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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小茂的老家叫清源,是个离S市不远的小县城。
  徐辞年坐了两个多小时的大巴车,终于到了地方,一下车就感觉这里连空气都比城区新鲜了很多。
  
  S市虽然经济发达,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都市,但是气候非常干燥,平时很少见雨水,就算下过几场雨紧接着也会连续干旱好几个月。在这种地方住习惯了之后,徐辞年从不知道附近竟然会有这样一个风光秀丽的小山城。
  
  清源的位置很巧妙,正好夹在两座大山之间,平时空气对流不好,水汽全都沉积在这里出不去,所以即便是深秋时节,这里依旧温暖湿润,植被茂盛,处处小桥流水,让徐辞年有一种到了江南的感觉。
  
  花了二十多块钱,租了一辆三轮踏板车,他跟着当地一个老农进了山。
  一路上两人闲聊,老农操着一口浓郁的口音笑呵呵的问他,“小伙子,看你不像是本地人,来这里是走亲戚的吗?”
  
  徐辞年笑着摇了摇头,“我是来找宝贝的,之前听朋友说咱们这里有好多折耳根,所以我特意来看看。”
  
  那老农愣了一下,一脸疑惑的回过头来,“折耳根?你找那野草做啥子哟?我们这边多的数不清,怎么能算得上宝贝。”
  
  徐辞年眼前一亮,拿出手机上的图片给老农看,“大叔,你说的野草是这个东西吗?在哪里有,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老农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凑到图片上看了一眼,“对啊,就是它。”
  “这东西烦得很,一点点水就能养活,最近陈家村要播新种子,结果地头里全都被这东西占满了,搞得好几家人不得不转让地皮,去城里打工赚钱,真是糟心哟。”
  
  徐辞年惊讶的扬起了眉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清源真是个风水宝地啊,不仅能在北方养出鱼腥草这种喜水的东西,甚至还能长的整个村子里都是,这简直是踏破铁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大叔,你认不认识这些要转让地皮的农户?可不可以带我去见见他们,我正好想买一块地皮。”
  
  “哎呦你可真是问巧了,前几天刚好有个老大哥托我帮忙找买主,我这就带你去找他啊!”
  老农笑的合不拢嘴,脚下发力使劲蹬,三轮车快速前行,很快就到了陈家村。
  
  徐辞年在他的带领下去了要卖地的那户农家,结果主人并不在家,老农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就急匆匆的走了,他一个人闲来无事,背着包在村里转悠,路过一片大棚的时候,看到一大片绿油油的苗秧,正好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折耳根。
  
  他惊喜的走进大棚,拿着手机弯腰拍了几张照片,恨不得立刻摘几株回家给窝窝做凉拌菜吃,而就在这时候背后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喂!你是干什么的,跑我家地头上来干嘛?”
  
  徐辞年吓了一跳,回过头一看,不远处站着一个戴着草帽的年轻人,手里拿这个锄头正朝他这边走来。
  
  “抱歉,我不是有意闯进来的,对不起啊,我这就离开。”
  徐辞年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刚才一时兴奋他都忘了这是人家的私人大棚,这会儿无缘无故闯进来,没准会被人家当做偷菜贼,到时候真是有礼也说不清了。
  
  他歉意的鞠了一躬,转身就往大棚外走,结果后面的小伙子盯着他看了半天之后突然叫住他,飞速的跑过来,“喂!你先别走,等一下!”
  
  徐辞年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这个架势不会是遇上难缠的主儿了吧?
  
  他硬着头皮转过头来,那个小伙子已经气喘吁吁的跑到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你你……徐大哥!你是不是徐大哥?!”
  
  “?”徐辞年愣了一下,盯着他眨了眨眼,这是什么情况,他认识我?
  
  小伙子一把摘下脑袋上的草帽,指着自己的脸,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徐大哥是我,陈军!蒙山监狱二区的小军,你还记得我不?”
  
