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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í diễm điểu

呵呵,先占个位置。卷一第一章逆来与顺受地面是冰凉的,那种绝望到了心里的冰凉。每一天,几乎是每一天,他都接受着这种绝望——当绝望变成了一种习惯的时候,在他的心中就只有麻木了。他的嘴唇是紧紧抿着的。因为根据经验,只有这样才能够避免地上的赃物跑到嘴里。不过他还没有想到办法让自己的左右两个面颊避免赃物的接触——左脸被那只熟悉的脚踩着,右脸则不可避免的紧紧的贴在了无辜的地面。"哈哈,黄振,你瞧他那样!"一个头发五颜六色的,耳朵上更是不堪负重的左三耳环右三耳环的青年对着一个装扮和自己差不多的青年说着。那个叫做黄振的青年一副不可一世的自得的表情说:"毛,搜他的身。""是。"毛像是得令的哈巴狗一样,那种恭敬的神态比起贱狗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其实,他们这么做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他不会反抗,也从来都没有反抗过。毛在他的身上一阵搜索,并且还东捏一下西敲一会儿。毛的手劲显然不小,没一会儿他的身上就已经布满了黑褐的颜色,伴随着的是青肿。但是他在这个过程中都没有吭一声,仿佛遭受虐待的并不是自己一样。最后毛得意洋洋的从他的口袋里面翻出了些许的零钱——那是他往常放钱的地方,同样的这些寒霜的零零碎碎的钱是他中午的饭钱。在看到毛拿到了自己的钱的时候,他的眼中才有了生人的目光——那是愤怒和不甘。但是那也只是如昙花一现的一瞬间而已——愤怒,那又怎么样?黄振和毛笑着走远了,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若无其事的转身朝着背离黄振和毛的方向走了。他叫王远,一个很是普通的名字。从小学开始就是别人欺负的对象。因为,他从小就没有了父亲——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的父亲是谁。他的母亲是一个——这注定了他要成为被别人嘲笑的对象。一次两次,他用言语维持自己的尊严。三次四次,在王远的母亲的漠不关心下,连王远都开始考虑别人对他的蔑视的真实性了。难道自己真的和别人有着这么大的不同——是啊,自己是的儿子,而且连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久而久之,王远就习惯了自己的这种身份,这种任何人都可以羞辱的身份。这种习惯一直保持到了初中三年级,也就是今年了。王远走到了教室,本来他是要去食堂的,但是运气不好的是在去食堂的路上碰到了隔壁班的黄振和毛。自己午饭的钱被抢,看来今天只能饿肚子了。同时心里有些微的抱怨,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往常都是傍晚的时候钱被抢的,可是今天倒好。他没有想像着哪一天运气好到没有被抢——因为这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一种奢望。趴在桌上小睡了一会儿就上课了。同学们陆陆续续的到自己的座位坐下,那种懒散的样子就是典型的初中生的样子。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尽量避开脏乱的王远。王远不以为意,自顾自的上完了一个下午的课。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王远回到了自己住的那栋几乎可以说上是危楼的地方,本想倒头就睡的,可是想起明天的伙食还没有解决,于是就又起身向外走。霓虹灯孜孜不倦的投下一道又一道炫灿的令王远目光迷离的光芒。站在了这个城市的糜烂之地前,王远心里有了那么一丝的犹豫。灯红酒绿,好像根本就不是自己该来的,但是,为了明天的伙食,他还是来了。一步跨入了这个叫夜莺的酒吧,一瞬间吵闹的喊叫声,调笑声充斥在耳中。门口的看门壮汉也没有拦住他,因为他早已经是这里的常客,而酒吧里面的宾客那就更不用说,没有人有空去理他。王远走到了吧台的一边。在吧台边,一个穿着妖艳的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女人正眼吐媚丝的纠缠着自己身边的一个男人。王远心里总会暗叹,怎么明明已经三十好几的人了,经过装扮居然可以看起来这么年轻?"茉莉,借一步说话。"王远大声叫着。因为他长期营养不良下的身高,他很容易就会被人忽略,因此他不得不提高自己的嗓门。那个被王远叫做茉莉的女人心里可是大急。这个死王远,好死不死的正好这个时候来。现在这个顾客比起自己以往所接的客人来说可是要重要上一万倍!千万课不能在他的面前留下这么一个不好的印象——而不好的印象的来源就是王远。为什么这么说呢?且往下看。想到这里。茉莉皱着眉头对着王远说:"哪里来的小毛孩,不回家吃......好好睡觉,在这种地方鬼混什么!我可是从来都不接小孩子的生意的!"边说着边使劲向王远使眼色。本来茉莉是想说回家吃奶的,但是碍于身边的男人只能马上改口,也幸好自己够机灵,后来的话甚至都把自己的说成了出淤泥而不染的睡莲了。从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中,茉莉在风月场所所练就出来的功夫就可见一斑了。王远直接忽略了茉莉的眼色。他可是有着惨痛的回忆,好几次都因为配合茉莉后来就整个晚上都没有见着她,就更不用提伙食费了。于是他直接就使出了杀手锏——"妈,我的钱又被抢了,明天没钱吃饭了!"是的,这个茉莉就是王远的不负责任的母亲大人。茉莉脸色马上就变了,不过还是强撑着说:"小孩,说话要注意了。谁......谁是你妈呀?"王远可不依了,什么嘛,从来都没有尽过身为母亲的义务,现在只是要点吃饭的钱——有这么小气的妈妈吗?于是王远就使出了只有在茉莉面前才会出现的自己的另一面,那就是——无赖。他突然放声大哭着说:"快来看看啊,居然有这样的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快要饿死了居然连饭钱都不给......唔......"后来的话就没有说下去了,因为茉莉情急之下捂住了他的嘴。茉莉心想,这回完了,都怪王远这混小子,看来今天是招揽不到身边的顾客了。于是索性回头对那个男人点了点头说:"不好意思,有点私事这就先失陪了。"然后也不顾男人的反应就拉着王远到了里间。她没有发现,那个男人整个过程中都用一种异样的玩味的眼光看着王远,见她拉着王远到了里间,他居然也跟了进去。"好了,死小子,你可坏了老娘的好事了!"茉莉愤愤的甩开王远,生气的说。王远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冷冷地说:"给钱。"反正每一次都是这个样子的。不管自己配合与不配合都不会换来茉莉的好脸色,那么索性就不用多说其他无谓的话了。茉莉喘着粗气,显然心里气急。但是最终她还是从自己的那个粉红色的随身小包里面拿出了一个同样是粉红色的钱包,然后从里面掏出了一团钱也不看是多少就扔给了王远。王远也没有什么表情接过了钱,转头就向外跑。他心里其实很是高兴,因为这些钱少说也有几百,今天可真是走运了。心里激动之下,他也没有看路,就这样一头扎入了一个柔软的地方。"呀,小心点。"一个男人的声音,话语中没有什么责备的意思。并且还伸手扶了王远一把。王远的头低的更低了,头也不回地往外跑。茉莉惊讶地看着进来的那个男人。他怎么随着自己进来了?怀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茉莉脸色有点苍白地说:"真是让刘先生见笑了,刚才那个是我的儿子。"刘先生笑着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真看不出来你已经有了这么大的一个儿子。"很久没有接到大生意的茉莉连忙打蛇随棍上,巧笑嫣然地揉住刘先生的一边手,将自己身体的一半都靠在了刘先生的手上,娇笑着说:"刘先生,奴家一定伺候的您舒舒服服的。"刘先生不着痕迹的将手从茉莉的怀中抽出,还是笑着说:"我对你的儿子比较感兴趣。"说实在的,这种女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引起自己的"性"趣。令刘先生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叫茉莉的女人突然面色急变,竟对着自己的顾客大声吼道:"你别想打他的主意!"同时已经一步退开,如临大敌。刘先生惊讶地看着面前的脸上出现的那种护犊的神情。然后又笑着轻松的说:"我想,茉莉小姐是误会了,我可不是那种恋童癖的怪胎。我觉得你的儿子很有栽培的空间......当然了,如果你连这个也阻止的话,那么......"说到后来,刘先生的语气中已经出现了可怕的威压。前一刻还在温和的微笑着的男人,这个时候却散发出如此令人心悸的气势!那么......这两个字并不是很重,但是茉莉却毫不怀疑这个"那么"之后将是血腥,甚至是死亡!原本被王远气的苍白的脸,这个时候就更是没有血色了......却说王远,他紧紧抓着钱,一直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他才偷偷的看了看,数了数,居然有七百!王远笑的咧开了嘴。这可是自己这一辈子接触过的最大笔的财富了。该怎么花呢?恩,决定了,先去大排档好好的吃一顿!于是王远从中抽出了一张一百的纸币,然后将其他六百放到了身后的口袋,但是又觉得不安全又换成了身前的口袋,想想如果又被抢了就得不偿失了,最终决定将钱藏到了破破烂烂的枕头中。感到了裤袋中一百块钱的轮廓,王远志得意满的出了房间——这一辈子,他还从来都没有如此的信心满满过,没有这样昂首挺胸过!"先生,人已经到了,是否开始?"在王远房子不远处,一辆隐没于黑暗中看不清车子形态的车中,一个恭敬的声音响起。"开始吧。"是玩味的无所谓的声音。可是听起来却又有一种可靠的不容置疑的感觉。"老板,海鲜全套来一份!"王远这个时候的声音是中气十足,有钱就是不一样。"来了。小兄弟稍等片刻。"老板见来了个生面孔就特别的殷勤,又是搬凳子,又是打招呼的。王远见老板这么热情反而感到有点惶恐。所谓的海鲜全套其实就是很多种类的海鲜——有鱼有虾还有螃蟹之类的经过多种手法制作而成,比如炸虾、烤鱼等等。一般而言,海鲜全套都是三人份的。老板推测王远应该还有同伴没有到,所以就格外的殷勤。因为人多就会买酒,而且年轻人一喝酒几乎没有不喝高的,喝高了老板的腰包也就鼓起来了。殊不知今晚碰到了一个暴发户,而且还不是很有钱的那种。"小兄弟慢用。"老板哈着笑脸对王远说。王远从来都没有接受过别人如此客气的对待,于是连忙站起来对老板点了点头。老板吓了一跳,刹那间心里心念电转,以为碰到了抢劫的了。可是王远却只是对他卑微的点了点头。老板心里感到有点奇怪,却也没有说什么,因为现在的年轻人总是让人琢磨不透。对着面前的海鲜全套,王远可以说是食指大动。接下来的大快朵颐自然不用说,而王远的吃相也着实有够难看的。在一边静候的老板,看着王远脸色是变了又变。先是想原来他只有一个人啊,亏自己还以为他有同伴呢。不过也算了,瞧他那吃相总该会叫一些酒水之类的吧。可是王远还是让他失望了。桌面上如风卷残云一般已经去了大半了,可是王远却丝毫都没有叫酒水的意思。原因很简单。忙着吃的他压根没有想到去叫酒水——如果他想到了的话,以他这种暴发户的心理,是不会吝啬这么一点钱的。拍了拍肚子,舒服的打了一个饱嗝。看着桌面上还有的大概一人份的海鲜,他心里不禁有点后悔刚才居然叫了这么多——他根本就不知道还有打包这么一回事。而在一边看着的老板心里就想,难不成他是饿死鬼投胎的呀?同时在王远停下的时候,他又想,怎么不把东西吃完了?王远停止进食反而令老板有点不适应了。老板还没有感叹完,随即目光一亮。难道,这个小子原来是有同伴的吗?不过,见这小子老老实实,怎么竟交这些乱七八糟的朋友啊?却原来,有几个打扮流里流气的家伙,正目标明确的朝王远走来。而王远正拿起桌面的牙签在剔着牙齿,同时心里已经有了打算——那就是,等会儿肚子里面的食物消化了一点再继续把桌面的食物消灭掉!却不知,一场厄运在向他靠近。卷一第二章得而复失其中一个看起来是领头人的人大咧咧地坐到了王远对面。老板心想,果然是那个小子的朋友。王远看到平常自己敬而远之的传说中的小混混居然就坐在了自己的对面,心里不禁有点慌张。不过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一类人的他也都只是从同学们口中听到这一类人的可怕而已,所以虽然感觉有点慌张但是还没有到害怕的地步。他想自己吃自己的,和他们没有任何相干。那个坐在王远对面的人可以算是一个小头目。他的半长的头发挑染成一丝丝的亮银色,晚风轻吹,倒是有那么一点飘逸的感觉。道上人们叫他斑马就是因这么一头头发了。斑马这个时候心里有点纳闷了,自己得到的情报难道不准确吗?明明说面前的这个小子只要是人都可以欺负的,可是他看见自己好像并不怎么害怕呀?不,情报肯定不会错的,这个情报可是从"那里"传达过来的,绝对错不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面前的这个小子不仅是一个软柿子,而且还是一个怀有强烈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精神的软柿子。心里有了打算,斑马就看着低着头的王远叫着:"老板,给我来八份海鲜全套。"口气很大,可是语气却很是镇定。老板本来并没有仔细去看他,听到他的声音先是吓了一跳。八份?出于职业习惯,老板随口问:"请问是否打包?"然后就看清了对面的人。天,这不是斑马吗?此人当是凶悍无比,不过那是相对敌人而言,像自己这样每一个月都固定叫保护费的小店倒是受了他不少的照顾。认出了斑马的老板,态度马上变了个样,他夸张的叫着:"啊,是斑马哥呀!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坐坐呀?"当然这些话绝对不是肺腑之言,在没有人闹事的时候老板还巴不得斑马滚的远远的呢。"你他妈的少废话,快给老子上八份海鲜全套,还有来两箱啤酒。"斑马好像很生气的呵斥着,简直就把老板当成了自己家里的仆人了。"好嘞。斑马哥,今晚就算我请客吧!"老板没有因为斑马的态度而说什么,只要自己的态度好一点,到了月底自己所交的保护费肯定可以减免一点了吧?不顾打着如意算盘的老板,斑马像是得势不饶人一般进而逼近说:"还有啊,你那女儿水灵灵的,想是到了思春的年龄了,就让老子帮她开开荤吧!"老板先是一愣,自己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水灵灵的女儿?倒是有一个不成器的儿子。但是看到了斑马的眼神,八面玲珑的他最终还是明白了过来。于是他配合地说:"啊,这个,斑马哥啊,求你可怜可怜我吧。我可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全家上老下小可都要靠她呀......"老板的语气无比可怜,好像自己的女儿真的招人非礼一样。不过老板毕竟不是演戏出身,这几句话未免说的太过头了。斑马心里不禁暗骂,这老小子去演戏绝对没饭吃。于是他赶紧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凶神恶煞地说:"他妈的,再啰嗦把你老婆女儿儿子全砍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老板闭上了嘴,并且唯唯诺诺地应着:"是,是......"这回的恐惧可不是装出来的。谁知道这个斑马会不会真说到做到啊?在老板逼真的态度下,王远的手开始颤抖了。这......这......原来这些人真的是这么可怕的呀?于是他决定不再坚持吃下剩下的东西了,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动作轻微的掏出了钱,那是一百块,他这个时候连想要老板找零的心情都没有了。放下了钱,王远转头就想溜。他的一切动作可是都看在了一直注视着他的斑马眼中。斑马心里不禁大叫——这个人实在是......自己已经做的这么无理取闹,这么过分了,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侧目都没有!没有正义感也就算了,居然连"种"都没有,这还他妈的是不是男人呀?要不是"那里"对他这么重视,自己早把他一脚踹到姥姥家了。当然了,现在自己可不能让他就这么离开了。"哟,这小子挺有钱的嘛!"斑马以夸张的语气说着。其实心里早就在叫屈了。自己什么时候又沦落到了装这种不入流的小混混的地步了?他可是一向自视甚高的,他以为自己是一定要出人头地的,那种小混混的形象可是一点也不适合他的!可是......可是这个小子也太他妈的了。居然把自己逼到了这一步!要是他看一眼,或者干脆说一些打抱不平的话那该多好?决定了,如果有一天"那里"不再重视这个人了自己一定要他好看!王远心里一颤,自己终于还是惹上了这个煞星了!压抑着狂烈跳动的心跳,王远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自顾自的走着。同时他心想,要抢你们抢桌上的吧,我可没有钱了!斑马可不依。他对着手下使了个眼色,一个手下乎的跑到了王远的跟前。"小子,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老大跟你讲话呢,你他妈的别不识相。"说着,一只手抓住了王远的领子。王远这回脑袋里可是一片空白。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王远呆楞的表情在那个小混混看来更是一种蔑视,他口中大叫着"他妈的"抡起右手在王远的脸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剧痛侵袭着王远的神经。他飞了出去,倒在了地上。冰凉,还是冰凉的地面。趴在地上找不着北的王远,感觉到了那种熟悉感。老板本来想着真的去弄八份海鲜全套,同时想着所谓的女儿干脆就叫一个装装得了。可是听到动静的他,出来一看就知道自己不用忙了。因为这一切都只是斑马对付那个小子的引子罢了。不过真是奇怪,这个看起来无比胆小的小子到底是什么身份?算了,这些事情都不是自己该管的。其他的小混混见状眼中都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疯狂神情。斑马看着侧面倒在地上的王远,冷冷地宣布一般地说:"别把他给打残了。"小混混们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一个个猛地冲了上去。这些平时就是爱闹事的主,这个时候有一个免费的真人沙包可以打,他们又怎么能不一哄而上呢?本来恐惧的脑中空白的王远这个时候反而变的清醒了。原来,也不过就是这样子的。好像和以前被黄振他们欺负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嘛!所以王远恢复了他的那种麻木的心态。他的心再如何的冰冷,身体却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在小混混的拳脚下,王远的身体在抽搐,扭曲。在一边看着的老板心里都有点不忍了,王远的身体竟然像一块破碎的抹布,任人蹂躏。但是小混混可不是像同学们那样的小打小闹就可以了事的。不知什么时候,王远的嘴角流出了鲜血,然后就是鼻子。地上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但是整个过程中王远都没有吭一声。王远的不吱声起先是让那些混混打的更是起劲,此时的王远就像催化剂一般,催化着这些小混混心中的疯狂。可是渐渐的,小混混们感到不耐烦了,这个小子也忒能挨打了,这么久了楞是没有吭一声,太侮辱人了!于是,混混们下手就更重了。但是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他们心中居然产生了一丝恐惧,一丝战栗。这......这还是人吗?自持身份而只是在一边看着的斑马这个时候也皱起了眉头。终于,他还是发号施令了——"好了,都住手吧。"小混混们早就等这么一句话了。听到了这个命令都不由松了一口气。斑马起身,没有说一句话就离开了。角色倒转,这个时候的他感觉到什么是是非之地了。小混混得令后也是簇拥而去。王远的身体趴在地上轻微的抽搐,他甚至连抽搐的力气都没有了。不想惹事的老板只是在自己的摊位前将血迹擦干,不过始终是没有勇气去搬开王远的身体。看来因为今天的事情自己要提早收摊了。看了看躺在地上像一条死狗一样的王远,他犹豫了,是否要叫救护车呢?这样子好像自己很麻烦的呀?不过没有过多的时间让老板考虑,一只手敲在了他的肩头,老板脑中一片空白,就那样失去了知觉。"孩子,快醒醒。"王远听到一个声音在叫唤自己。王远感到浑身酸痛,微微地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的面前有一个模糊的身影。由于眼神还没有很好的聚焦,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自己身上的,他倒是看的很清楚,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身上被包上了重重的纱布。现在的自己活像个木乃伊。"怎么样,全身是不是都很痛?"那个声音关心地问着。王远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抬起头,终于看清楚了面前的人了。是一个有点眼熟的中年男人。"你是谁?"王远有点迷糊。那人笑了。"这么快就忘了我了?刚才你还在我的店里吃了一顿海鲜全套呢!"他笑起来给人一种很是温厚的感觉。哦,原来是那个老板呀。王远没有深究,他问:"是不是您救了我?真是谢谢了。"老板呵呵笑着说:"不用谢,不用谢。对了,你家在哪里呀?要不要通知你家里的人?"通知家里人?谁呢?难道是那个叫茉莉的母亲?还是算了吧。王远苦涩地摇了摇头,然后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家吧。"说着就自己站了起来。一阵剧痛,但是他还是忍住了。"你这孩子,你能行吗?要不我送你下去?"王远摇头说:"不用了,谢谢您了。我会回来还你医药费的!"王远心里想到的是自己的破枕头里面的六百块钱。"你这傻孩子,你给的钱早就足够你付医药费的了。"王远知道老板说的是自己放在桌上的那一百块。他本来就不擅长和人沟通,于是便和老板道了再见,就自己下楼了。老板在他的身后叫着:"孩子,以后可别跟这些坏人来往了!"王远没有回头,但是心里却突然涌起了一股辛酸。从来都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过吧?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这让他加速了自己离开的步伐。一直看着王远远去,老板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明明是看起来很是憨厚的笑,可是矛盾的是其中又有着一丝怪异的狡猾。"先生。"从里间走出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脸上是对面前的"老板"的由衷的恭敬。"解决了那个老板了没有?"被叫做先生的人问。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点了点头说:"是的,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回老家了。"先生点了点头说:"孟老师,你不觉得越来越有趣了吗?"孟老师摇头说:"先生,恕我愚钝,看不出有什么有趣的。"回答的一板一眼。"哈哈。"先生笑了。"孟老师,你什么时候才可以不这么死板呢?"孟老师没有说话,连表情都没有变化。夜风冰凉,王远哆嗦着身体不禁暗叹自己还是有点好运的。老板的家离自己的狗窝不过五分钟的路程。这对于这个时候身体状况极差的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安慰。兴建路路上的霓虹已经被三三两两的破坏掉,由此可以看出这可是不怎么太平的一段路了。不过王远这个时候的样子很是狰狞,想来也没有什么人会去惹他的。一路上倒是顺利地回家了,只是心中却总是回荡着老板在自己临行前的那一句温厚的话语。当然,这个时候老板的话的作用也仅止于此而已了。终于回到了家里,王远躺在自己的破床上,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想着,原来自己凌乱的狗窝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啊?正想闭上眼睛大睡一觉的时候,王远感到有点不对劲。转头看了看,好像又没有什么别扭的地方。鼻子中充斥着一股怪味却让他惊醒,这是厕所里传出来的臭味。本来这也没有什么好惊奇的,因为自己所在的这个局促的房间里面有这么一个卫生间已经是大幸了,臭味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自己平常就是因为受不了这个味道所以把卫生间的门那是整天都关起来的。可是现在卫生间的门却是大开。一阵微微的风灌入,带来一股明显的臭味。但是即使是这一切,也都不能让王远大惊失色。他马上就联想到,那么自己放在破枕头里面的钱......霍的跳了起来,也不顾身上的伤。枕头由于被自己躺过了,所以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改变过。他伸出自己鸡爪子一样的手在枕头上乱翻。结果,用破衣服塞成的枕头很快就被王远肢解。破衣烂服,无力地堆砌在王远的面前。王远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没有了......居然没有了......六百块钱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一夜之间,可怜的王远得而复失。卷一第三章女同学的羞辱一大早,王远就被开门的声音吵醒。原来是茉莉回家了,倒真是难得。自己已经快要一整年没有在家中看到茉莉了。刚起床的王远就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了?王远的感觉一向很准。前次有这种感觉后自己的钱就被抢了。"茉莉,你怎么回来了?"王远睡眼朦胧地问。王远很少叫她妈妈,除非是真的有必要的时候。就比如要钱的时候。出奇的是,这回没有谩骂和责备。茉莉只是脸无血色地坐在了王远的床边。王远这才发现茉莉的脸色就像憋急了大便一般,惨白惨白的。她盯着王远的眼睛是那种直勾勾的。就像是一只凶猛的怪兽。王远感到毛骨悚然,这种表情他还是第一次见。怎么看怎么像寡妇死了儿子一般。想到这里他有呸了自己几句,这不是咒自己嘛!茉莉还是没有说话,倒是王远从睡意中清醒了过来,同时想到自己的六百块昨夜给没有了。不禁一阵悲从中来。然后见到茉莉时,眼中一亮,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抓住茉莉的右手说:"妈呀,我的钱被偷了,你再给点吧。"茉莉又看了王远一会儿,直到把王远看到头皮发麻,这才轻叹了口气,伸手在自己常年放在身边的粉红色包包里摸索着。有戏!可是不是王远预想中的红艳艳的钞票,在茉莉手中拿着的是一个红色的本本。茉莉不发一语地将本本递给了王远。王远疑惑的接过了本本。只见上面用烫金字写着——"人民银行"。原来是存折。王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抬头看着茉莉,眼中是征求的神色。"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给过你作为母亲应该给的。这本存折里面除掉我拿了的一千块外,就全部都是你的了。密码就是你的生日。"茉莉说完眼睛终于从王远的脸上移开,他从衣柜里面翻出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到卫生间里面冲了个澡。出来后的茉莉就完全变了个样。几年下来的声色犬马早就掏空了她的身体,现在的她只是一个颓丧的中年妇女。原本二十几岁的样子都是靠化妆品堆砌出来的。从卫生间出来后,她又拿下了衣柜顶的那个早已经布满灰尘的旅行箱。拍掉上面的灰尘,将她自己的所有物品一并装入旅行箱里面。王远的脑中空空的,他问:"妈,你这是干什么?"这句妈,是这么几年来都少见的。茉莉最后将拉链拉上了,然后提起箱子,看着王远说:"一个男人包了我,但是我不能让你也跟我去,今后,你就自己一个人生活吧。"说完,茉莉头也不会地甩门而去。门的声响不是很大,但是在王远的耳中却是振聋发聩。茉莉,走了......母亲,走了......今后,你就自己一个人生活吧......年龄还是很轻的王远,母亲的离开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噩耗。虽然这个母亲几乎都没有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虽然这个母亲给自己除了刚刚够维持自己生活的钱外就没有什么多余的了。可是,自己第一次被人打的时候,母亲流着泪痛骂自己的情景、母亲很生气自己破坏她接客但是还是给了自己钱的时候......这些事情却突然历历在目。原来自己的人生除了自己外就只有母亲了!而现在母亲走了,自己的人生就像突然被抽掉了一块——而且还是一大块!只有一个人了......真的只有一个人了?母亲的离开对自己的人生是否会是一种缺失?是的,王远其实是孤独的。被同学排斥看不起,这导致了他的不合群。心情激荡的王远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既然茉莉是被男人包了,又怎么穿的那么寒酸,那样完全暴露出了她的年龄。突然一股怒火就那样跃上心头。这个死茉莉,这个该死的女人!都是她,不负责任地把自己生下来,现在倒好,就这样放任自己自生自灭了!怒火瞬间转为怨恨!恨那个女人,恨这个社会,恨欺负自己的人。这个结果却是在幕后操作这一切的人没有想到的。本来王远的性格就是懦弱的不成样子的,没有人会想到他的心中从小居然就埋下了这么深刻的恨!茉莉的离去,就更加剧了王远心里的恨,这种恨久经酝酿后,居然发展成了一种匪夷所思的东西。这是后话,暂且不提。且说茉莉下楼后,一亮黑色的轿车等在那里。她狼狈地拉开轿车的后门,快速地钻入了车中。"孟老师,可以走了。"车前驾驶座上的孟老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就打着了火。"孟老师......"茉莉的语气有点犹豫。"那个,王远真的会出人头地吗?"孟老师楞了一下,然后惜字如金地说:"先生说会。"茉莉哎地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车子轰鸣中,就留下了一股青烟。本来是不想去上学的,可是闲来无事的他还是决定去学校。因为不去学校他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了。来到了学校却已经迟到了一节课了。可是没有人会在意的。同学们视他如粪土,老师也是不把他当一回事。从王远进门到在座位上坐下为止,老师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一眼,依旧唾沫横飞地讲着自己的课。王远一整节课都是心不在焉。小小的心里都被仇恨充斥着。因此他没有发现,在窗外,两双透着凶光的眼睛正狠狠地盯着自己。他也没有发现,班上很多人都看着一个方向。那是一个女生。其实就算王远看见了也没有什么用,对于班上的人都是不甚熟悉的他最多以为是哪个班上的人罢了。这个女孩是今天刚转校来的,清纯的外表,魔鬼的身材早把班上的男同志们迷的神魂颠倒。因为这样的美在初中生的身上确实太少见了。下课后,王远还是坐在座位上发呆,毕竟一连串的事情对年少的他来说还是有着不小的打击的。其他的同学也都走出教室去活动活动了。此时王远感觉到身边有人在靠近,于是转头看了一下。他一转头,方向却正好是对着那个新来的女孩。女孩正好也看向他,接着对着王远微笑着一点头。这么一笑,王远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不过他没有深究,只是把目光越过了那个女孩,看到女孩身后向自己逼近的两个人,那就是黄振和毛。而女孩发觉王远无视于自己的招呼显得有点愕然。"王八蛋,你他妈的给我出来。"毛在一边恨恨地说。黄振的脸色也很阴沉。还没有走出教室的同学都快步离开了教室。唯独那个女孩例外。班上谁不知道这两个人乃是学校的霸王,惹上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王远有点莫名其妙,这根本就是无妄之灾嘛!自己什么时候惹着他们了?不过无所谓了,反正就是多遭一顿打罢了。现在自己的身上可是没有一分钱,存折也放在了家里了。直到被拉到了小树林里,毛才甩开王远。王远趴在了地上,目光中还是有点茫然。黄振双手交叉,冷冷地看着王远说:"不错嘛,小子你居然还懂得叫人揍我们?哼哼,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闻言,王远有点惊讶地抬起头。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黄振和毛都是鼻青脸肿的。但是,这和自己可是都没有什么关系的呀!不过王远知道自己就算辩解他们也不会听的。毛见他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先是在他的腰椎上狠狠地来了一脚。王远如往常一般,卷缩着身体,倒在了地上。昨夜黄振二人到新天地酒吧里面去鬼混,却冷不防被几个小混混拉到了黑巷子里一顿拳打脚踢。别看他们在学校可嚣张了,当真正对上社会上的下三烂的人时根本就像耗子碰到了猫,一见一个死。事了,那些小混混还放下话——"以后不准再欺负王远了!"两人一听,这还得了?平时任人欺负的王远,如今居然敢叫人围堵自己了?既然斗不过那些小混混那么也只能打算第二天将气氛发泄到王远的身上了。不过王远昨夜也刚遭一顿毒打,如今毛的一脚马上让他的伤口崩裂,鲜血已经在衣服之下的绷带上蔓延。但是毛他们却并没有发现,王远的衣服将其遮挡住了。今天的毛和黄振可是怀着报复的心理,下手不可谓不重。没一会儿,王远就感觉到意识越来越模糊了。当两人的怨气得以发泄的时候,才发现王远已经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了。这下两人心慌了。王远那毫无生气的样子,该不会是死了吧?正巧这个时候王远身上流出的血液渗透了出来,顿时他那件肮脏的白衬衫染成了红色。两人看傻眼了,这王远平时也不是这么不经打呀?两人欺负同学什么的很是在行,可是要是说到闹出了人命这就不是他们可以接受的范围了。一瞬间,什么警察,枪毙,监狱之类的字眼闯入了两人的心中。于是他们不约而同的停在那里惊愕地看着地上的王远。不过并不是他们想像的那样,王远只是因为承受不了那种疼痛所以身体保护性的选择让他晕过去了。也亏了平时黄振两人的毒打,王远的恢复能力已经被"训练"的异常强悍。在两人刚想着可怕的牢狱之灾的时候,王远颤巍巍地醒了过来。黄振从来都没有觉得王远这么可爱过。他突然哈哈大笑,以掩饰自己的不安,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小子,这回算你命大,没把你打死。哼。我们走。"毛却是不知轻重,见黄振一副早就料到的神情还以为一切都在黄振的算计之中,于是就真的大咧咧地说:"妈的,害我担心了半天,真该死!"然后眼珠一转,一计跑上心头,于是就俯下身子,在黄振还来不及阻止的时候三两下就剥掉了王远身上的衣物,连王远的内裤都不能幸免。黄振目光怪异地看着毛,这小子是不知死活的傻大胆,还是真就这么狠呀?但是想到了维持自己老大一般的地位就没有表现出慌张之类的神情,只是莫不做声地走了。毛"呸"地在王远脸上吐了一口唾液也紧随黄振之后扬长而去。即使王远此时的神智不是很清楚,但是还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而尾随他们出来的那个新转校的女生见黄振两人走了,正想从藏身的树木后面出来却冷不防听到了一声尖锐的笑声。那个笑声出自于自己新的同班同学。只听那女生大笑着说:"大家快来看啊,王八蛋表演啊!"中国人总是爱凑热闹的,这在这些初中生的身上体现的更是淋漓尽致。那女的叫魏小梅,长相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不过听到""这么敏感的字眼,人们呼啦一声都围了上来。由于在学校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男女生活动的时候是分开的,而女生的活动范围正好靠近树林,所以魏小梅这么一叫,围上来的就全部都是女生。这些个女生处于叛逆的年龄,根本就不知道害羞和矜持是什么东西。见到有热闹,马上都围了上来,有人对着王远指手画脚,有人拿出照相机在那里狂拍——这样在和别人聊天的时候可是一种资本!更有甚者开始动手动脚。一个说看不出原来他是细皮嫩肉,一个说怎么浑身是伤一定是偷看别人洗澡被人狠揍,一个又大叫着说原来小鸡鸡也这么小。此时的王远是清醒的。眼中是屈辱怨恨的目光,但是碍于疼痛到没有力气的身体,他没有办法阻止这些疯狂的女生。上课的铃声解救了王远。初中生还是很怕老师的。铃声一响她们就作鸟兽散。不过还有一个人一直都没有走。那就是躲在树后的女生。看她的样子好像根本就没有把铃声放在心上。她本来想出去,但是又怕成为女生排斥的对象,就一直按兵不动。这时见她们散去,却冷不防地见到了王远眼中的那种目光——茫然,痛苦......还有怨恨!她犹豫了,出去吗?不过没有犹豫多久她就决定现身了。王远见到一个有点面熟的女生靠近自己,眼中流露出了一种默然中带着怨恨的眼神。女生显然被吓了一跳。但是,她还是壮着胆子靠近了他。见她靠近,王远眼神又变成了认命和茫然。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冷冷地说,还是一样的吧,又是羞辱,那自己已经习惯了的羞辱?如果这一切换成男生,或许王远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在他这个年龄段正好是对女生有着一种朦胧的憧憬的年龄,如今被女生那样的羞辱,就别提心里有多难受了。而总是扮演被人欺负角色的他只是在心里去怨恨那些女生,特别是领头的那个长相可怕的女生,却不知道该怎么样付诸于行动以发泄自己的怨恨。心念电转,那女生却已经到了他面前。王远闭上了眼睛,接下来的他不用看也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等待良久,听到一个声音轻轻地问:"痛吗?"声音的主人显然有点惊慌。王远有点惊讶,他睁开了眼睛。眼波像秋水——王远看到那个女生眼中怜惜的目光时,脑中就蹦出这么一句话。见王远睁开眼,那女生笑了,笑的是那样开心,是那样的动人心魄。秋叶飘零,多少年后,即使王远变成了连他自己都不认识了,这样的一个笑,却依旧在他的心里埋藏......卷一第四章落魄那对王远来说绝对是难忘的一天。秋风不再萧瑟,片片落叶轻舞飞扬就像朵朵洒落的花朵。"我叫杨静淑。你呢?"杨静淑人如其名。就在杨静淑问出"痛吗"的时候,王远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看到了不属于人间的仙子。因为只有仙子才会对自己这般和颜悦色吧?同时,想到了赤裸肮脏的自己,居然感觉到自己在她的面前这样狼狈简直就是对她的一种亵渎。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王远终于拉过了自己的长裤盖住了自己的下身。杨静淑却突然羞涩地问:"我帮你穿吧?"王远摇头了。他不想在这个仙子面前如此失礼。因此,他的眼中出现了难得的坚持。杨静淑也没有坚持。她只是背对着他,坐在了树下。王远直到自己的力气恢复了一点才起身穿好了衣服。然后他靠在了另一颗树上。杨静淑听到动静,回过头看到王远穿好了衣服,就对他甜甜一笑,然后又关切地问:"你没事吧?要不,我送你去医院?"王远茫然地看着她,到现在他还在怀疑这是梦。听到杨静淑的问话,王远下意识地摇头。医院,除了一次自己发高烧发到迷糊了然后茉莉又正好发现,这才送他去医院,可也仅此一次而已。其他的有什么病痛他都是自己默默地抗下来,最多随便吃点药。不过或许也正因为如此,自己的身体反倒硬朗。然后杨静淑就说了自己的名字,并且问了他的。王远想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此时的王远完全就是一个呆头鹅。突然心里一阵烦躁,心跳好像都变得比平时来的快了,王远不知所以,于是就蓦然站了起来,然后痞着脚,就急匆匆地走了。他害怕和她在一起心跳会快到无以复加。杨静淑看到王远这个自闭的行为先是惊讶,然后又联想到王远离去的时候脸上的潮红,忍不住笑了出声。真是有意思。走在路上的王远越想越是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招惹了那两个混球了?苦思无解的情况下,王远只能先将这个疑惑藏到心里。走着走着就感觉有人在身后大叫。王远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默然不做声地继续向家的方向走着。兴建路本来就不是一条太平的路,就经常有人在这里大声呼喝,而一般不招谁惹谁的王远都和这些呼喝没有多大关系。生活在兴建路的王远其实就像一个游离了兴建路的游魂一般,和兴建路格格不入。王远心情很不好——任谁被莫名其妙地狠揍一顿心情都不会太好!所以今天的王远觉得身后的呼喝实在是有够烦的。于是他一改平常的行事作风,艰难地转过了头。"你这孩子,叫你你怎么不应啊?"一个责备的声音说着。王远分辨出这是没有恶意的责备。甚至好像还有一点关心的味道。王远看着面前这个有点熟悉的男人,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那个男人见王远迷糊的表情,恨恨地说:"臭小子,海鲜全套,记得不?我是大排档的老板!"想起来了,原来是他呀。怎么说这么眼熟呢,他还救过自己一次呢,就在昨天晚上。想到这里,王远又觉得有点不对,可是有什么不对呢?想不通。于是王远就干脆不想,对着老板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肿胀的脸部,笑起来根本就只能用呲牙咧嘴可以形容了。"还笑?"老板还是看出了王远那个不知所谓的表情是在笑了。"你怎么又打架了?不是都和你说过不要和那些人来往了吗?"确切的说,是王远又被揍了。单方面的挨揍和打架根本说不到一块去。听着这个带点关心和责备的声音王远的鼻子酸酸的,眼中热热的。从来都没有......从来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对自己这样像自己的长辈一样的关心自己。本着一定要将第一个对自己这么好的人记住的信念,王远抬头仔细端详起了老板。老板的脸有点偏圆,眼睛看其来比较有神,配合着脸上的表情让老板看起来有点孩子气。看着发呆的王远,老板揉了揉他脏乱的头发,说:"快回家吧,不然你家里人要担心了!"突然抑制不住的,王远就哭了。家......还有家吗?"怎么哭了?"老板有点慌张地说,随即又说:"来,别哭,到伯伯这边来。伯伯请你吃顿饭。"王远却哭的更凶了。顶不住路人奇怪的目光,老板赶紧将王远拉到了自己的摊位前。一直到了里间,老板才放开王远。"臭小子,你是不是想看伯伯出丑啊?"老板笑骂着。王远也感觉到自己有点任性了。只是刚才实在是忍不住呀。现在事后了才觉得这样是不行的。于是王远头垂的低低的,然后轻声说:"对不起。""哎呀,跟你开玩笑的啦。真是木讷。"老板又揉了揉他的头发说着。王远感觉到非常尴尬,被像对待小孩一样的对待还真是头一遭——虽然他本来就是个小孩。"好了,你坐下等一会儿,马上给你来碗海鲜面。绝对是香喷喷的。"说着,老板就系上了围裙,走到灶台边开始忙活了。现在不是生意的高峰期,所以店里也没有其他的客人。王远就靠在门边,静静地看着老板忙活着。老板的身高与王远差不多,简单说就是很矮——一米六五左右。但是当老板拿起锅铲,一边专注的往锅里加料,一边挥动锅铲的时候,王远居然觉得老板的身影在自己的心里一下变得高大起来了。像王远这样的人,想要被感动是非常容易的。虽然老板的围裙系的歪歪扭扭,虽然老板挥舞锅铲就像在锄地,虽然锅里碰碰乱响的声音混着汤汁溅的四处都是......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在王远的眼中却都变得无比的和谐无比的美好。老板居然为了自己,在忙活着......年少的王远没有考虑到,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呢?直到老板笑呵呵的将面条递给王远,王远还是没有回过神来。他端着面条,看着碗里像浆糊一般的面条,嘴角露出了开心的温馨的笑。在老板的眼中,王远就是笑的"有点古怪"了。于是他连忙解释着:"哎,我的厨师,也就是我的一个合伙人自己一个人单干去了,所以你就只能先委屈着吃了。"没有与别人有什么交流的王远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老板,只能坐下来埋头苦吃。这个时候的王远有一种手足无措的尴尬,更确切的说就是受宠若惊吧。因此整个吃饭的过程中他都没有吃出面条是什么味道的。由于吃的太急,王远还是被咽着了。"是不是不好吃?"老板见王远那幅"味同嚼蜡"的表情就问。王远连忙摇头,不过被老板这么一问,说真的,嘴里面残留的味道好像还真的不怎么样。老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自己拿起了筷子,夹了一筷子放到自己的嘴里。但是刚放到嘴里,老板就吐了出来。这......可真不是人吃的。"别吃了,别吃了,这么难吃你也吃的进去。"老板先是推开了面条然后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哦,伯伯自己并不会做饭,本想请客的,却让你吃到这么难吃的东西。"王远又是摇头说:"没有,谢谢你。"王远的话很乱七八糟,当老板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又自顾自的说:"哎,看来我的小店要准备关门了。"王远不解地看着老板。老板斜眼看了王远一眼又说:"没有厨师,怎么过活呀。这店里不能没有厨师啊。"王远等着老板继续说。老板见王远没有反应继续说:"没有专业的厨师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啦。只要有个会做饭的人其实也就可以了。可是现在哪里会有人愿意做这个工资低的工作呢?"王远还是傻愣愣地看着老板。老板心里那个恨哪,这个小子......真是有毛病!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怎么就还是不明白?于是气愤的老板下了逐客令:"好了,你快回去吧。我要提早关门,找找看有没有人愿意在我这里做了。"王远迟钝的点头,说了声:"哦。"然后就转身离开。老板在他的身后是咬碎了一地的牙齿。"孟老师,把他的帐户消掉。死小子,看你这回往哪里跑。"老板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说。"是的,先生。"也不知是哪里传出了孟老师那古板的回答。杨静淑的声音,老板的和善......难道自己的霉运到头了?然后就开始无敌的幸运了?王远心里有点雀跃地想着。回到家里在自己的狗窝里面一阵乱翻,终于翻出了一件还算的上衬衫的东西,然后想着明天穿上它自己就应该会稍微的好一点吧?王远不知,这仅仅是霉运的开始!但是在后来,王远回忆起这段日子的时候,说:"我还真不知道该说认识这个人是霉运或者是幸运......"到镜子前照了照自己的样子,却依旧没有什么改变——肮脏而邋遢。有生以来,王远第一次想到了要打扮一下自己——在想这件事的时候,他的脑中装着满满当当的都是杨静淑。但是打扮需要钱,于是他又想到了茉莉留下的那个存折。密码是自己的生日!紧紧记住这一点,王远就拿了存折跑到了银行。到了银行,看着面前庄严的建筑,王远的心里有点惴惴的。他可是都没有来过银行,因为他根本没有足够的钱可以让他存入银行的。走到银行里,王远也还是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银行的工作人员看他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这小子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来到了柜台前,王远递上了存折,小心翼翼地说:"我想取钱。"工作人员皱着眉,翻开了存折,却发现存折原来不是王远的。"请问你带身份证了没有?"王远一脸茫然,原来还要带身份证啊?"我......我没带......"看着慌张的王远,工作人员心里就更是怀疑了。不过基于他的工作素质,工作人员还是用职业语气说:"不好意思,如果想取钱,你必须带上存折所有者的身份证和领取人的身份证,然后才可以办理取钱手续的。""那......这里有多少钱?"王远指了指存折。"请稍候。"工作人员冷漠地说。没一会儿,工作人员看王远的目光越是奇怪了。在他的目光中简直就写着"贼"这个大字。"这本存折已经没有一分钱了。""啊?"王远震惊了。身体里的力气像是被刚才的那个工作人员的一句话燃烧殆尽。回到家里后王远像一条死鱼一般将自己残破的身体扔在了床上,双目无神的瞪视着天花板。他绝望了。没有一分钱,自己凭什么生存?这个该死的茉莉,离开自己也就罢了,而且还给了自己一本空白的存折!在原本怨恨的基础上,王远又给她加上了一层恨意。现在不仅仅是在杨静淑面前的形象问题了,更重要的是自己的生存问题呀!看来自己要出去找工作了。只是当他来到街上的时候,就只是在一个个琳琅满目的店铺外徘徊。有着社交恐惧症的他,无论如何都提不起勇气去店里询问店员是否招工。有的时候王远就站在人家的橱窗外面,傻愣愣地看着橱窗内的商品,并且脑中激烈争斗着是否进去。他的这幅落魄的样子只能让人家想起乞丐两字。多次遭到店员的驱赶之后,王远只能兴味索然地回家了。天哪,我该怎么办?王远茫然了,不知所措了。卷一第五章可怕的魏小梅巧合的是,几乎就在王远绝望的时候,一则招工广告进入了他的眼帘。"本店现招一名厨师,要求较低,面议。"很简单的一则广告。"要求较低"四个字几乎就是为王远量身定做的。更巧合的是,这个招工广告就贴在那个海鲜全套的老板的店铺门口。王远这才依稀想起,老板曾经说过缺一个厨师之类的话。绝对巧合的是,一个看起来很是落魄的青年正在和老板说着什么。王远凑近去听了听,听的他心里一阵一阵拔凉拔凉的。"老板,我找工作的。""哦,那你会做饭吗?"老板只是淡淡地问。"会的,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的,所以做饭对我来说很是简单。"青年低眉顺眼的。王远突然发觉,只要这个青年稍微打扮一下——只要简单地去掉身上的那件邋里邋遢的衬衫,把脸上夸张的污渍和大块的黑色用水洗净,那简直就可以说是一表人才了!王远再看看自己。自己身上的衬衫比人家邋遢了些许,头发纠结的形状比人家纷乱了些许,至于说话的声音,自己可是连人家的一点半点都比不上,那就更不用说人家那如璀璨群星一般明亮的眼神了——对于自己的愣头愣脑,王远还是有一些体会的。接下来还有更打击王远的。"但是,我这边的工资不是很高。你也知道,小本生意嘛。"老板笑呵呵地说。但是他眼中的赞赏是掩藏不住的。这在王远的眼中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刺眼。"没事的,我亲爱的老板,你就救救处于水深火热中的我吧。我已经三天滴水未进了。只要您让我得到这份工作,我肯定任劳任怨,不求工资,不求住,不求穿,只要您好歹给我一口饭吃。只要您让我得到这份工作,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再造之恩定不会忘记......"青年看到老板眼中的赞赏,嘴里是说的越发开心了。听着青年越说越夸张,直把平时泡妞的劲都用上了,老板眼里闪过一丝要遭的眼神。眼角撇了一眼在一边的王远,巧妙地转了个身挡住了王远的视线,伸手在青年的肩膀上拍了拍,哈哈笑着说:"好了,好了,你说的够多了。"其实呢,老板正在用眼神和青年交流呢。"臭小子,越说越夸张了。""老头,这不是即兴发挥嘛。不知不觉就这样了。""这是你泡妞的手法吧?"老板的眼神有点危险了。"老头,你管不着。"青年骄傲不逊。"哼。"而他们在外的表现却又不一样了。"老板,那您的意思是要收下我了吗?"青年的语气中充满了渴望。单是演戏这一项,青年就像是一个演戏多年的大牌演员一般。王远这个时候心里就别提有多不是滋味了。他有点懊恼,要是自己在老板说要找厨师的时候自告奋勇毛遂自荐,那么或许,这个工作就是自己的了?现在就别想了,看老板和那个青年的亲热样,肯定自己是没戏了——在王远的眼中老板是高兴的情不自禁地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谁知道,老板的脸色突然一变,后退了一步,然后义正言辞地说:"虽然呢,我很需要一个能说会道可以厨师小二一起当的员工,但是,像你这样油嘴滑舌的可不行啊。所以我决定了......"听到这些话,无疑将王远本来的绝望燃烧成了渴望。于是,接下来几乎就是闭着眼睛都可以想出来的戏码了。青年苦苦哀求,声泪俱下,老板大义凛然不为所动。最后,青年只能怅然若失,失魂落魄地走了。而恰巧转身的老板又正好看到了在一边其实他早就看到了的王远。顺理成章的,在王远结结巴巴的口舌之下,老板欣然答应了王远的工作要求。事后王远甚至不记得自己答应了什么样的条件去做什么厨师了。他只依稀记得老板温和地对他说:"以后只要放学了再来工作就可以了,学还是要上的嘛。而且这边都是在你放学之后才有生意的。"于是,第二天王远就有点激动的出现在了课堂上。进入课堂的时候他还是迟到了——昨夜一个晚上都睡不着觉。不过一如往常,没有人在乎这个可有可无的人是否迟到。从后门走到座位上的时候,他故意在杨静淑的身边放慢了脚步。杨静淑没有令他失望,回头对他甜甜一笑。少年的情怀在这个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王远感觉自己就快要死去了。心脏跳的是那样的剧烈。以前所有的激动加起来都不如现在的一星半点。过度的激动让他愣在了原地,表情也是不敢透露的高兴,看起来有点阴晴不定。杨静淑被他的"阴晴不定"的眼神吓到,赶紧转开了头。班上的同学和老师也终于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坐在杨静淑身后的一个男生看到平常都是默不作声的王远今天居然一反常态,冷嘲热讽地低声说了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句话并不大声,但是足以让王远听见了。脑中本来就被激动充斥着的王远一听有人说话,下意识的回头看了过去。而且听在他耳中的是这么具有侮辱性质的言语,如果是平时也就罢了,可是偏偏是在佳人在侧的并且自己的神志也不是太清醒的时候听到了这样的话。王远猛然转过了头,眼神可怕的看住了后座的男生。那是不知道积怨了多久的对于已经被践踏的不成样子的自尊的捍卫的眼神,那是不知道埋没了多久的从未具象化的愤怒的眼神,那是不知道饥饿了多久的狂暴的野兽般的眼神。那一瞬间,后座的男生居然感觉到了害怕。王远在这一刻已经远远超脱了原先的自己。后座的男生甚至连目光都不敢和王远有过多的接触。他几乎就感觉到了王远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仿佛王远本身就是一块冰渣子一般。"那位什么同学,请回到你自己的座位。"老师冰冷的声音适时地响起。王远的精神出现了一丝恍惚,终于逐渐地趋向了清醒。后座的男生也总算回过了神。心里感到很是不快,自己怎么在这个小丑一般任人欺负的人的一个眼神之下屈服了呢?于是他又不甘示弱地狠狠回瞪了一眼王远。像是在说——怎么着?说的就是你!王远怯懦的性格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他躲避着后座男生的目光,转身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感觉到了屈辱。背后杨静淑惊讶的眼神如芒在背。颓废地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王远不发一语。背后的眼神似乎在灼烧着他的神经——他甚至不敢回头去看哪怕一眼。最后实在经受不了那种灼人的感觉,王远霍地起身,感觉特别狼狈地往教室的后门走了。临走的时候,他看到了或许是一直低着头的杨静淑,一阵凉笑,便决然悲壮地走了。来到河边,王远不甘地吼了一声。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是这个样子的?他开始痛恨自己了。痛恨自己这种懦弱的性格。可是有些时候你明明知道自己的弱点但是想改变却不是那么容易的。王远的懦弱便是这样的。然后王远就哭的稀里哗啦了。一个大男孩这样哭还真的是有碍风化。"哈哈......不哭不哭,姐姐给你糖吃。"一个讥讽的声音在王远的耳边响起。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果真是不假。本来应该愤怒的王远此时却是害怕。他知道身后的是那天羞辱他的魏小梅。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害怕,难道自己还不如一个女生吗?王远不知,魏小梅的所作所为已经在他的心里种下了阴影。就好像人们的糗事被人知道后总要想方设法去避开这个人一样,这是非常自然而然的反应。出于害怕,王远转头就走。魏小梅却没有给王远离开的机会,她猛地抓住了王远的手。王远心里本来就慌乱,被她这么一拉自然就快速地收回了手,并且退了一大步。魏小梅皱着眉头,凶巴巴地对王远说:"怎么?我就那么可怕吗?"王远无语。接下来的事情在王远的记忆中都有点模糊了起来。有时他会想,难道这一切其实并没有发生?不过这种想法随即又被自己否决掉。后来的王远渐渐地明白,人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动物,他们在某些情况下总是选择性的在脑中过滤掉一些东西。而那些东西又都是人们所厌恶所反感的记忆。所以王远还是选择相信了自己那一段难堪的回忆碎片。魏小梅先是甩了他一巴掌,说的什么王远都忘记了。反正后来魏小梅又逼着自己和她接吻。年少的他们只是刚刚开始对异性有了些许朦胧的感觉,哪里会有什么接吻的经验。王远的印象中魏小梅的嘴脸是丑恶的,她吻着自己的样子就像想把自己吞到肚子里面去一样。她给王远的感觉就是恶心。原本王远幼小的心里是藏着对异性的那种朦胧的好奇的,可是魏小梅给他的却是像是吃进了一只死老鼠般的感觉。本来的那种朦胧的好奇却是被击的粉碎。对于这段可怕的记忆,王远时常的会选择回避。后来他偶尔会想,如果当初是杨静淑,那么结果就会完全的不一样了吧?但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永远不可能改变的。王远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是已经在王记了。王记就是海鲜全套老板的店名了。"臭小子,你是不是聋了?"耳边传来一阵气愤的声音。却原来王记老板已经叫了很多遍了,王远却是充耳不闻。"对......对......对不起,我没有听见!""怎么一副失恋的样子?你可要记得你今天是第一天来上班的,真是!"老板还是愤愤地说。失恋?自己根本就没有或者说自己没有资格去恋爱吧?——这样怯懦的自己啊!老板或许是见到了王远脸上的苦涩,于是说:"好了,你快点开始工作吧。恋爱的事情总是令人欲罢不能啊,不过我相信你能行的。但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工作,懂吗?"老板的语气听起来像是良师的一种教诲,那种循循善诱的语气让王远一阵好受。于是王远点了点头就在老板的指挥下开始工作了。其实王远的工作很简单,就是洗洗桌子,摆摆椅子什么的。因为在这个时间段一般都没有什么客人。工作很容易让人忘记一些不快,于是王远就更加卖力了。这看在老板的眼里,他是一阵阵的点头。下午终于有客人来了,王远得以一试他那实在令人不敢恭维的厨艺。第一批的客人生气的离开时,老板只是鼓励了王远,没有任何的责备。第二批、第三批相继离去之后老板的脸色开始不好看了。终于在不知道第几批客人不快的离去后,老板叫王远拉下了店面前的卷闸门。王远心里是惴惴不安的,他知道自己搞砸了老板一整天的生意。"王远小子,你今天是怎么了?"老板的表情是王远没有见过的严肃。看来,自己的工作快要不保了吧?王远惶恐的摇头,嘴里道着歉:"对不起,我......我不做这份工作了。今天的损失我以后会赔偿的。"老板皱眉,"以后?是指等你有钱的时候吗?那得是什么时候?"老板的语气很平淡。是啊,什么时候?自己是这么一无是处,连谋生都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更不用说到什么时候有钱去赔偿了。于是王远沉默,表情更是泫然欲泣。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不顺会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老板继续皱眉,一直都不敢抬头的王远没有发现老板眼中的一丝怜惜。这个怜惜是老板自己最初都没有料到的。"你没有任何一技之长,如何可以生存?"王远沉默。"就算你有一技之长,以你这样的性格如何可以找到工作?"老板继续打击。王远的脸色苍白。"也难怪,难怪连一个小女生你都搞不定。我看你根本就不是失恋。是恋不上!"老板的语气变得有些严厉了。眼中是刻意装出来的残忍。老板的最后一句话,直击王远的痛处。王远在一天之中第二次流下了眼泪。这足以见王远的内心是多么的怯懦与脆弱。他感觉到了孤独,那种发自内心的孤独。这种孤独暂时冲淡了他对于茉莉、对魏小梅的怨恨,冲淡了他对杨静淑的留恋。一瞬间,轻生的念头爬上了他的心头。死,应该可以解决一切了吧?卷一第六章过夜老板见好就收,他冲着王远说:"听好了,臭小子,从明天开始,我暂时不开业。而你要做的就是每天都到我这里来,你必须在一个礼拜之内学会做几道这边常用的菜。如果一个礼拜之后你还是不会的话,那么......你就可以滚蛋了!"王远还是在哭,这时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老板都说了些什么。心里充满了轻生念头的他,想当然的认为老板说的肯定就是要他滚蛋之类的话。于是乎,他就更加伤心了。老板没有再说话,只是目光微妙地看着王远,等着他回过神来。或许感受到了老板有点调皮的目光,王远心里感到了一丝不对劲。然后他猛然惊醒。"你......你是说......"一瞬间,一种不用死的幸福感充斥到了王远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中。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就在你以为自己就要失去的时候,突然又有人说你不必失去了,那么你就会处于那种比得到更加喜悦的失而复得的情绪中了。然后就很自然的,王远的心中就生出了对老板的无比感激的情绪。老板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说:"但是,我可没有办法帮你把妞哦。"如此幼稚的一个动作在老板这么一个中年人做来却是无比的协调。"好了,你现在可以回去了,明天再来吧。"王远擦掉了眼泪,用力的点了点头。"这就对了,一个男的,哭着是多么的别扭!好了,回去吧。""谢谢,谢谢老板。"王远的嘴还是笨笨的。"什么老板啊?叫伯伯!"老板是满脸的笑意。"伯伯!"王远倒是叫的干脆,毫不拖泥带水。叫完这声伯伯,王远就感觉自己和老板的距离突然拉的好近好近。就这样,王远与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个伯伯,在这样的一个微风轻抚的午后相逢了。回到了家里,王远又开始感觉到了生活的美好了,好像自己从来都没有像今天一样快乐过?伯伯......自己有了一个伯伯了!其实王远就像是刚出生的小动物,会把自己第一眼看到当作自己的母亲。王远在下意识中已经把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伯伯当成了比自己父母亲还要重要的亲人了——而这一切只能说是人算不如天算,目前老板绝对不会意识到自己在王远的心目中是多么的重要!然后王远又不期然地想起了杨静淑。或许,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子呢?杨静淑今天可能只是被自己盯着看到不好意思所以才不理自己呢?如果她讨厌自己的话,就不会在一开始就对自己笑吧?恩,一定是这样的!想着想着,王远就浑浑噩噩地睡去了。梦中反复的都是老板与杨静淑的面容。第二天,王远没有去上学。他直接就去了老板的店铺。王远先是羞涩的叫了声:"王伯伯。"在他想来,既然是王记,那么老板就应该是姓王吧?单纯的王远根本就没有在乎老板的名字是什么。清晨的阳光斜斜地从开启的门缝里透入,映射在了王远那瘦弱的少年身子板上。配合着王远羞涩却灿烂的笑颜,现在的王远给人一种很是阳光的感觉。这令老板的目光一亮,本来他不想去纠正什么,可是却下意识地说:"不是王伯伯,是刘伯伯。"王远一愣,然后又笑着说:"原来伯伯姓刘啊!"老板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没有必要的话,于是掩饰性地说:"我以前的那个合伙人才是姓王。"其实王远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去在乎伯伯姓什么名什么,只要他是自己的伯伯不就可以了?老板发现自己又说了一句废话就赶紧转移话题说:"好了,小子听好了。首先呢,你要特别的注重你个人的卫生和穿着。你知道的,你从事的是有关于吃的......老板开始说正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严肃而认真的,这就完全有别于他开玩笑时的那种孩子气。王远听的也很认真,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些事情做好。所以,王远做的也很认真。爷俩的认真劲那是一个比一个来的认真。时间在这个难得的令人觉得有条不紊的生活中就过的特别的快。一晃三天。这三天中,王远觉得就是自己一辈子种最充实的三天了。这么说一点都不夸张,自从自己记事以来,他就是被人看不起被人鄙视的份。而他的学习成绩也从来都没有受到老师的表扬过。究其原因,王远的成绩也实在是惨不忍睹。但是在这三天中,王远感到自己学到的东西比自己以往的东西都要多。当他认真起来的时候,是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成功。往往老板教出的一道菜,他才做了两三遍就差不多掌握了,虽然菜之精髓他还没有很好的了解,但是应付王记这样的小店面是完全没有问题了。惊讶的不止王远,老板心里的震惊也是不用言明的。这是他当初看上王远的时候没有想到的。于是老板看王远的眼光也时常的有了笑意,那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意。王远也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原本做菜那么难吃的老板什么时候竟可以教他做菜了?王远没有注意,但是老板却想到了说辞,他曾经自顾自的对王远解释说,这是因为那个姓王的合伙人整天做菜他都有看见,所以不会做菜的他却可以教人做菜。在王远的不在乎之下,老板倒也是自圆其说。第三天的傍晚,王远伸了伸有点酸痛的双臂——一整天认真的不停的做菜,是难免会酸痛的——终于到了回家的时间了。其实王远还有点依依不舍的,与刘伯伯相处真的很快乐,感觉时间好像过的特别快。不过这种依依不舍之情,在出得店门之后,就马上烟消云散了。在王远面前的本应该是一副美好的画卷——一个少女,在夕阳的余晖下无助地四处张望。而破坏这幅画面的却是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是的,王远撞见了几个小混混在调戏一个少女。如果是以前,王远肯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就那样视而不见地转头便走。但是今天不一样,因为被调戏的是他所认识的人,而且是目前在他的心目中地位和刘伯伯一样的人——杨静淑!王远犹豫了,自己应该怎么办?但是现实是不会有时间让他犹豫的,那几个小混混已经靠的越来越近了他们的嘴里发出了一些意义不明的笑声。杨静淑则慌乱地退了一步,现在她所处的角度正好看到了王远。于是,她的目光中流露出了强烈的欣喜与求救。王远慌了,他很想冲上去,但是下意识的又感到害怕......"唯!你们几个在做什么?"老板猛的大吼了一嗓门。王远从来都不知道,老板那并不高大的身体居然有着这么大的能量,这一嗓门在王远的心中竟有着惊天地泣鬼神之威。王远不由的又是感激,又是对老板刮目相看。那几个小混混本来就只是吓吓杨静淑,如果真叫他们做出什么他们还是不敢的,如今被人一吼,就化作鸟兽散了。而杨静淑,这个时候则是伫立在夕阳的余晖中,眼中满是欣喜地看着王远。无疑,这样的杨静淑对王远的杀伤力是巨大的。"小子,下次这种英雄救美的事情可不能轮到伯伯了。快去吧。"说完拍了拍王远的背,然后对着王远调皮的挤了挤眼睛,最后轻轻的在王远的背上轻推了一把。老板的手掌是温厚的,这种温暖一直抵达了王远的心里。他明白,老板是趁机在教育他,告诉他应该迎难而上,不要如此懦弱......王远往前垮了一步,然后就不可收拾地走到了杨静淑的身边,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有一种魔力牵引着他不由自主的走到杨静淑的身边。"你没事吧?"这句话如果换成几天前的王远口中说出来肯定又是结结巴巴的了。可是在今天,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的。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身后的伯伯在看着,王远心里就一阵的踏实。"恩。"杨静淑点头,笑的很矜持。"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哦,我看你这么多天都没有去学校,所以就来看看你。"杨静淑的语气像是对着一个认识了很久的朋友拉家常一般。"这里是你家吗?我问了很多人,他们都说不知道有你这么个人。"杨静淑看了看王记的招牌,以及笑眯眯的老板问着。看到老板时她礼貌的笑了一下,心里只当对方就是王远的长辈了。"不是,这是我工作的地方。"看到杨静淑对着老板笑,王远心里一阵莫名其妙的开心,然后他近乎得意的对杨静淑说:"那个就是我的伯伯,这是他的店,我家在前面的不远处。"杨静淑点头"哦"了一声,然后说:"那能不能去你家坐坐啊?""啊......好啊。"显然,王远没有料想到杨静淑会有这样的要求。告别了老板,王远的杨静淑来到了王远的家里。一进门,王远就后悔带杨静淑来这里了。原来只是想着能和杨静淑多多的在一起那简直就是太好了,可是现在却发现自己选错了地方了。王远第一次发现到自己的房间原来是这样的杂乱无章,一张床上的白色被单已经脏成了黄色了,散乱的衣物,飘散的絮状羽毛,黑的发亮的水泥地板......一切的一切都不是用肮脏可以来形容的了。"这个......我......那个......"王远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感觉了。看着杨静淑一眼看到房子时惊讶、厌恶、冷然的表情,王远窘迫的不知所以了。然而那种厌恶很快的就从杨静淑的眼中消失了。她转头平静地看着王远问到:"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你的爸爸妈妈呢?"往往越是穷苦的人,自尊心就越强。而王远难得出现的自尊心在这个时候却开始作祟了。杨静淑的那种眼神已经刺伤了他。他自嘲的笑了,然后有点凄凉、又有点破罐子破摔地说:"我没有爸爸,因为我妈妈是。我现在也没有妈妈,因为我妈妈和一个男人远走高飞了。"平静的语气却更能体现这几句话的残忍。杨静淑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愕。然后聪明的她意识到了王远很是在意自己原本的那个表情。王远后来的话让她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于是她的眼中流露出了真切的关怀和怜惜。"那你都是一个人生活吧?很辛苦吧?"她的声音异常的温柔。"就那样吧。"王远耸了耸肩。"我想你一定很辛苦,要一个男生自己做饭,自己洗衣肯定是很为难的吧?"洗衣?自己几乎从来都不洗的。做饭?然后王远想到了刘伯伯。想到了刘伯伯那孩子气的笑脸,王远心里开心了一些。他吸了口气说:"怎么样,还要进去吗?"杨静淑笑了,"进,为什么不进?"这回王远愕然了,当看到杨静淑毫不嫌恶地走到了脏乱的房间内时,王远又释然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敏感了?杨静淑能够这样对自己,能够在自己三天没有去学校后来到这里找自己就已经很好了,自己还奢求什么呢?接下来的事情更是王远想都没有想到的。杨静淑居然帮他整理起了房间。在整个过程中,王远都是略带茫然地看着杨静淑。杨静淑就好像一个电力不断的马达一般,不停的运作。洗衣、拖地、铺床......反正她就像一个保姆一样将王远的房子打理的整整齐齐。她边做还边和王远不着边际地聊着说着。王远都只是下意识的应和着,回答着......终于,王远的房间变得焕然一新。如果王远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话,那么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会是自己的房间的!现在的房间和自己之前的房间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了。干净、整齐,房间里飘着一股淡淡的洗刷液的香味。卫生间里王远的东西整齐有序,墙上的镜面干净剔透。阳台上的衣物和床单在夜风中轻轻飞舞......家......王远的脑中突然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字。"王远,你的冰箱里怎么没有吃的东西了啊?"杨静淑的声音打断了王远的思绪。"啊?什么?为什么要有吃的东西?"王远还是机械性的回答。杨静淑却突然跑到了王远的面前,然后双手叉腰,故意凶狠地说:"我好像做了这么多都还没有吃饭吧?你不会要我再走回去吃饭吧?"王远终于还是回过了神来了。然后他就发现现在的天色已经晚到不可以让一个女孩子独自回家的地步了。于是他就没头没脑的说:"天这么晚了啊?今晚你就在这里睡吧。"一句话却让两个人都愣住了。继而,两个人突然红了脸。王远暗狠自己的莽撞。却不料,杨静淑只是低声说:"那你今晚得睡地板了。"卷一第七章抢劫"好啊。"心里一阵高兴,王远忙不迭的答应。"但是现在冰箱里面都没有吃的东西了,不然我下去买一点吧?"王远有点犯愁。如今兴建路上肯定是不会太平,自然就不能让杨静淑一个女孩子下去了。但是自己去的话却没有一分钱啊!人在困难的时候总会想到自己最亲近的人,这不,王远就马上想到了刘伯伯了。于是他交代了一句就匆匆地往刘伯伯的住处而去了。或许政府真的是放弃了这条街,霓虹灯都坏了很久了可是也没见着谁来修过。一路上走过去,是几个人三三两两的眼中带着不可一世,带着不怀好意,王远看都不敢看他们,只是从他们的身边匆匆地走过。王记的楼上透出一道淡黄色的光芒。王远知道,刘伯伯还没有睡。于是他伸手敲了敲刘伯伯的门。好一会儿后,王远听到了刘伯伯下楼的声音。王远不知道的是,旁边几道目光正在暗中窥视着。"谁呀?"是老板的声音。"是我,王远。""哦。"然后是开门的声音。老板还是穿着白天的衣服,显然还没有睡觉,这让王远心安了一点,自己至少没有打扰到伯伯休息。"伯伯,我......""就是他们,上!"一个声音猛的打断了王远的话。随着叫声平息,几个流里流气浑身酒气的人,围住了老板和王远,其中一个人更是把手按在了门上不让老板关上门。"你们做什么?"老板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慌乱。"听好了,老头子。本来呢,我们也没有打算对你下手的,可是你倒好,保护费不给也就算了,今天居然还敢乱管老子的闲事!"一个年轻人语气中尽是空虚的得意。心惊胆战的王远听了他的话后,看了那个年轻人一眼。一看吓了一跳,这不就是下午调戏杨静淑的那几个人中的一个嘛!"那么你想怎么样。"老板的语气还是那样不紧不慢。"想怎么样?你说老子想怎么样?如果你乖乖的交了保护费,那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现在嘛,我实话告诉你,你家里别想再留下哪怕一分钱了!"说完了,年轻人还自以为气势无比地挥了挥手说:"兄弟们,上啊!"几个人应和着将老板和王远推到了店内。王远的脑中一片空白,他的目光在到处巡视着,几个零星的过路人,也都避之唯恐不及。当门被关上的一刹那,王远感到了绝望。那种被黄振和毛欺负的感觉又爬上心头。"说,钱在哪里?"领头的年轻人逼问道。老板皱着眉,冷冷地说:"我只能说,你们别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见老板居然还敢顶嘴,年轻人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为了挽回面子,他提起椅子一把砸向了老板!老板见椅子砸过来了,无奈却是避之不及,只能伸手将身边吓得六神无主的王远猛地推了开来。而他自己所能做的,就只是微微侧了侧身。椅子结实地砸在了老板的肚子上。老板噢了一声,向后踉跄了几步。年轻人似乎还不满足于此,或是看到老板护着王远让他感到不爽,他又恶狠狠地举起椅子便想向老板的背上砸去。王远被老板结实的手臂推开的时候,心里可以说是五味陈杂。老板的身影瞬间变得高大,原来这种受人保护的感觉是这样的美好。但是当椅子砸到老板的肚子上时,王远却又是另一种感觉了。愤怒——没错,是愤怒,而且是出离的愤怒!可怜的王远短短的时间内就表达了许多以前都不敢表达的情绪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伯伯!心里满满的都是伯伯挡住自己,以及被椅子砸的后退的身影。在青年举起椅子便欲再砸的时候,王远霍地站了起来。不可以!不可以让那个混蛋再继续下去了!王远跨步冲到了老板的身前,便想替老板挡下那个椅子。但是椅子还没有砸下来,王远感到肩膀一重,却是老板的手搭在了王远的肩膀上。老板沉重的呼吸就在王远的耳边,王远甚至可以感觉到老板呼出来的气流。然后"碰"的一声巨响。王远脸上视死如归的表情凝固了。对面的小混混举着坏掉的椅子瞪大了眼睛恐惧的、不可置信的看着老板和王远。却是老板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支枪,并且开了一枪。如果是之前甚至是现在,王远看到别人开枪甚至只是拿枪,他都会感到害怕。而现在他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反而心里的那种安全、依赖的感觉更加的浓厚了。"这一枪,只是打在椅子上的,下一枪,或许......就是在你们的身上了。"老板冷冷地将枪口对准了对面年轻人的心脏处,继续说:"你们最好不要怀疑我的枪法。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马上离开,然后忘了今天有关的所有事情所有人!"枪,对于这些底层的小混混来说无疑是一种神话。老板的话刚落地,他们便抛下了手中的椅子,比来时更快的离开了店里。老板那些威胁的话语倒还没有什么,倒是老板的枪在他们的心里绝绝对对的留下了阴影。他们之后不再敢来,亦不会对人提起了——这么丢面子的事情没有人愿意多提的。那些人一走,老板便无力地坐倒在地。他捂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是痛苦的神色,额头上斗大的汗珠颗颗滴落。王远被吓了一跳,他急忙扶住了老板的身体,关切地问:"伯伯你怎么样了?""臭小子,当然是痛了!你倒是让人家砸一次看看!"老板脸部线条扭曲地说。"对不起,伯伯,都是我,如果我没有......""好了,别说对不起了。快扶我上楼啊!"王远依言而做。气喘吁吁地上了楼,将老板平放到了床上。老板似乎没有一开始那么痛苦了。王远手忙脚乱的根本就不知道接着应该怎么做。还是老板一一指挥着他拿药箱,并且教他怎么敷药等等。当王远看到老板那本来洁白光滑微微突起的肚子上的一道道淤青的痕迹时,他心里更是愧疚了。于是他很认真地开始揉搓了起来。伯伯的皮肤真好,他这样想着,并且还很有肉。也真难为了王远了,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他的身体较同龄人来说是瘦弱无比的。这样扶着有点臃肿的老板上楼自然多发了许多的力气了。"好了,可以了。"老板将衣服放下盖住了肚子,并且转移话题说:"对了,小子,你这么晚了找伯伯有什么事啊?"没有继续接触伯伯的肚皮让王远有一瞬间的不适应。不过老板后来的话这才让他回想起,自己本是来拿点菜回家的啊!家里杨静淑可是一个人在等着的啊!于是他匆匆忙忙地将事情说了一遍。老板笑了,"臭小子,不错嘛!发展这么快!"看老板笑得那么暧昧王远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脸皮尚且很薄的他支支吾吾地开始解释了起来。"好了,别说了,这是很正常的嘛!像你伯伯我啊,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可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少女啊!一看就知道你小子是还没有尝过禁果的,你可不知道那种味道哟......啧啧......"老板故意一副陶醉的表情诱惑着王远。王远感觉伯伯的那个表情还真的很诱人,不过他的反应就是羞红了他的大花脸,他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了。"哈哈,不逗你了。你快拿了菜回去吧。让一个小美人在家里等你可是很伤大雅的哦。"王远点了点头,就下楼了。在他下楼的时候,老板又说了一句——"还有啊,小子,你刚才不应该挡在伯伯的身前的......"王远愣了一下,其实刚才完全都是自己下意识的动作而已,由此可见老板在他的心目中是多么的重要的。如果再来一次的话,王远一定会继续如此做的!王远以为老板是袒护他,以为老板是怕他那样遭到危险。却不料,老板继续说:"你那样是治标不治本的,你应该做的就是灭掉危险的源头。如果你把那个小王八揍趴下了,不就不用挨揍了?"顿了顿,老板又说:"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害怕不能解决任何事,只有坦然的面对才是王道!"这几句话对王远的冲击力无疑是巨大的。没有给王远思考的时间,老板继续说:"好了,你真该回去了。走吧。"王远走了,老板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先生,对不起我来迟了。"不知什么时候,孟老师出现在了老板的床边。"没事,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如果你插手的话,反而不好了。你看,今晚的意外反而让他更快的成长了!""先生......"孟老师犹豫了一下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孟老师,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吞吞吐吐了?""先生,你不觉得你对他太好了吗?""哦?"老板一愣,然后又笑着说:"是你多虑了。"孟老师再也没有说话了。老板不知道是掩饰什么还是怎么的,他翻开了自己的衣服,肚皮上的淤青早已经不知所踪......王远这段路走的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老板后来的那几句话让他想到了很多。如果刚才不是老板有枪的话,那么后果可能是不堪设想的吧?接着王远又想到了杨静淑,下午要是不是老板在那里的话,自己会怎么做呢?或许,自己会眼睁睁的看着杨静淑被羞辱?自己会看着,却不敢出声吗?自己会和平常一样当作没有发生就那样走开吗?会吗?杨静淑可是特地来找他的啊!杨静淑是担心他的啊!或许是杨静淑的遭遇令他改变了?刚才,他是那样义无反顾地挡到了伯伯的身前的啊!人或许真的很脆弱,王远突然有点害怕,他设想着要是杨静淑或者伯伯离开了他,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那么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胡思乱想着,很快的王远就到家了。像往常一样,他习惯性地抬头,却看到了有别于往常的一幕。小阳台上,几个被单和衣物在飘飘扬扬,室内温暖到心里的灯光盈盈透出,最重要的是,一个娇俏的身影,在阳台上焦急地四处张望。是的,杨静淑见王远这么久都没有回来,不由担心地跑到阳台等他了。当杨静淑看到王远提着一袋子的食物时,她笑了。她对着王远挥了挥手,笑魇如花。王远也笑了,他对着阳台上的杨静淑扬了扬手中的袋子。一瞬间,王远觉得自己的心里似乎变得豁达了开来,现在想那么多做什么呢?杨静淑还在楼上等着自己呢!卷一第八章恋爱杨静淑其实也不是很擅长厨艺,她做出来的饭只能算是马马虎虎。不过王远那种难看的吃相,还真的让人感觉他吃的很香的样子。后来王远也做了一道菜,杨静淑一吃就惊为了天人。她还真没有先到王远的手艺居然这么棒。王远的大展厨艺令杨静淑看他的目光都发生了变化了,当真可以说是刮目相看了。等被单干了的时候,也就到了睡觉的时候了。王远不禁有点紧张。家里第一次来了一个客人,还是个女客人,而且还是个要在这里留宿的女客人,更精彩的是,整个房子就只有那么一个房间,就只有那么一张床了。铺完了床,王远体会到了心猿意马的感觉了。"嗯,你......那个......王远啊......"杨静淑突然有点扭捏地对王远说话。王远知道是自己失态了,他居然一会儿看着杨静淑,一会儿看着床!"睡觉,睡觉,我睡地板。"然后就抱了一床被子,自己在地上铺了开来。杨静淑掩嘴偷笑了一会儿也就熄灯上床睡觉了。月光柔和,王远翻来覆去却总也睡不着。杨静淑所在的床上,好像有一股奇异的魔力在吸引着王远,让他的目光老是不经意地就往她那儿看去。王远自觉的认为这样不好,于是逼着自己转开了头。翻了个身,王远的眼睛却还是睁的大大的。脑中纷乱一片,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王远开始就一些其他的事情开始想象。回忆起这一段日子,算起来是自己最快乐的日子了吧?先是失去了那个该死的母亲,然后伯伯和杨静淑就开始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王远发觉自己开始有了自己的思想和想法了,或者说,王远脑中的灵光开始初露端倪了。嗯,既然不能想杨静淑,那么就想想伯伯吧。一直觉得伯伯给人好熟悉的感觉。不是说他以前认识伯伯——他以前几乎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可以说,王远如果有一天突然消失了,除了杨静淑和王记老板外,没有人会记得他的!应该是自己以前肯定和伯伯见过面,只是自己忘记了而已。王远若马上发现伯伯就是以前自己的母亲招待的那个客人的话,或许在他的心里总会留下一些疙瘩吧,可是万事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王远无论如何都无法记起在那里见过伯伯。此话暂时不表,且说王远的思绪。与伯伯在一起的一幕幕不断在王远脑中回想着。自然,今天的事情也不例外。王远有点担心,不知道伯伯现在怎么样了?他可是很清晰的记得伯伯白皙的肚皮上那绝对货真价实的淤青。继而,他就想到了伯伯说到"禁果"时的那一副享受、诱惑的表情。如果伯伯处在与自己一样的境地,那么他会怎么做呢?他可是说,他在自己这个年龄的时候早就尝过男欢女爱的滋味了,那么如果在这样的境地下,伯伯或许会靠近床边,然后呢?恩,然后伯伯或许会脱掉自己的衣服和裤子,或许还会脱掉床上人的衣裤......再然后呢?然后,王远就感觉全身一阵燥热,身体的某个部位变得坚硬了起来。其实,再然后,王远一点都不知道会怎么样,应该怎么样。