有强迫我们做什么吗？"

"没有，这游戏比昨晚那个轻松点儿。只有需要问的问题，我们得想出13个来。"

"什么时候开始？"

"一样的时间......午夜。"

和Phop讨论完任务之后，我感觉心情异常低落。他这次选择不再对我说什么。估计他也知道我需要一点私人时间。我可太谢谢这个游戏了，这么会挑时间，仿佛掌握了恐怖片的精髓。13个问题。我都能猜到要问什么。至少有那些基本问题。名字？他们怎么死的？男的女的？

"Phop，那你要去哪里搞通灵板来？"

洗完澡之后我又说回了任务上。在和昨天一样的地方，我们卧室的床上，Phop这个和往常一样坐着看向窗外的人回头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再次翻开书。

"书里说通灵板在书架下面。"

"额，那你想好要问什么了吗？"

"就一些普通问题。13个就够了。我懒得再被那些工作人员审了，烦。"

"那现在就待着吧，等跟昨天一样的时间。"

"Mew，说真的，昨天，你看见什么了？"

那混蛋又转头看向窗外。伴随着那个我早已给过他答案的问题。依旧呆坐着的我只能看向他。他会知道是因为我太害怕了，才不愿提起昨晚吗？但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应该并不是打算吓唬我。他可能只是想得到一些答案，好为自己答疑解惑。

"嘿Phop，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但我已经把我发现的都跟你说了。无论你信不信我，我都要告诉你，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我念完咒语之后，我眼里的房子就不一样了。所以今天的任务......我很怕。"

我说完，他转头看向我并点了点头。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表现出任何怀疑或是不相信我的样子。他的表情反而显示出他对我的答案的尊重和接受。此外，自从我昨晚遇到那么吓人的事情之后，Phop似乎就变得更好接近了。和我第一天遇到的他不同。

"你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你参加这个游戏就好像你什么都不怕一样？你身上好多秘密，可以跟我说说吗？"

"等我准备好，你自然会知道。"

我点头回应，表示我尊重他的决定。我任由他坐在那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而我也只能坐着祈祷。用上我所有记得的祷告词，一遍又一遍重复诵读。催眠自己去相信现实，而不是那些我臆想出来的东西。

"喂，醒醒。"

"哈哈，我睡着了吗？"

"嗯，是时候去做任务了。"

"艹......我不想做啊啊啊啊！！！！！"

"呵呵。"他发出了些声音，这吸引了我的注意。我转头看去，发现他正因为我愚蠢的行为而努力憋笑。我站着伸了个懒腰，准备好玩今晚的游戏。但是这些行为或许在Phop眼里很蠢，所以才让他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嘿，你还会笑呢？既然这样，那你干嘛总是一副死人脸？"我玩笑道，打趣着这个试图快速变回原样的人。

"那是我的事。你可以去把灯关了。这个游戏只能在黑暗中玩。"

"哈哈哈哈......你害羞了就说嘛。"

"笑话！！！"

逗完他，我走过去关掉了房子里所有的灯，只留下客厅的那盏还开着。因为Phop要拿蜡烛点亮通灵板周围的四个角。Phop真的是个疯子。我告诉他我很害怕，结果他还让我去关灯，然后再走回去找他。我不得不频频回头，在黑暗之中紧盯我的背后。

"通灵板在哪儿？"我问正在点四根蜡烛的他。

"你走过去坐在蜡烛中间。我自己去拿通灵板。"

说罢，Phop就在书架上下摸索，直到我看见他拉出来一块板。我相信他已经找到了。

"我要关灯了。"

"好。"

啪嗒

所有的灯已经关了，只剩我周围还燃着的蜡烛让我能够看见通灵板。这次的任务好在不需要让我去吹蜡烛。当Phop把板子拿到我面前，我能看见的就是一块我们玩通灵板游戏时常用的道具。但不同的是，还配了两个玻璃杯。

"你干嘛拿俩杯子？"

"我也不知道。我看它们放在板上，就给拿过来了。为了摔碎用的？"

"卧槽！！乌鸦嘴。当玩通灵板的时候，谁告诉你杯子可以碎的？"

"你什么意思？"

"你可能不清楚，Phop。通灵板是一种请灵入杯的游戏。如果在请灵出去之前玻璃杯碎了或者什么人的手指离开了杯子，那么魂灵就哪儿也不会去了。他们会跟着你，待在你邀请他们进来的地方。"

"所以你信这些？"

"是，我信。就算我不信，我也不敢轻视那些东西。你不是我，你不会知道我现在有多害怕。"

我看着他的脸嚎叫道。我的情绪泛滥，以至于我自己都没办法控制。不过这种情况下，我没有被吓抽过去或是心脏病突发而亡已经很好了。

"那就快点开始游戏吧。"他只是看着我的脸，跟我说开始来打断我的话。

"Phop，先把杯子放在开始的地方。然后在我之后把手指放在杯子上，跟着我念。"虽然害怕，但我还是得做这个游戏的领导者。毕竟Phop看起来对通灵板知之甚少，他平常应该不怎么玩。

"任何这片区域周围的魂灵啊，如果你们听到我的声音，就请进入这个杯子里。"

霎时，虽然没有很剧烈，但还是从某处吹来了一阵凉风。哪怕这样，也让烛火摇曳到足以被我捕捉到的地步。而这也使得我全身汗毛倒立。我抬起雾气满满的眼睛，望向了Phop。后者再次冲我点头，给了我一个开始的信号。