  徐辞年愣了很久,盯着眼前这张脸成熟的男人脸仔细的看,终于彻底想了起来,这就是当年在蒙山监狱里总是被王胖子恶整的小军,陪了他五年的“小跟班”。  “你……真是小军?天啊,你都长这么大了。”
  
  小军激动地眼眶都红了,一把抱住徐辞年,还像当年一样,话还没说几句就开始掉眼泪,“是啊!都两年了,当初你去三区就没再回来,我以为你出事儿了,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遇到你!这几年你过得好不好,二区其他几个兄弟都很想你。”
  
  徐辞年从没想到还会见到故人,心里也非常激动。
  在蒙山监狱里的五年,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候,那时候他孑然一身,无依无靠,是小军陪他挺了过来,如今过了整整两年,还能再次相遇,简直是个天大的惊喜。
  “我挺好的,出狱之后日子也过得还不错,你呢?你什么时候出狱的,怎么会在清源?”
  
  小军擦了擦眼泪,扯开嘴角没心没肺的笑,“我也挺好的,当初大学上了一半就蹲了监狱,两年前出来我都二十三了,没学校愿意要我,我就跟着爷爷回清源老家种地,顺便上了个预科,等着以后再努力考大学,反正不上大学我誓不罢休。”
  
  “好小子,有志气,以后再混个农学博士给你爷爷瞧瞧。”
  徐辞年感慨万千,拍着他的肩膀点了点头,真心替他高兴,当初大家都蒙冤入狱,五年铁窗生涯熬过来,还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也算是个圆满。
  
  两人多年没见,竟然会在这陌生的地方偶然相遇,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题。
  小军说什么都要拽着徐辞年一起吃饭,一路上兴奋地帮他介绍清源的风土人情,末了一拍脑袋问道,“对了,徐大哥,刚才都忘了问你,你怎么想着跑清源来了?我记得你是S市人啊。”
  
  徐辞年顺手摘了一株折耳根在他面前晃了晃,笑着说明了来意。
  陈军听完长大了嘴巴,过了好半天才捶胸顿足的说,“徐大哥你早说啊!我爷爷这几天一直愁着地皮转让不出去,结果前天有个开发商找他,说要把我家的地改成农家乐度假村,今天就要来视察情况,我这才拿着锄头下地除草的。”
  
  “你们家的地皮已经卖出去了?”徐辞年微微蹙起了眉头。
  
  陈军苦恼的抓了抓头发,“还没呢,不过我看也快了,据说那个开放商资金很雄厚,开出的价格也很高,我们周边几家人都把地卖给了他,估计爷爷也不会拒绝的……”
  
  徐辞年抿着嘴半天没说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既然决定要做一件事,就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做好,甚至连买地的资金都已经准备好了,可是突然遇到这种情况,没准一切就会使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一没钱二没靠山,一穷二白,拿什么跟实力雄厚的开发商竞争?
  
  如果他是小军的爷爷,也会愿意把地皮卖给出价高的人吧?
  
  “徐大哥,你别难受,大不了我跟爷爷去说清楚,当年你在监狱里帮了我这么多,我要是连块地都给你保不住也太没用了,你放心,我家的地也有我的一部分,我要是死活不同意卖给别人,爷爷也拿我没辙。”
  
  徐辞年摇了摇头,严厉的瞪他一眼,“别胡说八道,我当年帮你又不是图你家地,你要真这么跟你爷爷说,不得把他老人家气死?”
  
  “那怎么办啊……徐大哥,我是真想帮你的……”陈军耷拉下嘴角,一脸丧气。
  
  徐辞年没说话,沉吟半响觉得非常的不甘心。不管养鱼腥草这件事情能不能成功,他至少应该先试一试,如果还没下手去做就先被外界条件打到,那才是真正的失败。
  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回过头对小军说,“听大哥的话,这件事你别插手,那个开放商今天要来你家视察是吗?我去找他谈谈。如果成功了最好,如果失败了也无所谓,反正少买一块地我也饿不死。”
  
  说到这里他洒脱一笑,陈军忍不住点了点头,心想着徐辞年怎么过了七八年还长这么年轻,笑起来比他这个二十几岁的还嫩几分。
  
  ***
  
  瞿城抄着口袋,信马由缰的往前走,西装外套拿在手里,身上只着一件衬衫,解开两颗纽扣,露出一截结实宽阔的胸膛。
  他挽着袖口,抄起一块石头扔进旁边的温泉里,扑通一声溅起水花,他眉目舒展,大喇喇一笑,显得心情不错。
  
  他的旁边跟着一个老头,精瘦的身板慈眉善目,笑呵呵地说,“瞿先生还满意不?不是我老头子吹,清源这地方只有我们陈家村有活水温泉,唯一的泉眼还在我家地头上,您要是想建度假村,在这里精装修一下,档次立刻就上去了”
  
