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过去
非常奇怪,我想要从这个游戏退出的欲望竟然被一个仅相处了五天的男人给消减了。我不想再玩这个游戏了。巨额奖金已经诱惑不了我了。唯一能让我待在这个游戏里的是他......混蛋Phop
"是时候告诉我你为什么进入这个游戏了,Phop。你说的那个'再'并非只是指我。"
对吗?
我向他提出了这个问题。如果从别人的视角来看,现在的我或许是个很烦人的人。但是我能怎么办?他向我展示出的行为是他一直在帮我,而我却从未帮过他。他仍然把事情藏在心里,没办法向任何人倾诉。这也是我不想离开这个人的原因,这个依旧沉浸在自己想法里并且不知道在游戏的结尾能否克服障碍的人。
他没再回答我,因为他可能还在因为工作人员所说的话而处于震惊状态,震惊他们早已知道镜头背后发生的事。他们知道Phop打破了哪条规则。他们留我们在游戏里的唯一原因,是我们这对儿给游戏创造出的高收视率。
Phop冲我点点头,示意我跟着他。Phop和我制造出来的混乱,我们猜Kham叔叔会在晚上派人来清理的。Phop带着我走到卧室,这个我们能够拥有最大程度隐私的地方。这间房间里没有摄影机。没有破坏我们隐私的东西。在这里我们什么都能说。观众们......却不可能知道。
"是时候让我来公开秘密了?"那混蛋轻声对自己嘟囔道。当我们都坐在床上,他的手移到了头上,看起来十分紧张。就好像他准备说的是个他遇到的非常糟糕的事。我知道让他说出来得花些时间。因此我开始了话题,试图挑起他的兴趣。
"你想知道我脖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我抓着他的手,触碰着我的伤口。
他迅速拿开了自己的手。这不禁让我在想,他是不是怕弄疼我的伤口,还是说这是当两个男人不小心触碰到对方的正常反应?
"哇哦......你没必要感觉被我恶心到了,所以反应这么大吧。"我讪笑道,因为他的动作而自嘲起来。
"我不是......"
"说实话,我并不想回忆起多少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但因为是你,所以我会说。"
"那就说吧。"
"别这么没耐心。我这个疤......是我自己弄的。"我冲着他笑得苍白无力,然后一脸悲戚地看向地板。那道疤痕不是拜任何人而是拜我自己的手所赐。虽然真正的操控者并非我的大脑。
"什么意思?你准备自杀?"因为我含糊其辞的话,他发出了担忧的声音。
"先让我说完。别着急嘛。"
"那就别犹豫赶紧说。听者很担心啊。"
"你在担心我?我好高兴。"我用一种玩味的语气道。然后我开始告诉他发生的事。我得佩服Phop一件事,那就是他是一个太他娘的好了的听众。他没有打断或者露出任何不相信我的面部表情。而且他还在我感觉到痛苦的时候鼓励我继续。
"我很抱歉。"他自责道。
"我现在没事啦。至少还有你这个能听我讲故事的人在啊。这一次换你了,Phop。还有,请别再问我这件事了。你不是唯一一个能够倾听我的忧虑的人。这栋房子里总共就两个人。如果你没办法再把事情藏在心里,你还有我。"我对他重复着事实。
"三年前,我妹妹来参加了这个游戏......"
Phop视角
我是一个普通人,和唯一的妹妹一起生活。我的父母在我还在读初中的时候就去世了,留下我和妹妹两个人。幸运的是,一大笔钱也被留给了我们,这让我可以读到大学。从那时起,我的生活就需要独自管理一切事物,而我也必须学着在所有事情上省钱。比如餐食,我试着只吃自己做的,而不是点外卖。为了省钱,我必须学会新的技能,而不是雇人来做。因此,那时候还没有太多财政问题。
但那并不意味着没有问题......
当我读到大四,正好是我妹妹准备进入大学的时候。补习班的费用很贵。而我刚好临近毕业,我就想做个最好的哥哥,于是我支持妹妹选择最好课程,为她考大学做准备。
当我准备给妹妹钱,让她去一个特别的课外辅导班,我正好趁着那个机会查了一下账户的收支。留下的金额数让我非常震惊,因为那比我预想的还要低。这么多年只有支出而没有收入,因此一切都没有按照计划进行。所以我在考虑找个兼职。但因为我刚好大四,找能配合我时间表的兼职实在是很困难。
我从不知道妹妹已经清楚有关钱的事一段时间了。直到那天她过来告诉我说,她已经找到了能够为我弄一大笔钱的方法。也是这个时候,我才惊觉妹妹已经成长到了足够处理一切,但又不足以处理一切的年纪*。那时候的我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也不曾预料到自己会知道......