"我......如果这个杯子里有真正的魂灵，那就请移到'是'这个字上。"

是

玻璃杯在我问完之后立刻移动了起来。这让我和Phop瞬间对视，像是在确认是否有人故意移动了杯子。当我确定没有人用力之后，下一个问题开始了。

"你是女人还是男人？"

"女人。"

"Phop......它说它是女的......那我们就问......"知道这个魂灵的性别之后，我立马抬头问Phop。但我说到一半不得不停下来，因为玻璃杯被不断前后推动，最后落在了"男"这个字上。

"怎么回事？"在杯子来回倒腾在'男'和'女'之间时，Phop问我。

"Phop，你没有推吧？"我反问Phop。我的身体迅速对面前产生的恐惧做出了反应，我的额头和发根开始往下淌汗。

"胡说......你赶紧问下一个。"

"你......你怎么死的？"

"杀"

"帮我"

"杀害"

我手底下的玻璃杯快速移动着，在"杀害"和"帮我"之间徘徊。我拼命想忍住的泪终于还是从眼眶流了下来。在我心中聚集起来的压力让我的心脏都无法得到喘息了。我什么都控制不了。我颤抖着。我只能无言地张了张嘴，让Phop知道我"怕"。在它自己停下之前，我们是没办法结束了。

砰——

在不停地移动一阵之后，我们手下的玻璃杯碎了。房子里唯一的光源——蜡烛，也熄灭了。

"Phop，Phop发生什么事了？杯子怎么会碎？"我跳到Phop身边坐下，然后开始咆哮着问刚才发生的事。我哭得跟上次玩游戏的时候一样。直到安静坐着的Phop转身抓住我以示安慰，然后我们才用另一个杯子继续。

"Mew，先冷静一下。现在我们已经问了3个问题。赶紧一口气问完吧。"

"Phop，我做不到。我为什么要遭受这些？"

"冷静，我正坐在你旁边。我们快点结束吧。"Phop边说服我，边把注意力又放回了通灵板上。月光照进屋子，于是Phop和我就干脆放弃了再点一次蜡烛。

"任何在这片区域里的魂灵啊，这里，如果你们听得见我的声音，就请来到这个杯子里。"

Phop又请了一回灵。现在由他来帮这个快要在游戏中丧失心智的我来完成这一切。

"如果这个杯子里真的有灵，就请移动到'是'字上。"

安静异常......

板上的杯子并没有移动，这让Phop有些困惑。我不想浪费时间，于是我迅速开始替他说那些话。

"如果这个杯子里有灵......"

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呼吸瞬间被打乱了。当我准备像之前一样请灵入杯的时候，有些东西却已经改变了。如果只有两只手在玻璃杯上，我会继续说，但这里竟然至少有5只手和我的手一起放在杯子上。我能感觉到的阴冷气息，是唯一能够证明我没有产生错觉的证据了。

当我玩这个游戏的时候，并非只有我对魂灵不敬，Phop也做了。但为什么我们两个遇到的却不一样呢......

"Mew，你怎么了？"在我出现了不正常的反应之后，我颤抖着，手也颤抖着。早已干涸的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我手底下的杯子越是被很多只手移动到"是"这个字上，我越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眼泪。

"那我自己来问他们，这样就能快点结束了。你在哪儿？"Phop大声说着问题。

"这栋房子。"

"这栋房子的哪里？"Phop大概不知道在发生着什么，所以他开始胡乱发问，好让问题的数量达到游戏预先设定好的要求。

"P、Phop，求你别问这些。"我想阻止Phop，但为时已晚。我不敢再抬头看，因为我放在杯子上的手被那些手移来移去，就仿佛是那些魂灵的玩物。

"杯子外面。"

"杯子外面......Mew你看见了，是吗？"Phop嘟囔道，然后在得知我的处境之后又问了一个无脑的问题。

"Phop你个混蛋！！呜哇啊啊啊啊啊*"

（*Mew大哭）

"相信我，再忍忍。问题马上就问完了。"

"他看得见我们。"

"我再问一遍，你怎么死的？"这个问题之前让第一个杯子碎了。这仍然是魂灵们等待已久的一个关键问题。玻璃杯又一次被他们的手移动了，与此同时魂灵们的嘴里说着同样话。

"杀"

"我们是被杀的。"

这样的信息在我耳边不断重复。我的一只手在杯子上，所以我只好抬起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那些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我没办法分辨它们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就好像他们想让我明白他们饱受的折磨。只有当Phop知道这个游戏里发生了什么，对我来说才是有利的。杯子被毫无方向地来回移动，让Phop理解不了他们到底想表达什么。

"杀！！！！他们是被杀死的！！！"

那个杯子......在我对Phop说完这句话之后立刻停了下来。与此同时Phop转头看向我，这个垂眼捂住耳朵的人。

"你什么意思，Mew？"

"Phop，他们是被杀死的。你听到了吗？他们是被杀死的。"

"你怎么知道......Mew？"话音刚落，他就转而看向通灵板上的杯子，发现它现在恰好停在了k这个字母上*，就仿佛梦里才会出现的巧合一样。然而事实却是，让所有东西停下的是那些魂灵们的手，他们故意根据自己的需求把杯子移动了过去。（*这里原词是kill）

我的脑袋里满是疑问。为什么Phop对所有这些事情一无所知？为什么我是那个被选中碰上他们的人？为什么咒语只会影响我？还有，为什么非得是......我？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