可是少年的情怀,让他自然地起了生理反应。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王远抑制着自己不规律的心跳。原本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却没有想到这根本就是引火烧身。于是,王远又转了个身。月光柔和,床上的倩影静静的呼吸着。见她均匀的呼吸,想来是已经睡着了吧?王远索性不再抑制自己的目光,贪婪地、大胆地看着在月光中如仙子一般的杨静淑。许是感受到了王远灼热的目光,杨静淑的睫毛微微的颤动,呼吸开始有了一点紊乱。然后,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对上的,是王远毫无瑕疵的欣赏的目光。"你怎么还没有睡呀?"杨静淑没有惊慌,只是平平静静地问。"恩,睡不着。"王远发觉,不管怎么样,看着杨静淑绝对都不会厌烦的!"那,我们聊聊天吧。""呃......好啊。"王远显然没有想到杨静淑会有这么一说。不过他可是求之不得的。"和我说你的情况吧?我都不怎么了解你呢!"王远淡然一笑,沉吟了一会儿后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恩,我的生活很单调的,只有最近,可能是走运了吧,好像遇见你和伯伯之后多了那么一点起伏。""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说说你的母亲的事情啊。"杨静淑小心翼翼地说,她怕自己不小心的话语会刺激到王远。王远一点都不介意,"我和茉莉......茉莉就是我的母亲......我和茉莉从小开始就没有什么沟通,所以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妈妈。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的真实名字。在法律上我是一个孤儿,她说怕给她的人生留下污点——你知道的,未婚先育而且还没有丈夫是会遭人唾弃的,更重要的是如果客人知道了是不会要她的。"王远感觉自己越说越是顺畅,于是就就毫无顾忌地接着说:"可能是因为没有爸爸妈妈吧,我从小都是受人欺负,到了现在也是这样。我都是一个人生活,做饭什么的其实也都是被逼出来的。本来我做饭很难吃的,可是我碰到了伯伯,他对我很好的,就好像......就好像......嗯,反正是比父亲还要好的那种感觉就是了。伯伯在我受伤的时候帮助了我,在我落魄的时候收留了我,在我搞砸他的生意的时候却依然支持我、鼓励我!就是他教我做饭的......"王远如数家珍地说着伯伯的好,然后也说起了碰到杨静淑时候的感觉。"然后那次那个叫什么......魏小梅的人那么羞辱了我,你又正好出现,当时我以为你也是她们一伙的呢。可是没有想到你和她们不同......"王远不知不觉地居然将自己对杨静淑的那种感觉分析了一个透彻。杨静淑听着听着,脸上的表情也是不断地变化。不可否认,王远还是很有讲故事的天分,他的话语几乎就将杨静淑带入了故事中了。后来杨静淑的目光中出现了怜惜,再后来听王远肆无忌惮地说出对她有好感,杨静淑就羞红了脸。可能是因为自己的丑态早就被杨静淑看过,所以王远说出这些话一点都不感到为难。杨静淑却是真是有点惊讶于王远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表"白了——若王远意识到自己这根本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表白的话,他或许就不会说的那么的顺畅了吧!于是,在这么一个特殊的夜晚,在这么一种特殊的气氛下,王远和杨静淑一聊就是一个晚上。第二天的晨光透入房内之时两个人却是沉沉睡去。后来一阵尖锐的手机铃声打破了两人甜美的睡眠。惊醒的两人却看到彼此的头都靠在了一起,不由俱红了脸。杨静淑按掉了手机上的闹钟,匆匆地跑到卫生间梳理了下自己的头发,然后就往外跑,嘴里还喃喃地说着要迟到了之类的话。就在杨静淑开了房门想走的时候,王远突然站起来问了句:"杨......杨静淑,你,还会到这儿来吗?"他的眼中是期待。杨静淑停下了开门的动作,回过头来笑着说:"只要你不嫌我烦!"然后就匆匆地夺门而去了。王远想是杨静淑害羞了吧。来到王记的时候,老板的表情很是不耐烦。不过王远一解释,老板也就释然了。他只是严肃地对王远说希望他工作的时候就一心一意地工作,不要朝三暮四的,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可以趁早滚蛋。正当王远唯唯诺诺地应是的时候,老板却又眨了眨眼睛对王远说:"怎么样?伯伯没有说错吧?那事的滋味还行不?""啊?啊!不......不是的,伯伯,我没有......""哎呀,好了,好了,别说了。这又没什么,男人嘛!这还有不好意思承认的!不说了不说了,快点开始吧!"王远一想,也是,伯伯早就说过,做男人就不要扭扭捏捏的,自己看来还要继续改进啊!不再发时间去烦恼这个,王远又开始投入了工作中。其实,以王远的厨艺早可以把王记开起来了,可是不知道老板是出于什么用意,还真就拖了一个礼拜。一个礼拜之后,王记就正式地开业了。刚开业的时候客人也不是很多,就那么三三两两的。不过令王远感到欣慰的是,这些客人吃了饭后一般都是赞不绝口的。尤其是王远自己做的海鲜全套,他吃起来就特别的有感触。自己的工作得到了别人的赞赏无论如何都是一件美事,王远自然是乐见其成了。后来,客人就多了起来了。很多客人都是慕名而来的——那些吃过的人都向别人介绍说这里的好吃又便宜!确实,这里的饭菜要比别家的便宜了两三成——即使是这样,完全清楚那些原料进价的王远心里就非常的明白,自己每做出一道菜都可以为伯伯迎来至少一半的利润。即当厨师,又当侍应的王远这一段时间来可是大受欢迎。本来王远的身高就165左右,可是当厨师的能有不壮的吗?就两三个月的时间,王远的身高拔了上去,身体也变得粗壮了,虽然比不上那些大力士,但是马马虎虎的看起来威武帅气了点。再加上老板免费送的几套还过得去的衣服,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阳光的逼人。人都是爱美的,客人见这么能干的年轻人而且还挺帅的,大家也都很善意的和王远相处的很好。这是王远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不过也不是每一个客人都好,王远也碰到一些难缠的客人。比如说有的态度及其恶劣的。刚开始的时候王远都不知道要怎么应付,所以就由老板亲自出马。往往老板只用了三言两句就将这种客人打发的服服帖帖的。王远是大大的受教,然后就有样学样了。直到现在,王远可以说是应付自如了。碰到这种客人,他甚至脸上的神情都不会怎么变化——依旧是那副笑脸迎人的样子。伯伯说过了,做生意的人一定要脸上带笑——其实做人也是这样的,别人冒犯了你,你不要想着马上变脸给对方一拳一脚,而应该笑着狠狠地给对方来上一刀,这样,才可以更好的震慑住别人!王远牢记老板的教诲。王远也不是没有进步的,他还学会了很多新的菜式,有小吃,有其他的。有很多菜色都是从客人那里学来的。在学菜这一方面,老板可是绝对地支持王远的。王远要什么材料,只要是有的,老板都会想办法给他搞来。甚至有一次,已经是晚上了,那天天还很热,王远只是没有一样材料,老板就马上蹬着他的那个破三轮,也不知道从哪里被他搞到了王远要的材料,看着满头大汗的伯伯王远自是感动的一塌糊涂了。王远也没有让老板失望,他学菜的速度,可是令老板大跌眼镜。总之,王远这几个月的变化多了去了。可以说,这是他人生的一个新的,一个美好到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王远感觉自己在这里比在学校要好上一百倍,他自己心里暗自说,打死他都不去上学了!当然,最让王远开心的不是这些,最让王远开心的是和杨静淑之间飞速发展的关系了。杨静淑在那个夜晚之后,几乎天天都会来找王远,久而久之,这就变成了一种习惯。王远只要一天没有见到杨静淑心里就憋的慌。通过与杨静淑的接触,王远知道了杨静淑的身世,她和自己一样从小都没有人去照顾她的。可以说她比自己都要来的辛苦,自己以前没有钱了可以向茉莉要钱,可是她不可以!她与母亲是被父亲抛弃了的。后来母亲染上了重病,她就承担起了照顾母亲的责任。这种情况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得到缓解。杨静淑一人可是身兼数职的,她夜晚在一处餐厅上班,早上在便利店,傍晚再回到便利店......而且也不都是如此,她的工作是经常更换的。王远曾经提过要去她上班的地方看看,却被她严词拒绝了。她说不想让王远看到她"悲惨"的一面。王远后来便也没有再提了。所以,杨静淑一般都是中午的时候会来找王远,有的时候晚上没有上班也会来看看王远。总而言之,两个人这一段时间来可以用如胶似漆来形容了。王远甚至想过了一生——是啊,这样一个懂事、漂亮、不贪恋虚荣的女孩子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自己还有什么可求的呢?这样的人,平常人哪怕是一辈子可能都不会碰到一个吧?自己一定要好好把握才是啊!不知道是不是世界上真的有运气这么一种说法。王远走了霉运之后,运气好像突然就好起来了。这样子在他心目中堪称完美的生活画卷就在他的面前一点点的展开了,有的时候王远甚至会感到幸福的无法呼吸。但是往往物极必反,王远的运气似乎到达了顶点了......卷一第九章钱啊钱在老板的允许下,王远得以和杨静淑去逛街。都听人说逛街,特别是陪女人逛街是很可怕的事情,王远却绝对不这么认为。和杨静淑在一起的王远,那是无时无刻都在幸福着呢!一路上,杨静淑都是充满了欢声笑语,王远自也不差。可是美中不足的是,往往杨静淑看到了她喜欢的东西时,一个很要命的事实总是摆在了他们的面前——两个人的兜里都没有半分的钱!虽然王记的生意很好了,但是以前在王远刚开始工作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老板只供吃住——吃的就不用说了,住的王远以自己有了房子了为由就没有住在老板那边了,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的那个房子经常会出现杨静淑的身影!至于杨静淑,那就更没有钱了。而且,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王远想到杨静淑掏钱买东西,心里就一阵的不快。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因为王远从小到大几乎就没有买过什么东西,所以对这一方面也不是太敏感。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不得不考虑钱的问题了。那是杨静淑看到一个橱窗里摆着一个美丽的发夹时发生的事情。可能是那个发夹的吸引力真的太大了,杨静淑的眼中几乎就要冒出星星了。见杨静淑久久伫立不去,王远显然明白她在想什么了。看到杨静淑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渴望的表情,王远也是一阵无语,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个发夹买到手。可是苦于现在手头没有钱,那么就只能等回去了向伯伯要一点吧!想到这里,他握住了杨静淑的手,轻轻捏了捏。杨静淑抬起了头,目光充满渴望地看着王远。哪一个少女不怀春?杨静淑自然也不例外,或许她最希望看到的结局就是王远潇洒地说要送她那一个发夹吧?可是王远只是笑笑说:"静淑,逛了这么久了,不然我们就回去了吧?"杨静淑的眼中瞬间被失望充满了。不过她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孩,她撇眼看了一下价格只能无奈地装出了一个笑脸说:"好吧,我也逛累了。"王远笑笑,心想着,干脆明天就给她一个惊喜,顺便......呵呵......想到这里他偷偷地在心里发笑。但是他的笑声很快就被一个讨厌的声音打断了。"啧啧,我当是谁呢。静淑,你说的不会就是这个王八的蛋吧?"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王远不禁转头看了看。只见一个比王远帅上许多的,风度偏偏的年轻人正有点愤怒地看着王远。王远不禁疑惑了,自己并不认识他啊,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那个可耻的外号"王八蛋"呢?疑惑中他不禁多打量了那人一会儿。"看什么看,哼,几个月不见,倒是一副人模狗样的了!现在可好,甚至还学会泡妞了!"那副嘴脸终于让王远想起了他是谁了。这不就是经常欺负他的黄振吗?说真的,这家伙去掉五颜六色的头发,再穿的体面一点,倒还真像那么回事。不过王远毕竟不是以前的王远了,经过店里的磨练,如果连这样一个小小的状况都不能应付的话,那才叫奇怪了。他微笑着,用对付霸客的方法对黄振说:"哎呀,我说老大,几个月不见......您怎么变化就这么大呀?"听着王远似乎谄媚的话,黄振一副受用的表情。不过本想发怒的杨静淑听到王远开口了,她就不说话了,而且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看着黄振。她相信,黄振绝对不能在王远的口头下占到便宜的!却听王远语调一变:"本来你是五颜六色的杂毛畜生,今天怎么就变成了畜生中的极品了啊?见识了,真是见识了!""你!"黄振恼羞成怒,狠狠地说:"你是不是欠揍了!"杨静淑见黄振一副想揍人的表情,于是冷冷地说:"黄振,你想当街揍人吗?""这......"黄振这小子自从见过杨静淑以后惊为了天人,于是就疯狂地追求杨静淑。这不,他完全改掉了自己的行头,一副偏偏公子的样。怎奈杨静淑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屡次都以自己已经有了男朋友来拒绝他。黄振却是不死心,接二连三地示好。今天要不是被王远这么一说,他才不会表现出这幅唐突了佳人的穷凶极恶的表情来。不过这人鬼点子也多,他马上变了一副嘴脸说:"哈哈,我怎么会打人呢?即使对方再怎么样,我也不可能对这么下等的人动手吧?"语调一转,又说:"静淑啊,你可别被他给骗了。你可不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子的......"话没有说完,却又被杨静淑冷冷地打断了:"黄振,他以前怎么样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能对你说,你死了这条心了吧!"后面的一句话杨静淑都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她也知道这句话对黄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静淑,你要相信我啊!他以前真的......""黄振,别欺人太甚!"这回是王远忍不住出声了。不过马上就被黄振打断了。他黄振可是只对美人感兴趣,至于王远这个垃圾,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所以对上王远,黄振又是凶恶的表情:"欺你妈......"遂又想到杨静淑在旁边看着呢,"俗话说的好啊,美女宝物均是有德者居之。王......远,你有胆量和我比一比啊?"年轻人总是容易冲动,比较受不得激将的,王远当即红着脖子吼着:"比就比,比什么你说啊?"要是以前,王远最多敢怒不敢言,但是这几个月王远的变化真的很大,特别是他心态的变化。不过可能也是因为以前的那种心态,王远说出这句话就知道自己是太冲动了,比?如果黄振和他比打架呢?以前黄振那么欺负他,毕竟在他的心里留下了阴影,所以他认为如果说到打架,他还真的不是黄振的对手——即使他变的比较壮了一些。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了,而且还是在杨静淑的面前,就由不得王远反悔了。杨静淑见势不妙,拉了拉王远。王远却是转头给她一个安心的表情,然后转头对着黄振说:"哼,我想,你要比的应该是打架吧?我没有说错吧?"他的语气说不出的讽刺。黄振本来见王远答应下来心里一阵窃喜,但是王远说出最后那句话时,正好说中了他的想法了,他心里一阵不爽。"当着美人的面说打打杀杀多不好。"黄振被杨静淑的目光盯的发毛,就先来了这么一句。一是为了说明他黄振可是一个文雅的人,不屑做这种粗事;二是给自己点时间缓冲,他在想着要比什么呢。然后就突然想到刚才看见杨静淑看着那个发夹时的那种表情,于是脱口就说:"咱们就比一比,谁可以将这个发夹送给静淑。"眼中一副得意的神情。他很清楚王远的身世,刚才只不过不适应王远突然变得这么强势了而已,现在回过味来才发觉,他怎么会怕王远这么一个小小的垃圾的?自己要比什么比不过王远的?果然,王远听到黄振的话后,脸色就是一阵的苍白。他在黄振说出发夹的时候就看了一眼发夹的价格,一个很吉祥的数字——8888!也不知道这个发夹是用什么做成的,居然贵到了这种地步!这是现在的王远绝对触及不到的高度啊!见王远一阵无语,黄振知道自己占到了上风,他嘿嘿笑着,也不理身边的王远,径自走到了店里,得意地对服务员说:"来,帮我把这个包起来!"服务员应了一声好,说:"请稍等。"然后就去拿了一个红色的饰品盒,准备包装。杨静淑本来还抱着一丝的希望的,或许......或许王远突然就买下了发夹,然后!可是让她失望的是,王远真的如她所了解的那样根本就付不起那个发夹的钱。虽然杨静淑真的很喜欢那个发夹,但是她绝对不会是那种势利的人。见到脸色苍白的王远和志得意满等待着包装的黄振心里就突然地一阵来气。"哼,你们可真无聊!你们以为我是一件物品还是什么?还有德者居之?黄振,你听好了!我,杨静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你就别费任何的心思了!"然后她有看了一眼王远说:"如果你们想比,那你们就在这里好好的比吧!只是这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们比你们的,我走!"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王远一听急了,就赶紧冲了上去。黄振也急了,他也想走的,可是服务生却拉住了黄振嘴里说着:"先生,已经包装好了,请您到那边的柜台付钱!"见两人都走的不见踪影了,黄振气愤地一手拍掉了那个服务生抓住他衣服的手,恶狠狠地说:"付,我付你妈!"在这个社会上飘的人有哪几个是省油的灯?服务生莫名招来一顿臭骂,哪里受得了,于是她扯开嗓门大叫:"啊,打人啦!不付钱还想打人啊!"门口的保安一听,这还得了?于是气势汹汹地冲进来。黄振吓得扔掉手上的发夹撒腿就跑。服务生弯下腰捡起发夹,嘴里还喃喃地说:"妈的,跟老娘横,早着呢!"且说王远这边,他跑到杨静淑身边的时候解释说:"静淑,你别生气,我没有那个意思。刚才是被他那么一说,我气不过嘛!"听着王远的解释,杨静淑噗嗤一笑,转头说:"好啦,我知道了。只是那个黄振真的很讨厌!""那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王远担心地问。"没有。就是老是追求我,很烦人!"说着,杨静淑偷眼瞄了王远一眼。王远皱眉,他在想着要怎么做可以一劳永逸,每天被人这样烦着确实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他的心里毕竟还是有点自卑的,他也清楚自己和黄振真没有什么可比性的,好像黄振样样比自己好?如果,自己有很强的武力的话,或许黄振怕了自己的话就不会再纠缠静淑了吧?王远少年心性,心里充斥的都是用拳头去快意恩仇。一路上,王远好好地反省了自己一遍,自己好像除了心态上变化了一点就没有什么长处了?要钱没钱,要体格没体格!不过目前,自己最重要的还是钱!不知不觉就到了王记了,杨静淑微笑着和王远告了别。但是王远还是看出了她临别前眼中那复杂的光芒。他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只知道绝对不会是太好的意思。可能,静淑今天真的被黄振弄的心情很差了吧?王远安慰自己。"伯伯。"王远冲老板笑了笑。"怎么,静淑回去了?"老板只是淡淡地问了句。"恩。"王远无心地回答着,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弄钱去。"来来,小王,伯伯有事和你说。"老板神神秘秘地对王远招了招手。王远心想,可能是伯伯又发现了什么新的菜谱吧?以往他一有这种献宝的表情时都是有了新的菜谱。不过说真的,伯伯真种表情还真的很......可爱!王远走到老板的身边问着:"今天又有什么新菜了啊?""臭小子,整天脑中就只有菜了啊你!"老板举手敲了王远的头一下。每当王远做错事情或者说错话的时候,老板都是给王远来上这么一下。不过现在王远的身体高了许多,老板就不得不举手才可以敲的到了。王远心里暗笑,看着伯伯笨拙地敲自己的头总感觉很亲切。"那是什么啊?"老板伸手从兜里掏出了一点红红的东西塞到了王远的手里。王远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老板将一整叠的百元大钞塞到了他的手里。他不禁疑惑地问:"伯伯,你这是做什么?""伯伯知道以前和你说过你没有工资之类的话,但是你工作了怎么会真的没有工资呢?这些你就先用着,啊?"老板温厚的手拍着王远的手背说着。王远却摇头,把钱反塞给老板说:"不不,伯伯,我既然答应了就不能收你的钱了!你给我吃住,都已经很好了。而且你还教会了我这么多东西。我......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呢!你给我钱我会心理不安的啊!"老板摇头,叹口气说:"孩子啊,你就别推迟了,其实以你这样的技术,现在大饭店里是绝对去得的!伯伯要不给你点工资那像什么呀?"确实,曾经有自称是某某大饭店的老板的人邀请过王远,不过王远绝对是不会跳槽的。在王远的心目中伯伯就是自己的亲人,比父亲还亲的那种亲人,所以他绝对事事都是先为伯伯考虑的!所以他还是拒绝接受伯伯给的所谓工资。"你怎么这么掘呢!"老板有点急了。不过眼珠一转,他便作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说:"你是不把伯伯当亲人了还是怎么的?"王远愣住了,亲人......如果是亲人的话,好像真的不在乎这些钱......老板继续加把火说:"而且,以后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还是你的呀!""什么?伯伯,你,你什么意思?"王远从老板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哎,实话告诉你吧。孩子啊,伯伯得了绝症了!""什么!?"卷一第十章临终嘱托王远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叠钱,呆呆地说不出话。伯伯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孩子啊,医生说了,伯伯最多再撑半年。可是伯伯的身体伯伯自己知道,我撑不了那么久了。"伯伯居然得了绝症,他的生命只剩下几个月了!王远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伯伯说他没有孩子,伯伯说自己就像他的孩子,伯伯说以后就把这个店当作遗产留给自己,伯伯还对他说了很多做人的道理,比如男子汉有泪不轻弹之类的,听起来就像在交代遗言。王远知道其实这还真就是遗言。伯伯......伯伯......王远的心里一阵酸楚,仿佛伯伯现在就已经离他而去了。这是人的一种本能,当人们知道了死亡的意义时就会惧怕死亡,特别是惧怕自己喜欢的亲人会离开自己。这种本来该在孩童时期就要出现的情绪,王远现在才体会到。记得临行前,伯伯说了,让他用这些钱好好地去玩玩。王远对于伯伯的话还是很听的,于是第二天他有点茫然地来到了街上。街上车来车往、人来人去,王远却不知道自己应该玩什么。平常逛街都是杨静淑陪他逛,现在叫他突然自己一个人,他还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对了,静淑。脑中闪过杨静淑的笑颜,王远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昨天的时候他是没有一分钱,可是今天不一样了,就在昨天,伯伯给了自己一叠整整一万块的钱。反正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花这些钱。来到他和杨静淑逛过的那个店里,王远盯着那个发夹看了很久,终于,他下定决心,霍地起身,气势汹汹地冲到了店里。店里的服务员早就认出了王远就是昨天的那个没有钱给女友买发夹的家伙了。现如今他盯着发夹的那副渴望的表情让那个服务员心里一阵的不屑,这年头,没有钱也想叫女朋友?然后就见王远突然起身冲了进来,服务员吓得一个激灵,就要开口叫保安。这个少年太可怕了,比昨天那个满口脏话的小子可怕多了!不过下一刻,服务员原本就要出口的保安二字马上那个变成了"先生"了。只因王远从口袋里生猛地掏出了一叠万元大钞,一手指着那个发夹大声叫着:"那个,我买了。"提着手上那个精致的小袋子,王远还是感觉心不在焉。迷迷糊糊地就走到了王记了。推开门,伯伯正在清理灶台。看到王远进来了,老板回头一笑说:"小王,今天没有上班哦,我都说放假了嘛。"王远没有说话,他只是愣愣地看着伯伯,似乎是想把伯伯的摸样完全地刻入自己的心中。老板发觉了王远的异样,但是他却装作不知道。"哎呀,你手上那是什么?恩,原来是小女生的东西啊?是送给静淑的吧?"王远点了点头说:"是。""那你快去吧,伯伯忙着呢。"说完,老板又反身开始工作了。王远深吸了口气,突然从后面解开了老板的围裙,然后伸手抓住老板脖子上围裙的带子,嘴里说着:"伯伯,我来吧。"然后就不由分说地拿下了围裙围在了自己的身上。老板哎了几声,王远都置之不理,而是自顾自地清理着灶台。"臭小子,你今天怎么了啊?"老板有点好笑地看着闹别扭的王远。王远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似乎又深呼吸了一次,然后转头,给了老板一个难看的笑脸,说:"伯伯,接下来,有任何事情都让我来做!你,不需要做任何事!"看着王远的那副认真劲,老板笑了。他笑的很柔和,很温柔,他轻摇着头说:"你这孩子!好,伯伯也不和你争了。"在老板的内心深处,一片的温暖。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了,此时王远和老板正面对面地坐着,一边喝茶一边聊着天。清理完灶台后,他们就这样一直聊到了现在。一直到杨静淑的声音传入了王远的耳中。"呵呵,静淑来了,小王,快去吧。"老板站起身推了王远一把。王远顿时想起自己还给杨静淑买了一个发夹呢,今天,不如就向杨静淑......求婚吧。走到门口王远还是有点激动的,就在刚才他已经想好了,自己绝对不可以错过杨静淑,自己要向他表白,自己要非她莫娶!至少,现在先把事情定下来,以后就多了一重保障了,不是吗?"静淑,今天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王远微笑着对杨静淑说。杨静淑今天明显的有点心不在焉,不过她还是转头对王远报以一笑,说:"什么好地方啊?""心相印咖啡屋,你不是说过很希望去那里看一看吗?""真的?"惊喜的语气,本应该是惊喜的眼神,这个时候却是复杂的。王远不知道,他只当杨静淑是高兴的激动的。看到王远和杨静淑远去,原本一直笑呵呵的老板,脸色却突然变了。他眼中的神色犹豫不定。"孟老师,你说,我做对了吗?"在老板身边突然出现的孟老师身体一震,"先生,您从来都没有犹豫过。"老板沉默。王远牵着杨静淑的手,现在他的心还是碰碰乱跳的。激动的他没有发现,杨静淑似乎也很紧张,她仅有的尾指上的指甲甚至陷入了王远的手掌之内了。两人来到了心相印咖啡厅后,王远随便地叫了两杯咖啡。他们两人没有人知道咖啡的品种,所以也都无所谓。"静淑,你......喜欢这里吗?"王远来了一个不怎么高明的开场白。杨静淑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可是,这里不是都好贵的吗?"王远笑着说:"伯伯给我发工资了。""对了,你今天不是放假吗?怎么又在王记那里呢?我刚才还担心找不到你呢。""我在那边帮伯伯的忙。哦,黄振没有再烦你了吧?"杨静淑摇头。两人继而又说了一些没有营养的话后,王远突然说:"静淑,我今天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什么事?"王远有点慌张地说:"等一下,先给你一个东西。"然后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早就准备好了的发夹,说:"送给你,这是我用这几个月的工资为你买的!"杨静淑有点疑惑地拆开了礼品盒,顿时自己喜欢的那个发夹呈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一瞬间,她的睫毛都激动到颤动不已。她抬头看着王远,眼中是激动、是欣喜,还有一丝不明意义的目光。王远,居然用自己人生的第一桶金,为自己买来了发夹——这个发夹可是绝对不便宜!由此足以看出王远对杨静淑的感情之深了。"静淑,带上它,好吗?"王远笑着说。杨静淑点了点头,然后当着王远的面将自己头上的一个廉价发卡换了下来。王远的目光不禁有点痴呆,静淑换上这个发夹真的很配,很好看。"静淑,你现在好漂亮......"王远嘴里喃喃地说着。杨静淑的脸红了,不过她还是满脸的喜意。"静淑,你以后做我的......"王远话没有说完,咖啡却上来了。"先生,您的咖啡。"服务员甜笑着端着两杯咖啡,先是递给了王远一杯,后又递给了杨静淑一杯。"谢谢。"王远礼貌性地说。这服务员也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似乎她是见到了王远送给杨静淑的那个发夹明白了王远的用意,就笑嘻嘻地说:"先生,您对您女朋友可真好,那个发夹可得值不少钱呢!我要有这么一个男朋友就好了!"这几句话说的王远感到了不好意思,只能嘿嘿傻笑。服务员又俏皮地对王远眨了眨眼说:"先生,祝你马到成功。把该办的事情办了。"服务员的这句话似是对王远说的,其实她说到后半句的时候眼睛却看向了杨静淑。她的眼中竟然有警告的意味。本来羞涩的杨静淑看到服务员的眼神时,她的脸色变了,变得苍白、茫然、犹豫。王远毫无所觉,只是对善意的服务员报以一笑。服务员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走开了。"静淑,我想说的,其实是......"王远再次鼓足了勇气对杨静淑说着。可是他却被杨静淑打断了,她笑着对王远说:"不知道这个咖啡的味道怎么样。来,我帮你加糖吧。"说着就伸手为王远加了一汤匙的糖,并且杨静淑的右手尾指微不可查地抖动了一下。在王远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一些白色的粉末掉到了他的杯子里。一连被打断了两次,王远就没有那么容易再开口了。他只能用咖啡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王远,你刚才想对我说什么?"杨静淑看似随意地问,而这个时候王远已经将咖啡喝了个底朝天了。"哦,没什么。"王远傻笑。杨静淑点头,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头喝咖啡。"其实,静淑......"王远开口又准备说,不过肚子一阵剧烈的突如其来的疼痛使他无法继续说下去。他匆匆地说了声抱歉,就往厕所里去了。王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好好的怎么就拉肚子了,自己明明也没有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呀!上完厕所,王远往回走,心里想着这回要再怎么开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歇,再叫王远开口就没有一开始的那种感觉了。为了酝酿感觉,王远走到了咖啡厅后面的通道里。通道的墙壁是玻璃的,可以看到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不一会儿,王远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和第一次一样可以很有气势地说出口了,就往回走了。不过,在他转开头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有人在玻璃旁边注视着他。他猛地一回头,一个女人的身影很快略了过去。王远自嘲地笑了笑,他还真是多疑,谁会在外面看着他呀。回到咖啡厅里的时候,王远就看到了一个女的走向了杨静淑。杨静淑是背对着他的,所以没有发现他回来了。那个女的远远地就冲杨静淑笑了笑,还伸手打了个招呼。杨静淑也对她挥了挥手。一瞬间,王远竟发现自己刚才以为有人盯着自己看的时候,转头看到的就是这个女的!而且,这女的刚才和静淑打招呼的时候表情很奇怪。就好像......就好像她不是静淑的朋友,或者说看她的样子,好像是对静淑示意着什么。不过,下一刻王远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那个女的走到静淑的身边,很是熟悉般地在杨静淑的耳边说了一些什么。只见杨静淑的肩膀一抖,然后那女的哈哈大笑,继而杨静淑也哈哈笑了起来。她们的笑声王远可以听的清清楚楚。似乎是那个女的说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般。"喂,小骚货。"王远听那女的嘴里说出了难听的字眼,猛地一阵愤怒就想冲上去,却听那女的又说:"最近死哪里去了?都联系不到你了!"王远为自己刚才的冲动感到好笑,这个可能是静淑以前的闺中密友吧。听人家都说很多好朋友之间说话都很随便的。突然王远有了一种想法,他很想看看静淑在自己的朋友面前是什么样子的。而且,或许,他们还会谈到自己呢?虽然自己很相信静淑对自己的好,但是听到她亲口说出对自己的感觉不是更好吗?这样也可以坚定王远说出那些话的决心。"我转校了嘛,而且最近都没有空!""为什么没空啊?不会是忙着泡帅哥呀?""去你的,这里哪里有什么帅哥呀?倒是丑男一大堆!"杨静淑和那女的说话的样子给人张牙舞爪的感觉。王远一听,原来自己在杨静淑心目中并不帅呀,随即自己呵呵偷笑,他很清楚自己的样子,虽然不丑,但目前绝对只能是马马虎虎和帅字还搭不上边。只听那女的继续说:"那你怎么都不理你以前泡到的那么多帅哥呀?我可是想要都没有,你倒好,把他们一个个玩弄于股掌之中。"王远一听,心里一个咯噔,那个女的什么意思?泡到的?帅哥?还那么多?还玩弄于股掌之中?王远更将身子往走廊上的隔板里面侧了侧,这样就算杨静淑回头也不能一下子发现他了。王远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听到的是什么,他安慰着自己,那个女的一定是在和静淑开玩笑呢。只听杨静淑继续说:"那些人都没劲死了,不是金钱就是鲜花什么的。哎,我跟你说,最近我可改路线了,我可是泡上了一个纯情的衰男来着。"什么?王远脑中一阵混乱......卷一第十一章杨静淑的阴谋纯情的衰男?王远感觉杨静淑的这几句话好像完全地摧毁了他对她的印象——如果她这些话是真的而不是开玩笑的话!"哇,你这个小骚货,我们只是开玩笑的啊!怎么,难道你真的去泡平常你连看都不看的人?"那个女的笑声很是尖锐。"那是自然,我们可是都打赌过了哦!你可不能反悔。如果我把那个衰男骗到他向我求婚的话,那么你就......""哎呀,我知道了!哎,和我说说那个人的事吧?真不知道什么样子的垃圾衰男被你迷到神魂颠倒了。"只见杨静淑掩嘴而笑,然后越笑越是夸张,直笑道浑身抖的不行,然后才勉强抑制住自己的笑声,用还带着笑声的颤音说:"你不知道他有多可笑来着。我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可笑的人呢。他的母亲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听说现在连他的母亲都不要他了。我第一次看到他时,你知道吗?他居然不理我!后来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面他居然被女生对着羞辱......哎哟,不行了,我都笑流泪了......哈哈......"果真,杨静淑笑得浑身颤抖,脸颊上也留下了眼泪。看来这对她来说真的是很好笑的事情了。若在平常看来,杨静淑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或许还真的挺好看的,可是现如今王远却没有了任何欣赏的心情。杨静淑的话语一句句地钉在了他的心里。打赌?打赌?那女的仿佛听到了什么好听的故事一般催促着说:"还有还有呢?"杨静淑等到笑够了又说:"还有,你知道他有多傻吗?而且还懦弱的要命。这不,为了讨我欢心今天还送了我这个。"说着,杨静淑指了指头上的那个发夹说:"他还发了三个月的工资才买得起。哈哈,他或许不知道这些钱在我的眼里什么都不是。我告诉他说我的唯一的母亲重病,我还做了很多很多的工作,他居然都相信了,哈哈......"王远再也没有勇气听下去了。他匆匆地跑回了厕所。慌里慌张地跑到厕所里,他见准一间就伸脚踹了进去,然后人颓然地坐倒在马桶上。自己对杨静淑好像真的一点都不了解。是啊,除了听到她嘴里说出的话,自己还真的没有接触过她生活中的任何人任何事。她不让他去看她的母亲,不让他去她工作的地方,甚至连她的电话号码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居然傻到向她求婚?以她的姿色,她想要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她想找比自己好的人还不是顺手拈来?单就黄振就比自己好处不知道多少倍了?自己居然以为她真的对自己是有感情的。难道她第一次到自己的房子里时那种目光自己忘了吗?自己只不过是人家打赌下的一个牺牲品,只不过是人家眼中的玩物!那个女的说了,自己是杨静淑"平常连看都不看的人"!王远不怒、不悲,反而笑了。笑的是那样的凄凉,是那样的绝望。一直以来,自己都以为自己真的走了狗屎运,一切都好的不得了。可是谁曾想,这样的幸福竟然如此容易地就消散了,一切依旧——或许是更糟糕!一瞬间,王远脑中出现了伯伯的面孔。一切都还没有那么糟糕!自己还有伯伯,对,还有伯伯......还有伯伯......王远有点神经质地念叨着。王远待了很久,久到他足够把自己简单,短暂的生命历程完完全全地想了一遍。好像都是背叛!先是茉莉——那个可恶的女人居然就那样将自己抛下,甚至连一分钱都没有留下!然后就是杨静淑——她完全地欺骗了自己,她完全是有阴谋地接触自己,她完全就是把自己耍着玩的!王远怅然地想,应该都怪自己吧?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你好!没有任何人!自己完全没有防备身边的人!在王远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声音却进入他的耳朵:"小兄弟,我脚都站麻了你怎么还坐这儿呀?"王远有点迷糊地抬起了头。却原来,自己坐到马桶上后就一直没有关门,所以别人进来了都可以一眼看到他。站在他面前的一个中年人就是看到王远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嘴里念叨叨地叫着伯伯什么的。他是个医生,确切地说,是个有医德的医生,他生怕面前的家伙轻生,就一直没有走,一直在一边看着他。谁知这家伙却是根本就没有起来的打算,于是他就叫了他一声。王远下意识地认为面前的中年人是要上厕所自己占了位置,就哦了一声起身准备让位了。中年人知道王远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就说:"小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为什么一直叫伯伯呢?"此刻的王远心里已经对所有人都有了深深的防备,他听了这句话猛地抬头看着面前的中年人,眼神可怖。中年人也是被吓了一跳,不过毕竟他也不是吃素的,马上就镇定了下来。他只是温言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吗?"王远皱眉,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即盗,谁知道面前的人抱着什么样的心呢?"那,我是个医生,我叫叶仁德。"叶仁德似乎看穿了王远的想法,说着递给了王远一张名片,说:"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当然,最好没事,找医生总不会是件好事。"点了点头叶仁德就走出了厕所。王远迷迷糊糊地收了名片,就走出了厕所,不论如何自己总是要面对接下来的事情的!透过落地的玻璃窗,却不知什么时候,这里已经下起了冬日的第一场雪。世界一片雪白。走到走廊里远远就看到了杨静淑的身影,那个女的已经不在了,只有杨静淑转头四顾。看着杨静淑娇俏的背影,王远一瞬间感到了无比的酸楚。本来,自己以为可以拥有的,却原来,都只是水中倒影,见得触不得。对茉莉,他可以很自然地去恨她,可是对杨静淑,他却恨不起来。甚至,他的心里还抱着一丝的期望。于是他迈步走到了杨静淑的对面坐下。杨静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还是那样温柔地笑着说:"怎么去了这么久呀?"从王远去那里一直到现在已经有二十来分钟了。王远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杨静淑。杨静淑被看的心里有点慌了,她掩饰性地喝了口早就凉掉的咖啡,然后问:"王远,你刚才不是说有事和我说吗?什么事啊?"王远看着杨静淑逃避的样子,心里已经凉掉了,他轻轻地说:"静淑,看着我的眼睛。"杨静淑抬起了头,看着王远。她的眼波依旧如初识时那个秋日的午后一般,如水般荡漾。只是为何这水里多出了期盼,更有一丝深深隐藏的不知名的东西?王远的心揪作了一团,静淑啊静淑,只能说我和你真的无缘了。那一丝深藏的东西完全出卖了杨静淑,王远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他闭起了眼睛,随后又睁开,就那样,凝视着。这将是最后一次如此深情的凝视了。从此以后,他,王远再也不会对这个女人抱以任何的幻想了;从此以后,自己也不会再恋上任何的女人了吧?"静淑,以后我们再也不要见了吧。"似乎是询问,其实语气却又坚决无比。刹那,杨静淑的脸色有点苍白。王远冷笑,自己破坏了她的赌局吧?自己令她输了一场吧?王远绝对不会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所以,想到这里他感到了一丝的快意。没有再看杨静淑一眼,王远起身,就那样感觉空荡荡地走了出去。他的身影是那样的漠然。似乎屋外的冰雪都无法掩盖他的寒气。来到了兴建路,稀疏的绿化带,一棵棵树木上凝结着一条条冰凌。这些冰凌倒垂而下,在飞舞的雪花中别有一番滋味,似乎在告诉人们,即使没有人清理,这片绿化带依旧有着自己的美好。王记的招牌,也因为王远没有上班没有人清理掉积雪,看起来居然有一种残破的感觉——一种迟暮悲凉的感觉。只是王记不会悲凉,王记的灶里总是热火腾腾,王记的店面里总是有一个人在那里等待着自己。开了门,伯伯正无所事事地拿着一本书看着。"小远,回来啦,吃过饭了吗?"老板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问。王远靠在门上,不置一语。他看着伯伯,他从来没有如此认真地看着伯伯。根根竖起的头发,中间掺杂着一丝丝的白发。原来,伯伯竟然已经迟暮。伯伯的脸偏圆,看起来总是笑呵呵的,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即使他并没有在笑。见到王远不对劲,一直对着自己端详个不停,老板开口说:"小远,你没事吧?"从王远回来到现在,老板只说了两句话,但是简简单单地两句话,却融化了王远心中的坚冰。伯伯还是那个伯伯,只有伯伯不会变吧?伯伯是真的对自己好吧?王远不去想那么多,也不敢想那么多。王远走过去在伯伯的面前蹲下,然后抱住了伯伯。伯伯微微有一些将军肚,他就将头靠在了伯伯的肚子上。"伯伯,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只有你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王远静静地说。眼中却已经流出了炽热的泪花。他知道伯伯不喜欢他流泪,因为伯伯说过男儿流血不流泪,但是他还是流泪了——他无法抑制自己悲凉委屈的情怀。在伯伯面前,王远真的不想有任何的伪装。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受了委屈的孩子,他只想在长辈的羽翼下轻轻舔呧自己的伤口。老板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忍,被王远这么抱着,他没有一丝的难受,相反的,在他的心中却有了关怀和怜悯。他抚摸着王远的头,动作是那样的轻柔,"傻孩子,伯伯不都在这里吗?伯伯能去哪里呀?"王远没有说话,只说静静地享受这一刻的安宁。他都不愿意抬起自己的头,仿佛要将伯伯的味道深深地记住——其实伯伯身上并没有味道,但是他执着地认为伯伯身上有一种特殊的伯伯的味道!看着悲切的王远,老板心念电转,一瞬间竟冲动地想告诉王远一切。"小远,你听伯伯说。"老板拍了拍王远的背,示意王远听好了。王远还是没有撒手,不知为什么觉得抱着伯伯有一种很是安全的感觉。"小远,其实,伯伯和你认识......"王远突然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猛地抬起了头,眼中布满了恐惧:"伯伯,不要说,求你了,不要说!"老板看着王远恐惧的表情,心里一阵绞痛。这一刻,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和王远这三个月来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在他的心里徘徊,他知道,王远根本不适合他为他安排的路!可是他不能承认自己错了,真的不能。或许,该是改变自己计划的时候了。这一切又都有什么意义呢?想到这里,老板温和地笑了,"孩子,伯伯要说的是,和你的认识是伯伯有生以来做的最高兴的一件事了。"王远流着泪笑着点了点头,说:"伯伯,谢谢......"有的时候,谎言要比实话来的好。"好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快擦掉眼泪。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只要知道至少伯伯会在你的身边,这就足够了!"老板已经用上了平时训斥王远的语调了。王远没来由的一阵心安,他擦掉了眼泪点了点头。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今天在厕所里看到的那个医生,好像叫叶仁德,伯伯不是说他得了绝症了吗?或许那个医生还可以医好呢?王远便欲开口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入了王远的耳朵。"哼,瞧你们两个多要好。还真像对父子呀。"那个声音冰冷刺耳。听到这个声音王远感到一阵不舒服,这是什么人啊?怎么进来都无声无息的?其实怎么会是无声无息的,只是刚才王远和老板两人都太投入了所以并没有发觉门被人轻轻地推开。老板听到声音的时候就惊讶地抬起了头,然后说:"你怎么会来这儿?"语气却好像不是很高兴。王远亦抬起了头,他迷茫地看了一会儿终于认出了面前的青年,同时他差一点就叫出了声。卷一第十二章黄色网页"怎么?我就不能来了吗?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青年声音冰冷。单从面前的青年的穿着上就可以判断出青年必定是个有钱人。不过即使青年的改变这么大,王远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就是自己在找工作的时候,看到的那儿年轻人,那个正好找工作找到王记的青年。如今的青年可谓是一表人才——当然,除了他脸上那要杀人的表情。"伯伯,他是谁?"王远似乎感觉到了一种危机。老板摇头还没有说话,那个青年就嘲讽地说:"还伯伯,我看你干脆叫他爸爸算了!""你!"王远遭受了这种无妄之灾自然很是生气,他站起来狠狠地盯着面前的青年。要不是碍于老板和那个青年好像认识,还很熟的样子王远早就出口开骂了。老板却是瞪了那青年一眼,然后站起来拍了拍王远的肩膀说:"小远,你先出去随便逛一会儿,好吗?伯伯现在有点事。"王远惊讶地抬头,他见青年这么咄咄逼人心里担心伯伯,就说:"可是伯伯......""放心,伯伯没事的。"老板知道王远在想什么,只是笑着宽慰了他一句,然后转头看着青年说:"我想他还不至于会揍我吧?"这句话即像是对王远说的,又像是对青年说的。王远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了。他相信伯伯的话,也听伯伯的话。只是来到了街上,孑然一身的王远不禁又有点悲从中来。这么说来,那个青年和伯伯是认识的?那么,自己最初看到的时候他们却是根本不认识的样子。这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真的不认识,后来可能才认识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根本就是认识的,从头到尾他们只不过是装作不认识的罢了。第一种可能王远早早地就把它排除了,那么只能是第二种可能了。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伯伯为什么......王远狠狠地甩了甩头,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这个时候的他经过了一个网吧,想也没想他就一头钻进了网吧了。网吧里面人声鼎沸,完全和外面的冰天雪地不同。王远知道,这是一个黑吧,所谓的黑吧就是不按照法律,什么未成年人、无证人员都可以在这里尽情地上网,而不必担心会有人查——因为一旦有警察等人来查,网吧的营业员就会提早通知大家。网吧的营业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不过王远现在对女孩子,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子可是一点都不感冒。他只是淡淡地询问着有关于上网的事情。以前他可从来都没有来过类似的地方,所以问的就比较仔细。如果换成其他人可能早就不耐烦了,可是那个女的还是耐心地解释着,从怎么打字一直解释到了如何在网上搜索到需要的东西。然后王远就开始自己上网了。王远一直也都有点心不在焉的,他的本意并不是上网,只是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了,所以才会到这里来。他在搜索引擎的输入框里迷迷糊糊地用拼音输入法输入了"伯伯"之类的字眼。然后就跳出一个网页,上面是一大串的链接。王远也没有细看,就随便点了一个链接。这个网吧的网速还是不错的,一个网页马上就跳了出来,而且跳出来的内容却是将王远吓了一大跳。屏幕上是一张巨大的图片,图片占满了整个网页,图片上的内容更是差点就冲破了屏幕,活生生地跳到王远的面前。图片上是两个人,确切地说,是两个男人,更确切地说,是一老一少的两个赤身的男人。那个年轻的,王远没有去注意,但是那个老的,却几乎充斥到了王远的整个视网膜。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接触到这种同性之间关乎于性的行为。这种极具冲击性的画面直让王远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但是下一刻王远却猛地关掉了那个网页,他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发现没有人注意他之后,他亦的一动不敢动地坐在位置上。说起来,王远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如此色情的画面,本来年轻人之间会谈论的关于性的知识却因为王远没有任何朋友而导致了他对这些一概不知!甚至在认识杨静淑之前,王远连普通的生理卫生知道都是一窍不通。后来认识了杨静淑,王远觉得自己有必要对这些事情了解一点了,这才去多方了解了一下。他看到这幅画面的时候,只是感觉到了羞耻,不好意思,并且感叹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在他的脑中也并没有认为这样不好还是什么的。只是对于画面上那个伯伯的表情还是不甚了解。第一次看到如此火爆画面的王远还是发了一会儿的呆。就像人们第一次看黄色录像一样,有点回味,又有点不知所以的难过和愧疚。而这一切却都是从王远输入了"伯伯"二字后开始的。因此自然而然地王远就想到了伯伯。王远天马行空的想象却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在脑中,王远似乎顶替了那个年轻人的位置,而伯伯代替了画面中的老伯......顿时,一种罪恶和极乐交错的情绪爬上心头。王远的呼吸急促了,身体中的某个部位有生以来第一次胀的生痛。在王远患得患失的时候,一个好听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还有什么不懂的吗?"王远吓了一跳,差点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却是网吧的营业员见王远进来后就呆呆坐在椅子上,一时好奇,就过来看看了。看到的却是电脑洁净的桌面。她以为王远还是不知道该怎么上网就问了一句。可是没有想到王远反应特大,几乎是用吼的——"没有!"这回是这个漂亮的营业员被吓了一跳,不过经验丰富的他看到王远一副失魂落魄外加做贼心虚的表情马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时间也不容许她多想,因为网吧里的客人都被王远的这一吼吸引了视线。自然"罪魁祸首"的漂亮营业员只能皱着眉尴尬地站在那里。王远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马上说了声对不起,并且要求结账。漂亮营业员也马马虎虎地应了声就回到了收银台。王远结了帐就冲出了网吧。漂亮营业员看着冲出去的王远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王远冲出了网吧之后,迎面而来的冷空气让他清醒了一些,同时有点懊恼自己刚才的表现。甩了甩头,他告诉自己忘掉刚才看到的东西,然后迈步回到了王记。到王记里面的时候,那个青年已经走了。老板坐在凳子上若有所思。"伯伯,你没事吧?"老板抬头看了王远一眼,笑了。他摇头说:"没事。"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似乎伯伯变得更加苍老了一点。"小远啊,时候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一边说着,老板站了起来。老板的大腿碰到了凳子,凳子后退发出了咯咯的刺耳的声音。人都有一种说不上好的习惯,哪里有刺耳的声音,人的目光就会自然而然地往哪里瞟。王远自然也不例外。他的目光巡视着,却看到了伯伯胯下那微微的凸起。瞬间,在网吧看到的那个网页猛地跃入了他的脑中。王远猛然觉得口干舌燥。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有点期望、激动,又有点害怕。"小子,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呢?"老板可是知道,王远这一段时间来,那么傻气地发呆的次数已经少了很多了。王远惊醒,却被这种情绪吓了一跳,在心中大声地告诉自己,别乱想了。但是几乎是不受控制地王远却说出:"伯伯,我搬过来和你一起住好吗?"老板一愣,不过随即就说"好啊。"于是,当夜王远就回去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然后就搬到了老板的店里。在离开自己的房子后,王远在楼下抬头看着自己家的阳台,心里一阵黯然。"再见了。"他悄悄地说。至于再见的是房子还是自己的生活,王远不知。不过和王远期望的是有所不同的,王记的楼上有两个房间——话说回来,王远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望什么。老板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王远,王远本来是硬要推迟的,只不过实在是拗不过,就只能入住了。这个房间的光线很明亮,窗户开起来就能看到街上的情景。房间里还连着唯一一个卫生间——整个二楼只有一个卫生间。由于那一夜匆忙之间,王远甚至来不及更换床上的床单和被套。一直折腾到了晚上,王远终于搬完了东西的时候,也是倒头就睡。夜,伴着伯伯的味道,就那样浓厚了下去。王远睡的一阵安心。接下来,王远的生活似乎又回复了正常。依然是正常的上下班,客人们依然是那般的络绎不绝。偶尔在下班的时候,王远会习惯性地向四处张望,可是又马上清醒了过来——自己还等谁呢?然后就落寞地走回店里。老板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的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这样的生活过了一个礼拜。眼见是星期六了,已是下午,夕阳挥洒着他剩余的激情,将整个世界变成了一片红白交错的怪异的世界。街上已经没什么人,最后只剩下一桌的客人了。王远将剩下的饭菜送到了客人的桌上后,自己也坐到了一个角落里。这么一整天下来也真是累人,不过明天就可以休息了!恩,明天去哪里玩呢?不如等下就问问伯伯的意见好了。"不喝,不喝老子捏死你!""哈哈,你醉了吧。还捏死呢,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啊?"王远被最后的一桌客人的谈话吸引了注意力。看着一桌子生龙活虎的年轻人在那边比划这拳头,仰头大灌着酒,王远似乎都被他们感染了,心中一阵的豪迈。他随即又摇了摇头,这样生活可是不适合自己的啊。喝醉的客人说话越是离谱了。"我他妈的没醉!怎么,要和老子拼酒吗?老板,再来二十箱啤酒!""二十箱就二十箱,谁怕你呀?""老板,你他妈的倒是快点上酒啊!"一般这个时候,这种客人的都只是说说而已,并不会真的要酒。不过明面上可是要好声好气地对客人说话,醉酒的人是最不可理喻的了。王远走到了左边,微笑着说:"您好,很抱歉本店的酒水都已经售完。""什么?完了?老子有钱,老子就是要酒!"那个喝醉了的继续说着。对于客人的辱骂,王远只是置之一笑,继续说着:"真的很不好意思,现在本店真的是没有酒水了。而且本店就要打烊了......"话还没有说完,那个醉酒的突然站了起来,扬手狠狠地往王远的脸上掴去。王远见势不妙,猛地一偏头。不过还是没有完全躲过去,左眼眶被狠狠地扇到。顿时一阵火辣辣地疼痛。而那个醉酒的站立不稳,一阵踉跄,又跌坐在了椅子上。王远心里一阵恼怒,他偏着头,闭上了眼睛,嘴里用力地呼吸着。克制,一定要克制,王远告诉自己,这是伯伯的店,绝对不可以搞糟了伯伯的生意!深呼吸了几口,王远回过了头,睁开了眼睛。左眼看到的东西已经是模模糊糊的了。这个时候,老板听到了动静,开口叫着:"小远,没事吧?"其实,老板是看到了王远被扇了一巴掌的那一幕的,他有心替王远出头,因此故意有这么一问。王远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开口回了句:"没事。"老板听到王远这样的回答,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王远看向了醉酒的人的同伴。他笑着,依然是那种职业性的笑,但是他的眼神却是冰冷的。其实,王远眼神冷下来的时候,还是很可怕的。以前他的一个同学也是被王远的这个眼神给吓着的。不过之前,王远是不经意地散发出这个眼神的,如今已经自信了许多的他,已经可以随意地、长久地这样盯着人看了。醉酒人的同伴,一时间也被王远的眼神吓住了。王远的身上似乎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原本因为喝酒而暖和起来的身躯,这个时候却如坠冰窖。寒风呼啸,整个场面居然安静了下来。这是老板没有想到的情景。看着王远冰冷的背影,老板点了点头。卷一第十三章霸客然而,毕竟只是一个眼神而已,王远远没有达到用眼神杀人的境界。醉酒人的同伴马上回过了神。在醉酒的人又要叫嚣的时候,王远开口了,"这位朋友,请管好您的同伴。我们要打烊了,请付账吧。""付你妈呀付!老子就爱在这喝!"醉酒人说。王远开始怀疑到底这个人醉了还是没醉?醉酒人的同伴皱起了眉头,他说:"如果我们不走呢?我哥们说了,他还没有喝够!而且,他看上了你的地方,这是你们的荣幸!"嚣张的嘴脸展露无遗。王远的笑容没有了,他冷下了脸说:"朋友,不然这样吧,我给你们打点折,你们就给点面子离开吧。这打折的钱就算是我请客了,你们去别的地方喝吧。"王远说的是不卑不吭。醉酒的人却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不过看他的样子没有动手的打算。所以王远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依旧冷眼看着。谁知那醉酒的人站起来之后,就那样"呸"了一声,一股掺杂着浓厚的酒味的唾液就那样飞到了王远的脸上,无巧不巧的是,那股唾液飞到了王远先前就已经受伤了的左眼眼眶上。"哈哈......"醉酒人的同伴们轰然大笑。王远的脸色铁青,他拿起一直塞在围裙前的小袋子里面的毛巾,擦掉了左眼上肮脏的唾液,然后扔掉了手中的毛巾,冷冷地说:"这么说,你们是故意找茬的了?""是又怎么样?"醉酒的人完全是清醒的样子了。醉酒人的同伴也是笑着说:"叫你去拿酒你就拿呗!哪里来的这些事?""好。好。"王远嘴里说着,转身就走。那些客人看王远嘴里说着好,还转身就走,想来王远是去拿酒了。这样可不行,他们原本就是料定了王远不会拿酒的,现在王远去拿酒了那不是没戏唱了吗?不过人贵在有创造能力,这不,那个醉酒的现在已经是生龙活虎地吼道:"现在才拿?他妈的晚了!看老子不废了你!"说着,他就向王远冲了过去。王远没有理身后的人,径自走到了店门口。醉酒的人马上就要到王远的身后了。王远甚至已经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味。王远一声冷哼,俯下身子就拿起了刚才他坐着的凳子。这个凳子和其他的凳子都不同,其他的凳子都是一个个小方凳,只能坐一个人的那种,而王远刚才坐的却是长凳。在王远想来,还是长凳甩起来比较好用点。牢牢抓着长凳的一边,王远猛地一甩右手,整个人也随着他的这一甩转了半个圈。"碰!"长凳狠狠地砸在了后面那个大汉的肩膀上。大汉一个踉跄,扑到在了地上。王远在长凳的一头稍微用了下力气,去势已衰的长凳又划出了一道弧线扎到了地上。长凳本来的力量加上王远加于其上的力量,这样长凳的去势也是不可小窥的。又是一声"碰",长凳结结实实地砸到了大汉的脸上。"奥唔......"大汉一声惨叫。顿时,大汉的脸上可就热闹了。眼泪、鼻涕混杂这鲜血,或许还有唾液,都像是开了花一般在脸上恣意纵横。王远抓着手里长凳的一头,另一头磕在地上,回头冷冷地注视着对面惊呆了的众人。大汉的同伴总算回过了神,同时心里一阵懊恼。今天真的是占尽了下风了,居然被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吓着了两次!"兄弟们,上,废了他!"其中一个叫嚣着。有了带头的,其他的人就自然跟着去了。他们距离王远只有几步之遥,如果任他们冲过来,那么想来后果将不堪设想。不过王远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他知道,自己想在要做的就是震慑住他们!不然不仅自己要糟糕,还将会连累伯伯——虽然伯伯有一支枪,但是总是用枪,被有心人记住了总是不好的!一不做二不休,王远当机立断地抓住长凳的一头用力地往上提了一下,然后放开了手。长凳向上飞了一小段距离。见差不多了,王远抓住了长凳的中段,然后双手用力地握住了长凳,就那样向下使劲地砸了下去。"啪!"这回的声音和前两次都不一样,其中又掺杂着大汉那完全已经背离了人的声音。长凳犹带血的一端已经竖着,狠狠地砸到了地上汉子的脸上。清晰可见的,长凳的那一端已经陷入了汉子的脸中。汉子的脸已经整个的变形了——鲜血像喷泉一般,孜孜不倦地往外喷射着,脸与长凳接触的那一边更是下陷成一个恐怖的不规则的几何形状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诡异、血腥、可怕的一幕,王远心脏一阵乱跳——不是恐惧的,是兴奋、是激动!伸出舌头舔了舔有点干燥的嘴唇,王远抬头面目狰狞地看了看对面只有一步之遥的人,张了张嘴,也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叫。然后他不理对面的人,又是快速地举起了手上的长凳。长凳像是划破了时空,又或是冻结了时间一般,一下又一下,胡乱地、狂乱地砸到了大汉的身上。王远越砸越是顺手,似乎这样一砸一砸的砸掉了他的自卑、砸掉了他的懦弱、砸掉了对杨静淑的牵挂......砸、砸、砸......将心中的愤恨、郁闷统统都砸掉吧!大汉已经发不出声音了——他早已经在刚才的那一下时痛晕了过去了。对面大汉的同伴们已经完全忘记——更确切地说是没有勇气再迈出自己的步伐了。在他们的眼中王远就是魔鬼!先是用残忍的手段将大汉的脸部砸扁,然后居然嗜血地舔了舔嘴唇?最后还是没有放过已经晕过去了的大汉,他一下又一下地砸在了大汉的身上,大汉完全像一个破沙袋一般,任由他蹂躏!"小远,够了!"见王远忘乎所以地动作下大汉那惨不忍睹的样子,老板终于开口了。王远一个激灵,看着满身血污的大汉,忙扔掉了手中的长凳。看了看对面那些吓傻了的人,王远吼了一声"滚!"然后将大汉踢向了他们。大汉的同伴赶紧抱起了大汉,然后迅速地离去了。见他们远去,王远放平长凳,无力地跌坐在长凳上。这毕竟是王远第一次打架,而且还是大下狠手!刚才实在是由于多方面的原因促使他出重手,现在想起来倒是有点害怕。要是再让他来一次,他或许就做不出来了。王远感觉全身软绵绵的,像是被刚才的激烈运动抽干了力气一般。可是当脑中回荡着刚才那些混杂的声音很画面的时候,王远又抑制不住的有点激动——自己毕竟还是有点用处的啊!也是,一次性吓走了这么多人,对于第一次打架的王远来说已经算是了不起了。今天对王远来说将是标志性的一天——他王远也不是软柿子,别人想捏就捏的!也是因为今天的事情造成了王远喜欢鲜血淋漓,豁出命去的打架方式,当然,这是后话了。"孩子,你没事吧?"却是老板已然来到了王远的身边,轻抚着他的头,,目光复杂地问着。王远回头,闭着左眼,就用右眼看着老板笑着说:"没事,伯伯,我把坏人全打跑了!只是可惜还没有收他们的饭钱呢!"此时的王远已经是面目全非——左眼被那大汉用力地一甩,已经青青肿肿的变形的不像话了;而且脸上也是毫无血色,笑起来整一副凄惨的画面。老板的鼻子有点酸酸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王远是为了他的店着想才会那么拼命的。他很明白,对于一个原本懦弱的人来说,作出这样的事情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傻孩子。"老板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就抱住了王远的头。王远挣开了老板的怀抱说:"伯伯,我们收拾一下吧。要关门了。""你先去洗个澡吧,伯伯收拾。等会儿伯伯上去就给你上药,啊?""嗨,伯伯我没事的。"说完王远就忙着收拾桌椅碗筷了。老板无奈,只能和王远一起收拾了。匆匆洗了个澡后,王远就躺到了床上。然后轮到老板洗了。由于以前都是老板一个人住的,所以浴室的装潢非常简单和大胆——等于只是用厚玻璃隔开了一个小小的房间!王远搬来之后,老板也没有太在意,因为在他的心中王远不过是一个小孩,而且还是一个男孩,这令他根本没有丝毫的难为情。透过稍微透明的厚玻璃,王远看到了伯伯脱掉自己衣裤的动作。即使看了这么多天,王远还是感觉很是激动。每天他几乎都是盼望着这一刻的来临。模模糊糊中,王远看到了伯伯洁白的身躯已是一丝不挂,在他的胯下是一团黑黑的,由于玻璃的阻隔效果,王远最多也就是看到一团黑而已。事实上,王远看到的只不过是一团勉强分得清颜色、勉强看得出形状的人影而已,而这又给了他无限的想象空间。恰巧,王远的想象力是丰富的,在他的脑中,他早已经千万遍地描绘出伯伯的私处峥嵘的样子。伯伯的一连串动作都激发起了王远的欲望,他心中的遐想更是从来都没有中断过。如果这些可以当真,王远想来已经是一个性爱高手了。不过这毕竟不是真的,王远连一次实践的机会都没有。其实王远甚至想过直接和伯伯表白。然后希望伯伯可以成全自己。不过这显然是不现实的。这几天他一有空就会去网吧里面浏览一些网站,渐渐地他也明白了自己的爱恋在普通人的眼里是一种不伦之恋。一个正常的——或者说,在普通人眼里是正常的男人,是不会容忍自己被一个同性恋看上了的。他怕自己一说出来伯伯以后就都不理自己了。不过,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你越是禁止,就越是会想去做。王远发现自己对伯伯的爱恋已经是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了。这种爱恋很是奇怪——对长辈的仰慕、尊敬;对心爱人的激烈的想拥入怀中的感情;矛盾的想践踏圣洁的情绪;火热奔放的性欲......这种种看起来没有任何关系的东西却是奇怪地融合到了一起!值得一提的是,王远每次去网吧,那个漂亮营业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会安排一个角落给他。这个角落又正是王远需要的——别人无论如何都看不见他在做什么!每次看完网页后,王远都是做贼心虚地付了钱后就在漂亮营业员讥诮的目光中逃离了网吧。话回正题。老板是怎么也想不到,就一个玻璃之隔,有那么一双饥渴的有色眼睛正狠狠地用意念蹂躏自己。等老板身着一条短裤出来后,王远却已经在自己的美梦中睡着了。雪夜的月光,更加的明亮。王远左眼上的青肿被乱发遮住,在柔和的月光下却是显得无比的狰狞可怖。王远的睡相也实在是不好看,整个人几乎就摆成了大字型,棉被已经被踢掉了一半,他的上半身就那样暴露在了清冷的月光中。虽然房中有暖气,可是这么露在外面可是很容易着凉的。老板帮王远盖上了被子,摆正了位置,然后就伸手拨开了王远的乱发,王远被乱发遮住的左眼眶就露了出来。老板有点心疼地轻拂了一下王远的眼眶。这孩子啊!睡梦中的王远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味道是那样的强烈,刺激地他猛地睁开了眼睛。伯伯的脸就在自己的面前。他的气息吐在自己的脸上,有点痒痒的。这么近呵,近到自己只要稍微凑一下头就可以碰到他的唇了吧?不过王远不想破坏掉自己的美梦,每次都是自己快要和伯伯发生关系的时候,梦就醒了。这次,就好好享受伯伯那慈爱又或许是爱恋的目光吧!然后王远就笑了,他轻声说了些什么。老板勉强听到了后面的半段,"......你又来到梦中,太好了......"老板愕然,然后笑的很是轻柔,"臭小子,梦到了谁了你?"王远惊醒,仔细一看,却原来,面前的伯伯是真的!卷一第十四章夜谈"小子,躺着啊!伯伯去拿药给你擦擦。"老板揉了揉王远的头说。王远报以一笑。在老板给他上药的时候,王远的眼睛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老板的。伯伯的动作很是轻柔,就好像自己的左眼是一个易碎瓷器一般。药很快就上完了,老板收拾起了药箱,就对王远说:"快睡吧。"然后就想走。王远突然感到对伯伯有一种很强烈的依赖,就不由自主地开口说:"伯伯,不然,你留下来陪我,我们聊聊天吧。反正,明天也没有开门!"老板没怎么犹豫,就点头说好。看着伯伯向自己走来,王远轻轻吞了口口水——伯伯那微凸的肚子、胯下微微的鼓起,延伸至肚脐的一条浓密的毛线......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可以挑起王远的欲望。当伯伯坐下了之后,王远将棉被盖到了伯伯的身上,并且自己也坐了起来,和伯伯并排地靠在了墙上。"伯伯,把灯关掉吧。"因为老板是靠近开关的。老板宠溺地一笑,就伸手关了灯。夜,已深。房间里面就剩下两个呼吸。一个浑厚绵长、一个略带一点紧张。窗外,没有月光,只有零星的霓虹灯的灯光刺破夜幕。有些时候,人的眼睛对上那破窗而入的灯光时会感到些许的刺眼。不过总的来说整个房间还是很昏暗的。"小远啊,伯伯都和你说多少次了。把窗帘拉上,这样会好睡很多的。"窗外的一缕灯光正好打在了老板的脸上。王远摇头说:"拉上窗帘我会睡不着的。""呵呵,你这是什么理论啊?难道有灯你反而睡得着吗?""也不是这么说,你看看,如果把门关掉,再把窗帘拉上。那么整个房间就像一个世界一样——一个孤独的,只有我自己的世界!"老板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有了一丝了然。"嗯,现在的年轻人的思想真的是日新月异呀,我们这些老古董是跟不上了!""伯伯才不是老古董呢。伯伯,你看呀,如果一个人一直都只有一个人或许还不会感觉到孤独,可是若是一个人一直都是孤单地看着别人玩闹快乐的话,那么,他就绝对是最孤独的了!"王远转头认真地看着伯伯说着。伯伯眼中路灯的光芒明灭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同时王远也知道,伯伯却是看不见自己的动作。这也给了他机会,那就是贪婪地看着伯伯的机会。"那其实找一个伴不就得了?""伴吗?"王远的声音有点失落,不过随后又问:"那伯伯你呢?你怎么就没有伴呢?""我?"老板有点敷衍地回答说:"老婆死的早!所以啰......咳......不说我了。小远,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静淑和你在一起其实还是很不错的。""伯伯,我不是都和你说了我和她的事情了吗?你觉得她还有可能回来吗?就算回来了,她会是真心的吗?她会看得上我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吗?"王远的声音很是黯然。"可是若这一切都是一个误会或者是一个玩笑呢?""不会是玩笑的,伯伯,我是亲耳听到的呀!这是肯定错不了的!""不然伯伯帮你问问她看看?""不需要了。她不会有太好的回答的。""不问问看怎么知道呢?""其实,就算她现在回来了,还是真心地回来了,我也不会接受她的。"王远默默地在心里加了一句"因为我已经迷恋上了你了!""为什么呢?"老板今夜难得的这么坚持。"伯伯,不说她了。我现在真的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了。"王远说着往伯伯的肩膀上靠了靠。刚才在说到杨静淑的时候,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老板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就任王远靠在他的身上。伯伯温暖的身躯就那样与自己的肉体亲密接触了,闻着伯伯身上的味道,王远心里一阵惬意。"伯伯,有没有想过明天去哪里玩?""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现在适合去哪里玩啊?什么蹦迪,什么网吧,完全就不适合我!所以伯伯就不掺和了,啊?""哎,伯伯,我又没有说我要去网吧什么的!不然这样吧,我们明天去登观日峰,怎么样?你知道吗?我很小的时候就听同学说他们的爸妈带他们去登观日峰,那个时候就特别的羡慕。我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去过观日峰呢!"这倒是王远的真实感受。"观日峰?"老板的声音有点诧异,他说:"你确定是观日峰?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人知道观日峰了。"王远奇怪地问:"就是观日峰啊,怎么了?虽然我那个时候很小,但是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绝对不会错的。""哦,那你可能不知道,观日峰在十几年前曾经被雷电劈中,其中半座山峰都断了下来,而且断掉的是比较平缓的那一边。也就是说,现在要上观日峰就要从陡峭的那一边上去,这就比较难上去啰!现在几乎就没有人会再上去了!""啊?怎么这样?"王远说不出的失望。感觉到了王远的失望,老板嘿嘿一笑说:"不过呢,伯伯的业余兴趣就是登山,我是登山好手!小小的观日峰还难不住我。小子,明天我们可以比一比谁最先到达山顶哦!可不要到时候你这么个年轻人反倒输给我这个老头子了!""哼,才不会呢!明天就看看谁厉害!"老板呵呵笑着,可能是灯光太刺眼了,老板转开了头。这样,王远就看不到老板脸上的表情了。"伯伯,别转开头。"王远突然蹦出这么一句。"啊?"老板不明白王远的意思。王远抑制住心跳,开口说:"你转开头了,我就看不见你的样子了。"老板心想,王远一定又想到了自己说过的自己快离开人世的事情了。心里一阵歉疚,于是他照王远的说法,又转回了头。然后他故作轻松的说:"伯伯有什么好看的呀?还不是每天都看得到吗?""可是,几个月之后我就再也看不到伯伯了,不是吗?"王远悠悠地说着。看他将头几乎都埋到了老板怀里的样子,好像确实很伤心。事实上,王远脸上的表情是极度的不自然,极度的紧张的。见到王远"伤心"的样子,老板紧了紧自己的手臂,就那样将王远抱在自己的怀里。此时在老板看来,王远就像自己的孩子一般,他需要自己的呵护。"所以"王远继续说,"所以,我很希望每分每秒都能够看到伯伯。伯伯,你知道吗?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别人都没有在乎过我,也没有人对我这么好。我真的觉得我离不开伯伯了。我不能想象如果伯伯有一天离开我会是什么样子的!"本来王远说这么一番话是有目的的,可是到了现在他已经说的动情了。老板轻叹了口气。他的脸还是对这窗外,"孩子,你可不能这样依赖一个人啊!俗话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任何人总不可能永远在一起的。就说伯伯吧,可能几个月、可能几个礼拜、甚至可能几天就会离开你。那个时候,你一定要学会自己独立了!"听着伯伯感慨的声音,王远有点茫然。不过只是片刻,他便回复了坚定的表情。他摇头说:"不!伯伯,只要你在我的身边就好了。我不管是多久,哪怕只有几个小时!只要你在,我就会依赖你!你就是......你就是我的......我的......"说到后来王远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伯伯在自己的心目中到底是什么呢?父亲吗?不是!爱人吗?也不是!那是一种混杂了爱情亲情的奇怪感情啊!"反正是我最亲密的人了!"王远无奈地下了这么一个结论。老板依旧是呵呵笑着说:"你这样看重伯伯,伯伯很高兴啊。但是,不说伯伯近期离开。以后呢?就算伯伯身体安康,总也有老死的时候啊!你现在还是小孩子,所以想法会比较单纯,你以后会明白的。"王远不置可否,在他的心里,他有着自己的想法。"伯伯,既然我以后才会明白,那我现在能不能提一个要求?""好啊。说吧。""伯伯,只要你还在我的身边,我希望你不要不理我!""哈哈,伯伯怎么会不理你呢?""你说嘛,你答不答应?""好了,伯伯答应了!""嗯,我想,我应该说的具体一点。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情,即使你讨厌我了,甚至恨我了。只要可能,你就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嗯?"老板显然没有想到王远会有这么一问。"傻孩子,伯伯怎么会讨厌你甚至恨你呢?"老板却是在逃避后半句的回答。"这可不一定。谁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呢?你说,你答不答应吗?"王远没有被老板糊弄过去。他依旧追着老板要答案。转过头看着低头的王远,老板点了点头。由于错开了灯光,没有人看得到老板眼中闪过的一丝奇怪的神色。"好吧。伯伯答应你。"只听语气的话,没有人会相信这是一句假话。王远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有点雀跃地说:"还有,无论如何明天我们都要去观日峰,好不好?"老板感觉王远今夜明显的不对劲。为了确认,老板故意夸张地说:"那怎么可以?""啊?"王远显然没有想到伯伯会是这个反应。他甚至抬头看着伯伯在灯光中的脸。他对上的是一双戏谑的眼睛。"哈哈,臭小子,你今晚不对劲哦!"老板笑的很得意。"我......我......"王远有种阴谋被揭穿的感觉。不过有句话叫做恼羞成怒,又或者说是狗急跳墙。尴尬的王远索性耍起了无赖,"我不管,你答应还是不答应!"本来是一个问句,此时听起来却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了。"那得看你有什么目的了!小子啊,逛了一大圈,你居然在对伯伯耍心机呀。"这也只是开玩笑所说的。老板又怎么会感觉不出王远对他的依赖呢?"哎呀,你答应了我就告诉你了嘛!""哈哈,好吧好吧。我答应了。哎,就算被你卖了,伯伯我也认了!"其实老板一早就没有想过不答应王远。刚才只是故意地吊他的胃口而已。他们都没有发觉,王远是以撒娇的语气说出的这些话,而老板则是看起来很是享受王远的这种撒娇。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听完老板的回答。王远沉默了一会儿。他在激动,他在酝酿。见王远不说话了,老板本想催促的。王远却突然抬起了头看着伯伯。他的眼中,一整片的火热。"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老板本想在打趣打趣王远的,可是他的目光实在太认真了,认真到了在这样漆黑的夜里几乎都可以发出荧荧的绿光了。于是老板干脆地说:"说吧。""我......我......那个,伯伯,我不想你离开我之后我就只剩下回忆了。你知道吗?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你的年龄......伯伯,我知道你可能是不想让我知道的,我也不会要你说这个。只是我希望——"老板的目光渐渐变了。王远毕竟不是一个傻瓜呀。他也注意听着王远的那个希望。"我希望,至少我应该熟悉伯伯的身体!"一直酝酿的话,王远终于说了出口。老板睁大了眼睛。熟悉身体?卷一第十五章伯伯身体的回忆什么是熟悉身体?这个解释起来就有点暧昧了。不过老板没有说什么,他等着王远的说辞。"这样,我以后就可以对伯伯有鲜明的回忆了啊!"王远边说边觉得心虚。老板目光灼灼,依旧没有说话,灯光下的他没有什么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伯伯,我......如果你觉得不可以,那么就当我没有说吧。"王远的声音细弱的不像是说给人听的。本来他还是怀着肯定要说出去的决心的,这个决心还不是一般的坚决。他甚至想过伯伯可能拒绝他,甚至斥骂他,进而讨厌他!可是只是在伯伯默不作声的情况下,他就失败了。他突然感到很害怕,自己这样不经大脑的想法还是不现实的啊!如果伯伯真的讨厌自己了,那么自己一定会很痛苦很痛苦的!老板只是被王远的说法吓了一跳,不过事实并没有王远想象的那么严重。老板只是不明白王远口中"熟悉身体"的含义罢了。如果王远是一个女的,那么意义就再明显不过了。可惜王远是一个男的,而且在老板的眼中还不过是一个小毛孩罢了。不是说老板就不知道同性恋这一类的东西,只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王远对自己的感情。听到王远细若蚊鸣的声音,老板微笑着说:"你们年轻人的思想还真不容易琢磨。还有啊,一件事情你既然决定了就不要随随便便地就放弃了,就反悔了。你说说看,怎么个熟悉伯伯的身体啊?"王远眼睛一亮,是啊,自己从头到尾都还没有说出怎么一个熟悉法呢?伯伯说的也很对,什么事情都不可以轻言放弃的!于是王远又一次地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伯伯,我想......想摸摸你的身体。"不等老板说话,王远又立刻改口说:"如果摸摸不行,那就看看也可以。"老板又是一愣。这王远今晚还真是尽给自己意外呢。不过老板还是没有往王远的用意上想,他觉得这也挺正常的。谁小时候不对成年人的身体感到好奇呢?就说吧,自己以前就对无意中看到的成年人特别的好奇——怎么会那么大?而且很显然,他那个时候也很想有一个成年人可以让他问出心中的疑惑,甚至是观摩观摩。但是,这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还是特别别扭的。试想一下,自己就在王远的面前脱下了内裤,然后对着光源就那样叉开双腿,然后任王远观察个仔细......虽然都是男人,但是这是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的!"伯伯,你今晚不陪我了?"王远有点担心地问。"这么晚了,也该睡了!明天还要爬山呢,啊?"其实老板是想快点脱身。刚才被王远这小子这么一搞,已经是欲火焚身了。因为这个小子在,总不可能去找女人,可是用自己的手解决那也得等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不是?"不要啦,伯伯,你陪我说话,然后就在这里睡嘛。"老板刚想说什么,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了。瞬间,老板的脸色变了。坚挺的下身,也渐渐趋于安静了。王远则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伯伯。老板示意王远不要打扰,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手机。王远还从来都不知道伯伯有手机呢。老板接了电话却没有说一句话。只听电话里简简单单地传出了几个声音,由于距离的原因,王远没有听清里面的人说什么。只知道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了什么青龙还是什么的。老板听完之后,抬头看着王远,表情严肃。王远看着从来都没有这么严肃的伯伯,心里传来一阵不详的预感。卷一第十六章选择第十六章选择"小远,穿衣服。"老板挂掉电话后就穿起了衣服,边说着。王远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还是照办。因为伯伯的表情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严肃。老板探头在窗边看了一下,嘴里催促着:"快点,不然来不及了。""伯伯,这是怎么回事?"王远终于还是出声了。老板没有隐瞒,"是青龙帮的。今天你揍的那个人是青龙帮老大的外甥。""伯伯,你怎么会知道?"老板却转回了头,他目光深邃地看着王远说:"小远,相信你也看出了,伯伯不是很普通!我怎么知道的,现在的你还不需要了解。以后,或许我会告诉你的!"王远没有追究,他转而问到:"青龙帮是什么?是黑社会吗?"老板看出王远的镇定,显然有点惊讶,他心想,可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小远,你知道吗?黑道,也就是黑社会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黑白结合!而青龙帮在这一带的势力就是完全的黑白结合。比如说你吧,他要弄死你可以不用黑的出手,他甚至可以调动警察对你进行围捕。抓到你后再给你灌上一个什么罪名......可以想见,白的有时候比黑的更加可怕!"听着伯伯的话,王远感觉有点茫然,这个也离自己的生活太远了吧?不过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王远什么都没有了,那还怕个毛?"也就是说,今晚青龙帮的人会来报复,是不是?"王远的语气一如往常的平静。