我妹妹找到的赚钱的方法会将"家"这个字从我身边永远地夺走......
(*这里大概是在说妹妹已经足够成熟了,但还是没办法像她自己想的那样掌控一切)
"Phop哥,Nat已经知道了赚大钱的方法。"
"赚钱?赚大钱做什么?只要专心学习就够了。"
"Phop哥,Nat已经高三了。Nat足够大了,知道我们账户里的钱在变少。"
"不用担心钱的事。我可以处理好。"
"你才是那个不要担心钱的人。你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所以去完成你的毕业项目吧。在我进入大学之前,我还有六个月的空闲时间。求你让我做吧。"
"那你准备做什么?"
"看这里!一个游戏节目。只要在那栋房子里做一个月的任务,你就可以赢得大笔奖金了。"
"哈?!!一个月?我不会让你去的。你是个女生,而且你要怎么在那里待上一个月啊?"
"别生气啊,Phop哥。这是一个很安全的节目。大家都知道的。"
"嘿,我就不知道这个游戏节目。够了!!我不会让你去的。"
"不,Nat已经决定了,而且都报名了。你不用担心这个游戏。如果我被选上了,我会和另一个女生待在一起的。他们不会让一男一女比赛并且一起待在房子里的。"
"会安全吗?你们要去谁的房子?我还是很担心。"
"我知道哥哥担心我。但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了,我也担心你啊。让我去嘛。我想试试。"
"好吧,你想去就去。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但你不听。"
"耶,好耶!好耶!太好了Phop哥,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爱死你了!!"当我的妹妹试图撒娇让我同意她去参加那个游戏节目时,我摇了摇头。然后我让妹妹去了特别的补习课程,为上大学做准备。至于我自己,我不得不加快速度,为了毕业论文完成项目。在出门前,我没有忘记带上妹妹为我打印的有关游戏的信息页。我之所以带上,是为了能够向朋友咨询一下这个游戏,问问看到底有没有危险,这样我就能阻止我妹妹去了。
或许是因为运气不好,一直到大学毕业我都忘了拿打印纸去问朋友。而那张纸依旧躺在我的包里......
"恐怖屋,是个什么类型的游戏啊?"
我读着妹妹展示给我的信息,发现她已经被选中了去参加游戏。我再次问她游戏的危险程度。她也一再确认说是安全的,于是我就让她去了。
"Nat,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游戏的?"
"哦!我浏览了很多网站。然后偶然看见了这个游戏的评论,就燃起了兴趣。所以我点了进去。"
"那Nat,你有看过这个节目吗?他们让参赛者做些什么?"
"额,我从来没看过。"
"那有关这个游戏的细节呢?你都清楚吗?"
"我不清楚。"
"哈?!!!那你还敢让我相信你?现在就退出。我来跟游戏主办方说。我不想让你去。"
"Phop哥,我没办法退出了。"
"为什么?"
"这封信里明确写了我不能退出。"那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因此我只能让她去参加节目。那也是第一次我对这个游戏产生兴趣,而我也开始认真地搜索起资料来。我越是阅读有关它的信息,就越觉得担心。越读就越觉得这个游戏不安全。我不想让我妹妹去冒那个险。但当我跟妹妹谈的时候,引发的却只有争吵,而我能做的也就只有继续旁观。
在约定好的日子,我为妹妹整理行囊,准备送她去指定地点。我再次提醒她安全问题,并让她照顾好自己。
"Nat,你现在能不能改变主意?我已经找到工作了,你不用再为钱担心了。"
"我知道,Phop哥。但我想试试这个游戏。让我做吧。如果我感觉自己没办法再继续了,我就迅速从游戏里退出来。"
"哎,去吧。或许是我想多了。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得赶去工作,我一定会一路送你到游戏地点。"
"哈哈哈......想太多会加速衰老哦。去工作吧,Phop哥。我能照顾好自己。就像我之前说的,如果受不了了,我会退出游戏的。"
"行吧,祝你好运。别太不管不顾的,照顾好自己。哥哥爱你,Nat。"
"我也爱你,Phop哥。那我就走啦。过来,让我给你一个脸颊吻。"
那是我最后一次感受到来自妹妹的温暖。
在我让Nat去节目之后,我想要收看她第一期节目的想法就被推后了,因为公司给新员工布置了大量的工作,为的就是测试他们能否做出令人满意的结果来。他们在测试员工们是否配得上他们所发放的薪水。
每晚我都因为工作而压力山大,以至于忘了去担心我的妹妹。一眨眼的工夫,15天过去了。那时醉心工作的我还没能联系妹妹。但我还没到为了工作忘了妹妹的地步。所以我记起了妹妹还在节目里的事。我不禁惊叹妹妹的聪慧,竟然还能够继续待在节目里。我以为我妹妹能够照顾好自己,然而......我想错了。
叮铃铃......