  瞿城低声一笑,摆摆手说,“这地方这么美,我舍不得大兴土木的,现在原汁原味的样子就很好,用不着精装修那些俗气玩意儿。”
  
  老头子笑着没了眼睛,“是啊是啊,瞿先生真是好眼光,一会儿我再带你去我家田里转转,那里的风光更好呢。”
  
  “不用了老爷子,看这些已经够了。”
  瞿城笑了笑,回身对阿四使了个眼色,独自一人顺着蜿蜒的田间小路向前走去。
  
  “喂,瞿先生你先别走啊……”
  老头子不明所以,生怕瞿城没看上这地方,跟着就要上去再劝说一下,结果阿四一下子拦住了他,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塞到他手里,“老人家,我们老板对这里很满意,这是十万块钱的定金您先收着,等过几天我会来找您正式签合同,三十万价款一分不少全额给您补齐。”
  
  老头子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位数,盯着支票上那一串零,手指都激动得轻颤起来,对着瞿城的背影他吆喝一声,“瞿先生你太客气了!这……这钱咋这么多,我老头子看着眼晕啊!你中午别走了,到我家吃个饭吧!我让我孙子给您宰活鸡吃!”
  
  淳朴的吆喝声把瞿城逗笑了,老头子笑呵呵的跑上来抓着他就往家里拽,嘴上还不忘介绍清源的美景。
  瞿城勾着嘴角听着,也不怎么说话,其实这里的情况就算没有老头子跟着介绍,他在来之前也已经摸得一清二楚。
  
  清源这地方美得如诗如画,一步一农庄,几步一池塘,青山绿水小桥人家,宛如塞上江南,对于S市恶劣的气候来说,这里是个天然的度假胜地,哪怕老头子要再高的价钱他也不会拒绝,因为对这里,他早就志在必得。
  
  跟着陈老头一路回到家里,远远地还没走进家门,老头子就迫不及待的吆喝,“军儿啊!陈军!出来出来,我带了个大贵人回来,你赶紧磨刀把咱家那只笨鸡儿给宰了!”
  
  听到这个名字,瞿城迈出的脚步一顿,低咳一声掩饰尴尬。
  陈军什么的,真他妈是黑历史啊……
  
  "啊,陈军真是个好名字。"阿四抿嘴偷笑,被他阴冷的眼神一瞥,当即打了个哆嗦,望天装无辜。
  
  老头子笑呵呵的把两人引进去,此时屋里的陈军正张大嘴巴,吃徐辞年递过来的几根鱼腥草。
  
  房门打开,五人面面相视,一时都傻了眼。
  
  瞿城和徐辞年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一时火花四射。
  
  徐辞年:妈的,怎么到哪里都能碰上他!
  瞿城:妈的,竟然敢喂别的男人吃东西!
  
  气氛瞬间尴尬到了极点,徐辞年是真没想到在清源这种穷乡僻壤也能碰上瞿城,一时有点无奈,放下筷子站起来说,“小军,看来你家来客人了,我就不打扰了,咱俩的事等一会儿再说吧。”
  
  说着他跟陈老爷子问了声好,起身就要离开,陈军一下子按住他,“我们都两年没见了,你也是我请来的客人,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爷爷,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在监狱里很照顾我的徐大哥,您不是一直说很想见见他吗?现在我把人给你领来了。”
  
  这话一说不要紧,站在旁边的瞿城脸色当即就黑了。
  这时候他要是再不明白怎么回事,简直就是个傻子。
  
  敢情这个大言不惭的小子才叫陈军,当年王胖子就是拿他来冒充的徐辞年,妈的,找机会他一定要弄死那个满嘴胡话的死胖子!
  
  陈老头这一天先是遇上瞿城这个大金主,又遇上徐辞年这个大恩人,高兴地合不拢嘴,拍着徐辞年的肩膀说,“哎哟真是太有缘分了,辞年啊,你来这里是特意找小军的吗?”
  