老板哑然,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如果王远还不会害怕那说明什么?除了王远特别傻之外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王远根本就不怕!很显然,前一种可能马上就被排除掉了,王远不傻,而且还很聪明。这一瞬,老板想到了孟老师的话。自己好像和王远接触后心软了。虽然没有做出什么违背自己原本意思的事情,但是除了初期总也没有做出什么有利于自己想法的事。他知道,在他的心中早已经把王远当成了一个自己年幼的孩子。所以,下意识的,老板总想要保护王远,将王远置于安全的境地。而就在刚才,王远说出的话,以及对青龙帮的反应,让老板突然发现,自己这样何尝不是违背了自己原来的意愿?而且,这样子是王远自己的选择吗?就这么一会儿,一个具体的想法在老板脑中形成。"小远,你坐。"说着,他自己率先坐到了床上。见伯伯现在不紧张了,王远还是一头雾水。不过他依旧乖乖地坐到了伯伯身边。"孩子,你是想一辈子平平安安,但是却是普普通通的生活下去呢,还是想用冒险的态度对待你的生活?"老板把手按在王远的肩膀上说。伯伯的目光像是古井里的水,王远感觉自己像是要沉入了伯伯的目光中。"为什么这么说?""简单点说,如果你的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顺顺淡淡,没有任何的起伏的路;还有一条却是布满荆棘,每时每刻你都可能流血甚至死去。但是前一条路,你就只是简单地走完,后一条路你却可能发现荆棘丛中的鲜花......恩,或者说在荆棘之后是无数的荣耀——金钱、美女、权利......在某个范围内你可以为所欲为!那么,你会选择哪一条?老板已经将话说的这么明白了,王远已经感觉出了话语中浓烈的硝烟味。那种不详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为了回避这种惨烈的不详,王远故意装作没有什么感觉地说:"伯伯,如果能够和你永远在一起,我愿意选择前面一条路!"他的目光坚定甚至是掠夺地看着伯伯。老板却是摇头,"孩子,伯伯知道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你知道这是没有可能的。你就当最后一天再听伯伯的话了,告诉伯伯,你会选择哪一条?"什么叫最后一天听伯伯的话?王远瞪大了眼睛看着伯伯说:"伯伯,为什么这么说?你可是答应我明天一起去观日峰的!什么叫最后一天?我会天天听伯伯的话的。""孩子,小远!那你告诉伯伯,你会选哪一条?"老板没有反驳,他只是顺着王远的话问着。王远这才考虑起了伯伯的话。若是选了前面一条,那么这和自己之前的生活有什么不同呢?王远已经把和伯伯在一起过前一种生活的可能掐灭,而如果没有了伯伯自己是什么呢?自己什么都不是!那么,为了至少让自己活的像个人样,王远毅然地决定选后一条路了。"伯伯,我会选择后一条!"老板的眼中爆出两道精光,"好!"道了一声好,老板决定实施自己的计划了。"那么小远,接下来你都要听伯伯的安排,知道吗?"这回王远没有犹豫,毫不含糊地应是。就在这爷们俩讨论着的时候,窗外的街道却是不复平静了。一个猛烈的机车轰鸣声呼啸着划破了原本寂静的夜。随着这一声轰鸣,接二连三地又出现了许多的轰鸣,就像是最初的那一声轰鸣会传染一般,不过须臾,整个街道都充斥着这种轰鸣。街道沸腾了,而原本还开着灯的人家纷纷地关掉了自己的灯以免惹到了麻烦。王远面色一变,这由远到近的声音很明显的是冲着王记而来的。冲到了窗边,王远愕然地捂住了嘴。有几辆线条流畅的机车,已经停在了窗户之下,而窗户之下正是王记的大门。机车上的男人身上的肌肉纠结成一团团怪异的曲线,看起来有点狰狞。而不远处一道道刺破夜幕的光也说明着还有许多的机车在往这边赶。看到王远煞白的脸色,老板淡淡地说:"小远,现在反悔还有机会!"王远身体一震,转头看着伯伯,目光竟然有了些许的幽怨,"伯伯,我没有后悔,我还是选择后一条路。你说吧,我该怎么做。""很好,那你就跟着我下楼,杀出重围!"老板的目光中有着掩饰不住的赞赏。杀出......重围?这无疑是痴人说梦。那么多的机车,怎么个杀出重围?就算你杀出去了,那要怎么逃得了?人家是机车,而他们呢?只有双脚。或许有人会说老板不是有一个破三轮吗?可是要知道,破三轮的速度或许还赶不上人家用跑的,而且那样子目标不是更大了?这些想法也就一瞬间闪过了王远的脑子,出于对伯伯的信任王远还是点头答应了。老板率先开了门,王远深呼吸了一下就随着老板的身影下去了。"砰砰砰......"刚到楼下,一阵粗暴的敲门声就猛烈地响了起来。"什么人,这么晚了,做什么呢你们!"老板对着门板大声呵斥着。"死老头,快开门。这样我们还可以给个痛快!不然,哼哼......"外面那个粗哑的声音显然懂得有的时候不说出来比说出来更吓人。那个"哼哼"后面可是有无限的可能。"快离开这里,不然我们报警了。"老板又吼了一嗓门,然后就转头对王远说:"听好了,待会儿他们砸开门的时候我们一人用一个板凳砸他们,然后你就趁着他们大乱的时候跑掉!"这么紧张的时刻,老板说话还是有条不紊的。而砸门的声音却是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大声了。"那你呢?"王远急问。"这你别管,伯伯有办法脱身的!"老板说完就抓了一张长凳,然后要王远照做。王远已经紧张的不知所以了,人在这个时候只要有的依靠都会自然而然的去依赖的。王远也不例外,他照着老板的意思抄起了一张长凳。长凳在手,瞬间想起傍晚时揍人的一幕,他感觉到身上涌出了一股叫做勇气的东西。紧了紧手里的长凳,王远的目光变得坚定。"轰!"巨响声中,木屑飞溅入内。整个门板脱离了门框倒在了地上。几个手持棒球棒的壮汉气势汹汹地冲到了屋内。"上!"老板叫了声,就冲了上去。不过随即他就发现,王远却是冲在了他的身前。一张长凳横空掠过,猛地砸在了领头的那个壮汉胸前。一阵闷响,壮汉后退了几步。他痛苦地张大了口并且捂住了胸口。不过这一下还不至于让他倒下,却反而激起了他的凶性。他目露凶光举起了棒球棒就欲冲上去。老板没有给他发挥的机会,又是一个板凳下去,领头的顿时萎靡在地。"快走!"老板嘴里叫着。不过王远没有像老板预想的一样就那样一走了之。王远心里清楚的很,伯伯肯定是要自己挡下那些凶神恶煞的壮汉而让自己逃生。不说王远对伯伯那超越了长辈的感情,就算是一个陌生人在自己的面前,现在的王远也不允许那个人为了自己受罪!于是王远没有答话,他继续拿起了长凳,一个旋身,长凳画出了一道弧线。那些壮汉本来就是仓促地进来,本以为就一个老头一个小孩怎么也成不了大气候的,谁想一进来就吃瘪了。就那零星冲进来的几个人,被王远这看起来声势吓人的甩长凳所扰,那几人都后退了一步。领头壮汉的下场他们可是看在眼里的。王远因为甩凳子时用上了全力,现在正踉跄着跌向了前面的那几个人。老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的本意是让王远先走然后他就可以表明自己的身份。想来这些人还不敢对他怎么样的。更何况,他还留有一手呢。可是王远倒好,居然不走!不过他也正是从这里看出了王远对他的感情之深——他所认为的那种类似父子的感情。老板反应很快,他拉住了倒身向前的王远就往楼上跑。王远稳住了重心也跟着伯伯跑了上去。跑到了楼梯口,老板停了下来,他想关上楼梯口那道一般都用不上的铁门。而这个时候王远已经跑到了和伯伯并肩的地方,见伯伯停了下来,他也停住了。老板刚想呵斥王远往上跑的时候,却看到了让他亡魂尽冒的一幕。那个头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而他的手中居然拿着一支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站在楼梯口中央的王远!因为老板为了关门已经到了楼梯口的边上了,所以自然王远就成了领头壮汉的目标了。而王远正停下来看着伯伯关门。他对那支枪是毫无所觉。老板没有怎么考虑,右手将门一带,身子斜出了一个弧度,正好对准了楼梯口正中央,也正好对准了领头壮汉的枪口!"砰"领头壮汉的枪走火的声音、铁门重重关上的声音——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的,居然汇成了一声巨大到难以置信的声音。不过门关上的速度永远没有子弹飞的快。王远只觉得怀里一阵巨大的冲击,人就向后仰了下去,跌在了楼梯口。并且,他的右臂一阵剧烈的几乎会让人昏厥过去的疼痛,他知道,自己中枪了。下一刻,他愕然恐惧地睁大了眼睛。鲜血,如流水一样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前襟。这鲜血不是他的,鲜血是怀里的伯伯的!伯伯的右胸被那支枪洞穿出了一个黑洞洞的伤口。鲜血喷射,仿佛没有止境一般。刚才倒在自己怀里的就是伯伯!伯伯为自己挡了一枪!而在如此近的距离下,那颗子弹还顽强地穿透了伯伯的身体,射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快......上楼。到伯伯的房间!"老板踉跄地站了起来扶着墙壁说着。王远完全忘却了自己肩膀上的疼痛,他也没有时间自责了。因为铁门外那些人的声音很清晰地传了进来。"砸,给我砸进去!"王远红了眼睛,他只是上前默默地扶着伯伯上楼了。伯伯的身体就像那夜碰到了抢劫时一样的沉重。虽然王远这几个月身体长的壮实了很多,但是他毕竟也受伤了,所以扶着伯伯的感觉就如从前一样的吃力,一样的累。可是情况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伯伯的伤比前次更重了一千倍一万倍!忍着泪水,王远将伯伯的重量完全地转嫁到了自己的身上,艰难地往上走。他不知道往上走之后又能怎么样,他只知道伯伯这么说了,他就要这么做。即使他很明白上去之后自己被人抓住也只是早晚的事。从楼梯口到伯伯的房间,本来很短的一段路,在王远的感觉中竟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才到达了。中途,伯伯就已经晕了过去了。等到了伯伯的房间后,王远甚至希望刚才的路永远也别走完。因为,他感觉到伯伯身体变得冰冷,如果这段路没有结束,那么伯伯也就永远能够和活着,也就永远能够和自己这么亲密地靠在一起了吧?就在王远以为老板已经离开了人世的时候,却听老板轻微地了一声。一阵狂喜间,王远抱住无力的伯伯,对着他的脸轻声叫着伯伯。老板一睁开眼睛就开口说:"带我到窗边。"王远照办。到了窗边,老板看着王远,艰难地呼吸了几口后说:"小远,孩子,伯伯能为你做的就这么多了!你要顺着那些小的偏僻的巷子跑......"老板的语气哀伤却慈爱。王远听出了老板话语中的死气,强忍的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他摇头刚想对伯伯说同生死之类的话时。屋外传来巨大的轰鸣。铁门看来就要坏掉了。而老板也没有给王远机会再说话。他的手拧开了身后落地窗上的开关,然后抱住了王远,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窗口跳了出去。卷一第十七章逃第十七章逃老板的这一跳是非常有技巧性的。首先在跳出去的时候,他就拉住了王远,而他自己则身体后仰,脚上发力。出了窗口后就变成他在下王远在上。夜风冰凉,霓虹灯下是一大片的雾气缭绕。天空是绝望的一片黑沉沉的,仿佛曙光永远也不会到达。在冰冷的夜风中,王远的热泪蒸腾着,挥洒着。在这霓虹灯只剩下余光可以到达的地方,王远却看到了伯伯脸上的表情。那是什么,那是欣慰的笑吗?那是因为生命即将逝去时的哀伤吗?那是对生的留恋吗?那是对自己的像儿子一般的喜爱吗?那是......那是永别的眼神了吗?沉闷、厚重、甚至是残忍的闷响中,空中那看似潇洒实则悲凉的飞舞结束了。伯伯的身体接触到了坚硬的地面了。伯伯的血肉溅起了一朵朵娇艳悲切的花儿。伯伯在掉到地面的一瞬间甚至都没有忘记将自己的身体尽量的上抛,以避免自己摔的太重。又是一声闷响。王远的身体倒在了伯伯的身体之上。由于伯伯的所作所为,王远的肉体甚至没有感到一丝的疼痛。不过他的心在痛,他的心像是伯伯被自己这么一砸之下而愈发流血不止的情况一样!他起身擦掉了眼泪,他告诉自己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伯伯还活着,伯伯没有死!以前都是伯伯在拯救自己——不管是心灵还是生活!现在轮到自己了。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救出伯伯!否则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伯伯的窗户下是偏僻的一个死胡同。那些机车是绝对进不来的。不过王远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等下那些人就会找到这里了。自己必须马上离开!自己就照伯伯说的往偏僻的巷子里面跑。忍着手臂上的剧痛和因为失血而产生的虚弱感,王远艰难地背起了伯伯。果然,没有跑出多远,王远就听到了身后杂乱的脚步声。王远不敢怠慢,深一脚浅一脚地开跑。对于这些巷子王远自然是熟悉无比。本来他想跑回自己以前的房子的,可是想到伯伯说过青龙帮的势力包括了黑与白,自己若是跑了回去想必是自投罗网,于是王远就没有敢回去。于是,兴建路就上演了这么一幕,一个男孩背着一个男人就那样跑着。他的脚步虚浮无力,但是每一步踏下去都给人坚定不移的感觉。不过并没有人可以欣赏到这一幕。王远吃力地在大街小巷中串动着。有的时候那些人甚至就只是隔着一道墙在喧哗着。每每这个时候王远就会吓出一声冷汗。跑到后来王远已经感觉自己有点神志不清了,耳边仿佛有无数只的蜜蜂在嗡嗡直叫。脚步是越来越没有力气,每一步都要花费他巨大的力气。手臂上枪伤的地方本来还觉得冰冷疼痛,可是现在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仿佛手臂不是自己的一般。终于,王远无力地倒在一个胡同里了。伯伯的身体无力地倒在了一边。可能是由于疼痛吧,伯伯居然奇迹般地清醒了过来。王远跪坐在伯伯身边,用上最后的一丝力气将伯伯扶到墙边,自己靠在了墙上,而将伯伯的头搁置在自己的大腿上。伯伯看起来似乎比刚中枪的时候要来的精神,没有那种萎靡的感觉。凄迷地一笑,王远哽咽着说:"伯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艰难地呼吸着,老板虚弱地说:"孩子,你......你快走。别管伯伯。伯伯......有办法脱身的......"王远倔强地摇头,"不,伯伯,我绝对不会抛下你的!"老板的心里真的很感动。他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只认识了几个月的王远居然可以为他做到这么多!要知道,这样下去可是有生命危险的!顿时,老板的脸上老泪纵横。"傻孩子,你又不是没有看到伯伯的情况......""不!伯伯你别说了!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老板又是摇头便欲再说什么,却见王远阻止了他,然后继续说:"伯伯,你听我说,好吗?我怕......我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说着王远也流下了眼泪。老板的目光有点涣散,却依旧听着。"伯伯,伯伯我喜欢你!我好喜欢好喜欢你......"老板笑了,"伯伯也喜欢小远啊!"王远摇头说:"不是的。伯伯,我......我爱你啊!"老板一愣,随即笑了,"孩子啊,你知道吗?你对我而言真比自己的儿子还要亲,伯伯一直以来都是把你当作了自己的儿子一般看待。所以伯伯也爱你。"王远知道伯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了,他要解释,他要表白。其实老板已经隐隐听出了王远的意思,但是他的潜意识里不让自己往那里想。阻止了便欲说话的王远,老板用慈爱的目光看着王远说:"小远,在伯伯的心目中你就是伯伯的儿子!不过现在有件事一定要让你知道。即使,你因此恨伯伯了,伯伯也得告诉你!"王远的泪模糊了双眼,"伯伯你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怪你的!""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远点头,"那时我刚得到茉莉的六百块,我还去王记恨吃了一顿。然后就被人揍了,还是伯伯您救了我的!"老板摇头,"不,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你母亲工作的地方。当时她真准备接待我,而你去向他要钱......"吃力地呼吸了几口,老板继续数,"或许你已经忘记了。你还曾经冲到我的怀里,我还扶住了你。"瞬间,王远睁大了眼睛。他怎么会王记呢,那时正是茉莉给了他六百块的那个夜晚啊。王远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不过他还是笑着说:"原来,我和伯伯那个时候就相遇了啊,为什么我当时就没有发现你呢!""可是我发现了你。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一种别人所没有的光芒,所以我有心培养你。"说着老板脸上的神情变得有点悲哀。"反正伯伯也快死了,伯伯就依然厚着脸皮自称是你的伯伯吧。在我们相遇后,在你身上发生的一切不幸,有一大部分是出于伯伯之手!"王远目光犹如刚睡醒的夏日午后一般,茫然地看着伯伯。"确切地说,你第一次到王记的时候看到的并不是伯伯,而是王记的真正老板。然后,你家里的钱不翼而飞、你无缘无故就被斑马揍了、你的母亲无情地抛下了你......一切的一切都是伯伯的动作。更有甚者,连静淑都是伯伯安排在你的身边的......而且,伯伯并没有得什么绝症,只是想着几个月后离开你也有了理由。你肯定也发现了,伯伯怎么会是一个不会厨艺的人呢?那一次做饭给你吃只不过是想让你生起在王记工作的想法罢了。"王远面色苍白,不可置信地看着怀里的伯伯。"伯伯的想法很简单。你真的太懦弱,太没用了。俗话说置之死地而后生,伯伯就是想用这些事情激起你的自尊,激起你的生活的热情甚至是仇恨,而不是一味的逆来顺受。如果按照伯伯的想法,我敢肯定,你将会变成伯伯心目中的那样子的人!"说到这里,老板涣散的目光似乎变得集中了一点,其中的锋芒是死亡所无法掩盖的。王远目光变得平静却依旧没有说话。"可是,伯伯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伯伯不应该亲自到你的身边去的。如果我随便叫一个人到你的身边,要他扮演伯伯这样的角色,然后就可以毫无顾忌地让他作出完全背叛你的事情来。可是一切终究没有改变。伯伯就这样到了你的身边。和你相处是伯伯这一生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我觉得我们就像真正的父子一样。可也正是这样,伯伯没有办法作出背叛的宣言,这完全违背了我自己当初的想法。"老板似乎变得越来越精神,甚至连本来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丝红晕。"可是伯伯没有后悔。我没有将你培养成那样的人,却得到了一个儿子。虽然是这么的短暂。孩子——请容许伯伯这样叫你,好好珍惜静淑,她是个好女孩。"王远笑了。他笑的很轻柔,像是飘絮一样的轻柔。"伯伯,你永远是我的伯伯,这是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如果换成之前王远知道了原来自己最重要的伯伯居然一直都在欺骗自己,他会伤心,他会愤怒,他甚至会恨伯伯。可是在伯伯挡下那一枪的时候,一切都变了!王远这才发现,自己爱上了伯伯!而且还是很深很深的那种!过去的一切,真的重要吗?即使重要,也是因为自己要和伯伯相遇所以变得重要了吧?"那么,伯伯是希望小远变成什么样子的人呢?"老板看到王远的样子,欣慰地笑了,"伯伯本来希望的是我的小远变成一个真正的可以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但是这还不过,他要对自己的敌人冷硬残酷!他要对自己所喜欢的人温柔可爱!他刚强,成功。他令人畏惧......"老板说着声音就那样小了下去。"不过,伯伯现在无所谓了。伯伯只希望你能过的好。小远,能够救出你,已经是伯伯可以最后为你做的了。你现在快走吧。你不恨伯伯,伯伯已经很高兴了!"看到伯伯脸上的红光正在退却,王远知道,这就是回光返照。他摇头说:"伯伯,你就别说了。我说过就算要死,我也要和伯伯死在一起。"老板的眼前越是模糊了。他坚持着说,"小......小远,你......你过来,伯伯告诉你一些话。"老板的声音已经到了听不清的地步了。王远凑上了头。"在伯伯的口袋里面有一张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在兴建银行的32号保险柜里......还......还有一笔现金。伯伯走后,你就去......去拿......"王远流着泪说,"不,伯伯你不会有事的!"顿了一下,王远继续说,"伯伯,你知道吗?第一次被你救了之后,我是多么的感动,多么的开心。那个时候我天天都感觉和往常不一样了。因为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是关心我的。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那是以前的我绝对不敢想象的事情。有人一起吃饭,经常在一起说说话,你还像个老师一样地教导我——教我做菜、教我做人。"老板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模糊的笑意。"我好开心,那是我这一辈子以来最开心的时光了。然后我就依赖上了你,我习惯了有你的存在。我简直就难以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所以伯伯,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唔......现在我更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王远说着已经泣不成声了。因为,他看到伯伯带着像是满足了的一般的笑意,手正无力地往下掉去。王远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在集聚地收缩。他对着伯伯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无助的、恐惧的笑。"伯伯,我爱你啊。你说话啊!你会不会爱小远?你说话啊!"王远说的很轻柔,像是怕打扰了怀里沉睡着的伯伯。"伯伯,你说话啊!伯伯!伯伯!"叫着叫着,王远就大哭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吼着。然后,老板手的下垂没有因为王远的呼唤而停止。他的脸上连最后的一丝红色都退却了。"我,我不会让你死的!伯伯,不要!伯伯!"王远哭着叫唤着。然后如疯了一般,嘴里喃喃地说着,"伯伯、救你、不要死"之类的话。人工呼吸!对,人工呼吸!王远开始做无用功了。他将伯伯轻柔地放平,然后凑上了嘴,对着伯伯的嘴用力地呼着气,一次又一次。然而,他发觉,伯伯嘴唇上的温度也在退却。也不知道到底人工呼吸了多久。王远终于嘴唇麻木地绝望了。他捧着伯伯没有温度的头深深地看着,叫着。一声声是那样的撕心裂肺。坚持到现在,对王远来说已经是不容易了。受伤,失血过多,一夜未眠。王远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视线里、耳朵里,都是一片模糊。不过那由远及近的轰鸣声还是传入了王远的耳朵里。虽然很模糊,但是绝对不会是幻觉,绝对是有轰鸣声在靠近。结束了吗?或许,就这样结束也好了吧?王远凄凉地一笑。在伯伯的嘴唇上吻了一下,然后就躺下身,将伯伯的头揉到了自己的怀里。像自己说的一样,要死,就和伯伯死在一起吧。两道刺眼的车灯打在了他们的身上。看来是来了两辆车了。王远闭上了眼睛。眼泪止不住的流着。砰的一声。模糊中王远觉得声音好像有点不对劲。然后就是皮鞋的声音。"啊?小伙子,怎么是你?你......你没事吧?"听到这道声音王远脑中的思维突然活跃了。他猛地睁开了眼睛,面前一个面目和善的中年人,正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王远就像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全身突然又发出了无穷的力气。"救救我的伯伯!求求你救救我的伯伯!"卷一第十八章别离第十八章别离停了几天的雪,在凌晨的时候又飘飘扬扬地下了起来。看着窗外的一阵惨白,王远的心更加的焦急了。刚才幸好碰到了夜里出去看病的叶仁德了。看到叶仁德的时候,王远感觉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这不,刚到了叶仁德的诊所,他就迫切地要求叶仁德救治自己的伯伯。叶仁德本来还想说先看看王远的,因为他的脸色苍白的不像话,就像马上就要死去了一般。而且,看着王远怀里的人,九成九是活不了了。可是王远那如野兽一般的目光让叶仁德不得不收回了自己的话。叶仁德小小的诊所设备到是挺齐全。王远虚弱地坐在手术间外的长凳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王远的心也渐渐地焦急了起来。在窗外的白雪晃出一片令人窒息的朝阳的反光时,叶仁德就从里屋里出来了。叶仁德穿着昨夜一直没有脱去的白大褂,白色的口罩挂在一边的耳朵上。他脸上的线条棱角分明,年轻的时候或许亦是帅气的。他的手里拿着一张金色的像是纸张一般的东西。看到王远,叶仁德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王远吞了口唾液,其实他的嘴里早就没有了湿润的感觉了。"叶医生,伯伯......伯伯他怎么样了?"问的小心翼翼,就像是怕自己的声音改变了好的结局一样。"小伙子,你先坐下。"叶仁德的声音是平静的,听起来很是和善。王远这个时候是特别的温顺的。他顺从地坐到了长凳上。叶仁德紧挨着王远坐下。顿时,他身上一股浓烈的药水味道刺激着王远的鼻子。"小伙子,这个是你伯伯要我给你的。"叶仁德说着递给了王远他刚才一直拿着的金色纸张。王远茫然地接过了纸张,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他从座位上蹦了起来,然后整张脸被一个满满的笑容覆盖住了。任何人都可以一眼看出王远是开心的。"你是说......您是说,伯伯他醒来了?"是的,伯伯一定是醒来了,否则怎么会给自己一张纸呢?现在或许伯伯已经在休息了吧?太好了,太好了!王远突然感觉生命力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伯伯在哪里。我要去看看他!"王远握住仍然坐在长凳上的叶仁德的手,激动地说着。叶仁德看着高兴的王远脸色却是有点沉重。他顺势拉住了王远的手,然后说:"小伙子,你先别激动。先坐下来听我说。"王远心想也不急在一时,只要伯伯现在还活着就比什么都好,不是吗?于是他耐着性子坐到了长凳上。"小伙子,你的伯伯他......他已经死了。"平静的语气,那是因为他见惯了生死。"什么!"王远瞪大了眼睛看着叶仁德,然后他突然笑了,笑的有点扭曲,"叶医生,你别开玩笑了。伯伯要你合伙吓吓我是不是?你告诉伯伯......你就告诉伯伯,小远一定会变成他心目中的样子的!他不要再刺激小远了!小远无论如何都会努力变成他心目中的样子的......"笑着说着,王远的泪水却挥洒着奔腾着从眼眶里翻滚落下。叶仁德看着王远混乱的表现,心里也是一阵不忍。可是事情还是要说的呀。"小伙子,你听我说。你伯伯刚才只醒了一会儿,给了我这张纸后,他就离开人世了!""不!你骗人!"王远吼叫着。他不相信,他不要相信!"小伙子,人死不能复生。我也没有骗你的必要。""你走开!我要进去看伯伯!"王远双目血红,那是劳累加上悲痛形成的红色血丝。叶仁德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就让王远进去了。王远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再也踏不出半步。房间内有一张手术床,床上躺着一个被白布覆盖住的身影。那个身影,将再也没有温度,再也不会孩子气地笑,再也不会叫自己小子、臭小子、孩子、小远......王远确信,在白布之下就是自己的伯伯!一道简简单单的白布,却是阻隔着生死的存在!这一刻,他害怕了、恐惧了。或许,踏出这一步他将永远地离开伯伯了!泪水早已经模糊了他的双眼。他的右脚还处在半空,就那样看着房间内的手术床,全身的力气终于被抽干。王远直挺挺地倒下了。倒下前,王远模模糊糊地听到了叶仁德叫着小伙子。王远感觉自己奔跑在一片冰冷的雪地中。那种寒冷是透彻心肺的寒。不知道奔跑了多久天晴了,雪停了。然后是无边际的温暖。沐浴在阳光中,王远差点就出声。然后梦醒了。醒来时王远发现自己在一个明亮的房间内,身上厚厚的白色棉被盖着异常的舒服。凌晨时下的雪在窗台上堆积成一座小小的雪山。而在自己的面前,伯伯正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沐浴在伯伯那温暖慈祥的目光中,王远流泪了。他缓缓地伸出了手,目标是伯伯那孩子气的笑脸。伯伯迟疑了一下,还是任王远接触自己的脸。终于,接触到了伯伯的脸了。那种有生气的温暖的感觉绝对是错不了的!"伯伯......"王远微笑着叫唤着,他的笑很轻柔,是那种怕摔碎了手里无价的瓷器的轻柔;他笑的很开心,是那种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拘无束的游荡般的开心;他笑的很绝望,因为他知道自己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伯伯!"小伙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叶仁德的声音打碎了伯伯的脸,亦打碎了王远的梦幻。"我要看看伯伯。"被叶仁德这么一说,王远这才感觉到全身疲惫的不知所以。不过他还是第一时间要求看看伯伯。叶仁德没有说什么就搀扶着王远到了停放伯伯尸体的房间。看到伯伯苍白的脸,王远颤抖着,却没有哭出声。王远伫立在伯伯的床边,他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他的目光里只有伯伯的身影存在。他依稀看见了伯伯欣慰的笑脸。伯伯,您走吧。小远会坚强的,小远会变成你心目中的那个样子的。以前的小远死了,随伯伯您一起死了。从今天起,新的小远诞生了......叶仁德看着咬牙切齿的控制着自己眼泪的王远,目光复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扶着王远的手臂上被王远抓的生痛,他却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皱一下眉。"小伙子,你伯伯临死的时候交代我要把他火化。你看......"他们已经回到了王远休息的那个房间,叶仁德的小臂上几个下陷的痕迹表明着王远刚才的"暴行"。叶仁德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王远打断了,他绝对不想看到伯伯的身体被火焰吞噬。"叶医生,我想你可以帮我吧?钱我有的是。"叶仁德愣了一下,然后摇头说:"钱不是问题。只是你说的帮你指的是什么?""火化伯伯的事就拜托你了,我有事必须离开。"叶仁德皱眉,"你现在的伤不适合出行,我看你还是先在这里修养一段时间吧。你伯伯的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了。"王远还想坚持却被叶仁德打断,"我知道你是不想看到你伯伯被火焰焚烧然后扭曲知道消失的样子。所以我不会强求你和我一起去看。只是作为一个医生,我却不会让你就这样离开的!"王远有点愕然地看着叶仁德,这个时候他才好好打量起了叶仁德。不可否认,叶仁德脸上刚毅正直的线条让人想到的就只有帅气二字。年轻时的叶仁德肯定很受女孩子的欢迎吧?叶仁德从王远眼中的惊讶读到了王远给的答案,他笑了,"好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叶仁德带上门后,脸上的笑意收敛,表情变的有点阴郁。来到停放老板尸体的房间里,叶仁德掀开了白布,并且翻开老板的上衣。赫然,一柄小巧的匕首正插在老板的胸膛上直至没柄。叶仁德一把拔出了那柄匕首,匕首上忧残留着老板的血液。在白布上将匕首拭擦干净后,若无其事地将匕首放到了自己白大褂里西装裤的口袋里。表情平静地走出了房间,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般。在出房间的时候,叶仁德回头看了床上一眼,然后轻声说:"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也不知是不是自言自语。接下来的几天,王远都是在叶仁德的这个小诊所里面度过的。叶仁德的小诊所里客人可以说是络绎不绝。对待病人叶仁德是一贯的微笑面对。这让王远觉得安心了一点,他本来还在猜测叶仁德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要知道,他和自己不过是一面之缘。有些病人到这里来,叶仁德甚至都没有收取费用。王远因此确定,自己是碰上了一个很有医德的医生了。这么多天以来,叶仁德也从来都没有问起王远为什么会落魄成那步田地。王远也省了去解释的心了。叶仁德的医术是高明的,这可以从两方面看出来,第一就是客人的赞不绝口了,其二就是在叶仁德的抽屉里面的许多什么奖状和感谢信的。王远曾经问过叶仁德为什么不将那些奖章贴到大堂那边——一般人不是都这么做以吸引顾客吗?叶仁德当时只是笑笑,说:"我倒希望永远没有病人。"叶仁德的笑很温和,是那种暖到了人心底的温和。只是这种温和配合着这句话却产生了一种震撼的感觉。就是在那一刻,王远了解到了"医德"的含义。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无数的医生早就失却了所谓的医德。这就更显得叶仁德的难能可贵。王远身体稍微恢复一点之后就开始帮叶仁德的忙了。忙碌的生活让王远暂时忘却了失去伯伯的痛。几天过去,王远在叶仁德高超的医术下王远基本恢复了。这天,王远看着叶仁德说的伯伯临死前要他给自己的金色卡片。确切地说,这是一个烫金的名片。不过说是名片的话却又显得太简单了一点。在卡片的正面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刘先生。也不知道是一个称呼还是人的名字。联想到伯伯说过他性刘,想来名片上的就是伯伯了吧。王远有点懊恼,自己现在甚至不知道伯伯的名字!将名片翻过来,初看的时候王远以为就只是一片金色,当王远细看的时候又好像看到了什么图案。但是不论王远如何仔细地看都看不清上面的图案,只是依稀觉得上面那杂乱的线条遵照着一种奇怪的规则排列着。王远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或许是金色的光芒扰乱了自己的视线吧!想着想着,王远就想到了伯伯的生命消逝的那一夜。那些该死的家伙!王远心里有了报复的想法。仇恨的火焰伴随着伯伯毫无血色的脸庞在王远的心中灼烧着。伴随着身体的好转,这种恨更加的灼热了。谁能年少不冲动?王远当下便决定,自己今天就离开!然后自己要报复!没有具体的计划,没有具体的目标,王远只是匆匆起身,决定向叶仁德告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他的行李很简单,就只有伯伯给的银行卡还有那张金色的名片,最后就是一小罐的伯伯的骨灰了。收拾完后,王远就朝叶仁德的房间走去。王远其实心里对叶仁德也是有点奇怪有点好奇的。叶仁德明明是有家的人,可是这么多天就都没有看到他回家过。除了呆在诊所里,叶仁德就只有需要出诊的时候才会出去。不过王远也不喜欢探听别人的隐私,所以也没有追问。来到叶仁德的门前,王远本想就那样推门而入。不过想想还是决定先敲门。举手敲了一下,门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却是径自开启了一头宽的缝。王远看到了房间里的叶仁德。此时的叶仁德与平常的叶仁德完全不一样。他侧面对着王远,看他另一边的手势显然是拿着电话。只见平时的微笑和温厚不见了,他的脸上是沉沉的忧郁。王远从来都没有见过叶仁德这样愁眉不展。在王远的印象当中叶医生是圣洁的,或者说是高傲的存在——是的,高傲!他就像是不存在于人世间的存在一般。或许可以用不食人间烟火来形容他。但是相比较而言,这个时候的他才让人感觉到了实实在在的存在感。在王远胡思乱想的时候,叶仁德却发现了王远。他转头看着"探头探脑"的王远,眼中是浓的化不开的愁思。卷一第十九章通缉令第十九章通缉令王远被叶仁德眼中稍纵即逝的愁思稍稍地震撼了一把——也不知道为什么,王远有种被野兽盯住的感觉。叶仁德闪现目光中包含的东西真的太多了——焦躁、煎熬、渴望......不过那种目光是叶仁德无意中发出的。在他发现王远的时候,他就收起了目光,变成了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王远给了个无意偷听的抱歉眼神,叶仁德嘴里匆匆说着,"今晚真的回不去,我有病人来了,就先这样吧。"说完便挂了电话。看着王远,叶仁德的眼中恢复了以往的温厚。"小伙子,进来吧。""叶医生,我是来道别的。"叶仁德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点了点头说:"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不知道为什么,叶仁德的平静让王远有点难受,他笑了笑说:"反正我有钱,我想我会去上学吧。"其实这只不过是敷衍的回答罢了。"哦。"叶仁德照样敷衍了一句,然后盯着王远说:"记住,以后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的可以来找我。"王远也学着叶仁德的样子点点头说:"恩。这一段时间谢谢叶医生的照顾。"叶仁德轻笑,"医者仁德,能帮的上的我就会尽量的去帮。"说着,叶仁德突然用认真的目光看着王远继续说,"今后,你自己要好自为之,做事情最好用头脑多考虑考虑。"王远呆了一下,叶仁德好像可以看透自己的心一般。那种感觉好不难受。就在王远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时候,叶仁德挥了挥手说:"好了,要走就走吧。"见叶仁德已经下了逐客令了,王远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转头便走。来到兴建路的兴建银行,王远找到了伯伯说的保险柜。匆匆地输上了自己的生日。果然,保险柜应声而开。躺在保险柜里面的是一个普通的,王远上学的时候经常背的包。王远没有细看,拿了包背在身上,然后关掉了保险柜就跑出了银行。像兴建银行这种小银行有一个好处。客人只要凭借与保险柜相对应的银行卡,不管是谁都可以去打开持卡人申请的保险柜——当然,你也要知道密码才可以,输入密码的时候错误次数不能超过三次,否则保险柜将自动锁住并且发出警报。由于是不看人、不问出处、甚至连银行卡都没有过电脑,很多人都将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藏在这里。也幸亏王远没有用银行卡上面的钱,否则等待他的将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结局。王远相安无事地走出了银行,然后就找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在那个角落里翻开了包,王远被吓了一跳。自己这一辈子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一叠叠红彤彤的钱塞满了包,看起来至少也有几十万。猛地盖上了包,王远的心脏一阵砰砰乱跳。转头四顾,发现没人,王远这才掀开了包的一小角,然后伸手进去摸索了一会儿。包里果真是一叠叠货真价实的钱,王远越是摸索起来越是激动。渐渐地,他的手终于接触到了包底。这个包或许是用上等皮革制作的,入手柔软舒适。王远的入手点是包的右侧,他正想着要往左侧摸去,并且也行动了的时候,一阵冰凉的感觉触到了他的指尖。一个激灵,王远没有犹豫,顺着那股冰凉的感觉,他继续摸索着。看来,是个金属物体。而且那个形状怎么摸怎么像个枪?抑制住激动的心情,王远收回了手。当然,他可不会认为那个枪形物体是玩具什么的。伯伯不会无聊到藏一个玩具到保险柜里的!而且,联想到伯伯那个晚上没有用枪,想来就是把枪藏到了这里来了。如果,那个晚上伯伯的枪在身上,或许......王远摇头,他狠狠地告诉自己,没有如果也没有或许!如今也幸好有了伯伯留下的手枪。刚才他还在考虑要去买一把匕首,或者水果刀也可以。如今有枪,就好办很多了。现在自己要先弄清楚青龙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至少自己要找到那个所谓的青龙帮老大的外甥在哪里。在做这些之前,王远决定先回家并且去王记看一下。兴建路还是老样子,并没有因为谁的离开而变得有所不同。残缺的霓虹灯、电线杆上爬满的广告和一些通缉令。这些王远早就已经习惯了的东西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的目标是自己那个不算家的家。远远地在楼下王远就看到了自己阳台上的几个啤酒瓶。自己是从来不喝酒的,那么那几个啤酒瓶就是自己走后留下来的了。王远看着敞开的通往阳台的门,心里就知道不好。于是他没有再想着上楼,谁知道那些个青龙帮的会不会等在上面呢!不过王记还是要去的。这么多天没有人料理,王记招牌上的积雪却是被谁清理的干干净净。那个损坏的门面也已经被修理好了,原本的木门变换成了钢铁的门,看起来甚至比原来的门都要好。王远皱眉,是谁弄的这一切呢?自己才不过离开了几天,不可能别人就以为王记就是无主之物了吧?再说了,如果是被别人霸占了,那么总该把王记的招牌换掉吧?难道?王远被自己心里那一丝希冀所左右。他没有去想想家里已经不安全了,这里又怎么会是安全的呢?他抱着那一丝希望,紧了紧自己怀里伯伯的骨灰——在路上他已经把骨灰换到了一个袋子里贴身放着。伸手敲了敲门,王远忐忑地等待着门的开启。一会儿后,门开了起来。开门的是一个浑身油漆的人,里面还有好几个,看起来是在装修。而伫立在房子中央的却是一个熟悉的身影。王远惊讶地看着房子里指手画脚的人,脑中一片轰轰作响。他像是抓住了什么原本看不透的东西,呼吸变得有点急促。房中的中年人却也看到了王远。他的眼中也是闪现过一丝惊讶。不过马上的,他就满脸堆满了笑,来到了王远的身边。王远还是有点迷糊有点失望。面前的中年人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可是却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人。"王远啊,你终于回来了啊!你瞧瞧你们怎么搞的,这么多天都不回来。这不,我见你们一直不回来就重新帮你装修了一下。现在你回来了我就轻松了。"那个中年人看起来和王远很熟的样子,边拉着王远边拍着他的肩膀说着。说完后不由分说地将王远按到了精致的新椅子上,又说:"等一下,我去去就来,你别走啊!"王远脑中还是一团浆糊。这个中年人王远不可以说不熟悉。他就在王记的斜对面开了一家饭店,平时待人也不错,总是笑呵呵的。王远知道他叫王子才,所以王远都叫他子才大叔。那一段对伯伯的身体蠢蠢欲动的日子里,王远甚至幻想过和王子才......因为王子才笑呵呵的样子让人觉得你对他要求什么他都不会拒绝。今天的情况看起来是王子才看到门面损坏而好心地帮他们修理了一番。王远却不喜欢被改变了的王记。现在的王记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那种感觉——尽管与之前比起来更显得富丽堂皇。失去了伯伯味道的王记已经不是王记了。转头四顾,顶部是一个散发出柔和光芒的吊灯。墙壁上已经油漆好了的一面是天蓝色的,让人感觉很是舒服。另外的墙上斑驳地泼洒着杂色的油漆,显然还没有动工。看来装修王记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了。就在王远的目光想掠过一面墙壁的时候,一张小小的纸张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张纸贴在一面肮脏的墙上,如果不是仔细去看绝对不会发现它——王远对王记的每一个地方都是熟悉不过的,他可以肯定,以前的王记是绝对没有这样的一张纸的!下意识地,王远凑近了去看。是一张通缉令,王远释然。看来政府是把这个地方当成无主之物了,否则通缉令是不会粘贴到这里来的。不过接下来看到的,却是王远无论如何都不可释然,无法理解的了。只见通缉令上大大地写着——王远买凶杀了自己的老板后潜逃,目前正在追捕中......大概的意思就是这样了。在文末,还写着什么警民合作等一些废话。在通缉令的下边,赫然是一张王远的侧面照。王远终于抓住了一点刚才感觉到的不对劲了。他的脸色变得煞白,猛地转身,一步步地朝刚才王子才进去的厨房里去。原本他一位王子才是想拿饮料什么的给自己。现在看来,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对、对!警察同志,他现在在我这里......我会稳住他的......好、好,我等你。你们要快点啊。"说完他挂了电话。看着王子才的背影,王远眼中更是火光。他想马上就冲进去责问他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连王子才都认为王远是一个买凶杀人的人?自己和伯伯一直那么要好他都是看在眼里的啊!在王子才又打了一通电话后,王远终于了解了这是为什么了。"喂,青头,你们怎么搞的啊!起先我只是让你们吓吓他们让他们做不了生意,你们用枪了也就算了,现在他们怎么都没有死......我不管那么多,我是付了钱的......对,他现在在我这里......老的不在......死了?死了好,你现在快来......我他妈的如果都靠警察为什么还要付你们钱!"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罪魁祸首在这里!王远愤怒了!他的手伸到了包里,冰凉的金属稳定着他的情绪。他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不是害怕,是愤怒和不甘。伸手握住了手枪的把柄,就在王远欲拔出手枪的时候,一个声音闯入了他的耳朵。"爸爸,你在哪?"是一个清脆的女声。王远回头,一个长相可爱的女孩闯入眼帘。听她的语气,她应该是王子才的女儿了。脑中的念头杂乱纷呈,突然间,一个主意袭上心头。看着王子才的女儿,王远邪恶地笑了。而听到女儿的叫唤,王子才也回过了头。瞬间王远转头看他女儿的背影闯入了眼眶。不好!王子才心中暗道。抱着一丝侥幸,王子才脸色有点难看地说:"莹莹啊,快过来。你瞧,我给你介绍一下......"王远已经若无其事地看着王子才,打断王子才的话说:"子才大叔,我刚想和你说不用拿果汁了。我有事就先走了。"在那一刻,王远想起了伯伯说过的话,有的时候,人活着会比死了更痛苦。而报复一个人让他生不如死是最好的结局了!王莹看到王远笑成那样的时候心里一寒——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听他和父亲对话,好像和父亲很熟。于是她就开口问:"爸,这是谁呀?"王子才苦涩地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王远的突然回来已经让他有措手不及的感觉了。刚才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才说介绍什么的。如今女儿追问,他才惊觉,如果说出王远的名字,想来会吓着王莹——要知道,这几天王远的通缉令在兴建路这边可谓是铺天盖地的!王远却好像了解他的想法一般,"不用了,以后我们总是还有机会见面的。"然后王远转向王子才,口中说着:"'子才大叔',您的'恩情'我会时刻牢记。不过现在我真得走了。"王子才本来还想说一些什么这是你的店面之类的虚伪话的,可是王远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见王远转头对着王莹一双好奇的眼睛,诡异地笑了一声说:"呵呵,莹莹是吧。记住我,不然以后再相见就不好看了,是不?"王远身上的温度直线下降。王莹被这个陌生人弄的不知所措。也不知道面前这个看起来高高大大的哥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王远不会去解释什么的。他转身走之前又说了一句,"子才大叔,您的女儿可真是漂亮。真让我心动......"说完也不顾王子才和王莹是什么反应就匆匆地离开了。卷一第二十章给钱我就救你第二十章给钱我就救你直到王远离开了一会儿,王子才这才看到墙上的通缉令。顿时,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看着父亲反常的表现,王莹就想开口问问看。不过门口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打断了王莹到了嘴边的问题。"操,王老板,人在哪儿呢?"一个头发染成全青色的青年手握一根棒球棒,气势汹汹地问王子才。王子才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们要是早点到那该多好!他心里那个恨哪!"人早走了!现在才来!"声音中带着呵斥。"嘿,我说王老板。莫不是你耍咱们兄弟?妈的,相不相信老子剁了你一条腿?"青头哪里受得了老板这样呼来喝去的语气?刚才在电话里也就算了,谁知道他还吼上瘾了。王子才这才发现自己对上的哪里是什么良民。这些可都是敢说敢做的煞星哪!于是他的语气放软,"不是的,青头哥。你看,他真的就走了啊!你瞧瞧,他往那边走了......"说着,王子才指了指刚才王远离开的方向。青头也是见好就收,"好了,我们青龙帮做事从来都是干脆利落,他就交给我们了。"说罢,也不理王子才父女,带着一帮兄弟就走了。王子才刚松了口气,就在王莹刚想出口问的时候,一阵警笛声划破本已平静下来的气氛。今天是什么日子啊?看着朝王记驶来的警车王莹不禁想着。不过警察毕竟比那些人好对付地多了。王子才就把自己受的窝囊气撒到警察头上,"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呀?你们这些警察办事效率怎么这么低呀?"对于王子才的咄咄逼人,一个年轻的警察只能轻声解释。但是王子才根本不需要他的解释,他继续咆哮,"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呀?来抓人还大鸣警铃的?你他妈的怕别人不知道啊?"另外一个年长的警察看不下去了,这都是什么事呀这,"喂,我现在怀疑你谎报。说,你有什么目的?"顿时,王子才的脸都绿了。王莹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没有想到平常都是笑脸迎人的父亲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且不说王子才父女。却说王远。跑出王记的王远发现自己真不知道该去哪里了。叶仁德那边他不想回。因为很明显的,在街上看到的那么多通缉令叶仁德不可能没有看见。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居然没有提醒自己。这个叶仁德实在让王远猜不透。如果说他想对自己不利,那么很简单,他完全可以不救自己的。只是救了自己他却不告诉自己已经被通缉了——这样就让他出来了,他不是很危险?王远突然想到,刚才如果在银行用银行卡取钱的话......想想就有点害怕。王远想了想选择了一个方向走——他对方位什么的都没有什么概念,简单地说,就是路痴一个。如今只能找准一个方向就走了。而王远选择的方向是观日峰。王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观日峰终于在望。从王远的方向看过去,看不出观日峰的另一边是否如伯伯所说的被劈掉一半。这个时候青头他们也快追到了,王远听到身后草丛中悉悉索索的声音了。看了观日峰那被云雾缭绕的峰顶一眼,王远深吸了口气,然后再次开跑。要知道在大雪漫山的时候爬山可不是一种享受——当然,如果王远顺着以前人们登山的地方上去,可以很容易地到达峰顶。不过他今天的目的不是登山,而是躲避追杀。只有往树木茂盛的地方躲,才有隐蔽性可言。但王远毕竟没有什么经验,脚下的雪地坚决地出卖了他的行踪。不管他往哪里跑都可以听到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间或还可以听到身后人的骂娘声。一路跑来,王远的衣服早就已经变成了丝条状。皮肤上被划伤的、被冻伤的,青一块紫一块,看起来好不狰狞。可是他不能停下来,他现在还不可以死!身体里面的温度一点点被抽干,王远发觉自己的脚步是越来越无力了,就像那一夜和伯伯一起奔逃时的感觉。王远的身体也就和比较强壮的人一样,如果不是他的意志够坚定,早就坚持不住了。这个时候的他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终于,王远苦笑着停了下来。到此为止了吗?王远一直都是顺着观日峰断掉的一半与没有断掉的一半的交界处跑的。现在他停在了一棵高大的松树边上,树上垂挂着一道道晶莹剔透的冰凌。王远扯了一根放到了嘴里——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跑了多久,也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滴水不沾了。冰凉的感觉让他清醒了点,只是这样的冰冷带走了他又一些的温度。观日峰断掉的那一侧从这么高的地方看下去是无比壮观的——一人高的草,却没有什么积雪的堆积,只是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身后脚步踏碎冰雪的声音越来越近了。王远闭上了眼,深呼吸了几口以平静自己急促的呼吸。也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青头几个人已经发现了他。他们身上也是狼狈不堪。青头发现了王远的窘境,然后就哈哈大笑着说,"小子,没地方跑了吧!"王远猛地睁开了眼,他的呼吸已经平静了。"你是谁。"王远不着边际地问了一句。青头一愣,然后嗤笑地回答,"记住了,本大爷叫青头!青龙帮的青头!"说着又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息说:"小子啊,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谁叫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如今你青头大爷就给你一个痛快!"王远的手按到了口袋里面一早就放好了的手枪,看着青头冷声说:"好,我记住了。青龙帮、青头、王子才、还有通缉我的混蛋......你们——不得好死......"青头哈哈大笑,"很多人都对青龙帮说过这句话,而往往不得好死的是说这话的人!哼,小子,临死了你还嘴硬!看青头大爷我不把你......""砰!"青头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一声枪响打断了。不知什么时候王远已经拔出了手枪,并且开了枪。而中枪的人就在青头身边,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弟。此时他正瞪大了眼睛,左额头上一个血洞往外冒着鲜血。王远笑了,死之前至少拉了一个垫背的了!只是暗叹自己真的没有准头,瞄准眉心的居然打到了左额头上了。"混蛋!"青头惊醒,便欲举起手中的棒球棒冲上来。王远决然地看着青头,举起手枪作了个开枪的动作。青头吓了一跳,一动也不敢动。刚才面前的小子开枪可是没有丝毫的犹豫的!王远对着青头嘲讽地笑了一下,然后纵身跃向了观日峰的另一半。青头赶紧跑到松树边往下看去。那陡峭的近乎九十度的坡度让青头一阵心寒——这样的高度,这样的坡度想来掉下去了怎么也别想活了!而王远的身影也早已经被高高的草所掩盖了。想起王远临跳前的那个动作,青头就有点后怕。只是不明白王远为什么没有开枪?联想到王远说的不得好死,以及那个嘲讽的笑,"亡命之徒"这四个字突然就出现在了青头的脑中。如果他知道王远的手枪之中只有一颗子弹不知又得作何感想?翻滚下山崖后,王远便失去了知觉。浑浑噩噩中,王远似乎看见了伯伯的笑脸,伯伯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伯伯,您为我做了这么多,没有想到我还是到此为止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可以看见伯伯您了!至少,可以和伯伯在一起了!伯伯,小远真的没有办法了,您就让小远再任性懦弱一回吧......而老天爷似乎并不想让王远就这样离开人世。那些一人高的草缓冲了王远下坠的速度——这些柔软的小草够密集够高大的时候,起到的作用是不可想象的。山崖之下是一条人工开采出来的土路。看上面的痕迹,显然是有车经常通过这里。这不,远远地传来一阵嘈杂难听的马达轰鸣声。丁富开着自己的那辆破货车,心里开心的要命。今天外出采购可以说是满载而归。而且今天买的东西价钱也是有史以来最低的,就比如说刚才的肉吧,自己少付了一斤的钱老板都没有发现。正吹着口哨的丁富突然一阵急刹车,口哨也不吹了。而他的车正正地停在了一个浑身是血的身体前面。不错,在路中央的就是王远。丁富下车,惊奇地望着车前倒在血泊中的年轻人。要知道这条路除了自己这辆车一般不会再有什么人经过的。如今却是有一个活生生的人倒在这条路上。丁富上前翻过了面前"血人"的身体。一张阳光的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丁富抬头看了看观日峰——难道是游玩的人从上面掉了下来?可是也不对呀,谁现在还会去观日峰啊?接着,丁富就看到了王远身下的手枪。他的目光一变,这个国家对枪支的管理还是很严格的,普通百姓怎么也不会和枪联系上的。看着染血的包,丁富毫不犹豫地拉开了拉链。顿时,一叠叠大钞晃花了丁富的眼。他的目光闪烁,阴晴不定地看着王远又看着那个背包。仇杀——这两个字闯入心扉。他丁富不是个多事的人,更加不是个好人。提起王远的包,丁富就想转身离去。这个时候的王远却含糊地说着什么。丁富连忙将耳朵凑到了王远的嘴边,"伯伯......和您......一起了......"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话语却是字字泣血。王远被划伤的脸上表情奇异地掺杂着——忧伤、痛苦、解脱......王远的话让丁富想到了自己。自己当初不也正如面前这个孩子一般,如果不是那些淳朴民众的帮助......可是他真的不想再带着这么一个麻烦了!看着手上犹在滴血的包,又认真地端详了王远一会儿。丁富犹豫了。想了一会儿,丁富将手里的包放到了自己的货车上,然后在货车里翻了一阵。再次来到了王远的身边,丁富手上已经多出了一些绷带和药水。稍微帮王远清理了一下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然后马马虎虎地用绷带帮王远绑起了伤口。丁富的手法实在是不怎么娴熟,看他的动作就像是包扎一捆捆的大白菜一般,昏迷的王远依旧痛地哼哼叫唤。王远的伤口实在太多了。丁富包完的时候也累了。他长长舒了口气,然后也不嫌脏地坐到了王远的身边——话说回来,就丁富身上那一套残破不堪的衣物,地上都比他要来的干净。从口袋里抽出一包皱巴巴的烟,继而点上了一支,惬意地抽了一口。也不知是痛的还是怎么的,王远幽幽地醒转过来。"小子。要不要我救你?"丁富将头凑到了王远的眼前说。王远几乎就以为自己已经死了。那句"小子"更让他以为是伯伯来接他了。不过后面的半句让他一个激灵。他马上反应过来,自己没有死!没有时间感叹那种死而复生的美妙感觉,王远用尽自己的力气吐出两个字——"救我......""好。"丁富又抽了一口烟,然后将烟雾吐在了王远的脸上,"只是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救你可以,只是你要付钱哦!"钱。钱是什么?会比生命重要吗?答案是非常明显的。"包......"王远在吐出这个字之后就再次昏了过去。丁富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说:"算你小子命大!我决定救你了!"卷二第二十一章穷乡僻壤第二十一章穷乡僻壤王远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自己从来都不敢想象的完美家具装潢。王远根本无法形容他所看到的是怎样一副奢侈豪华——要知道,王远从出生到这之前都是住在穷人阶级的住所的!身上的被子应该就是所谓的蚕丝被,看起来厚厚的,盖起来暖暖的,却没有什么重量。而且这个床是超级的大,如果他睡相不佳,完全可以在床上来几个大翻滚而不必担心掉下床。王远起床,浑身一阵疼痛,随便动一下全身就快散架了一般——看来,短期内自己是没有办法恢复了。一脚踏上柔软的、一尘不染的洁白地毯上。看着洁白的地面,王远有点担心自己弄脏了脚下的毛毯。缓步来到了巨大的落地窗之前,王远伸手掀开了淡黄色的窗帘一角。顿时,一股冷风钻入王远敞开的睡袍里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衣物都没有了,现在就只剩下睡袍和一条四角短裤了。透过敞开的窗户,王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他看到的是一排排错落着的瓦房,而且一般都是只有一层,鲜少看见有两层的。那些瓦房一看就知道是土木结构的——这与自己所处的这个房间是多么的不相称!而且,令人惊讶的是,这边正在下雨!兴建路也不是说从来不下雨,不过是频率相当的低,而且也不像这里一般雨是这样的连绵不绝,就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了这样一大片的雨幕当中。这里难道是江南?自己一觉之下,居然到了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王远放下窗帘,回过头,看到了床头柜上的一张纸条。几步走到床头柜边,拿起纸条,王远读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你的东西都帮你放到床头柜里。这里是远离俗世的存在,这儿的人都不会讲我们的语言。我专门请了个人来照顾你——当然,所有的费用都在你那五十万里面扣除。有什么疑问等我回来再说。丁富,留。字迹苍劲有力,王远眼前顿时冒出一个威严成功的中年人的形象。不过,名字到是有点俗气,姓丁名富。王远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里面静静地躺着自己身上的杂物——除了手枪和背包以外。而且王远发现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丢了——伯伯的骨灰不见了!王远心里一阵堵的难受——想来是掉下来的时候遗失了吧?以后一定要想办法去找回来。这个时候,一阵开门的声音,一个女的走了进来。那个女的穿着简单粗糙,看来就是这个闭塞的小村庄里的人了。那个女的见王远醒了,愣了一下,然后就对着王远笑了笑,并且说了一堆王远不知道的话。王远一阵茫然。那个少女显然这才反应过来,王远并不知道自己的语言,于是就抱歉地笑笑,然后指着自己的肚子作出一副肚子饿的样子,然后又做了一个扒饭的动作。这回王远明白了,被少女这么一比划,王远顿时觉得肚子饿的难受,于是他连忙点了点头。那个少女咯咯笑着就离开了。王远转头看了眼洗漱间,然后就进去看看。到了洗漱间他再次感叹了起来——浴室加上卫生间居然有自己以前家里的卧室大!在洗漱台上王远看见了一堆新的还未拆封的洗刷用具——牙膏、牙刷还有毛巾,甚至还有浴巾和一双拖鞋。看来都是那个丁富为自己准备的。王远不由地对这个陌生的救命恩人感到了兴趣。在"威严成功的中年人"之后王远再加上了一个"细心温柔"。拆开了这些东西,王远快速地清洗完毕。然后抬头看到了镜子里面的自己。看来,自己是彻底地毁容了。在自己的脸上总共有三道皮肉翻滚的伤痕——左脸两道,右脸一道。不过还好自己的样子还是可以看的出来的,只是以后顶着这样的伤疤实在不怎么雅观。当然,身上的伤痕就更不用说了。一出门就是一个向下的宽大的楼梯了。扶着扶梯,王远缓缓向下移动。客厅内的装饰比较简单,就中间的一张桌子加上旁边几个沙发。看起来是把餐厅和客厅混在一起了。果然,王远正这么想着,那个少女就从一边的厨房里端出一盘菜放到了桌子上。少女回头,看见王远正在艰难地下楼,于是赶紧上去扶住了王远。王远感激地一笑,不过被一个少女这么扶着也不是太舒服就是了。这顿饭王远吃的有点艰难,他的嘴开合也不是很利索。不过幸好少女是熬粥,虽然熬的粗糙了一点,但起码也做到了容易入口。饭后,王远对着少女指了指自己说"王远",重复了几遍后,又指了指她,并且作出询问的眼神。少女在王远表达过很多遍后才明白,她起身走到了一面有壁画的墙壁前指了指壁画上面的一朵花。壁画上总共就两朵花,而少女指的是一朵比较小的花。王远想当然地认为她说的是"小花",王远征求地问了句,"小花?"少女高兴地大点其头。于是,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少女多出了一个俗气到了极点的名字——小花。晚上,听着窗外沙沙的雨声,王远睡了个好觉。第二天天还没有全亮,就听到外面喧哗的声音。王远睡眼朦胧地拉开窗帘,只见在下面的路中央,停放着一辆破旧的货车。雨已经停了,远处晴朗的天空中透出了朝阳的光芒。一个穿着破旧,但是相对其他人而言已经好了很多的中年人在指挥着大伙搬着车上的东西。货车后面的东西也真是够丰富的了,什么食物、衣物一应俱全,看着大伙忙地热火朝天,王远生出了一个念头——莫不是过年了?是的,王远没有想错,再有几天就过年了。只是他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这个。然后看着车上那个只能看见侧面的中年人,王远心想,那应该不是丁富吧?如果是的话,那和自己心里的丁富形象可是有点不符合啊。中年人似乎发现了有人在盯着他看,他抬头看着窗边的王远,然后就笑着对王远挥了挥手。王远看到几个人搬着一些东西进入了这所房子。不一会儿后,那个中年人也进来了。王远蹒跚着下了楼。只见那个中年人指挥着村里人放置着那些东西,他嘴里的话语是和村里人一样的。而小花也在一边帮忙。一直到了王远站在客厅的中央,他们才将所有的东西都放置好。村民们鱼贯退出。那个中年人对小花说了几句话之后,中年人提了一包东西给小花,小花喜出望外地拿了那包东西对中年人说着什么。中年人笑着挥了挥手。小花对王远笑了笑就走了。看样子,是中年人给了小花什么好东西,然后小花就向他致谢。"喂,小子,看什么看啊?怎么,舍不得呀?"戏谑的声音从中年人的嘴里蹦出来。王远被他的声音一惊——当然,不是说中年人的声音是多么令人惊讶,王远惊的是,中年人说出来的话是标准的中语(厄,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就用"中语"代表王远他们的语言了)。"你是丁富?"王远一脸的不可置信,虽然做好了他就是丁富的准备,可是当他说话时,王远还是有点失望的——这个丁富可真不符合这个房子的格调。"怎么?那么奇怪吗?我就是丁富。"看出王远眼中打量自己的样子,丁富像是明白了什么,然后有点戏谑地笑着说,"是不是看我穿这么破烂,就看不起我啊?""厄......"王远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还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说话这么直接的人。丁富也没有想要王远的回答,他只是哈哈一笑,然后说:"好了,有什么事等下说,我先去洗个澡。累死我了。"说罢,不等王远回答就跑上了楼。看着跑上楼的丁富,王远突然想到,这个房子的楼上总共只有一个房间,而这是丁富的房子,难道自己要和看起来这样邋遢的丁富同室甚至同床?这并不是王远嫌贫爱富,只要是一个正常人,看到丁富身上肮脏的样子,闻到丁富身上难闻的味道都不会舒服的。随即,王远安慰自己,反正这里只是暂时的居所,等自己伤都好了总是要离开的。等了好一会儿,丁富才从楼上下来。王远心里暗说,真是够慢的。王远坐在沙发上转头看了一下,顿时愣住了。这还是刚才的那个丁富吗?他的头发不再是纷乱无章,而是三七分分成一丝不苟的发型。他身上也不再是刚才那破破烂烂的衣服,一套简简单单的家居休闲服却将他的身体衬托得挺拔、闲逸。整个一副完整的"威严成功的中年人"了。丁富径自来到了王远对面的沙发坐下,然后开口问:"现在没有看不起我了吧?"王远无言以对,只能逼着自己说出口,"我还真没有看不起你过。""哈哈,好了小子,我逗你呢,瞧你紧张的。"说完后又故作神秘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外出穿的那么差吗?"不等王远回答,他又说:"那是因为这样买东西的时候容易杀价!""铁公鸡"王远脑中不期然地冒出这几个字。"丁大叔,你的救命之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只能在这里先说声谢谢了。"丁富摇头说:"不用说谢谢,我们现在是主雇关系。我这人一切都向钱看,如果没有钱你别想要我做任何事!""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一个好人。""不是好人,我是好钱的人。"王远点头说:"随便吧。不过我现在有一件事情拜托你——嗯,我暂时没有钱了,不知道可不可以先欠着?"丁富抽出一支烟,点了开来,抽了一口后说:"钱你有的是,不然我这边先给你算算帐吧。首先,我救了你,给我五万不过分吧?然后呢,你昏迷这三天以来要有人照顾,而他们的收费比较高,我一天给你算两百,这其中已经包括吃的在内。接下来,你住在我这边也是要收费的,我的房子总比普通旅馆要好吧?不过费用也不高,也就收你两百一天。最后,我特意进了一次城,帮你买了许多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这些费用还要加上我的油费,还有工钱。拿,这个就是清单了......"说着,递给了王远一张纸。见王远已经接过了纸张,他继续说,"你现在还剩下四十万左右,这些钱你自己可以看着办。当然,你也可以带着这些钱离开这里......"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王远一眼。王远摇头苦笑,自己现在又如何能离开呢?不说他的身体状况不允许,现在回去的话,漫天飞的通缉令以及青龙帮的那些混蛋就够要了自己的小命。"我暂时不会离开的,还有......谢谢......"丁富眼里露出一丝笑意,但是他的嘴可不饶人,"以后我不会让他们来照顾你了。我的收费比较低,我照顾你的费用一天就一百吧。这样包括住宿费,一天只要付给我三百就可以了。"王远点头,然后说:"那我出十万要你帮个忙,怎么样?""十万?哇靠,比你的小命还值钱?别是什么杀人放火或者复仇什么的!""不是的。我只要你帮我带到我当初出事的地方。""不会这么简单吧?难道这就比你的小命还重要?""我要找回的是我......爱的人的骨灰......"王远的眼里出现了一抹悲伤。丁富沉默了。然后他走到王远的身边拍了拍王远的肩膀,说:"让你想起伤心事了。节哀......"王远没有接话,他看着丁富,等着他的回答。丁富咳了一声,说:"鉴于你的爱人年纪轻轻就......咳,所以我决定降低价格来帮助你。"王远笑了,丁富故意搞怪的表情让王远心里的压抑缓解了一点。卷二第二十二章丁富的秘密第二十二章丁富的秘密"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实话说,王远并不在乎什么钱不钱的。丁富白了王远一眼说:"你想搞垮我这幅老骨头呀?还有,也不看看你自己的状态,你动一动都要别人扶的好不好?""可是,晚点去的话,我怕......""不然这样吧。我负责帮你找回你小女朋友的骨灰,你只要给我五千意思意思,怎么样?"丁富阻止王远的话,眼神皎洁地问。"恩,这也好。那我就和你说说那个装骨灰的袋子是什么样子的吧。"丁富直接坐到王远的身边与王远挤在一张沙发上,按灭了手上已经快烧到尽头的烟,然后满不在乎地说:"不用形容了,我保证帮你弄回来就是了。不过在动身之前,我们还是聊聊吧。"王远被这么一说也不是太好意思继续追下去。在丁富坐下后,一股淡淡的烟草香味飘入鼻子中——原来,烟草也可以是这样淡淡的香啊。"先和我说说你小女朋友的事情吧。她是怎么......出事的?"王远知道丁富说的是"她"而不是"他",不过他也不想解释什么。"是被人杀死的。"王远的表情淡淡的,仿佛在说的不是自己的事。丁富没有追问,他只是继续随意地问,"那么,你口中的伯伯又是谁?"王远目光突然变得有点凌厉地盯着丁富。自己什么时候提过伯伯?丁富明白王远那个目光的含义,连忙大声说:"拜托,是你自己在昏迷的时候一直不停地叫着伯伯的好不好?"王远一窒,自己怎么变得神经兮兮的了?如果丁富想对自己不利的话也不会救自己了。不过不得不说,丁富有很敏锐的直觉,他或许已经把"小女朋友"与"伯伯"联系到了一起。但王远不在乎,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对不起。伯伯,他是我今生最重要的人。"丁富似乎又看到了救下王远的那日王远叫着伯伯时的表情。目光中多了一丝奇怪的东西,"那么,伯伯重要还是她重要?""如果你说的是'小女朋友',那么毫无疑问的,伯伯比较重要。""好,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从观日峰上掉下来的?""你相信我是登山时不小心掉下来的吗?"王远反问。丁富用审视的目光盯着王远的眼睛,然后笑着说:"信,为什么不信。"王远有点感激丁富的没有追问,他知道丁富绝对不会相信他说的话的。不说现在没有人登观日峰了,就算有,谁会背着五十万登山?"那我也问你一些问题吧?""问吧。"丁富很干脆。"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在这样的一个小村庄里?"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丁富耸耸肩,"很显然,我是一个商人。"说完也不回答后面的问题,他又在右边口袋里抽出了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突然,丁富揽住了王远的肩膀,他的脸都快接触到王远的脸。王远感觉到了丁富喷出来的气息。"呼——"丁富将嘴里的烟雾全数吐到了王远的脸上。王远一阵剧烈的咳嗽。"哈哈......"丁富一阵大笑。并且伸手在王远的背上用力拍着。王远有点恼怒地看着丁富。"你知道的,我是做烟草生意的。这里出产的烟草质量都高的不得了。怎么样,这个烟的味道不错吧?要不要抽?我算你便宜点,十块一支。"对烟,王远是绝对的敬而远之。"好了,不逗你了。你这小子不经逗。我出发了。"说完便哈哈笑着上了楼。王远看着丁富挺拔的背影,嘴角露出了柔和的微笑。这个丁富可真是有意思。说他贪钱,可是他完全可以将钱拿了就走,根本就不用理自己的。而且,他拿到钱之后也都是每一笔小钱都计算的清清楚楚——虽然有些东西收费那是夸张的离谱,不过他没有一次性地收完五十万的救命费用已经很不错了。还有就是刚才,他那么做的用意就比较明显了。他是在缓解王远的陌生感——王远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丁富对他很好。被丁富这么一弄,王远倒真觉得在这里养伤不再是那么难以待下去的了。想到丁富刚回来又要出去,王远又有点过意不去。不过自己真的不想失去伯伯的骨灰。没一会儿,丁富就蹬蹬地下楼了。来到王远的身边,丁富就将手上的东西扔给王远,并且一边说着:"这钱可真好赚哪!"王远一看,顿时欣喜若狂,他手上的正是伯伯的骨灰!不过随即一想,丁富刚才看来一直在逗他!亏他还觉得过意不去呢。原来,王远的手枪、包、伯伯的骨灰都放在另一边的床头柜里面,如果他早点打开就不会发生刚才的事了。接下来,王远过了一段相对安逸的生活。在他的想象中,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了。这边的村民都很淳朴。丁富和他们的交易都是以物易物,这是因为这些村民根本就不懂得要怎么花这些钱——在他们的概念中并没有钱这一说。在王远和小花的经常接触下,王远也慢慢地学会了山里的土话。小花直叹王远有天赋,那个时候小花也向王远学习中语,不过进展并不大。至于王远和小花经常接触的原因,那是因为在被丁富"照顾"了几天之后,王远再也不敢让他"蹂躏"自己脆弱的身体了。也不是说丁富不会照顾人,主要是因为丁富老是开王远私处的玩笑——他完全把王远当成了一个小孩看待了。不过王远自己也得承认——胯下的小鸟如今已经在飞速成长。按丁富的说法,叫做"很有资本"。起初几天丁富在帮王远更换身上的绷带的时候还比较老实,可是后来两人越混越熟了他就会偷偷地抓住王远的庞然大物,然后开一些玩笑——王远几乎全身是伤,换绷带的时候肯定是全身赤裸的。本来王远不是很在乎丁富的玩笑以及那些小动作的。只是发生了一件事后,王远无论如何都不能坦然地面对丁富这样"赤裸裸"的玩笑了。那天夜里,如往常一样,王远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要知道,王远为了自己的身体快点恢复到最佳状态,每一天都会让自己进行一些运动。而平常看起来简简单单地动作在这个时候做起来却是困难无比。这就导致了王远每天晚上都是疲惫的睡过去。这些丁富也都是看在眼里的,有的时候王远从丁富的眼里似乎看到了赞赏。不过随着王远的身体渐渐地好转,他再也不会睡的那么死了。夜里他总会醒来一两次,然后就愣愣地看着窗外想着自己的未来,想着怎么折磨那些混蛋,这样想着王远心里就会好受一点,就好像那些人真的被自己折磨了一般。这天夜里,王远照常醒来。从这里看出去窗外是一片漆黑,这里没有路灯,甚至都没有电。丁富家里的电都是他自己购买的一个发电机发出的电,这些电被储存后就可以放心的使用了。电的储存也避免了发电机的不停运作——发电机工作的时候将会吵的人睡不着。所以夜里还是非常静谧的。王远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今天好像有点不同。平常丁富都是睡在自己的身边,虽然床够大,但是他还可以感觉到丁富的体温,丁富的存在。可是今夜没有。丁富睡觉不打鼾,但是起码呼吸声还是可以让人察觉的到的。现在身边却是空荡荡的,这让王远一阵不适应。然后王远清醒了点,就感觉到了有道光。这对刚睡醒的他来说还是比较刺眼的。王远寻找到了光源的位置,那是卧室里面电脑发出的光芒。王远本想开口叫丁大叔的,可是一阵声音却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那个声音王远说不上熟悉,但是也绝对不会陌生。王远一阵激灵。这个声音中包含的欲望自是让人明白的一清二楚,不过他可以肯定这不是丁大叔的声音。也是这个声音让好奇的王远想一探究竟。所以王远没有出声,他只是静观其变。在眼睛适应了那道光线之后,王远差点没有叫出声。坐在椅子上电脑前的正是丁大叔。由于他的身体挡住了电脑的屏幕,所以王远不知道电脑上的是什么。不过那个声就是从电脑的小音箱那边传出来的,想来电脑上正在放映着少儿不宜的东东。王远惊讶的不是这个,在电脑的光芒下,丁大叔的身体清晰的展现在王远的面前。确切地说,是丁大叔那不着片缕的身体让王远惊讶。平常丁大叔睡觉的时候穿的少,但起码还有一条四角短裤。而现在王远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丁大叔的股沟——深邃的几乎让人沉迷。而那条四角短裤正软趴趴地被扔在了地上。王远一动都不敢动,他压抑着看着动作中的丁大叔,心里对丁大叔生出了一股奇异的渴望。一会儿后,丁大叔的呼吸变得急促。他边压抑地短促地叫着,边不可抑制地猛地站了起来。那一刻,王远看到了大叔的胯下。即使只是匆匆一瞥,王远亦可以肯定自己绝对看的够清楚,绝对也不会忘却——这毕竟是王远第一次看到。几秒钟过去了,丁大叔合拢了自己的双腿。王远一阵失落。丁大叔又随手关掉了电脑,然后蹲下去拿起了地上的内裤。接着电脑关机时的余光,丁大叔屁股蹲下去时的那种优美的弧度让王远一阵心痒难忍。丁大叔拿起自己的内裤在下身的位置胡乱地擦了一把。想来是要把身上的精液拭擦干净。终于,丁大叔忙完了这一切,然后转过了身。王远口干舌燥,心里巴不得丁大叔快点转过来。不过天不从人愿,就在王远几乎就看到一座挺拔的令人血脉喷张的山峰的时候,电脑终于完成了关机的动作。房间里面又陷入了一片黑暗。王远则瞪大了眼睛,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一般。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王远知道,丁大叔应该是向衣柜的方向移动。看来他是准备拿一条新的内裤了。衣柜开关的声音过后,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是浴室门开关的声音。浴室的门关上后,里面的灯光就透过门的缝隙打了出来。王远的眼睛又有了着力点。水流的哗哗声之后,是一阵拭擦的声音。然后是关灯、开门。王远暗叹可惜,要是是开门、关灯,那么自己或许就可以一饱眼福了。一会儿后,床的另一边下陷,丁大叔回到了床上。接下来,王远几乎就没有怎么睡。不过丁富可是睡的特香。即使丁富及时的清理了自己的精液,可是王远还是感觉到了强烈的腥味——他觉得这种味道很好闻,或许是心理作用吧。闻着这股浓烈的味道,王远久久不能入睡,挣扎了好久,可能有几个小时吧,他终于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以往睡觉的时候对丁大叔有点磕磕碰碰是再正常不过的,可是今夜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王远鼓足了自己的勇气,这才假装睡觉的时候不经意地翻了个身。终于,丁大叔那诱人的身体就近在咫尺了。见翻了个身丁大叔的呼吸还是那么均匀,王远的胆子大了一点。他伸出了手,直取丁大叔的下半身。摸到了!这是王远的第一想法。居然有穿内裤!这是王远遗憾的第二想法。如果丁大叔正面对着自己多好!这是王远第三个感叹。这个时候丁富均匀的呼吸一窒。王远做贼心虚,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手。丁富一个转身,正好面对着王远。王远甚至闻到了丁富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卷二第二十三章蠢蠢欲动第二十三章蠢蠢欲动不过王远的胆子还是不够大。他也想不顾一切地伸手玩弄丁富的身体,可是很显然,丁富发现后他们的结局绝对不会太好。所以王远一动不动地一直熬到了累的不行而自动睡着。第二天,王远是被神清气爽的丁富叫醒的——这也是他自己的要求,他想好了,一定要绝对严格地要求自己。不过今天醒来王远马上就变成熊猫了。幽怨地看着下楼准备早餐的丁富一眼,王远就蹒跚地进卫生间清理个人卫生了。王远刷完牙洗脸的时候,不经意地看到了洗衣机最上面堆放的丁富的白色内裤。一个想法悄然爬上王远的心头。王远一边在心里大声地告诉自己这样真的不好,一边却如着了魔一般无法抑制自己的渴望。人家都说饱暖思淫欲,如果王远的身体完全康复,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作出什么来!当然,现在王远的身体状况不是太好,他只是走到洗衣机边上,拿起了最上面的白色四角内裤。在内裤上是一片形状斑驳怪异的图案,看起来就像一副地图。而这幅地图就是用丁富生命的精华谱写出来的——想到这王远心里一阵激动,也不知怎么回事。"小子!"王远被丁富的声音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扔掉了手中的内裤,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僵硬可以去拍僵尸了。"吃饭了!"王远这才发现,丁富的声音还在楼下。不过后一句已经在接近卫生间了。王远赶紧心虚地走到洗手盆边,然后拿起毛巾就把自己的头扎到了毛巾里去。他要让自己发热的脑袋以及蓬勃活跃的老二都冷静一下。王远是被丁富扶着下楼的,其实每一天也都是这样,只是经历了昨天的事情,王远发觉与丁富如此的"亲密接触"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和自制力。丁富扶他下楼总是要半抱着他的,这样时不时的,王远都可以感觉到丁富的下身摩擦在自己的大腿上——即使有布料隔着那种感觉还是异常的清晰。年轻人毕竟是禁不起一点点的诱惑的——虽然丁富并没有在诱惑。王远下楼后发现刚老实下来的下身,又有了抬头的趋势。不过王远马上就被面前的食物吸引了注意力。并不是说面前的早餐有多么精致,恰恰相反,王远真的很怀疑这种早餐也是做出来给人吃的?王远第一百遍告诉自己,等自己恢复到可以比较自如的行动之后一定要自己做饭!然后就到了晚上换绷带的时候了。起初王远还是尽量地保持着冷静。这甚至让王远没有因为丁富差劲的包扎手法而痛叫。巧合的是,丁富正蹲在自己的下身位置。一整天不停地受与丁富接触的刺激,王远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丁富这个随意的动作在王远看来却是无比的诱惑!一瞬间,王远感觉自己的欲望喷发,雄性象征猛然间怒发冲冠,直指丁富的嘴唇。丁富完全愣住了,这种结果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他还保持着蹲坐的动作,嘴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以及温热的感觉。王远看都不敢看丁富,他转开了头脸上一阵火辣辣。丁富的反应远远超出了王远的预料,丁富突然哈哈大笑。王远诧异地看着丁富。丁富刚开始的时候是愣了一下,也有点不能接受。后来他突然反应过来,王远对他来说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孩而已。"小子,春心荡漾了不?"丁富戏谑地问。王远搞不清状况,看着丁富,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丁富却搞怪地露出一副色迷迷的表情说:"要不要大叔帮你解决?"见王远还是不明所以的表情,丁富就在自己的身前作了个上下套弄的动作。王远感觉自己要脑溢血了。丁大叔难道不知道现在他的表情有多么YD?难道不知道他的动作是多么的淫秽?当然,他还是看出丁大叔不过开玩笑而已。他可不能放任自己的欲望,否则还真难说会发生什么事呢!丁富笑够了就继续说:"我看你也看不上大叔这么一个臭男人。哎,可怜啊我!"故意作出一副幽怨的表情,"不然这样吧。我把小玫那孩子叫来?整天由大叔照顾你是不是特难受?"小玫?王远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就开口问:"谁是小玫?"丁富一副吃惊的表情,"不是吧你?人家照顾你好几天了你居然不知道她叫什么?""你是说小花吧?"王远恍然。"小......小花?"丁富一副又要大笑的表情。王远连忙解释。当时小玫指着那朵小花,王远就以为她是叫小花了,谁知道她的意思居然是玫瑰花。王远说完的时候,丁富已经边笑边说,"哈哈,你小子真有意思。"王远突然感觉自己喜欢上了丁富这种豪爽的笑。后来就变成了小玫照顾王远了。不过每一次换绷带的时候王远都尽量自己动手,特别大腿上的伤王远坚决不让小玫动手。有的时候王远会想,要是丁大叔再帮自己换那多好。可也只是想想而已,他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就不好了。不过每天晚上醒来后偷偷地碰触丁富还是时常的事情。只是他也不敢有太深入的动作。王远每天都会早起,做一些甩手踢腿的简单动作。这种山林间清新自然的空气,在城市里绝对是没有的。所以王远格外的享受这样的一段清晨时光,而这个时候小玫都会陪在王远的身边——她的任务就是照顾王远。王远的意志也足够的坚强,有的时候他由于动作过大全身痛的像快要散掉了一般,可是他都咬牙坚持了下来,甚至他都逼着自己一声不吭。他知道,自己以后要走的路绝对不会是平平坦坦的。现在自己的坚持与努力都与自己的未来息息相关。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一般,以前的王远已经死了!这一切小玫都看在眼里。山里人本来就没有那么娇贵,一些伤痛也都不会看的太重。但是王远的做法还是触动了她。