"您好,是Orphimon小姐*的家属吗?"(*Phop妹妹的姓)
"是的,我是Phop。出什么事了吗?"对于那头,我开始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是的,我们是**精神病院。我们想让Ekaphop先生现在马上过来见我们。"
"发......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想让您亲自过来看看。我们担心在电话里不方便说。"
挂断电话,我立刻飞奔去了精神病医院。我的直觉开始告诉自己一定是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在了我妹妹的身上。在开车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飚到了多高的速度。我承认我是真的怕了。我家只剩下妹妹了。如果没有她,我要怎么活下去?我祈祷着我妹妹只是被游戏吓到了,没办法自我调节,所以她才会去看精神科的医生。但真相却总是更加残酷。
"(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鬼!!到处都是鬼。啊啊啊啊啊!!!Phop哥,求你救救我!!!救救Nat。啊啊啊啊啊!!!!!"
"您现在也看到了,Oraphimon小姐有着严重的精神崩溃。治愈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我想让您心平气和地看待这件事。她经历了很多让她的精神受到重创的事。我不能保证......她会恢复正常。"
"我妹妹......她遭遇了什么?"我满脸泪痕地看着妹妹的样子。我妹妹被绑在床上,因为挣扎地太剧烈了,护士怕她会从床上跌下去。我妹妹的脸阴沉无比,她总是给人感觉很惊恐。她只是尖叫着,一直在说她见到鬼了,和她交谈非常困难。
"请到这边来。"那个精神科医生把我带到了等候室,然后开始告诉我引发问题的原因。
"我们被节目组告知,说您的妹妹从第一天参加游戏开始就表现出怪异的行为。她嘟囔的大多数话都是在说自己见到鬼了。当节目组发现您的妹妹无法再继续下去之后,他们就问她是否要退出。但您的妹妹却坚持留下,直到她玩的最后一场游戏......她就变成了您所看到的这个样子。"
"而那个节目组就没想过承担一点儿责任?!!!"我无法再保持冷静了。因此我无意中冲那个精神科医生表现出了过激的行为。
"我们理解您。但我还是希望您能先冷静下来。节目组告诉我,参与者之前已经签署过了协议,如果疯掉或者死去节目组将不承担任何责任。"
"操他妈的!!我还怎么能冷静?那是我妹妹。她是留给我的唯一家人了。我......我要怎么继续活下去?"
"请冷静下来。现在我们没办法再改变事实了。我希望您能够配合我帮助继续治疗病人。我无法保证她能够完全康复的概率。但哪怕只有1%的机会,我也希望您能够抱有希望。因为那是您妹妹能够治愈的希望。"
"我可以......我能见见我妹妹吗?"
"可以,但我不能让您待在那儿太久。病人的身体非常虚弱。作为医生,我必须让病人休息。"我冲医生点点头,然后跟着他走进了妹妹的病房。我妹妹还在那样尖叫着。当她累了,她会安静地坐着,表情空洞,然后再次开始尖叫。我静静地走入那间病房,好和她谈谈并安慰她。
"Nat,你还记得我吗?"我颤抖着开口。那时,我想做最坚强的人,好让我妹妹相信她哥哥是个她仍然能够依靠的人。
"Phop哥,Phop哥,啊啊啊啊啊!!!!!救救Nat。我能看见鬼魂。Phop哥,你相信我吗?我能看见鬼。到处都是鬼!!啊啊啊啊啊!!!!救救我!!!"
"Nat,Nat,求求你冷静下来。我现在在这里了。再也没有什么鬼了。"当我试图那样安慰妹妹时,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鬼!!鬼!!Phop哥......那栋房子里全都是鬼。我好怕。没有人相信我。我好害怕。"
"Nat,冷静下来。这里再也没有鬼了。你先待在这里,这里只有好心的医生。当我不在的时候,他们会替我照顾你。但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乖乖听医生的话......我先走了。"我这么告诉她,然后离开了房间,让医生继续他的工作。
仅仅半个月,我就失去了我的妹妹,我能否让她恢复正常都不得而知。我整日整夜地哭,责怪自己没能保护好妹妹。我想向我的父母道歉,但我做不到。那段日子,我疯狂工作好忘掉这些问题,并且攒钱来治疗我的妹妹。我决定我要带妹妹去我能在泰国境内找到的最好的精神病医院治疗。
直到......