  徐辞年看了一眼瞿城,笑着摇了摇头,“我是碰巧遇上的小军,来这里是为了买地,听说老爷子您想把家里的地皮卖掉,我就忍不住厚着脸皮来了。”
  
  这话一出,老头子傻眼了,“这……这可不行啊……”
  
  “怎么不行?”陈军瞥了一眼瞿城,总觉得他看徐辞年的眼神不怀好意,顿时对他就没有好感,“爷爷,徐大哥当年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替我去三区 ,我现在可能连命都保不住了。我们欠人家这么大的情分,把地皮卖给人家有什么不可以?难道爷爷你觉得我的命还不如一块地值钱?”
  
  瞿城听了这话,嘴角禁不住就勾了起来,原本恶劣的心情霎时间好了不少,敢情徐辞年是相中了陈老头家的地皮,那不就等于直接栽到了他手里?
  
  他玩味的瞥了徐辞年一眼,舔了舔嘴唇做出一个咬的动作,徐辞年看见霎时耳根都涨红了,他屁|股上到现在可还留着这无赖咬的牙印呢!
  
  陈老头抓了抓头发,看看瞿城,再看看徐辞年,为难的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军儿啊,不是爷爷不想报答人家,实在是瞿先生连定金都交了,你再让爷爷把地卖给别人,这……这可说不过去啊。”
  
  徐辞年听到“定金”两个字眯起来眼睛,按住还要再争辩的小军,笑眯眯看着瞿城说,“瞿先生,是对这块地势在必得喽?”
  
  瞿城展颜一笑,一语双关,“我对在乎的东西从来都是势在必得,不管是人,还是地。”
  
  徐辞年就当自己没听懂他话里的深意,点点头说,“那我们能不能谈谈?”
  
  “单独吗?不是单独的话就算了,我没什么兴趣。”
  瞿城抄着口袋似笑非笑,又转过头对陈老头说,“老爷子,您可想好了,到底是要报恩还是要我那三十万,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不过既然我的定金你的收了,到时候又不给我地,那咱们就法庭上见吧。”
  
  这句话纯属吓唬老头子,也为了让徐辞年吃瘪。
  其实如果徐辞年真的想要这块地,白送都可以,为了让他开心别说三十万,把整个豪庭拱手相让也没问题,但是刚才进门的时候,他跟那个叫陈军的拉拉扯扯,一看就关系匪浅,而且明知道自己就在跟前,还跟陈军黏黏糊糊,压根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让这只孔雀得意的太久,要再不箍住他的翅膀,好好修理一番,真的要骑到他瞿城的脑袋上了。
  
  老头子一辈子没出过大山,被瞿城这一句话直接吓得变了脸色,徐辞年不愿意让陈家爷孙俩为难,吸了一口气,看着他点了点头,“好啊,就我们两个单独的谈,地点你选,可以吗?”
  
  瞿城笑着挑眉,“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说我为难你。”
  
  徐辞年瞥他一眼,只觉得他笑的真是很欠打,如果这时候四周没人,他一定上手去掐他的脸。
  让他再笑的这么得瑟!
  “同样的话也送给你,瞿先生承让了。”
  
  两个人不顾陈家爷孙俩的阻拦,结伴离开了陈家,陈军怎么看瞿城都不像是好人,害怕徐辞年会被打,急匆匆的就要跟上去,阿四却一下子拦住他,轻描淡写的说,“放心吧,他俩不会有事的,你要是跟上去城哥才会打人。”
  
  徐辞年本来以为瞿城又要耍什么无||耻招数,一直保持警惕,可是到了地方一看,他有些傻眼了。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眼前是一口咕嘟冒泡的天然温泉池,大的一眼看不到头,温热的泉水遇到冷空气飘出白色的雾气,飘飘荡荡,跟周围幽秘的环境相衬,显得格外诗情画意。
  
  瞿城不说话,伸手就开始脱衣服,等徐辞年回过头来的时候,他的上身已经光了,正在动手脱裤子。
  
  “喂!你脱衣服干什么!?”
  
  “游泳啊。”
  
  “……游……泳?”徐辞年被他这奇葩的脑回路搞得有点反应不过来,“瞿城,我是真的想跟谈一谈陈家那块土地,不是跟你开玩笑,你要一直这么没个正经,我可走了。”
  
  说着他转身回头,不去看瞿城袒||露的身体,耳根微微发热,心脏跳动的节奏也变得忽快忽慢。
  自从那晚被他推拿过后腰之后,他就再也没法看到瞿城的身体,每次瞥到都会非常尴尬,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不过他心里虽然这样想,却还是嘴硬的安慰自己,一定是温泉水太热了,绝对不会其他原因。
  
  瞿城在背后叫住他,笑着说,“喂,我不过是想跟你比赛游泳,如果你赢了,地皮就让给你,你现在临阵脱逃算什么意思?难不成不想要那块地了?”
  