起初,她会劝王远不要那么折磨自己。可是后来当她明白了王远的倔强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类似的话。她只是默默地在一边看着王远。心里更是五味陈杂,渐渐地,王远的身影就深深地印到了她的心底。说实在的,王远还是很吸引异性的注意的。首先就是阳光的脸庞。其次就是他那好相处的个性了——他对人一般都会客客气气的,这都是在王记锻炼出来的。最后,脸上的几道伤疤没有破相,反而增添了一些野性的美——俗称男人味。当然,这些他自己并不知道。而对小玫来说,王远就更加具有杀伤力了。那种山里人绝对不会具备的气质!山里人淳朴,这是无可厚非的。但是也正因为这样淳朴,他们比较自私——人性都是自私的。而且,这是一个比较闭塞的村庄,他们的思想都很保守。而小玫几年前就开始照顾丁富,眼界自然就比同村的人高。王远就在这个恰当的时机,以恰当的身份来到了这里——丁富与村庄里面的人说,王远是自己救下的一个失忆了的登山者。失忆了,那就说明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如果王远没有失忆,那么小玫或许还觉得自己会高攀不上。其实,小玫与王远接触了这么久,就是没有发觉王远有什么失忆的症状。可人总是喜欢欺骗自己。王远没有否认,她就当王远真的失忆了。时间就在王远的期盼中,缓缓地流逝。这段时间,王远也将山里土话学了一个大概。至少一般的交流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王远的身体也是渐渐地康复。在山里医疗条件这么差劲的情况下,王远居然可以如此快地恢复,着实让丁富惊诧不已。王远与丁富的关系也是日益增进。后来从丁富的嘴里,王远知道,丁富当初也是几乎落难到这里来的。只是究竟是什么事情,丁富没有说明。王远也不追问,自己不是也有很多事都没有告诉丁富。但是丁富的一句话王远是举双手双脚的赞成——"华国(王远所在的国家)的一些地方政府,黑的他妈的比黑社会都黑!"还有就是王远的厨艺了。在王远可以做饭之后,就再也不见丁富与小玫做过饭了。王远常常抱怨,"你们难道不知道我是病患吗?""谁叫你做饭好吃?"丁富邪笑着回答。他绝对不会忘记第一次吃到王远做饭时那种惊为天人的感觉。丁富也认真问过王远怎么会懂得做饭的。王远则有点悲伤地说,"伯伯教我的。"丁富就没有再说什么了。不过即使与丁富没有那么亲密地接触,只要有机会,丁富还是会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王远也是不甘示弱。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王远像丁富一般哈哈大笑。丁富也只是用一句"臭小子"来带过。俗话说一回生两回熟。王远与丁富这么一来二去的,两人倒也习惯了就他们自己两个人知道的玩笑。而王远有的时候甚至会主动出击。这些一般都是发生在厨房里面的事。王远做饭的时候,丁富就以自己"想学两手,那么以后王远离开了他就不用怕没得吃"这样的理由在一边"监视"着王远。当然,王远是巴不得丁富整天都来"监视"自己。不过按丁富的说法,他是商人。是商人总也不能老是待在这里。那天,丁富就告诉王远自己要离开的事情。"小子,我今天要离开这里了。哎,我可是会怀念你......的厨艺的!"丁富将那个"你"拉的长长的。虽然这话不是很正经,当王远还是听出了丁富的不舍。难道,丁富离开后就不会再回来了?离开,又是一个离别!"为什么要离开?"王远悲切地问。他发现如果离开丁富,自己将会非常非常的难过!卷二第二十四章更强的通缉第二十四章更强的通缉丁富其实一直是寂寞的。自从来到了这个村庄后,他就和外界的人没有什么接触了。城里的人如果有一天突然要到一个穷乡僻壤去生活,是没有几个人能够习惯的。不说没电之类的困扰,就说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这些淳朴的村民绝对不适合当朋友。这绝对不是一种歧视,如果这些村民是生活在比较发达的地方那还说的过去,可是这里真的太偏僻了。同时,以商人的身份自居的丁富,就更少有与人真心接触的时候。就算是与这些村民,他也是以交易的身份和他们交流的。而寂寞了良久的丁富,正好碰到了王远。王远显然是讨人喜欢的一个孩子。一来二去,他与王远的感情是越来越好,如今突然说要离开王远,自然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舍得。而被王远那样悲伤的一问,他想起了至死也不可能忘记的那个噩梦般的悲切眼神。"叔叔,你别走,好不好......"时光像是在倒流。丁富的目光中流露出浓的化不开的悔恨。"丁大叔?"王远见丁富一直不回答又叫了句。丁富回过神,随口说:"可是总是要离开的,不是吗?"丁富还没有从回忆中完全清醒。"可是......"王远可是良久了也可是不出一个所以然。是啊,丁富要离开,自己凭什么去阻止?或许是这种安逸的生活让他麻痹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要离开的?虽然和丁富在一起很快乐,可是也总不能是一辈子的事情。"小子,我走后其实也没什么改变不是?而且晚上还没有人和你抢被子呢!"丁富开始安慰王远。王远真想说,抱在一起就不用抢被子了。"还有,你也发现小玫和其他山里人不同了吧?那个孩子她向往去外界的生活,这可和那些故步自封的山里人大不相同。我看的出来,只要稍微让她接触一下外界,她将会很快的适应的......""大叔,你别说了。"王远皱眉,他比较反感这样的话题。他又怎么听不出丁富话里做媒人的味道。丁富揽住了王远的肩膀,摇晃了一下说:"我说小子,以前的过去了就让他过去算了。生活总是要继续的,是不?其实小玫真的很不错。她可不像城里人那样娇贵做作。"离别的愁绪让王远没有继续阻止丁富说下去。鼻尖是丁富特有的烟草味,听着丁富的话,王远心里一阵堵得慌。丁富故意用老不正经的语气对王远说:"不然这样吧。我看你小子是小处男一个,肯定会害羞吧?大叔这回进城给你买个小礼物让你送给小玫,怎么样?大叔看她对你也很有意思,肯定不会拒绝的!"王远想露出一个笑脸给丁富看看。可是实在笑不出来。要离开丁富,真的挺难的......等等。王远听出了丁富话里的味道。"大叔,你是说,你这回进城,然后还帮我买东西?""哈哈,小子,心动了吧?放心吧,这个就包在大叔身上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东西给我?"王远问的小心翼翼。"四五天吧。"回答的是斩钉截铁的。"靠!"王远骂了句脏话,猛地在丁富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说:"也就是说你还回来咯?"丁富报复性地抓了一下王远的胯下说:"废话,我的家现在在这里好不好?"一边心里说,难怪这小子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哈哈,我就说嘛!"王远也不知道是太高兴了还是故意的,他就那样抱起丁富转了一圈。而丁富本就和王远差不多高,被这么一抱。王远在转的时候,还上下地托动了几下。丁富从王远身上挣脱下来,边作无力状,"小子,你想搞垮大叔这幅老骨头呀?"王远就欲开口说"我还真想"的时候,小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什么事,那么,开心,啊?"是一句断断续续的中语,小玫学的也挺快的了。两人都愣住了。本来两人开玩笑的时候是从来都没有外人在的。如今小玫一出现,反倒让两人感觉不自在了。王远倒没有什么,因为他的意图本来就不是太纯洁。丁富就奇怪了,自己怎么会感觉不好意思呢?而且,隐隐还有种被人打扰的不快。"小玫,你去后山等我。我一会儿就来。"王远开口对小玫说。"好。"小玫很听王远的话。丁富则给了个"高"的眼神。同时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有点警惕地想,自己这是怎么回事?而王远后来毕竟没有去后山,丁富要离开,王远跑去送丁富了。丁富离开后,空等了一个早上的小玫回来后,对王远也没有任何的责备。这让王远很是过意不去。因为王远看出来小玫似乎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而且小玫这两天也总是愁眉苦脸的。王远没有想太多,因为他想如果小玫想告诉他的话,迟早是会说的。这么久的相处下来,他已经把小玫当作朋友来看待——当然,仅仅是非常普通的那种朋友。这两个多月,王远发现自己的身上也是有点蹊跷。原先身上的伤口都像普通人一样恢复缓慢,可是到了后来,恢复的速度是明显加快。特别是后面这几天,原本还血糊糊的伤口,不过几天的时间就开始结疤了。甚至王远脸上的疤都在脱落了。王远想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就不想了。这几天身体好了,王远运动量也在急剧地上升。早晨起来不再是简单的甩手踢腿了,他会绕着后山的烟草种植地里跑过一大圈。等他跑完的时候,一般天才蒙蒙亮。这当然还没有结束,到了晚上日落后,王远又是一圈跑下来。这往往让他累的像死狗一般。而每到晚上跑完之后,他也只能匆匆洗完澡,倒头就睡。不过这样一来,睡眠的质量反而提高了。每到早晨起床,王远都感觉到神清气爽的。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身上的力气似乎也有所提高。一直到了第四天早晨,王远都没有等回丁富。这几天没有丁富相伴,着实开始思念丁富了。一天的时间在王远的锻炼中飞快的度过了。晚上王远却没有倒头就睡,他在想,或许丁富明天就会回来了吧?想着丁富,他又想到了那天夜里。然后他的注意力就跑到了离床不远的电脑上了。这几天一直在锻炼,累都累的半死,所以王远没有时间去探查电脑。如今丁富也不在,这不是正好?其实丁富根本就没有阻止王远碰电脑,只是王远自己认为丁富在电脑里面肯定藏着什么秘密,所以一直也没有去动电脑。电脑里有三个盘,王远点开了D盘,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些零碎的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文件。又点开了E盘,王远被面前大规模的东东惊呆了。从每个文件图标右下角的地方王远知道这些是电影文件。然后就是电影的缩略图了。王远吞了口唾液。他还真从来都没有看过。以前上网也是顶多看看图片之类的。如今满目A字开头的片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那一夜王远睡的无比的沉。他还从来都没有睡的这么舒服过。第二天早上,天还黑着的时候,睡梦中的王远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开门声。王远没有什么警惕之心。一会儿后,有个声音在王远身边响起,并且他感觉到了身边的床一阵下陷。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下陷的感觉。就在王远以为是做梦的时候,他感觉到了鼻子被人捏住,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小子,怎么还睡?太阳都晒到屁股了!"王远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当然,他并不是以为太阳真的出来了,他惊醒的原因是——这个声音是丁富的!王远一激动,就自然而然地抱住了丁富。感觉上久违了的烟草味窜入王远鼻中。此时的王远还不是很清醒,他下意识地在丁富的脖子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丁富感觉脖子痒痒的,不过还是笑呵呵地任王远抱住自己。"大叔,我想死你了。"王远喃喃地说着,并且在丁富的嘴上亲了一下。没等丁富反应过来,王远又一个转身将丁富压到了床上。床的一点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一阵刺耳的声音中严重地下陷。丁富本来被亲了一下就有点蒙。但王远的坚挺出现在自己的肚皮上并且做出抽动的动作时,他就以为王远是在和他开玩笑——不过这小子越来越大胆了,得好好制制了!"嗨嗨,小子,认错人了!"丁富边哈哈笑着边说。王远打了一个冷颤,翻身从丁富身上下来。好险,在这样半梦半醒的时候自己居然差点就......王远的懊恼丁富看在眼里,他就安慰王远了,"好了,年轻人这事正常,啊?而且......"说着,丁富故意做出忸怩状,说:"人家和你什么关系,这有什么嘛!"王远也是哈哈一笑,然后说:"大叔,你刚回来吗?""是啊。我特别想念你小子做的饭,这不,刚到就来看你来了。""那你快去洗个澡,身上脏死了、臭死了。""你小子懂什么,臭男人是最讨人喜爱的!"说是这样说,不过他还是顺从地走到了浴室。王远松了口气,好险!丁富一直到进到浴室里面,这才回想起刚才的事情。厄,好像刚才的情景和对话都......太暧昧?然后他又自我安慰说,这是因为好多天没有看到王远的原因,而且,王远还是个孩子,不是吗?丁富洗完后,王远就已经做好饭在楼下等他了。"大叔,我拜托你买的东西买了没有?""放心,都买了。不管是你要的锻炼器材,还是你要给小玫的礼物。"说着,丁富还别有用意地眨了眨眼,然后"偷偷"地问:"怎么样?和小玫的进展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搞定了?如果搞不定,大叔电脑里有好多材料,以供你学习。"王远早就习惯了丁富这么直接的话了,他回嘴到:"搞什么搞呀。我还想先把你给搞定呢!"王远这句话似真似假,不过丁富听了也没有什么反应。"小子,我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本来我会多一天才回来的,可是现在我不得不快点回来了。你知道吗?现在几乎整个苏洛(王远所在的省份)都遍布了对你的通缉令。"丁富的语气很凝重。丁富这么严肃的表情王远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明知道丁富不是那个意思,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用带点嘲讽的语气问:"那么,你打算抓我去投案吗?"卷二第二十五章疯狂的锻炼第二十五章疯狂的锻炼"臭小子,我看你是欠揍。"丁富还从来都没有骂过王远,更加没有骂过粗话。王远挫败地叹了口气,"对不起,大叔,我不是那个意思!"丁富皱眉摇手,说:"我说过,华国的政府并不可信。你知道吗?可笑的是,往往通缉令发的越凶,那么被通缉的人就越是无辜。""通缉令上怎么说?""哈哈,你小子可厉害了,现在已经坐到了全省通缉了。上面说你先是见财起意,杀了待你不薄的老板。然后在被通缉的过程中,挟持了一个登山者。后来甚至穷凶极恶地杀了人质。所以咯,现在对你的通缉是必杀通缉。"丁富又恢复了笑脸,像是和王远拉家常一般说着这些事。王远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也就是说,我现在回不去了?"丁富点头确认,"我的货车在苏洛都要经过层层盘查。如果你一现身,那么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等待你的只有死亡。除非你会突然变成另一个人。"死亡?是的,这并不夸张。或许王远现身后,苏洛的警察不会动手。但是青龙帮绝对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而且会是第一个动手的人!"那你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事吧?"丁富摇头,并说:"不过来时的路经过我的掩饰,已经看不出来有车道了。否则,他们很可能追踪到这里来。"语气一转,"小子,你瞧瞧,大叔为你做了这么多!本来想多留一天的,可是真是该死,那里现在什么都查的严,连红灯区都没有开张。你看要怎么感谢大叔?""什么是红灯区?"王远睁着无辜的眼神,装作好奇宝宝的样子问。"厄......"丁富无语,怎么就说漏嘴了呢?丁富毕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可能有人说为什么不在村里直接找一个伴得了。一方面是丁富看不上村里的妇女(至于残害小女孩的事情,丁富还是做不出来的)——这些妇女都是经常劳作的,绝对谈不上美丽;另一方面,相对而言他是一个比较负责的人,他认为没有感情又怎么可以随便地与人结合。王远见扳回了一招,就哈哈大笑着说:"大叔,男人嘛。那事,正常,啊?"丁富则用力地在王远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说:"臭小子,你耍大叔啊!"王远心里还是很感动的。丁富没有说出赶他走之类的话,要知道,王远可是有可能为他引来杀生之祸的!"小子,说真的,我觉得你现在如果不是特别着急,就先别想着回去。"王远点头,他想通了,自己这回回去一定是要有所作为!目前回不去,他就只能安心等待。而且,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回去的办法了!只是目前还不是实施的时候。"大叔,带我去看看你帮我买的锻炼器材。""好吧,随我来。"一直到了后山,王远看到朦胧的天光下,一群村民在忙忙碌碌的。仔细一看,他们似乎在搭建房子。"大叔,他们这是在做什么?有什么人要住这里吗?""他们只是建一个遮风挡雨的小凉亭。到时候你可以在这里锻炼。我知道你喜欢待在后山。似乎城里人一般都喜欢大自然。当然,这个钱还是在你的那些钱上扣。我只收一点点中介费。"丁富一副公事公办、童叟无欺的表情。王远看了看,在凉亭的周围,有些被帆布遮盖住的东西,想来就是锻炼器械了。王远感激地看着丁富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这时小玫远远地看见了他们,高兴地跑了过来。"小远,以后你就不怕下雨了。"说的是土话,小玫的中语还没有这么溜的水准。王远点头微笑。记得有一次下大雨,但是王远还是照样跑到后山锻炼。这可把小玫急坏了。但是王远的倔强,小玫领教了不是一天两天。后来,可想而之,王远的病情加重了。他知道自己是操之过急,就只能在下雨的时候抱怨抱怨天气了。当然是再也不敢下雨时出去锻炼了。没几天,王远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脸上三道疤中的一道已经开始在淡化了——本以为会毁容的,这么一来倒不用担心了。这直接导致了小玫看他的眼神让他越来越难受了。那个时候,那个土木结构的凉亭也刚刚建好。这几天,王远也在渐渐地加强锻炼的力度。早上的一圈跑变成了两圈跑。然后是由普通的跑步变成负重跑。而且,王远绝对地不留给自己休息的时间,跑步完后他一般都在凉亭里摆弄那些器械——其实都是很简单的东西,哑铃、跳绳、拉力......当然,王远还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锻炼机会。比如用凉亭上的横梁做单杠——高高的横梁上去已经是不容易了,如果摔下来,那么结局绝对不会太好。而这就更激发了王远不要掉下来这样的信念。不过说的容易,要真做起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要知道,王远可是已经跑了半个早上的负重跑了,如今在依旧负重以及身体极度疲劳的情况下还坚持单杠,可不是那么容易吃得消的。有好几次,王远都差点掉了下来。当然,他的锻炼也不仅仅如此。什么跳绳,举哑铃,练拉力,那更是家常便饭。当村民们采摘烟草叶的时候,王远更是一个好帮手。这也导致了村民们对王远是越来越热情。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王远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缓慢却坚定地变得强壮了。一直到了做单杠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累的时候,王远又开始加重自己的锻炼幅度了。丁富看在眼里,却是疼在心里。这孩子,简直把自己当机器人了。在这段时间的锻炼中,他知道锻炼的要点就是突破极限。而那个极限只有自己能够感觉到。像前一段时间的锻炼,那种在极限上徘徊挣扎的感觉就非常的美妙。接下来的几天,王远又感觉到了那种美妙了。他是大幅度地加大锻炼的力度——加大负重、加大跑的圈数......如果不是他跑步的速度明显加快,一天的时间都还不够他跑的。而每次一到晚上,王远几乎都累滩在地上。几乎每次都是丁富将他背回家。可是第二天,他又是生龙活虎的了。都这么练,也总有出事的时候。这一天,王远照旧拖着疲惫的身躯在凉亭里面做单杠。早上他又增加了一点负重,所以现在比之前的都要累。一次次的引体向上,王远都尽量地做的标准到位。可是一次是要比一次来的艰难了。小玫看着王远扭曲的脸,也早就已经习惯了。在做到第二十多的时候,王远感觉自己快到极限了。他咬牙坚持,他知道,只要一过了这个坎,自己就有可能再次突破极限了。可是这一回却不是那么顺利,手上的湿滑加上身上的负重,王远一个没抓牢,掉到了地上。当初为了这个凉亭够透气,够宽敞,建的特别高特别大,王远这么一摔......天旋地转,然后"啪"的一声响,王远直接痛晕了过去。王远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上下晃动着前进,身下热热的、软软的,原来是在丁富的背上。好像自己这段时间一直是逃命、受伤还有晕倒。脚上没有什么知觉了,也不知道受伤的情况。一边的小玫眼睛里面有泪水,因此王远知道自己的状况不是太好。"大叔,你最近又吃胖了。"王远虚弱地嘲笑着。丁富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让他一阵感动,同时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在心底酝酿。如果是往常,丁富可能会"恶狠狠"地回答,"臭小子,相不相信我把你扔下去。"其实,被王远一直这样折腾,丁富顺带着也锻炼了自己的身体。只是这次跑的太急了,所以会是气喘吁吁的。可是如今丁富已经没有心情斗嘴了,他焦急地说:"小子,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要到家了,啊?"王远见无法让丁富宽心,就没有再说话,他确实没有什么力气了。躺到了床上,王远也恢复了一点力气。他看到了自己的脚。可能是因为右脚先着地吧,右脚的伤明显比左脚要来的严重。右边的小腿上,有一小截白色的东西在血肉中若隐若现,看起来无比吓人,王远知道,自己真的是骨折了。"不行,得叫医生。"丁富脸色很阴沉。"小子,你等着,大叔进趟城。"王远轻声说:"不要,大叔,我没事的。"其实这会儿,王远已经恢复了知觉,疼痛如潮水般涌来。头上都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水。丁富伸出大手擦掉了王远额头上的汗水,斥责到:"傻孩子,你这样有可能残废的!"丁富鲜少叫王远"孩子"之类的,一般都是"小子""臭小子"。王远苦笑,"可是大叔,医生一来,看到我后该怎么办?现在我可是正在被通缉呀。"丁富愣了,自己光着急去了,就没有想到这里。王远心中曾经想过叶仁德,可是被他自己否决掉了。他至今仍然不是太相信叶仁德。"我爸知道怎么救人,我去找。"一边的小玫用中语说。丁富连忙点头说:"对,那你快点去。"王远也冲小玫微笑。小玫给了一个难看的笑脸,就冲出了屋子。"小子,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啊?"责备中带着怜惜。王远微笑,"大叔,你一定知道我不会甘心就这样待在这里的。我要回去!而且我要做的事情,需要我有本事!"丁富盯着王远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后摇头嗟叹,"小子,你比大叔强。可能大叔老了吧。我再也没有回去的勇气和力量了。"丁富的眼中布满了故事的痕迹。"大叔,我现在没有什么本事,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只要我有能力,我可以代替你一起回去。"王远目光璀璨,信誓旦旦地说。回去,多么沉重的两个字。"小子,你告诉大叔,你锻炼身体是为了强身健体还是为了什么?"丁富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不过这个誓言已经深植与王远的心中。"杀人与自保。"王远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丁富没有再说话,不知道是在回味着王远的话,还是在想着往事。没一会儿,小玫的父亲就风尘仆仆地赶来。看他的样子,刚才显然是在地里劳作。小玫的父亲是类似于村长的存在,相较与一般村民,他显得比较干净。而且他还是难得的在劳作之下还可以肥头大耳的人。山里没有医生,医疗条件非常差。一般他们都是用土办法来医治生病的人。骨折也不是没有见过,甚至是比较常见的。小玫的父亲叫做大山,人长的高大肥胖,到是有那么点大山的样子。他拿了两个竹板,拉过王远的腿,口里含糊地用山里土话说,"会很痛,忍一忍。"然后就突然用力地在王远的小腿上似拉似挤地摆弄了几下。从王远的腿上发出了怪异的咯吱声。小玫难过地别过了头,丁富则伸手在王远的头上擦着他的汗水。王远咬牙坚持着,他的脸已经憋成了紫红色了。"好了。"大山淡淡地说着。小玫回过了头。王远却已经晕了过去。大山露出了笑,然后说:"小远很不错。就算是村里的大人在接骨的时候都没有不叫的,甚至没有哭都已经很好了。"丁富也用土话回答,"大山,谢谢你。"大山咧嘴憨厚地一笑说:"丁富兄弟,你是好人,不用说谢谢。"然后转头看着小玫,目光中充满了爱怜。山里人不太会表达自己细腻的感情,但是丁富还是从大山的眼中读出了他的意思。他轻轻顺了顺王远的头发,然后温柔地笑着说:"王远是个好孩子。"后又别有深意地看着小玫。大山用力地点了点头。小玫则娇羞的不知所以。但是她还是在大山和丁富的面前大胆地张望着王远熟睡中却依旧阳光般的笑脸。卷二第二十六章大叔,我帮你吧第二十六章大叔,我帮你吧王远醒来时,已然是夜里了。屋里的灯还开着。王远看了看自己的脚,他的右小腿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绑上了两个竹板。小腿上一阵麻痒伴随着些微的疼痛,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牵扯着自己的血肉一般。身边丁富的一半身子悬在床外,一半卧倒在床上。看他连衣裤都没有脱掉,想来是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了。王远没有吵醒丁富,他仔细地看着大叔的脸庞。大叔脸上的线条其实是比较柔和的,可是如果在他不搞怪的时候看起来却是奇怪的严肃。就像是温柔与严格完美的契合体。大叔,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呢?王远奇怪地想着。因为人们都说,人熟睡的时候是最初、最真实的。而大叔的真实看起来却是如此的威严。想来,以前的大叔绝对不会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商人。不过王远真的不在乎,大叔对自己很好,自己也很喜欢大叔,这不就足够了吗?当大叔想告诉自己的时候,他自然会说的。想着想着,王远忍不住伸出了手,他在大叔的脸上抚摸着,轻轻地磨砂着。王远凑近了自己的脸,他很有一股想吻吻大叔的冲动。大叔的嘴,就近在咫尺了......在王远就要吻到的时候,丁富却醒了。丁富睁开眼就看到了王远凑的很近的脸,"小子,你醒了。"脸上是开心的神情。王远暗叹可惜。他轻声说:"大叔,你就这样一直陪着我啊?"这是明知故问。丁富见王远精神恢复了很多,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说:"臭小子,大叔这幅身体迟早要被你搞垮。"王远心想,是迟早要被我搞!他已经决定了,他不会错过大叔的!这是第一次,王远有了想拥有一个人的想法。不过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对方是男人,而且说起来还是自己的长辈!"怎么样,脚上的感觉?""很好啊。大山大伯还真是挺厉害的,现在脚上只有一点点痛,就是痒痒的有点难受。"丁富点头,"大山的土办法还真的不错。我以前也是大山救的。""以前?大叔什么时候到这个村里的?""很久了,十年左右了吧。记不清了。这事以后跟你讲,现在我得去洗个澡了。"王远笑着点头。真的很难想象,大叔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自己现在有大叔在所以不觉得,可是大叔那个时候可是仅仅只有一个人,而且最初他肯定是不会讲这里的土话,那样的寂寞,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丁富洗完澡出来后,王远就呆呆地看着他的身体——他只穿着一条内裤。丁富的身体不像王远戏说的那样肥胖。虽然没有纠结的肌肉,但是身体上是绝对够匀称。王远不是很喜欢肌肉太明显的肌肉男,像大叔这样匀称但是又不会太瘦,整一个恰到好处。丁富关了灯就爬到了床上。王远在黑暗中突然伸出了手。王远可以肯定,自己入手的是大叔胯下的那一团凸起。王远嘿嘿坏笑着说:"小大叔,这么多天不见,有没有想我?"丁富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臭小子,都受伤了还贫!"声音中却是没有丝毫的责备。从王远开始疯狂训练以来,就没有和丁富做这些小动作了。如今这么多天没有这么做了,突然一做,还真有一种淡淡的奇怪的快乐。丁富有点迷惑于自己的感觉。王远没有罢手,他顺势伸出另一只手环抱住了丁富的整个下半身。丁富结实的屁股触摸起来手感还真的不赖。丁富本想像以往一般地挣脱,可是想到王远毕竟现在是一个伤患,就顺着王远的力道靠近了王远。如果这个时候有灯光,或许一切也就不会这样顺理成章。王远露出了一丝狡猾的笑意,在黑暗中是没有人看得到的。他闻着丁富身上的烟草味,轻声地问着:"大叔是否也想我了呢?"夜也是暧昧的,王远的话却更暧昧。丁富感觉大腿痒痒的,一股欲望在王远的入手点开始燃烧。"小子,还不放开。大叔快要有反应了。""什么反应呢?"王远明知故问。这会丁富可不再受刺激了,他拍开了王远的手,"臭小子,相不相信我强健你!"丁富玩笑的吓唬可不起作用,反而听的王远一阵心猿意马的。不过王远现在已经很懂得运用适可而止了,而且现在有伤在身,还不太适合作大动作,他哈哈大笑一阵就作罢了。丁富则恨恨地说:"臭小子,看你受伤就不整你了。哼!""哈哈,我的好大叔,快睡吧。我可是很困了。"王远这是给大叔一个台阶下。然后,嘿嘿,真希望事情可以按照自己想的一般进行。可是一夜无事,王远的想法没有得到验证。不过他没有气馁,一天不行就两天、三天......反正这些天自己是暂时无法锻炼了。王远本来还想,自己的脚受伤或许就一两天的事。可是丁富的警告完全毁灭了他的这种天真的想法——"臭小子,大山说了,你的脚要一两个月才可以恢复。你可别给我想着再去锻炼,知道了吗?"居然要一两个月?哎,也只能等了。他可不想以后落下病根。那么,自己就用这一两个月看看能不能搞定大叔吧!至少,也要让自己昨夜的那个突发奇想实现了不是?这两天王远感觉自己右小腿那儿越来越痒,就像有无数的小蚂蚁在爬一样。但是在丁富的严令禁止下,王远不得拆开竹板。还好那种感觉只是一阵阵的来,如果一整天都这么痒,那还不如死了算了。而每到晚上,就是王远最期待的时光。仗着自己受伤的当口,丁富的豆腐也不知道被王远吃了多少次了。几乎每一天丁富都被王远弄的欲火焚身。丁富也是有苦难言。前次进城时本来是有机会发泄发泄的,可谁知就发生了王远大面积通缉令的事情。这也就罢了,自己还可以忍一忍,等到下次进城再说。可这几天王远就不乖了,老是将自己的欲火挑的老高——这让他一度有一种将王远压在身下的冲动。当然,谁叫王远是个男的,每每丁富也只能无奈地作罢。于是就在那一夜,事情发生了。夜里辗转反侧的丁富,听到了王远均匀的呼吸声,遂悄悄地起床。王远的呼吸没有任何改变。丁富来到了电脑前,开启了了电脑。电脑的亮光撒到了王远脸上,王远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诈的笑意。可惜丁富的心思一直都在电脑屏幕上,并没有发现王远的笑。王远睁开了眼,他一眨不眨地看着丁富的动作。只见丁富脱下了自己的内裤,然后就随意地扔到了一边,王远吞了口口水。无疑,对王远来说是无比的享受和折磨。丁富继而坐到了椅子上,然后移动鼠标点了几下。王远见时机已到,遂站起身。他尽量不发出声音,可是床还是不可避免地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吱声。不过也幸好音箱里面的声音足够大,这个声音很快就被掩盖。注意力高度集中的丁富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王远缓步来到了丁富的身后。他的心脏急剧跳动,要知道,他就要看到自己从来都没有看到的、并且渴望看到的东西了。王远又跨了一步。终于,他看到了。王远已经激动的无以复加。可是脑中又无法确切地思考。现在,本能驱使着王远,他走到了丁富的身边,开口道:"大叔,我帮你吧。"并且伸手按在了丁富的肩上。丁富一个激灵,猛地站了起来。王远没有被丁富的眼神吓到。他又走近了一步,然后继续开口:"大叔,我来帮你。瞧你自己弄的多辛苦。"王远在笑,他的笑充满了欲望、开心、得意、......邪恶!丁富脑中还是很混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王远进一步蛊惑着:"而且大叔,我们都是男人,现在互相安慰也很正常,不是吗?"丁富的理智根本就不是很清醒,他选择听取王远的意见,反正都是男人,而且平时也没有少抓来抓去的!如今也不过是更亲密地接触一下而已。丁富安慰着自己。然后他也流露出了男人邪恶的本性,他转头,坏笑着说:"好啊,我倒要看看你小子的手上功夫怎么样!"(今日《师·徒》正式恢复到了前次被删掉时候的进度了。呵呵,明天开始小风又得努力创作了。希望能够得到兄弟朋友们一如既往的支持哦~!)卷二第二十七章杀人第一课第二十七章杀人第一课次日,两人都睡的死沉。还是小玫进来叫他们起床的。小玫就有点奇怪了,本来两人都不是会赖床的人啊,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小玫推开门,在阳光之下,王远的双腿紧紧地缠住丁富的身体,双手更是将丁富抱得紧紧的,而被子已经被踢到了地上。赫然,两具只穿着内裤的肉体出现在了小玫的眼前。本来村里人不是太在乎光着膀子的,小玫却有点不一样,如果是其他人也就算了,可是在床上的有一个是王远,那么意义就不一样了。于是小玫一声惊呼,连忙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匆忙间,门发出了一声巨响。小玫靠在墙上心脏剧烈跳动,她有点不明白,不就是光着膀子吗?丁富被声音惊醒,猛地坐了起来。王远则睡眼朦胧地依旧缠住丁富不放。丁富捏着王远的鼻子叫着,"小子,快起床了!今天怎么这么晚。"说着心里还暗自庆幸昨夜没有听从王远的意见——王远要求不用穿内裤就睡觉,可是他坚决地反对了。如果真如王远所说的一样,那今天可就丑大了!洗刷完后来到了楼下,小玫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这段时间,小玫的厨艺是大有长进,这和她的好学是分不开的。"你们怎么睡相那么差。"小玫的声音细若蚊呐,但是在场的三个人都听的很清楚。显然小玫对早上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王远坏笑地看着丁富,丁富则不着痕迹地白了他一眼,然后故作严肃地咳了咳,"小子,你的腿今天要换药了。小玫,你等下把大山叫来。"他们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的作为多么地契合"打情骂俏"这个词,丁富更是如此,王远就算意识到了也只会高兴。"哦,好。"小玫的注意力果真被转移了,"小远,我爹挺厉害的吧?你的腿现在感觉怎么样?"王远点头,"恩,好多了。小玫,你学的可真快,你的中语水平都快接近我了。"被心上人赞美,小玫自然是高兴无比。丁富微笑地看着这一幕。他的心里应该是高兴的,可是为什么还有一点点的自责?丁富没有去追究,或者说他排斥去追究。小玫走后,王远又开始没有正形。不过丁富可不和他胡闹,"小子,你之前告诉我的锻炼的目的是不是真的?"王远点头,"是的,杀人和自保。"丁富笑了,"那么,有一个人将会告诉你杀人的办法!"王远抬头,眼中充满了惊喜。原来,这个村落的周围也并不是安全的。这里毕竟是人烟难至的地方,同时也是野兽之类的天堂。人类到来之后不停地和野兽争斗,这才有了今天的安乐土地。不过现在也并不是绝对安全的,偶尔还是会有野兽在这里出没。但是人类毕竟是人类,一些机关等安全设置,让这些野兽也拿村民们没辙。所以,村民们可以说是身经百战,对付野兽更是一把好手。但是一代不如一代,到了小玫这一代基本就不用操心野兽了。然而大山不同,大山那一代人为了防备野兽,甚至从小就开始训练搏击之术。经过几代人的摸索,他们倒是弄出了几套简单却有效的套路。不过,他们毕竟不是好战分子,他们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生活而拼搏的可怜人,他们强调的是用尽一切办法致对手于死地。所以,说到杀人的方法问大山准没错——杀野兽讲的是杀,杀人讲的也是杀!"过程会很痛苦,你确定要学?"大山还没有为王远换药,听了丁富话的王远就开始向大山拜师了。"是的,我要学。"王远发现自己的土话也是越说越溜。大山也不是啰嗦的人,"好吧。"大山说着指了指王远的腿说,"但是要等一个月后你的脚好利索了才可以。"王远点头,只要大山肯教,等上一段时间也没有什么的。大山拆开了王远脚上的竹板,然后紧紧地皱了皱眉头。丁富一直也都在旁边看着,看到大山皱眉,心想难道王远的脚回复的不是很好?同时心里也有点责备自己,昨天晚上怎么就和这小子胡搞了一夜?会不会是昨夜那般剧烈运动让他的伤恶化?"真是奇怪,我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像小远这个样子的呢。""大山,是不是这小子的腿出什么问题了?"大山摇头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谁骨折了之后还可以这么快恢复的。"说着搬起了王远的小腿展示给丁富看。只见王远小腿骨折的地方是一片通红,但也仅仅是一片通红以及中间一道淡淡的疤痕,如果不说,任谁也不会相信十几天前这里还露出白森森的骨头!王远自己也是不明所以。记得自己以前手上被小刀割下一块小小的伤痕都要很多天才恢复,而这回的伤这么重,自己却只用了小几天就恢复成这种程度!联想到自己脸上淡去的疤痕,以及这几天小腿上痒痒的感觉,王远像是抓到了什么,却又不是很真切。丁富听到王远没事了,自然是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问了问大山,"大山,他的腿现在到底是怎么样了?"大山还是惊叹地说:"他现在很好,简直比正常人都好!""也就是说,我可以继续锻炼了?"大山点头。"那你现在就教我杀人的办法啊!"王远已经迫不及待了。"小子,你还要不要命了?"丁富的脸阴沉阴沉的。见王远还想争辩,丁富摇头说:"你可以再等几天,等真的没事了......"大山可听不懂丁富的中语,他开口回答说:"要教你可以,但是得等到明天。今天你可以休息一天。"大山的脑中可没有什么娇贵之类的词。丁富则难以置信地说:"大山,真的没事吗?他十几天前可是骨折呀!"大山咧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说:"相信我,他恢复的很好。"丁富无语,王远则开心地笑了。于是这天王远早早就睡了,第二天更是起了一个大早。难得的体验了一把把人"虐待"到起床的滋味。而受苦的就只有丁富了。在后山跑了一圈,王远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好久没有出来了,现在的感觉可真好。王远没有遵从循序渐进的道理,他一出来就按照受伤前的幅度开始锻炼。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待在家里这么多天把身体养好了?反正王远感觉跑起来有种很轻松的感觉,就像每次自己突破了极限时的感觉一样。难道休息休息也可以突破极限?王远甩掉了这个可笑的念头,开始了自己的早课。凉亭里的体育器材也都没有蒙上灰,想来是小玫天天来这里拭擦的缘故。王远心掠过一丝淡淡的感动,然后就开始跳绳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小玫和大山的身影渐渐地近了。王远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有点激动地看着大山那臃肿的身躯。"大山大伯,你来了。"此时王远的嘴那叫一个甜。大山点头,笑呵呵地说:"小远,你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开始吧。"王远深呼吸了几口,就迫不及待地说:"好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大山看了王远一眼,也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淡淡地说:"我每天可以来陪你练两个小时,下午我要干活,只能是早上来了。现在你可以打我看看,我要看看你的水平。"大山是说做就做,王远也喜欢这样,如果让他听一大堆理论,准会把他烦死。小玫看到父亲和小远要开始"杀人"了,就站到了一边紧张地关注着凉亭内的两人。王远没有犹豫,他想也没想就一拳挥了出去。大山看在眼中却是摇了摇头。轻松地接住了王远的拳头,大山一把将王远甩了出去。王远跌坐在了地上,膝盖已经被划破了。"再来。"大山冷冷地说。王远不服气,他站了起来,嘴里也没有吭一声。然后这回休息了好几秒这才用尽全力挥拳向大山打了过去。大山却是摇头,他侧身让了开来,王远一拳挥空,向着大山身后倒了下去。这回,王远茫然了,如果之前大山是和他比力气,那么刚才就是比灵活了。真难以想象大山那样的身躯可以那么容易地躲过自己的拳头。"力气还凑合,但准头太差、速度太慢,而且我感觉你没有发任何头脑在这上面......这样你只能去杀蚂蚁和小虫。"大山的话语是毫不留情的。愤怒,这是王远现在的感觉。难道自己这么久的努力都白费了?大山怎么可以简简单单地就否决掉了自己的努力!其实,王远是钻到牛角尖里面去了,谁也没有否认他的努力。但是他没有看到别人的努力,他又怎么会知道大山是经过怎样的洗礼才会有现在这样的身手?同时王远心里其实还是有点不相信大山,就大山那样的身材跟杀人技巧什么的实在扯不上边。王远起身之后就是一顿乱拳挥出。大山则游刃有余地左躲右闪,时不时地接住王远的拳头再把王远甩出去。王远的膝盖也不知道被磨了多少次。看大山的样子就像是和三岁小孩在玩耍一般。如果小玫不是事先被大山叮嘱过,这会儿早就开口阻止了。现在,她却只能旁观。王远不知道自己到底摔倒了到少次,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挥出了多少拳,反正自己身上的力气早就已经被抽干。如果不是刚才那愤怒的情绪支撑着,他可能早就倒下了——不管他怎么练,与大山仍然有着很大的距离。大山却看了看天色,已经到了吃饭的时候了,"好了,今天的时间已经超过两个小时了。我们明天继续吧。"说完这句话后,大山的冷漠消失了,他又变回了那个笑呵呵的憨厚的大山。将王远扛回去,并把他交给丁富后,大山便离开了。小玫则留下帮丁富一起照顾王远。王远一直显得有点失魂落魄。从愤怒回过神来的他,心里是一片空白。从小玫那里听来了事情过程的丁富挥退了焦急的小玫,径自来到了王远的身边。"怎么了,小子?输不起呀?瞧你那副嘴脸。"王远抬头,"大叔,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输。"王远很诚实,他的语气更诚实,其中的不甘更是浓厚的无以复加。丁富摇头,"小子,你别好高骛远了。你也不想想,大山从小就和野兽搏斗才有了现在的成就,你才练了多久就想打过他?别告诉我你没有看不起大山,你自己想清楚了,大山绝对会是一个好老师的。"丁富的话像是一盆冷水,将被不甘灼烧的王远彻底打醒。王远脑中电闪着的都是大山躲避或者接住自己拳头时的那种从容不迫。真该死,自己其实从头开始就只是想着学习怎样杀人,而没有去注意老师的作用。王远明白了,大山对他来说是那样的深不可测。要达到大山的水平那还早着呢。如果没有什么优势,大山凭什么做自己的老师?自己在大山的眼中真的是弱的可以,自己不仅不应该气馁,更应该高兴!有这样的老师,自己的成就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丁富看着王远的表情,就知道王远已经明白了,他拍了拍王远的肩膀说:"小子,认真点吧。"丁富还是很相信王远的,他相信王远如果认真起来绝对会成功的。王远一蹦老高,然后就兴冲冲地又往凉亭那里去了。丁富则愕然地看着跑远的王远,这小子还真说做就做呀?刚才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现在就变成生龙活虎了?王远没有发现亦没有去在意,自己刚才的力气确实是用光了,怎么才休息了两个多小时就又来力气了。午后,却下起了连绵的细雨。王远在路上跑着,任雨淋在身上。王远到这里后发现自己其实很喜欢雨,更喜欢淋雨。在隔绝了一切的雨幕中,会让人觉得自己处于另外的一个世界,一个可以毫无顾忌地思考的世界。一直到了凉亭外,王远才停下。伫立在雨中,王远回味着大山的话。"力气还可以,准头差,速度慢......"王远嘴里轻声念叨着。他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相反,以前的经历告诉他应该要迎难而上。力气还可以,那也就是不够强;准头差,那就多练练;速度慢,就更加要练了!王远的目光投注到了凉亭里挂着的沙袋。也不知是不是有意设计的,沙袋上有一个类似了射击用的标靶图形。沙袋可以锻炼王远手臂的爆发力,以及拳头的力气,这是毋庸置疑的。王远出了一圈,正中了静止的沙袋上那个标靶的红心。看着移动的沙袋,王远笑了。沙袋在移动的时候要快速出拳是很难瞄准的,可是王远要练的就是这个。大山这个不喜欢直说的老师,给王远的第一课很简单却也很困难——快、准、狠!别以为打沙袋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是的,如果只是随意地打几下以求强身健体,那么或许挺累,但还说不上难。但是王远对自己的要求可不是强身健体那么简单,他要求自己用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击中移动沙袋的红心。而且他练的不是一个两个小时那么简单,他不停地释放着自己的力量,知道筋疲力尽后,他会休息一会儿,稍微有点力气就又开始击打沙袋。如此周而复始,王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练了多久。反正在那个红色的伞出现在视野中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出哪怕一拳了。撑伞而来的是小玫。她见雨越下越大却依旧不见王远回来,就担心地撑伞去找王远去了。果真,王远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她叹了口气,扶起了王远。王远给了她一个难看的笑容——这个时候能够笑出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一路上,无力的王远只能将大部分的身体都靠在小玫的身上。王远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自己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小玫心里更是有点淡淡的开心。一直以来,王远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有人说,认真的男人是最吸引人的。此话不假,小玫已经发现自己简直就迷上了王远,但是她的心里一直有着一种自卑——尽管在村里她已经是最漂亮的了。所以小玫一直也都没有表达出自己对王远的感情。而今天王远与自己靠得是如此的近,就好像王远是属于自己的,或者说自己是属于王远的。日后,时光轮转、世事变迁,小玫却再也无法忘记在这样一个属于他们两个的雨天里,她牵着他的手,走过这段或许很长又或许很短的道路......卷二第二十八章进步第二十八章进步"开始吧。"大山声音冰冷,一如亭外沙沙不停的冷雨。王远握拳,认真地看着大山,心里反复念叨着,"快......准......狠......"然后狠狠地出拳。大山目光一亮,不过还是毫不留情地抓住了王远的右拳。是的,王远的进步简直难以想象,这感觉就像昨天还是一个婴儿,今天却已经变成一个儿童。而且他的精力旺盛的令人难以想象,一如他的恢复速度。大山昨天在路上碰到拉着王远的小玫,那个时候的王远真的是力竭了,可是今天一看却根本就没有昨天的疲惫样。由于速度的加快,王远的拳头也比昨天的更有力。不过,不管王远再怎么成长,也不过是从婴儿到儿童罢了。而大山却已经是成人的水平了。大山的眼神有赞赏,不过更多的却是不满。还是太弱了呀!王远却是一阵坏笑,然后猛然间挥出了自己的左拳,目标直指大山的下巴。而出拳的速度比之刚才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会儿,大山真的是惊讶了。他不得不大幅度地侧头避开了王远的拳头,后抓住王远右拳的左手用力地将王远甩了出去。王远狼狈地摔在地上,嘴里喘着粗气。刚才那简单的两拳却是他昨天练了一天的所有成果。可是还是不能撂倒大山啊!看来,大山真的是深不可测,至少自己就远远地没有看到他的底。"不错。"大山的眼中是无法掩饰的赞赏。"再来!"王远又站了起来,同时精神似乎显得更加饱满。用了和刚才一样的招数,有准备的大山很容易地就接住了王远的两只拳头。"同样的招数,连续使用的话就没有什么效果了。"大山接住王远的拳头后,边游刃有余地说着。说完后还是毫不留情地将王远甩了出去。王远不可避免地再次接触了地面。不过气馁不是他的性格,王远再次跃起,又冲向了大山。结局都是可想而知的,适应了王远新式攻击的大山就如昨天一样,要么是避开,要么就干脆地接住王远的拳头。王远在大山身上一点都讨不了好。一次次地摔倒,又一次次地爬起,王远简直就把大山当成了超级移动沙袋了。厄......大山的样子还真的有点像沙袋。大山明显看出了王远的用意,不过他的心中对王远还是挺满意的,现在这样努力的年轻人真的不多了。于是他就遂了王远的意,任他不停的练习。原本说的两个小时的限制早就不在了。一天下来,自然又是筋疲力尽。丁富看着王远鲜血淋漓的膝盖,感到很是心痛。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这是王远的选择。于是王远开始了一段相对比较规律的生活。早上负重跑上几圈,然后到凉亭里练上一会儿等待大山的到来。大山到后,王远就开始了"沙袋"练习。有必要说明的一点是,王远与大山对打的时候,也都没有脱去脚上和手上的负重。这样虽然移动会困难一点,但也变相地锻炼了自己。"沙袋"练习完后,是午休两个小时,然后就下下午的温故知新。王远一般都是对着沙袋拼命练习。时光荏苒,没有人去注意到底过了多久,王远的杀人课程终于到了要结业的时候了。那日,依旧是在凉亭里面。这些日子过去,王远又长高了一点,身上看起来更加的壮实了——没有那种纠结的肌肉,看起来是流线型的肌肉。王远也曾暗自庆幸,他可不希望自己变成那样的肌肉男。脸上已经只剩下两道疤了,而且也在渐渐地淡化中。大山目光殷实地看着王远。在他的左脸上一圈很是明显的淤青,那是昨天王远留下的。而当王远留下这个痕迹后,大山就决定为王远上最后一课杀人课程了。"小远,你现在可以向我攻击了。今天很重要,用出全力吧。"王远略带歉意地看着大山脸上的淤青,不过瞬间,他又恢复了以往练习时的认真。握拳、蓄力,王远猛地弹射向大山。大山抓住王远的右拳,身体往后稍稍退了一步。然后他左手用力,像是想将王远甩出去。王远一笑,左手突然伸出,扣住了大山的左腕,这导致了大山甩手的动作一滞,却是再也完不成这个甩手的动作了。不过大山也不慌张,他猛地抽出手后退了一步。这段时间也都是这样,大山只有硬接和躲避两招,从来都没有见他出过手。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王远知道攻击的时候要留一份力,这是为了接下来的应变。大山退的时候,王远双腿发力,整个人如箭矢般射向大山。他的拳头随着身体的前进猛然挥出。昨天大山就是败在这一招上。当时,大山也是毫不在意地准备躲避,可是刚想躲避的时候却发现王远的拳头已经到了,那是王远的全力一击,其中很好包括了快、准、狠这三个元素。眼看王远的拳头就要击到了自己的左脸,大山只是淡然一笑,然后突然蹲下了身体。王远错愕地瞪大了眼睛,大山还从来都没有这样躲避过。然后腹部一阵剧痛,王远整个人倒飞了出去。大山不得不这样做,一味的躲闪再也无法阻止王远这样的拳头了,唯有反击才可以!王远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不由感叹到:"大山大伯,你简直就太强了!"看着若无其事的王远,大山摇头苦笑,"不,小远,你才是太可怕了,以前我的重拳可是连老虎都不可抵挡的。你却像没事一样。"卷二第二十九章结业确实,王远也发现了自己身上两点很奇怪的地方,最显著的就是自己的恢复能力了。如果今天自己的膝盖磨破的不像话,可是一到明天就连痕迹都消失不见了。原本恢复力还没有这么强,可是受伤越多之后,自己的恢复力就会变得越强。还有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王远自己的错觉。好像自己的抗击打能力变得很强?本来,经常受伤的地方本来抗击打能力就会大幅度提升,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可是王远不仅仅是这样,正常的时候他的抗击打能力如果是一,那么在他有意抵抗的时候,抗击打能力居然可以达到原来的三四倍!当然,这一点王远也不是太确定,说不定人人都是如此?而今天经过大山的话语,证实了王远的猜测。看来,自己真的是与众不同!"那大山大伯是否可以教我新的东西了?"大山肯定地点头,"虽然你现在还不可以做到最好,但是也很不错了。之前你已经知道了速度,攻击准确度,力道的重要了,现在我就要真正地告诉你怎样去杀!"王远有点激动地点了点头。这是他期盼已久的呀!"我听丁富兄弟说过,外面世界的人都讲究一套套固定路数的招数——也就是武功。不过多是为了强身健体。你要明确一点,不管是杀野兽还是杀人,都不可能依靠那种固定的招式。杀人的时候,你要无所不用其极,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死对方。根据我们世代留下的杀野兽经验,在你杀野兽的时候,首先就要先知道对方的弱点,然后才可以击打弱点以求杀死野兽。而人与野兽还有一点非常重要的区别,那就是人可以使用工具而野兽不能。其实,用身体去对抗只是下下之选!"一通话,说的王远是豁然开朗。杀人,或许与杀野兽是有区别,但是想来也不会太大。王远之前想的只是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无比的强壮以对付自己的敌人。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武器这二字!比如刀、比如枪,一个身体强壮的人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抵抗无眼的刀枪!大山继续他的杀人演讲,"但是身体也不能落下,当你没有任何武器的时候,你的身体就是最大的本钱了。你今后要做的就是不断加强你身体的强度。杀人与杀野兽毕竟不同,我的能力有限,而我能够教你的也只有这些了。以后,要靠的就是你自己了。"王远幕然抬头,"大山大伯,你是说以后都不教我了吗?"大山微笑摇头,"小远,不是我不教你。我能教的都已经教给你了。"虽说如此,王远心里还是一阵空空落落的。他自然可以看出来,大山这段时间完全是倾囊相授。但是大山毕竟只有对付野兽的经验,人世的险恶也不是大山能够清楚的。所谓日久生情,王远现在对大山已经有了一种对师傅或者对父亲的感情了。以前王远确实不太看得起大山,因为大山村长的名头加上那臃肿的身躯,很容易就能让人想起腐败二字。可是经过这么久的接触,王远个人相信大山不是那样的人。相反,大山很憨厚,对待自己像是对待子嗣一般,让自己感觉到了家庭的温暖。这么一段时间下来,王远甚至有一种错觉,或许,自己与小玫和大山本来就是一家人?"小远,我知道你不属于这里。你的目标应该是广阔的天空,而不是这方寸之地。我看的出来,你必将与众不同!如果要做甚么事,现在就应该去做了。"大山正在给王远暗示。王远点头,自己是该离开了。虽然有太多的舍不得,可是这里毕竟不是不是他的天地。大山看出了王远的回答,"小远,之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能帮的上的你就尽量开口。""大山大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样谢谢你才好。"本来丁富说过付给大山学费的,可是大山说什么都不收。也不知丁富那个老狐狸到底怎么想的,大山说不收他还真不给了。大山目露笑意,"只要你以后好好对待小玫就好了。"一句话说得在场的两个年轻人都是尴尬不已。小玫是娇羞居多,而王远则在逃避这个话题。"小玫就像我的妹妹,如果有机会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其实王远的话还是比较刺耳的,是人都能听出他的逃避,以及话中"仅仅是妹妹"的意思。"小远,你知道我的意思。你是嫌小玫配不上你吗?"大山是个老实人,他也只会讲老实话。不过他还是知道,王远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大山大伯,我......"王远乱了,真不知该怎么回答。难道告诉他自己喜欢的是丁富?小玫则瞪大了眼睛,目光闪烁,显得很没有信心。大山摇头,"我听丁富兄弟说过,你城里的女朋友已经不在了。而我相信小玫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你还在犹豫什么?"王远好想告诉他自己只是不想现在谈及这些话,可是心里又很清楚,自己对小玫没有任何的男女爱恋。所以,他苦涩地摇头,"小玫真的很好。可是,大山大伯,我有自己的苦衷。你相信我,如果小玫和我结合绝对得不到幸福的。"王远目光含着一点点的悲切,脑中出现了两个面孔,一个是伯伯,一个是丁富。或许,某一天他可以与某个女的结婚,但是那个女的将得不到任何东西。所以王远不想伤害小玫这么一个好女孩。大山有点迷惑,他不明白王远的意思。不过他还是看出了王远眼中的决绝,他是绝对不会和小玫发生什么的!大山叹了口气,"小远,既然这样,你最好尽早离开。这样才可以避免伤害。"小玫的表情很怪异,说不上是悲伤还是怎么的。"爹,你在说什么呀!小远,你别理我爹,他尽喜欢瞎说。"从小玫的语气中也听不出什么。"小玫,回家。"大山淡淡地说完就离开了。"小远,回头我找你。"小玫的双目对上王远的目光时,闪过了一丝幽怨。不过她还是顺从地跟着父亲走了。王远一直呆呆地看着大山父女离开的背影。他心里面也不是很好受。大山说的太突然了,如果有准备的话,或许王远不会表现的像现在一样。突然想想自己觉得有点可悲,同时有点累。摇摇头,王远挥出了一拳,正中面前沙袋的红心。卷二第三十章孩子,不要第三十章孩子,不要回到家里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丁富则是笑嘻嘻地挤眉弄眼的。看他那老不正经的样子,就知道小玫的事情他也有份。"干嘛笑的这么。"王远的嘴经过丁富的锤炼已经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顿时,丁富脸色剧变,"伤心"地说:"臭小子,人家为你高兴,你还这样。讨厌了啦。"没有理会丁富的玩笑,王远淡淡地说:"大叔,我想是到了我该离开这里的时候了。"丁富一愣,下意识地问,"什么时候?"王远笑了,因为丁富没有追问他和小玫的事情,"就明天吧,大叔会不会舍不得我啊?""会啊会啊......"语调一变,丁富又说:"那你快去做晚饭吧。"厄......什么理论这是?看来舍不得的好像是自己的厨艺......今夜,王远准备的晚餐异常的丰盛。餐桌上却没有小玫的身影,小玫说会来却始终没有来。不过俩人也都不是很在乎小玫是否在这里,或许,这个晚上是属于他们俩的吧。饭后,就到了洗澡的时间了。"大叔,今晚帮我搓搓澡,好吗?"王远目光平静地问,其实心跳已经达到一百八十迈。要走了,自己却一定要得到大叔!不管它结果怎么样,王远豁出去了。如预料的一般,丁富答应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王远先是脱得精光地到跨到了还没有放水的浴缸里。丁富随后就到了,不过他还穿着一条内裤。王远背对着丁富,转头时却觉得丁富的内裤很是碍眼。"大叔,脱了吧,穿着多别扭。"丁富犹豫了,虽然前次和王远发生了那样亲密的接触,但是那毕竟是在特殊的时候,而且那个时候还是在昏暗的灯光下发生的。而浴室里面的灯光明亮到了可以看到人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嘿嘿,河蟹横行,略去N字。接下来王远却做出了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他吻了丁富,让丁富的欲望得到了满足。在最后的关头甚至想要进入丁富的身体!)丁富保持着最后的一丝理智,对王远叫着,"孩子,不要!"卷二第三十一章悲伤的离开第三十一章悲伤的离开丁富叫他"孩子",这说明丁富真的是很认真地在对他说话。但是丁富无助哀求的声音中却掺杂着一丝奇怪的期盼。到了这个关头,王远又如何能够停下来。丁富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欲望,那种撕裂般的疼痛真真切切地冲击着他的神经,他又推了王远一把,然后几乎是用吼的大声叫着:"我们这是在搞恶心的同性恋哪!"无疑,丁富的这句话是比较有效果的。王远惊愕地放开了手,眼中的欲望退却,整个人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丁富则趁着这个时候退了开去,"我进去洗澡了。"丁富看都没有看王远一眼,就那样冲进了浴室。恶心的同性恋......王远苦涩地想着这句话。对于大叔来说,原来自己是恶心的?用力地抓了一会儿头发,王远脑中一大片的混乱。眼看成功就在眼前,却没有想到仅仅败在大叔的一句话上。丁富出来后,王远也赶紧跑到了浴室里。这时的两人暂时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冷水冲击而下,王远清醒了一点,心中蠢动的欲望被暂时地压了下去。洗完澡,王远什么也没穿,就来到了外面——他根本就忘了拿衣服进去了。但是在大叔的面前他却没有一点的不适应。丁富看着王远从容的动作,心里一阵发慌。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的画面一遍遍地在他的脑中重复播放,看着王远穿上内裤,丁富的心里升起一股刚才已经湮灭掉的欲望。他摇了摇头,甩掉这个可怕的念头。王远还是一声不响地回到了床上,"睡吧。"说完后他就关掉了灯,然后径自钻到了被窝里。大叔的身体就在旁边,可是他却再也不敢如以往一样抱着大叔睡。他知道,自己是绝对无法再次控制对大叔的欲望。丁富也没有说话,黑暗中是令人窒息的沉默。一直以来,大叔都对自己很好,这甚至让王远产生了一种误解。他想的很简单,只要得到大叔的身体,那么大叔就应该是自己的了!可是他没有顾虑到像他这种人的悲哀。网站上是看过类似的说明,可是真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无力,多么的无奈。也幸好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吧?否则,自己以后将有可能与大叔成为陌路人吧?而现在的情况似乎也不容乐观?大叔已经在漠视自己了——王远是这样以为的。王远不甘,自己想得到的难道就这么难以得到吗?不!自己无论如何都该尽力去试一试!在王远还没有作出决定的时候,丁富却先开口了。黑暗中,丁富转了个身,正面对上了王远,"小子,你怎么都不说话了?"丁富的声音很低。他有点自责,或许是自己之前开的玩笑以及对王远的放纵才让王远做出这样的事情?同时他真的很不明白他自己的到底在想什么,心里空空落落的好不难受。王远感受到大叔就在面前的呼吸,也开口说话,"说什么呢。""你和小玫今天怎么样了?"丁富随便找了一个话题却说到了小玫。同时心里竟然感觉到有点对不起小玫?"哼......"王远发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哼声,然后说:"大叔,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和小玫会发生什么。""可是小玫真的很不错呀。"王远没有回答,心里一阵烦躁,"大叔,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怎么会!"丁富的声音很确定。王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不,你很讨厌我。"是的,他刚才不是还说"恶心的同性恋"吗?恶心的东西没有人不讨厌的。这也体现了王远极度的不自信。丁富着急了,难道是因为刚才的事?都要怪自己,或许一开始就不该答应他的!"傻小子,大叔怎么会讨厌你呢?嗯......如果是刚才的事情。其实......怎么说呢,你就当作都没有发生过吧。""可是我无法忘记,也无法当作没有发生过。大叔,刚才我很快乐。大叔不是也很快乐吗?"丁富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嗯......大叔刚才是很快乐。你要知道,大叔也是个男人,是男人就有那种需要......而前次我们刚好都需要,所以互相帮忙了。但是刚才,我们太......太深入了!那样就变成同性恋了啊!""那大叔的意思就是说男人互相安慰就是同性恋了?""也不是。那两个是不一样的意思。"丁富已经摆脱了尴尬,说起来也有点顺口了,"男人互相安慰很常见。但是同性恋并不是基于释放自己的欲望。嗯,你知道的,同性喜欢上同性,那才是同性恋。""那么,大叔觉得,男人互相安慰很多次之后会不会很自然地发展成同性恋?"王远的话让丁富心里一惊,刚才似乎自己对王远的身体就有了反应?而且,在王远进入自己的过程中,自己似乎也有过期盼?还有,在王远几乎粗暴地,像对待女人一样对待自己的时候,自己怎么会有种快乐的情绪产生?最最不可原谅的是,现在想到王远将自己压在身下操干,他还是会很期盼!丁富啊丁富,你要清醒过来了。王远是男人,还是你的晚辈!王远见丁富没有回答,心里多了一丝的期望,"大叔,你觉得是有可能的,是不是?""不要说了!"寂静的夜都被丁富的巨吼打破。王远惊愕地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忘了这一切吧。"丁富沉默了一会儿后说。王远没有说话,心中抑制不住的悲凉。"大叔,你还是讨厌我啊!"王远轻声说,语气中居然有了一丝哽咽。或许他王远可以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可以不在乎所有的所有,但是却绝对无法忽略大叔的感受。丁富接下来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像是睡着了一般。良久,王远叹了口气,他理了理思绪,然后开始说话:"大叔,我知道你没有睡。不管你觉得我怎么样,请听我这最后一席话吧。如果......我再也不会回来打扰你的。"沉默,丁富给的只有沉默。"其实,那个袋子里面装的是我的伯伯的骨灰。呵呵,还是从头说起吧。曾经,有一个男孩,他的母亲是(JiNv),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或许连他的母亲都不知道吧。从小缺少了父爱的男孩,性格内向、懦弱,因此饱受同龄人的羞辱和欺负。他也很想抗争,他其实也很不甘,但是他无力抗争。"本以为这样的生活将会过上一辈子。可是那天,他的生活改变了......"王远的声音很轻柔,嘴里的故事说起来也很动听。毕竟,这就是他自己的故事呀。他从第一次碰到伯伯一直说起,说到了后来和伯伯相处的美好时光,一直说到了伯伯为自己挡下了那一枪。丁富终于又听到了从王远口中真真切切的"伯伯"二字,他也终于理解为何在观日峰下救了王远的时候,王远的声音会那般的悲切凄凉。"本以为伯伯死后我会变得冷酷无情,可是偏偏王远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我碰到了大叔你。从第一次的言语交锋中,我知道大叔虽然整天把钱挂在嘴边其实人却是很好的人。呵呵,或许是日久生情,有或许是其他的什么,我喜欢上了大叔。有点可悲吧?这样的感情却让大叔你困惑了。"我也曾经想过,如果当初我对伯伯说出这样的话,伯伯会是怎么反应的?也幸好没有说出来吧?如果伯伯也像大叔这样,那时的我或许会想到轻生吧?可是,我的心里还是有点后悔,如果当时我和伯伯发生了关系,那么我即使死去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人生苦短,为何我要如此的压抑自己的感情?"于是,在大叔的身上,我开始实施了自己的计划——这个或许会让大叔反感的计划。是的,大叔不管是前一次还是这一次的事情,都是我有预谋的为之。呵呵,我想着将大叔一步步引诱到最后的关头,那么我和大叔的事情就成了!可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你并不能接受我这样的情感......"王远的声音低了下去,"大叔,王远和你相处的很快乐。我喜欢你......"声音渐轻,也不知道王远是不是睡过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丁富缓缓地伸出了手,他接触到了王远的脸。脸上是灼热的泪。像是被烫着了,丁富猛地缩回了手。次日,丁富变了个样。王远的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悲伤,因为大叔又变回了自己第一次见到的那种严肃威严的样子。虽然美好,却与自己之间多了一种生疏。"走吧。"丁富淡淡地对王远说着,然后把王远的包递给他,自己就在前面带路。王远提起了自己的包,他甚至发现里面的钱一分都没有少。"大叔,为什么不拿去你应得的那部分。"王远在故作冷静。丁富回头看了王远一眼。目光一如深邃的水潭。这让王远不敢逼视,他转开了头,就当自己刚才什么都没有说。丁富也只是冷漠地转身,继续走着。王远站在车库外面等着丁富倒车出来。车倒出来后,丁富又说淡淡地说:"上来。"王远上车,这还是王远第一次清醒的时候坐上丁富的货车。货车外面看起来残破不堪,可是里面的空间很大,座椅坐着也很舒服。王远还发现,在座椅的背后有一个小小的空间,里面放着许多的食物和清水。想来,要过挺多天才可以到达苏洛吧?货车离开了这个王远生活了好久的小村庄,从此以后,自己再也不会回到这边了。这里的生活简直就像一场梦一般,现在到了梦醒的时候了。身边的这个男人,今后也将与自己形同陌路......胡思乱想中,王远不禁抬头看着丁富。丁富很认真地看着前面的路,货车在以并不怎么快的速度在前进。像是察觉了王远的目光,丁富也转头看了王远一眼。王远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又转回了头。车子开出去没有多远便停下了。王远不解地看着丁富。"过去吧。"丁富今天的话特别的简练。顺着丁富的目光,王远看到了,在树与树之间,一袭淡黄的连衣裙——那是小玫最好的衣服了。小玫怎么会在这里?王远感觉到了羞耻和愤怒,他转头盯着丁富,眼中是深深的责备,"为什么?"王远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了点扭曲和颤抖。丁富自然明白王远的意思,"道个别。"丁富说完又补充说,"她要求的。"王远伸手开门,可是货车的门却卡的很紧。丁富伸手帮王远开了开门。王远闻到了那熟悉的烟草味,差点就忍不住伸手"调戏",可是这在平常看起来很普通的动作,这个时候却被两人间那道看不见的鸿沟远远地隔绝开了。而丁富开了门口就坐直了身体,甚至连看都没有看王远一眼。王远失落地下了车。小玫看到王远下车,远远地对着王远微笑着。那身淡黄色的连衣裙是丁富进城之后帮她买的,美名其曰是王远送的。不可否认,小玫穿上这身连衣裙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一些改变。不是说特别的漂亮,而是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王远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他现在可没有心情去欣赏。"小玫,你怎么来了?""走了也不和我说一声。"小玫的声音很温柔,甚至连生气时候说的话你都感觉不到她在生气。而小玫的眼中却是充满了王远承受不起的幽怨。卷二第三十二章送上门来的受气包第三十二章送上门来的受气包小玫在笑,她的话语也仿佛普通朋友之间的责备。王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小玫对他的好,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可是,他真的不可以和小玫在一起。"对不起,小玫。"王远只说出了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因不告而别而对不起,还是因无法回应小玫的感情而说的对不起。小玫黯然摇头,后又强颜欢笑地说:"说什么对不起呢。你走后可不要忘记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妹妹。我会好好学中语,你以后千万要记得来找我。"王远很想直接说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好的,如果我回来了一定会去找你的。""那......你快走吧。丁叔叔要久等了。"这个时候小玫的笑有点刺眼。此时的小玫,就像风中一朵无助的雏菊。她的笑,竟带上了一丝丝的凄凉。阴沉的天空、冰凉的风更让小玫的脸色显得悲凉苍白。就在今天,她小玫就要失去自己心爱的人了,可是她却要带着笑挥别心上人,以目送他踏上征途——那没有她的位置的征途。在那一刻,王远的心被触动,自己何尝不是像小玫一般呢?心爱的人得不到,甚至至此之后便成陌路。大叔,你居然真的这样的残忍吗?王远在心里责问着,眼中的目光却变得柔和。人再怎么漂泊总要有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的,或许自己哪天累了,可以回到这里,回到这个把自己当心上人的身边。谁能年少不痴狂,小玫无言无语付出的感情还是令王远若有所感。于是他做出了一个比较轻率的决定,"小玫,你听我说。"小玫抬头,现在只要是王远的要求她都会照办。"今后你要尽量忘了我,不过我们也不是全无可能。或许某天我会回来,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没有意中人,那么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只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王远的一席话就像是在小玫的心湖里投下一颗重磅炸弹。霎那间,小玫笑了,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就在她绝望的时候,王远给了她一个希望。这种失而复得最是美妙。"小远,我会等你的。""那我就先走了,大......他要等急了。""哼,就是因为他你才拒绝我吗?"一个声音却突然从树后传出。这个声音用的是山里话。王远惊讶地抬头,他一直都没有发现树后还有人。小玫则脸色变了变,皱着眉看着树后走出来的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目光阴狠地盯着王远,又看了看小玫,"跟我回家,不然我就和大山叔说你居然偷跑出来和男人幽会!""阿亮,难道是我说得不够清楚吗?我是不会嫁给你的!"阿亮心里也是那个苦啊。他是距离这个村庄几里外的一个村子的人。在村里他可是大受好评。最近村里人都流行到隔壁的村子里去寻找伴侣,他一听说这个村庄里小玫的大名,就风尘仆仆地赶来。可是,那个时候小玫已经和王远在一起了,所以大山就一直都没有答应他的要求。而最近他以为时来运转了,大山居然主动找到他,并说把小玫许配给他。这不,他马上连夜就乐呵呵地去找小玫去了。可是小玫却没有给他好脸色看。在村里,父亲的话语权大到难以想象。可偏偏小玫早就被丁富灌输了自由婚姻的观念,所以她要自己做主。在小玫被阿亮缠到受不了的时候,她就直接告诉阿亮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可是阿亮不死心,这不,第二天就偷偷就跟着小玫来了。而看到了王远他更是气的牙痒痒,因为这个王远居然从表面看起来比自己还优秀!不过山里人不是太看得起小白脸那一类的人。看王远的样子应该只是花架子吧,而且你瞧瞧他脸上那两道疤,肯定是干活的时候受伤的。这样花拳绣腿的小白脸有什么好?像他阿亮就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农村里是以会不会干活来评价一个男人的。"小玫,他有什么好的。你跟了我,我会努力劳作让你快快乐乐地生活的。"说着又白了伫立在一边没有说话的王远一眼。"不,你死心吧......"小玫摇头大声呵斥。王远还从来没见过小玫这么生气。王远看着面前的一幕,感觉很不耐烦。他没有那种自己身为事件主角的概念,感觉就像以前看三流电视剧时一样——他们说的声情并茂,可是与自己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小玫,难道你想反抗大山叔?"阿亮的眼睛可是盯着王远,从来都没有放过王远的每一个动作。他在等着羞辱王远的机会。男人总是喜欢在自己喜爱的女人面前表现的强大和与众不同。王远根本就当他们不存在,他有点担心地回头看了货车一眼,大叔该不会等急了吧?远处货车内的丁富只是转头看着这边,脸上并没有不耐烦的神情。而阿亮看到王远转头看丁富,目光一亮,他以为机会来了。"你瞧这个小子,他肯定和那个城里来的老男人一样,是个弱不禁风的娘娘腔。这种娘娘腔你也看得上!我一个可以顶他十个!"因为和丁富的关系,王远的心里已经够烦的了。然后又蹦出了一个小玫,刚以为自己要解决了的时候,又跑出了一个白痴阿亮。这也就算了,他完全可以把阿亮晾在一边的。可是又巧的是,阿亮为了展现"男人魅力"在王远的面前贬低丁富!于是,本来在局外的阿亮马上就跑到了局内——而且是局中心!王远终于用正眼看着阿亮了。但是,他的目光冰冷,其中有着深深的死气。阿亮没来由的一个哆嗦,不过他马上忽略掉了这种感觉,同时心里有点懊恼,自己这是怎么了?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怎么可以软弱?于是,他怒瞪着王远,"怎么,小子你看什么看?你根本就是一个废物,怎么配的上小玫!不服气?不服气来打一架啊,要不和那个废物老男人一起上也可以......"王远已经不是以前的王远。王远不喜欢多话,比如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之类的话——这样简直就是嫌别人骂的不够狠。他喜欢把别人的谩骂封死在嘴里!于是,他高高地扬起了手,此时,在他的眼中出现了一个奇妙的世界,除了阿亮的脸变得无比清晰之外,其他的东西都变得模糊不清。快......准......狠!"啪"王远的手重重地掴上了阿亮的左脸。阿亮被打蒙了,他还真没有想到王远会突然动手。刚才他不是还一副斯斯文文的娘娘腔的样子吗?怎么说变就变了?而且,他的巴掌怎么这么重?脸上是一阵阵火辣辣地痛,嘴里居然出现了浓厚的血腥味。然后,阿亮严重地感觉到了羞辱。他,他怎么可以!"啪"就在阿亮的左脸被打而站立不稳的时候,王远的手背已经再次又快又准的扇在了他的右脸上。两巴掌扇下去,王远暂停了动作。只是默然地看着阿亮。此时的阿亮形象大变,两边的脸颊高高肿起,嘴角也渗出了鲜血——王远可没有留手。阿亮的凶性被激起,不顾脸上的疼痛,他张嘴便欲再叫嚣。王远冷漠地又给了他两巴掌。如果小玫是突然看到阿亮这个样子,是绝对认不出来了。阿亮也够硬汉,他背靠在树上,硬是不让自己倒下——现在的他已经眼冒金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王远冷冷地看着阿亮,只要他的嘴再动一动,等待他的将是更重的巴掌!王远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是伯伯教导过自己的。当然,王远更不会生出什么狗屁的"如果不是敌人就可以成为好朋友"之类的废到了极点的想法。不过,阿亮没有再开口了。疼痛遽然袭来后他就晕倒在树下了。小玫也挺坚强的,见到如此残忍的画面,她硬是没有吭一声。"小远,你没事吧?"楞是心中愤怒的王远,也差点被小玫的话逗笑了。现在有事的好像已经躺在地上了吧?这时,身后传来一阵"碰"的轻微声响。小玫抬头看着王远的背后。王远若有所觉,也回过了头。是丁富,他下车了。或许,大叔是过来看看自己有没有事?王远心中有点甜甜地想着。然后丁富就到了他们的身边。看到倒在地上的阿亮,丁富皱了皱眉,略带责备地看着王远说:"怎么打人?"王远的心情本就不稳定。如今在他以为丁富是关心自己的时候,听到丁富还在责备他,刚被压下去的怒火又炽热地燃烧了起来。从早上开始丁富就一直是冷冷的,可是现在终于有了表情,却是对着自己皱眉责备!王远没有再看丁富。他怕自己一看,刚才的那种愤怒又会消失——似乎现在只有愤怒才会让自己好受一点?"小玫,再见。"生硬地说完这句话,王远转身离去。小玫自然看出了两人的不对劲,她只以为王远是因为丁富责备而生气,于是她怯生生地说:"丁叔叔,刚才是阿亮骂你,所以小远才打他的。"其实王远打阿亮的时候,小玫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就好像自己的男人为了自己而打架一般。而这个时候小玫的话语更多的是为了王远开脱的意思——她已经认定了王远是为了她才打人的。但是这话听在丁富的心里又是另一回事了。他转头看着离开的王远,也看不见他是什么表情。"小玫,你回家叫大山过来吧。我要先走了。"小玫点头,就离开了。可怜的阿亮,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可笑的陪衬品,小玫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离开了。丁富自然知道自己在这个人口中的身价,更是不会去理他,径自来到了货车上,坐到了气鼓鼓的王远身边。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启动了货车又开始了单调的驾驶。一路上,王远的愤怒也渐渐地平复。他知道自己的愤怒是因为太过在乎大叔了。不过愤怒过后,两人之间又是那浓的化不开的沉默。王远在路上甚至看都不看丁富,他的头都是转到窗外,看着阴沉的天空下一阵阵掠过的树木。其实货车经过的地方根本不能称之为路,王远甚至觉得货车都是在树与树的缝隙之间穿梭。似乎连天空都无法承受两人之间沉默凝重的气氛,一声巨雷,大雨倾盆而下。顿时,货车顶部就像炸开了花一般,劈里啪啦响个不停。车内的沉默气氛终于被打破。王远揺上了车窗,然后看着雨滴奋力地打在车窗上,一阵出神。他还从来都没有近距离地看过这样的大雨。或许,放松心情在雨中漫步将会是件很舒服的事情吧?在这样昏天暗地的地方,你绝对分不清什么已经到了什么时候了。王远只知道自己的脖子都快要因为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而扭了的时候,货车停了下来。王远依旧没有回头,丁富伸手到王远的身后捣弄一阵,然后将一份干粮递到王远的面前,"吃吧。"说完也不顾王远的反应,他自己开始吃了起来。王远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肚子早就饿了。他也不说话,接过了干粮就开始啃了起来。可能吃的太急了,王远被噎着了。不过马上的,一瓶水递到了他的面前。他拿起瓶子就灌了起来,这才好受了点。偷偷地看了一眼丁富,丁富还是冷冷的表情吃着干粮。虽然丁富脸上的表情很是冰冷,可不可否认的是,这个时候的丁富给人一种威严、成功的感觉,简单点说就是很有男性魅力。但同时,也给王远一个生人勿近的感觉。男人,越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要——在一定的程度上,这是一个真理。这样的丁富,即给了王远挑战,又让王远心痒难熬。当然,现在王远知道自己也只能想想而已——甚至连想都不用想。人有三急,可是王远实在看不出来自己要在哪里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车上哪里都不像可以小便的地方啊!于是,他不得不开口,"我要小便。"本来以往都是说"嘘嘘"的,可是今非昔比。丁富楞了一下,然后说,"跟我来。"接着就打开了货车的大门。冷风夹带着雨点猛然打了进来。王远眯起了眼——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卷二第三十三章雨中激情第三十三章雨中激情接下来,丁富证实了王远的想法。"脱吧。"丁富说着,自己就开始拨上衣了。王远楞了一下,然后有点难以置信地问,"脱?"丁富的上衣已经脱掉了,"雨下这么大,没有伞衣服会湿。这里没人,可以到树边小解。"于是王远开始脱上衣,不得不说,这种随地小便的感觉不怎么美好。王远上衣脱掉的时候,丁富已经在脱内裤了。王远再次验证了饱暖思淫欲的正确性。王远告诫自己,大叔已经讨厌自己了,不可以再让他恨自己了。胡思乱想中,丁富已经窜出了货车,整个人投入到了雨幕中。雨点刚劲有力地打在丁富的身上,王远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丁富的下半身瞟。见丁富如此干脆,王远也赶紧脱下了内裤,然后也从另一边冲入了雨中。丁富等了会儿,发觉身后没后声音,不禁疑惑地转过头。王远确实没有过来,他怕自己会抑制不住地想看看大叔的身体!所以他到了车子的另一边小解去了。很快,王远就小解完毕。他回身往货车的方向走,却猛然撞见了迎面而来的丁富——不着片缕的丁富。丁富却突然抱住了王远,"小子,是不是还在生大叔的气?"王远此时的欲望很强烈,可是不可否认的是,大叔的话让他更是有一种委屈的感觉。"大叔,你为什么都不理我?是不是真的讨厌我了?"丁富哈哈大笑,在雨中,他的笑声是那样的肆无忌惮,"臭小子,你就整天想着算计大叔的身体,大叔怎么也得反击一下不是?不然谁知道你以后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确实,其实从昨天晚上触摸到了王远的泪,丁富就做了一个决定。或者以王远的话说,今天的一切都是丁富有预谋的与王远保持距离。"大叔,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从早上开始真的只是在逗我?"丁富点头,然后"可怜兮兮"地说,"只是你小子太不给大叔面子了,大叔只能自己制造这次机会了!可你居然也不到大叔的身边,所以我老人家只能自己过来了。"丁富也够郁闷的,设计了这个机会等了半天平常那么胆大的王远却没有异动,甚至还离自己远远的。如果刚才丁富脱裤子的时候王远看见了的话,或许他还真的忍不住再次出手。可是丁富低估了他在王远心中的位置与重要性,王远不想在大叔讨厌自己的情况下还和大叔......雨中,王远的背靠在冰凉的车体上,冷雨也毫不停息地打在身上,可是王远的心却是火热的。伸手抱住丁富的头,王远伸出了舌头在他的嘴唇上舔了一下。丁富犹豫了一下,也伸出了舌头,两个舌头在空中交汇纠缠。王远用动作回应了丁富的问题。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两人的舌头在对方的嘴里不停的探索。丁富是温和的吻,而王远则是狂烈的占有。............事了。丁富闻着这浓烈的腥味,看着王远唇边的乳白色,他猛地抱住了王远的头,两人又开始了热吻。这回,是完全的热吻!