"Nat,我今天来了。你开心吗?"
"Nat,别让我自说自话。那样会让我感觉非常孤独,你知道吗?你呢,Nat?你孤独吗?"
"哎,我之前有没有告诉过你让你听我的?你为什么非得那么倔呢?不管我有多爱......多担心你。"在不得不忍受和一个不会有任何回应的妹妹对话时,我任由自己的眼泪流淌。我妹妹灵魂出窍了,与一个疯子无异。尽管如此,我还是想让他知道我仍然爱她,并且希望她能回来。
"(吸鼻子)你知道哥哥爱你吗?求你回到我身边吧。没有你我真的好孤独。让哥哥亲亲你的脸颊吧。我很快就要走了。"我转身给了妹妹一个脸颊吻。因为时间快要到了,所以我得赶紧出去。
"Phop哥!!!"
"Nat?你现在能叫我了。你在好转,对吗?"当妹妹第一次开始回应我,我立刻表现出了喜悦之情。这或许是我妹妹回来的信号。
"尸体。那栋房子里有死尸。那栋房子里有鬼。那栋房子里有具死尸。它会杀了Nat的!!!它会杀了Nat!!!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就那样站在原地。不仅仅是因为我妹妹没有好起来而产生的失望,还因为她嘴里说出的话。
死尸?杀?这些词不应该从我妹妹的嘴里说出。
我回家再次开始找线索。当我浏览我妹妹曾经报名的游戏网站时,我是真的吓到了。我发现网站已经关闭了,所以我没办法找到任何其他信息。我开始搜索人们写的评论。在那儿我发现了另一位跟我妹妹一起比赛的参赛者在第5天就退出了。这说明有超过10天的时间,我的妹妹不得不独自一人玩游戏。
我开始猜测为什么妹妹会提到"死"和"杀"这两个字。我从未想过这个游戏会如此扭曲阴暗,但我收集到的信息越多,我就越发迷惑起来。原因是谈论这个游戏的人都是在网上看过节目的人。而他们之中却没有一个人是曾经的参赛选手。那么那些人去哪儿了?此外,从来没有人赢过这个游戏。这一点让我更加疑惑不解了。
我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去研究游戏的玩法。然后我发现游戏每年都会交替选择男人和女人,然后不定地变更比赛场地。但我还是没有试图进入游戏网站。过去的两年我不得不努力工作,尽可能多的攒钱,好照顾我的妹妹。
我今年旷工了一个月。我告诉公司,原因是我得在那一个月内带我妹妹去治疗。但事实却是我参加了这个游戏,所以我来了这儿,准备自己寻找游戏的真相。由于没有曾经玩过这个游戏的人能够告诉我关于这个游戏的事,靠自己就成了最好的找寻真相的方法。
当节目组选中我参加游戏的时候,我勾起了恶心的笑容。在我的内心深处,实际上充满了愤怒、恨意和想要报复这个游戏的感觉。我对任何奖金都没有兴趣,而且无所谓另一个参赛者是谁。只要不会在我找寻这个游戏的真相时碍事就好。在约定的那天,我快速离开了房子,然后去到了游戏为我指定好的地点。我早到了几个小时,这样就可以观察每个工作人员的工作了。我想看看有没有任何异常。但我越是观察,找到的关于这个游戏的信息就越少。这也是我倍感压力并陷入沉思的原因。然后工作人员就把另一个参赛者带到了我身边,那就是Mew。
就像我说的,我不在乎另一个参赛者是谁。所以我不想知道他的名字,或者跟他说话,直到他开始骂我,并提到了那个字——"疯"。那立刻让我发起了脾气。他的那个字让我想起了我的妹妹。我并不是有意朝他吼的,但那个时候我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想让他退出游戏,因为我不想他也变得像我妹妹一样。我也想在自己寻找真相的时候阻止他过来妨碍我。结果他以为我是想要独吞奖金,于是我干脆放弃了替他考虑。
在去游戏比赛地点的路上,我想了很多事。我越是听那栋房子的历史,越是看着正在经过的那条路,就越感到压力。这个游戏节目为什么让我妹妹来这么荒无人烟的地方比赛?现在我不再惊讶为什么妹妹会变成那副样子了。当我们接近要玩游戏的房子时,我注意到还有另一栋离我们需要入住的这栋不远的房子。他们为什么想在这样的地方建一栋房子?但是当我遇见Mun叔叔,对方告诉我他住在那儿之后,我终于懂了......那栋房子的主人是谁。
我不再威胁Mew,因为他看上去太天真无邪了。与其说他傻,不如说他单纯。
我决定翻墙去探索房子后面的树林。我有种感觉,那栋属于Mun叔叔的房子一定和这个游戏有所关联。而我也想去看看这游戏的管理者究竟是谁。第一天的时候我得先观察一下情况,所以我没办法走远。当我听见Mew的叫声,我就迅速赶了回来。而我之所以浑身脏兮兮的,是因为我得偷摸着走。我不知道林子里有什么,所以泥土也弄脏了我的衣服。