  徐辞年顿住脚步,还是不明白瞿城到底是怎么想的,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认真的?只要我赢你,你就把地让给我?”
  
  瞿城扑通一声跳进水里,矫健的身躯在水中拂动,肌肉隆起蕴含着力量,“我有骗过你吗?”
  “刚才我就想在这温泉池里游上几回,叫你过来也不过是做个伴,那块地虽然重要,但是对我来说也并不是非要不可,只要你能赢我,我立刻放手,也不会去追究陈老爷子,说到做到。”
  
  徐辞年抿了抿嘴角,沉默半响就开始脱衣服。
  仔细想想,瞿城虽然是个无赖,但是的确重情义讲信用,从没有过对他说过一次谎话,倒是他自己总是以各种理由骗他。
  
  虽然他还是不信瞿城做事的目的会这么单纯,但是他也赌得起,不过就是游个泳,谁怕谁?
  他大学四年一直是学校游泳队的冠军,既然机会在前,他没必要跟瞿城客气,也没必要顾虑来顾虑去,显得不像个爷们。
  
  扒光衣服,只剩下一条内裤,他扑通一声跳进水里,水花四溅,抬手捋了捋额前的碎发,他挑衅的看了瞿城一眼。
  
  瞿城在水中盯着他,看着一件件衣服从他身上被剥离,露出修长的四肢和骨肉均亭的胸膛,狭长的眼睛眯起来瞪他一眼,英气十足,带着特有的傲气,只是一眼就让他的喉咙开始发干。
  
  “你想怎么比?”
  徐辞年游到他身边,双臂拨开水花,柔滑碧绿的温泉水正好到他的锁骨处,水波荡漾,衬托出瘦长的一截脖子。
  
  瞿城收回目光,勾起嘴角,指着远处说,“看到前面那块石头没有?以那个为终点,游一个来回,谁先回到这里就算谁赢,够简单吧?”
  
  话音刚落,徐辞年已经潜入水中,再一眨眼已经游出去一米。
  
  瞿城被气笑了,这个犯规的死孔雀!
  他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一路潜入温泉最深处。
  
  他的游技是当年龙哥被人追杀,他负责护送的时候练出来的,那时候身后就是追兵,手里个个拿着真枪实弹,把他们两个逼入河里。
  
  那时已经是寒冬腊月,冰冷的湖水刺骨的厉害,若是浮起来游就会立刻被子弹打中,逼不得已他只能憋住气潜入河水深处,咬着牙逃过一劫。等到从河里露出头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他窒息一般跌在河岸上,总算是在鬼门关口夺回一条贱命。
  
  从那以后,憋气成了他的拿手绝活,只要不是遇见高手,他能在一直沉到水底,不让任何人发现。
  
  这时候他游到温泉底,抓着水底一块石头仰面朝上,徐辞年还在水面上游动,透过氤氲的泉水,他整个正面全部都TAN|露在瞿城眼前,他就这样沉默的在水里看着,像一只伺机而动的食人鱼。
  
  徐辞年的动作很快,修长的身体在氤氲的温泉中若隐若现,手臂抬起的瞬间,腿部跟着上下拍打,潺潺的流水勾勒出他的身形,仿佛他也变成了水中的一员,肆意翻云逐浪。
  
  游到石头跟前,他抬起头来,环视四周,周围雾气茫茫,什么也看不清楚,他仔细瞄着水面的动静,可是怎么也找不到瞿城的影子。
  
  四周静的只剩下他的呼吸,徐辞年心头一紧,突然觉得有些害怕,刚才瞿城明明跟他一起跳入的水中,为什么此刻没有了影子?
  难不成他耍赖,根本没游就上了岸?
  
  不不,瞿城不是这样的人,他一定还在水中。
  徐辞年压下心头的不安,环视四周,“瞿城!瞿城!”
  