丁富毕竟是第一次,在王远帮他擦的时候疼的直叫唤。王远又是心痛地在他的脸上留下一连串的吻。丁富笑了,并且说出了让王远感动不已的话。卷二第三十四章我回来了第三十四章我回来了"我本来是讨厌,可是你这个臭小子不是喜欢吗!"丁富是用略带开玩笑的语气说的。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胜过了千言万语。"大叔,你为什么最初就对我那么好。"王远到现在还在奇怪,当时丁富完全可以拿走他那装满钱的包包,然后就可以离开了,没有任何人查得到他。丁富知道王远问这句话的意思,他笑着说,"当时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孩时,本来不想惹事,也像你想的一样,拿了钱就走。可是在我快走的时候,那个男孩嘴里叫着'伯伯',声音很是悲哀,现在想起来,还很......深情。"王远微笑,没想到最后还是伯伯救了自己一命。"那大叔就不怕我是坏人啊?我可是被通缉的,你是怎么认定被通缉的就不是坏人了?"丁富哈哈大笑,"你是不是坏人关我什么事?再说了,我相信我自己看人的眼光。只是有一点确实是没有想到。"说着还戏谑地瞥了瞥王远的胯下。"大叔是怎么会在今天答应我那......无理的要求?"王远坏笑着在丁富的胯下抓了一把问着。丁富则反击了一下,然后故作高深莫测地说:"天机不可泄漏。"其实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了。昨天晚上,丁富听了王远的一席话之后,就被王远说的故事深深吸引——他没有想到世界上还有这样的老少恋,虽然只是王远的单相思,而王远说的也很感人,丁富听出了那种浓烈的爱意。然后就是王远的热泪了,那样的眼泪直接作用到了丁富的心里,一种叫做情愫的东西就那样滋生了——不过一直到了现在,丁富还是感觉有点不太好接受,如果今天是在村里那么或许丁富就下不定这个决心了。而且,丁富从三十多一直到了现在四十多,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交心的人,前面说过,找个老伴是很不现实的,王远恰好出现填补了他感情的那份空白。当然,最最重要的是,丁富昨夜直面了自己的欲望。男人很多时候都是先考虑下半身的。王远给了他无比新奇的性体验,那种带点淫乱的快感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释怀的。综合以上总总,丁富才有了今天的决定。如果硬要丁富回答为什么答应的话,那么答案会是——"希望得到你的爱",丁富就没有把它体现的太明显,在他的想法中,男人之间不用老是把爱不爱挂在嘴边,那样反而不自然,而且,他隐隐的有点不想左右王远思想的意思。或许以后王远会发现他根本就不是王远想要的,那个时候没有束缚了,王远就可以很容易地做出选择吧。王远也看出了丁富的眼中有许多的矛盾和复杂,所以他没有继续追问这么敏感的话题。两人继续休息了一会儿就上路了。丁富说到城里还需要一天的时间——是在不停开车的前提下。可是一问王远,却发现王远根本就不会开车。于是一天的路程就变成了一天半了。当时丁富就说了,"早知道就先教你开车后再走。"王远同意地点头,其实两人只不过在找一个可以相处久一点的理由。不过王远并没有再说什么,因为继续留下简直就是逃避的表现,王远不想让自己变得软弱。然后他就安慰自己,还好不会开车,这样就拉长了路上的时间,这样就可以和大叔多多的独处了!一路上雨也都不停,窗外是沙沙的冷雨;车厢内温暖,气氛融洽。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这与早上的时候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别看这条不像路的路,这可是在丁富的不停摸索下才发现的可以通行货车的路。一路颠簸,困倦的王远早早地睡去。丁富目光慈和地看着在灯光下熟睡的王远。车子已经停了下来,他开累了也必须要休息一会儿了。然后他关掉了车厢内的灯,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和王远了......王远醒来时发现,没有预想中的难受,头枕在软软的地方。从熟悉的烟草味上,他判断出自己是枕在了大叔的大腿上。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安心吧,是的,王远感觉心里很安详、平和。于是他卷缩着自己的身体,向大叔的方向靠了靠。"臭小子,醒了还装睡啊?"大叔的声音就在自己的头上。王远起身、开灯,然后直接把大叔抱到自己的身边。一路上就这样停停走走,本来说好一天半的路程,硬是拖到了两天,雨也渐渐地停了。直奔目的地——苏洛省的礁里,兴建路就在礁里市。"小子,那些钱你就先用着,如果不够你可以来找我。"丁富看着车前嘱咐着。王远摇头,"那些够我用的了。"丁富笑,"小子,你这是涉世未深。你以为你那些钱够做什么?你要对抗的也不简简单单就是青龙帮,你还要收买苏洛的政府,这些都需要大量的钱财。我劝你最好想象办法多搞些钱,不然大叔这边的钱用远远不够你挥霍的!"王远还真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么复杂的事情,看来,自己还嫩啊!所以,他也不再拒绝。"还有,此行对你来说异常凶险。你自己......小心点!"丁富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转头看着王远,眼中有不舍和担心。"知道啦,看路!"货车差点就撞上一颗大树。车子又开了两个多小时,路上已经有了一些稀稀疏疏的快要融化掉了的积雪。礁里的冬天早已结束,这些冰雪便是说明着春天完全的来临。"小子,当时大叔就是在那里捡到了你。"丁富笑着指着一处斜坡。"大叔,停一下。"王远的声音有点阴沉。丁富意识到了什么,停下车后他就问:"小子,你说你有办法躲过通缉令,到底是什么办法?"丁富感觉到,王远说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办法。王远脸上没有笑容,"大叔,我离开一会儿,你就待在车里。还有,别出来,否则我下定不了决心。"王远来到了车后边的一颗大树背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刀子和镜子。闭上眼,王远让大叔的影像跑出自己的脑海,然后不停地想着伯伯的样子,还有王子才、青龙帮......仇恨这东西,也是可以培养的。王远的心中渐渐地滋生了愤怒,伯伯苍白的脸仿佛就在眼前。伸手按了按怀中装着伯伯骨灰的袋子,王远猛然睁开了眼。眼中是狂暴的仇恨以及悲伤,王远举起了刀子,看着镜子中脸上伤疤略退的脸,王远狠下了心。刀子在脸上划过了一道长长的痕迹。刀锋冰冷,却也磨灭不了王远的决心。鲜血顺着刀锋划过的痕迹迸射而出,可镜子中的王远却仿佛没有察觉一般,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但是这一刀却不是完结,只是一个开始。王远第一刀的速度虽然慢,但是到后来是越来越顺手了,刀子就像活过来了一般在王远的脸上翻飞。而后果就是王远的脸上多出了一道道鲜血淋漓的痕迹。渐渐地,鲜血模糊了王远的视线。镜中人,早已经面如厉鬼,血肉模糊。如果有外人看到这一幕,包管会被吓傻。一个人——勉强可以称之为人,手持利刃,对着面前的镜子一刀刀地往自己的脸上招呼。而他的眼中没有惊恐,全然一副旁观者的表情,甚至从他的眼中都可以看出一丝残忍的笑意。王远做完这些,收起了镜子与刀子,然后转身走到了车门边。"大叔,帮我止止血。"丁富边拿着药草帮王远敷药,眼泪边不停地下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呢!"丁富却是怎么也想不到王远会用出这么极端的办法。是的,王远的方法很简单,毁容装病。"这样应该可以过的了关吧?"王远本来宽慰大叔的笑,怎么看怎么阴森。当然,看在丁富眼里是怎么看怎么心痛。"这再过不了关大叔跟他们拼了!""只是我现在这么丑,大叔以后和我一起会不会有障碍?"王远笑呵呵地说。丁富哪里有心情开玩笑,又是一串的眼泪。这小子,才不过离开一会儿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了,那以后自己不在身边那还得了?这个时刻的丁富,深切的体会到了王远以后要走的道路的艰辛。路上的盘查确实很严格,不过看到王远惨状的盘查人员一般也都没有为难。碰到稍微难缠点的,丁富就大吼:"我的孩子如果因为你的扣留而出现什么问题,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如果这招还是不行,那么丁富会愤愤地丢下一些钱,那些盘查人员则马上就露出了笑脸。一路上王远可是提心吊胆。每个盘查点都贴满了通缉令,王远的则大大地贴在最上头。想来,他也是"犯罪"最严重的吧。终于,货车来到了兴建路。王远下车深深地呼吸着这城里的空气。蓦然回首,自己仿佛什么都没有变,站在了这个自己说熟悉的土地上,在与世隔绝的村庄里面发生的一切恍然如梦。如果不是站在身边扶住自己的大叔,或许自己会以为那不过真的是一场梦吧。"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丁富淡淡地问。王远笑了,"就送我到仁德诊所吧。"他想到了叶仁德,现在自己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他可不能任脸上的伤口就这样血肉翻滚着。叶仁德的医术还不错,而且他也只认识叶仁德。到了仁德诊所隔壁的一条街道的时候,王远让丁富停下了车。"大叔,接下来的一切都要靠我自己了。我下车后,你赶紧把车开走吧。"丁富看着王远,良久,然后说:"孩子,你自己要万事小心。"王远点头,"大叔,你不要从此就消失了哦。有空可要来看我!你就到叶仁德那里说找一个毁容的人,我收到消息后会在那里等你。"其实王远有点担心,他怕大叔就这样离他而去,他要时常看到大叔!王远开了车门,然后又突然关上。他抱住了丁富的头,吻住了丁富的嘴唇。丁富则回吻着王远。车窗外,一个人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车内。看起来,怎么看怎么像是两个一老一少的男人在接吻?不过即使那个男孩是个女的,脸上的容貌毁成那样,简直就......啧啧,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在路人感叹的时候,车内的王远也发现了车外好奇的观看者。他恶狠狠地伸出了头,"他妈的,看什么看!"王远深知兴建路里人人怕像他这样横的人。果真,路人一看王远狰狞的面孔外加凶神恶煞的声音,吓得一溜烟跑了。同时他心里还在说,果真是两个男人啊!卷三第三十五章我叫罗天翔第三十五章我叫罗天翔仁德诊所的门口一如既往的人来人往。而且现在似乎特别的热闹。王远悄然摸到一边,混杂在看热闹的人群中——人性真是可笑,有人受伤,他们却总是喜欢围观看热闹。"叶医生,你快来看看。"一个人大叫着。他的手里抱着一个满身鲜血的人。而他的身边还有两个人在帮忙抬着。他们的身上都多多少少沾上了那个受伤人的鲜血。群众都是好奇的,一个围观者问,"这是怎么回事啊?"帮忙抬着伤者的人回答:"路上被人撞的,那个司机真缺德,就那样跑了。""那你们谁等下付他医药费啊?"一个声音阴阳怪气的。"你一定不是这里人吧,叶医生这人可好了,如果可以救治他有可能不收钱的。"另外一个围观者如是说。正说着,叶仁德已经出来了。叶仁德依旧是那一身白大褂,表情严肃却不慌张。"让一让,大家让一让,伤者需要流通的空气!"叶仁德发话了,而几个人很自觉地退开,有人没有退开的,身边的人也会拉着后退。叶仁德俯下了身体,他抱着伤者的头看了看,表情凝重。示意抬着伤者的几个人将伤者抬到室内,叶仁德又回头说:"大家都散去吧。"众人这才吵吵嚷嚷地散去。王远却近了一步,跟在转身进屋的叶仁德身后。诊所里面暂时没有病人,叶仁德示意那几个人将伤者放到一张床上。鲜血模糊了伤者的脸,所以也看不出长成什么样子。不过是个年轻人,这倒是可以确定。叶仁德这才好好端详着床上的年轻人。也不见叶仁德做一些把脉、翻眼皮之类的动作,他只是双手捧住伤者的头看了几眼,然后就摇了摇头。"叶医生,他这是......""已经没救了。你们走吧,我会和警察联系的。必要的时候我会叫上你们的。"叶仁德也没有在乎身上的斑斑血迹,只是从容地说着。"好,那叶医生就麻烦你了。有需要你尽管叫我!"叶仁德微笑着点头。他的笑依旧是那样的温和。可是王远却似乎看到了叶仁德眼中闪过的不同于这个微笑的东西。叶仁德,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三个抬着伤者的人退了出去,叶仁德收敛了笑容,却发现了还有人伫立在屋里没有离去。"这边我来处理,你也可以走......"叶仁德的话顿住了。因为他看到了面前面如厉鬼的一个人,以他的医学知识可以判断出,他脸上的伤绝对是利器造成的。这也不是叶仁德惊讶的原因。他的惊讶是因为,这个人给他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小伙子,你变得壮实了。"叶仁德微笑着说。王远有点惊讶,叶仁德是怎么认出他的?而且,令他疑惑的是,叶仁德脸上的表情绝对是无害的,真心的微笑。王远甚至在叶仁德的微笑中看出了以往从来都不曾出现在叶仁德脸上的开心。王远脸上露出了一个可怕的笑,"叶医生,你以前见过我吗?""你是王远,小伙子,跟我玩捉迷藏啊?"叶仁德难得的开起了玩笑。王远实在想不通什么事情让叶仁德这么开心,难道是因为看到自己?好像不太可能?不过他也没有再否认,"叶医生,好久不见了。""来,坐。"叶仁德将床上的年轻人推开了一个位置,招呼着王远坐下。王远看了床上的死人一眼,"厄......我还是站着吧。"叶仁德不置可否地一笑,"小伙子,你脸上的是怎么搞的?"怎么搞的?王远心里有点怨气存在。虽然叶仁德当初并没有义务通知自己被通缉,可是就那样放任自己出去实在不是一件太美妙的事。"想来叶医生不会没有看见满街的通缉令吧?为了回来,我只能这样了。"王远的话中带刺。叶仁德自然听出了王远话中的刺,他有点抱歉地说:"当时,发生了一件不是很好的事。本来是想告诉你有关通缉的事情的。后来我想起来后出去找你,你却已经不见了。"王远没有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他没有任何理由去责备叶仁德。而现在在知道自己是王远的情况下,也没有做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情。这样已经算是够好的了。"我只是回来看看,我想我得走了。"叶仁德笑了,"你能回来我这里,说明你没把我当外人看。我看我还是先帮你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吧。"王远本来主要目的就是来处理伤口的,只是与叶仁德一谈,觉得好别扭。与叶仁德在一起他总感觉有压力。"那就麻烦叶医生了。"叶仁德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了床上的尸体。他伸手擦掉了尸体脸上的血迹——这样,他的手上就沾满了血,可是看他的样子并不在乎。终于可以看见死者的尸体了。"你看看这床上的人长得怎么样?"叶仁德突然有这么一问。"厄......叶医生,我对死人不感兴趣。"王远有点寒,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叶仁德有这么奇怪的表现呢?难道是人不可貌相?叶仁德没有解释,"过来看看吧。"王远也不便拒绝,于是走到床边皱着眉头一看。不可否认,床上的年轻人还是很帅气的——至少比王远帅气,"长的不错。"王远只给了这么一个评价。叶仁德笑的有点诡异,"好,喜欢就好。"什么喜欢就好?他王远可是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二字的!不等王远开口,叶仁德笑的更加灿烂了,"小伙子,你就等着王远的死讯吧。"从叶仁德那灿烂的笑容中王远感觉到了些许的恐惧。房间内,一个身材壮实的年轻人从床上坐起来。在这里已经一个礼拜了,他都还从来没有照过镜子。其实床边就有一个镜子的,只是他从来都没有勇气拿起来。不过听叶医生说,按照自己奇怪的体质,现在就应该已经恢复了。于是,他拿起了镜子。镜子中是怎样一张邪魅的脸。确实,镜中人很帅,非常的帅。可是在帅气中却隐隐透露着一丝丝的邪气,而且,镜中人的脸色也过于苍白了,就像是死人的脸年轻人突然笑了,笑起来的他邪气更重了。或许,他的脸色正常一点,这个笑将会产生一种邪魅的吸引力。可是如今,正常人看到这个笑,不定以为看到了鬼!一阵开门的声音,叶仁德推开了门。他手上拿着一张身份证,还有一个袋子里装着杂物。"小伙子,这都是你的东西。"年轻人接过叶仁德手上的东西,笑着道谢。饶是叶仁德见多识广,看到年轻人的那个笑也是不寒而栗。"你失忆了,但可能可以凭借这些东西找回记忆。我这里就不多留你了。""叶医生,我现在这张脸怎么这么白?像死人一样?"年轻人的声音与他的"小白脸"有点不相符,浑厚、刚毅。"小伙子,你要记住。你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你只不过是在车祸中失忆了。不过现在这脸色是吓人了一点,但明天就会好点了。"叶仁德笑的有点无奈。年轻人看了看手上的身份证,罗天翔,这是他的名字。王远抬头,"叶医生,那么王远呢?""王远?他死了。我会通知警察局那边的。"年轻人也不在意,只是翻了翻手上的袋子,里面的东西可真丰富——一张信用卡,一些零碎的钱,一个避孕套,还有一小瓶的药物——看瓶外一片空白的怪异包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叶仁德古怪地笑着说:"罗天翔,你以前可是一个风流公子。"然后指了指那个小瓶子,"这个是著名的烈性,知道他的人都宣传说可以让一个纯洁的圣女瞬间变成世界上最的人。这东西可难得了,也不知道你怎么弄来的。"年轻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可不关我的事。你要我送给你啊?"叶仁德摇头,"算了吧。""叶医生,这回真的谢谢你了。"年轻人抬头认真地说,那种真诚是无法装出来的。叶仁德的表情也很认真,"王远,你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王远。今后你就是罗天翔,除非有什么特别信任的人,否则绝对不可说出去!"是的,这个年轻人便是王远。叶仁德的艺术可以说是登峰造极、妙手回春了。王远脸上的脸皮是从真正的罗天翔那里移植来的——就是那个车祸丧生的人,当然,面部上叶仁德还动了一点小手术,以求尽量地符合罗天翔的本来面貌。叶仁德考虑的也很周到,王远现在手指上的指纹也全部是移植而来的。王远点了点头,然后意有所指地问:"那么,叶医生,你可不可以是我特别信任的人?"叶仁德愣了,然后摇头,"不,不是。"王远点了点头,"好了,叶医生我走了。以后生病什么的我都找你!"叶仁德只是微笑。王远心想,如果是大叔的话,保准开骂了。现在大街小巷关于王远的通缉令已经通通撤销了。王子才则开心地听着电视里播报的新闻——"......经群众的确定,该死者是被三个人抬进仁德诊所的。仁德诊所的叶仁德无意中发现了死者的证件。这个证件证明死者就是杀人犯王远。不知道王远是经历过怎么样的事情,经过叶医生的认证,身上染上了一种传染性极强的变异病毒。医生建议火化......"关于王远的事情也就这样草草了结了。最高兴的就是王子才了,其次就是警察局里的大小头头了。最近因为王远的事情,青龙可没有少施压。他们是拿人手短,如今有了一个交代,于是就乐得相信叶仁德的话。这不,叶仁德刚刚说需要火化,他们就二话不说进行了火化。"爸,那个王远死了?"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的王莹盯着电视问着。"哈哈,死了好、死了好!"王子才最近可是老提心吊胆的——特别是听闻在山下并没有发现王远尸体的时候。不过现在好了,他可以正正当当地做他的生意了。看来以后这种事情千万不能再做了啊!"爸,你怎么有点奇怪?"王莹看出了父亲的不对劲。"好像每次说到有关于王远的事情你都很奇怪?"王子才马上收敛起了笑脸,"哪里有,小丫头不知道别乱说。""可是爸,那个王远和你认识,而且你们的关系很怪异。"前次那件事王莹可不会忘记。王子才一声冷哼,"那种坏蛋和你爸能有什么关系?杀人者,人人得而诛之!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了。你妈怎么还不回来?"王莹没有追究,她也想象不出父亲能和那种人有什么关系。"她忘了带钱了,我这正要送钱过去呢。真是,妈最近怎么老忘这忘那的。""好了好了,快去吧。"却说王远,将包以及一应杂物寄放在叶仁德那里后,就拿着身份证出来了。他遵循着身份证上的地址找了过去。这个地址不在兴建路,而是在另外一个极端——花园路。如果说兴建路是黑暗、穷人的地方;那么花园路就是光明、富人的地方。看来这个罗天翔很有钱哪!在路上会经过兴建路,王远忍不住回到了王记去看一看。王记的生意很好,重新装修过的王记看起来更是高档,不过再也不是他和伯伯的王记了。王远甩了甩头,然后突然大声地吼着:"我叫罗天翔!"现在的身份才适合他!就先让"王远"这个名字消失一段时间吧!路人则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目光看他。王远也不在乎,在他转身想走的时候,一个有点害羞的女声在王远的耳边传来:"你......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帮忙?"王远转头,然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这张脸,他绝对不会忘记的!王远笑了,笑起来的他给人一种寒到了心底的邪魅感。计划,可以开始了......卷三第三十六章姐姐,我失忆了第三十六章姐姐,我失忆了那种邪魅也只是在王远的眼中一闪而过。他马上露出了一副惊喜的表情,"姐姐,你认识我?太好了,你认识我!"王莹感觉面前的人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才上前问话的,可是没想到这人反而问自己认不认识他?"厄......我不认识你。可是你现在好像......有点问题?"王莹生性胆小,被王远这么一问还真有点不好适应。"你不认识我?你也不认识我......那还有谁认识我?"说着王远露出了一副悲伤欲绝的神情。都说女人的同情心最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果真,王莹被王远的表演打动,"你......你没事吧?跟姐姐说说,可能姐姐还可以帮你呢?嗯,先进来说话吧。"王莹是第一次主动拉男人的手,脸上红红的。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王莹对一个走过来的中年男人叫着:"荣叔,我这边来壶茶。"荣叔笑得很灿烂,"好的,马上来。"茶上来后,荣叔就笑眯眯地对王莹说:"莹莹还有什么事就叫我。"王莹显然不太甩荣叔,她有点不耐烦,不过还是礼貌地说:"荣叔,这里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荣叔却也不走开,"莹莹,这个小白脸是谁?"王莹动怒了,荣叔今天是怎么回事?平常虽然烦了点,可是都对自己很好的啊。可是现在居然这样对自己的客人。"荣叔,这里没你的事了。""莹莹,现在坏人很多。我看他就不像个好人。想找男朋友最好得荣叔帮你把把关。"这个荣叔的眼光确实不错。王远的脸蛋确实太像花花公子了。不过王远可不是什么善茬,看那个荣叔脸上的表情怎么笑中带着无比的淫光,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王远这个时候又恰好不太爽被人打扰,于是在王莹发作前他自言自语,"这老伯,这么老、这么丑,还学人家泡妞......"荣叔面色一变,王莹从生气变成了满脸笑意。如果不是顾忌到荣叔还在一边她就已经笑了出来。荣叔则狠狠地瞪着王远。王远得意地回瞪荣叔,挑衅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荣叔,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干弟弟,他不懂事,你还要多多包涵。"王莹见荣叔吃瘪,只能开口缓解他的怒气。荣叔在王莹面前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愤愤走开。荣叔一走,王莹就开口说,"荣叔是我爸的老朋友,现在我爸请他来看管王记。他对我就像对女儿一样。所以,他可不是在泡妞。"王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解释。"姐姐,你说我是你的干弟弟,是吗?"王远又回复了纯真,以及眼中的茫然。王莹摇头,"不好意思,刚才我是为了应付荣叔才这么说的。我叫王莹。""那我到底是谁呢?"王远一脸困惑。"你叫什么?"王莹觉得有必要先了解一下对方。可是怎么看对方怎么像是失忆的人。少女的心总是渴望爱情,王莹看过许多有关于失忆王子的言情小说。或许......"罗天翔。""啊?那你怎么说你不知道自己是谁?""姐姐,我失忆了。"说着,王远拿出了一张身份证递给了王莹,"医生说这是我的身份证。我是偷偷跑出来的。"王远说起瞎话眼睛都不带眨的。"那这样吧,姐姐带你回去。"王莹可不会不知道花园路,看来这个罗天翔可能还真是一个失忆的落难王子——王莹少女的想象力可是发挥作用了。王远心里偷笑,这个王莹看起来很好摆弄的样子啊。"姐姐,你是不要我了吗?"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哀伤。王莹显然招架不住,"不是的。姐姐是先送你回家人那里,然后姐姐以后天天去看你,好不好?"母性是女性最难以掩饰的。"好。"王远笑的很开心——这会儿可不是装出来的。离计划,近了一步!于是两人就一直来到了花园路别墅区——在王远出示了身份证的时候,门卫很客气地让两人进去了。而他们的目的地是花园路三十五号。一路上,两人均是感叹,这里的环境简直好处兴建路那边太多了。如果不是罗天翔的身份,想来他们想要进来都是个问题。看着这在花园路中亦是出类拔萃的巨大别墅,王远和王莹两人都呆住了。两人都在想一个问题,这个罗天翔,到底是什么身份?两人一起来到了门前,王远有点紧张地按了按门铃。王远在紧张自己会不会被识破,而王莹则心脏不争气地乱跳,难道,真的是落难王子?门,开了起来。一个穿着得体的中年男人探出了头。当他看到王远时,目光一亮。然后就以与他丰硕的体型不相称的速度冲了出来。他张开了双手,做出要拥抱王远的动作。一边嘴里惊喜地叫着:"少爷,你可回来了。"王远则慌张地打退了一步,然后很惊慌地抱住王莹,"姐姐,他......他要干嘛?""少爷,你这是怎么了?"中年男人不解地停住了脚步。王莹芳心乱跳,不过她还是知道正事要紧,于是她咳了一声,然后说:"你好,这位大叔,请问你是不是罗天翔的家人?"边说着,还拍了拍"受惊不小"的王远。中年人也是看出了不对劲,"我是他的管家,你可以叫我吴叔。这是怎么回事?"中年人的语调听起来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王远心里暗叹,这个罗天翔真了不得,连管家都穿的这么好,而且那副鸟样怎么看怎么雍容华贵。王莹点头,"吴叔,你最后看到他是什么时候?""一个星期之前。少爷那个时候是去他女朋友那里,可是后来一直都没有回来。我找了他好几天了,刚才还想报警呢。"如果不是平常少爷经常玩失踪,他才不会现在才想到报警。"嗯,我想,这里可能出了点问题。他告诉我说他失忆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吴叔突然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然后有点戏谑地看着王远,"好了,少爷你回来了就好。对了,这位小姐是否要进来坐坐?"王莹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把钱送过去,就拒绝了吴叔的好意。她低头在王远的耳边说:"天翔啊,那个人是你的家人。你跟他进去,啊?"同时心里有点酸涩,原来刚才都是自己在做梦哪,言情小说害死人啊——人家都有女朋友了!"姐姐,你又不要我了吗?"王远依赖地紧了紧自己的手。王莹摇头,"不是的,姐姐以后会来看你的。"吴叔也赶紧上来帮忙,他好说歹说地拉开了王远依依不舍的手。拉着王远进屋之前,吴叔回头对王莹说:"哦,这位小姐,少爷前次去他女朋友那里好像是说要分手。"吴叔人老成精,又怎么看不出王莹对罗天翔有意思。王莹有点狼狈地跑走了。吴叔可真不委婉。吴叔关上了门。王远还在享受着靠在吴叔有肉的身体上舒服的感觉时,吴叔已经拉着他把他按到了沙发上。"好了,说吧,你有什么阴谋?"吴叔戏谑地对王远说着。王远惊出了一头冷汗,自己暴露了?没想到啊、没想到,第一个认识罗天翔的人就识破了自己。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说:"吴叔,你什么意思?"吴叔则笑呵呵地说:"你还在给我装。"吴叔的笑怎么这么可怕?"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是不是为了泡妞而装失忆?吴叔还会不了解你?早知道刚才就不帮你了。"吴叔一副"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的表情。汗!王远总算松了口气,原来他以为自己在把妞啊?不过有钱人真不一样,把妞还带帮手的——难怪看起来那么精明的吴叔会那么容易相信王莹的话。"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都不知道你是谁。"王远更加卖力地表演了。吴叔叹了口气,"少爷,你就别骗吴叔了。隔几天老爷会来,你可别再出什么岔子了。""老爷?谁是老爷?"王远一脸的茫然。吴叔似乎看出了王远脸上真的很不对劲,"少爷,你......你该不会真的失忆了吧?"王远装到底,"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吴叔这才发现,王远脸上苍白的可怕——像是死人的脸一般。他原本还以为王远是化妆成这个样子的。可是伸手一摸,却没有任何化妆的痕迹。"少爷,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医生说是车祸。从山上摔下来的。"王远给出了一早就准备好的理由。经过多方验证,吴叔不得不确认一点,少爷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少爷,我还真不知道你失忆了是好事还是坏事啊。"吴叔叹息着。"吴叔,为什么这么说?"王远可得好好了解事情的整个过程。吴叔摇头,"算了,我不说了,那事你还是忘了好啊。"然后又交代说:"少爷,过几天老爷来了你可要对他好一点。这么久了,他总算来看你来了。""老爷?你说的是我爸吗?"吴叔点头,"不过老爷如果知道你失忆了......算了,算了,桥到船自然直。""厄,吴叔,你是不是也住在这里?"和吴叔相处还是让王远有点压力的,看吴叔的样子应该和罗天翔很熟悉的,要是被看出破绽了就不好办。吴叔点头,"是啊。你的生活起居都是由我照顾的。""吴叔,这样吧,你以后都不用住这里了。我的生活可以自理的。""这......少爷,你是要赶我走吗?"吴叔的表情确实很精彩,少爷从小开始就是自己在照顾,简直就和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如今遽然要他离开,哪里会习惯。而且,少爷也一直很黏着自己的,而今少爷失忆了甚至连他都不记得了。王远连忙摇头,他看出了吴叔眼中的震惊,"这个,吴叔啊,其实,我是感觉有另外一个男人在,会......很不自在的。"吴叔突然笑了,"少爷,这可真像你小时候快要使坏时候的语气。"王远已经冷汗涔涔了,这个吴叔看来不好搞啊。听他的语气,应该是从小就和罗天翔在一起了。于是王远赶紧装出好奇宝宝的模样,"吴叔,你认识我小时候的样子啊?"吴叔点头,"你小时候可调皮了。你从小可是都跟着我的。""那吴叔,你很有钱为什么还做管家?"王远试图先分散吴叔的注意力。"我哪里有钱了?"吴叔莫名其妙。"你看你比我穿的都要好。"他身上穿的可是拨了死鬼罗天翔的。还别说,穿起来特别的合身。而且那种面料是他从来都没有穿过的。"你说这个啊,还不都是少爷你给的。你说过,你的管家不能给你丢脸。"吴叔像是在回忆往事。王远看到这个苗头赶紧又转移了话题——关于那个死鬼的以前,自己要满满弄清楚,但是不是现在。"厄......吴叔,其实,我不让你待在这里是有其他原因的。"王远一副满身的难言之隐的表情。"什么?"吴叔也好奇,少爷身上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那个啊,吴叔,我醒来后,发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你知道不?我喜欢男人。"王远偷偷观察吴叔的表情,想来,这个可以将这个小老头吓走吧?他正等待着吴叔露出厌恶、惊讶等等的表情。吴叔却只是笑了笑,"少爷,你本来就是双性恋,不是失忆造成的。"啊?王远心里那个怨哪。哪里有这么巧的事?刚想说他只爱男人的时候,想起刚才还一副吃豆腐的样子赖在王莹的身上。想来说出去这个老狐狸也不会相信的。然后王远瞄了瞄吴叔的身体,嗯,还不错,长相虽然不是那种帅气型的,看起来也挺老练,中间却又有着憨厚。身材稍微胖了一点,不过这样抱起来也是那种肉呼呼的爽快感吧?嗯,这样说的话,也不会亏待了自己——王远在言语上也不希望自己吃了亏,在他的想法中,如果吴叔长的实在抱歉,那自己接下来的话就是自己找亏吃。"吴叔,其实......其实我发现我爱上了你的......身体。"本来想说爱上你,可是毕竟不太现实。"我怕我一个控制不住......你知道的,和男人做爱的滋味或许不是太好。"吴叔笑的更开心了,"又不是没有和你做过。""什么!"王远大惊失色。卷三第三十七章新生活"吴叔你是说,我......我曾经和你......"王远有点语无伦次了。吴叔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的光芒,就像是突然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他点头,"是的,少爷。"天哪,这......这都是什么世界?他王远就算有大叔那样的爱人也都只想过藏着掖着,这个死鬼罗天翔倒好,家里直接养着一个。男人或许天生是花心的,王远从来都没有想过什么从一而终,相反的,如果有合适的,王远绝对不会放弃。就在刚才他还在脑中设想了一些和吴叔的不堪画面。可是吴叔的话,就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他王远是喜欢伯伯叔叔类型的,可是绝对不喜欢滥交。而吴叔,按照他的话说,和罗天翔曾经发生过关系,那么就绝对不是他的目标。"厄......那,以前吴叔你是,嗯,怎么说呢,。"和一个陌生人谈论这个,王远还是需要很坚强的精神能力的,这可不是那么好开口的。吴叔老脸再厚,也被王远问的不好意思了。他略微扭捏着说:"少爷,你总是喜欢主动的。所以,我是......"没救了。王远心想。"吴叔,你说的是真的吗?"其实王远是觉得这样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虽然这样形容也不太贴切,因为王远现在可是顶着他自己说的"牛粪"的名头。其实王远只是不死心地这么一问,吴叔却有点心慌,"当然是真的,我可从来都没有骗过少爷。"吴叔的声音还是很镇定。"哎,失忆了多不好。看来以前的事情要向吴叔你慢慢了解了。"王远拍拍头,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吴叔则揽住了王远,口中温柔地说:"少爷,你没事吧。"王远猛地退开了两步,"厄......吴叔,我没事。"吴叔点点头,也没有表示不满,"那这样吧,我还是留下,少爷你以前的事情可以问我。而且,如果今晚你想要,吴叔可以给你。"后面一句可不好说出口。吴叔从小把罗天翔带到大,罗天翔的身边是从来都没有缺过女人的。可是,越是不缺就越是不会太感兴趣。而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罗天翔接触了同志圈子,于是他把目光瞄向了男人。可是,这毕竟是一件比较禁忌的事,罗天翔只能先吃对他百依百顺的窝边草了。在罗天翔强烈的攻势下(比如甜言蜜语,比如故意给吴叔看一些同志文章电影之类的,反正是花招百出),吴叔终于缴械投降。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吴叔给罗天翔的好感其实更多的是偏于亲人的。可是,早就被罗天翔弄的老怀大慰的吴叔却动了真情。像吴叔这样从来都没有谈过感情的人是比较容易打动的,可是一经打动他就很难回头了!只是他的感情埋藏的比较深刻,平时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天赐良机,罗天翔却在这个时候失忆了。本来吴叔还是有点怀疑这个罗天翔的,可是在王远说出他是同性恋的时候,吴叔反而相信了。既然罗天翔失忆了,那么他就不会记得到底和吴叔发生过关系了没有。于是吴叔任性了一回,他骗了王远。如果王远知道了这些事实,不知道会不会马上把吴叔按在地上?当然,这只是个未知数。王远现在可是浑身难受,只要想到真正的罗天翔碰过吴叔,他就一阵恶寒。"厄......不用了吴叔。"王远连忙拒绝。见吴叔一副尴尬的表情,王远连忙开口,"吴叔,其实,我不想在没有感情的情况下就得到你的身体。你知道,我失忆了嘛,所以我忘记了以前对你的......咳......爱。所以呢,我会试着让自己再爱上你。我们一起努力,你说好不好?"吴叔是比较不懂这些圈圈绕的,可是耳染目睹下,他还是知道这就是罗天翔平常甩女人常用的调调。不过吴叔没有揭示出来,自己还是不行啊,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少爷都是看不上自己的。不过吴叔的表面功夫做的可谓不错,他笑着说:"好的,少爷。""那,吴叔,咱们住在一起的事情就免了。我想我们两需要一段清净的时间,一起去考虑考虑。"王远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不过以前看过的肥皂剧上都是这么说的。"好吧,少爷你也不用想太多,我会时常过来看你的。我就先上去收拾东西了。"临走前,吴叔交待了王远一些生活方面的琐事,并且告诉王远不要出去。等下他会派个临时工来的。吴叔拖着旅行箱走后,王远赶紧关上了门。好险、好险,谁知道这罗天翔居然和自己的管家乱搞?现在空闲下来,王远这才可以好好看看自己的家了。以前初看到丁富的房子时,王远便惊为天人,现在才知道自己不过是坐井观天。现在的房子怎么一个富丽堂皇了得!就说大厅,什么壁画、吊灯、茶几、沙发、背投电视......只要王远能想到的这里几乎都有,一些王远想不到的这里也有。而且看那货色绝对不会是垃圾水货。只是罗天翔的品味差了一点,这么多东西都放在客厅里面显得很是拥挤,给人一种暴发户的感觉。上楼之后,发现里面有好几个卧室。王远挑了一个看起来最奢华的就进去了,他没有选错。一进房间,就能看到死鬼罗天翔的大幅海报赫然贴在巨大的席梦思之上。在他的相片旁边是许许多多杂七杂八的海报,其中少儿不宜的内容占了大半。王远皱眉看着这一切,他决定改造自己以后的生活环境!于是,一整个下午王远都用来整理房间了。里面的一应杂物全部被王远清空,只留下了一些看起来比较顺眼的装饰品。至于墙上的海报通通撕掉然后放到杂物堆里,本来是想扔掉的,可想想以后可能有用呢?弄完这一切,王远已经满头大汗。幸好房间里面没有灰尘,显然是有人经常打扫的,不然王远一身可就精彩了。刚才王远在衣柜里面看到了许多以前只闻其名的名牌,造型什么的都不错,只是王远看着觉得别扭,也都没有想过去穿。至于内裤之类的,王远坚决地扔到了垃圾桶里。这会儿的王远肚子又饿,全身又脏。不过兜里有钱这些也都不算什么了。王远随便在房间里找了一个面相看起来不错的皮夹,将身份证、信用卡、零钱都放到了皮夹里,然后才揣着皮夹蹬蹬地下楼了。拿出吴叔给的钥匙锁了门之后,王远离开了别墅区。在别墅区外就是花园路著名的步行街了。这里和兴建路可是大大的不一样。晚上,这里才正式地开始热闹起来。住在这里的一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而白天上班的他们,晚上就开始出动了。街上一个个女的穿的花枝招展、男的要么西装笔挺,要么休闲装。一个个看起来皆是人模狗样的,好不帅气、好不美丽。王远再看看自己身上,厄,实在惨不忍睹。不是他的衣服不够高档,主要是他穿惯了路边货,根本就不知道怎样穿衣服才是得体的。好好的一套高档休闲服,上衣一半扎在裤子内,一半嚣张地裸露在外。不过,自从换了脸皮之后,王远发现自己的脸皮变厚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罗天翔本就是脸皮厚的主?只见王远毫不在意地拉出了那些还别在裤子内的上衣。如果有人注意他的话或许会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可是也幸好没人注意他。如今先解决温饱问题才是。王远看准了一家看起来比较便宜的店,走了进去——没办法,王远太适应自己以前那"节省"的生活了。里面的侍者见王远进来,那是前所未有的热情。把王远让到了一个"雅间"里面后,侍者开口问话了:"罗公子,您可是好几天没来了。是否和往常一样呢?"王远心想要遭,怎么又是一个认识罗天翔的呢?"哎呀,好像今天还有事!我得先走了"撒了一个拙劣无比的谎话,王远逃也似地冲了出去。侍者被王远弄的一愣一愣的。真该死,难道吃个饭有这么困难吗?要不是家里的冰箱没有任何可以做饭的材料,他才不会出来吃呢!罗天翔真是有病,家里没有菜还弄个那么豪华的厨房做什么?不死心的王远又随便找了家比较安静的看起来像饭店的地方进去了。进去之后,他又有点后悔了。这里的食客怎么都是一对对的?显然,这里是个情侣餐厅。想离开的王远看到角落里的两个人时,呆了一呆,然后笑了。世界可真小,怎么尽碰到以前认识的人呢?"您好,请进。"花园路这边的侍者素质怎么和兴建路那边差这么多?王远挥退了侍者,心里偷偷地过了把瘾。径自来到了那一男一女的桌前,王远开口:"请问我可以坐这边吗?"男的不耐烦地看着这个破坏他精心营造的"二人世界"氛围的家伙,女的也抬头奇怪地看着王远。王远对那男的表情是视若无睹,他坐到了女的身边,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略带邪气的笑,"请问小姐芳名?"那女的以审视的目光看了看王远。然后她笑了,她看出王远的目标并不是她,"呵呵,这不是你想问的吧?""小琳,他是谁?"那个男的开口了。他的着装很入流,至少看起来和这个街上的人穿着什么的都差不多。而且还可以看出来他今天经过特殊的打扮。赵琳戏谑地笑着,也开口问,"男士不是应该先介绍自己的吗?"是对王远说的。王远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头,"你看看我,居然在如此动人的小姐面前失礼。鄙人姓罗名天翔。初见小姐便被小姐动人的气质打动,所以这才冒昧上前询问。"其实王远在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赵琳一直看手表的动作。赵琳呵呵一笑,"我叫赵琳。"在王远想出一些词汇来赞美赵琳的时候,一边直接被两人无视的男人已经坐不住了。"小琳,你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是不是?"然后又转头看着王远,"先生,没事的话,请你最好离开。""啧啧......"这种威胁的语气,多么的熟悉呀。"小琳,你怎么就和这样掉分的家伙约会?"王远甚至已经用上"小琳"这个称呼了。男人忍住怒气,淡淡地说,"先生,请别让我说第三遍,请你离开。"王远依旧不理那个男的,"小琳,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你喝杯咖啡?"在男人发飙前,赵琳叹了口气,"罗天翔,我很想答应你的要求,可是我得离开了。黄振,我真的得去工作了,谢谢你的晚餐。"说完,赵琳提着一个小包包也不理会大眼瞪小眼的两个男人,走出了餐厅。"你......"黄振正想发作。"学着点,泡妞可不是这样子的哦。"王远嘲讽地说完也离开了座位。一出餐厅王远就哈哈大笑。看着黄振吃瘪的样子,自然是痛快到了心底。笑完之后,王远这才发现,肚子已经饿的不像话了。算了,今晚看来是无法在这里吃到晚餐了。回家喝点冰箱里的啤酒当晚饭吧。一路上,王远左看右看的。现在既然自己已经是罗天翔了,自然要熟悉罗天翔这个人。等会儿回去后就去看看罗天翔的那本日记。现在则是先熟悉一下罗天翔所处的环境。一路观光着回到了别墅,王远暂时忘却了自己的饥饿。到了别墅门前的时候,王远看到了一个娇小的女孩蹲在门口。该不会又是和罗天翔认识的人吧?王远有点胆战心惊地想着,不过仔细一看,怎么这个身影这么熟悉?"厄......赵琳?你怎么会在这里?"卷三第三十八章日记第三十八章日记"咦?"赵琳也是挺惊讶的,不过她眼珠子一转怪异地看着王远笑着说:"你不要告诉我,你是这个房子的主人?"看样子罗天翔和赵琳并不认识,"真是不巧,这正是寒舍。"王远做出一个请的动作。赵琳一笑,"真是巧合,我是来这里工作的。""工作?""难道不是你这里叫了临时工吗?哦,对了那个老伯说是吴叔叫我来的就可以了。"王远这才想起,吴叔走的时候说了会叫一个临时工过来的,看来就是赵琳了。"请进、请进。"王远乐切地开了门。赵琳看着富丽堂皇的大厅,淡笑着说:"你的房子可真是......呵呵......"在王远看来赵琳很漂亮,而且看样子还是一个比较聪明的女孩。"坐。"王远随意地指了指真皮沙发,然后到冰箱里拿了两灌可乐,把其中的一罐扔给了赵琳,王远自己开启了一罐。一直到王远坐到沙发上,所有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如果是自己以前住的狗窝,王远可不会这么从容。"我的房子可真是什么?"王远开口问。"要听真话还是假话?"赵琳也开启了可乐。虽然是初识罗天翔,可是居然有一种认识很久了的感觉——当然,她并不知道对面的是王远。"真话。"然后王远又说,"我知道,你是想说怎么看怎么像暴发户。""哈哈......"赵琳没有否认,只是放下了刚喝了一口的可乐说:"好了,我要开始工作了。我的委托人告诉我要先带一些菜过来,你肯定还没有吃吧?""不然这样吧,我来露一手。"其实看到那么好的厨房时,王远就已经忍不住手痒了。他发现自己现在对下厨有一种说不出的着迷。"这样不好吧?你不会不给我工资吧?而且,我吃过了。"赵琳笑问。王远也笑,"工资吴叔已经付给你了吧?还想吃两份啊?反正都要吃两份了,那就连晚饭一起吃两份不就得了?"赵琳掩嘴而笑,原来罗天翔还这么有意思。这样豪华的厨房做起饭来心情也是特别好的。不一会儿,王远就已经做好了晚饭看到这些简单的彩色做出来的一道道花招百出的菜,赵琳有点无语。罗天翔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他还会做饭这可比较难预料,而饭菜还做得这么好看,这就更难预料,直到吃了一口,赵琳终于相信,能做的这么好吃真的是无论如何都意料不到。"真看不出来你的菜做的这么好。"赵琳由衷地赞叹。王远得意地笑着说:"那还用说,我以前可是......听说我以前可是厨艺学院的好手!"差点就说漏嘴了。接下来两人开始大快朵颐了,他们在对方的面前都不做作,都没有防备,就像是认识了多年的朋友一样。赵琳自然是感觉到了对面的人对自己并没有那种想法,因为他看自己的时候眼神很是清澈,甚至有一种亲切感。"赵琳,你不是在网吧工作吗?怎么现在做起了临时工?"两人越谈越融洽,王远就自然而然地问了出口。赵琳一愣,罗天翔怎么会知道自己以前是在网吧工作?赵琳的眼神变了变,亏自己刚才还对他那么有好感。哼,看来这又是这个富家子弟在玩什么把戏!"罗先生,我想我得进行我的工作了。不然等下晚了就不好了。"没错,赵琳就是以前王远经常去的那个网吧里面的漂亮收银员。王远还是下意识地回答,"没事,等下在这边过夜不就得了。"赵琳这回终于确定了罗天翔的狼子野心,"罗先生,请自重。"王远恨不得在自己的脸上打个巴掌,自己怎么可以对一个"陌生"女子说出这样的话。"赵琳,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罗先生,请问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赵琳语气冷淡。王远无奈地摇头,"没有了。""那我先走了。明天这个时候我还会来的。"不给王远再说话的机会,赵琳匆匆地离开了别墅。现在肚子还很饱,暂时是睡不着了。来到楼上,王远到几个剩余的房间里逛了逛。出了几个客房外,有一个房间里虽然装饰品不多,但是可以看出有别于其它的几个客房。王远走了进去,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不过应该不是女人身上的那种香水。房间里是一张双人床,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还有一叠便笺。王远轻轻走到床边坐下,床的质地是和他的房间里的一样好。相框里是标准的一家三口,男的年轻帅气,女的也是无比漂亮,而中间的小男孩则拉着母亲的手对着镜头呵呵傻笑。这应该就是罗天翔一家人了吧。不过他们的穿着虽然看起来很得体,却绝对说不上高档。而在王远看到罗天翔一家人的照片时,心里隐隐有种熟悉的触动。这种感觉来的怪异,他确定自己以前肯定没有见过这一家子的。放下相框,王远的眼睛瞄到了便笺上。便笺上有一行苍劲有力的文字——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王远没怎么在乎过学习,一手字也是烂到了极点,不过这几个字给王远不一样的感觉。就好像他看到了文字者心中的豪气。王远摇头,有点嘲讽的笑了,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呢?虽然不是目不识丁,可是就自己这样的水平好像没有资格对这些文字妄加评论。退出了这个房间,王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长长地舒了口气。人生真是谁也预料不到,他之前又怎么能够想象自己以罗天翔的身份在这里生活呢?现在主要是要好好发掘罗天翔身上的可用资源。因为他要对付的不论是青龙帮、苏洛政府都不是软柿子。目前看来,就只有王子才最容易对付了。王远起身拿出了罗天翔的日记读了起来。日记甚至都没有加锁,看来里面不会有太有用的东西。不过王远还是随手翻了翻。不得不说,罗天翔的一手文字已经到了可以和王远媲美的程度了——一样的难以辨认,这样王远就不怕暴露了。罗天翔的日记跨度很大,有的时候是几个星期写一次,更多的时候是几个月甚至一年左右才写一次,很少有连贯的。日记是从罗天翔的母亲得了癌症开始的,那也是长久以来日记最连贯的地方,罗天翔一直在日记里面向上帝祈祷自己的母亲快点康复。至于后来到底康复了没有,日记里面没有说。日记跳了一年左右,然后后面的一部分在王远看来简直就索然无味了。而且从这些东西里面王远也看出了罗天翔私生活的糜烂。女人是一个接一个的换,可是有的时候罗天翔甚至都不记得了那些女人的名字。然后就说到了同性恋事件。可以看出,罗天翔对吴叔根本就没有爱意。可是事情还是发生了,看事情发生的时间,距离现在大概有三年了。按罗天翔的话就是——"今晚准备把吴叔做了,也不知道和男人做爱的感觉到底怎么样?"后面是一连串的省略号。接下来又跨了大概一个星期左右,"自从那夜和吴叔发生那样的事情以来,我一直不开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生活已经没有了什么意思。可是,今天我碰到了她。她给我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很温暖......"后面说了一大堆对她的感觉。这之后,日记又频繁了一些。他应该和那个"她"之间发生了很多故事,不过日记里都是语焉不详的。但是看得出,罗天翔很爱那个"她",字行里间隐隐透露出初恋的感觉。因为看罗天翔的意思,相处了很久,罗天翔却没有动她一根指头。不过他们并没有什么好的结局。大概是一年前,"她居然背叛了我!令我不能忍受的是,背叛我的那个可笑的原因,以及她居然是为了他而背叛我!我恨他,我恨她!我恨他们!"后面是一连串的恨。这里的字迹更加潦草,有的地方甚至刺破了纸张。翻过了很多页空白,日记才再次出现。而且这些日记看的王远是心惊胆颤,后面的日记可以用简单的"猎艳日记"来概括。里面列出了一个名单,每个名字下面都是一些简单的注解,比如——小玉,人美,胸大,却无脑。然后就是上床次数、日期,交往日期,以及抛弃她的日期。一大串的名字看的王远头昏脑胀,王远暗叹,有钱人就是不一样。罗天翔也就比他大几岁,可是经历过的女人简直就和自己吃的米一样多。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她"给的刺激,罗天翔居然这样变本加厉地玩弄女人。整个名单只有最后一个名字吸引了王远的注意力——萧思雨,太聪明,太可怕,决定放弃。而且破天荒的,罗天翔与萧思雨应该是刚刚准备交往,就已经分手了。看日期,居然就是罗天翔死亡的那一天。看完这些,王远头昏脑胀地躺回了床上。想想罗天翔真是挺可怜的,唯一的一次真爱却遭到了背叛。然后,那个秋日的午后就不期然地出现在王远的脑中。王远甩甩头,将那个倩影抛出了脑海。那一夜,王远睡的很不踏实。梦中,罗天翔的那个"她"和杨静淑的身影重合又分离。第二天是个好天气。王远保持了早起的习惯。到浴室里照了一下镜子,不错,脸色已经不是那种死白了,现在已经有了正常人的血色。匆匆地洗刷后,王远就出门了。他的目的地是兴建路。来到王记,果真如王远料想的一样,王记生意火爆。点了一些早点,王远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招呼他的不是荣叔,而是一个看起来是打工身份的人。王远也不在意,他吃着自己的早餐,一边眼神看着斜对面等待着王莹。吃到一半的时候,荣叔来到了他的面前。"哟,这不是莹莹昨天带来的毛头小子吗?"王远有点不屑,都多大了,还这样阴阳怪气地说话,"这不是荣叔吗?快坐、快坐。我刚才还在发愁忘了带钱呢,你来的可真是时候。"荣叔脸色有点难看,他是王子才的朋友,自认风流潇洒。自从看到了纯纯的王莹就决定追求——他的妻子死的早,而且这个人可不会在乎王莹是自己朋友的女儿。而王远给了他强烈的危机感,所以他才会一早就讽刺王远。不过毕竟是老狐狸了,荣叔可不会这么简单地妥协。"这些小钱算什么,要知道莹莹吃一顿的消费足够你吃好几餐了!"荣叔料定王远是个穷小子。王远"惊讶"地说:"荣叔,你是说王莹姐姐饭量特别大?哎呀,你可不能诋毁一个女孩的清白呀!"在荣叔的脸色往猪肝靠拢时,王远继续说:"还有,既然这是小钱那我以后天天来可不可以?"纯真的表情任谁也不忍拒绝。荣叔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诋毁女孩的清白"了,既然软的不行,那么就来硬的!荣叔气愤地坐到了王远的对面,"我告诉你,你最好别打莹莹的主意......""谁打什么主意呀?"王莹的声音赫然在荣叔头顶响起。荣叔脸色瞬变,王远心里都快笑抽筋了。他是看到了王莹才装纯真的。不过现在不宜与荣叔撕破脸,于是他很开心地站起来,"王莹姐姐,你可来了。荣叔刚才在和我说他的风流事呢。"小亏还是要让荣叔吃吃的。王莹看到王远就感觉很开心,"呵呵......天翔,荣叔以前可是帅到了极点的哦!""是啊。"王远由衷地说,如果荣叔装出一副长辈的样子还真的挺像那么一回事儿。"莹莹,你就不为爸爸介绍一下吗?"王子才冷眼旁观,这个时候终于说话了。不过他看王远的目光也是不太看得起的那种。王远一早就看到了和王莹一起过来的王子才了,看到王子才说话时那种高高在上以及蔑视的眼神,王远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狠厉的光芒,不过他掩藏的非常好。"伯父,你好。我叫罗天翔。"王远伸出了手。回来之后,与王子才的第一次交锋就在这样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发生了。卷三第三十九章购物惊魂刚才王远说的后半句类似于乞讨的话,王子才可是听到了心里去了。他只是不冷不淡地问:"你和莹莹是什么关系?"王莹脸上有点挂不住,"爸,你怎么这样。"王远讪讪地收回了手,王子才可真是狗眼看人低。不过他只是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王莹姐姐是个好人,她想帮我恢复记忆。"王子才皱眉,没钱还是个病捞子。"好了,回家吧。"王子才整个过程都没有用正眼看王远。"爸!"王莹不依地摇了摇王子才的手。"你妈还等着你回去呢。"王远这才看到王莹手上袋子里的菜。王莹愤愤地将一袋子的菜递给了王子才,"爸,你回去吧,我和天翔有点事要谈。"王子才有点惊讶,什么时候王莹居然学会了反抗自己?还是为了面前的这个穷鬼病捞子?王莹没有理会王子才的惊讶,她伸手拉住了王远的手,"走,天翔,我们去别处。"其实是王子才过于强硬的态度让王莹生出了叛逆之心。王远可不想现在就和王子才搞僵,"王莹姐姐,伯父好像还有事。你就先回去吧。不过,要记得有空要来花园路看我哦。"王莹也不好说什么了。不过王远故意说出的"花园路"还是让两个人眼中一亮。王子才有点惊讶地看着王远,花园路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入住的。荣叔则震惊地盯着王远,他这才发现,面前的年轻人怎么越看越熟悉?罗天翔......罗天翔!天,难道真的是他?"我一定回去的。"王莹温柔地回话。王远看向了王子才,这么久了,王子才也没有什么改变,只是相较与前次而言更是精神奕奕,有那么一点成功人士的味道。然后王远笑了,在他邪魅的微笑深处,是仇恨的火光,"伯父,那么我先走了。回头见。"那一瞬间,王子才感觉王远的目光几乎就刺破了他的瞳孔。加上"花园路"的刺激,王子才连忙正眼看了看王远,嘴里正经地回答,"好的,回头见。"王远留下一个戏谑的笑,后转身扬长离去。回到家里,王远明白,是自己的一身寒酸造就了王子才对自己的蔑视。从罗天翔的日记里,王远看出,罗天翔不是普通的有钱,确切地说,罗天翔的父亲是特别的有钱。既然有钱,那么就应该做出有钱人的样子。在卧室里,王远翻找出了一个手机。里面的电话号码很多,大部分是女人的名字。王远找到了吴叔的名字,然后拨通。现在他谁也不认识,就只认识吴叔,所以只能要吴叔过来一起参考参考了。吴叔过来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一丝希冀。不过王远没有给他想要的,"吴叔,今天陪我去买点东西。""买东西为什么叫我过来?"吴叔狐疑地问。王远挠了挠头,说:"吴叔,你知道的,我失忆了。如果我自己去的话,别人认识我而我却都不认识别人,那该如何是好?"吴叔了然点头,"那你想买什么东西?""我感觉失忆前的衣服穿着实在别扭。那样花花绿绿的穿着很不舒服。""可是少爷,你以前不是说很喜欢这些东西的吗?""厄......"王远无语,和吴叔沟通可真是累,都要小心翼翼的。"哎......吴叔,昨夜我做梦的时候,梦到了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的记忆。"吴叔来了兴趣,他拉着王远坐到了沙发上,关切地问:"少爷,你梦到了什么?""是这样的,那是一种感觉。好像我以前在用这些轻浮的东西掩盖一种......嗯......本质......"无中生有并不是王远的强项。掩盖本质?吴叔眼中爆出精光,"少爷,你说的可是真的?一定是真的!小时候夫人在的时候,你可不是那个样子。可是后来就改变了,对!一定是这样的。我还常常自责,怪我自己把你宠坏了。只是,少爷你记不记得你为什么要掩盖那种本质?"鬼才知道,王远暗说。表面上,王远无奈地耸了耸肩。不过吴叔那么一说,王远倒是发觉,罗天翔的日记中最初的语气和后来的简直就是两个样。"那你还有没有梦到其它的东西?"吴叔的语气充满了希冀。王远摇头,"没有,梦到那里我都觉得头痛的要命。"瞎话是越说越顺口了。不过再说就要露馅了,"吴叔,我们还是赶紧去买点东西吧。"吴叔感觉少爷失忆了可能真的是件好事,至少现在少爷似乎恢复了自己的"本质"。于是对于少爷去改头换面,吴叔自然是乐见其成。王远先是去理了个精神奕奕的发型,然后就是一些内裤、浴巾之类的比较隐私的用品。而直到这一刻,王远才体会到花园路步行街里物价的夸张程度。一条内裤的价格够他穿上一年的地摊货了。但是王远买的时候可是连眼睛都不眨的——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学会在挥霍中从容,而且......花的又不是自己的钱,就没有那么心痛了。接下来,就是比较重要的"外包装"了。王远身上可是还穿着死鬼罗天翔死的时候穿的衣服。"吴叔,我以前最喜欢到哪里买衣服?""米兰世家。""哦,那我们就去那里吧。"其实一路上王远都是按照罗天翔以前喜欢去的地方去买的,因为人总有潜意识的,这应该是失忆无法改变的。他要尽量地契合罗天翔以前的脚步。"真要去那里?"吴叔眼神暧昧地看着王远。王远头大,该不会那里的店员和他又有什么暧昧关系吧?一路上王远可是饱受"电眼"的摧残。不过多一个不算多,于是王远点头,"就是米兰世家了。""米兰世家"是这个店面的名字,与里面的服装没有多大的关系。里面的服装只要是名牌的,它是应有尽有。吴叔一路上挑了十来二十套的西装、休闲装等等。反正王远一辈子还从来都没有一次性买过这么多的服装。米兰世家很大,不过没有王远想象中的与罗天翔有暧昧关系的店员,相反的,在这里出了收银员就没有什么店员了,这让王远松了口气。只是,吴叔为什么刚才笑的那么暧昧呢?很快,王远就了然了。那时吴叔正抱着一大堆的服装和王远一起走向试衣间。途中,经过了女性衣服专区,那里衣着有的暴露的不像话。很显然,这里大多都是情趣衣物。到了试衣间中,王远大是感叹。这个试衣间怎一个大字了得。高档沙发、全身镜、高脚衣架......这些东西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如果突然看到这个房间,王远大概会以为这是缺少了床的卧室了。吴叔熟练地将一应衣物一一挂到了那一长排的高脚衣架上。然后便要求王远开始试衣。"吴叔,你不出去吗?"王远问这话的时候,正在准备脱裤子。吴叔笑了,"你还怕我看啊?我出去了谁给你做参考?而且这是这里的规矩,试衣间里可以有多个人的。""哦。"王远有点迷糊,不过不懂他可以装懂。王远一套套地试着衣服,还别说,人靠衣装,王远套上这些名牌的时候,看得吴叔眼中直冒绿光......嗯,或许是赞赏的光。吴叔也从来都没有见过罗天翔穿这些比较"正常"的服装时的样子,这个时候的王远给了他一种别样的感觉。王远边换边想,幸好没有试穿内裤,要不然不是全走光了?这个时候,王远试到了一条紧身裤。他不喜欢紧身裤。艰难地套上之后,王远想也没想,就赶紧往下脱。如果他没有脱得那么急都还没事,可是他一着急,紧身裤连带着松松挂在腰头的内裤一起拉了下去。顿时,下身一阵凉飕飕的。吴叔透过镜子也看到了这一幕,突然脑中冒出了少爷将自己拥在怀里肆意怜爱的画面......谁又知道吴叔对自己的少爷那是垂涎已久?不过,王远马上就拉上了自己的内裤。真是,怎么这样!即使只是惊鸿一瞥,吴叔脑中那不堪的画面却不可抑止地上涌。而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吴叔却没有发现,自己的动作可是被王远透过镜子看得一清二楚。为了掩饰露点的尴尬,王远开始没话找话,"吴叔啊,你说这试衣间可真奇怪。为什么会有多个人一起进试衣间的规矩?"问完这句话,王远发觉吴叔的下身好像轻微地动了动。"咳......看到外面的情趣衣物了没有?少爷你以前可是经常带女人到这里来买女性衣物。而在试衣间里面,绝对没有人会来打扰你。"啊?王远没有想到随便的一问居然会有这么震撼的消息。诚然,很多有钱人都在寻找一种刺激。不过可千万别把这里看成那种普通的色情场所。到这里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要进这里买东西没有贵宾卡是不成的。罗天翔是色中好手,区区贵宾卡他自然是有。而这也是外面没有服务员的原因——米兰世家可不怕这些有脸面的人把衣服偷出去,没有哪个来这里的人会做出这样掉渣的事。当然,米兰世家也不怕你不买他们的衣服。首先,他们这里的衣服确实都是名牌,而且种类也比较全,价格也和专卖店的一样。而借着试衣做爱的人用了人家的地方爽了一把,出来后也都不好意思再把衣服退回去——虽然他们的目标不是衣服。所以,这样别具特色的米兰世家生意反而很火爆。刚才王远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很多房间里都挂上了已经有人的牌子,看来,在里面的人多半不会是真心试衣服的。吴叔显然是知道这些的,那么他还和自己一起进来,而且刚才他还有了生理反应......种种的一切都表明,吴叔真的对自己很感兴趣——或许应该说对他的少爷罗天翔很感兴趣。王远虽不是罗天翔,却顶着罗天翔的身份。这就像吴叔很希望自己把他拥入怀中......王远的欲望有了些微抬头的趋势。不过他尽量不去看吴叔的那儿了,不然等下还没地方发泄呢——吴叔可以让他发泄,他却不想动吴叔。但是,你越是不想看的东西就越会想去看,人都是这个样子。脱掉了裤子,王远借着转身拿另外的裤子的当口又瞧瞧地看了吴叔的下半身一眼。他的嘴里边说着:"吴叔,这条穿着很不舒服。这条不要了,我试试其他的。"吴叔下意识地"哦"了一声,然后递过了早就准备好的裤子。要知道,那条紧身裤是吴叔故意准备的。王远接过了了裤子,然后转开了自己的头。突然,他愣住了。因为,他发现,吴叔居然什么都没有穿!刚才王远本是抱着看一眼就转开头的念头的——虽然他的心里强烈地希望吴叔现在什么都没有穿,可是没有想到居然还真是如此!而且,吴叔的状态有点诡异。王远猛然转头,正待细看,嘴里边说着:"吴叔,你怎么都脱......""轰"脑中一阵恍惚,王远眼前陷入了一整片的黑暗......卷三第四十章罗天翔的记忆?第四十章罗天翔的记忆?王远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处,就像是在梦中。但是他隐隐觉得这并不是梦。在他的身边是一大片荒凉的看不到尽头的草地。这种绝望的枯黄色让人觉得心慌,王远想跑,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动不了。不知道努力尝试了多久,王远放弃了挣扎。他开始仔细地观察身边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本来空无一物的身边似乎出现了散发着这青蒙蒙光亮的东西。总共有四个光团,王远先是看了看其中的一个。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发现,光团似乎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死心的王远,继续观察着其他三个光团。这回,他发现了一点怪异的地方。四个光团中,两个光团是差不多亮,其余两个一个特别亮,一个特别暗。特别亮和特别暗的两个都看不出所以然,而那两个差不多亮的中间似乎有一个白色的小东西。王远极力地睁着自己的眼睛。终于,他看到了那个白色的小东西。在青色的淡光下,白色的小东西赫然是两具卷缩的躯体!躯体看得出是男人的躯体,而且其中一具还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诡异的是,那看起来成熟的男人躯体居然以婴儿的姿态卷缩着。怪异绝伦的画面让王远大声地叫了出来。在这样压抑的空间中看到这个实在算不上好的画面任谁都无法释怀。但是王远嘴里没有声音发出,他也没有时间去想到底怎么回事。然后身体突然一阵腾空的感觉,王远听到了从自己嘴里发出的"啊......"的尾声。"少爷,少爷......你怎么了?"是吴叔的声音。王远满头大汗地坐起了身体。是梦,王远松了一口气。然后突然想起,自己本来是在试衣间里面的啊。在看到吴叔的(LuoTi)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吴叔,我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在试衣服吗?"而现在王远却在自己的房间里。吴叔舒了口气,"少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就晕过去了。现在足足过了五个小时了。"王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他还是将自己晕过去之前的的问句继续,"嗯,吴叔,那个时候,我看到你好像也全脱光了。我就是问你问什么全脱了。"吴叔的脸色有点怪异,"少爷,我哪里有脱光了?我穿的好好的啊?"吴叔脱没脱他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呢?王远一想,也是,当时他只不过一转头就发现吴叔是赤裸的,那么短的时间根本就不够他脱的。而且就算脱也要发出一点声音吧?当时可没有任何声音啊。"那是怎么回事?"王远可不会觉得自己是眼花了。王远摇头,吴叔的话总是很容易就挑起别人的遐想,不过从吴叔的话里他还是隐隐感觉到了吴叔的意思。"吴叔,我到底说了什么。"吴叔尴尬死了,如今的少爷,已经失却了那种花花公子吊儿郎当的气质,现在的少爷看起来怎么看怎么纯真。在如此纯真的表情下说这些龌龊的事情总是不太对劲。王远听到这里差点笑了出来,罗天翔可真有才,为了泡到吴叔他到底都说了多少的甜言蜜语?忍住笑,王远一本正经地说:"吴叔,你的意思是不是......"王远还没有说完吴叔就点头,"是的,我怀疑少爷你是又恢复了一点记忆碎片,所以才会晕倒。"王远皱眉,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完全真实的触感,在罗天翔的脸皮与自己的结合之后,这个脸皮就已经属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可是,从叶仁德那里听说有些人移植了别人身上的东西,在一定的程度上也会捎带着对方的一些习惯与记忆。或许,真的是这一部分的记忆突然的复苏呢?也只有这个解释了!"算了,不管他了,我觉得现在失忆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啊。"王远无所谓地摆摆手,然后又问,"吴叔,那我们买的那些东西怎么办?""哦,那个我都帮你打包回来了。现在你衣柜里面所有以前的衣物我全部收拾起来放到楼上的杂物间了。里面都是我们新买的。"吴叔其实还是很开心的,以前少爷虽然对他也很好,可是毕竟有一种辈分之间的隔阂,现在的少爷就是一片空白,自己只要把辈分忽略掉,那么少爷也就会接受没有辈分隔阂的自己。他没有奢求什么,仅仅只是希望和少爷能够相处的快乐轻松点。"还有楼上?"王远一直都以为只有两层的。吴叔露出他特有的狐疑眼神,"少爷,楼上还有你最爱的游泳池啊。""厄......哎,有的时候失忆真的不是件好事。"王远拍拍头做出一副懊恼的神情。吴叔却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少爷有什么忘记了的,可以问我。当然,我还是觉得我搬过来会比较好。"吴叔旧话重提。王远摇手,"不用了、不用了,我感觉你给我找的那个临时工挺不错的。""你说赵琳啊?嗯,她是不错,人也挺漂亮的。"吴叔暧昧地看着王远说着。他的眼中没有任何的失望表露出来。王远眼中露出"色迷迷"的笑,要扮演双性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吴叔又待了几个小时,这才离开。而吴叔刚离开没多久,王远就听到了按门铃的声音。开了门,是赵琳。"嗨,今天你就不用坐在外面等了哦。"王远开着玩笑。赵琳没有给他好脸色,"罗先生,待命也可是是我工作的一部分。"王远收起了笑脸,这不是热脸贴冷屁股吗?"赵琳,你就进去做饭吧。做完饭后就收拾卫生,收拾完后整理房间。嗯,还有,还有我等下看看......"王远报复性地一下子说出一大堆的任务给赵琳。不过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指使人,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任务。赵琳看着王远的眼睛,直到王远被看的不舒服而别开头时,赵琳才扑哧地笑出了声。"罗先生,那是不是先让我进去?"语气中充满了戏谑。王远尴尬地让了让身体,两人刚才可是在屋外大眼瞪小眼瞪了老半天了。赵琳感觉罗天翔真的很有意思,他刚才的行为已经表明他昨天的行为并不是有意的。有的时候简简单单的一件事就可以看出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罗天翔给了她一种安全的熟悉的感觉。赵琳也说不上为什么,反正就是在刚才,她相信了面前帅气中隐隐透露着邪气的男人。接下来王远就有点后悔刚才说的气话了。确实,赵琳如他说的,先去做了饭。王远先是装出生气的样子,恨恨地吃完了这一顿。可是王远并不能坚持很久,怎么说赵琳也算是他的朋友,就这样不理不睬的怪别扭的。于是,饭后王远就要求赵琳坐下聊天。"罗先生,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完。而且我的工作中不包括陪聊。"赵琳戏谑地看着王远说的。王远被堵的无言以对。王远从来都不知道在这个别墅中可以有这么多工作要做。看着赵琳忙前忙后的,王远很多次想上去帮忙的时候都被赵琳用"罗先生,请不要打扰我的工作"为由赶走。在赵琳没事找事的重摆壁画的时候,王远无奈地在赵琳的背后说:"好了,赵大姐,你还要刺激我到什么时候?"赵琳则"疑惑"地看着王远,"不知道罗先生什么意思?""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的工作已经被取消了。如果想要继续工作,那就得随本少爷到楼顶乘乘凉、聊聊天。"本来很轻佻的话被王远苦着脸说出来到也没有什么不适。"呵呵......"赵琳被王远逗得笑出声,"好吧,那我就陪你聊一会儿。"赵琳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看得出男人是否对她怀有坏心眼。而一旦她认定对方对她而言是无害的,那么,她就会是那种自来熟的人。这不,王远提出上楼顶,她就自发地到冰箱里拿出几灌啤酒,然后才尾随着王远到了楼顶。而在找通往楼顶的楼梯时,王远花费了一番手脚。赵琳随口问,"你在找什么?""找上楼的楼梯啊。"王远下意识地回答,然后才反应过来有点不妙。赵琳没有说话,只是疑惑地看着王远。王远看到了赵琳的眼神,不过也不好解释,所以就没有在意。到了楼顶王远才知道,原来,树也是可以在这样的楼顶存活。是的,楼顶有树,而且还不止一颗。小小的楼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型的沙滩——躺椅、人工沙、遮阳伞外加泳池。赵琳惊讶地看着这一切,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人,很快就释然了。回过神来的她却发现王远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愕然地长大了嘴看着面前的一切。赵琳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的眼神,"罗天翔,你是不是好有钱?"她不再叫"罗先生"了。王远被赵琳的声音惊醒,"厄,应该是特别有钱吧。"不确定的语气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应该?"赵琳的语调不高,但是话语中的不信是毋庸置疑的。王远突然觉得很慌张,赵琳的语气动作虽然都不会咄咄逼人,但是她那淡然的样子反而让王远一阵不安——这个女人的洞察力好可怕!而现在还不是王远可以公布自己身份的时候,所以他知道要先应付一下赵琳。与这种人打交道,王远知道,自己千万别随便露出马脚。于是王远大手一挥,"尽情享受吧!"颇有一股主人的架势。赵琳看了他一眼,像没有察觉王远避开了他的问话一般,自顾自地坐到了一张沙滩躺椅上。坐下后,赵琳反而像个主人,扔给了王远一厅啤酒,"喝吧。"王远接过了啤酒,然后就在赵琳的目光下心虚地开启了啤酒,凑到了嘴边就喝了起来。"没人和你抢!"赵琳笑呵呵地说。王远讪讪地笑着将啤酒放回了桌上,想了一下措辞,然后才说,"赵琳,其实,在我的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所以,你看到了,我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有点......奇怪。""发生了甚么事?""就目前来说,我失忆了。"赵琳点头,好像一点都不惊讶。然后又低着头开啤酒,边不着边际地说:"那你觉得现在过得怎么样?""嗯?"王远不知道她在问什么,"还可以吧。"赵琳抬头看着王远,然后问:"罗天翔,你认不认识王远?"卷三第四十一章我是你爸第四十一章我是你爸王远心里一个咯噔,不过,此时他的面色到是沉着,"王远?谁呀?""你给我的感觉很像他。他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赵琳随口说。王远听了心里有种暖洋洋的感觉。朋友,多么温暖的一个词。同时,心里也在感叹这个女人的可怕。"是吗?可是这不是真正的我,这是失忆的我啊!""或许吧。"赵琳淡然地说,然后又补充,"不过我感觉如果你失忆前也是这个样子的话就很不错。没有富家子弟的那种轻浮。"王远心里偷笑,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然后又很无聊地问了句,"那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王远?"当然,他的语气中加上了自己认为应该出现的吃醋声音。但是怕自己表现的不够逼真,又拿起啤酒来掩饰。"虽然他长的还不错,但是个同性恋。""噗......"刚到嘴里的冰凉的啤酒喷了一椅子。这......好像自己还从来都没有和别人说过自己是同性恋的吧?"你怎么知道?"一个问句就这样冲口而出。赵琳笑的有点皎洁,"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哪有,随口问问,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呵呵一笑,赵琳自顾自地说,"说起来,我和他认识的过程有点好笑。在我的印象当中他是一个害羞的小男生。而且还老是喜欢开一些少儿不宜的黄色网页。你也知道,我是网吧收银员,一时好奇,我就监控了他的上网行为。结果才发现他一直浏览一些同性恋的黄色网页。""我说赵大姐,你这是偷窥别人的隐私,知道吗?"王远有点愤愤不平,这都是怎么搞的?原来自己一直被监控?不过奇怪的是,除了一丝的尴尬,王远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又不偷窥你,你紧张做什么?""厄......"王远无语,然后想了想,硬着头皮说:"因为我也是同性恋啊。"没有想象中的惊讶,赵琳似乎除了以为自己有意侵犯的那次外,表情一直都是从容的。不过她看王远的眼神就指的玩味了。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一些没什么营养的话题,赵琳这才告别。临别时,王远叮嘱"千万别相信黄振的鬼话"。赵琳呵呵直笑着说,"那种白痴还不入我的法眼。"赵琳离开了,王远心里一阵阵的愉悦。其实现在罗天翔的身份让王远感觉不是太舒服——任何一个人要时时刻刻扮演别人总不是件太好的事。可是与赵琳的聊天,让王远感觉找回了自己,虽然以前和赵琳很少说话。赵琳刚走没多久,王远的房间内就响起了一阵悦耳的铃声。没有用手机习惯的王远还愣了一会儿,然后才找出不知道丢到哪里去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吴叔的来电。王远皱眉,自己都说不要他过来住了啊。"少爷,你现在不管在说什么都停下来,还有房间床铺什么的都收拾一下。"吴叔的语气比较急促、低沉,像是在偷打电话一样。电话里的声音很是嘈杂,像是在车上。王远听了吴叔的话心里狂汗,什么叫不管在做什么都停下?还收拾穿和房间?"等等,吴叔,你什么意思啊?""老吴啊,天翔不在吗?"电话里传来一个很有磁性的男音。"哦,不是,他在,我正和他说话呢。"然后吴叔又对着电话说,"少爷,老爷和......夫人马上就要过来了。你现在在家吧?"这会儿吴叔的声音是正常的。"我在家,只是,等等,你说什么......""那好,我们一会儿到。"说完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老爷?那不就是罗天翔他爸?糟糕,吴叔已经够难应付了,现在多了个更亲的他爸......这倒是王远多虑了,吴叔是从小把他带到大的,而罗天翔他爸其实很少和自己的儿子亲近。王远慌里慌张地在屋内踱步,他真不知该怎么应付。不过人贵在有创造能力,王远的鬼点子不少,苦肉计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从小他练就了一身挨揍的本领。于是乎,王远就像一只发狂的公牛,正正地对着墙壁,然后几步加速,猛地低头撞上坚硬的墙壁。"碰"的一声,王远感到天旋地转。晕乎乎的王远,直叹自己没有把握好力道撞的太用力。王远撞的那叫一个及时。他刚泪眼汪汪摔在地上,吴叔就正好开起了门。"少爷,你怎么了?"吴叔惊呼着上去扶住了王远。"吴叔,我刚才好像想起了点什么来了,可是我的头好痛。我要去休息休息了。"王远虚弱地说着。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虚弱,那一下撞的可不轻。"好,少爷,我扶你去休息。"靠在吴叔的身上,王远偷笑着再次感叹被吴叔抱着的舒服感觉。本以为逃过一劫的王远被接下来中年人的话打回了原形。"老吴,放下他。这小畜生就知道装神弄鬼。"这个声音本身是很动听,其中充斥着一股浓厚的威严气势,只是说出来的话就不怎么样了。王远没有正眼去看吴叔身后的那个中年人,他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吴叔,"吴叔,我好难受,我想我快晕了。"说着还偷眼看了看吴叔身后的中年人,西装笔挺,衬衫的领子上没有一丝的皱褶,整一副成功人士的样。"你现在就晕给我看。"中年人冷冷地说。"老爷,这......"吴叔有点为难,虽然这父子两之间的战争不是一天两天了。"老吴,放开他。"中年人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哎......"吴叔叹了一口气,放开了王远。王远确实还有点晕,失去了吴叔的扶持,脚步不稳地晃了晃身体。还好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比较好,马上就站稳了身体。王远有点火大,本来想象中的慈爱的父亲担忧的表情没有出现,相反的,还是一副冰霜巨龙脸。自己还莫名其妙地被骂"小畜生"。好,装可怜既然没有,那么就来个狗急跳墙。于是,王远很是愤怒地盯着那个中年人看。"怎么,是不是想打我。"中年人淡淡地说,同时心里有点惊讶,以前天翔虽然不务正业,可也不至于有这样的表情。而且,今天天翔看起来怎么怪怪的?好像长的更加阳刚,更加帅气了一点?王远不管这些,他根本就不知道到底父亲是什么样的存在,而且他和面前的中年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你这人怎么这样?你为什么骂我?你是什么东西?"是人都可以看出王远的愤怒。一时间,屋里的两个中年男人都愕然地看着王远。房内的寂静让王远一阵不安。他并不知道,这样的话对自己的父亲说出来是多么的沉重和大逆不道。不过他还是感觉到了那种诡异的气氛。中年人动了,他一步一步地走到王远的面前。王远吞了口唾液,对面步步逼近的中年人给了他太大的压力,他抑制不住地后退着。"我是罗成。"中年人的语气中是平静的愤怒——很怪异的一种感觉,他很愤怒,可是看起来却是那么平静。"我是你爸!"紧张的王远还不忘演戏,他目光迷茫地看着吴叔,"吴叔,他说的是真的吗?"吴叔连忙点头。刚才王远的表现确实镇住了他,那一瞬间连他都有点愤怒了。不过他在心里还是给王远找了一个失忆的理由。"老爷,我都说了,少爷真的是失忆了。"那令人窒息的气氛终于被打破,王远暗叹自己的演技可真是直线上升。还来不及高兴,王远便感觉眼皮上痒痒的,然后左眼突然一片血红。"啊,少爷,你流血了!"吴叔的声音。王远保持着迷茫的眼神,然后转头"幽怨"地看了罗成一眼,接着就软软地倒了下去。吴叔赶紧伸手接住了王远。接下来,装晕的王远可不敢睁开眼。其实这样的伤并不会让王远晕过去,在疯狂训练的那段时间,比这个更强烈的伤他都受过,这个自然就更不在话下。"老吴,快叫救护车。"罗成的声音还是很镇静。王远听到吴叔应了声是,然后自己就被一个男人接了过去。"算了,老吴,我自己开车过去。"王远感觉自己靠在了一个健壮的、明显区别于吴叔的胸膛上,棱角分明的衬衫领子刺在他的脸上痒痒的,鼻中的香水味很是熟悉——就是王远在楼上房间里闻到的那种味道。然后王远感觉自己的身体腾空,接着一阵平稳的移动。直到躺到柔软的真皮靠椅上,并且听到车子轻微的启动声后,王远才来得及后怕。他没有想到罗成会亲自抱着他出来。王远忽略了一种东西,那就是父爱。"天翔,你别装晕了。"车子在路上奔驰,开车的罗成淡淡地说。王远一动不动。"为什么?"对于罗成无头无脑的问句,王远还是决定置之不理。"为什么从一年前就再不理爸爸了?"罗成的语气中透露出了一丝无力的感觉。真有这么回事?王远不禁偷偷睁开眼睛。入眼的是罗成西装的下摆,眼睛往上巡视,王远只能看见罗成驾驶着轿车的背影。不过单单是这个背影也透露出罗成的挺拔、健壮,还有一丝的盛气凌人,那是上位者的感觉。为了看清罗成的样貌,王远瞥了一眼后视镜。他的眼睛正正地对上了一对沧桑的眼。原来,罗成一直透过后视镜在观察着自己的儿子。王远赶紧别开了头,那眼神中有一种他所不明白的,深邃到让人发慌的感情在。"真的那么讨厌爸爸吗?"罗成从一年前就发现自己的儿子对自己冷淡到了一个极点。可是根本不知道为什么的他,对于改善他们的关系无能为力。每次来看罗天翔,他都是失望而归——不是被放鸽子,就是自己的儿子故意在自己的面前表现出无比的堕落。于是,他对儿子绝望了。每次来看他都只是抱着一种"我是他父亲"这样为了义务而来的心态。只是这次儿子表现的更加激烈,而且还有一丝古怪的味道。所以他才少有的问出这样的话。"爸......"一个爸出口,王远感觉心底深处有一丝悸动,那是说不出的感觉,他迷惑了,"我真的不记得你了,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后面这句是王远早就想好了的说辞,所以没有花头脑就说了出口。王远脸上的迷惑,搭配上他的话,连一直认为他是在装的罗成都有点疑惑了。不过他却笑了,"知道吗?这是你两年以来第一次叫爸爸。""对不起......"王远幽幽地说。在罗成的话以及那个能够融化冰雪的笑容中,王远感觉到了浓烈的爱意。有点类似了伯伯给王远的那种爱,却又有区别。他这句对不起有两重意思:一,替罗天翔道歉——在这样的爱下,罗天翔居然能够对生父置之不理;第二个意思就是对于罗天翔死去的道歉,毕竟他现在脸上有一半是罗天翔的。"没有对不起。"罗成摇头说着,"爸爸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失忆了。只要今后不要再做出让爸爸失望的事情就好。""我......我真的不记得。""好了,你先别说话。休息一会儿,到医院去还要包扎才可以。"王远听话地躺了下去。一会儿后就到了医院。其实王远觉得这样的伤根本就没有必要到医院去,有钱人就喜欢大惊小怪。到了医院里,罗成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他不再是车上那个爸爸了,他又变回了那个盛气凌人的中年人。不过医院里的人都对他很是客气,仿佛罗成的盛气凌人是理所当然的,他们同时都是用羡慕加嫉妒的目光看着王远。这让王远一阵不自在。想来那些人是羡慕自己认识扶着自己的有钱人吧,而嫉妒的,则一样的道理——为什么被这个有钱人扶住的不是自己?看来,罗成在这里还是有很多人知道的,也不知道到底他是什么身份?很快,王远就包扎好了。医生的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干净利落。"天翔,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去付下钱。"罗成交待完便向医生的办公室走去。王远在这样白的晃眼的地方可待不久。他走出了房间,下意识地向罗成刚才离开的方向走。"怎么样,是什么血型的?"是罗成的声音。王远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着办公室内的对话。