我们玩的第一个游戏,我承认我被Mew搞得有些烦躁,因为他似乎对一切都很畏惧。我已经警告过他让他退出了,但他还是固执己见地不肯。然后就到了我们要念咒玩捉迷藏的那天,我开始注意到Mew的明显变化了。他太过害怕,以至于我都真的同情他了。因此,我故意大声走路,这样他就能够更容易地找到我。但事情却并没有朝着我所预料的方向发展。Mew跑上楼,然后说我在那儿。我听得清清楚楚,他说我在浴室里呼吸粗重。然后四周就变得过于安静了,我于是弄掉了锅,好告诉他我在厨房里。但是Mew却冲过了厨房,然后立刻站在了外面。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以至于我都没来得及阻止他。他甚至都没有看见还站在厨房里的我。然后我就听见他在咒骂外面的什么人。当我去拉他进来时,他却不停地哭。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不会回答。
直到早上我再次问他,他却反问我为什么没看见那扇门是自己开的?他还问我为什么没听见他叫我?这些问题让我在原地坐了半晌,然后开始感觉到Mew不太正常了。他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我没办法回答他,因为我那时候什么也没听到。那扇门并非自己开的。Mew才是那个跑过去打开它的人。那也是我不想让工作人员重播录像带的原因,因为我担心Mew会感到害怕。(什么神仙男友呜呜呜......)当工作人员问Mew为什么跑出去时,我为了帮他而跟他们说了谎。我之所以帮他,一方面是因为我想在游戏里多个朋友,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开始明白Mew和我妹妹一样可以看见。所以我需要用他来与那些魂灵交流,助我尽快找到能够查明真相的方法。我知道我是个坏人,但我也是真的需要他。(不仅这方面需要,以后生活里也会需要的【doge】)
而在通灵板游戏之后,Mew就明显变了。愧疚感萦绕在我的心头。我不想看我妹妹那样受折磨,那为什么我还要折磨别人呢。我的所作所为和游戏的人对我妹妹做的毫无区别。所以我开始想办法让他尽快退出游戏。不是因为我想独吞奖金,而是为了他好。
当我们玩削苹果的游戏,于我而言这非常可笑,因为这是个荒谬的找灵魂伴侣的游戏。我对游戏会是什么样子根本不感兴趣。我不顾一切,只为专注于听Mew的声音。但你们知道吗?那个仪式并非一场骗术。我从没告诉过Mew这些,而且也没想着告诉他。当我削苹果皮的时候,我在镜子里看见的影像是Mew。影像显示出他正安静地在房间里削苹果。我看着他在镜子里削苹果,而我已经削完了。然后我就听到了Mew的尖叫声。影像显示Mew还坐在同样的地方,但他的脑袋却不翼而飞了。我震惊不已,然后迅速看去。Mew的求救声出现了。
我故意毁坏物品,因为我知道工作人员绝对会过来。我不能再把Mew留在这个游戏里了,哪怕他善于观察而且可以和魂灵交流。我一看到他脖子上的伤口和他现在的状况就为他感到惋惜。我不能再让他继续待在这里了。我挑衅工作人员,因为把我踢出局是不公平的。当工作人员问Mew是否希望退出时,我鼓励他迅速离开不要犹豫。他在这件事上已经帮了我足够多了。但Mew却拒绝离开,这让我相当震惊。与此同时,我也不得不承认他仍然选择留下让我感到很开心。我没办法从自己身上找到原因,为什么我会因为他的留下而高兴。而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选择离开。(两个坠入爱河却不自知的人呦~)
我不想让他因为我帮他和照顾他而感激我,因为我这么做的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动机。反而是我应该谢谢他帮了我这么多事,而我只是假意帮他。尽管后来我帮他,就像是在做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我不想再利用他了。我承认自己在这件事上的错误。没有任何借口开脱。
当我选择利用他的信任去替我解决问题时,我就已经算不上一个好人了。
我不知道我应该道歉几百万次才够。当我告诉他我所犯下的错,他的脸立刻就变了,或许是因为他也对我感到失望了吧。但我接受我的错误。当我选择利用他时,我就必须接受自己的行为。
"看吧?这就是你想听的事。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你不必向我这样的王八蛋道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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