  他连着呼唤了几声,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这时候他真的有点慌了,尽管平时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敢拿命来开玩笑。
  他摆动双腿滑出去,游到岸边,却只看到了一堆衣服,并没有看到瞿城的影子。
  
  徐辞年愣住了,头发上的水珠滴下来砸在水面,他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呼吸,一头扎进了水里。
  
  碧绿色的温泉水带着温度,刺得眼球有些发痛,他不敢有一丝马虎,到处的寻找,远远地就看到瞿城一动不动的沉在水底,头冲着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这一刻徐辞年真的吓坏了,一种恐怖的设想涌进他的脑子,心脏陡然跳漏了一拍,他疯了似的游到水底去抓瞿城。
  慌乱之下,他没有憋住气,大串的水泡从嘴里冒出来,大股的水瞬间涌进鼻腔,他胸口一窒,就感到整个人都往下坠,随时随地有可能呛死。
  
  可就在这个关头,瞿城仍旧没有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
  
  徐辞年的脑袋里一片空白,憋住最后一点气游到瞿城身边,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这一刻他根本什么的都来不及想,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他必须活着。
  
  他死死地抓着瞿城把他往水上拖,明明自己已经快憋死了,却不肯放手。
  这个时候一双手突然抱住了他,接着一片嘴|唇突然贴上来……
  
  一口鲜活的呼吸被灌入他的嘴里,徐辞年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跟自己灌气的瞿城,脑袋一懵,当即明白自己被骗了,当即开始死命的挣扎,四肢在水中没有任何章法的乱动。
  瞿城紧紧的箍住他,牢牢地HAN|住他的嘴唇,往他嘴里缓缓的吐气,右手还安抚似的托着他的脑袋,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瞿城双腿摆动,抱着徐辞年很快浮出水面。
  
  徐辞年精疲力尽,四年的游泳冠军竟然为了一个无赖差点溺水身亡,说出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瘫在岸边不停地咳嗽,脸色绯红,头发湿漉漉的粘在脸上,狭长的眼睑上挂着水珠,喘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瞿城勾着嘴角,望着他的眼睛,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就整个人都覆盖上去,毫不犹豫的再次吻住他的嘴唇。
  
  “唔!”
  徐辞年发出一声闷哼,气疯了似的抬手就打,完全没了过去冷静的样子。
  
  瞿城死死地按住他,舌头撬开他的嘴唇,攫|取着他嘴里的津液,缠住他的舌头,勾勒出疯狂的舞步,在彼此的口腔中MO*|*CA、交*|*CHAN,抵*SI|CHAN*绵……
  
  “唔……唔!”
  徐辞年挣扎不开,双手扯着他的头发,张嘴咬他的嘴唇。
  
  血腥味弥漫,瞿城仍旧没有松口。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疯了,不,应该说是从沉入水底,亲眼看着徐辞年慌乱的游到他身边,哪怕自己都要断气了也要紧紧握住他的手时,他就已经疯了。
  
  心里的不安定和缺口像是终于被填补,这一刻瞿城终于可以确定,徐辞年对他也有感觉!
  狂喜从心里蔓延出来,无穷无尽将他淹没,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瘾君子,明明在水里眼睁睁的看着徐辞年脸色惨白快要窒息,心疼的无法抑制,可是身体却一动都不动,扭曲的想着自己若是不动,徐辞年就会一直这样紧紧地握着他不松手。
  
  疯狂的雨点落下,两个人谁都没有想到会发展到这一步,喘*|*息的空隙,徐辞年抬手抽他一巴掌,“瞿城你个王八蛋!”
  
  瞿城低笑,再次按住他的手不顾一切的吻下来。
  他早就应该这么干了,他早就应该跟徐辞年说清楚,他早就应该把这只孔雀牢牢地控制在掌心,像这样肆无忌惮的亲吻!
  
  “辞年,承认吧,你不是对我没有感觉,否则你也不会拼了命救我。”
  
  “你……放……手……嗯……”徐辞年使劲摇着头,粗|重的喘着,却避不开瞿城的炙*|热的嘴唇。
  
  “我喜欢你,辞年。”
  瞿城没有任何征兆的开了口,在这种疯狂的情况下。
  
  徐辞年愣住了,瞿城的动作突然放缓,缠绵的含住他的嘴唇,仔细的舔||舐,双手安抚似的摸着他湿漉漉的头发,黑色的目光如水,倒映出徐辞年的影子。
  这一刻,徐辞年闭上了眼睛。
  他听见自己的心疯狂的跳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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