同时苦笑,王远啊王远,你还是太嫩了啊。好像每个人都能很轻易地识破自己?卷三第四十二章年轻后妈第四十二章年轻后妈"罗先生,是O型。"一声略带恭敬的回答。"那我刚才给你的指纹呢?"罗成的声音总是那样的有磁性,那样的理智。只是自己什么时候连指纹都被窃取了?难道是刚才上车前被抱着的时候。"两个指纹完全吻合。""好,谢谢你。"然后一阵唰唰的声音过后,又是一阵撕裂纸张的声音。"谢谢,谢谢罗先生!"医生的声音充满了惊喜。"刚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知道吗?""知道,知道"王远可以想象出医生眉笑颜开的样子。同时,刚才在车上对罗成产生的好感荡然无存。他居然可以连自己的儿子都这样防备。虚掩的门开了起来。王远靠到墙上。罗成挺拔的身体在门后出现。"你给了他多少钱?"王远低沉地问。"天翔,你怎么在这里。"罗成没有料到儿子会跟过来,眼中确实闪过了一丝慌乱。"多少钱?"王远猛地抬头,语气非常冲。罗成眼睛一眯,还是回答了,"十万。"王远黯然点头,感到很是心寒。他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走。其中的意思非常明显。"天翔,站住!"罗成的音调稍稍提高。王远果真站住脚步。"这事我们回家再说。"罗成走上一步,拉着王远的手轻声说。"没什么好说的。"王远甩开了罗成的手,然后盯着罗成一字一句地说,"如果我在失忆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确实不会再理你了!"罗成怔住了,儿子的话一字一句都仿佛在刨心剐骨。挣脱了罗成后王远便快速地离开了医院。刚才也是挺冒险的,不过这样将会让罗成更加相信自己是罗天翔。至于血型问题?恰巧罗天翔也是O型,不然叶仁德可不会让王远只顶着一张面皮出去晃悠。罗成反应过来后王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中。他赶紧追了出去。快步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罗成看到了儿子几步外正在离去的背影。正待追上去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阿成,你没事吧。"这个声音让父子俩同时停下了脚步。"月娇,我没事。"罗成的语气中居然充斥着温柔。王远停下脚步是因为这个声音实在太熟悉了——那种熟悉很是怪异,明明是很刻骨铭心,可是王远却再也想不起到底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天翔,有什么问题等下回家爸爸和你解释。"罗成对身边的女人使了个等待的眼神,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王远。王远缓缓地转身。一张清秀的面孔就闯入了王远的眼中。一种抑制不住的悲伤涌上心头,王远感到眼眶中一阵翻滚,然后两行灼热的清泪就那样溢满了眼眶。看着那个罗成呼唤为月娇的女人,王远伸手在脸上轻轻的触摸,入手便是毫无来由的温热的泪。月娇感受到了王远的目光,她目光复杂地回望着王远。王远缓步走到了月娇的面前。罗成皱眉,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你是谁。"王远淡淡地问,"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痛,为什么,我的恨......这么浓......"是的,心痛、憎恨......王远的身体快要被自己的情绪撕碎。"阿成,这......这是谁啊?"月娇依偎在罗成的身边做出害怕的样子。"天翔,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住口。"王远淡淡地说着,却是看也没有看罗成一眼,"......月......娇......"低头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心里又是一阵阵那种怪异的熟悉感。"天翔,有什么事你可以冲着爸来,我们有什么事回家说,别任性,知道吗?"罗成娇宠地拍了拍月娇的手背,然后才对儿子说到。其实儿子的眼泪也刺激到了他,否则就刚才那句"住口"他就不会让儿子好过。罗成的话让王远脑中一阵清醒。看着面前"恩爱"的两人,王远明白了什么。他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脸,嘴角闪过了一丝邪笑。虽然不知道前次看到吴叔的身体到底是发生了甚么事,可是这件事绝对是因为自己脸上罗天翔的脸皮。在罗天翔的日记里,只有两个他最在乎的女人,一个是他母亲,还有一个,想来就是面前的这个月娇了。很好,恨是吧?罗天翔,你很恨是吧?既然这样,我就以你的身份做出你不敢做,或者说不会去做的事情吧!反正都是要复仇的,我不在乎多加这么一笔。王远在心里对已经死去的罗天翔说着,然后又转头看了看依偎在一起的一对男女。那个月娇真的很漂亮,而且身上没有任何娇媚轻浮的感觉。她依偎在罗成的身上撒娇的时候却依然是那么浑然天成,整一副和谐的画面——即使罗成的实际年龄可以做她老爸了。再看了看罗成,怎一个帅气了得。他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整洁的西装,两鬓些微岁月留下的痕迹,锐利的眼神,威严的气势......好,不错。看着儿子一会儿流泪一会儿笑的,而且还笑的那么诡异,罗成也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爸,我刚才好像又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你扶我回家,我头很晕。"王远没有再看那个女人,只是手扶额头皱着眉说着。罗成本来就不希望自己和儿子在医院门口大声吵闹,这样的丑闻登到第二天的报纸上。而王远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自然是乐见其成,而且,确认了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儿子后,他是绝对无私地关心他的。于是,他松开了月娇的手,赶紧上前扶住了王远的身体。王远将半个身体都靠在了罗成的身上,做出一副柔弱的样子。这一招或许放在别人的身上行不通,但是放在自己的父亲身上却是绝对吃得开的。罗成看着依赖着自己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慈爱的光芒。"爸,你身上好香。"王远说着,还透过罗成的肩膀观察着月娇的表情。月娇只是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罗成听着王远孩子气的话语,特别感觉到老怀大慰。上车的时候起了一些争执。罗成本来想让儿子继续躺到后座去,然后月娇坐在他的身边。可是王远马上就生龙活虎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罗成也感觉到了儿子与自己后妻之间怪异的气氛,不过他觉得没有什么,儿子大概还接受不了自己新娶吧。于是他干脆让他们两个都坐到后座上了。"这两年在我爸身边......过的好吗?"虽然那丝心痛并不是王远自己的,可是也确确实实地影响到了王远。王远这句话问的有点挣扎。月娇目光中露出温柔的表情,"很好。你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她的语调不高,却足够让车内的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听见。罗成没有说话,不过透过后视镜看月娇的眼中充满了笑意。王远在心里撇嘴,这个女人太能装了。一路无话,到了家里,吴叔自然又是一阵心痛地嘘寒问暖的。"老吴,你把房间收拾一下吧。今晚我......"说着,罗成一顿,又看了看月娇,然后说:"我和月娇就在这里睡吧。"本来一副"小鸟依人"状的王远一听,心里就不高兴了。"爸,你觉得这样好吗?"这是毫不掩饰的责备,"你觉得可以让这个女人待在残留着妈妈味道的房间里和你同床共枕吗?"后一句王远就是脱口而出的了。想到月娇和罗成在床上翻滚......心痛,怨恨,或者是嫉妒?罗成面不改色,"天翔,爸也很想念你妈妈。可是,你也知道,你妈妈很早就离开了我们。我们不能总是沉浸在对失去她的悲伤里。"王远不管,他一副吃人的表情盯着罗成,"好,她留下可以。我走。但是不准碰那个房间里的任何东西!"王远眼睛一眯,"否则,你总会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会做出什么?王远也不知道如果是罗天翔他会做出什么。罗成皱眉,看来,儿子不理自己真的和自己再娶有关系。这孩子,还是长不大啊。"阿成,没事的,我本来就没有想过要来这里住。本来我都不会出现的,可是听吴叔说你在医院我才过去的。现在我就先回去了。"月娇柔声说着,便往外走。王远也有点疑惑,他看不出月娇有任何生气的迹象。"那好吧。不过明天晚上记得参加那个宴会。"罗成没有再坚持,他也不想刚刚和儿子建立起来的关系就这样破灭。草草地吃过晚饭后,罗成淡淡地说:"天翔,今晚和爸爸一起睡吧。我们好久没有好好聊聊了。""不要。"王远毫不犹豫地拒绝,然后"气鼓鼓"地说:"我要和吴叔一起睡。"罗成只能作罢,不过心里还是有点失望。今天难得儿子不再抗拒他了,可是毕竟他对自己还是有些成见的吧?罗成一直有种感觉,儿子的失忆仿佛并不是真的,或者,他是在逃避一些东西?"少爷,你还是陪老爷吧。我今晚家里有点事,必须得回去。"之前吴叔就已经和王远商量好了,老爷过来时就装作吴叔还住在这里。否则,罗成肯定要怪罪少爷的!吴叔对罗天翔的感情,由此也可见一斑。王远无奈,于是用沉默来代表同意。春,毕竟还是有点冷。罗成穿了一套布满竖条纹的蓝色睡衣,然后就和衣而睡。王远可不习惯睡觉的时候身上有太多的羁绊,他在脱衣服之前偷偷看来床上的罗成一眼,发现他的注意力在床头柜上的相片时,这才背过身脱了起来。要知道,罗成对王远来说其实就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大叔,王远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到在罗成的面前坦然地脱。"天翔,你的身体比以前强壮多了。"罗成温厚,磁性的声音在王远背后响起。王远一阵慌张,赶紧掀开了被子,整个人都钻了进去。罗成露出一个迷人的,慈爱的笑。儿子有多久都没有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如此孩子气的一幕了?"厄......爸,你和月娇是怎么认识的?"这声爸可是毫不含糊的,这个字眼在王远的感觉中只不过和"你,我,他"之类一样的称呼罢了。罗成的目光中流露出了温柔,"天翔,你不觉得,她很像你妈吗?"王远一震,那种撕心裂肺的心痛,那种黑暗阴沉的怨恨,再次袭上心头。他似乎抓住了什么,转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相片。像,真的太像了!不管是神态还是样貌,都像到了一个极点。这样事情就可以解释的通了。因为失去母亲,所以罗天翔变成了一个浪荡公子——或者还有罗成整天忙于工作的原因。在漂泊多年之后,恋母情节严重的罗天翔碰到了与母亲极像的月娇,于是他爱上了。可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与罗天翔交往良久的月娇,居然与罗天翔的父亲走到了一起。罗成肯定是无法拒绝与深爱的前妻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所以从两年前,罗天翔就再也不理罗成了。只是不知道罗成是否清楚月娇与罗天翔的过往?如果知道的话,那他不是太......"所以,天翔,不要再怪爸爸了。爸爸是一个男人,因为你妈的去世,我已经多少年不娶了?可是,我真的无法拒绝月娇。她是那样的像你妈妈!"王远本身可能对罗成还抱有一丝的怜悯——可怜的男人,因为失去妻子,多少年没碰女人了?(难道他都不知道一夜情?)不过现在不单单是王远了,罗天翔那强烈的感情已经渗透到了王远心里。他绝对不会原谅的!"可是她毕竟不是妈妈,对吗?"王远顿了顿,又讥讽地笑着说:"而且,你和她做爱的时候想到的是谁?是妈妈吗?"罗成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天翔,你现在还不能明白爸爸的感受。以后你总会明白的。"两人稍显急促的语气过后,是一段沉默。"天翔,你是不是认识月娇?"罗成开口了。王远笑了,笑的很是阴邪。"认识?我还和她做过爱呢。"声音淡淡的,邪邪的,却无疑是一颗重量级的炸弹。卷三第四十三章开幕曲第四十三章开幕曲"天翔,别再任性了,好吗?"罗成皱着眉头说着。罗成的反应还是出乎王远的意料。本以为他至少应该破口大骂的。"怎么,听到这个消息你一点都不惊讶?你就不在乎她和儿子睡过,再和老子做?"怨毒、愤怒,都不可以确切地表达出王远这句话的恶毒。罗成的声音变得冷淡,"天翔,我不想破坏爸爸在你心目中的印象。我也不想再总是骂你了。你觉得说出这样的谎言来刺激爸爸很有意思吗?"罗成已经确定了,儿子和月娇应该是并不认识,在医院门口的流泪只不过是看到月娇太像自己的妈妈了吧?"谎言?你就这么确定?"王远轻声问着,然后沉默了一会儿,"爸,你是不是从来都不相信我的话?我是说在我失忆之前?""这......"其实不是不相信,而是罗成根本就很少和儿子沟通。要么就是妄加责骂,要么就是一些万精油式的鼓励。这导致了罗成从小时候的爱他、敬他,一直到后来的怕他、疏远他,直到最后的漠视他。"爸,你觉得我和她哪个重要?"王远发觉自己越来越入戏了。"当然是你了,你是我的亲生儿子啊!"罗成眼中有爱,那是温厚深沉的爱。亲生儿子吗?王远心里有点涩涩的。甩开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王远继续说,"那么,如果在我和她之间只能选一个的话,你会选择谁?"罗成叹了口气,他知道儿子终会有这一问的。"如果真的有必要这样选择,我会选择你。"罗成不是那种逃避的人,问题是用来解决的,他会的,只有面对。这回王远沉默了。他听出了罗成语气中的无奈,穿着睡衣的罗成再不是那么的盛气凌人。两鬓的斑白这个时候却只是再再地说明着他无奈的老去。也因为罗成的话,王远的心里生出了一股怜悯。"算了,天翔,咱们父子不说这个了。你明天要和爸爸一起去参加一个宴会,如果没有正装,我会叫老吴帮你买一套。"说起公事,罗成就变得沉着。"正装我有。只是参加什么宴会?""一个不是很重要的宴会。你只要去露露脸就可以了。""可是......我失忆了啊。等下碰到什么熟人的话......"罗成摇头,"那里的人的都不是很重要。再说了,公司里的高层你几乎都不认识。"说后一句话的时候,罗成的眼神怪怪的。王远对那个眼神的意思了然于心。想来之前由于罗天翔的作为,罗成完全地冷落了他,更加不会带他去认识所谓的公司高层了。接下来,两人说了一些有的没的,然后就关灯睡觉。王远本来想来个暧昧的"与父亲同床共枕"的夜的,可是想想还是作罢。一来,他和罗成还不是很熟悉,这样做太突然了;二来,现在罗成可能还有点怀疑他罗天翔的身份,不宜有大动作。次日,王远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已经洋洋洒洒地泼满房间。罗成已经不在身边了,只有那淡淡的香味依旧。王远跑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匆匆洗漱过后,就穿上了吴叔给买的运动装。照了照镜子,还真别说,镜子里的人邪魅又不失阳刚帅气。一套裁剪简单大方的运动装恰到好处地显示出了王远的身材——前段时间,王远又长高了点,这样看起来就显得更加挺拔了。王远知道,对身体的锻炼与吸收知识是一个道理的——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所以他还是坚持早晨的时候外出跑跑步。花园路的绿化带设计的非常完美,在王远跑步的过程中也看到周围有些穿着得体的人也在锻炼。那些人都用看陌生人的表情看王远,显然,罗天翔可不是个爱锻炼的人呢。呼吸着不亚于山林里的空气,王远感觉到神清气爽。花园路其实一大半都处于山腰,王远只要往上跑就能将整个花园路收于眼底。好一会儿,王远才跑到了山顶。看着脚下的花园路,王远暗叹,真是个好地方。"花园路,很完美吧?"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王远回头,是罗成。罗成头上汗涔涔的,几缕头发汗湿地贴在了额头,显然是刚运动完。他穿着一身运动装,与王远身上的很是类似。罗成人高马大,站在王远的身边都要高出王远半个头,这身运动装穿在他的身上王远才体会到什么叫做合身。王远下意识地往罗成的下三路瞄去。嗯,不错,胯下的那一个凸起,形状诱人,屁股也因为运动裤的关系,浑圆饱满。"是的,爸爸。"王远甜笑着说着,然后不着痕迹地又看了一眼罗成的胯下。"爸爸想让你接手花园路。"罗成转头看着王远。王远一愣,听罗成的意思,花园路是他的?天哪,这是多么巨大的资产啊!王远的心脏不争气地怦怦乱跳,任谁突然发现如此巨大的资产居然是自己唾手可得的时候都不会好到哪里去的。抑制住激动的心情,王远故作平静地看向罗成。那一瞬间,王远似乎看到了罗成眼中的一摸凌厉的眼神。心中一惊,王远暗叹好险。这个老狐狸,看来多半是在试探自己。看着罗成帅气刚毅且凌厉的脸庞,王远茫然地说:"爸爸,你在说什么呢。我根本就不懂这些东西啊。还怎么接手。而且......"王远皱了皱眉,"我并不喜欢做个商人。"罗成露出一副早知道如此的表情,"天翔啊,爸爸老了。爸爸手下的一切将来也都会是你的。可是,你要爸爸如何放心地把这一切都交给你?"罗成指的自然是王远说的"不喜欢做个商人"。"爸,你哪里老了。我看爸爸至少还可以活个一百年!"王远皎洁地用乖巧地话语搪塞。"呵呵......"这回罗成倒是开心地笑了,然后他感叹着说:"天翔,要是以前你有这么乖巧就好了。""爸,忘了我的以前吧。"王远这么说可是有点冒险,"因为我听到的好像都是不好的评价?而且我觉得现在的我很好啊。"罗成点头,"好吧,天翔,从今天起,以前的你......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远似乎在罗成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惋惜,或者是悲痛?"从今天起,你一切都要听爸爸的。知道吗?"罗成盯向儿子的眼睛,目光璀璨。他大手一挥,做出将整个花园路拥入怀中的动作,"当时花园路可是从不毛之地一步步走向了现在的辉煌。爸爸可以做到这一切,我相信你可以做的比爸爸还要出色!"王远可是从来都没有这种豪情壮志,罗成说的就像不属于他世界的东西一般。不过,罗成的这个动作真的太帅气了,那种指点江山、慷慨激扬的语气,配合上魁梧的身躯,帅气的面容,简直迷人到了极点。可能是因为太完美,或者太锋芒毕露,现在的罗成给人一种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感觉。王远感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自卑。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王远傍晚时打了个电话要赵琳不用过来了。然后就坐上罗成的车,向王记的方向驶去。因为不是太正式的宴会,所以人人都可以带个女伴,而王远选择了王莹。"爸,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去接下她。"王远说着,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拿好了手上的玫瑰,然后才从容地开门下车。"荣叔,莹莹姐呢?"王远的笑如春风吹拂。荣叔一早就看到了王远从车上下来。那样高级的车他荣叔可是从来都没有机会坐过。而且看面前这小子今天穿的这样得体,那种帅气简直令人无法逼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荣叔郁闷地指了指斜对门:"到那里去找吧。"王远给了荣叔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然后转身向王子才的家走去。很顺利地找到了王莹,王子才也连带着从楼上下来。王远嘴唇左边微微上翘,目光直指王子才,"伯父好。"王子才笑呵呵地,这让人完全无法将之与之前的冷面伯父联系起来。这种笑王远也是非常的熟悉,在他还是王远的时候,都差点被这种"慈爱"、"热情"的笑所迷惑。确实,王子才笑的很到位,至少现看起来在他是一个慈祥的长辈。"好、好。天翔啊,你是来找莹莹的吧?"居然用上了"天翔"了,真是不错。王远讥讽地想着,嘴里却是恭敬乖巧地说:"顺便也来看看伯父。"当然,这句话可不是简简单单地恭维,王远从自己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这个是送给伯父的,还希望伯父收下。"王子才目光一亮,那个盒子的造型他真的太熟悉了。里面的应该是一块手表,那手表的价格自然惊人,一般而言,拥有这块手表就能说明你的身份。不过王子才将眼底的贪婪掩饰的很好,只见他又是笑又是责备的看着王远说:"你这孩子,来了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呢!"好,才两句话就从"天翔"上升到了"孩子"了。王子才的变脸技术直让人眼花缭绕。"在路上看到这块表,我就觉得和伯父的气势非常般配,这才忍不住买了下来。如果伯父不收下的话,那我真的太失望了。"说着王远还将盒子递了过去。"哈哈,你这孩子。那伯父就收下了。"说着,王子才从容地接过了王远手上沉沉的盒子。王远这个时候趁机在王子才白嫩的手上摸了一把。王子才不知道是否有所察觉。就算察觉了,想来他也不会说什么——这样的一块表,哪里是随便说买就买的?——单是这样的念头就足够他忽视一切了。一直被冷落的王莹本来就不爽。看到爸爸居然收了人家送的礼物,于是不依地拉了王子才一把。王子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你瞧瞧我这个老家伙,现在应该是你们年轻人的时间啊。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好好玩吧。"眼神说不出的暧昧。王子才离开后,王莹感觉到了不自然。她一早就看到了王远手中的玫瑰。而且,今天的王远显得特别的精神帅气。"天翔,你今天来做什么。"王远不是很在意地将玫瑰递给了王莹,然后马马虎虎地露出一个自认深情的微笑:"莹莹姐姐,今晚有个宴会需要带女伴。你看,我马上就想到你了。"王远马虎的应付,落在王莹的眼中却是放荡不羁的潇洒表现。少女的心,急遽地跳动。"走吧。"王远伸手拉住了王莹的手。王莹一僵,然后低声说:"我又没有说答应你。"娇羞的表情包含的意义不言而喻。不过,王远毕竟不是普通人。他有点不耐烦,"那这么说,你是不答应咯?"微笑还在,可是语气中却是深深的悲伤。"也不是。"王莹立即便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悲伤,于是她连忙改口。同时告诉自己别乱想。王远的存在实在给了她太大的压迫感,她甚至都不能够很清晰的思考。"只是,我这样的着装去参加宴会的话......""我已经帮你买了一套裙子了。"王远微笑着说。他可是有备而来的。接下来的一切就简单了。王莹回楼上换上了王远帮她买的裙子,折腾了许久,王远才等到王莹下楼。不得不说,人靠衣装。王莹穿上华贵的裙子,脸上化上淡淡的妆后,整个人就变了个样。高贵中,她洋溢着青春特有的青涩。车内,罗成微笑地看着这一切。"老吴,天翔现在真的很不错。""是啊。"吴叔无条件赞成。看到老爷慈爱的微笑,他的心里也是为少爷一阵的高兴。"我觉得天翔和之前简直就判若两人。"吴叔点头,"其实,这才是少爷的真面目吧。以前的他,几乎就总是带着面具过生活。""或许吧。"罗成淡淡地说。王远成为罗天翔之后,他的复仇生涯、他的精彩生活,在此时,终于拉开了开幕曲。卷三第四十四章初识刘局长第四十四章初识刘局长礁里市的富商、官员,在今夜几乎全部都行动了。目的地则是大成集团举行宴会的地方。王远不是没有想象过这个宴会的奢靡。只是到了地头,他还是愣住了。首先是映入眼帘的大成集团位于礁里市中心的音乐广场上空横着的一条巨大的横幅。上面写着"大成集团慈善捐助大会"。大成集团王远自然不会不知道,几乎只要是礁里的人,没有人不知道大成集团的。就算王远这样孤陋寡闻的人,也都知道大成集团几乎在所有的行业都有涉及。更夸张的是,他们不是浅浅涉及,只要他们踏入的行业,他们都力求做到最好。往日热闹的音乐广场,如今已经被装点的金碧辉煌,可也不如往日一般热闹了。在广场的中央一条宽阔的红地毯一路延伸到了大堂内。在入场的这一头,两名侍者正一一核对着人们手上的邀请函。王远已经和罗成他们分开,这是罗成的意思。王莹也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一切。这些以前可都只有在电视上才看的到的,如今......转头看了"从容"的王远一眼,她紧了紧自己与王远握在一起的手。其实她又怎么知道,王远也是震惊于面前的一幕还没有回过神来。罗成走在前头,侍者一看见罗成就恭敬地点头,甚至都没有去核对罗成的邀请函。"天翔,你爸爸是做什么的?看起来好面熟,而且,那侍者怎么就不看他的邀请函呢?"王莹好奇地问。王远茫然摇头,确实,自己除了知道花园路是罗成的之外,根本就不知道罗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许,他真的很有来头吧?不然怎么连大成集团都买他的帐?王莹这才记起认识面前这个罗天翔的初衷便是从他失忆开始啊。"那我们进去吧?"王远点点头,拉着王莹的手就走向了侍者。出示邀请函之后,他们很顺利地进到了大堂。大堂里人声鼎沸,侍者穿梭往来,却不显得杂乱。人人都是优雅地高谈阔论,看他们的样子简直就像是老朋友聚到一起一般。其实这也是一种技能——能够和初次见面的人打成一片。这也是罗成来之前告诉他的,并且交待他多认识一些看起来比较"有派头"的人。除了达官显贵外,他们带的女伴也都是各有特色。这样就让王莹显得平凡了点。不过平凡有平凡的好处,这种平凡在如此众多突出的没人面前显得更加弥足珍贵。王远两人便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左看右看。"哈哈,刘局长,近来可好?""哟,这不是王董事长吗?幸会幸会!"一路走来,王远听到的都是这些问候的语句。而且称呼中可以看出这些人的身份地位确实不低。自然,像王远这样除了看起来帅气点,其他并不突出的人是不太被看好的。没有人搭理的他只能和王莹一起喝喝侍者端上来的闷酒。而他自己也不懂得怎么去与陌生人切入话题。目光在全场巡视,王远还是找到了罗成。罗成身边那些人阿谀奉承的脸,再再说明着他的成功。看到罗成身边巧笑嫣然的月娇,王远本想冲过去的。可是在角落里正向他走来的一个人让他打消了主意。王远进来不久就看到了黄振,不过他可不想理他。而没想到发现了他的黄振居然主动地走过来。结合着黄振的为人,王远不难想象黄振是过来做什么的。黄振身边的女人王远并不认识,不过不可否认,比自己身边的王莹来的漂亮华贵。黄振边走,边与身边的女伴低声说着什么,还是不是地看看王远,指指王远身边的王莹。那个女的看王远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是不屑。终于,黄振来到了王远的身边。"罗兄弟,几天不见,别来无恙。"黄振阴阳怪气地说。"我这人不和畜生称兄道弟。"王远笑呵呵地说,看样子就像在谈论天气一般。对黄振没有恨,那是不可能的。只是黄振在他的眼里毕竟不过是一个欺负人的小人,还没有到必须死的地步。所以王远不想他跟他计较,吃点便宜也就算了。"你。"黄振气结,却也不知道怎样应付王远如此犀利的言语。男人的战争刚开始,女人就坐不住了。黄振身边的女人"啧啧"了两声,怪里怪气地靠在黄振身上,"阿振,你不是说这小子是个花丛老手吗?怎么这么没眼光,居然带上这么一个掉份的黄毛丫头到如此正式的宴会来?"王莹还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她本来就够自卑的了,如今被这么一说,真不知该怎么办是好。王远一阵邪笑,他目光"痴迷"地看着黄振身边的女人,"哇,小姐,你可真漂亮!"黄振和那个女的得意地笑了,心想,原来这个最贱舌利的家伙不过如此。王莹脸色则是一阵青一阵白,她还没有做好受人羞辱的准备。王远笑的更加灿烂了,"可惜了这么漂亮的脸蛋了。装的像野鸡一样也就算了,居然还和面前这个艾滋病患者一起。小姐啊,工作的时候最好问问对方是不是有性病!"黄振无语问苍天。"野鸡女"脸色煞白。他们这些自诩"高贵人士"的人,什么时候参与过这种市井的口舌之争?又哪里斗得过王远?王远趁机拉了拉王莹的手,"而且在我看来,莹莹比你这样的女人不知道高出了多少。甚至你和她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王远最后一句随意的话语,听在王莹的耳中确是深情的表白。想着王远刚才羞辱对方的语句,王莹总感觉出了一口恶气。她幸福地轻轻靠在了王远的肩头。"野鸡女"终于爆发了,她甩开了黄振的手,冲着王远狠狠地说:"好,你等着瞧!看我不把你弄进局里关上几天!"这女的,叫刘雨意,正是公安局刘局长的女儿。就连黄振也不过因为刘雨意的关系才得以出席宴会。黄振却开心地笑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本来只是沾了远房表姐刘思雨的光才得以出席这个宴会的。哪曾想,居然碰上了这样的好事。"罗天翔小子,这回有你好受的喽。我就先走了,你慢慢享受吧!"王远感觉莫名其妙,不过也不在意。他的目光又回到了罗成身上。在他看向罗成的时候,罗成也看了他一眼,只是罗成都没有什么表示。王远牵着王莹边踱步边挑着食物盘上的小点心吃着。这个时候罗成身边的人太多,过去闹事显然不是太好——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刘思雨可不是说气话,他愤愤让地跑到了自己父亲的身边,"爸,我要你帮我教训那个小子。"刘思雨将头都快要扎到女伴衣领里的父亲拽了出来,指着王远的方向凶狠地说。刘局长实在拿自己的女儿没有办法,本来这次不想带女儿来的。可是她偏要来,无法,就只能带她来,只是希望她别惹事。可是这才来了多久,她就坐不住了。"我的姑奶奶,谁又招惹你了?""就是那个小子。他......他居然骂我野鸡!"刘思雨的声音有点尖锐。这让身边的人不由侧目。连刘局长身边的那个小女明星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她。刘局长面色一变,拉了女儿一把,还瞪了她一眼。刘思雨自知失态,赶紧放低了声音,"爸,你可得为我做主!""早告诉你不要来了,现在怎么样?"刘局长没好气地说。"我不管,如果你不帮我,我就回去告诉妈妈你和她乱搞!"说着还鄙夷地看了刘局长身边的女明星一眼。"这......"刘局长无语。出来偷偷腥本来都很正常,可是带女儿在身边就是不一样。看了看王远,嗯,一副无害的样子。看来也只是凭仗着熟人才可以参加这个宴会的。"那好吧,你等着。"刘局长做出了一个让他之后后悔无比的选择。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他绝对不会让女儿来到这个宴会的!却说王远,他见罗成身边的人少了一点,本来想上去找找他的晦气——看着月娇和他在一起,他心里就是一阵不爽。没曾想,又有一个人靠近了他。"喂,你叫什么?"一个严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王远回头,然后就呆住了。真是太......脸蛋偏圆,脸上柔和的线条却反常地透露着一种凌厉的威严,头上的乌黑头发根根竖立,紧绷的脸上那种表情却让王远想到了可爱二字。目光下移,身材稍宽、却也不是特别臃肿,胯下被西装的下摆挡住倒是看不清楚,可是那屁股的形状却是西装无论如何都无法掩盖的。或许所谓触电感觉就是这样吧?王远感觉自己的下身已经在一定程度的勃起了。简单地说,面前这个魁梧熊状的中年大叔让王远一见就像拥入怀中好好发泄发泄自己的欲望。刘局长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打量着,而且总感觉对面这个年轻人的目光在自己下身停留了很长时间?被王远这样赤裸裸地、侵略性地看着,总归不是件太舒服的事情。"我问你叫什么?"刘局长咳了咳,重申了一遍,只是语气却没有刚才那么严厉了。"这位大叔长的可真有魅力。"王远没有搭理刘局长的话,反而称赞了起来。如果是平时,刘局长会甩都不甩说这话的人,然后再给对方头上狠狠地来一个巴掌。可是平时接触的都是罪犯,可不比面前这人。"好了,小子,我劝你乖乖把偷到的钱包交出来,否则......"说到这,刘局长还哼哼了两声。在他想来,面前的不过是一个小角色,稍微要挟一下,然后让他去给女儿道个歉就可以了。可王远偏偏不认识这个刘局长,而且刘局长出现的时机很容易就让王远联想到了刘思雨的身上。他皱了皱眉,刚想说话时,王莹却率先开口,"这位大叔,天翔一直都跟我在一起,从来都没有偷什么钱包,我看你找错人了吧?"厄......刘局长有点纳闷,并且自恋地想着,难道面前这两人居然不认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他刘局?正待继续开口,却见对面走来一人。赫然便是罗成。他可没空继续理会王远,看罗成的目标正是自己这边,不知道找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往往被罗成找上的人多少都会得到点利益。他马上变了个脸,笑呵呵地便欲开口打招呼。王远看着刘局又是一阵恍惚。天,他笑的简直就太淫......厄......迷人了!刘局长自然注意到王远快要流口水的表情——话说回来,到现在刘局长都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面前的年轻人这么怪异!不过他可没空理会,他的脸上已经被灿烂的笑容盛满。"天翔,怎么回事。"罗成的语气依旧那般沉稳淡定。他直接忽视了满脸笑容的刘局长,关切地问着王远。王远听到罗成声音,就松开了王莹的手,走到了罗成的身边,王远拉住罗成的手臂,亲昵地做出撒娇的样,委屈地说"爸,这个大叔说我偷钱包。"刘局长心里那个汗哪。怎么女儿随随便便就惹上了罗成的儿子?不过这个局面还是要圆一圆的。哈哈一笑,刘局长率先开口:"罗先生啊,我见贤侄长的那个......嗯......一表人才,所以过来开开玩笑。哈哈,吓到了吧?"说着还对王远挤了挤笑脸。王远似乎看到了刘局长脸上的一条条黑线。看着尴尬的刘局,王远心里一阵欲火翻腾。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大叔怎么就这么容易激起他的性欲?见王远还是以一早的目光直盯着自己,刘局长心里一阵发毛。罗成的目光也是不怀好意,他自然知道无法瞒过罗成自己刚刚的目的。而且早就听闻现在的有钱人不分男女都喜欢玩一玩,可不要......于是干笑了几声,就落荒而逃了。"爸,他是谁呀?"王远的目光还是离不开刘局的背影以及他那形状分明的屁股。罗成轻轻咳了声,边说,"他是礁里公安局的刘局长。"边拉着王远到了一个角落里。"啧啧,他可真是......""天翔,你最好收敛点!"罗成的语气有点严厉。"嗯?"王远不明白罗成说的是什么?自己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啊!罗成目光扫了一眼王远的下身,然后说:"你刚才是不是对他的女儿刘思雨做了什么?"按照以往罗天翔的表现,以及刚才刘思雨生气地离去的场景,罗成很容易地就在心中构建出了一个"少爷调戏少女"而"少女恼羞成怒"的故事。王远顺着罗成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下身,然后脸上一阵巨红。自己的下身已经顶起了一座不是很夸张,但是任何人看起来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帐篷!卷三第四十五章卫生间的淫乱第四十五章卫生间的淫乱罗成看到儿子脸上的表情,若无其事地走动了一小步。这样别人的目光最多只能看到他,而看不到角落里的王远。王远明白地伸手到裤子里正了正自己的老二。这样看起来不会显得太难看。"爸,我......我去一边吃东西了。"在罗成的面前出现丑态,王远感觉不太好受。罗成看着儿子尴尬的样子,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看来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否则儿子又怎么会在乎自己的异状。"你这孩子。"罗成娇嗔地横了他一眼。王远下身反应更加激烈了,他有点茫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对刘局的欲望的缘故。边想着,边有点心虚地看了看罗成。罗成看着儿子的反应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天翔,你刚才是不是喝了粉红色的酒了?""是啊,怎么了?"王远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了。刚才他是看到那杯红色的就最好看,就没怎么想直接喝了再说。罗成苦笑,"那是为特殊的人准备的。那种酒最适合老年人喝,是一种不错的补品。它能够激发人的潜在能力,包括欲望。所以很经常的,人们就把它当作性药来用。""什么!"难怪刚才从侍者的手上拿过那杯酒的时候,他的眼神怪怪的!人家老年人没有性欲了,喝了自然只是精神点,可是他王远正当欲望蓬勃的年少......"那怎么办?"罗成不说也罢,王远可能顶多就感觉全身燥热,一会儿后就没事了。可是如今罗成给了王远一个有关性的暗示,王远登时觉得老二开始不安分地跳动了。"还能怎么办!"罗成没好气地说,然后又低声问,"天翔,你对那个王莹到底是什么态度?"说这句话的时候罗成是凑近了说的。闻着罗成身上的香味,看着尽在咫尺的罗成的脸,他好想......好想拉过罗成......"爸,我......我......"王远的呼吸粗重了点,他的目光在巡视着。"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罗成说着,然后又不经意地扫视了王莹所在的地方。"卫生间就在你身后不远的地方。"说着,罗成又暧昧地说,"这边的卫生间绝对好到让人满意。"说完这极具诱惑性的话后,罗成就离开了。冷静!冷静!王远不停地告诉自己。可是很多事情既然已经想到了点子上就很难让自己不再去想了。王远的脑中纷乱无比,看着离去的罗成的背影,他真的很想扑上去。不着痕迹地把酒倒在了自己的手上,王远伸手在自己脸上拍了拍,可是没什么效果。用冷水!对,用冷水!王远想着也没有和王莹道别,就冲向了卫生间的方向。没有时间去感叹卫生间的宽大明亮,王远一头扎到了洗手盆的方向。伸出双手,自动感应的水龙头就流出冰凉的水。在脸上摸了一把又一把,王远总算清醒了点。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脸上被欲望炙烤的已经扭曲变形了。这个时候,王远才发现,身边有个魁梧的男人在照着镜子,但是却一动不动的。王远刚想离开,那个男人开口。他的声音很低沉,"经常看电影吗?"王远疑惑地转头四顾,这里没有别人。其实,说到底,这个卫生间也不过是一个摆设,宴会上很少人会在中途上厕所——像王远这样猛喝酒水的例外。确定了没人后,王远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是说我吗?""电影里面总是有坏人要挟好人。而英雄就在这个时候出现。"男人没有回答王远的话,依旧直愣愣地盯着镜子说着。王远的脑袋本就被欲望灼烧的不是很清醒,哪里有空去理会这人神经病一般的呓语。于是,他耸了耸肩,做出一个准备离开的动作。这时,那个男人转过了身。本想迈步的王远却怎么也迈不动步伐了。因为男人给了他巨大的压迫感,王远觉得在下一瞬间男人可能就给他来上一拳,或者是一巴掌?"而你,就是这个英雄。"男人冷冷地说着。王远本想说"狗熊"的,可是男人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男人转身快步离开。突然失去了那种压迫感,王远差点跌倒。莫名其妙的王远正想离开,却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声音。"碰"像是躯体轻微撞击门的声音。联想到男人说的话,王远没有轻举妄动。然后是一阵粗重的可以透过些微开启的门板的呼吸。"刘局,这酒......好厉害哦......人家现在就好想要......"一个陌生的女声。不过她口中的刘局难道是?刘局长的声音证实了王远的猜疑。"宝贝,咱们进去再说。"然后是一阵猛亲的声音。暂时压下去的欲望又在王远的身体内翻江倒海了。这个声音居然是刘局长的?想象着刘局浪荡的动作......"啪嗒"门锁转动的声音。那对野鸳鸯的声音更清晰了,王远甚至透过了门缝看到一截雪白的大腿上一只游移的粗壮的手。心念电转,王远想起了刚才刘局无故的栽赃,想来这个刘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刘局,也就是公安局局长,他可是一定程度上代表了礁里的政府!呵呵,很好、很好。王远在门完全推开的时候就赶紧躲到了一个厕所隔间里了,他的动作那叫一个利索。两个处于情欲海洋的风尖浪头的人根本就没有发现王远。王远用无比的意志压抑着自己的欲望。他伸手拉了拉隔间的门。关门的声音完全地掩盖在了两个男女的淫叫声中。踩着马桶,王远正好在隔间上空露出了一个头。此时,刘局正背对着王远,抱着那女的,将女的放在洗手盆上。他的高度正好可以让自己看清刘局和那女明星。刘局的身材很棒,至少身上的肌肉比较明显,却又不显的太突兀。看A片和看人家实战,又是完全的两回事。王远的双目几乎要滴出血来。他伸手掏出了手机,按了几个按键,然后把手机的摄像头正对着刘局的方向。刘局挺耐久的,好十几分钟后——"啧啧,刘局长,您可真是太迷人了。"王远的下巴靠在隔间的顶部,邪笑着出声。"啊!"正对着王远的女人率先发现了王远,惊叫着推开了刘局。她是穿裙子的,所以跳下洗手盆之后连地上碎裂的内裤都不管了,只是正了正自己的裙子就往洗手间外冲。刘局也想冲,可是不得等到自己把裤子穿上?王远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女人开门的时候,王远也从隔间里出来了。他快步地走到了洗手间的门口,却也不阻拦那个女的。女人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洗手间。王远从容地反锁上了洗手间,笑呵呵地转过了身。现在,整个洗手间就只剩下他和刘局长了。"刘局,现在只有我们了,你着什么急呢。"刘局用最快的速度穿上了裤子,然后扭曲地对着王远笑着说:"哈哈,贤侄,我有事,你看,我得先走了。"他心里那个恨哪!这个女星他是好不容易才弄上手的。今天本来想趁着这个机会享用的,可是被王远这么一打搅,看来以后是没戏了。要是面前的是别人的话,他可能会恼羞成怒,直接关他个几天再说。可是面前的是谁?他可是罗成的儿子罗天翔!他现在能做的,只是尽快穿过王远的封锁,然后当作没有发生过这件事。边想着,穿戴好的刘局边做出越过王远向门外走去的动作。不过他知道,想来也没有那么容易就可以蒙混过关,如果王远会放他走,刚才根本就没有必要去锁门!与预想中的不一样,王远居然轻松地让开了路。是的,王远笑呵呵地看着刘局从自己的身边走过。见如此轻松,刘局有了"轻敌"的想法,他"得寸进尺"地回头对王远说,"贤侄啊,你看,咱们男人都需要一些刺激不是?今天的事情,你可不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王远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哎呀,刘局,你不提我倒差点忘了。刚才我在考察厕所天花板的时候呢,不小心就拍到了。你说怎么办呢?"刘局沉下了脸,没有想到自己还是被摆了一道。平时一直高高在上的他,何时受过这样的威胁?可是这可真不是件小事,他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怒气,"贤侄,可不可以,把你的手机给我?过后我给你买个更好的?"这句话说的那是一个底气不足,对方怎么会在乎这点小钱?"好啊。"王远答应的很干脆。刘局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王远伸过来的手机。不过他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连忙伸手便欲拿过。"要不要我把家里的电脑也给你算了?"王远见刘局马上就要接触到了手机,便开口了。"现在的网络可真发达,你瞧,我刚录下来呢,就已经同步传送到了我家的电脑上了。"当然,王远这句话绝对是吓唬人的。刘局长伸出的手就那样顿在了半空。一而再地被王远戏弄,再好脾气的人也受不了,"罗天翔小辈,你到底想要什么?"经常与罪犯接触的他,很明白王远的心理。"其实也没什么,刘局权高位重,为了以后方便行事,我不得不掌握一点所谓的把柄啊。"王远直言不讳。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刘局也没有任何办法,他知道想从王远那里要回录像是不太可能的。如果他不想暴露出这件事,以后只能在他的权力之内,为王远大开方便之门了。他可不会有那种什么欺人太甚的想法,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他偏偏就做了亏心事了。"好吧,你赢了,只是希望你别太过分了。""这个你放心。"完全的场面话。"没事的话我就走了。"刘局已经不愿意在这里待上哪怕多出一分钟。"大事说完了,可是还有点小事没有解决。"王远是笑着说的,他的笑说不出的诡异。刘局皱眉,看着王远的眼神充满了疑问。"那杯粉红色的酒好喝吗?"王远嘿嘿笑着问。刘局老脸涨得通红。"不巧的是,我也喝了。可我就没有刘局这么爽了,还可以带个女人来这里发泄发泄。"王远的目光在刘局身上上上下下侵略性地扫视着,眼神说不出的淫亵。"这我可没有办法,要找女人你自己去找。"其实刘局内心已经感觉到不妙了。果然,"找什么女人,刘局你就很让人心动啊。"王远的笑容让人联想起"小人得志"。卷三第四十六章卫生间和刘局第四十六章卫生间和刘局"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刘局冷冷地回答。其实,他很早之前就听说罗家少爷私生活淫乱。本来这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偏偏又听人说,富家子弟现在很多都流行玩弄男人,而且都是玩弄年龄大的男人。加上之前王远说的话,不难想象王远的意思。"小事、小事,完全是小事。"王远淫淫一笑,在刘局身边绕了个圈,"刘局您瞧瞧你的身材简直棒到了极点。"王远说的话毫不掩饰。"不行!"刘局的语气很坚决,"我不喜欢和男人乱搞!"正常男人一听这个一般都不能接受,就更不用说一直都身处高位的刘局了。"你可想好了哦?"王远晃了晃手上的手机,"我倒是挺希望看到第二天您熊壮的身姿,潇洒的动作在各种媒体上曝光。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的。"赤裸裸的威胁啊。"你......"刘局喘着粗气,真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能不能换个条件?"刘局妥协了,他的语气无比的挫败。可怜的刘局,正在一步步朝着王远设下的陷阱而去。王远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目前我什么都不求,可是实在对刘局的身体感兴趣啊。而且在我看来这不过是个附加的小小条件而已。其实也没什么,和男人玩,也会是件快乐的事情。"王远边说着边靠近刘局。感觉到王远喷出的热气,刘局有点慌张地后退了一小步。王远左手揽住了刘局的肩膀,嗯,结实、有肉。"而且,这个附加条件我也不会随便到处去宣传的。"附在刘局耳边轻声说着,王远的右手也没有闲着。"刘局,你瞧瞧,你不是也喝了那个酒还没有发泄吗?"王远坏笑着说。真不知是谁故意在人家最重要的关头出现的?说着,王远的嘴几乎就贴到了刘局的耳边。刘局挣扎了一下,本想脱出王远的钳制。怎奈欲望暴涨的王远却不想就这样让刘局得逞了。刘局只觉整个人都被按向王远怀中。如果刘局真的想挣脱王远那还是挺容易的,只是现在自己的把柄握在人家手上,可不敢轻举妄动。"我可以去找女人去......"刘局的辩解显得那么无力。真是难以想象,平常总是一副威严无比、高高在上的刘局这个时候会表现出这样软弱的一面。王远完全忽略了刘局的回答,他已经伸手在解刘局的皮带了。刘局这回也就半推半就,裤子没一会儿便被王远脱掉。刘局的体重显然不轻,王远有点吃力地抱着只穿内裤的刘局,把他放到了刚才那个女人待过的洗手盆上。为了防止摔倒,刘局不得不伸手抱住王远的脖子。"罗......那个,天翔。"刘局的本意是想叫王远不要这样抱着他,他可以自己走过去。可是王远曲解了他的意思,"刘局,你是不是也迫不及待了?放心,我马上来......"他有点粗暴地伸手将刘局的头按向了自己。然后开始吻起了刘局。刘局感觉到王远的舌头就像一条狡诈的巨蟒在自己的唇齿之间翻滚。已经知道不能回头了,刘局干脆地配合了。俗话说得好,遭遇的时候既然不能逃避,那就要学会享受。现在不是却也差不多了。刘局吸吮着王远的舌头,然后心想,原来和女人的也没有什么区别嘛。于是就更加卖力地配合了起来。或许刘局才是真正的花丛老手,他吸吮的特别有经验,一收一张的让王远感觉特别的满意。他们纠缠的嘴里都发出"啧啧"的声音。吻了一会儿,王远开口说:"刘局,你的吻技很高超嘛!""要来就快点来吧。"刘局只想早早结束这一切。王远也知道刘局的意思,不过他还是调笑着说:"刘局你,比我还着急嘛。"刘局干脆不说话了,现在他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全面引爆王远欲望的火星。............事了,王远将刘局放到地上。刘局脚步有点不稳,同时内心很是激荡。王远看到了刘局狼狈的样子坏笑着。他没有发现刘局大腿内侧的白色中,混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血红。刘局没有说话,他有点颓然地坐到了地上。欲望过后,他清醒地意识到刚才的事情对他来说是多么的羞耻的。可是他也是个愿意跟着自己的感觉走的人,他明白,刚才王远确实给了他一丝快乐。但这让他更加羞耻,如果王远不做点什么以补救的话,或许以后的事情就很难说了。而王远确实也没有想过刘局现在的心态。他只当刘局是被自己折腾到失却了力气。不过王远的天性,让他拾起了地上破碎的内裤。他也坐到了刘局的身边,"我帮你擦擦。"刘局毫无生气的眼睛看了王远一眼,什么都没有说。王远感觉到刘局的眼神有点怪异,却没有多想。他自顾自地拭擦。期间刘局也都没有反对,甚至是一声不吭。一直擦到了刘局的敏感处,王远才发现了那丝血红。王远愣住了。他承认,即使自己没有喝那杯粉红色的酒,若看见刘局,他还是会动心,可是他并不是那种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人。他没有想过要伤害刘局的身体。那一刻,王远的目光充满了愧疚,他抬头看向了刘局那没有生气的眼神,心里的愧疚更加的浓厚了。他也终于明白刘局的眼神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的了。刘局再贪、再喜欢滥用职权,他毕竟也是一个人,一个正常的男人,更有甚者,在别人眼中,他还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成功的男人!可是就在今天,自己的"好事"被后辈撞见也就算了。这个后辈还要求自己做出正常男人都觉得羞耻的事情!当然,王远不可能知道,刘局心里其实还是很在意自己的身体告诉自己的那一丝快感。不过,王远也不是那种会为这种事情后悔的人。既然已经做了,那么后悔有什么用?而且,刘局对他来说还是很有用的。"对不起,我......我刚才太粗暴了......"王远还是开口道歉了。刘局的目光对上了王远的。他不得不承认,王远眼中的目光是真诚的。联想到王远刚才为他拭擦时的温柔动作,刘局眼中多出了一丝生气。他默然地接过王远手中的内裤,自己擦了一把。擦干净后,他拿起地上的长裤在王远的帮助下才穿了上去。看着穿戴整齐的刘局威严的脸,王远心中也不知怎么的生出了一丝快意。其实刘局也不是那种看不开的人。刚才的表现也可以说是男人刚发泄完欲望的时候自然产生的一种失落。他在站起来的那一刻就告诉自己,他的任务完成了。不过他也是个精明的人,刚才王远脸上的那一丝愧疚他可是明白的很。于是他开口了,语气有点冷淡,"今天的事情,就忘了吧。"王远还没有从刚才的愧疚中清醒过来,刚想随口答应的时候,他看到了刘局眼中的一抹狡诈。顿时,他知道,自己差点就上了这个老狐狸的当!嘿嘿一笑,"刘局长,您该不会忘记自己的雄姿都已经被我记录了吗?而且......"王远笑的更是邪气了,他走到相邻的一个洗手盆旁拿起了放置其上的手机。然后才继续说,"刚才为了纪念刘局您老隆重的第一次,我还录了下来留作纪念呢!"刘局瞪大了眼睛。这个混蛋什么时候把手机放到那边去的?天哪,如果他公布出去的话,刘局已经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看着面前这个邪气的年轻人,一阵不寒而栗。"当然,我告诉你了,要配合,懂吗?只要乖乖配合,这份资料就只有我知道。"王远冷笑着说着,然后又故意凑近了头说,"当然,如果你也想要一份,我可以给你一份。""厄......算了吧。"刘局总算明白斗败的公鸡是什么样子的了。王远收起了嬉皮笑脸,然后说,"不过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不会让你太难堪的。"刘局别无选择地相信了王远的话。留下了刘局的联系方式,刘局先王远一步离开。看着刘局脚步不稳的样子,王远开心的一阵嘿嘿淫笑。刘局出来的时候大堂的演讲台上已经有几个大成的主持人在那边说话了。他路途碰到熟人打招呼的时候,都只是僵硬敷衍地说了几句,然后快步离开。刘思雨看到老爸走路的方式很奇怪,就上前询问,"爸,你怎么了?帮我教训那个混蛋了没有?"刘局那个气氛哪,如果今天不是自己的女儿,自己也不会落到这个田地。于是他冷着脸,小声呵斥,"死丫头,回去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刘思雨见老爸真的很生气的样子,只能怕怕地躲到一边去。刘局可不会放过她,他拉住女儿的手,恨恨地说:"跟我回去。"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可是......"刘局没有在给她可是的机会,拉着她就离开了大堂。本来刘思雨是想说黄振还在这里的。可能命运便是如此,刘思雨父女离开了也逃过了一劫,而在一边用眼睛大吃豆腐而浑然不觉刘思雨已经离开的黄振却无缘无故地遭受了接下来的变故。话回正题,王远出来后,已经不见刘局了。而演讲台上的主持人正说着:"现在有请大成集团的董事长!"主持人的声音激扬兴奋。本来这样的场合很少能够看见大成集团的董事长亲自出面的。台下的人在热烈鼓掌,仿佛人人都很兴奋的样子。王远也伸长了头,真不知这个大成集团的董事长是怎样一个三头六臂?卷三第四十七章挟持第四十七章挟持便如各位预想的一般,上台的赫然便是罗成。王远则是骇然地张大了嘴。他知道罗成很有钱,知道花园路是罗成的,这些已经让他够惊讶的了,没有想到这个便宜老爸居然是大成集团的董事长?!面对着台下一整片闪亮的目光,以及时不时亮起的闪光灯,罗成淡然自若。他开口说了些什么王远已经不记得了。此时的王远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而不安的来源便是罗成。从一开始罗成的强势出现,一直到罗成的言语表现,都给王远一种不安的感觉。他不否认,罗成给他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又敬、又怕,更重要的是他对罗成感到性趣。这就像扑火的飞蛾慷慨赴死一般,明知道光明处便是葬身之地,却依然前仆后继。整个过程,王远只依稀记得罗成好听的声音滔滔不绝。许是感觉到儿子射来的怪异目光,罗成时不时地还会瞥一眼呆楞的儿子。可是王远除了双目放光地看着从容大气的便宜爸爸之外,什么都做不了。王远的接受能力不可谓不强,随即他便笑了,有这样一个有权势的爸爸不正是他现在所需要的吗?他这个笑正好是在罗成看他的时候笑的,这样看起来就像是冲着罗成笑的。罗成借着演讲的话语若有似无地回报了一个只有父子两人能够发觉的笑。不知道为什么,王远感觉自己心里一阵怪异的窃喜。那感觉就像在荒漠中种下了一颗小小的生命的种子。偏偏这时男人的劣根性再度爆发,王远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开始不安分了。刚刚不是才发泄了吗?王远不解地暗想。又怎知,没得到的时候,特别想得到,得到了之后就想要得到更多。"天翔,你跑哪里去了?"耳边响起王莹的声音。王远回头,"上了趟洗手间。"他淡淡地回答。"刚才我爸打电话,好像......家里有点事......"王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如果不是爸爸的语气特别严厉,她才不会现在提出回家。王远浑然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那好,你先走吧。"他的注意力现在都在台上的罗成身上。王莹看着王远的态度心里有点难受,不过天性胆小害羞的她没有表示出什么。她再次向王远告别之后,这才匆匆离开宴会。王远转回目光的时候,罗成已经演讲完毕。台下的人们或真实、或虚假地让掌声响成了一片。王远随着掌声卖力地鼓着掌。罗成走下台之后却没有向王远而去。王远眼睁睁地看着罗成走向了月娇。心里自然是嫉妒愤恨的要命。其实罗成也不可能走向王远,因为接下来大堂中央将变成舞池,罗成总不可能揉着自己的儿子在舞池中翩翩起舞吧?而且,罗成故意在宴会上疏远王远也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柔和的音乐声从顶棚悬挂着的高档音响里流淌而出。有伴的都拉过身边的女伴进入了舞池。王远被眼前的一对对玉人晃得有点眼花。这里的男人中老年的偏多,一个个看起来都成功人士的样。女伴们更是花枝招展。吸引王远眼球的自然是舞池中央的罗成和月娇了。罗成和月娇在一起总给人一种很是怪异的感觉,明明两人的年龄差距已经可以做父女了,可是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又是那样的和谐,和谐的让王远感到难受。舞池边没有女伴的就只有王远和黄振了。黄振显然是发现了王远,他快步走到了王远的身边。王远只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当他不存在一般。"罗天翔,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王远的眼神令他不太舒服。"或许吧。"王远冷冷地说。"那我得罪你了吗?""为什么这么问。"王远终于正眼看他了。"你在故意找我的麻烦。"黄振说的很笃定。王远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天哪,瞧瞧你都在胡说些什么?刚才好像是你过来找麻烦的好不好?""那前次在餐厅呢?"黄振不为所动,"而且,我看得出,你就是在故意找我麻烦。"王远摇头,"和你这人没的说。别打扰我欣赏美女。"说着还露出"色迷迷"的眼神巡视着舞池中的人影。只是目光在那些所谓的"美女"身上停留的实在够短的,大部分的目光可都货真价实地跑到了那些美女的舞伴身上去了。"以你这样的身价要什么女人没有?"黄振也不在意王远的不搭理,刚才罗成和他亲热的在一起他可是看在眼里的,这个罗天翔多半便是罗成的儿子,自己也不要随便地与他为敌。"赵琳绝对不是你的目的。"王远不耐烦地说:"那么你觉得我是否故意与你作对真的那么重要吗?"黄振摇摇头,然后伸出手,"我真的不想与你为敌!"他的眼神很认真。王远发现,黄振变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或者可以说成熟了许多。不过......王远眼神越发的冷了。或许黄振不来接近他,他也都不会去多想,最多有的时候顺便为他制造一点小麻烦。对黄振,他能够说不恨吗?一次又一次,黄振用他那肮脏的脚将自己的脸踩在地上;一次又一次,黄振从他的口袋里抢走了他赖以生存的饭钱!那种尊严被践踏的仇恨是那样的刻骨铭心,只要还看见黄振他就不可能忘记!他王远,从来都不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那你是否曾经想过不随便树立敌人?"王远冷冷地看着黄振,边说着还走出了一小步。黄振不知道到底面前的小子是怎么了,明明眼神是那样的冰冷,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像是随时便会爆炸的炸弹。他皱眉,然后无畏地迎上王远的目光。多么熟悉、多么刺眼的目光。在他欺凌年幼的王远时,便是用这样的目光,这让人生厌的目光。表情冰冷的王远突然却笑了。他的右拳已经握的非常的紧了。黄振看到王远脸上鬼魅的笑脸,心里居然感觉到了一丝害怕。不过他自认为的无所畏惧的男人的尊严不容许他退缩。他的目光亦是更加凌厉地看着王远。王远扬起了手,一种叫做愤恨的东西在胸腔中剧烈燃烧。而黄振的目光便是引燃这种愤恨的东西。就在王远感觉快要被这种从童年时代一直堆积起来的怨恨撑的爆炸的时候......"轰!"并不是王远真的就爆炸了。声音是来自大堂之外的门口,随着这声剧烈的类似于爆炸的声音,地面一阵晃动。舞池里一阵骚乱。王远惊讶地看着爆炸声传来的方向,心里闪过一丝不安。在大堂门口的方向一阵浓烟混杂着灰尘滚滚而来。浓烟之后走出了几个人来。一个看样子像是宴会负责人的男人,快步迎上了那几个人,"你们是什么人?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语气很愤怒,今天的宴会对他来说还是比较重要的。王远这个时候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样貌。领头的一个男人奇丑无比,脸上几乎就整个变形了。而这个男人却给王远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王远纳闷了,如果这么让人"印象深刻"的人王远之前见过了,就绝对不会忘记的。领头人的目光掠过宴会负责人,在大堂内扫视了一遍。宴会负责人见这丑男如此无视自己的存在,又吼了一遍,"说出你们的身份和来意,否则我就会报警!"丑男伸手到腰间掏出了一个物事,然后快速地对准了负责人的头部。"碰"大堂瞬间静了下来。"啊!"那些高贵的女士们开始尖叫。负责人的头部赫然被丑男手上的手枪开了一个血糊糊的大洞。在他背后的众人看来,负责人头部的洞里还在往外冒着红白掺杂的不明事物。负责人的躯体终于倒地,看起来似乎还留恋着生命,四肢兀自不甘地抽搐。丑男的脸上溅满了鲜血。配合上鬼魅一般丑陋的面容,说不出来的恐怖。混乱中,罗成拉着月娇快步来到呆楞的儿子身边。"天翔,这边走。"罗成在儿子身边轻声说着,然后另一只手拉住了王远的手。这个丑男看起来不是善辈,刚才的响声想来便是炸弹爆炸的声音了。真不知道这是谁,居然可以在华国政府对军火管制如此严格的情况下弄到这些东西。不过罗成并不好奇这个,以大成集团的力量弄到点军火也不稀奇。所谓来者不善,罗成现在想的只是快点带着自己的爱人与儿子离开。而这样规格的大堂,大成集团旗下便有许多个,罗成自然很是熟悉。如今他已经想偷偷带着他们离开这里。在王远身边的黄振却将这一幕收于眼底。他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丑男快步来到了演讲台上,见人群还处于混乱中,他举起手枪朝天花板开了一枪。这一枪果真具有震慑效果,人群因为恐惧而骚乱,也因为恐惧而平静下来。丑男摇头故作姿态地说:"大家别慌,我不会伤害任何人。"这句话并没有什么人会信服,刚才那个负责人便是活生生的例子。"当然,如果哪个不听话随便乱动的......我手上的枪可是很容易走火的!""你们也别想着离开这里。既然我来了,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了。"丑男的话掐灭了大堂内有些人蠢蠢欲动的希望,其中包括罗成一行人。然后丑男命令从其他几个入口涌入的手下,收缴了在场人的手机等通讯设备。接着丑男要求在场的所有人抱头蹲下。看着本以为隐蔽的通道里面涌出来的丑男的手下,罗成心知逃走无望。既然逃走无望,这边又正好需要一个说话的人,身为大成集团的董事长,他就必须站出来。于是他安抚了下身边的家人,"你们在这里好好待着!"王远一看就知道罗成想做什么。罗成的沉稳不得不让他感叹,从刚才开始他就没有流露出慌张的表情,就算是现在准备站起来面对手持凶器的丑男他也没有丝毫退缩的神色。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王远猛然拉住了罗成的手,"爸,你要做什么!"罗成眼中流淌过一丝慈爱,"爸爸不会有事,这边必须得有个主事人,而且,我从来都不愿意把自己的生命交到别人手里!"后半段的言语中尽是锋芒。王远本想说不要去之类的话,却终究没有说出口。"阿成,小心......"月娇也拉住罗成的一边手悄声说着,言语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心。王远偷偷白了她一眼。罗成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这边的骚动还是引起了丑男的注意。"你们几个在做什么?"丑男面目狰狞地用枪指着罗成的方向喊着话。罗成举起双手缓缓站起来,边说着:"我是大成集团的董事长——罗成,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说出来。我想,你和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罗成的语气很是冷静。丑男哈哈大笑,"好,总算有个懂事的人了。罗董事长,还有谁是与你一起的?"罗成摇头,"没有了,我只有一个人。"王远心里感觉有点迷糊,挟持人质......然后就该要挟钱财了吧?这个场景怎么看怎么像经典的劫匪片?劫匪片?王远一惊,想起了在卫生间里那个奇怪的男人说的话。"你最好还是自己站起来。"王远的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他讶异地转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是的,这个男人便是在卫生间里的那个男人。此时,他正气定神闲地蹲在王远身边,双手也是抱着头,只是看他的样子一点都不紧张。"你......你是谁?"王远惊骇地问着。男人脸上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如果你不站出来,那么,你的真实身份将会曝光。你可能会连生命都没有了,就更不用说报仇了。但是如果你现在站起来了,你将成为英雄。"这回,王远是完全惊呆了。之前即使赵琳有所怀疑,却绝对不会说的如此详细,可是面前这个男人......难道是叶仁德搞的鬼?不,不太可能!"站起来时,最好多说一些冠冕堂皇,舍身为人的话。"男人自顾自地说着,毫不在乎王远的感受。"你到底是谁?"王远基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当他转头的时候,男人却怪异地消失不见了。卷三第四十八章英雄第四十八章英雄"真的没有吗?你确定只有你自己一个人跟我们走?"丑男的脸部太畸形了,以至于人们看不出他的表情。"没有。"罗成回答的很肯定很镇定。而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视了王远与月娇蹲着的地方一眼,眼神中的意思很明白,要他们不要出声。王远或许可以安分,但是身边的月娇娇躯一震。其实大家都很清楚,从这些歹徒的行为就可以知道,他们绝对不是善良之辈。罗成这一去虽然不能说是凶多吉少,却也是凶险无比。月娇霍的便想站起来,本着隐隐的罗天翔残留的意念,王远伸手按住了月娇。他本来想开口说:"你想死啊。"却被丑男接下来的话所震惊了。"那么,就别怪我了。"丑男连声音都是扭曲的,"罗天翔,我是青龙的外甥。你不会想要我说出你的好事吧?"青龙的外甥?青龙是谁?听名字便知,青龙就是青龙帮的老大了。而这个丑男又是谁?王远不禁想起了那个令人悲痛的夜晚。仇恨、惊慌,以及隐隐的恐惧......顿时,王远的心里五味陈杂。脑中纷乱的画面如轻柔飘絮又如沉重落石——伯伯孩子气的笑、伯伯苍白毫无生气的脸、罗成在车上那种慈爱悲痛的眼神,还有那个怪异男人的话语......"我就是罗天翔!"王远连双手都没有举起来,就那样生猛地站了起来。如果不是那个男人的话,如果不是月娇的表现,或许,王远就不会站起来了。丑男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而王远身后的黄振收回了本想推前面小子一把的手。可惜他隐藏的实在不怎么高明,王远眼角的余光还是发现他的动作了。罗成则用讶异的目光看着站起来的儿子,这一切发展的太出乎他的意料了。"我也是他们一起的。"月娇继王远之后也站了起来。罗成无语。"他也是我们一起的。"王远突然伸手指了指身后的黄振。"不。"黄振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句。"黄振你别不承认了,在场的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认识你?"王远说的话很有技巧,先是说出黄振的名字表明他们认识,然后又用"在场人"来"作证"。黄振确实不认识这边的人,有的他认识人家,人家却不认识他。看着场中人们的目光,他现在也是百口莫辩了。丑男不是很在意地扫了四人一眼,"现在我便可以说出我的目的。确切的说,我本来的目的,只是找一个人。可是现在呢,你们这些达官显贵都齐聚一堂,你们说这不是逼我犯罪吗?""我这人也很好说话,你们稍微意思意思,一人给个一两百万也就算了。"全场倒抽一口凉气,场下有的人身家总共才小几百万,丑男居然一开口就是一两百万。罗成不为所动,他看着丑男的眼睛,问:"你要找谁?""我要找的人,他现在自己心里应该有数。具体我就不多说了。"罗成紧逼不放,"不!我知道,甚至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要找的人是谁,我说的对吗?"丑男的眼中闪过明显的骇然,不过马上就被他掩饰住了。"这与你无关。你现在要做的工作就是,一一记下在场人的姓名,然后,交出赎人的费用,那么就万事大吉了。""你刚才不该杀了那个负责人。"罗成摇头叹息着说,"他最清楚今晚来的都有谁!"罗成的言语总是犀利直刺心扉,丑男有点恼羞成怒。他大踏步冲上来,猛地就给罗成的肚子来了一脚。也亏罗成平时没有缺少锻炼,在危及关头稍稍侧了侧身体。不过丑男的脚还是踢中了罗成的左腹。罗成一个踉跄,王远下意识地就冲上去扶住了罗成。"我叫你他妈的跟我顶嘴!"丑男嘴里骂骂咧咧地,还兀自感觉不够解气,抬起了脚便想再来一下。怒了,王远怒了!这个混蛋!如果不是他们,那么自己现在或许还在和伯伯幸福的生活着!而现在,他居然还敢在自己的面前一而再地揍自己的父亲!——愤怒中的王远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越来越融入罗天翔这个角色里了。只见王远猛地站了起来,左手还拉着摇摇欲坠的罗成,右手在瞬间便伸向了丑男的脚。同时他嘴里忘情地呼喊着——"不要打我爸!"王远一出手,就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那个不知名的小山村里。他的手后发先至,在丑男的脚踢向罗成的瞬间,王远已经稳稳地扣住了丑男的脚腕。丑男惊讶地看着王远,抽了抽脚,纹丝不动!"哼!"王远没有停手,他用力地扯了下丑男的脚腕。丑男顿时感觉天地倒悬,"碰"地一声,他的身体居然砸烂了木制的演讲台。王远可怕的臂力可见一斑。丑男的手下见头领被揍,一个个凶神恶煞地盯着王远,手上的手枪也都蓄势待发。丑男在地上卷曲了一会儿,面色痛苦地站了起来,他看着王远的眼神已经带了点畏惧和阴狠。他瘸着腿,一步步靠近王远。王远面色冰冷,看他的样子竟然是想等丑男靠近在胖揍一顿。丑男毕竟还是有点畏惧,他底气不足地冲王远喊着:"罗......天......翔!如果你想要场下的人因为你而一个个死去,你大可再揍我!"场中传来了议论纷纷的声音,间或还有一两声女人控制不住的尖叫。王远回头看了看场中的人,却看到罗成在在轻微地摇头。王远皱了皱眉,确实,刚才的事情是他欠考虑了。只是不知为何看到罗成被揍自己会那么生气?"你最好也别再动手动脚!"王远冷淡地回答,却是已经妥协。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声,丑男瞪了看起来比较无害的罗成一眼,然后说:"快去做记录,别再他妈的给我找麻烦!"罗成站稳了身体,冷冷地看了丑男一眼,便想走下场。王远拉了罗成一把,"爸,不用去了。"丑男和罗成的目光同时投注到了王远的身上。其实王远从刚才发生的种种事情中已经看出了端倪。罗成的话更是让他有了一种抓住头绪的强烈感觉。丑男气急败坏地用手枪对准了王远的太阳穴。"住手!"罗成惊恐地吼着。王远感觉到了太阳穴上冰冷的金属触感,但是丑男却没有如罗成想象的一般开枪。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王远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你别以为我手上的枪会跟你开玩笑!"丑男的手轻轻扣下了扳机。寂静的大堂里甚至回响起了一声轻轻的"咯嗒"声。罗成瞪大了眼睛,脸色苍白,额头上一颗冷汗滑过他那棱角分明的脸。王远从来都知道自己很会捕捉别人眼中的神色,他在罗成眼中看到了什么?惊恐、担忧、惊喜......还有的就是他所不明白的沉重无比的爱!一时冲动,王远开口了:"你杀了我可以,只希望事后不论怎么样......放过我爸!"这个冲动或许是罗成眼中的爱触动了他、或许是罗天翔的思绪在作祟,王远已经不在乎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罗成听了儿子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水雾。不过罗成的沉稳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他的眼中精光乍现,然后就那样看着王远的眼睛。"天翔,爸爸的生命并不比你重要,也不比任何人重要!"一瞬间,王远读出了罗成的意思。没有再去感叹罗成心思转变之快、之可怕。他悲壮地环视了场中一眼,居然就任由紧贴着自己的枪管在自己的头部绕了半个圈。然后,王远转回头,盯着丑男的眼睛,用悲凉的声音说:"如果你答应我,放过场中所有人,你完全可以杀了我......"场中的人震惊了。王远刚出现的时候他们还没有感觉,当王远为自己的父亲被揍而出手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够感叹的了。然后王远居然相用自己的生命换取父亲活命的机会,这还就算了,在这样紧要的关头,王远还没有忘了场中的人!以前早就听闻罗成有一个生活过的荒淫无度的儿子,所以所有人都不是太看好他,可是今天他的表现已经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了。这罗天翔,现在却是以英雄的身份伫立在了大家的面前!如果王远还可以活下去,那么在场的人将都欠王远一个人情。这个人情亦是无比沉重的人情啊!而王远说出这句话的动机,不过是罗成的一个眼神和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的授意罢了。罗成眼中有赞赏和欣慰。当然,这样的理由完全可以被丑男用"你的生命没有那么值钱"来搪塞。那么王远之前说的那些话简直就是废话。人们只会想着王远是一个"傻掉"的英雄而已。王远自然还有后招,而罗成正是感觉到儿子一定有什么凭借才会阻止他去做记录,这样才有了之后的授意。"而且,难道你不想知道你要找的到底是谁吗?"是的,从罗成凌厉的话语中,王远推测出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了。本来还想发狠的丑男,脸上的龌龊亦掩盖不了他的愕然。"我将会告诉你很多东西,只是希望你别为难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王远再次重申,然后又说:"否则,我宁愿死,也什么都不会说。"丑男恨恨地说,"小子,你很聪明。好!我答应你。现在你跟我走吧。"就像他自己说的一样,挟持这些人或许真的只是附带的可有可无的任务而已?王远也不说话,就那样随着往前走的丑男而去。"等下。"罗成出声了,"我去的话,可以帮天翔补充一些他不知道的东西。"父子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进行着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交流。"为什么?""我是你爸。""那只能是无谓的牺牲。""我不会让你走在我前面。""我也不想爸爸你受到伤害。""我是你爸。"最后的最后,王远明白他无法改变罗成的意志。他心里雪亮,这个丑男极有可能真的知道他就是王远。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么他今天的动机就很明显了——报复!而且除了报复之外,他还要找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人?只是令人不解的是,他完全可以在私下抓住自己然后任杀任刮。如今这样迂回究竟是为了什么?问题又绕回在卫生间碰到的那个神秘男人那里了,王远绝对不会相信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瓜葛!而且,极有可能丑男的动作都是那个人授意的。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自己这一去才真的是凶多吉少。只是可惜了罗成硬要跟上来了。丑男冷笑着说:"很好,你也跟上。"月娇担忧地看着面前的父子二人,不过她没有犹豫地往前跨了一步,"我......""你不用去!""你不用去!"两道吼声重合成了一道。父子俩在这个情况下居然还能相视一笑。月娇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父子俩的眼神带上了一丝古古怪怪。王远想了想,然后邪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另外一个"同伴"黄振,"他知道另外的一大半!"呵呵,要死,也要拖个垫背的!黄振早就已经手足无措了,被王远这么一指,整个人都在哆嗦了。丑男可不在乎多一个人还是少一个人,见黄振没有想配合的样子,对一个手下怒了努嘴,"带走!"事到临头,黄振反而不紧张了。他挥开了丑男手下的手,自己走到了王远的身边,冷冷地说,"好啊,罗天翔,真有你的!"王远给了他一个邪笑,转回身拉住罗成的手,做出一副对黄振置之不理的样子,就随着丑男走了。黄振怨毒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甘地跟了上去。罗成看了看儿子拉住自己的手,微微地笑了,紧了紧手,这个时候,他不过是一个父亲。拉着罗成的手,发现罗成更用劲地握着自己的手,王远也笑了,这个时候,他才真切地感觉到了罗成手心的温暖。他们的手没有放开,却是抓的更紧了。只是在两人的心里,这紧紧相握的两只手上传递出来的感情却是截然不同。几人离开后一会儿,丑男的手下一个个地离开了大堂。直到只剩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才开口说:"你们最好马上离开这里,有多快就多快,否则,没有人能够像刚才的小哥那样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了。"说完,那人也快步离开了这里。众人知道自己不用死了,都快步地离开。至于那个小英雄?对不起,他们还没有时间去关心自己生命安慰之外的东西——虽然不知道那人说的无法保证生命安全是什么意思。大堂里人去楼空之后,便响起了一个巨大的爆炸声,整个大堂连带着一整栋楼房都消弭与尘烟之中......卷三第四十九章被困第四十九章被困却说王远一行人。丑男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生锈的门前,然后命令王远打开那个铁门。铁门显然之前已经被开过了,王远不是很困难地就打了开来。"你们往前走。"丑男让自己落在最后。王远和罗成在前头,黄振则在后头,最后还有个手持手枪虎视眈眈的人。门后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的深处漆黑一片。通道有点斜向下的坡度,罗成是越走越是皱眉。"爸,这是什么地方?"人在黑暗中,总是会不自觉地生出不安。王远已经再次握住了罗成温厚舒适的手掌。安慰性地紧了紧手,罗成也小声说:"这下去应该是一个都没有人用的地下室,那里是整栋房子的自来水管的必经之地。"这个音乐广场还是很早之前的,所以自来水管的布局不是特别合理,建好后就留下了这么一个黑乎乎的通道,如果有灯的话,就可以看到墙壁上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水管。"那么前面是死路了?"罗成"嗯"了一声。王远明白,看起来,这回真的是凶多吉少了。通道里面由于太久没有人进入,一股难闻的霉味扑鼻而来。王远心里暗骂,该死的,居然要死在这样的鬼地方!不过随即便感受到罗成手上传来的令人镇定的温度。幸好在人生最后的路程有个人陪伴着自己。王远暗骂自己可耻,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他已经发现自己对罗成产生了一点点依赖的心理了。自己如果能够活着,要做的事情绝对不允许自己对谁有所依赖。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在生命的最后关头,王远允许自己依赖这个便宜爸爸了。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却已经到达了通道的尽头。走在最后的丑男掏出了手机,手机的亮光打在了面前锈迹斑驳的铁门上。"进去!"丑男冷冷地命令着。手机的亮光也让王远看清了目前的情况。丑男一手持枪,一手拿着手机。王远目光一亮,他在罗成的手掌里画了几个圈圈,也不知道罗成有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不用进去了,我们就在这里说吧。""我他妈的叫你进去!""你的脸上是谁弄成那样的?"丑男的脸上一阵扭曲。"你管老子脸上怎么了?"这可是他心里的痛。"这和你这次找的人有么有关系?"丑男眼中闪过一丝茫然。看来并没有什么关系!也就是说,他并不知道自己是王远!王远判断着,同时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他继续说着,"其实,你要找的人,跟你的脸的关系特别大。"丑男默不作声了,他只是看着王远。"也就是说,那个人,可以,医,好......"王远故意慢慢地说着,同时悄悄地抽出了被罗成握住的手。丑男如王远所料,眼中逐渐地露出狂喜的神色。在丑男分神时刻,王远毫不客气地快步踏出,他的速度很快。丑男还处于王远为他编织的美梦中的时候,王远的左手已经扣上了他持枪的右手。丑男悚然惊醒,他的左手不自禁地放开了手机,便欲伸手夺过右手上的手枪。王远知道如果手枪被他拿到左手自己就要危险了。随后赶上的罗成也知道不好,但是他距离比较远,来不及阻止丑男了。本来王远可以来得及,但是这个时候,跌落的手机在空中屏幕向地。王远的眼前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一瞬间,王远便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他的右脚奋力地朝黑暗蹬出一脚。"呕!"丑男一声惨哼。"碰!"王远前面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传来一声枪响。手机落地,翻滚了一下,屏幕又朝上了。通道内的情景可以看出一个大概。丑男可能肚子中了王远一脚,如今在王远五步开外的地方按着肚子翻滚着。刚才的枪响并没有击中任何人。王远知道不能犹豫,正待疾步上前。因为刚才的一踹,王远的身体暂时后仰,于是罗成先了王远一步,他越过王远正想往前冲的时候,却看到了丑男已经举起手枪对准了这边,如果冲上去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想也没想,罗成一步斜跨,挡在了王远的身前。王远也发现了丑男和罗成的动作,他的目光一凌。偏偏这个时候黄振的身影闯入了王远眼中。王远暗中说声对不起,然后揪住了黄振的衣领,随手一甩,黄振挡在了两人的身前。"碰!""啊!"然后就没有了声音,手机的灯光亦熄灭。狭窄的走道中只有可怕的令人窒息的寂静在回荡。"不要开枪,我们进去!"罗成的声音适时地打破了可怕的寂静。王远赶紧俯身捡起了地上的手机,重新按亮了屏幕。丑男哼哼叽叽地起身,"要是你们再敢乱来,我决不轻饶!"王远在丑男说话的同时已经发现倒地不起的黄振了。由于手机的灯光亮度实在有限,看得也不是很真切。不过他还是在黄振的身边蹲下。黄振胸口的衣裳已经碎裂,鲜血糊满了胸口,朦胧中也看不真切到底伤到了哪里。王远扶起了他的头,黄振被王远一动,居然醒了过来。看着近在咫尺的罗天翔的脸,黄振的嘴角动了动,却没有声音发出。王远知道他在问"为什么",他只是摇头,然后叹息着说:"黄振,我们的恩怨从此一笔勾消!"黄振笑了,笑的很是嘲讽。一笔勾消吗?他消逝的,是自己的生命。而面前这个害死自己的小子,仅仅只是不恨自己了——自己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对待自己!王远突然低下了头,在黄振的耳边轻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是王远......"王远的声音很轻,轻到被丑男痛苦的喘息声所掩盖。黄振却突然瞪大了眼睛,像是见鬼了一般看着面前这个有着罗天翔脸皮的王远。王远对着黄振邪异地笑了笑,然后轻轻地放下了黄振的头。不知是生命真的消逝了,亦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黄振闭上了眼,一动不动。"还在磨蹭什么!还不进去!"一而再地被王远胖揍,丑男已经怒火中烧。如果不是......他早就干掉这个可怕的小子了。也幸好刚刚没有打死这小子,不然还真不好交差。此时丑男已经在五步开外,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机会了。父子俩相视一眼,无奈地开门进去。接着丑男又命令两人关上门。两人只能照做。"祝你们玩的愉快。"这是丑男在锁上门之后在门外大叫出来的声音。罗成听到外面的动静,随即大叫:"不好!天翔,快和爸爸一起撞开这个门!"本来王远还是有点庆幸。因为听丑男的意思,他应该是准备离开这里。而且,看那铁门生锈的样子,应该很容易撞开才是。只是罗成的声音为何如此惊慌?"爸,要撞开这铁门还不容易!""快点!他可能要炸毁这里!"罗成的沉稳已经不见了,如果这里真被炸毁,那么后果将难以想象!王远一听也急了。罗成已经用肩膀撞上了铁门。罗成一往后退,王远就赶紧补了上去。父子俩就这样交替着撞击着铁门。很快,铁门已经有了一些松动。两人一喜,更加地卖力了。"轰!"然而时间不等人。随着这声可怕的轰鸣声,两人顿住了动作。轰炸声过后,连锁反应般,是一阵长久的轰鸣。轰鸣声越来越近了。王远甚至担心这里会不会也坍塌了。"天翔,后退!"罗成说着,并且猛地拉了王远一把。王远在罗成叫出声的时候就已经后退了一步,如今再被一拉,整个人都倒向了罗成。王远跌向罗成怀里之后,罗成也往后跌。但是他们所处的空间实在够小,才一小步,罗成便感觉背上一痛人已经靠在了背后的墙壁上。但是王远的去势不减,重重地坐到了罗成的身上。黑暗中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王远只觉得屁股压上了一团柔软的东西,而且还压的不清。就听罗成"嗯!"的一声痛苦的闷哼。王远知道自己可能伤到了罗成。"爸,你没事吧!"王远一转身就往刚才自己压住的地方抹去。嗯,不错,抓起来柔柔软软的,大小正好要用一个手掌来覆盖。形状......天!王远终于反应过来。而罗成显然很是痛苦,他嘴里发出轻微的"呵呵......"的痛苦嚎叫,整个身体绷得笔直。王远当时也没有多想,他下意识地边轻揉说:"爸,你......对不起,刚才我......"王远揉了好一会儿,罗成才缓过劲来。他缓过劲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隔开了儿子的手。感觉到罗成有点粗暴的动作,王远才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什么。是的,他是发现自己喜欢罗成,可是罗成给他的感觉是那样的高不可攀,那样的遥不可及。如果要他故意做出一些小动作,他都会觉得是对罗成的一种亵渎。要知道,罗成现在可是自己的父亲!"爸,我......我......"罗成还在喘气,那集合了两人力量的一下可不轻,"没事,爸没事。"罗成的声音却出卖了他说的"没事"。王远不说话了,罗成也没有力气说话。安静的让人发慌的空间中,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从罗成的方向传来。王远心想,他不会自己在揉吧?好一会儿后,罗成开口,这会儿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正常,"天翔,你打开那个手机看看现在的情况。""哦。"王远照做。灯亮,王远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他先看的不是环境,而是身边的罗成。罗成刚才显然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仪容,至少表面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然后王远才观察起了自己所处的环境。这个地下室非常小,总共可以并排地躺下三四人的样子。而地下室的那个铁门已经严重变形,甚至有一截石料刺破了锈迹斑斑的铁门,狰狞地朝室内的父子俩咆哮着。看来,想从铁门这里出去已经是不可能了。"天翔,我们被困了。"罗成的声音充满了无奈。"不,爸,我一定要想办法出去。"王远不死心,如果被困在这里那不是要活活饿死!罗成摇头,"天翔,你还是坐到爸爸身边来吧。不要浪费力气,否则如果等不到搜救人员的到来就糟糕了。"搜救人员?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了。王远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走到罗成的身边坐下。昏暗中,罗成的目光依旧非常的平静,就像他只是在候车室里等待迟到的列车。罗成的镇定给了王远一定的力量,他也让自己平静了下来。两人都静下来后,这个狭小的空间中就只回荡着罗成放轻的呼吸声,以及王远些许焦躁的喘息。"天翔,把呼吸放缓,否则还真不知道这里是否流通空气。"王远一惊,他处世经验毕竟比较少,这样狭窄的空间中,如果不通空气,那么他们很快就将要窒息而死!"爸,你懂得可真多。"王远由衷地说着,并且努力地平息着自己焦躁的内心。而平息的办法,就是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室内只有两人,王远不得不把目光投注都身边的罗成身上。罗成身上还是有着那种淡淡的好闻的香味。似乎任何时刻,他都是这样从容不迫。不可否认的,王远对他产生了好奇。"爸,能不能和我讲讲你以前的事?""以前的事?也没什么好讲的。""可是,你不说话,我老是无法忘怀自己还被困在这里啊。"王远撒起娇来已经是一套一套的了。果不其然,罗成还是答应了王远的要求。"年轻时,我可没有这样的事业。当时我只是一个满怀抱负,却始终不得志的青年......"在罗成富含磁性的悠扬的声音中,王远的面前展开了一幅罗成创业的宏大画卷。卷三第五十章父子同室第五十章父子同室听着罗成的话,王远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听一部小说。罗成年轻时代的生活很坎坷,这些家业都是他一手创下的。他打过工、做过小生意、曾经偷渡过,一直到偷渡归来,他才进入一家几乎倒闭的公司。年轻人总是做事冲动,一直不怎么被老板看好的罗成终于被激起了凶性。他不择手段地得到了公司,后更名为大成。说到这里,罗成的眼神有点怪怪的。大成在罗成的苦心经营下才日渐走到了现在的风光地步。"天翔,你知道吗,爸爸这一辈子做得最错的事情就是发生在夺过那个公司的时候发生的。""爸,你做了什么?""我找人恐吓那家公司的老板。当时他们一家人都在。可是年轻的我真是没有想到他们会做得那样绝,那样的心黑手狠。""他们做了什么?"王远已经隐隐知道结局了。罗成沉默了片刻,"他们杀光了那一家人。"他的声音很轻,王远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愧疚。王远冷笑,"又是青龙帮吧?"然后突然感觉有点怨恨罗成。买凶,都是买凶!那家人的遭遇与自己何其像,"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是失望、是责备。罗成叹息一声,"爸爸也很后悔,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没有什么办法。"顿了顿又说:"当时还没有青龙帮,现在青龙帮的老大青龙不过是人家的一个小手下。""那当时的那个老大呢?"罗成眼中精光闪现,"被我搞掉了!"王远呆住了。"......爸,你是怎么......搞掉那个老大的?"王远真的很在乎。罗成奇怪地看了王远一眼,"其实当时有好多办法,比如花费大量金钱继续买凶杀掉那个老大。可是我没有那么做,因为我告诉自己,我要靠自己的双手为那家人报仇!虽然有点可笑,害死他们的也是我自己!"看了一眼身材因为人到中年而难免的微微发福,但依旧算得上强壮的罗成,王远相信他会有这个能力。同时心中一股莫名的情怀在激荡!报仇......靠自己的双手......瞬间,王远便不在责怪罗成了。"爸,你不是说你曾经偷渡过吗?当时在集装箱里面的感觉和现在很像吧?""是的。不过当时集装箱里面呆的人可多了。空气就显得更加不够用。""具体和我说说里面的情况吧。""集装箱里面是完全不透气的。经过那么久的偷渡旅程,路上死了很多人。为了一点的食物和清水、人们打破了头。可悲的是,如果大家从头开始就平静下来,不随便消耗里面的空气,并合理地利用食物与清水,他们就绝对不会有事。""后来他们怎么样了?""死了大部分人,只有仅有的几个人幸存了下来。"从罗成平静的语气中,王远仿佛听出了一股悲壮的死气。当你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而你独存的时候,那是需要多大的求生欲望才可以有活下去的勇气!"那,爸爸你是如何存活下来的?"王远的语气已经是肃然起敬。"尿液。我喝下了自己的尿液。并且尽量减缓自己的呼吸。"王远听的有点毛骨悚然,这些事情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敢想象的。"哈哈,不说这些了。"看出王远眼神中"怕怕"的神情,罗成禁不住地笑出了声。儿子变了,变得令他更加喜欢了。"天翔,你把手机关了吧。省着点用电,不然还不知道要被困到什么时候呢。"刚才早就发现这边没有手机信号,不然还可以打电话求救。王远却摇头,"不,还是开着吧。不然怪难受的,而且没电就没电吧,现在又不是想看什么。"说着还将手机调成了背景灯常亮,然后放到一边去了。罗成一直都把自己放在严父的位置上,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极有可能是自己与儿子最后一段的相处时间了。所以他选择了纵容。"随便你吧。"父子俩又聊了好一会儿,渐渐地有了睡意。"爸,搜救的人怎么还没有到呢。"王远说着打了个哈欠。"困了就睡一会儿吧。"罗成宠溺地轻抚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儿子的头发。王远也不客气,他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在这里待了多久了,心想可能要到明天才有人来搜救吧。靠着罗成的肩膀,过了一会儿,王远就那样睡去。罗成见王远睡着了,就拿过手机关了它。有的时候,是非常需要这样的亮光的。怕儿子这样睡会累着,罗成轻轻地将王远的头抱到自己的大腿上。睡梦中的王远嘟囔了句什么,双手抱住了罗成的要不,头还往罗成的肚腹处靠了靠。如果现在有光亮,便可以看见罗成眼中的慈爱。只是睡梦中的王远实在不怎么老实。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好梦,他的头一个劲地在罗成的肚腹间磨蹭。罗成被拱的有些痒痒的,可是怕吵醒儿子,便也忍着了。看来王远真的是在梦中。被推开了也没有继续逼进,只是不满地嘟囔几句。罗成没有多想,这一切不过是巧合。他是男人,被这么一刺激有反应那是自然的。再说了,大腿上枕着的,可是自己的儿子,他哪里会往别处想。于是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任儿子睡得香甜。再成功的男人,在自己子女的面前,他都只是一个父亲。王远是被一声轻微的水的声音吵醒的。背部睡的很是酸痛。摸了摸身边,罗成不在。他有点慌乱地摸索着,却摸到手机,慌里慌张地开了手机。却看到罗成站在角落,裤裆的拉链已经拉开。罗成正在小解。一股尿液激射而出,奋力地打在了墙壁上,发出了激越的水声。罗成回头对王远一笑。"被爸吵醒了吧?"罗成自然发现儿子老是盯着自己看,不过他并不以为意。只当是王远刚醒来还不太精神,注意力分散的缘故。"没有,也该醒了。"王远收回了目光,有点心虚地说。罗成的坦然反而让他一阵不安。罗成一屁股坐到了王远的身边。"天翔,如果你不是太急,最好先不要小便。憋着。"王远抬头。罗成接着说,"因为,如果我们真的被困这里很久的话,我想你有必要的时候也必须喝下尿液。""厄......"王远诺诺地说:"应该没有那么夸张吧?"其实他是想说,那你刚才怎么就尿的那么痛快。罗成一笑,"别以为爸爸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刚才爸爸是实在忍不住了。我憋了很久了。"王远有种小心思被拆穿的尴尬——确切地说,也不是太尴尬,而是一种王远所不知道的,被父亲看到丑态时的那种心态。"对了,爸,你是这么知道那个丑八怪并不知道他自己要找的人是谁的?""他的神态外加我自己的直觉。"顿了顿,罗成又说:"天翔,你要学会仔细观察别人的神态,而且,这种直觉也是非常重要的。这在商场上体现的尤为明显。""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呢。"王远轻声说。罗成叹口气,伸手抚摸着儿子的头发,"天翔,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放弃对生的希望。爸爸是过来人,自然明白在这种困境下人绝望的心理。可是我们现在不能想着我们是被困在这里的,我们要想的是不消耗体力的情况下为自己找些乐子。""找乐子?我该怎么做?"要不是罗成在,王远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六神无主。自己要走的路,还长着呢。"嗯,天翔你平常最喜欢做什么?"罗成沉吟了一会儿才说。"我......我不知道。"王远说的倒是实话,他好像对什么事情都只是淡淡的,没有特别喜欢的。当然,如果与男长辈做爱做的事情也可以算的话,那么他就真喜欢这事儿。可是这可不适合说出来。罗成"理解"地点头说:"你失忆前,最喜欢做的......"罗成也犹豫了,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儿子的兴趣爱好。如果硬要说出失忆前最爱做的事情,那么就是泡妞了。"失忆前,好像都是玩女人。"王远幽幽地说。"那你现在就想,嗯,之前和女朋友开心的往事。有没有你能够记得的人?""有,月娇。"王远说的可是真话。"天翔,现在的时间只属于我们。"罗成的声音有点颓丧,儿子对月娇还是耿耿于怀的呀。"爸,能不能今后所有的时间都只属于我们。"王远冲动地问。罗成笑,但是明显是故意装出来的笑,"如果我们都出不去,那么剩下的时间都将只属于我们。"然后罗成又笑呵呵地说:"再说了,天翔你又不是女人,爸爸也不是。而是男人就离不开女人,这一点你应该比爸爸更清楚才是。"王远好想否认,可是却说不出口。不过他还是挣扎地问:"爸爸你认真地告诉我,你是不是对那个女人只有性欲以及对母亲的怀念?""起初是,但是人都是有感情的,相处久了自然就会产生感情的。"罗成清楚儿子在想什么,他依旧轻柔地抚摸着王远的头:"天翔,爸爸说过了,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但是你不要逼爸爸老是把这句话说出口。"一段时间的沉默,一与罗成谈到这事儿,父子俩之间就只有沉默。王远思绪有点乱,他真糊涂了,自己现在究竟是在演戏还是本着原来的意思。王远不堪忍受这样的寂静,于是说了个话题,"爸,如果你知道你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你会做什么?""我?我会想好好地和你在一起。""可是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平常就可以很容易地做到。""天翔,爸爸知道以前是冷落了你。可是那个时候的你真的很不争气!""那爸爸怎么知道我现在争不争气?"王远口无遮拦,说起来还有点任性。罗成看着王远好一会儿,一直看到王远快要受不了了,他才哈哈大笑。王远被笑的莫名其妙。罗成一直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然后边笑边喘息着说:"天翔,如果是失忆之前的你,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你知不知道这样的话多么孩子气!"罗成的眼泪越流越多,"哈哈......爸爸都不记得你有多久没有这样对爸爸说话了。爸爸好开心......"罗成笑着笑着,就只剩下眼泪,脸上的笑早就不见了。王远感觉有点心酸,罗成不再是那个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大成集团董事长了,现在的罗成只不过是个渴望享受天伦之乐的苍老的父亲。王远不自禁地抱住了罗成的肩,他的头靠在了罗成的头上。瞬间,罗成......不,爸爸身上的香味充斥着王远的整个世界。他似乎有一点点明白什么是父亲了。卷三第五十一章父爱如山第五十一章父爱如山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远睡睡醒醒了好几次,而想象的搜救队却还是没有来。罗成依旧平静,王远却已经开始坐不住了。他开始不停地在这个狭小的室内踱步。"天翔,安静下来!"罗成终于还是开口了。"爸,我不想死在这里。我不想就这么死在这里!"空气已经渐渐开始稀薄,两人的肚子早就饿得慌了。在失却体力,甚至连呼吸都开始困难的这个时刻,王远更加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没有人想死,现在我们也都还活着。天翔,只要爸还活着,你就不会死。爸不会容许你死在爸之前的。"罗成也不知道该怎么让儿子安静下来。这个时候什么话在王远心中都显得苍白无力。他不会甘心就这么死去的!人在自以为将死之时,心境都会变得很是怪异。王远于事无补地踱了会儿步,看着无奈盯着自己看的罗成,一个有点扭曲的念头在心底升起。而这个邪念其实前次在医院的时候就升起过,只是罗成的行事作风以及给他的感觉,让他一直无法下手。现在等于是抛却了生死,他准备豁出去了。他紧紧地靠着罗成的身体的左边坐下了。罗成以为儿子平静了下来,还有点欣喜地向儿子靠拢了身体。王远的右手穿过罗成的腋下搭在了罗成的胸膛上。王远的这个"搭"是很用力的搭,不过罗成身上的西装可不薄,并没有什么令人消魂的触觉。罗成愕然,然后眼神柔和地用左手搭在了儿子的肩上,只当儿子突然又耍起了小孩子脾气。"爸,为什么你就不问如果我知道自己马上就死了会做什么?"说着,王远将自己的头埋在罗成的脖颈间。被困这么久,罗成身上的那种香味依旧淡淡地存在着。不过毕竟这么久没有清理,还是有一点其他的味道。王远将这两种混杂在一起的味道理解为男人味。罗成感觉脖颈间痒痒的,微微躲了一下,便任儿子靠在自己的脖颈上撒娇。"呵呵,天翔,如果你知道自己马上就死了会做什么?"这句话的语气像是逗小孩子玩,罗成也确实有这种心思。王远已经将嘴唇微微地贴到罗成的皮肤上,他的嘴唇敏感地感觉到了罗成喉间随着他的说话而产生的美妙的震动。可能在这里的时间真的不短了,王远的脸蛋感觉到罗成的下巴已经长出了刺人的胡渣。王远被刺激的有点心猿意马。"把手给我。"王远在罗成的脖颈上吐气。"小鬼头,还想玩什么。"罗成的这句话是笑呵呵地说出来的,他也照王远的话,给出了自己的右手——左手正在王远的肩上呢。可能是这么久以来养尊处优的关系,罗成的手握起来给人一种细嫩的感觉。不过可不是女人的那种细嫩,这种细嫩让人握着的时候也可以察觉到他手掌的力量。偏偏这个时候,手机的电量耗尽,狭小的地下室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春天毕竟还是有点冷的,王远现在就觉得手脚冰凉,可是罗成的手却是暖暖的。"嗯......"昏头昏脑的王远被这么一刺激,便觉得清醒了许多。罗成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不禁问着:"天翔,难道你喝过那杯酒之后就没有发泄过?"王远一愣,不过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喜欢。"是啊,爸,我好难受!"这么暧昧、怪异的话,他居然对自己名义上的亲生父亲说出了口。"天翔,放开爸爸!"罗成的声音有点严厉,"住手!"黑暗中,王远觉得有点黯然,不过还是开口:"爸,你怎么了?"罗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决定不在这最后的时刻在训斥儿子了,他叹息了一声,"老了,不中用了,刚才撞门的时候受伤右臂受伤了。"完全的黑暗总是令人难受的,空气越来越不够用了。两人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还没有饿死、渴死,父子俩就要窒息而死了。"天翔,靠近爸爸。"罗成的声音不再那般嘹亮,反而多出了一丝虚弱。王远犹豫了下,还是靠近了罗成。他的动作很小心,这样才可以不耗费太多的体力,才可以尽量减少空气的消耗。"像之前一样,把你的嘴凑到爸爸的脖子上......你还有力气吧?""有。"王远还是中气十足,毕竟是年轻人。"天翔,爸爸真的很爱你......"罗成已经做出一个决定,无论如何,自己都要保证儿子的安全,至少,应该尽自己的全力。而这里的空气已经禁不起两个人的消耗了,那么就只有......王远不明白罗成为什么要他这么做,也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说。所以王远没有照做。"天翔,如果你还有力气,那么,你咬破爸爸的脖子。然后,喝了爸爸的血。这样你就等于有水喝了,然后你一个人的话,这里的空气还能让你多坚持一会儿。"罗成虚弱的声音中有的只是平淡,但是所诉说的事情绝对的令人震撼。王远只觉得自己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是感动的,眼泪也突然就啪啪地狂掉。父爱......或许这就是父爱?他开始嫉妒罗天翔了,他开始庆幸自己现在就是罗天翔了。"不!"王远哽咽着说。"听话,天翔!爸爸以前一直没有好好陪你,以为凭借我的教育方法才可以让你出人头地,却不知道爸爸的做法让你往坏的方向发展。爸爸以前太少陪你了啊......"罗成的声音居然也出现了一丝哽咽。"爸爸最后能够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王远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嘴里还在说着"不!""天翔!你快点啊!"罗成用尽力气地暴呵。然后就哭出了声,"爸爸只是遗憾不能看着你成长成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如果逃出生天,你只要记得在爸爸坟前和爸爸说说你的事情就可以了......"如果可以看得见,现在的罗成早已老泪纵横。"不要!"王远突然吼出了声,并再次离开了罗成的怀抱。罗成已经泣不成声,只是一味地流泪。对于生命他还是非常留恋的。可是儿子的生命比自己的更加重要啊!本来大声哭泣的王远突然静了下来。罗成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室内没有了儿子的声音,紧张地忘却了流泪,"天翔,天翔,你没事吧?你在哪里?别吓爸爸!"然后就听到了王远大口喘气的声音。难道......?罗成努力平息了下自己的情绪,儿子的喘息声很容易就能让人联想到发生甚么事了,"不然这样,天翔。爸爸帮你弄出来,但是你听爸爸的话,好不好?"堂堂大成集团的董事长,为了儿子的生命,为了让儿子吸取自己的鲜血维生,为了儿子能够多活一会儿......居然主动提出为儿子手淫!可是罗成却误会了王远。在听了罗成那样一席话之后,王远哪里还会对罗成抱有那样的想法。王远的手接触到了背后那个带点冰凉的圆柱形物体,他的呼吸很急促。"爸,你说这里以前是水管的集中地?"罗成心中一亮,"对!"他的声音多出了几分激情。他居然忽略这件事。王远握拳,兴奋地朝墙上的那根水管状的东西暴击而去。"碰!"水管早就已经老化,王远这才得以一圈轰碎。"呼......"从碎裂水管的下端,一阵风翻滚着涌了进来——正是他们所急需的空气啊!这还不止,这根水管也不知道通往何处,居然从水管处透出些许淡淡的光芒。这样的光芒在父子俩的眼中却无疑是救命之光!只是遗憾的是,这根水管或许早就已经废弃了,里面并没有水流出来。不过王远很满足了。他从来都不知道空气原来也可以有这般美好的味道。接下来,王远亟不可待地将头凑到了水管的下端。水管里面的光线刺激的他的眼球有点难受。适应了一会儿后,王远看清了光线的来源。一块残破的石块占据了王远的大半视野,另外的一小半,却是蓝蓝的天,洁白的云!"爸,我看到天空了!我看到外面了!"这声爸是王远有生以来叫的最真切的——即使罗成其实并不是他的父亲。罗成也笑了,世事变幻,在将死之时,他们却看到了生的希望。王远自然冲着水管大叫救命,希望还有谁经过能够听到他的求救。可是在他把嗓子喊哑了都没有回应之后,他确认了上面没有人这个事实。到底在这里呆了多少天了呢?难道搜救队已经离去?然后虚弱的两人,有点贪婪地靠在水管边上。呼吸这混浊却美好的空气。耳边是从水管里传来的外界时不时因风吹过而发出的呼呼声。"爸,看来,他们炸毁了整栋楼。""是啊。只是不知道他们什么用意,如果要杀了我们其实比困我们在这里容易多了。"罗成这个时候才有力气去分析这些怪异。"那个丑八怪总觉得怪怪的。"王远皱眉,想不通啊想不通。"天翔,那人好像对你有些忌惮,你和他认识吗?"王远把头摇得滴水不漏,"不认识。或许以前认识?"罗成没有搭话。若有所思地看了儿子一会儿后,又说:"可是看那人的样子,根本就不认识你。我想,这幕后肯定还有什么黑手。"王远点头,"我也这么认为。不过现在可管不着,等我出去了,看我不干掉那个混蛋丑八怪!"罗成笑着说,"天翔,你现在可比以前有男子气概多了。"王远虚荣地嘿嘿一笑,被罗成赞扬可真是件爽心的事情。接下来的时光,王远也都很是安详。一方面,太久没有进食以及水,身上根本就没有力气了——当然,罗成毕竟年龄大了,他比王远更加的不堪;另一方面,现在他发觉和罗成呆在一起说说话也是件不错的事。夜幕降临时,他们的情况也都没有什么改善。而随着夜色,一阵阵的寒流也渗入了地下室内。王远无力地紧了紧自己的薄外套,可是冷意已经直往骨髓里钻。"天翔,靠到爸爸身上吧。"罗成伸出右手拉住王远说着。王远没有推迟,他直接挪到罗成身边,然后便拥住了罗成。罗成解开西装的扣子,将儿子的半边身子包裹在了西装里。然后也生出双手抱住儿子。夜,依旧,父子俩紧紧相拥。王远眼中没有任何的欲望,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那一瞬间,或许因着夜色,或许因着罗成身上的味道,王远不禁想,如果这样走完最后的生命路程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吧?夜越深越冰凉,他们的生命亦越靠近了消散的边缘......卷三第五十二章获救第五十二章获救击破水管后的第二个黑夜就要来临了。而父子俩在饥寒交迫的情况下,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欠奉了。罗成更是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一言不发。"爸,我好想喝水。"王远这句话忍了好久,知道说出来没用,他却是忍不住还是说出来了。罗成有点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王远,他的嘴唇也早已经覆盖上了一层白色的坏死皮肤。"天翔,忍一忍,我们可能就快得救了......"罗成这句话说了不下十遍,可是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句话。王远有点懊恼自己不听罗成的劝告,在早上的时候畅快淋漓地撒了一泡尿。现在是无论如何都尿不出来的。罗成的情况也和王远差不多。现在不管他是尿还是什么,只要是液体,王远就都能下腹。他也终于理解罗成在集装箱里的时候怎么可以喝下自己的尿了。罗成说完上面安慰性的话之后就闭上了眼睛,仿佛连说话都要耗费他巨大的体力。相对而言,年轻力壮的王远就好多了,只是也好不到哪里去。从昨夜到现在,王远几乎也都没有离开过罗成的怀抱。饥饿的人总是容易感觉到寒冷。昏昏沉沉中,父子俩又度过了一个漫长的令人发憷的夜。晨光刺破冰凉的空气时,王远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目光没有焦点地扫视了地下室一圈,一切都没有变化。随即,他又失望地闭上眼睛。他知道,死亡就在不远的前方在向他招手。混乱中,他以为听到了有别样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嘲讽地笑了笑,王远睁开眼睛寻找这个并不存在的声音——他已经没有事情可做了,即使知道这是幻觉,他还是忍不住睁开眼。这是什么声音呢?是脚踩住乱石,然后乱石滚动又带出了一串的声音。而声音的来源便是破碎的水管的方向。等等!王远欣喜若狂地发现,这个声音居然是真的!也就是说,现在上方有人经过!王远挣脱了罗成的怀抱,爬到了水管下端,然后大声叫着:"救命!救命!"王远的嗓子像是要被撕裂了一般,可是他没有停下,因为这可能是救命的时刻啊。那个脚步声似乎是在徘徊,王远不知道自己究竟叫了多久,那个脚步声才快速靠近了。脚步声在王远的正上方停了下来,王远叫得更加起劲。只是脚步声只停了一会儿,就又快步离开了,脚步声的主人甚至没有呼应王远的呼唤。王远感觉自己突然生出了无穷的力气,他对着水管大声吼着:"回来!你快给我回来!"然而,脚步声的去势不减,没一会儿,便再也听不到那个脚步声了。王远瘫坐在了地上,他好想哭,可是没有眼泪——现在任何体液都禁不起他的挥霍。又过了一会儿,王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当他看到斜靠在墙上的罗成时,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他这么折腾了一大会儿,罗成居然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到了现在,罗成还是紧闭着眼睛,身子就那样邪邪倚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王远觉得头皮有点发麻。他悚然发觉,其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罗成的怀抱就已经失去了本有的温暖。只是在两人一直没有说话的情况下,他一直没有发觉而已。以最快的,却只能媲美乌龟的速度,王远来到了罗成的身边。吞了口早就已经不存在的唾液,王远嘶哑地叫着:"爸。"没有反应。"爸,你陪我说说话啊。"王远的鼻子开始发酸。罗成的脸色依旧苍白,睫毛也是一动不动。王远全身炸开了般的寒冷,他伸出手,轻轻摇了摇罗成,"爸,你别吓我啊。别吓我啊......"王远双目通红,眼中酸涩,却没有一滴的眼泪。因为王远的摇晃,罗成的身体软软地歪倒在一边。他的形象一如破败的枯草。王远的手顿在了半空,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的嘴张了张,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这个与自己亲密相处了几个日日夜夜的男人、这个自己称之为爸爸的男人......就这样,无力地瘫倒在自己的身边?就这样在自己的身边失却了他的体温?其实他和罗成相处了多久?恐怕是少之又少。可是,这个男人已经在他的心里扎下了根。让他明白了什么是父亲、什么是父爱。短短几日中与罗成接触的画面在脑中电闪——初见时,罗成严厉地责骂着"畜生";车上罗成流露出的慈爱;晨跑时罗成大气的动作和语言;被挟持时阻止自己妄动的小动作;本可以不随自己来受死,却坚持要来的决心;为了自己的生存而让自己吸食鲜血的惨烈;纵容自己开着手机,却在自己睡着之后关掉手机的小事;知道自己寒冷,就拥自己入怀的温暖......一瞬间,王远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深厚到了自己不可想象的地步。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容易动情——确实,其实王远是一个特别容易被人感动的人。男人的身影已经占满了王远的思绪。"爸爸绝对不允许你死在爸爸之前!""天翔,别任性!""这小畜生就知道装神弄鬼。"......"爸......"王远喃喃地叫了声爸。然后疯了一般,他爬到了罗成的身边,抱住罗成的头,看着罗成青紫泛白的嘴唇,摇晃着罗成,期待着罗成能够开口叫一声"天翔"。然而,王远一切的动作都只是惘然。罗成便像是累极而睡的孩童一般,任你怎么摇晃都不肯醒来。"唔......"王远已经叫不出声了。没有眼泪、没有声音、没有力气。难道自己所爱的人真的总要如此一次次地离开自己吗?不甘心啊不甘心!"王远,你他妈的冷静下来!你他妈的别放弃!"王远在心里狠狠地甩了自己两巴掌——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干这事。对了,听听心跳。王远将头凑到了罗成的心脏位置。听了一会儿之后,他的脸部线条几乎都要扭曲成一团了。"咚......咚......"这个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到。不过毕竟不是真的听不到。这样的声音对王远来说无疑是天籁。他兴奋地整个脸都笑成了一团。爸爸没死!那该怎么办?王远绞尽脑汁却苦于医学常识的不够丰富。就在他慌乱地不知所以的时候,突然想到了罗成讲述的偷渡时在集装箱里发生的事。对,尿液!王远想也没想,拉开自己的拉链掏出软趴趴缩成一团的小鸡。扶着罗成的头,王远抖抖索索地将小鸡凑到罗成的嘴边。可是罗成始终牙关紧逼,嘴怎么也张不开。"爸,快张开嘴含住他啊。"王远不禁在心里焦急地喊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小鸡上的温度或者尿骚味刺激到了罗成,摆弄了好一会儿罗成的嘴终于被王远撬开。然后王远就开始尿了。但是憋足了劲,王远老半天了都尿不出来。这才悚然发觉,自己先前尿过一次后滴水未进,哪里又来的尿液?他现在可不单单是懊恼了,他现在恨自己的心思都有了。早知道这样,之前就该让爸爸......想到这里王远打住了。要是之前罗成想含住他的小鸡喝尿,他还不愿意呢。王远保持着跪姿太久,已经坚持不住了。从罗成嘴里抽出自己的小鸡,轻轻放下罗成的头,王远颓然地坐倒在地。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身上的力气更是流失的严重。将小鸡放回原处,王远不知所措地东张西望。对,爸爸比自己更早尿过,现在体内应该还有尿液才是!只是王远现在觉得自己连动一根手指都会很困难,不过他还是坚持着。因为,自己的举动现在可是和爸爸的生命息息相关啊!又冷又饿的王远,每移动一点的距离,全身都如秋风中枯败的树叶一般,簌簌颤抖。王远颤抖着拉开了罗成的拉链。没有任何的犹豫,王远俯下身含住了,至于因为多天没有清洗而散发出来的骚味王远已经是浑然不觉了。罗成那里很是冰凉,王远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含住一根冰棍——当然,这与他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有关系。王远开始大力地吸吮了。只是罗成那里一直软趴趴的,像夏日午后懒洋洋蛰伏的小猫。王远心想,可能因为太冷了,所以尿不出来。于是他开始双手捧着爸爸的整个,开始不停的呵气。为了增加温度,他的双手甚至在不停的揉搓着。人的本能有的时候是可怕的。罗成脸上依旧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可是他的下半身却在苏醒。王远看到罗成的勃起,确定了爸爸还活着,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于是他更卖力地抽弄呵气。不过一会儿后,王远便感觉到了不妙。他的手上感觉到了一点湿湿的,可是这个湿湿绝对不是尿液。他赶紧停止了自己的动作。他知道那是爸爸的,只是现在真的不能再出任何的体液了。想了想,王远嘴里开始发出"嘘——嘘——"的声音。王远颤抖的"嘘""嘘"声,在这个寂寥冰冷的狭小地下室中回荡着,说不出的凄凉。一直到王远嘘的嘴唇发麻,手上爸爸的老二这才开始半软不硬地一阵微微的颤动。王远赶紧俯下身,含住了爸爸的老二。罗成的分身突然便咆哮着,将尿液喷洒到了王远的嘴里边。王远只觉得嘴里一阵发烫,就知道尿液已经跑到自己嘴里了。至于是什么味道,他根本就没有感觉。他只觉得好想咽下嘴里这救命的东西——他已经不知道多少天滴水未沾了。但他还是忍住了,这是救爸爸用的!罗成尿完的时候,王远还不死心地又吸了几口。直到确定罗成确实没有尿了之后,王远这才紧闭嘴唇,边艰难地控制着尿液不要流入自己的喉中,又颤颤巍巍地靠近了罗成。俯身到罗成的嘴边,这会儿罗成的已经因为刚才被撬开而微微张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远似乎看到了罗成皱着眉头,一副悲哀的样子。王远可不管那个,他对上了罗成冰凉的嘴唇,开始将嘴里的尿液度到了罗成嘴里。或许是感觉到了嘴里些许的温暖,罗成的喉头动了几下,然后开始有了吞咽的动作。直到除了几滴尿液不可避免地在罗成的脸上溢开,而其它的全数被罗成吞下之时,王远才无力地瘫倒在罗成的身边。他真的无力了,虽然他知道爸爸那好看的分身还暴露在空气中,可是他却再也没有力气去放回原处了。他现在甚至只要动动眼珠子就要累的半死。躺在那里王远心中意外的平静。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如果上天真的注定要让他死在这里,那么......看着身边像是熟睡了一般的罗成......那么,也没有什么可遗憾了的吧?这一切的动作在常人看来,或许恶心、或许激情,可是在这个奇异的时空中,一切却都是那样自然而然,那样一气呵成。这些轻微的动作,无不包含着"爱"这个沉重而甜蜜的文字。王远躺下不久,地面突然便是一阵剧烈的颤动。眼珠子酸涩地看向水管的方向,他自然是无法起身去探查情况了。不过他还是在心里笑了。因为他听到了机械声、石块碎裂滚动的声音,还有的,就是嘈杂的人声!昏沉中,王远听到这些声音距离他越来越近了。"刘局,下面好像真的有人!""好,我下去看看!"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刘局,还是我们下去吧。"声音中有恭敬和敬重。"不了,在这里等着吧。"语气是不可抗拒的威严。这不是王远的幻觉。因为没一会儿后,他发现自己的上空被撬开了一个容一人下来的空洞。一个令人欣赏的身影随即从空洞中钻了下来。正是刘局,他看到王远他们的情况时,确实露出了意外的表情。王远只希望刘局不要公报私仇。刘局发觉王远在看他,居然对王远莫测高深地笑了笑。然后走到罗成的身边,俯下身,对王远戏谑地笑着说:"你爸可真是美观。"王远没有抗争,没有愤怒。他只是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刘局。他真的不希望一直高高在上的爸爸就这样暴露着被抬出去,这是爸爸的尊严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刘局有点意外于王远的表情,然后他似乎在王远与罗成紧靠在一起的脸上发现了什么。只见他抽动了几下鼻子,然后目光一凌,不可置信地看王远哀求悲伤的眼神。他默不作声地拉上了罗成的拉链。"放心吧。一切有我。"他来到王远身边,轻声说着。看着他的眼神,听着他的话语,王远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就相信了他的话,然后眼前一黑。本来早就应该晕过去的王远,终于支持不住,晕了过去。第五十三章医院的暧昧电视、报纸等媒体上这几天都报道疯了,先是有人声称罗成父子在其手上,要大成集团交出大额的"赎金",但是由于一直不能肯定罗成父子真在他们手上,大成集团没有妄动。事实证明大成集团的做法是正确的。没过几天,在一个哑巴的艰难报警下,人们终于救出了被困多天的罗氏父子。青龙帮的能量也不可小窥,在官方居然有声明说已经抓到了犯罪分子,还有声有色地说出歹徒的样貌特征。就在外界纷乱的时候,王远醒来了。睁开眼睛看到第一丝光线挤入眼中时,王远就挣扎着爬起来。"爸爸!"嗓子还是发疼,但是他现在关心的是爸爸。"天翔,你醒了!"是一个惊喜的声音。王莹憔悴的脸庞映入王远眼中,她的眼中已经布满血丝,红肿的眼更说明着她哭过。王远猛地拉住她的手,"我爸呢?"王莹将王远按回床上,口中说着:"伯父就在隔壁病房......"话没说完,王远便又急冲冲地起身。王莹再次阻止,"天翔,你现在身体很差,不要......"王远猛地拍掉了王莹按在他身上的手,他双目狰狞地看着王莹:"滚!"一个字,却是那般伤人的心。王莹愕然地睁大眼睛,手就那样顿在半空。王远不理她,越过她便欲离开病房。怎奈手上还插着点滴的针头限制了他的离开。王远毫不在意地拉掉了针头,也不顾手上渗出的一丝丝鲜血,大踏步地往外走。王远离开一会儿后,王莹这才黯然地放下了手。她摇摇头,正待走出病房,却看到一个女的朝这个病房走来。那个女的是赵琳。"请问,王......罗天翔是不是在这个病房?"赵琳问。"是的,你是?""我是他朋友,他人呢?"声音中有毫不掩饰的关心。"在隔壁。"王莹的声音说不出的幽怨。"哦,谢谢。"赵琳笑着道谢,却将王莹的神情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的笑意,然后也离开了病房。王莹看着赵琳娇美的背影,心中的自卑更加的浓郁。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悲伤地离开了病房。赵琳一出病房其实就若有所思地站在了门口。王莹黯然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身后的赵琳。赵琳看着王莹离开,想了想就笑着跟上了王莹。且说王远。来到病房的时候,月娇正坐在还处在昏迷中的罗成身边。王远径自来到了罗成的身边。罗成的嘴唇已经恢复了血色,只是脸色还是很苍白,显然这次他可是折腾的不轻。王远不放心地将头凑到罗成胸口,心跳声非常正常。然后王远接着将脸靠在了罗成的脸上,温暖的感觉传来,让王远一阵放心。从昏迷前就一直提着的心遽然放下,王远竟然忍不住流出了眼泪。他的脸就那样靠在爸爸脸上,热泪纵横,手上因为刚才点滴拔得太匆忙流下的鲜血沾到罗成的脸上他却浑然不觉。如果罗成出了甚么事,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天翔。"是月娇的声音。她的声音是沙哑的,明显刚哭过,而且这个也是做不得假的。王远带着泪抬头。"谢谢你照顾我爸。"王远这句话是真心的。月娇摇头,"他是我的丈夫。"王远脸色一僵。然后冷淡地说:"这里没有你的事了,我爸交给我照顾吧。""天翔......""住口!"王远猛然抬头,"你不觉得抛弃一个人的爱之后,再夺去他唯一的父亲是件很残忍的事情吗?"凌厉的责问,强烈的悲伤和怨恨。月娇只是看着王远,却什么都没有说。王远不甘示弱地反瞪着月娇。在气势上,很显然他占了上风。月娇叹了口气,就离开了自己原本的位置,离开了这个属于他们父子俩的病房。自从王远坐下后,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双手紧紧握住罗成那温润的已经有了温度的手,双目则凝视着罗成鬓角些微的白霜。他的眼睛一眨都不敢眨。仿佛生怕自己一眨眼,爸爸这般有生气的样子便会消失不见。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反正月娇陪同着医生来过几次。医生也劝王远回去休息,毕竟王远也是伤者,可是王远一如既往地稳坐在位置上。这样对身体的消耗也是非常巨大的,在医生离开没有多久之后,王远就昏睡在了罗成的病床上。罗成醒来的时候便是看到儿子哭过的脸呈现在自己的眼前,自己的手也被儿子紧紧地抓在手中。微微紧了紧自己的手,罗成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地在儿子的头上抚摸着,嘴角更是带着一丝暖暖的笑意。罗成的身体素质算是不错了。没几天的时间便恢复的差不多了。这几天他可是享受足了所谓的天伦之乐了。王远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最初几天甚至连吃饭、上厕所这样的事情王远都要为罗成服务。当然,吴叔来过,却也是被王远毫不留情地轰走。只是月娇好像都是有意回避。偶尔出现的几次,也都是提来自己精心做的饭菜。不过一次没漏地被王远截住。他可不会允许爸爸吃这个女人做的饭——至少这一段时间不可以!他的做法很简单,当着月娇的面将保温瓶里的饭菜全数倒到垃圾桶里。而每当这个时候,月娇都只是转身便离开,她的脸上甚至没有愤怒没有悲伤。顺理成章的,罗成的饭食就由王远一手包办。王远绝对的亲自下厨,他心想,这可就是所谓的"爱心便当"了吧?想到这,自己忍不住就笑出声来。最后一次王远倒掉月娇带来的饭菜时,正好被罗成撞见。不过当时两个当事人却都没有发现罗成就在门口。罗成流露出黯然的表情,却又只能自顾自地回到了病床上。王远恢复的速度则是照常的恐怖。自从在地下室中和罗成单独相处那么几天以后,他对罗成是有了很大的改观。原先罗成对他的严厉,他只会感觉到压抑,只会感觉不安。可是如今虽然罗成依旧会训斥自己,自己却可以用嬉皮笑脸来应对。当然,这要在罗成并不是真的生气的情况下。而照顾罗成的这几天,王远都不知道吃了罗成多少的豆腐。第一次罗成想小解的时候,身体还不太方便行动,只能由王远扶着他上厕所。可是王远就不老实了,他扶着罗成的老根,还边夸赞着:"爸,你的这个可真好看,是我看见过的最好看的了。"罗成没有说话,若不是自己实在不方便,他可不会让儿子扶着。在罗成尿完的时候,王远边帮他抖着老根,还边上下撸动,嘴里解释着:"可要弄干净了。不然会留下味道的。"也不知是否因为王远的手法太调情了,罗成那里马上就怒发冲冠了。于是罗成连忙开口:"天翔!够了!"其实罗成心里感觉怪怪的,在地下室儿子帮自己把尿的时候,自己还是有一点意识的。本来都觉得没有什么,可是如今再如此近距离,高清晰地被儿子把玩,心底深处居然有一点点怪异绝伦的欲望的影子。可能是太多天没有发泄了,罗成安慰着自己。被罗成阻止,王远只能悻悻地放回去。也因为今天的丑态,之后罗成再也不让儿子碰自己,等行动方便的时候,他更是绝对不然儿子扶着自己了。王远也不气馁,趁着喂饭之便,在爸爸只着单薄病服的身上不着痕迹地吃点豆腐还是可以的。而这样的豆腐,罗成绝对是不会多想的——其实也只是有时候屁股被摸了几下,有时候被"不小心"抓了一下,而更多的则是儿子以按摩的名义在身上乱摸。罗成只能感叹自己之前对儿子的了解真的太少了。在被儿子按摩"折磨"的时候,他会想,要是儿子的按摩手法有他的厨艺水平高就好了。不过每次看着儿子跃跃欲试的神情,都不忍心打击他的自信心。这些事是之前的王远不敢想的。虽然之前他对罗成有欲望,但是那也仅止于意淫。像这样明目张胆地吃豆腐,还是没有想过的。有的时候想到,这一切只不过是依赖着自己脸上这张可笑的脸皮,心里就有一点点的疙瘩,不过马上便会被王远自动忽略。在王远眼中"性福"的生活也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了。那天下午是月娇陪着那个令人讨厌的中年人来到这里的。那中年人说了一些公司上的事情之后,罗成就决定出院了——其实早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父子俩之间保持着一种默契,谁都不愿意就此离开。离开的时候,那个中年人还对王远笑了笑,好像认识罗天翔。王远无奈地回了一个笑。"天翔,你从明天,也就是星期一,你就进入公司工作吧。不过我不会介绍你是大成集团的少爷的,一切都要看你自己了。"说这话的时候,罗成正在开着车,而王远和月娇照旧坐在后座。朝阳生气蓬勃地洒在坐成一条线的罗成和王远身上。王远有气无力地应了声"是"。罗成皱眉,"怎么说话有气无力的?进公司后我可不许你再这幅死样!"王远早就知道该怎么应付罗成的说教了,他甚至一正,大声的精神地吼道:"遵命!我亲爱的老爸!"罗成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翘。月娇显然没有想过父子俩会这么有默契,只是来回怪异地扫了一眼。王远回家后,罗成便急匆匆地要离开,说是公司里有事。而在罗成走的时候,王远问,"爸,你是回家住还是什么?"罗成有房子,而且还有好多房子,可是说的上家的,也就这么一个了。罗成给了王远一个笑,"当然回家了。"这个时候月娇就在身边。王远一冲动,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罗成,在罗成脸上亲了一口。罗成有点不习惯地推了儿子一把,"都老大的人了!"却也不擦去脸上的口水。王远没有松开手,只是透过罗成的肩膀得意、挑衅地看着月娇。他的眼中还有着很明显的"你不准来"的表情。月娇一直话都很少,即使这样的时刻,她也是一言不发。罗成和月娇双双离开后,月娇自然就坐到了副驾驶座上了。罗成揽过月娇,在月娇脸上亲昵地亲了一口,然后说:"这些天我冷落你了。"月娇微笑着摇头。"你也知道,天翔这孩子,我是放不下的。"罗成这句话是凑在月娇的耳边说的。月娇点头,"阿成,我没事的。""就知道我的月娇最好了。"罗成双手都揉过月娇,并且在月娇的背上上下其手。月娇挣扎着推开罗成,"阿成!这是在车上!"罗成苦笑着说:"月娇,我憋了好久了。""老不正经!"月娇脸上早已羞红,"哪天有空了,我们可以......"月娇没有说出来,不过意思再明白不过。罗成只能正了正身子,然后启动了车子。望着离去的车子,王远放下了百合窗。嘴里的牙齿更是咬得嘣嘣响。"这个贱女人!"不知不觉这样恶毒的话就破口而出。一边的吴叔自然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摇头叹气,"少爷,你是不是想起月娇了?""别跟我提那个贱货!"王远脑中一片乱,总觉得这样的话都是破口而出。"少爷,你还是和之前一样忘不了她。"和之前一样?!王远一惊,脑中顿时一阵清醒,然后有点后怕。刚才他觉得自己有种被人操控情绪的感觉,摸了摸脸,王远皱眉,现在有太多的时候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心里的想法是罗天翔的还是他自己的了。罗天翔看来真的很爱自己的父亲,虽然和自己的爱不大相同,可是并不冲突。不过自己对那个月娇应该没有那么恨吧?越想脑中越是一团乱。算了,想不通的就不想了。这个时候,吴叔帮他新买的手机的铃声适时地响了起来——吴叔已经没有废什么周折地帮他弄回了原本的号码。王远掏出手机心中暗想,可惜没有了拍摄刘局的那些视频。下次得想个办法再弄一次,不过如果丑男那帮人拿出自己的手机看到里面的内容之后......王远有点不敢想下去了!其实王远多虑了,那天被收缴的手机其实已经毁在了那场剧烈的爆炸中了。话回正题,王远接起了电话,手机里就窜出一句话——"罗......天......翔......,你给本大姐出来!"第五十四章出谋划策王远一出门,便看到赵琳笑眯眯地看着他。王远连忙陪笑,"哟,这不是我们家赵大姐吗?"赵琳也关心地去医院好几趟,可是都被王远冷淡地赶走。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王远哪有不陪笑之理。"生活过得滋润了,连本大姐都可以忘记了哦?"赵琳似乎变了,变得和自己更加亲近了。王远也不知道为什么赵琳会出现这种状况。"你瞧瞧,哪敢忘了大姐你呀,我这不正想着请客赔罪吗!"赵琳突然靠近了王远,然后拉着王远的耳朵,整个人靠在了王远的身上。王远一阵哆嗦,不习惯地扭了扭身体。赵琳的耳朵凑在了王远的耳边,然后轻声说:"死王远,那你骗了本大姐是怎么回事?"王远本来还想按照原本的想法再敷衍几句,哪想赵琳却不是称呼他罗天翔,而是叫王远。王远不动声色地推开赵琳,"赵大姐,叫错人了!"赵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然后突然指着王远,大声说:"你!就是王远!"王远急了,他冲上去捂住了赵琳的嘴。赵琳躲避不及,不过她也没有想躲避。被王远捂住的时候,她已经咯咯地笑出声。这时,正好吴叔来到了别墅撞见这一幕。知道自己被戏耍,王远愤恨地放开赵琳。赵琳抑制不住地在旁边哈哈大笑。吴叔对王远暧昧地眨眨眼,然后说:"少爷,看来吴叔来的不是时候。"王远没空理吴叔,"你怎么知道......"这句话是冲赵琳说的。"走,到夜莺说话去。""吴叔,那你自己进别墅待着。我就先走了。""去吧,去吧。"道别的吴叔心想,少爷还是这般风流。来到夜莺,王远便不由自主、熟门熟路地走到了夜莺里面的一个小隔间。这个小隔间,还是那样的肮脏,仿佛一辈子都不会有人来整理一样。看着这个小隔间,王远一瞬间呆住了。他想起了自己每次都是在这里向茉莉要钱,而也正是在这里,自己撞到了伯伯的怀里。于是,他的人生、他的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旧地重游,竟有一种物似人非的感觉。想起伯伯那孩子气的笑脸,心里又是一阵绞痛,同时,伯伯的脸居然变得有点模糊,只有那个笑依旧、只有那深切的恨依旧——这才过了多久,为什么自己竟然有这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王远笑了笑,放下了隔间的帘子,然后原封不动地退出了隔间。跟在身后的赵琳也只是笑笑。夜莺酒吧依旧客来客往,蛇龙混杂。找了个位置坐下,王远开口,"好了,赵大姐,该告诉小生到底怎么回事了吧?"赵琳笑呵呵地说,"是黄振告诉我的。""黄振?"王远了然点头,"他居然没死。""他告诉我是一个丑八怪把他送到医院去的。"王远有点疑惑,那个丑男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之前罗成就提过直接灭掉丑男的帮会青龙帮,可是王远没有同意,他要凭借自己的手复仇!如今可以说是新仇加上旧恨,他与青龙帮已经算得上是不共戴天了。"其实黄振这人也挺不错的,你那样害他,他还可以不计前嫌地告诉我说他不恨你,也不会揭穿你。"王远不置可否地一笑。恨自己?可笑,简直就是可笑。便如他告诉黄振的一样,自己与他最多只能说扯平了。至于揭穿自己?黄振的话显然还不够分量。"那他怎么会告诉你这些的?"赵琳又白了王远一眼,"除了你这个对女人不感兴趣的家伙,只要是正常男人都想讨好我,好不好?而在黄振心目中,你可是他最大的'情敌'!""你不是说黄振人挺好的吗?那干脆就从了他算了。"与赵琳的谈话让他感觉很是放松,自己在赵琳面前也不用掩饰什么。"还说我?你是不是对罗成特别感兴趣?"赵琳戏谑地笑着问。"厄?"王远不禁苦笑,"有那么明显吗?""在医院里我看到好几次你喂他吃饭的时候,那表情分明是恨不得把他吃进你自己的肚子里去。"赵琳一副就是那么明显的表情。"算了,反正我和他是不可能的,在他眼中我可是他的亲生儿子。"王远话说的中气不足。"小远,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琳突然认真地看着王远,接着说:"我知道你的,你绝对不会做出害死王老板的事情!我知道你对他有爱!"多久了?多久没有听到这样实质性的安慰了?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和伯伯事情的人,应该就是赵琳了。王远实际年龄比赵琳小,那个时候经常出入网吧,就和赵琳比较熟悉了,他一直觉得赵琳就像自己的姐姐一般。"谢谢你相信我。"顿了顿,王远开始了自己的诉说。他真的太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了——虽然丁富也是个不错的人选,可是他却不在自己的身边。而偏偏赵琳让王远感觉可以相信。赵琳听完了王远的话,沉默了良久。她还从来都没有想过王远的经历会这么复杂。然后她就开始分析,"首先,是王老板,他对你的感情这是不容置疑的,只是我总感觉哪里有点不清不楚的。"看着王远不悦地皱着眉,赵琳笑着说:"我可不是怀疑你的伯伯有什么坏心思!"王远这才舒展开了眉头。"至于丁富那就更不用说了。呵呵,听你的话,现在他是最没有疑点,纯粹的对你好的人了。那个叶仁德也有古怪,艺术那么高超,却甘心在那样的小地方,他的心思,目前是最模棱两可的了。对了,我还是有点奇怪,你确定刘建国——也就是刘局长会在适当的时候帮你?他为什么会帮你?""咳。"王远咳了一声,总不能叫自己说,都是因为喝酒乱性,自己把他给逼女干(哈,是bijian)了吧?"反正我确定就是了,赵大姐,你继续分析啊。"赵琳戏谑地看了王远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好吧,我继续说了。目前最好对付的可以说是王子才了。呵呵,我已经帮你想出了一个主意——当然,也绝对不会偏离你自己原本的目的。""快说。"王远受不了赵琳的卖关子。赵琳笑呵呵地,却不慌张,她指了指王远身后说,"看看那个角落里,谁在那里?"王远转头,王莹赫然正坐在那边,而且看她的样子已经喝醉地不省人事了。王远霍地站了起来,夜莺这边他可是熟悉异常的,这样一个单身女子醉趴在那里很容易就会出事儿。赵琳赶紧拉住了王远,"你给我坐下!那个小美人没事的。"王远转头疑惑地看着她。赵琳耸了耸肩,"感谢你现在的老爹吧,他已经派人照看着她了。"王远一震,爸爸什么时候做这事的,他都不知道。看来,自己还是太小看罗成了,不管怎么样,要坐到大成集团董事长的位置上没有点本事还真不行。不过他也放心地坐下了。"她怎么会在这里买醉?"赵琳讥讽地说:"还不是某人伤透了人家少女的心,现在只能买醉忘情了。""厄......"王远无语,自己确实忽略了王莹的感受了。"你告诉我,你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还能有什么感觉,没感觉!"王远喃喃地说,"倒是对她爸有感觉。"本在喝酒的赵琳被酒呛着了,"我说的不是那个感觉啦!我是问你,对她有没有感情?"王远不好意思地哈哈一笑,"没什么感情,对他们一家我都只有恨。"赵琳摇头,不置可否,然后又说:"既然这样,那就好办,现在我们详细谈谈对付王子才的办法。而这个小美人的买醉,就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了。"......王远听完赵琳的话简直就惊为天人。"赵大姐,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这么厉害?"赵琳咯咯一笑,说:"你不知道的还多了去了。"其实赵琳说的很笼统很简单,主要的细节还是要王远自己把握。不过赵琳这么开了一个头,王远行动起来就有头绪了。"赵大姐,那你不是要牺牲了吗?""反正你又不喜欢女人,我不把你当男人看不就得了。"王远无语,什么叫不把自己当男人?匆匆地回了别墅,王远在电脑前摆弄了好大一会儿——对电脑王远还不是很熟悉。这才从光驱里面退出了一个碟子,然后得意地弹了光盘一下。弄完这一切,王远又赶到了王记。他这回是悄悄去王记的,而且时间也掐的正好——正好是休息时间。街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了。王远看着王记紧闭的门,然后转到了王记后面的窗户。果真,窗户是开着的。抬头看着敞开的窗户,王远眼中闪过一丝阴毒。对这里,他简直就太熟悉了。摸准了一边的水管,王远三两下就爬了上去。看着房间里整齐的样子,王远差点就落下了眼泪。没变,一切居然都没变!和楼下的装修比起来,这里的简直就太寒酸了。不过从这里也可以大概地看出王子才的抠门——床上的被子甚至都是王远从自己以前的家里带过来的。这个是主卧室,而显然还是有人在这边住的,不过这个人应该不是荣叔。王远逛出了主卧室,来到了之前伯伯住的那个房间。在门口便听到房内隐隐有声音透出。没有什么掩饰,王远直接推开了房间那虚掩的门。房间内的情况让他皱了皱眉。伯伯在的时候房内都是整整齐齐的。可是现在简直就像一个猪窝。床上惊愕地望着自己的男人更加的不堪。那个男人自然便是荣叔。而荣叔的动作尤为滑稽。裤子退到一半,左手拿着一张相片,右手握在自己已经勃起却依旧短小的老二之上。王远正眼看着荣叔,虽然荣叔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可是这幅火爆的画面还是让他的下半身有了反应。动作洒然地来到荣叔身边坐下,然后就抢过了荣叔手上的相片。荣叔这个时候脑中是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想象一下,你在家里打手枪,突然冲进来一个人,而且那个人还是以房子主人的气势进来的。王远倒是被相片上的人吓了一跳。相片上是一个小女孩,而从那个小女孩的眉目中能够很容易地分辨出那个小女孩便是现在长大成人了的王莹了。看来这个荣叔好早以前就垂涎王莹了!王远目光怪异地在荣叔身上扫视了一遍,然后啧啧了几声,说:"真看不出来,荣叔你还有这样的爱好。"荣叔总算反应过来了,他猛地站了起来,手指颤抖地指着王远:"你......你怎么会在这......"荣叔的话是越说越小声。因为王远手拿相片,眯着眼睛,危险地望着自己。这就好像自己在非礼人家的女人被发现了,你叫他怎么能不紧张——虽然王莹还不算是王远的女人。荣叔一站起来,他那兴奋的性器就笔直地指着王远。王远甚至看到上面断断续续地往下滴着粘稠的液体。王远皱眉,伸手指了指荣叔的下半身说:"先把你那个可笑的丑东西收起来吧。"荣叔不知所措地将自己的老鸟放回原处,并且转身背对着王远拉好了拉链。"我说荣叔,难道你就没有妻子吗?"王远指的是他独自手淫事件。荣叔咳了咳,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别紧张。不就是意淫王莹嘛,我不在乎。"王远安慰着,然后拍拍自己身边,"来,坐下,我们好好谈谈。"荣叔听话地在王远身边坐下。"好了,现在回答我,你没有妻子吗?""有,但是死了。""死了?为什么?""厄......反正就是死了。""好吧,我不管你妻子怎么样。今天来是找你做笔生意的。"荣叔惊讶地看着王远,"你做生意还会看得上我?"之所以有这么一问,是因为电视上天天报道关于罗成父子遇难的事情,虽然没人知道罗天翔长什么样,但这个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荣叔本来就知道这个小子叫罗天翔,现在自然知道面前的人就是大成集团的少爷了。"事成之后的筹码可是得到你梦寐以求的王莹哦。"王远抛出了重磅炸弹。荣叔震惊地看着王远。王远没有对他恶脸相向,他都已经求神拜佛了,可是他却说......王远说的生意,到底是什么呢?第五十五章情调荣叔看出荣叔的紧张,王远笑笑,然后说:"荣叔对王莹好像很感兴趣。"典型的明知故问。"那个......"荣叔以为王远的责问来了,顿时结巴了。"我真没有对她做过什么。""那你不想对她做什么吗?"王远说着还靠近了点。荣叔总觉得身边人脸上邪魅的笑中隐藏这一分可怕的东西。"不敢,不敢......"荣叔剧烈摇头。现在他可不敢得罪王远。其实荣叔的反应让王远的心里都差点笑翻了。这个人可真够没有骨气的。生出戏耍荣叔的心思,王远靠得越近了。"难道你就不想把她拥入怀中,然后狠狠地蹂躏......"说着,王远伸出手猛地抓住了荣叔微软的下身,"然后疯狂地在她的身体内抽插......"王远故意将头凑得很近,他说话时喷出来的气息直往荣叔耳朵里钻。荣叔真不知自己到底什么感觉了现在。自从妻子死了之后,他这几年一般都是靠自己的手过日子,生活别提有多么不"性福"了——妻子在的时候,虽然性生活也不是很美满,但是起码有地方发泄。不是他不想去找,可是结果往往和面对自己的妻子一样——他总是兴致缺缺。可是每次看到王莹,他都激动的无以复加。如今老鸟被王远抓着,想着对方就是自己一直意淫的王莹的男友,荣叔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老鸟一跳一跳的。不过毕竟不习惯和男人如此接近,荣叔躲了躲。王远感觉到荣叔在躲避,手上的力道加了几分,还将荣叔的老鸟狠命地摇了摇,然后故意做出恶狠狠的样子说:"老实点!"荣叔一动不动,身体僵硬地坐在床上,可是越是这样,身下传来的感觉越深清晰。荣叔还从来都没有这样难受过。"罗......那个天翔,你说的生意到底是什么?"荣叔不得不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然他怕自己会叫出来。"你和王子才什么关系?"荣叔一怔,"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顿了顿,又补充说:"我们是后来才移户口到城里来的。""那你还好意思对人家的女儿......"王远邪笑着说。荣叔很想说我现在还意淫你女朋友呢!可是显然这是说不出口的。"嗯......我......我糊涂了我。我再也不会了。""别急着否认。"王远放开自己抓住荣叔老鸟的手,"那么,王子才一定和你很要好了?"荣叔肯定地点头。"那么你说的话他一般都听得进去?"荣叔疑惑地点头,难道罗天翔是要自己在王子才面前美言几句?不太可能,只要他搬出自己大成集团少爷的身份,王子才还不巴着要把女儿交给他?"好,那我们的生意就已经有了眉目了。"荣叔没有说话。不过眼中的疑惑却更深了。王远递给荣叔一早就准备好的光盘,然后说:"你只要把这个光盘交给他,并且和他说一些话。呵呵,事成之后,王莹就是你的了!""你到底什么意思?事成?到底是什么事。"王远盯着荣叔直笑,"这件事用嘴不好说,我便示范边和你说。不过我得先问问你,这个生意你答不答应。"说着,还扬了扬自己手上王莹的相片。其实这本不在计划之内,可是王远看着荣叔那副样子就忍不住要戏耍一番。王远已经越来越熟练地运用乘人之危这个成语了。堕落啊,堕落。荣叔无奈,"好吧,我答应。"他别无选择。"荣叔,你有没有试过和男人做爱?"被荣叔这么一扭,王远的反应就更加强烈了。荣叔愣了一下,然后猛地站直了身体,"同性恋!"他脱口而出。表情说不出的惊骇滑稽。王远不管荣叔的表情,还一副受用的表情,点点头说:"对对,而且你要能够确切地体会到和同性男人欢爱的快感哦。"王远一直在笑,"因为,这关乎着我们这个生意能不能成。""我不要!"荣叔说着还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屁股。卖身,荣叔就想到这个词。然后又觉得自己这么说太决绝了一点,又补充说:"嗯,我不喜欢男人。"王远淫笑连连,他站起来揉过了荣叔,一手按在荣叔那不是太丰硕的屁股上,将荣叔的身体向自己紧了紧。王远心里暗爽,没有想到连这样大叔辈分的人都可以这样调戏。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这个老骚包身上喷的香水有点刺鼻。爸爸身上的香水那才叫好闻,王远暗想。荣叔不知道是否该推开罗天翔,被男人非礼说出去都没人信。荣叔已经完全的不知所措了。他本来就是一个性格软弱的人,不然也不会与王子才一同进城,却沦落到为王子才打工的份。这时他的心态已经从不知道是否该抵抗,转变成不知道该怎么抵抗。"荣叔,其实和男人做也会有快感的哦。"王远还在蛊惑。荣叔完全忽略了自己本该挣扎的事实——如果这人不是王莹的男朋友,他肯定早就挣扎了。虽然不挣扎了,可是荣叔毕竟还是有那么一点羞耻心的,他艰难地开口了,"可是,天翔,你根本就不认识我,不了解我......"荣叔这句话等于是在最后地挽回自己的颜面了。而这句根本就是场面话的话,听在王远耳中无异于晴天霹雳。他如触电了一般放开了荣叔。脑中仿佛真被雷劈了一般轰轰作响。王远,你这是怎么了?自己居然一而再地想与如此陌生的人发生性关系?先是刘局,那个他可以用春酒后乱性来解释,可是刚才的事情呢?本来他只是想逗逗荣叔的,可是就在那么一瞬间他居然有了假戏真做的念头——他很确定刚才自己已经幻想到了将荣叔按在身下狠狠抽插的场景!王远啊王远,你现在要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复仇,你不能越走越远!刘局的事他可以谅解自己,牵强点说,刘局是自己喜欢的类型,或许没有喝酒他也要想尽办法得到他——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喜欢的就要想尽办法得到,可是荣叔根本就不是自己喜欢的。滥情,脑中就只有这一个词了。如果这样的形容词安到了自己身上,王远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荣叔见王远抽身退开,就有点奇怪了,他之前都已经做好了屁眼开花的准备了。荣叔的眼神有点愕然,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意犹未尽。"好了,继续谈生意吧。"收拾了下心情,王远恢复了笑容,只是笑的有点牵强。荣叔很想问怎么不继续了,却很难启齿。而看王远没有叫他穿上裤子的意思,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穿上裤子坐旁边去。"王远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荣叔得令,赶紧穿好了裤子,然后又坐到了离王远较远的地方。"放心,我对你不感性趣。""那你刚才......"荣叔羞耻地发现自己居然有点不满。王远邪笑,"刚才是为了让你体验一下被男人操弄其实也很快乐。而你真正要做的就是当一个说客。""说客?"荣叔有点明白了。"我真正感兴趣的是王子才!"王远证实了荣叔的想法。荣叔的脑中马上就天马行空地想象一堆不堪的画面,吞了口口水,荣叔感觉自己居然有点性奋,"可是,你不是和他的女儿......"什么、父女,之类的字眼几乎就充满了荣叔的双眼。喜欢王莹的荣叔,本来就不是很"正常",这样的字眼往往更能刺激到他。王远有点反感荣叔的那种表情,"我只喜欢男人。"王远冷淡地说着。荣叔感觉自己有点失态,正了正神情。"可是如果我去要求他和你......我是说,他怎么会答应和一个男人......""谁要你直接和他说我想操他了?凡事要慢慢来不是?"再次把光盘递给了荣叔,"你把这个交给他。"想了想,王远继续说,"这是一部同性恋的,你把他交给王子才。然后该说什么就要靠你自己发挥了。"王远不愁他不答应。果然,荣叔接过了光盘。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那么,那个,莹莹呢?"王远淡笑,"放心,当我得到他之后,王莹就是你的了。不过......"眼睛一眯,王远继续说:"在这期间,如果你敢碰王莹一根寒毛,你自己看着办!"荣叔连忙摇头,"不敢,不敢!""这件事越快办成越好,不然哪天我突然心情不好了,生意就此取消!"说着,王远站起身。只是胯下还是严重充血,他不由伸手到裤裆里正了正分身的位置。"还有,记得告诉王子才,这两天王莹都泡在夜莺酒吧那边买醉。这个你最好明天傍晚告诉他。"说着,王远便向门外走去。荣叔突然感觉自己碰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机遇。他一直都觉得自己长相不凡,即使到了现在这个年龄也很注重自身的打扮。如果不知道他的人,第一次看见他或许还真的认为他就是哪个大老板了。于是,他猛地站了起来,跑到王远身前,阻止王远离开。"嘎啦""唰""啪"这些声音一气呵成。却原来荣叔已经脱下自己的裤子,而且正在进一步地往下扯自己的内裤。他转头,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魅惑点,平常看里面的女主角的表情被他学了一个全。"天翔,其实,我可以......""眼含秋水""深情"地看着王远,荣叔一步步靠近王远。想了想,侧着身体靠在王远怀中,并且还用屁股在王远的坚挺处轻微地摩擦着。王远愕然,不过随即笑了,送上门的豆腐,那是不吃白不吃。只见他伸出左手,用力揉住荣叔的屁股,然后他的头越来越靠近荣叔......第五十六章新职员荣叔感觉自己裸露的屁股被王远粗暴地抓着有点生痛。不过他没有表示出来,反而迎合地又耸了耸自己的屁股,后"含情脉脉"地看着王远,"天翔,其实你不觉得我比王子才......好看多了?"荣叔差点旧美丽了。王远的表情莫测高深,他干脆地转过身,两只手都揉住了荣叔的屁股。荣叔痛的一阵恩恩呀呀,不过他掩饰的很好,听起来反而像是在享受一般。"天翔,我没有王子才那么贪心。我不要什么钱财,我只要王莹......和你......"荣叔委婉地说出了他的目的。很简单,他想到了出卖自己的肉体,得到王远的"宠幸",然后又能得到王莹。至于他嘴里说的不求财,那可以说是欲盖弥彰了。他想的很好,以罗天翔的有钱,到时候给点零头就够他花销的了。王远的头越凑越近了,他开口了,声音止不住的颤抖,"荣叔,可惜我对你不感兴趣。"说完后,他便夺门而去。荣叔望着打开又关上的门,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牙齿咬的嘣嘣响。来到街上王远终于破口大笑。刚才荣叔的"表演"真的太精彩了。看他的样子王远只感到滑稽,那么"女性化"的动作哪里能勾起王远的性欲!闲逛着回到家里,已是华灯初上。客厅里有两个男人的谈笑声,一个正是罗成的声音。不知为什么,听着罗成的声音,王远心里一阵痛快。那种感觉就像一圈圈温柔的涟漪在王远的心湖中荡漾——这种温暖的感觉便是家吧。"天翔,你回来了。"开门的是吴叔。王远微笑着点点头。同时也看清了客厅中的两个男人,罗成还有一个便是前次出院前去看罗成的人。"天翔,快过来,见过陈叔叔。"罗成对王远招了招手。王远也不顾有外人在,跑到罗成身边亲昵地靠着罗成坐下。罗成没有阻止,显然那个陈叔叔是熟人。"你明天就要到陈叔叔手下工作了。还不见过陈叔叔。""陈叔叔好。"王远自然乖巧地叫了一声。陈叔叔叫陈志刚,他也是笑呵呵地说:"天翔,你可比以前乖多了!""以前?"王远目光茫然。陈志刚一拍额头,"你瞧瞧我,忘了你失忆的事情了!哈哈,也幸好你不记得了,不然不又得叫我陈胡子了。"听他的话,以前和罗天翔还很熟悉。又聊了一会儿,大意是这次的一个什么项目很成功之类的。王远对这个不感兴趣,也没有注意去听。最后,罗成交待陈志刚不要对儿子放水,多加管教云云后,陈志刚终于离开了罗宅。离开的时候,陈志刚还热情地拍了拍王远的肩膀。王远总觉得陈志刚很多时候都在偷偷地观察他,眼神怪怪的。不过毕竟只是自己的猜想,王远只道自己多想了。那个晚上,王远是揉着爸爸睡的——经历过这么多事,他觉得自己与罗成的距离拉的好近好近。罗成也随他。次日,父子俩也是一起晨跑。跑步时,王远是有说有笑,罗成偶尔应和一两句或给个微笑。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到了上班的时候,罗成上车,然后对车窗外的儿子说:"好了,天翔,你快点去报道吧。不要第一天就迟到了。要记住,你现在是一个普通的员工,而不是大成集团的少爷!别再给爸爸惹事了,知道吗?"以前罗天翔被安排到大成集团的房地产分部,本着他的大少爷身份,将那里弄的鸡飞狗跳的,逼得罗成不得不把出面把他开掉。而这次,罗成只是把他安排到不是很重头的烟草本部。不过在烟草本部中,他的职位已经不低了——就是核心的策划部。"知道啦!"王远朝罗成挥了挥手,就自己跑开了。对于罗成不让他坐私家车去上班,王远更是没有半点的怨言。以前没怎么需要坐公交车,王远还不知道,现在终于体会到了礁里公交车那恐怖的拥挤程度。难怪大家都不喜欢公交车!一路无话,来到罗成说的办公楼前,王远不得不惊叹一声。以前不是没有见过这么高大肃穆的建筑,只是那时感觉那些离自己好远。而现在,自己居然要在这里工作了!推开钢化玻璃制成的大门,王远跨入了自己今后要工作的地方。深吸口气,按照罗成说的,他到达了十八楼。从电梯出来,可以看到一个深色的玻璃门,门内的情况看不清楚。王远站在玻璃前,努力地平息了下自己的呼吸——王远心想他一个初中都没有毕业的人,现在居然要在大成烟草本部的策划部上班,就不由得他不紧张了——实际上,罗天翔也不过是高中毕业的料。正了正自己的领带,在纷乱的头发上扒拉了几下。似乎感觉还是不太好,王远闻了闻自己的腋下,嗯,没有什么味道。然后王远又对着玻璃呲了呲牙,确定没有什么不明物在自己的牙齿后。又对着玻璃门露出了一个自己认为潇洒,其实很是邪魅轻浮却诱人的笑——还别说,这样的笑绝对会让许多女孩子为其倾倒。不过,马上的,王远的笑就那样僵在脸上了。非常投入的他,显然忘记了,自己面前的是一道门,而且还是一道玻璃门,最可怕的是,王远木然进门之后才发现,这个玻璃门从里面看外面将会看得一清二楚!回头说说王远的窘境。就在王远自鸣得意的时候,面前的门突然就开了起来。门后是几张忍俊不禁的脸——其中一个便是陈志刚的。透过陈志刚的肩膀,还可以看到好几排分布的错落有致的,用木板隔起来的办公桌。而办公桌上的人,一个个都呆楞地看着自己。甚至有几个女的,聚成一堆,对着王远的方向笑呵呵地指手画脚。"已经很整洁了,可以迷倒不少小美女了!"陈志刚调笑着说。职员们附和着笑出声。在场的职员,心里都有点惊讶,平常不苟言笑、严肃的要死的经理,如今怎么不仅笑容满面,甚至还开起了新职员的玩笑?看来,问题出在这个新职员的身上了!王远尴尬的要死,脸上烧的火热。"大家好。"王远窘笑着打了个招呼。"好可爱!"一个小声的声音闯入大家的耳朵。大家的注意力被吸引到那堆女职员那边去。王远更是觉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好了!"陈志刚突然大吼,"还不回去工作!"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天翔你跟我来。"说着,陈志刚已经率先转身离开了。王远亦步亦趋地跟在陈志刚身后,一直到了最里边的角落,陈志刚才指着窗边的办公桌说:"这就是你以后工作的地方了。"王远茫然点头,难道所谓的工作就只是枯坐在那里吗?看着王远的表情,陈志刚笑了笑,然后突然伸手在王远头上摸了摸,再拍了拍王远的肩,"别紧张,慢慢地就知道怎么做了。"陈志刚笑的应该算得上慈爱,可是在王远眼中总有点怪怪的。那种感觉就好比就好比你在街上走着,突然冲过来一位陌生的大叔,慈爱地摸着你的头说:"孩子长大了。"当陈志刚转头时,那种慈祥的表情又不见了。对着远处一个看向这边的年轻人招了招手,"小郑,你过来下。"小郑戴着一副眼睛,看着王远的目光咄咄逼人。王远皱眉,他并不认识这个人,那么或许是罗天翔和这个人有过节?"天翔,这个是小郑,你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他。"陈志刚细心地解释着,然后又对小郑说:"小郑,以后要多多关照天翔!"王远心想自己毕竟新来的,礼貌上要过得去,就伸手对小郑说:"你好,我叫罗天翔。请多多关照。"小郑冷冷地扫了王远一眼,就转头看着陈志刚,"好的,经理,我知道了。"王远的手尴尬地伸在半空,停在那里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陈志刚不动声色地拉住王远的手,说:"好了,你坐下,然后小郑教你。"无形中,陈志刚化解了王远的尴尬。其实他是担心罗天翔会不会像以前那样突然爆发。"是,陈经理。"这是罗天翔交待的,到了这里要叫陈志刚陈经理,不要叫陈叔叔。陈志刚又交待了几句,这才离开。陈志刚前脚刚走,办公室里就开始闹闹哄哄的。"都给我安静!"王远吓了一跳,是身边的小郑。看来,小郑可能是这边的头。"小郑,我......我应该怎么做?"王远可以说一点经验都没有。小郑回头,冷冷地说:"记住,我是策划部的部长,你以后上班时必须叫我部长。还有,我丑话说在前头,这边只养有用的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这里的,我也不关心,只要你工作不得力,那么我随时有权力让你走人!"王远耸耸肩,这些应该都在情理之中。只是小郑这么一个小小的部长怎么拽的跟什么一样?算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么,部长,我该做什么?"小郑脸上依稀露出了一丝得胜的笑容,然后指了指另外一个角落,"看到那些东西了没有?"王远转头,除了几个拖把并没有东西啊?疑惑地回头,"小......部长,除了几个拖把好像没有什么东西了?""对,就是那些拖把。你去把地给我拖一遍!""什么!"王远有点惊讶地抬头。他再笨也知道人家是在故意刁难他了。"这个好像是清洁工做的吧!"他的声音已经开始发冷。见王远居然敢质疑自己的命令,小郑瞪大眼睛吼着,"看来你还没有明白,这边我说了算。"王远冷冷地看着小郑,一会儿后,他转身向小郑指着的方向走了。他早上刚答应罗成不会惹事,可不能刚来就得罪部长,所以他选择忍耐。小郑在他的背后冷笑连连。其他的职员也都只是默然无言——虽然他们知道小郑的要求并不合理。一整个早上王远都是做着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在被打发去清理卫生间的时候,他甚至看到本来该做卫生的清洁工坐在一边抽烟,显然是得到了某人的授意。其实做这些事情对王远来说不算什么。他痛恨的是背后小郑那得意的目光、痛恨的是这种羞辱的感觉。可是为了自己对罗成许下的承诺,他只是默默地承受着。或许他马上就会让我真正的开始工作了吧,王远再再地这样安慰着自己。他从小郑的表现中可以看出,小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可是为什么他无缘无故就这样对自己?难道是想给新人一个下马威?不像啊!一直到了中午快下班的时候,小郑才让王远坐到了他的座位上,却也不说让他做什么。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桌上的东西,没一会儿,王远便看到了玻璃门外陈志刚的身影。陈志刚是一个尽职的经理,每次下班的时候他都会到各个部门巡视一遍。小郑便是抓住这个时间才让王远回到座位上。陈志刚照常地巡视了一遍,然后对王远说:"天翔,走,随我吃饭去。"王远自然遵命,不过还是看了小郑的方向一眼。小郑警告的眼神再明白不过。吃饭的时候王远也并没有对陈志刚说小郑为难自己的事情。因为他可以想象到陈志刚肯定会有所动作,那么自己不久等于变相地惹祸了?而且,陈志刚在吃饭时还一个劲地夸小郑怎么怎么好,还说:"天翔啊,小郑这人就是脾气臭了点,但是你别放心上,相处久了你就知道,其实他还是很会替人着想的。"吃饭时也可以看出陈志刚对罗天翔是相当好,不停地给王远夹菜。到了下午,小郑依旧如早上一般刁难王远。王远都是一声不吭,他说做什么自己就去做什么。很快就到了下班的时候,陈志刚以及一干职员打算去KTV热闹热闹,自然,也邀请王远一起去。可惜,王远有自己的事情,所以就拒绝了。王远的拒绝显然让小郑很是满意,临走前还说了句人话:"天翔不去经理您就别为难他了?"一改今天的"喂""你"这样的称呼。告别众人,王远匆匆地来到夜莺。刚进入夜莺,角落里赵琳就在给他招手了。王远走到赵琳身边,两人窃窃私语了一阵,然后分开坐下。王远的嘴角露出一丝邪邪的笑意。好戏,就要开场了......第五十七章吃岳父豆腐王子才被荣叔的一番话弄的心神不宁。"和嫂子做那事你还觉得有激情吗?""招妓?那种女人是最肮脏的存在!""老哥,现在都不流行玩女人了。至于玩什么、怎么玩......嘿嘿,拿,这个东西拿去看看就知道了。"荣叔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说得上是声情并茂了,那副陶醉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王子才与妻子的性生活确实出现了一定的问题。男人总是喜欢刺激的,比如说不同体位、不同环境,都能刺激起男人的性欲。可是王嫂特别保守,就只是单纯地关灯、闭眼、完事,次数还特别少,正处于性欲势如猛虎年龄的王子才怎么能够满足。而且,王子才比较珍惜自己的生命,要他去找出来卖的女人,他怕得病。这些本来都深深地埋在自己的心底,可是荣叔这么一提,他心里确实痒痒的。特别荣叔那似乎享受过了的表情,怎么看怎么真。没有什么犹豫,王子才就开始播放荣叔给的光盘了。"不惑之年的你感觉到寂寞了吗?""想寻找另类的刺激吗?""耐心看完这个碟子,你将明白你的选择。"愤愤地走到DVD播放器前,取出了碟片,正想把它随手扔掉,却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把它塞到了碟子的底部。被这么一折腾,被挑起莫名其妙欲火的王子才,就更加地心烦意乱了。如果老婆在,现在直接就把她就地正法,管她愿不愿意!怎奈老婆这两天回娘家去了。平静了下心思,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了。见本该回家的莹莹居然还没回来,他才想起荣叔告诉他莹莹经常出没夜莺酒吧的事情。这可不行,夜莺那里乱的!王子才知道夜莺是青龙帮罩着的,所以他进去找王莹的时候比较小心翼翼。他是在王远之后进去的,一进门就看到女儿趴在那里的背影。皱了皱眉,赶紧上前拉住女儿的手低声唤着:"莹莹,快醒醒,我们回家。"王莹家教一向比较严,如果不是特别伤心她又怎么会如此纵容自己?王莹抬头,"爸爸,你自己回吧。我......嗯......还要喝......"说话已是模糊不清。"听话!"王子才的声音已经开始不悦了。子女大了果真是叛逆的啊。"听话......"王莹突然就哭了,"就是因为听你的话我回家了,才会让天翔独自被人困住!就是因为听你的话了,天翔生我的气了,所以才会不理我,才会讨厌我!"情窦初开的少女心思那叫一个难捉摸。边哭边说的样子说有多可怜便有多可怜。王子才哑然。他那天其实是得到青龙帮的通知,才唤回女儿的,具体他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如今想来,青龙帮做那件事却是早有预谋。女儿知道了情况后就非常的自责,认为是自己抛下了罗天翔。看着女儿哭得梨花带雨的,王子才妥协着说:"不然爸爸陪你喝一会儿,然后我们一起回家,好吗?""爸爸又没有失恋......"王子才忍不住一笑,"莹莹啊,过后爸爸帮你和天翔讲讲,啊?"其实王远离他们很近。自然把这些话都听在耳中。"心软了吗?"赵琳笑问。王远皱眉,确实,听到王莹的那些话,他的心乱了,可是自己有自己的立场,心再乱也不能软!"继续计划吧。"赵琳面色一冷,"天翔!那个女人是谁?她有什么好的!放弃她吧!你最应该选择的应该是我!"她的声音变得高昂。王远沉吟,"对不起,我真的有所爱的人了。""天翔,难道是我不够漂亮吗?我可以给你我的全部啊!"赵琳如一只发疯的母牛。王远站了起来,"请不要再为我付出,以前我或许真的做了很多错事,可是我已经决定挽回了。因为我爱上了一个人,那个人今后将是我的所有!"赵琳突然就哭了,"你骗人!有种的话你现在就把她找出来让我看看啊?"赵琳耍泼的样子让酒吧里的人不禁皱眉。大家纷纷侧目。王子才父女自然也不例外。王莹更是瞪大了眼睛,没有想到日思夜想的人儿居然就在自己的身边。而且,现在他说的话可是自己非常感兴趣的。王远一阵冷笑,"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酒吧?如果不是为了她,我绝对不会在这里出现!好,既然你要见见她,我成全你,然后只能请你离开了。""你还在骗人!你还在骗人!"赵琳的表演实在有点过头,不过这一切都可以用酒精的原因来掩饰。王远猛然转头,目光正对上了王莹看过来的朦胧眼神。王远眼中是怎样一副情深意切,他缓缓地跨出了自己的脚步。王莹的手正放在吧台上,不知所措。不巧的是,王子才的手也在旁边。王远目光一亮,想到了一个邪恶的主意。想到就做。只见王远脚步一个踉跄,眼中更是醉眼朦胧。赵琳有点奇怪,这好像不是之前说好的啊?王远他根本没有喝酒!稳住了身体,王远的目光没有焦点地看向王莹。然后一个猛冲,拉起了吧台上的手,马上转身面对赵琳。将手的主人有点粗暴地拉到了怀中。赵琳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一幕,因为王远拉错人了。他拉到的是王子才。难道,之前他真的喝酒了?如果不是王远身上没有丝毫酒气,赵琳还真相信了自己的判断。在赵琳想开口提醒王远拉错人的时候,王远赶紧给赵琳使了使眼色。聪慧的赵琳马上明白了王远的意思。心中不由大叹,这人简直太胆大包天,太任意妄为,太......有才了!"好,我证明给你看!"王远嘴里说着醉话,左手在王子才屁股上肆虐,右手在他的背上游走。然后又在王子才的耳边轻声说:"莹莹,配合下。我只喜欢你。"说着,"看也不看"就抱住王子才的头,将自己的嘴凑到王子才的嘴上。王子才纳闷了。看刚才的情景,天翔应该是想拉住自己的女儿?可是......没等他反应过来,屁股上已经惨遭蹂躏。这还没完,听天翔在自己耳边说的话,显然把自己误认为女儿了。然后就是自己的嘴遭到了偷袭。只觉得天翔的舌头粗暴地撬开自己的嘴,下意识地他就配合着吸吮起了对方的舌头。王远偷笑,吻得更加卖力,同时也不忘肆意揉捏王子才的身体。赵琳很懂得配合,只见她尖叫着大吼:"天哪!你骗人,你不会喜欢男人的!"酒吧里的其他人也都觉得有趣,纷纷往这边观望。王远听到赵琳的话一阵"大惊失色",放开怀中的男人,视线"没有焦点"地看了男人一眼。当然,既然视线没有焦点了,自然看不清男人的样貌。然后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我......我他妈的就是喜欢男人!就是喜欢这样年龄大的男人!"说着指了指王子才,然后又在王子才耳边说:"先生,对不起,配合我之后,我会给你好处的!"接着更加肆无忌惮地在王子才的屁股上揉捏。他的右手也伸到了王子才的胯下,抓住了他的老根,揉搓着说:"我他妈的喜欢玩男人。"然后王远居然发现,王子才的胯下在微微硬挺中。赵琳又是一声尖叫。赵琳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然后双手掩面,嘴里叫着:"你这个大混蛋!"然后哭着跑开了。王子才被折腾的不轻。气人的是,自己的老根被抓住时居然一阵阵舒爽。而且脑中还不断播放着在家里看到的那个荣叔给的碟片中的内容——这包括他看到的最后一部分。看到这件事整个过程的人,都可以很明确地说出事情的经过——王远爱上王莹,不能接受赵琳的感情。正想吻王莹以做证明的时候,谁知吻到了一个不知身份的老男人。最后他干脆顺其自然谎称自己喜欢男人气走赵琳。事情还没有结束,接下来又有了戏剧性的发展。王远可能玩上瘾了,赵琳走了他居然还恋恋不舍地揉捏着王子才的屁股。手感真的不错。王远不禁赞叹自己眼光的独到,在当时对大龄男人有朦胧好感的时候王子才就已经是他意淫的对象了,现在一抓还真是极品。"天翔,够了!"王子才艰难地吐出这句话。戏,还是要演足的。王远如遭雷劈猛地放开手,大声叫着:"天哪!岳父!"这回酒吧安静了下来。"天翔,有事以后再说。"王子才狼狈的要死。不过那声"岳父"如果换在其他场合可能只会让他老怀大开——他对自己女儿深切的感情刚才的一切就已经可以表现出来了,而且他还不是一般的有钱,最重要的是"岳父"这个称呼说明他对女儿的心思是真的了。可是现在场合不对,"岳父"被"女婿"亵玩......怎么听怎么不像好话。"莹莹,走。"等王远放开自己,王子才赶紧拉着王莹离开。在经过王远身边时,由于太匆忙而没有去注意,他的下身刮到王远的手上。王远眼中一亮,反手抓了一下王子才的坚挺。然后"惊讶"地看着王子才。王子才老脸一红,拉着王莹落荒而逃。这些小动作都逃不过聚精会神的人们,酒吧里的人哄堂大笑。王远发狠,从吧台上夺过一个酒瓶,后用力地砸在椅子上。嘴里"醉气醺醺"地吼:"都他妈的看什么看!"酒吧里三教九流什么人没有?"你小子活腻了不是!""妈的,嚣张什么?欠揍啊!""操,有种就再吼老子一句试试看。"这就叫群情激奋。王远邪笑,醉气更浓。"怎么?不服他妈的就单挑啊!""丫的找抽!"有人站起来了。不过很快,巡场的人便来到王远身边,"先生,请不要在这里闹事。"呵呵,青龙帮,老子来找你门晦气来了!第五十八章大个傻汉王远二话不说,拿起还剩半个的酒瓶,往对方头上砸去。"老子就闹事,怎么了!"对方一声惨叫,头部马上就鲜血淋漓。对方其实不过一个巡场的人,真正的打手都还没有出来。这不,被揍的人捂着自己的头,蹲在地上还不忘大吼:"快来人哪!有人砸场子啦!"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人,看到王远真敢动手,而且很明显是有预谋的砸场子,纷纷闭上了嘴。有些见情况不妙的人也瞧瞧从门口溜走、更有些人好奇地往里面挤。整个酒吧顿时乱成了一团。青龙帮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那人没叫一会儿楼上便有几个人气势汹汹蹬蹬地下楼了。王远嘴角扯起一个邪异的弧度,手上短短的一截破碎酒瓶猛然划出一道晃眼的弧线,直挺挺地扎到了正捂着头想要离开的巡场人的肩膀。其实王远内心也是很紧张的,但是他不想一味地躲避下去了。今晚这种行为只是他的即兴作为,也是为了让他自己不会再有任何逃避挽回的心理。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巡场人干脆躺在了地上几个翻滚避过了王远神经病一般的攻击。这时那些打手已经来到近前。无辜的巡场人狼狈地爬起来,在那些打手的身后大声叫嚣:"把这臭小子往死里打!"打手们毫无保留地遵照了巡场人的意思,各自随手拿起身边的武器——有酒瓶、有凳子。王远心里一冷,自己还是太托大了。这么多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况且他们手上也都有武器。操,管他的!王远决定不多想,本着先下手为强的念头,就拿着手上短短的一截犹滴着血花的破碎瓶子猛地再次扎向离自己最近的人。对方也算是个硬汉,见躲避不及只是慌乱中侧了侧身体。破碎酒瓶就那样刺在了那人的手臂上。王远想要抽出,却惊讶地发现酒瓶被对方手臂中的肌肉紧紧地夹住,以王远的臂力居然一抽没有抽成功。没有时间多想,王远果断地放弃手上的"武器",伸手便想推开面前的汉子以冲出包围圈。可惜事与愿违,不得不说王远应变能力已经够强悍的,可是他低估了对手,这样一推也没有将汉子推开,只是让他的身体微微地晃了晃。再想做出什么动作都已经来不及了。那个汉子大吼一声,就对着王远的脸上来了一拳。王远自认为不错的身体在这一拳之下,几乎瘫倒——对方的拳头出乎意料之外的重!对比起来,居然与大山的拳头差不多重了。忍住因为剧痛带来的眩晕,王远趁着大汉出拳后的一瞬间不灵活,硬是从他的身边冲过去。大汉的动作显得有点笨拙,想拦住王远却已经来不及了。"他妈的,傻汉拦住他!"巡场人于事无补地大吼。而在王远身后那些高举手中武器的打手也收不住去势。瓶子凳子全往被称作傻汉的汉子身上招呼。铿锵声中,傻汉嚎叫着将这些攻击尽数全收。王远简直都要怀疑自己听到的声音了——"铿锵声?",傻汉是人而不是金属,怎么会有铿锵声?傻汉被揍得疼痛无比,随即退了开来。不过也仅仅是疼痛无比而已,他身上甚至诡异地看不到一丝的伤痕。没有了阻碍,几个打手狞笑着靠近了王远。这些本来就是喜欢惹是生非的人,现在处于上风,自然更是嚣张得意。出师未捷身先死,王远脑中不禁冒出这句不吉利的话。本来想找青龙帮的晦气,被把自己也给搭上了!手上没有了武器的王远,心中更是知道自己今天讨不了好了。就在几个打手领命打算上前的时候,角落里站起几个黑衣人。他们身材都很魁梧,面色冰冷,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冷冽的气息。他们都没有看对方一眼,但是却很有默契地快步来到了喧闹的场中。"这么多人欺负一个醉酒的年轻人,你们不觉得羞耻吗?"一个人开口了。说完,那人对其他几个站起来的黑衣人使了使眼神。黑衣人迅速将几个打手与王远隔开。他们的动作犹如闲庭散步,然而他们实际上做的却是推开一个个势如猛虎的打手。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将王远保护在了安全的位置。一瞬间,王远明白了场中的情形。这才想起,赵琳说过,罗成派了些人保护王莹。显然这些面色冷峻,很有军人风范的家伙就是罗成派来的人了。王远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刚才开口的黑衣人来到了王远的身边,"少爷,离开这里。"王远知道现在不是自己逞能的时候,可是也不能就这样狼狈地离开。于是大声开口,"你们听好了。我和你们这边看场子的人已经结仇了!你们就等着我的报复吧!"很明显的,王远从开口黑衣人眼中看出了他对自己的不屑。这个不屑刺痛了王远的心,让他恨不得冲到那些打手中搏杀一回。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王远不再说话,只是冷冷地退出了战圈。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已经不是他关心的了。来到门外吐出一口浊气,刚才的事情让王远一阵颓然。回来这么久了,报仇的事情除了王子才那边之外都没有什么进展。同时,王远也认识到了自己力量的不足,这个不足不是他本身的力量,而应该是团队的力量。如果他拥有了刚才的那些黑衣人,那么今晚的情况将会是一面倒的!而黑衣人的眼神似乎是在说:"瞧,又是一个只会依仗父辈力量狐假虎威的花花公子。"季节交替,现在晚上的温度也不像前段时间那样低了,王远烦躁地扯掉自己身上的西装,松了松自己的领带,然后就那样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自己现在应该组织起一批自己的势力了否则什么事情都成不了。王远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少条街道,也没有认真去辨别到底到了哪里了。只知道渐渐地从冷清的街道一直走到了人流旺盛的地方。转过一个街角,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坐在街角的台阶上。王远感觉这个身影有点熟悉,仔细一看,这不是刚才那个被称作"傻汉"的人吗?傻汉也发现了王远,顿时有点惊慌地后退,可惜他的背后是高高的台阶阶梯,挡住了他的背,让他退不得。王远有点奇怪,他退什么啊?好像很怕自己的样子?"喂,你干嘛这么慌张。"王远索性站住了脚步,其实他并不想问这个无聊的话题,可是心里正感觉飘飘忽忽无处着力就随口问了句。"傻汉不是坏蛋。"傻汉憨憨地说。"嗯?"王远疑惑地转头,难道傻汉真是傻子?这才认真地打量起了傻汉。身材高大,面色蠢笨。"喂,你不会真是傻子吧?"王远对这个刚刚揍过自己的人没有什么好印象。傻汉双目露出愤怒的表情,"傻汉才不是傻子!傻汉知道要做好人!傻汉没饭吃才去那里的!"王远拍拍头,真晕,难道真碰上了小说中才出现的身怀高强武力的傻子?嘲讽地一笑,王远可不认为这么好的事情都会叫自己碰上,怎么会这么巧,自己正好需要力量的时候就碰上这么一个看起来非常容易利用的人?摇摇头,王远正打算快步走开,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谁知傻汉见王远想离开,猛然站了起来,拦在了王远身前,"你不许走!"王远皱眉,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傻汉不是傻子!"傻汉倔强地说。王远笑了,这人演得还真像那么回事。戏谑地笑着说,"好啊,那你证明给我看。"傻汉这回真傻了,怎么证明?就在傻汉抓头挠耳想要证明自己不是傻子的时候,另一头的街道上两个人影踉跄着往这边走来。确切地说,是一个瘦弱的年轻人扶着一个醉醺醺的丰满中年人晃晃悠悠地往这边走来。两人来到近前,发现被面前的王远与傻汉两人挡住,于是中年人抬头,醉眼朦胧地抬头。可是在他看见王远的一霎那眼中一亮,居然恢复了几丝清明。"你怎么会在这里!"带着眼镜的年轻人开口了,赫然便是小郑,而他扶着的,却是陈志刚。小郑的声音很不耐烦,还有一丝的鄙夷,"哦,我知道了。在别人面前说不想来,现在却故意跟着来。哼,你还真是下贱啊!想来就说,没有人会阻止你。"王远愕然地睁大眼睛,如果现在有人告诉他小郑人就这样,不是故意找他麻烦,他肯定一巴掌打死说这话的人。在王远还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陈志刚已经挣脱了小郑的搀扶,来到王远的身边。"天翔,你怎么会在这。"陈志刚是笑呵呵地问的。虽然他是善意的,可是他的言语中也是认为王远是故意跟着他们来的。随即,陈志刚模糊的视线捕捉到了王远脸上的淤青。"天,天翔,你脸上怎么了?"自然,拦住王远的傻汉成了场中几人注目的焦点。陈志刚也不知道是不是借酒壮胆,只见他怒发冲冠地指着傻汉,"你怎么搞的!欺负比你弱小的人是不是!"傻汉连连后退,他现在是有口末辩了,因为王远脸上的可是他打出来的。"不是,不是,傻汉没有欺负人......"陈志刚比王远都要矮上那么一点点,如今气势汹汹地指责一个比王远还要高出一个头的壮汉,那个壮汉还不知所措地连连后退,怎么看怎么滑稽。"傻汉哪,看你这么老实,没想到也是欺负弱小的人!"陈志刚继续指责。王远一愣,"经理,你认识这人?"陈志刚点点头,然后附在王远耳边说话。顿时,一股酒气直往王远鼻子中钻。小郑有点愤愤然地放开了抓着经理手臂的手,因为经理整个甚至都斜靠在了王远身上。"那人以前在我们的厂房那里当搬运工,后来老做错事,而且饭量大的供应不起。这人他脑子有点毛病,而且还不让人家说他傻。最后就被开除掉了。"天上真掉馅饼了,王远这么想着。"经理,我们走吧。别跟这俩傻混在一起。"小郑的声音依旧阴阳怪气的。王远心情本来就不好,被这么一而再地羞辱,火气上冒。他走到小郑面前,抓住小郑的领子,"又鸟巴郑,你他妈的再说一句试试看!"小郑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而且王远一直都是一副好欺负的样子,顿时就慌了手脚,求助地看向经理,却见经理已经闭上眼睛,人却立在当地,显然醉的不轻"你......你......你不想干了!"王远脑中一清,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他放开了自己的手,还轻轻理了理小郑的衣领,"哎呀,部长,你瞧,我这人一喝多了就坏事。在这给你赔礼道歉了!""哼!"小郑心有余悸,不过还是以一声"哼"带过。"傻汉。"王远看着小郑的表情,阴笑着叫了声,"你过来。"傻汉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乖乖走到王远身边——谁叫自己理亏呢。王远踮起脚尖在傻汉耳边轻声说:"你不是说你不是傻子吗?现在你只要把这个戴眼镜的揍到说不出话,我就相信你不是傻子了。"傻汉连连摇手,"不要,傻汉不要打人。"王远气氛地高举自己的手拍了傻汉的脑袋一下,然后继续说,"你看到那个戴眼镜的家伙刚才是怎么对我的吗?他可不是一个好人,他老是欺负像我这样的老实人,你打他就是做好事!"傻汉狐疑地看着王远,"真的吗?""这还有假!"王远一副不高兴的表情,"再说了,你连我这样的好人都打了,难道会怕打坏人?"王远继续加药,"那,这是我家的地址,你做完今晚的事情,明天就来我家。我会让你整天都吃的饱饱的。"傻汉接过王远递过来的纸张,心想这还得了,打坏人既可以证明自己不傻,又可以有饭吃,多好的事!见二人在那边嘀嘀咕咕,小郑没有在意地咳了一声,说:"没事我就先走了啊,经理可醉的不轻。""部长不用着急哦,让傻汉陪你玩玩!"王远阴笑着边快步离开,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大声嘱咐傻汉:"傻汉,让我们的四眼田鸡部长玩的开心点!"然后就笑呵呵地离开了。至于身后的惨叫?王远可不管,这个夜,将无比的漫长哪。第五十九章收服傻汉王远感觉自己的事情有了进展,那夜揉着罗成睡得特别踏实。第二天上班情况依旧没有转变。小郑先是试探了下,见王远一如昨天一般的听话,就放开了手脚,更是变本加厉地要王远做这做那。王远什么都没说,咬牙将一切都照抗不误。下班后陈志刚依然邀请王远一起去餐厅,并且对昨夜的事情一概不记得。特别是看到小郑和王远脸上的淤青时,还特意地关心了下自己的两个下属。"不知道,昨夜喝醉了。"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王远嘿嘿坏笑地看着小郑,小郑看到这个表情心里有点发毛,只是冷冷淡淡地瞥了王远一眼。陈志刚显然发现了两人之间怪异的"眉来眼去",他当下没有说什么,可是在吃饭的时候就开始发难了。"天翔啊,小郑这人脾气是臭了点,不过他毕竟是你的上级。所以你要学会忍受上级的脾气。"王远淡淡一笑什么都没说。"其实小郑这人很有真材实料。你瞧瞧,年纪这么轻——他就和你差不多大,就可以当上部长可不容易啊。"这点王远也不否认。"陈叔叔,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王远有点受不了他这样小心翼翼的拐弯抹角。陈志刚咳了一声,然后才说:"告诉陈叔叔,昨夜到底发生了甚么事?"说没事根本也没人信。王远脸上还好,只是轻微的瘀伤,到现在几乎就没有痕迹了。可是小郑脸上就不是那么好看了,青一块紫一块,还肿起老高,真不知道昨夜傻汉下了什么样的狠手。王远一笑,"甚么事?"陈志刚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按住王远搁在餐桌上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王远的错觉,陈志刚的手似乎在自己手上微不可查地来回——就像是在抚摸一般。王远有点不耐地抽回自己的手。陈志刚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叹气,并说:"小郑这孩子,做人不容易啊。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后来都是靠着自己一直坐到现在部长的位置。天翔,你却不一样,你不能体会到那些穷人的感受。你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王远在心里翻了翻白眼,他妈的穷人,你要知道老子以前的身份看你还敢说这话!王远心里有点憋气,以前穷吧,天天受人欺负,现在怎么说也是个富家少爷了,怎么还是要天天受人鸟气?穷人也不见得就能随便挤兑人呀!王远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站起身就准备走人。"天翔你去哪里?"陈志刚连忙开口。王远站住脚步,回头看来陈志刚一眼,"卫生间,还有经理,您自个吃吧,我吃饱了。"他没有打算掩饰自己语气中的不耐烦。说完自己就往卫生间去了。陈志刚被王远这么一折腾心里还是有点憋气,不过随即他也放下自己的筷子,跟上了王远。洗了把脸,王远正想离开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有个人影,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就被揉了一个结实。转头一看,是陈志刚。陈志刚以揉着后辈的姿势揽着王远的肩膀,"天翔,生陈叔叔的气了啊?"王远感觉陈志刚的动作太过暧昧——虽然他尽量表达出一种与后辈亲昵的表情。挣脱了陈志刚的怀抱,王远冷淡地说:"经理,没事我就先走了。"说完,也不顾陈志刚的反应,就那样离开了卫生间。下午上班的情况与早上如出一辙,不过下班后就没有看到陈志刚的身影了。王远到家后,看到一个庞大的身影蹲坐在自家门口,正是傻汉。一笑,王远迎了上去,"傻汉,久等了吧?"傻汉眼露惊喜,憨憨地点头,"我等了一整个下午了。"听着傻汉好不客套,没有掩饰的话语,王远不禁一阵哈哈大笑,"好,傻汉,走,我们进去再说。""可是傻汉肚子好饿,不吃饭我就走不动了。"傻汉皱眉,祈求地看着王远。王远迟疑地问:"傻汉,你多久没吃饭了?"傻汉老实地回答,"从昨天在那些坏人那里吃了一点到现在都还没吃。你不是说要给傻汉饭吃吗?你不是骗人吧?"这年头,连傻汉这样憨傻的人都知道骗人了!没空再去感叹,王远点头,"没有骗你,走,跟我去大吃一顿!"刚说完,傻汉便生龙活虎一点都不像是他自己说的"不吃饭就走不动"。哈,今天不把你喂得饱饱的,还怕你不死心塌地呢,王远暗想。但是不久之后,王远就已经目瞪口呆,差点就咬掉自己的舌头了。傻汉的饭量出乎意料的强大——这就和他的蛮力一样可怕。"傻汉,你每顿都吃这么多吗?"傻汉满足地拍拍自己的肚皮,呼了口气,说:"不是,傻汉平时都只吃这个的一半。"王远苦笑,一半也很吓人了。见傻汉真吃饱了,王远便没有再叫饭菜了,他开始认真地问傻汉问题了。"傻汉,你是哪里人?""哪里人?"傻汉有点迷糊,"我是这里人。""那你是一个人吗?我是说你就没有爸爸妈妈兄弟姐妹的?""傻汉从来就没有爸爸妈妈,从来就没有兄弟姐妹。"看着傻汉憨憨的样子,王远怎么看怎么喜欢。傻汉那对谁都没有防备的样子让王远心里一阵痛快。其实人说简单也简单,与傻汉简单的交流下王远便打心眼儿里对傻汉产生了好感——是那种可以与之交朋友的好感。"哈哈,那傻汉你以后就叫我大哥吧。反正我也没有兄弟姐妹、没有爸爸妈妈。"王远准备偷偷地占点便宜让傻汉叫他大哥,你想啊,这么个大个叫自己大哥那该多有面子。傻汉一阵迟疑。他知道自己的年龄肯定比对方大,要叫对方大哥总觉得怪怪的。王远见傻汉没有开口叫人,就继续加猛药,"而且,傻汉你昨天欺负我我都没有说你。你看,我今天还带你吃饭呢。我以后还带你吃饭,好不好?""可是,我比你大。"傻汉开始在年龄问题上较真了。王远听到这却是目光一亮,"那成,你以后叫我小远吧。"这回傻汉没有犹豫,"好,小远。你真的以后会带我吃饭吗?"王远肯定地点头,"但是,傻汉,在你准备跟我之前,有些事情我得先说明。""好,你说。""首先,你只能听我一个人的话了。其他不管是谁,你都不听。""好,小远你管饭,我就只听你的。"傻汉答应的毫不含糊。"你知道,没有人能光吃饭不干活的。跟我之后,你要做的事情,很多时候都是打人。""小远,那我不就又变成了昨天的坏人了?你不就和那些坏人一样了?"王远摇头,"傻汉,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与他们不一样。他们打我,那是以多欺少。而我要你打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大好人。还有一点很明显的区别,只要有可能,我都会与你并肩地站在最前面,我绝对不会允许放你到前线而自己却昨天的那些混蛋一样躲在后面!"王远这番话没有慷慨激扬,没有抑扬顿挫,有的只是朴实,有的只是平淡的娓娓道来。可是就连傻汉也是双目一亮,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与小远肩并肩站在了萧条惨烈的战场上,周围横尸遍野,唯独他们两人雄壮不屈地伫立当场。傻汉其实不傻,只是他的智力只停留在幼儿与儿童时期之间。他也是个男人,王远的一番话让他有了热血沸腾的感觉。此时的他心里合计着,跟着小远即有的吃,还可以体会到小远说的那些场景,何乐而不为?今夜的谈话,就奠定了王远今后势力发展的基础。而或许也正是因为今夜的谈话,在后来发生了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之时,让情况有了巨大的转变。此为后话。话回正题。当夜,王远便领着傻汉回家。王远想得也挺周到,在回家之前给傻汉置备了一身新行头——傻汉之前的"装备"实在有点惨不忍睹。这可把傻汉乐的,只差没叫王远亲哥哥了。晚上傻汉睡的是王远之前的房间,王远对傻汉也可以说是够好的了。傻汉睡觉时也是直乐呵,自己还从来都没有睡过这样好的房间呢!这个小远可真够意思。罗成见儿子领回这么一个大汉就够惊讶的,王远偏偏还要傻汉开口叫罗成爸爸。"爸爸好。"傻汉憨笑着叫着罗成。罗成眼珠子差点没有瞪暴。赶紧拉着儿子到一边嘀嘀咕咕去了,"天翔,你这又是给爸惹了哪出的麻烦了?"看着爸爸惊讶的表情王远直想笑,因为这样的爸爸看起来好相处多了——说不好听点就是有人味多了。"没,见他老实,老是被人欺负,觉得很可怜。这不,就收留他了。"对于儿子这个牵强的理由,罗成没有追问,心想就由得他去吧。王远的房间被傻汉"霸占"了,如今他就更是名正言顺的与罗成睡到一张床上去了。睡觉前罗成依照惯例问了句,"今天上班还顺利吧?""挺好的。"王远随意的回答。"少和同事闹别扭。"罗成搁下这句话却也没有多说。"爸我知道啦!"王远说着撒娇地在罗成怀里拱了拱。其实与罗成同床也挺折磨人的。初经人事的王远整天就觉得小腹一把火在烧。喜欢的人儿就在身边,却无论如何都不敢去动。平常光明正大地利用一些机会毛手毛脚倒还罢了,如今真叫他单纯地怀着欲望乘罗成睡着时动手动脚的他却做不出来——罗成在他的心中已经是令人敬爱的存在,总感觉大咧咧地与欲望做爱什么的扯到一起对他是一种亵渎。不过夜间醒来,感受着自己身边的体温,瞥见柔和的月光下爸爸安详的睡脸,没来由的一阵心安。次日,王远是被傻汉的大嗓门喊醒的。"小远,我肚子饿!"他是连门都没有敲就闯了进来。王远一个激灵,发现身边的罗成已经不在,这才放心了点——也不知他放心个什么劲。"傻汉,以后进来要敲门!"王远的脸色还是比较阴沉的。傻汉顿时焉了,他低着头,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不知所措。王远一看,心想还委屈了你。不过看那小样儿确实挺可怜的样子,便开口,"好了,傻汉,以后进门要记得敲门,懂吗?""哦。""走,吃饭去!"傻汉顿时来了笑颜。接下来一段时间倒也过得平静踏实。上班时小郑依旧那副德行,王远也老早不在乎了——只要想到爸爸,他就觉得这些东西反正都能忍了。不过经常在他的身后就会多出一个小尾巴——确切地说,是傻汉这么一个大尾巴。傻汉掘起来叫人没法劝,硬是认定要跟着小远才能帮小远做事。王远自然不是很在乎,因此就任由傻汉出入自己的工作场所。本来警卫不让傻汉进,王远做了担保,傻汉这才得以自由出入。一次小郑指着傻汉的鼻子骂的时候,王远当着所有人的面恶狠狠地揪住小郑地领子,将小郑的身体微微提起来,"听好了,姓郑的。你是我的上司,我由得你。你如果在随便侮辱我的兄弟,我他妈和你死磕!"小郑傻了眼,傻汉却红了眼。之后他就很少再来办公室,一般都是在楼下远远的地方等王远。不过现在即使傻汉继续整天地往那儿跑也没有人敢说什么了。对陈志刚王远也只是保持这应有的礼貌,倒是陈志刚很多时候看起来是在用热脸帖冷屁股。或者委婉点说,陈志刚面对王远的时候都像是对着一个调皮不懂事的自家孩子。然后王远也抽空去看了趟王莹。王莹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整天只要看到王远就"天翔"长"天翔"短的叫唤,一副心思全往这个可憎的可人儿那里去了。王远对她实在是不怎么来电,就只是马马虎虎的应付。谁又知,王远的行为在王莹的眼中却是"酷"的表现。有时碰到王子才,王子才对着王远却是目光表情都很平静,仿佛那次在夜莺被准女婿"非礼"的人不是他一般。非但如此,他还可以以长辈的样子笑呵呵地拍着王远的肩膀,一副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看他满意的样儿,这个女婿的地位算是稳固了。夜深人静时,王远想着自己的事情,心里就比较着急了。目前对付王子才,经过赵琳的指点已经有了头绪了。至于比较棘手的青龙帮......虽然想到自己去组织势力,可是具体要怎么做他一点底都没有。实在想得烦了,他就告诉自己先把事情搁一边去。现在该怎么生活还就怎么生活。当然,生活也不总是这么一成不变。就在自己与罗成的关系越加融洽的时候,发生了件事。这件事或许也是个引子,让王远最终确定了自己该怎么做。第六十章矛盾初现罗成暗中可是一直关心着儿子在公司里面的情况。每天晚上问儿子在公司过得怎么样,他总是马马虎虎回答,有的时候甚至可以看出他眼中的不快。其实之前,陈志刚已经向罗成告了次状,就是小郑被揍的事儿。陈志刚认准了是罗天翔搞的鬼。留了这么一个心,就有了接下来的事情了。罗成那天约了陈志刚就冲王远上班的地方来了。透过透明的玻璃门,小郑远远便看见边走边谈话的两人。其中一人是陈经理,另外一个赫然是罗总裁——公司里,人人都更喜欢称呼罗成为罗总裁,而不是罗董事长。而王远这个时候正在清理卫生间。小郑连忙快跑几步拽出了王远。王远心想八成又是什么上级来了。就由得小郑拖着他一步步往外走。边走着他还很没有形象地弯下腰放着自己别起来的裤腿。王远不慌不忙的,因为每一次有人来都是喜欢摆架子,慢慢踱步进来的,等他们进来了,王远早就已经坐在座位上了。可是这次情况出乎两人的意料。罗成绝对不是喜欢摆架子的人,他的脚步也是稳健快速,这与他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很像。连带着,陈志刚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罗成的脚步。所以,在陈志刚笑呵呵地推开玻璃门的时候看到的是王远的西装裤裤腿不伦不类地别着,西装外套早就不在身上了,他的手上甚至还拿着一块抹布。王远看到罗成的时候,下意识地感觉到高兴,本想冲罗成笑,突然想到自己这身打扮......那么或许爸爸就知道自己在这里的工作状态了,那爸爸肯定会比较难做吧?经过这么多天从陈志刚嘴里的了解,这个烟草部还真却不了小郑。如果爸爸一生气,那么如果搞的太难看......不行,不能让爸爸为难。这想法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小郑也是机灵人。他见大事不好,干脆就假装没有看到罗总裁和陈经理。"天翔!你怎么还在那里磨磨蹭蹭!你的工作还很多,还不快回到你的座位上。"王远白了小郑一眼,这人装的跟什么一样。不过他还是松了口气,这样就不会暴露了吧。没有说什么,王远就回到了座位上。罗成看到的是什么,先是儿子毫无形象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然后在部长要求其回座位的时候还对部长白眼以对?陈志刚有点担心地望着罗成。这个小郑也真是的,怎么就当着总裁的面训斥天翔呢!"总裁好!"这样的问候声此起彼伏。罗成环视着办公室,微笑着点点头。爸爸笑起来真是好看死了。王远有点花痴地想着。"大家继续工作吧。"罗成说着,便在办公室里走动了。一会儿后,罗成就走到了坐在座位上不知道该干什么的王远身后。王远闻到那熟悉的味道,正想着要不要叫"爸爸",罗成可是说过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的职员。"你负责哪一部分的?"罗成没有什么感情的声音在王远头上响起。王远差点就下意识地叫"爸"了,不过他还是及时改口,"总裁好。"语气有点俏皮。一直爸爸的叫,现在叫总裁别有一种感觉——总裁夜夜和我揉着睡,想到这里王远的嘴角都露出开心的笑容。"怎么连电脑都没开?"罗成的声音已经有了一丝责备。王远愣了一下,这可怎么说?自己其实对这些一窍不通。罗成没有等到王远回答,就已经拿起王远面前的文件夹,翻开一看,只有固定的几个空白模板。至于什么策划内容,哪怕只是随便的涂鸦,那是一个都没有!"啪!"生气地将手上的文件夹甩到了桌面,"你以为你是来这边做什么的?"这回王远真是猜不透罗成到底在搞什么了,他无辜地看着罗成。罗成显然真的很愤怒,眼中还有掩藏不住的失望,"部长在哪里?"小郑屁颠颠地来到了罗成身边,"总裁,我就是这里的部长。""你看看,你的部门居然出现这样吃白食的职员?"罗成越说越是愤怒,"这就是你一手调教下的职员?"小郑哭丧着脸,委屈地说:"对不起,总裁,我一定好好管教,一定好好管教。"言语中数不尽的难言之隐。这很容易地就能让人理解——一个没有任何经过任何实力考核的人,直接就进入核心策划部,显然身份问题比较严重,我小郑也没有办法管制他啊!罗成伸出手,指着王远的头,"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干脆卷铺盖走人!没有任何地方,任何人需要这样的废物!"望子成龙,罗成也不能免俗。王远心中一阵阵的悲凉,他告诉自己,本来应该愤怒的呀。但是心中只有一丝丝淡淡的不安和悲伤,他低下头,"总裁,我会改的。"声音小到了极点。心中还有一个声音在回响——对待儿子尚能如此,何况是你王远......"哼!"罗成气愤地收回手然后快步离开。小郑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不过戏还得做足了,他拉住正想跟着离开的陈经理,"经理,你看,那天翔的事儿?"陈志刚心里也是一个急,总裁刚才是好不容易才抽出时间来这边,哪曾想这天翔还真这么不懂事。不过怎么说他都是总裁的心头肉,这可不是谁可以说了算的,"上头没有命令你就先搁着!"说着也匆匆离开。看着罗成傲然远去的背影,王远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我要是你,就直接辞职走人了。"小郑得意洋洋地在王远耳边嘟囔。王远没理他,理他就遂了他的意了。拿着犹在滴水的抹布,王远回到了卫生间,继续做着卫生,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给我擦干净点!"小郑冲着王远的背影喊着。今天的班怎么上这么长呢?下班了,王远疲惫地想着。回到家里时,等待自己的却是黑灯瞎火的客厅。到楼上也是冷冷清清的,显然没人在家。傻汉吵着要吃饭。吃饭时,傻汉还问,"小远,爸爸还没有回来吗?"连傻汉都习惯了罗成的存在。吃完饭后,傻汉便呼呼大睡。看他睡的那么没心没肺,王远倒希望自己也傻掉算了。来到罗成房间,躺在床上等了好久,罗成都没有回来。王远知道,他今晚是不会回来了——他已经领教到了罗成的严苛了。迷迷糊糊中,王远就睡死了过去。梦中,他看到了伯伯苍白的脸,伯伯流着泪叫着:"小远,我的孩子,要替伯伯报仇......报仇......"然后伯伯的脸突然就变成了丁富的,"小子,大叔再也不会来了。你之前爱上伯伯,在大叔之后你又爱上罗成了。大叔不打扰你们,大叔再也不找你,再也不让你找我......"说着说着,大叔的脸又变成了罗成的脸,罗成的目光冰凉,"你这个没用的废物!你杀死了天翔,你还装作天翔来骗我!你这个没用的废物......废物......"然后是一堆乱七八糟的男人,在一边狂声大笑,其中有刘建国、王子才、叶仁德、荣叔......王远好想大叫,"不要!不要离开我!"可是怎么都发不出声音。半睡半醒中,脸上是热冷交替,热的刚流下的眼泪,冷的是已经滑下脸颊的泪。依稀似乎有人叹了口气,伸出温暖的手掌怜惜地擦掉自己脸上睡梦中四散的泪花。王远如想要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伸手。他要抓住这个有着熟悉香味熟悉温度的手掌的主人,他要扑在对方怀里等着他的痛爱与怜惜。霍地睁开眼睛,王远的手落了个空。整个房间里只有清冷的月光和悲凉的清泪。那个人,却依旧没有回来,依旧不在身边。王远又想哭,却逼着忍住了自己的眼泪。梦中的情景一遍遍回放,他冷得全身都在涩涩颤抖,突然想到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同性恋之间的感情都是无比脆弱,就像玻璃一样,所以有人称同性恋玻璃。其实,王远觉得更应该改成同性恋的心灵最是脆弱,轻轻一击,便全盘崩溃......一连三天,王远都再没有见过罗成。每当想到罗成可能拥着月娇快乐的入睡时,王远心里就是一阵堵。可能因为王远一直跟傻汉强调要把罗成当成自己的亲爸看待——其实王远一方面也是对他自己说的,傻汉还真上心了,整天就念叨着又多久多久没有看到爸爸了。而罗成也一直对傻汉不错,有的时候对傻汉比对王远都好。王远曾经吃醋地问罗成怎么把心都偏到傻汉那边去,罗成则捏住他的鼻子,摇着,笑着说:"对你我自然要严厉,谁叫你是我亲生儿子。"王远没辙。那天王远是在忍不住了,就跑到顶楼去了。罗成的办公室就在顶楼。王远是走着楼梯上去的——他不想坐电梯,那样似乎就能够让自己多一点的思考时间,他要思考看看怎么和罗成说话。到了罗成办公室的门口,王远却犹豫了。就在王远愣神的当口,从拐角处月娇的身影走了出来。只见月娇面有喜色,面色潮红的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她做了什么"好事",又或者正应着某人的要求,要进办公室做那好事?想到这里,王远的心里一阵阵绞痛。他正在黯然伤神独自抹泪,而朝思暮想的人儿或许正在风流快活?王远凄凉的眼神对上了月娇那因为发现自己的存在而惊诧的眼神。"月娇,你是来抢走我爸爸的吗?"这句话是下意识的言语,王远的神情很是哀伤与惶恐。月娇真呆住了。她悄悄地收起手上的一张纸,然后有点心不在焉地回答,"天翔,那个,是阿......是总裁叫我上来这里的。"月娇曾经被王远严重警告过,别在他的面前叫罗成阿成。王远心想,果然如此。神情恍惚的他并没有发现月娇手上的小动作。"不过天翔,你有事你就进去吧,我想总裁找我也不会是很重要好的事情。"王远眼中快要将她淹没的哀伤让月娇说出了这句话。说完之后,她便马上离开了顶楼,她的脚步很是匆忙。王远没有理会月娇,他抬起了手,本欲敲门,却犹豫着下不了手。最后,他叹口气,放下了自己的手。转身,王远离开了罗成的办公室。就在王远离开的时候,罗成开启了办公室的门。在这个走廊里面装有摄像头,罗成可以完全地监控走廊里面发生的事情。刚才两人的对话与神情罗成都看在眼中。王远听到开门的声音,惊喜地回头,"爸爸。"他高兴地叫出声,然后才发现自己居然这么想爸爸。罗成面色冷峻,"找我有事吗?"他还是在生儿子的气。王远脸上的笑容因为罗成的冰冷面色而阴沉,他低下了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哎......"叹了口气,罗成让了让身子,"进来说吧。"王远开心地走进了罗成的办公室。没空研究罗成办公室的样子,王远只是一味地盯着罗成看。见王远一个劲的看自己却不说话,罗成又叹了口气,他会这么生气不过是因为望子成龙。可是儿子的表现太令自己失望了。"天翔,不是爸爸要骂你,不是爸爸想让你在那么多同事面前出丑。你还不会做事,这爸爸知道。可是你应该要虚心好学。你知道有多少人争破了头想要进入这里吗?而你呢?你凭借着自己的身份而在那里耀武扬威,你看看你是怎么对你自己的部长的?"王远看到了罗成脸上的严厉,也看到了罗成脸上的慈爱,他已经顾不得罗成说了什么了。他突然就流泪了,然后猛地抱住了爸爸。那股熟悉的味道再次闯入鼻尖。王远有点贪婪地吸取着这种味道。罗成一愣,然后目露怜惜地抱住了儿子颤抖的肩膀,任儿子的眼泪粘在自己那烫的笔直的西装上。父子没有隔夜的仇,罗成知道,自己还是操之过急了而伤害到了自己的儿子了。第六十一章发愤图强那天晚上罗成又回到了家里睡觉。傻汉一嘴一个爸爸叫得特别的响亮,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小远一直等着爸爸回来"之类的话。王远则感激地瞥了傻汉一眼,没有白养这大饭量汉子!王远显得特别粘着罗成,几乎是寸步不离了,他的嘴里还不停地保证着以后好好做之类的话。到了睡觉的时候王远更是将罗成揉得紧紧了,生怕罗成便如不停重复的噩梦中一般突然就离自己而去。而王远确实也做到了他自己的保证。次日到了公司的时候,小郑以外地没有责问王远昨日的早退。其实小郑现在可是美到了心里去了,在他想来惹得总裁如此生气,后果已经不言而喻了——那就是王远卷铺盖走人。可是事情往往不会如人所料,王远到的时候,小郑甚至高兴的没有吩咐他开始清洁工的工作。王远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到了下班的时间到。下班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经理没有依照惯例地到这边视察。王远自然不会在乎经理来还是没来,他走到小郑的面前,尽量保持低眉顺眼的样对小郑说:"部长,可否请你吃顿饭?"小郑一愣,正待说些不客气的话拒绝——在他看来,自己没有必要和一个就要离开这里的人多说写什么,不过这个时候正好傻汉巨大的身影闯了进来,小郑连忙将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厄......你有什么事吗?"王远没有发觉小郑怪异的表情,只是平淡地说:"部长,我想我们该多一点了解。"小郑偷瞄了傻汉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说:"我想没有这个必要。""小远,傻汉肚子饿了。"傻汉粗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王远一顿,随即明白了小郑这样表现的原因,嘲讽地一笑,王远冷冷地说:"或许部长更喜欢和我的兄弟聊聊?"小郑脸色一窒,然后有地无奈地说:"到哪里你说吧,只是我的时间真的不多。"王远转身就走,边说,"不会耽误你太多的时间。"王远带着傻汉和小郑到的还是公司的食堂。这样的大食堂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菜,不过王远觉得这并不重要。入座之后,王远将这里最贵的菜都叫分别叫上了五份——傻汉的饭量比较大。"部长,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这么针对我?"王远开门见山。傻汉已经一门心思地扑到了饭菜上去了。小郑食欲缺缺,"我从来没有针对你。"他的回答显然很没有诚意。王远摇头,"部长,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来你是故意针对我的。"说着王远还举了举手上的一厅铝罐啤酒,"部长,以前要是我罗天翔哪里有做得不对的,请你多多包含。这杯酒就当我向你道歉的。"说着,王远仰头灌下了一整灌的啤酒——对于不怎么会喝酒的王远,这么猛地喝酒倒真的难为他了。不过在放下啤酒罐的时候,王远还是尽量让自己保持面不改色。小郑皱眉,"你是不是说完了?说完了我真的要回去了,还有一个企划我得去查查资料。"这个小郑倒是没有说谎,他对待自己的工作那是百分百的认真。王远难受地看着小郑的眼睛,他的眼底只有冷漠,王远不再追究前面的问题,他真诚地开口,"部长,我希望你能帮我。""帮你?"小郑讥笑,"你以为你得罪了总裁还有可能在这里留下来吗?你以为大成集团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要闲人的吗?我告诉你,你太天真了!总裁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你这回肯定是要离开你自己的位置了!"冷笑了一声,小郑继续说,"而且,你别忘了,总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了你是垃圾了,你以为这样的话还有挽回的余地吗?如果你真的以为总裁可以放下自己的尊严让你继续留下来,那么,你就真的只是一个白痴、一个垃圾!"小郑毫不留情的恶毒的话让王远皱了皱眉,他真的很想就在当地将小郑打的满地找牙,不过他告诉自己,为了自己对爸爸的承诺,自己一定要忍住。不过有人却忍不住了,"嗨,你这人怎么骂小远啊?你才是白痴和垃圾。你不是好人!"是傻汉。傻汉面色愠怒,双目圆睁地盯着小郑,那副样子只差没把小郑吞到肚子里去。小郑一个哆嗦,这才想起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埋头大吃的煞星在呢。王远却伸手阻止了便欲发作的傻汉。傻汉见小远都阻止自己了,只能自己在一边嘟囔这说:"哪天再打你一次才行。"这话让小郑又是一阵胆战心惊。王远却笑着对小郑说:"部长你放心吧,只要没有我的命令,傻汉是不会动你的。部长,我真的只是想好好和你谈谈,我没有任何的恶意。"小郑畏惧地看了傻汉一眼,然后说:"好吧,有什么事你就说吧。"王远点头,"部长,我能不能留下这个你不用操心,我只是想要你在我还留在这里的时候请认真地教导我。"小郑不能理解王远的用意,不过他一想,反正这人也不能在这里留多久了,干脆就答应他算了,于是小郑点头,"好吧,不过我这人比较严厉,只希望你到时候别误解成我故意整你。"王远开心地笑了,他似乎看到了爸爸赞赏的目光投注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激动地站了起来,握住了小郑的手:"部长,太谢谢你了!"看着王远脸上的笑,小郑心里一个咯噔,这个小子笑起来可真好看,也很孩子气,更多的却是纯真——那种纯粹的开心是无法掩饰的!小郑的嘴角自然而然地露出一丝笑意。他既然决定了去做一件事情就绝对不会三心二意。没有预料中的不欢而散,两人在融洽的气氛中离开了食堂。在分开的时候,小郑突然对王远说:"对了,天翔,如果以后想要巴结人,最好别在这么烂的地方请客。"王远一愣,随即笑着大声应和着是。看着王远欣喜若狂的样子,小郑突然觉得王远好像年龄比自己小了很多一般——实际上,王远的年龄确实比罗天翔和他小了点。到了下午,小郑果然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开始帮起了王远。王远看着小郑搬到他桌子上的一大堆材料,有点艰难地吞了口口水。他上学的时候就从来都很反感这样的一大堆的书籍摆在面前,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自己必须要接收这些书,以及书上的知识。小郑也不是放下这些书就完事了的。他搬了张椅子做到了王远的身边,然后开始细细地询问王远一些问题了,"天翔,你学过策划吗?""没有。""那你对策划有一定的了解吗?"意料之中的语气。"没有。""厄......那你知道什么是策划吗?"问的已经有点艰难了。"不知道。""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小郑的语气很冲,不过已经不是之前那故意找茬的语气了。王远有点自责地说:"部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真的很想做好这些事。"小郑沉默了一会儿后,继续开口了,"好吧,你先看看这些书......"说着,小郑从书堆中抽出了几本厚厚的书籍递给了王远。"三天之内你要搞清楚这些书,然后我们才可以进行下一步!"然后王远就开始了"啃书"的历程。书里的文字都很简单,没有一个是王远不认识的。可是认识归认识,当这些字连在一起的时候,王远却无论如何都弄不清楚到底书上都说了些什么。这让王远想到了自己跟着伯伯学做菜时的事情。那个时候自己也是什么都不会,可是经过自己不懈的努力后来终于还是学会了做菜。或许策划就和他做菜一般,自己在伯伯的指导下知道了怎么做菜,或许在小郑的指导小也将指导如何进行策划的工作。可是,后来王远才明白,做菜是做菜,策划是策划,根本就是两件不同的事情,而且做菜时陪伴自己的是伯伯、是自己的爱人,可是如今的却是与自己格格不入的小郑。这是后话。王远坚毅的性格再次体现了出来。他逼着自己一整个下午都只是盯着面前的书看,看不懂他就让自己硬记下书里的内容——现在他已经可以流畅地背出最薄的一本书前十页的内容了。下班时,小郑比较晚离开。王远看到小郑想离开,便大声叫住了小郑,"部长,晚上我可以待在这里吗?"小郑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可以,你要通宵都没有问题。"王远点点头,然后又问:"部长,真的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那么......那么针对我吗?"小郑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悲伤,然后只是淡淡地看了王远一眼,没有说话就离开了办公室。王远自讨没趣,耸了耸肩继续埋头苦读。一直读到王远自认为坚持不住了,他才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全身已经酸痛的不行了。转过身,一个身影吓了王远一大跳。一看清楚,却是傻汉。王远松了口气,"傻汉,你是不是肚子饿了?"傻汉无辜地点点头。王远呵呵一笑,"走,吃饭去。"经过会议室的时候,越过会议室的门,王远看到了会议室里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外琳琅满目的灯光。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啊。王远索性先进入会议室,看着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这个落地窗设计的非常好,王远感觉自己可以将面前这个璀璨的城市拥入怀中,这么想着心中顿时生出了一股豪迈的情绪。"傻汉,你说把这下面的灯光都变成是我们的该多好?"王远本是没什么野心的人,然而面前的景色是在太令人心绪激荡了。"小远觉得好,那就是好。"傻汉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憨实。傻汉的回答让王远心里感受到了丝丝的温暖。"傻汉,其实,我并不喜欢这种坐拥天下的感觉......"王远的眼神有点迷离,"可是为了一个人,我却不得不这么做。"傻汉呵呵傻笑,他根本不知道王远在说什么。"我也一直都在追求这个目标,当然,还有就是报仇的事情。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对什么人动情了。可是傻汉,有些事真的不是人能够控制的。"王远还是自顾自地说着。"傻汉,你说爸爸到底是怎么想我的呢?"王远愣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他的声音中竟然有了点委屈。"爸爸很坏,像你的部长一样坏。他们都凶小远。"傻汉认真地回答。王远呵呵一笑,"不是的,傻汉,爸爸是因为关心我,对我好才那么坏的。和部长不一样的。""傻汉相信小远说的。爸爸是好人,但是部长就是很坏!小远,我可以帮你打那个坏部长。"傻汉没有忘记王远那夜和他说的。王远摇头,"我现在有求于他,傻汉你不能打他哦。""小远为什么要求他?""为了......"王远转身看着傻汉,"为了爸爸。""为了爸爸?""是的,傻汉,为了爸爸不会对我失望,为了爸爸多看我几眼,为了爸爸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随便告诉别人。""好。""傻汉,我爱爸爸。""爱爸爸?"傻汉还是不明所以。王远却笑着流泪了,"是的,我爱爸爸。"傻汉慌了,"小远,你别哭。爱就爱吧,傻汉不会告诉别人的。""傻汉,你说我的爱是不是可耻的?我想着的是把爸爸拥入怀中,想的是和爸爸亲热......傻汉,我真的乱了......"王远从来都没有和人说过这样的话。或许是因为今夜的夜色太撩人,或许是傻汉看起来太有"安全感",王远不知不觉便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感受。一团乱麻!他不知道这样的感情纠葛到底是好是坏——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自己要做的事情?谁能告诉我?爸爸,你能吗?第六十二章刘局,我爱上你了王远也说不上这几天自己究竟是开心抑或不开心。每天晚上能够拥着爸爸入睡,确实是件开心的事情,可是爸爸却似乎不再像之前刚脱险回来后对自己那样的纵容了。有时晚上抱着罗成的时候,王远都在不小心中碰到他坚硬的下身,不过王远的心中却怪异地没有了那种狂暴的欲望,反而多出来一点点的悲伤。或许是因为他自己心里很清楚,罗成的欲望绝对不会是冲着他——他的亲生儿子来的。不过幸好王远是那种喜欢逃避无法解决的小问题的人,他很快地就将这个小小的悲伤放到一边去了。他只让自己保持着对罗成的爱恋,悄悄地享受着每天晚上的亲密接触。王远告诉自己,班还是要上的,事情也还是要做的。上班的事情还是没有什么进展,王远依旧保持着每天的苦读——小郑倒是不再让他打扫了。王远的心还是很急的,他曾经多次询问小郑自己是否可以开始下一步了,可是每次在小郑问出几个问题而他自己却无言以对的时候,王远自己亦保持了沉默。他这才知道,策划可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而小郑每次在王远问完问题的时候,那种嘲讽的语气也是不变的。傻汉曾经好几次撞见王远被小郑劈头盖脸的臭骂,不过在王远的阻止下,傻汉什么都不能做。对于王远每天夜里的晚归,罗成倒是没有说什么。其实王远可以早点回去的,只是从前在傻汉面前说出自己的心声开始,王远便喜欢上了在这个楼层的会议室里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景了。他发现这样璀璨迷离的夜色总是会让他的脑袋保持着异样的清醒。也是在这里,他决定了自己该怎么做了。目前,他知道自己不能够被感情纠葛的太深,所以他决定加快自己的计划。计划先是分为两步同时进行,分别为对付王子才和青龙帮。具体说起来,对付王子才已经是成竹在握了,对付青龙帮王远决定用黑吃黑的方式。而且,他清楚地记得,伯伯说过,黑白结合将比纯粹的黑社会更加可怕!是时候去见见刘局长了。由于前次手机被丑男那帮混蛋弄没了,所以王远并不知道刘局的电话号码,也幸好他记住了刘局的住址,因此他打算直接前去刘局住的地方。在楼下打的的时候,王远暗想什么时候得去学学开车了,不然车库里的那几辆王远叫不上名字但是却异常好看的车子就浪费了。傻汉自然是眼巴巴地跟着王远去了。王远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但还是觉得带上傻汉不算什么——他已经在心里将傻汉当成了完全可以信任的人了。在车上傻汉就憨憨地问王远:"小远,你这是要去哪里?""去刘局长家。"王远轻声回答。"去做什么?"王远嘿嘿一笑,"去和他上床。"傻汉瞪大眼睛,"那你今晚不和爸爸上床了?""厄......"王远舌头几乎打结。什么叫"和爸爸上床"?"哈,我只去一会儿,然后就回家。""可是你每次和爸爸上床的都是一整个晚上啊。"忠厚的傻汉,他每天的睡眠都是少的可怜,王远的作息早就被他掐准了——实际上他是在掐算什么时候可以吃饭了。王远咳了一声,然后解释说:"和爸爸的那不叫上床,那只是睡觉!等下我要做的才是上床......哎呀,和你也解释不清楚啦!"傻汉却是嘿嘿一笑,然后大声说:"哦,我知道了,小远说的是和女人上床是不是?可是你说的那个刘局长不是男人吗?"他们的话可不小声,前座的的士司机已经在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了。王远显然受不了司机的那种怪异的眼神,只是脸色酱紫地低吼,"闭嘴!""小远,你的脸怎么了?"傻汉却还是不知死活,"是不是因为就要上床的原因?"王远:"......"来到刘局给的地址时,王远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了。即使王远不太会看人,却还是很明白刘建国可不是盏省油的灯,说他没有贪污受贿比让王远相信如今还有处女来的更加困难。而且,在询问过罗成后,他更加知道刘局贪的程度已经超过他的想象了。可是如今他看到的却是怎样一副凄惨的情景?街道上除了整洁一点外,两边的路灯也早就已经被人三三两两的破坏。路两边的墙壁上胡乱地涂鸦这一些不怎么文明的字眼。房子虽然还算得上完整,但是绝对与豪华之类的字眼搭不上边。如果有人告诉他这里是另外一个兴建路,王远都会信!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王远钻进了地址上说的那个胡同里。到了胡同的尽头,有一片豁然开朗的空地。空地前方是一个很久却很完整的大门。门后院子里的房子怎么看怎么像是个普通人居住的房子。王远很怀疑是不是刘局骗了自己?可是也不可能啊,除非刘局不怕自己跑到他的单位去找他!不过或许是另有隐情呢?要傻汉拿出了一早就准备好的酒,王远接过了酒然后灌了一口却没有吞下。让酒在自己嘴里翻滚了几下之后,王远张嘴将酒吐在了自己崭新的衣服上。随后将酒递还给一遍傻愣愣的傻汉,王远按了按门铃,没一会儿便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门后探出了一张好看但是却让人觉得盛气凌人的脸。正是刘局长的泼辣女儿刘雨意。"你来做什么?"刘雨意皱着眉,显然不怎么欢迎王远。她是个记仇的人,她可不会忘记王远在宴会上给她的难堪。王远对这样的女人绝对不会客气,他醉气醺醺地扶在打开的大门门板上以阻止刘雨意关上大门,嘴里大叫,"哪里来的野鸡,老子对你不感兴趣......"听起来完全就是醉酒后的呓语。刘雨意看在冲天的酒气的份上没有责骂王远,同时心里还想到一种可能——或许这小子是看上自己了,却以这种新奇的方式来追求自己。哼,真够傻的。"罗天翔,你可别想在这里耍流氓。告诉你,老娘对你绝对是没有半点兴趣的!还以为这样就能追到我,哼......"王远听这话差点就趴下了。这女人的想象力怎么就这么丰富呢?不过戏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王远还是继续装醉演下去,"刘局,你快点出来!"声音无比的凄惨悲凉,也无比的嘹亮。刘雨意知道自己误会了,不过她倒是坦然地不在乎,"喂,我说你还是快点走吧。我爸不随便见人的哦!""刘局!你可知道,自从宴会上那一别,我是天天盼着再见你一面!"王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其实他是看见刘局的身影如火烧屁股一样从楼上蹦了下来才有这么一说的。"你知道吗,我清晰地记得在卫生间里的每一个......厄......"王远说到一半就不胜酒力地打了个酒嗝。这个时候刘局正好已经冲到了门口,他一把推开了刘雨意,然后状似亲热地揉住王远,还死命将王远的头按到自己的怀里。这样王远的嘴巴就被他的胸脯堵住了。"哈哈,这不是天翔嘛,那日一别,我也是真念着你呢。"刘雨意则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自己的父亲平时接待客人的时候哪次不是一副高高在上,爱理不理的神情?可是现在倒好,父亲居然主动的以亲热的姿态揉住面前的人。王远有点贪婪地呼吸着刘局怀里的味道,刘局的身体还是很容易地就勾引起王远的欲望——我没有再喝那种酒了啊?王远暗自纳闷。他挣扎着从刘局的怀里抬起头,却还是让刘局保持着拥抱他的姿势"刘局,我总算见到你了。"王远醉眼朦胧地用悲切的语气说着。当然,他的肢体语言也没有闲着——他那支楞的下半身已经顶在了刘局软趴趴的那团之上。感受着刘局身上的味道以及下身传来的一股股热力,王远还真怕自己不小心给醉了。刘局有点不明王远的来意,不过心想还是先把这个醉酒的坏家伙弄走才是。至于顶住自己胯下的那一根,他现在可没空理会。"天翔,我瞧你醉的不清。不然这样吧,让叔叔送你回去,有事我们以后再聊?"王远怎么会不明白他的用意,他眷恋地在刘局的怀里拱了拱,然后剧烈摇头,"不,我不要回去!刘局,难道你都忘记了那天我们的快乐......""哎呀,天翔,走走,到叔叔那里坐坐。"刘局不由分说地将王远揉到怀里,并且还连拉带拽地拖着王远朝内走。王远嘿嘿暗笑,手更是紧紧抱住刘局,只是手掌的位置不太雅观——两只巨大的手掌正紧紧地按在刘局丰硕的屁股之上。当然,走之前王远不忘对傻汉使眼色,要他不要跟进来。刘局强烈地感觉到自己屁股上惨遭蹂躏,怎奈这个时候不好发作。想了想等下可能发生的事,刘局回头大声对刘雨意说:"小雨,你不是说今晚要去同学家玩吗?快去吧。"刘雨意的脑袋还处于当机状态,怎么面前的一幕怎么看怎么像自己的父亲被人轻薄?如果对象改成自己的母亲,想来她早就冲上去给对方好看。可是偏偏对象是自己的父亲,在她的想法中男人绝对不会轻薄男人,因此她甩开这个可笑的念头,嘟着嘴说:"你不是都不要我去的吗?""你到底去不去?"刘局不耐烦地瞪着眼睛吼到。刘雨意最近可怕刘局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父亲参加那次宴会以后,动不动就对自己大吼大叫的。这让她变成一个乖乖女了。这还不算,自从营救了面前这小子和他爸罗成之后,父亲就更奇怪了。虽然很少对自己大吼大叫了,可是感觉起来就是更加可怕。好像父亲很压抑,很有心思。这个心思也不如以往他想女人时一样,他这段时间除了必要的上下班之外几乎是足不出户!刘雨意自然就更加不会在这个时候触人霉头。"好啦,我去,我去。"说着,她快步离开。刘局马上将大门关的紧紧的。刘雨意在门外不甘心地跺脚的时候,却看到了身边的傻汉,眼珠一转她坏笑着靠近了傻汉。且说刘局。刘局松开了怀里的王远,然后拉着王远的手,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快步地往房内走。王远只是在刘局背后嘿嘿淫笑,并且打量着刘局的院子。院子里可不像外面那么残破。什么花花草草,什么碎石小路一应俱全。到了房内,王远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到了那个旅馆了。看来什么事情都不能够从外部衡量。以前也曾经听闻有些政界的人会采取以房子外表迷惑他人的方式,在内部极尽奢华,看来这是真的了。刘局没有给王远时间细看,他拉着王远快速地进入了一个看方位是主卧室的地方,然后又奋力地关上门,而且还不放心地反锁好了门。王远呵呵傻笑这想,难道刘局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热情,或者他对自己是有着强烈的欲望?边意淫着,边上下打量着刘局那百看不厌的身材。真是个惹人遐想的尤物,王远的下身越发的坚挺。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与刘局如何在这个空间里缠绵做爱。不过现实与幻想总是有着差距。刘局放心地回头时,脸上的神情却没有半丝与欲望有关的东西。相反的,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寒霜,那种煞气,看的王远的欲望就那样消弭了。"你来这里做什么!"刘局大吼,大有一言不合就直接开揍的架势。不得不说,刘局凶起来真的很是吓人。同时,或许因为他局长的身份,平时习惯了发号施令,习惯了严厉的训斥下属,这样一吼,倒是让人觉得很有威势,这种威势几乎已经可以和罗成那沉稳的气势并驾齐驱。只是要分开的话,可以说刘局是武而罗成则是文。不过两人给人的感觉有点相近。王远几乎就以为自己看到了罗成,而罗成居然如此生气,如此嫌恶地望着自己。加上罗成这一段时间是与自己的若即若离,王远眼泪突然就啪啪地往下掉,爸爸,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吗?刘局被王远这么一哭给哭闷了。王远好看的脸蛋,配上楚楚可怜的神情,让刘局就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了?他倒不好再发脾气了,不过他还是不耐烦地说:"好了,你哭了什么劲啊!老子他妈的才该哭呢!"王远悚然惊醒,没想到自己对罗成的感情已经悄悄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如果不是刘局及时开口,王远还真不知自己会把刘局当成罗成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说出什么呢?幸好王远的脑子转得快,他流着眼泪,哀伤地看着刘局,声音一如秋天悲伤凋落的无助的枯叶在缓缓飘落,"刘局,我爱上你了。"第六十三章我们不要了当然,刘局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王远会说这句话。本来这句话也没有什么,怪异的是,自己的心里为何一阵阵的发憷?自己似乎在恐惧着什么?姜,毕竟还是老的辣。刘局马上就忽略掉了王远的那句话,"好了,擦掉你的眼泪,怎么像个娘们。你来这有什么事?"刘局的语气还是很冰冷。王远不以为意,还是自顾自地掉眼泪,眼中的浓情蜜意还有哀怨几乎能将人融化。刘局心里更是别扭,他告诉自己直接无视王远的眼神。"哎......妈的,算老子怕了你了!"说着,坐到了王远身边,嘴里还故意装出哄小孩的语调说:"好了,天翔乖,有什么事告诉刘叔叔,好不好?"语气有点戏谑,有点自嘲。王远破涕为笑,"刘局,你这样子好可爱。"这可是王远的真心话。厄......可爱?刘局倒是听过有人说他可怕。同时,他这才知道,原来梨花带雨也可以放在男人的身上,而且还可以那么的协调。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继续开口,"你找我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他的语气认真平和。其实他已经大概地猜到了王远来此的目的了。不外乎那两种可能。要么利用自己的权力,要么看上自己的身体。王远抱住了刘局的腰,并且将头靠在刘局的身上,有点贪婪地呼吸着刘局身上微微的汗味,"我想你。"王远没说假话,他这段时间确实会想起在卫生间和刘局的刺激经历。年轻的他,自然经受不住欲望的诱惑,很多时候都想着如果再和刘局来上那么一次......刘局暗叹口气,果真还是被自己猜对了。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没有预料中的那种极度反感?大腿上已经完全地感受到了王远那事物的活跃——王远的下半身已经下意识地紧紧贴在了他的身上。刘局的身体很僵硬,但是他也没有反抗自己的意思。因此王远试探着将头凑近了刘局的脸上。刘局刚毅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王远感觉到了刘局的呼吸,而他呼出的气流也喷到刘局的脸上。两股气流让两人的脸上都有点痒痒的。王远伸出舌头,在刘局嘴边舔吻了一口。刘局微微错开了头。无论如何,他的心里还是感觉到了一丝耻辱。今夜没有助性酒,王远更加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的欲望。想到平时一副高高在上正人君子的刘局,此时却僵硬地坐在自己的身边,或许马上就要进行更激烈的动作,王远的浴血就开始沸腾。王远的性爱经验绝对说不上丰富,但是从网站上看到的种种让他有了纸上谈兵的资格。他知道在开始前,自己要先挑逗起刘局的欲望。一手轻轻在刘局大腿上抚摸,位置是靠近刘局大腿命根的地方,但是又不绝对地接触刘局的命根。刘局面无表情,比之上次在卫生间,少了点慌乱。他只是微微有点抗拒王远的亲吻和抚摸,却也没有强烈地反感——或许是因为在卫生间已经经历过了一次?不过每次碰到这种事,王远总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鼻中是刘局阳刚的味道,嘴唇还靠在刘局些微粗糙的脸上,分身上即使隔着布料还是能够感觉到刘局腿上的温度,这些就更是刺激着王远。这不,他的左手明明是在有意地挑逗,可是右手却不由自主地滑下了刘局那宽厚的背。然后直取刘局的屁股。王远紧了紧自己的手,"刘局,真的好想你......"王远又说了一遍,不过这回欲望占了大多的成分。刘局在大腿被摸的时候已经隐隐有了不妙的感觉,不过他还是告诉自己,身边的是后辈,而且还是一个动机不纯的后辈,自己可千万别这么随随便便地露出丑态——即使自己在他面前早就被玩弄了个通透。这么久以来,刘局一直闷闷不乐,而原因却是连他自己都有点不能接受。在被王远在卫生间里玩弄之后,刘局身体不适了好几天(当然,和家里人只说是屁股长痔疮了)。但是怪异的是,他的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收。他本来就是个欲望崇拜者,身平最大的嗜好就是玩弄女人,因此他能够很明确地抓住欲望带来的舒适感。偏偏在想起被自己后辈玩弄的时候,他的心里总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在激荡——仿佛自己第一次和女人做爱时的那种紧张、恐惧、快乐并存的心态。这让他很是害怕。在救出罗成父子之后,他更加明确地发现了自己心里蠢蠢欲动的欲望。但是他真的彷徨了。无论如何,这和他平时的为人处事是相冲突的。明白点说,若是他承认了自己的欲望,那么就是承认了自己喜欢被自己的后辈操干!这与他局长的身份是多么的不相称!更有甚者,他最近甚至都没怎么想要女人。不过也幸好他逼着自己不去多想,这才渐渐淡忘了(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偏偏这个时候,醉酒的罗天翔臭小子又找上了门,因此才有了他最初气急败坏的那一幕。而在王远的挑逗下,刘局感觉到了自己的欲望正在苏醒。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以及自己狂暴的欲望,刘局故意针对王远说得"想你","想我?操,我看你他妈的想的是操我吧?"刘局放下了自尊说出这些话,可是这些话却好像起到了反效果。这样肆无忌惮的淫秽话语,让刘局感觉到自己的欲望已经微微抬头中了。王远被刘局这么一说,心里一阵茫然。刘局发现这样的耻辱还不能冷却自己的欲望,心里有点绝望,有点暴躁。王远暂时顾不得那么多,他感觉时机已到,就直接伸手到刘局裤裆中去了。猛然间遭遇到"攻击",刘局差点出声,他狠狠地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因为这段时间自己一直没有做爱过。为了证明自己面对这个同性后辈将会很坦然,将没有一点欲望,刘局霍地站了起来。只见刘局残忍地一笑——那是他对自己的残忍——他猛地扒掉了自己的裤子。动作是那样的迅速惨然,表情便如即将赴死的壮士。顿时,春光大大的外泄。刘局没有继续脱掉休闲服,他挣脱了还挣扎着抱住自己小腿的内裤,一步跨到了床上,只留下一条长裤与一条内裤在地上哀鸣着摊成了一团。在刘局经过王远的身边时,王远甚至闻到了刘局下半身那股隐隐的骚味——刘局的味道都是这么的诱人!刘局到了床上之后,就双脚跪坐在床上,然后趴在了床上。刘局回头,自然看到了王远一副垂涎欲滴的神情。他自己想了想,觉得有点可悲,自己堂堂的一个局长,此时却脱掉了身下的裤子,像狗一样趴在这儿。而自己的后辈却是贪婪地看着自己裸露的下身。接下来,将发生什么呢?不用想,他也能说出个结果来。只是为何,经过刚才一番挣扎而软掉的家伙,又有了抬头的趋势?惨然一笑,看来,自己刺激的还不到位,否则,自己这该死的身体怎么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罗天翔,这不正是你他妈的想要的吗?来啊!脱掉你的裤子,用你那东西狠狠往刘局身体里放啊!"语气中没有欲望,有的是堕落和自暴自弃。说完后,刘局便闭上了眼睛。看着刘局的眼神,王远终于明白了他的用意。刘局毕竟还是有尊严的,只是他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一个只想发泄欲望的机器?王远的目光冷了下来,压抑这心中燃烧的欲望,王远摇头,却不说话。刘局闭上眼还一会儿,却发现身边的小子一动不动,于是睁开了眼。只见王远目光保持着冷漠,就那样看着自己的眼睛。刘局笑的越发的凄凉。他猛地翻过身,"你是不是想说刘局长这样还不能引发你的欲望?你是不是想说你要的是好好地享受性爱?"说着,刘局摇晃着屁股靠近了王远。王远呼吸一窒,刘局凄惨的笑配合上这样淫淫的话语越发地吸引着他。不过他心里还是存着那个疙瘩——刘局他什么意思?他真以为自己就想泄欲?——尽管王远的动机确实不单纯。刘局没有给王远足够的时间思考,他已经伸手抓住了王远的裤头,在王远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扒下了王远的裤子——或许王远来得及反应却不想反应。"你不是这么有资本吗?你不是早就想了吗?"或许是耻辱的力道还不够?刘局心中是欲火与悲凉并存。为了让自己厌恶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他将头埋到了枕头里,又恢复了之前屁股高翘的动作。见王远迟迟没有动作,刘局吼,"操,还犹豫什么?他妈的,你不是那么想要吗?来啊!做你现在最想做的事啊!"看着刘局的表情,听着刘局类似于"你他妈的快点完事"这样的话语,王远愣住了。他绝对不会以为刘局是因为经受不住欲望的诱惑又开始了他一贯的淫声秽语。因为,刘局的眼中居然出现了泪光。王远在刘局的眼中看到了什么?欲望、挣扎、羞耻、悲哀......刘局男人的眼泪,更是让王远明白了许多。从一开始刘局就都是和刘局自己做对——他害怕他对自己这个小辈的欲望,他一直都是在对他自己凶,他想要用强烈的耻辱感来让自己忘却那种可耻的欲望!可是事与愿违,既然已经有了欲望,又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杜绝的?一瞬间,王远觉得有点可笑,却又很是怜悯刘局。他站了起来,将刘局翻过了身。刘局脸上露出了绝望和如释重负的神情,他复又闭上了眼睛,任由王远摆弄。而原本聚集在眼眶中的眼泪,顺着两颊流了下来。王远将刘局按在床上后,却只是躺在刘局身边,并且拉过被子盖住两人的身体。他抱住刘局的头,在刘局的耳边轻声说:"刘局,你不想要,那么我们不要了吧。"第六十四章刘局的冲动刘局睁开眼睛,眼中有的是惊讶和茫然。王远的双手夹住刘局的脸,认真地端详这刘局脸庞,"刘局,是的,我很喜欢你的身体。可是你要记住,我如果真的只是想发泄自己的欲望,我大可以随便找个人,不是吗?我相信要找一次性发泄欲望的人还是很容易的。"刘局还是有点呆楞地看着王远。王远却伸出舌头,舔了舔刘局脸上的眼泪。这样暧昧的小动作,刘局一点都不反感。"或许我说爱你,你不会相信。可是要知道,我确实很中意你的身体。原本在宴会上那会儿,我以为是自己喝了那个酒的关系。可是后来一想到你的身体,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有了冲动,因此我才知道我确实很喜欢你——至少很是喜欢你的身体!"刘局反应过来,就挣脱了王远双手的钳制。并且快速地在被子上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在一个小辈面前流泪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王远继续说:"刘局,今晚,你试着将我当成一个朋友,而不是什么后辈什么同性男人什么的。你不觉得我们天天都活的那么累?为什么不稍微放纵下自己?那些条条框框就让它见鬼去吧!"这些不过是安慰刘局的话,他王远可是一直对长辈什么的着迷。显然,这些话还是对刘局起了一定的作用。"操,你说够了没有?今晚你到底是来这里做什么的?"刘局已经恢复了过来。王远尊重自己的行为让他心里好受了许多。边说着,他边坐了起来,也不避讳王远就在身边,就那样翻开了被子,然后靠在了床头斜眼看着王远。看着刘局洒脱的动作,王远笑了笑,这样才符合刘局的形象嘛。他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被子,然后回答:"刘局,你还不明白吗?说白点我就是来和你做爱的。""那你刚才怎么不和我?......"顿了顿,刘局又声明:"我可告诉你啊,刚才是你自己放弃了机会,今晚我可不会和你胡搞了!"语气很坚决,却又带有试探的意思。而王远紧被子的动作他也看在眼里,怎么看这个小子怎么像个雏?这让他心里一阵莫名的放松。王远无所谓地耸耸肩,"没办法了。我可不想当个强女干犯。如果我继续了,搞不好明天的新闻上就播刘大局长在自己公寓里被人强女干了!"刘局却笑了。王远没有预想中的把自己"干"了,事后也没有用任何形式的威胁来让自己就范——甚至连提都没有提自己被录像的事情。他设想过,如果王远一直拿录像说事,他或许会服从,但是他也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搞掉这小子!他又怎么知道王远其实是因为手机丢失,打心眼里忘却了自己手上原本有了录像的事情。如果他手里还有录像的话,以王远的性格,百分百地会拿出来威胁他!"那你可以回去了。"王远俏皮地环头四顾,然后神神秘秘你地说:"今晚就你一个人在家哦。"刘局愕然,这罗天翔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花花公子,如果他看上自己了,难么也绝对不会在最后的关头还对自己这个样子。这罗天翔给自己的惊讶可真多呀。现在他露出的那个孩子气的调皮笑脸,让刘局一阵无语......真是,太好看了。王远那罗天翔的过度阴柔掺杂上了他自己的阳光,确实迷人好看到了极点。"你在打什么操蛋的鬼主意?"刘局调笑着问。却也证实了今晚确实就他一人在家。刘局说话确实不怎么文明,可是听在王远的耳中也不觉得别扭。"哈哈,我倒是想操操你,可你不给呀。不过操不到,你总不会反对我揉着你睡一晚吧?""厄......"刘局还是不太能接受和一个后辈如此"亲密接触"。但是在他刚想反对的时候,王远就可怜兮兮地说:"其实主要是我和我爸闹不愉快,现在无家可归了,你可不要弃我于不顾哦。"刘局相信了王远半真半假的话,想了想,然后说:"但是只准你揉,不准插我后面。""呵......"刘局动不动把"插"什么的挂在嘴边,让王远又是一阵悸动。"行啦,要不要我写保证书?"说着,王远不由自主地看了刘局依旧硬挺的胯下一眼,"但是,你自己就真的不想泻火啊?"刘局笑骂:"操,是你想泻火吧?如果真做了,被干的好像是我吧?痛快的可是你。"王远呵呵傻笑。其实,如果让刘局进入他的身体,是目前的王远所不能接受的,他的心中有一个小小的想来也永远不会实现的小愿望——他的身体,该留给那人吧?接着,刘局起身拉过了地上的内裤便想往下身套。王远却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要穿啦,这样抱着不舒服。""厄......"这是什么理论?刘局无奈地看着面前的小子,这人简直比自己还要哪!不过他也无所谓,平时他就喜欢裸睡,只是今天当着王远的面不好意思而已。既然王远一提,他也就顺了王远的意。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就准备睡觉了。他是背对着王远躺下的,同时还与王远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过王远可不老实,他见刘局躺下,自己也贴着刘局的后背躺下。王远如此真切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欲望,刘局自然是感觉到了。一瞬间,思念电转的刘局,竟然完全承认了自己的欲望。王远感觉到刘局身体的僵硬,才用得了小便宜的语气,得意洋洋地对刘局说:"放心吧,刘局,我说过我们不做那个了。我今晚不插你了。"王远很容易受到别人的影响,这不,才没一会儿,他就学会了刘局粗鲁的说话方式。刘局毕竟还是有理智的,他告诉自己,自己是一个局长,算起来还是这罗天翔的长辈,断不可能作出一副不想被干的姿态后,又再次央求他和自己做。他尝试着放缓了自己的呼吸,然后开口:"天翔,我可真想不明白。你怎么会看上我这样老头子的身体的呢?"王远想了想,然后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对你后面特别感兴趣。要知道,你给我的那种欲望勃发的感觉最强烈!""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是都尝过女人的滋味了吗?你现在对女人是什么感觉的?""女人,我没有尝过味道,也不想尝试。"王远觉得自己有点口是心非,为什么,自己脑中尽然不期然地出现了那张曾经令自己朝思暮想的脸庞?杨静淑,你现在究竟在哪里呢?"怎么会?"难道平常的传闻都是假的?罗成的那个风流出名的花花公子儿子居然没有玩过女人?感觉刘局的身体放松了一些,王远复又开口:"好了,别说我了。刘局,说说你吧。你刚才下面有反应了哦。而且你还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难道,你对我开您老的后门也很感兴趣?"王远的问话在刘局耳中竟像是种责问。刘局沉默了良久,然后叹了口气,"操,算了,反正我也不怕承认。我这人吧,这一辈子最爱的就是女色了。可是没有想到到头来,却让你这小子给搞上瘾了。"王远惊讶地瞪大了眼,看着刘局的后脑勺。他刚才那一句只是开玩笑说说而已。没想到却得到了刘局这么劲爆的回答。然后刘局猛然一个转身,直接坦然地面对着王远。"刘局,你刚才说什么......"王远明知故问。"你说我是不是下贱?"刘局自嘲地笑了笑,"你知道吗,从那次在卫生间被你强干了之后,我满脑子都是那天的那一幕。而且,就在你来找我的时候,我的心里却是有点雀跃——妈的!"王远现在才知道,原来语言也可以有这样大的杀伤力,他居然差点就被刘局说到射了。不过还好他的意志力没有那么薄弱,总算制止了自己的喷发。"那刘局你是什么意思?"王远今晚可真是被动,从一开始就被刘局牵动着情绪,甚至连光着下身都是刘局的"杰作"。"操,你还要我说得多清楚?"刘局双手一个熊抱,将王远紧紧地揉在了怀中,然后更是主动地吻住了王远的嘴。王远开始和刘局大啃特啃。两人揉抱着在床上翻滚,手也都很不老实地往对方的身上招呼。刘局后来干脆双腿直接盘在了王远的腰间。被子也早不知道被两人踢到哪里去了。吻到累了,两人这才停下。"天翔小子,难道你真没和女人做过?你的吻技很生疏啊!老子的舌头都快被你咬断了。"刘局笑眯眯地说着,"不过这还真他妈的带劲,比和女人接吻都爽。"王远有心捉弄刘局,一个翻身,挣脱了刘局的怀抱,然后拉起被子,边说:"那爽过了我就去睡了。"刘局一愣,然后猛然掀开了王远往身上盖着的被子,"你挑起了老子的欲火,现在居然不想做了?""做,做什么?我能做的都做了啊,其他的我向你保证过了,绝对不会插进你的身体的。"王远一副茫然外加正人君子的神情。"你,你!"刘局吼叫着,猛地将王远压在床上,"你到底做不做?"王远咯咯笑出了声,"做什么?怎么做?""操,你就撩拨老子吧!今天我要你狠狠地进入老子的身体!"什么叫不知廉耻?或许清醒的刘局会明白,这才叫不知廉耻。王远哈哈大笑,然后用双手抱住了刘局"那好,看我今晚不插死你!"王远的话越加肆无忌惮,越加粗鲁了。............这夜两人到底搞了几次?三次四次?抑或是五次六次?他们已经记不清了。刘局的身体再好毕竟也不再年轻了,比不上自己的身强力壮,此时的他已经静静地躺在了王远的怀中睡熟了过去。看着满床的狼藉,王远为刘局掖了掖被角。这一整个晚上自己居然都在和刘局胡搞,此时窗外的晨光已经刺破了黑暗,在房间里洒下点点尚且阴冷的碎光。王远打量了下刘局的房间。看房内的布置,很容易就知道,刘局的老板应该是和他一起生活,只是不知道昨夜为何她不在?当然,这不是王远想要关心的。窗外暗淡的天光,还是让王远看清了刘局脸上的表情。那是一个男人极度满足后的表情吧?安详、沉稳、孩子气。睡着的刘局看起来越发的可爱。王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对刘局是什么感觉?从最初的想要利用他,到现在对他身体的无比渴望,那么还有吗?王远说不清。似乎和刘局发生了这样温情激情的一个夜晚之后,刘局给自己的感觉就悄悄地发生了点变化?王远盯着刘局看了很久,然后天也渐渐地亮堂了。王远尽然一夜无眠。刘局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罗天翔小子,你昨夜是装醉的吧?""厄......你怎么知道?"王远大汗,自己装的那么不像吗?"那你也不会是只想来干一炮走人吧?"刘局也斜了王远一眼继续问。被刘局这么一提,王远这才记起,傻汉还在外面等自己呢,不过见自己一夜未归,想来他也离开了吧?而自己居然还差点忘记了来这里的正事了!"刘局,我还真有件事要拜托你。"王远严肃地开口。第六十六章化险为夷"婶婶,我绝对没有说长辈坏话的心思。只是......你知道的,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并不怎么好啊。"王远一副为难,外加不好意思的神态。惠芬心中越发好奇,脸上却是越发沉着,"你说吧,我绝对不会怪你。"王远咂舌,这老女人怎么完全一副高调的神情?仿佛让自己说话便是莫大的荣幸,而奇怪的是自己还不反感。"好吧,我说,只是希望婶婶绝对不要和刘叔叔说起,要知道,这对他来说或许是件不太愉快的事情。"惠芬皱眉,这人怎么这么啰嗦。"我答应你,你说吧。"王远看出她的不悦,便不再卖关子,直接开口:"昨夜刘叔叔回来后,还是人事不省,你知道的,他原本可是在那种地方的啊。所以,想来他是误以为我是女人,抱着我,老是想亲我......"观察了下惠芬的神色,王远继续说:"我一直制止他继续动作,可是刘叔叔不亏是当局长的,力气比我还大,我一直没有办法安抚他去洗澡休息。所以......所以......"惠芬眼中闪过一丝怪异,因为这毕竟也可以说是很隐私的事情了。而且,如果他说得都是真的,那么这年轻人昨夜一定受了不少苦。而且,她还真想象不出接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此,她用眼神示意王远继续说。王远收到了惠芬的眼神,就说:"所以,在刘叔叔开始扒我的衣服的时候,我干脆直接帮他......嗯......那个,帮他用手弄出来......"王远说着说着就"羞红"了脸,而实际上肚子都快笑抽筋了。"而且,想必婶婶也知道,刘叔叔一天晚上下来,都要好几次......所以......我就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帮他弄出来!""荒唐!"绕是惠芬镇定如山,也是脸部通红。门后的刘局也是目瞪口呆,这小子编的故事怎么一套一套的?而且还是让人不好去考究其真实性的。王远则头低低的,一副委屈、担心受怕的神情。"我事后帮你说说他,可是这和你说的外遇没有什么关系吧?"惠芬缓和了下自己的脸色后说。王远连忙摇头,"婶婶,你可千万别和叔叔说这件事,不然他该多难堪哪?"王远顿了顿,后说:"至于我说他有外遇,是因为,他在我帮他弄出来的事后,嘴里都叫着一个女人的名字。"惠芬的心脏不争气地开始跳动,那个女人的名字就要出现了吗?她微笑着问:"那你不妨说说那个女人的名字。"却没有人知道她笑得有多苦涩。刘局则已经伸手准备推开门——他已经等不及再去开抽屉拿枪了。王远深吸了口气,然后悠悠地开口:"他嘴里一直大叫着'惠芬心肝小宝贝'。""碰",门已经被推开了。但是在这个声音过后,便是一阵沉默。"扑哧......"惠芬突然笑了出来,她的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她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做得都值得了。"啊,刘叔叔,我......我......"王远惊讶地站起来,语气更是惊慌失措。刘局白了他一眼,这小子太滑了。怎么绕老绕去原来都在在拍自己马屁——话说,自己的人屁都不止被拍甚至都被操了。"天翔啊,昨天叔叔原来这么'失态'啊。"刘局把"失态"两字咬得特别重。王远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刘叔叔怎么失态在天翔心中的样子都不会改变的。"说着恭维话,王远眼中笑嘻嘻地露出挑衅的味道,直视着刘局。当然,戏还是要演足的,"对不起,刘叔叔,或许我不该告诉婶婶有关于那个叫惠芬的女人的事情?""操!"刘局没好气地骂了一句,然后配合地说,"惠芬就是你婶婶的名字!""什么?"王远讶然地看看惠芬又看看刘局,"这......这......"惠芬笑着说:"小兄弟,你叫天翔是吧?"王远点头,"是的,嗯......惠芬婶婶,我叫罗天翔。""罗天翔?"惠芬一惊,"难道你是大成集团罗董事长的儿子罗天翔?"王远还没有开口就听刘局说:"惠芬,就是他了。""哎呀,你瞧瞧我,贵客来了都不知道。"说着还连忙起身,一副想着招呼王远的样子。"惠芬,你不用和罗天翔小子客气。这操蛋小子和老子很对眼,大家都不用客气。"刘局总算表现出了一家之长的风范。王远见自己老爸的威望居然这么大,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不过嘴里还是连连说:"是啊,惠芬婶婶,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婶婶你就把我当成你的侄子就可以了。"惠芬连忙微笑着点头,嘴里更是连连称是,而且还不停责骂刘局说话粗鲁。她知道,罗成可以给自己丈夫的帮助将是无比巨大的。"天翔,你早饭肯定还没有吃,你等会儿,婶婶马上就帮你弄好早餐。"惠芬说着就要去忙活。王远阻止了她,"不了,婶婶,我的朋友可能还在等我呢,我得走了。"惠芬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门口刚才看到一个大个子,也不知是不是你的朋友?""是是,就是他,婶婶那我就先走了。"说着王远便急匆匆地往外走,看来傻汉这家伙还在外面等着呢。"建国,你怎么不送送人家。"惠芬没好气地白了刘局一眼说着。刘局与王远二人自然是求之不得。"罗天翔小子,你怎么想出这么损的点子来。"两人走出惠芬的视线后,刘局恶狠狠地说。"那你能想出更好的点子来解释满房间的精液?"王远好整以暇地回答。很快的,两人就到了门口。在刘局伸手推门的时候,王远笑嘻嘻地从他身后探手直接抓住他的老根,然后轻声问:"以后想你了你还允许我来吗?""允许,干嘛不允许。老子现在算是稀罕上了你的大东西了。"刘局放荡地顶了顶下身,以便王远更容易地握住自己的分身。刘局本就是欲望至上的人,与王远经历过快乐的性爱后,自然就更是放得开了。王远哈哈大笑,然后在刘局嘴上亲了一口,"那就等着我的宠幸吧!"随后便打开了门。"对了,问你件事。"刘局却突然拉住了王远。王远开玩笑说:"不会想就地大干一场吧。""妈的,别死不正经的。"刘局伸手推搡了下王远的头,然后又说:"前次在地下室,你和你爸最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爸的那儿会是裸露着的。"王远目光一沉,"为什么问这个。"语气有点不悦。难道刘局想到了什么?想到了自己对自己的父亲......?刘局自然明白王远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呵呵一笑,"没别的意思,我可不是说你和你爸怎么怎么的啊,我自己一个人享受你都还觉得不够呢,再说了,我他妈的又不是娘们,才不会那么无聊。我救出你们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尿骚味,而且还是新鲜的尿骚味,你爸爸脸上更是有着一些冒着白烟的温热液体。难道真的如我想得一样......""是的。"王远抬头,认真地回答:"我用嘴接了我爸的尿液,然后又度到他的嘴里。"犹豫了一下,王远接着说:"当时为了救我爸爸,我不得不这么做。"刘局意味深长地拍了拍王远的肩膀,"好了,快走吧,你朋友要等的不耐烦了。"刘局的那个笑让王远觉得很刺眼,一直到走到路上,他都是茫然困惑的,难道自己对爸爸的心思真的那样明显吗?在出胡同的拐角处,王远看到了卷缩在一边的傻汉。心里不禁很是抱歉,"傻汉,你怎么在这里等了一个晚上啊?你不会先回去吗?"拍醒了傻汉,王远就问。傻汉苦着脸,"小远,你不是说上床只要一会儿吗?怎么去了这么久?""傻汉,肚子饿不饿?"王远哈哈一笑,然后赶紧转移话题,和傻汉说这个只会越说越纠缠不清。在傻汉消费了一份分量巨大的早餐后,王远发现早就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了。王远不是很在乎地就带傻汉往家走。反正就旷一天的工,想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但是一直到了家里,王远才发现,并不是什么"没什么大不了"。因为他发现罗成的车还有陈志刚的车都听在别墅外。疑惑地用钥匙大开门之后,突然就被一个人紧紧地抱在怀里。闻着熟悉的味道,靠在温厚的胸膛上,王远笑嘻嘻地说:"爸,一个晚上不见就这么想我啊?"他显然被罗成的怀抱弄了个措手不及,同时又暗自沾沾自喜。罗成却突然又推开了王远,"你怎么出去了也不打个电话!"王远抬头这才发现,罗成双目通红,也不知道是熬夜还是怎么的。而陈志刚便站在罗成的身后,目露喜悦地看着王远。"爸,我忘了带手机了。"王远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他是压根没有想到该通知罗成自己的去向。见罗成的样子,显然是昨夜见自己一夜未归,他便一夜无眠。想想自己在刘局身上快活逍遥,而罗成却在家里担心受怕的,王远感到过意不去。偏偏傻汉这个时候突然不开窍地冒出了一句,"小远昨夜和别人上床去了。他还说后半夜要和爸爸一起上床,可是却让我等了一整个晚上。"傻汉显然对王远让他露宿街头一直耿耿于怀,现在还有点卖弄地对着屋里大小参差不齐的男人说着。王远脸都绿了,"傻汉,你在胡说些什么!"见王远生气了,便无辜地眨巴着眼睛,却是再也不敢说话了。罗成因为陈志刚在场,只能尴尬地咳了咳,当然他是不会去在意傻汉疯疯癫癫的话语的。"老陈,你先回公司吧。我还有些话要对天翔说。""是。"罗成的话就是命令,陈志刚很好地遵循了这一点。陈志刚前脚刚走,罗成就冷下了脸,"天翔,你昨天做什么去了?"看着罗成脸上与自己刚进来是那种兴高采烈的巨大反差,王远有点不适应,"厄......爸,我,我昨晚去一个朋友家里。""哎......"罗成叹口气,儿子为什么总是让自己操心呢,"天翔啊,你们年轻人爱玩,爸爸不会反对,可是你最好要看清自己的责任了。你已经不是一个小孩了,做什么都要负责的。爸爸原本见你与之前大不相同还暗自高兴,可是这才几天,你的本性就出来了?""厄......爸,我......"王远真不知该怎么说,尽管罗成误会了他,可毕竟自己真是去做了在他眼中不怎么光彩的事情。"好了,天翔,快洗刷一下,准备上班吧。"看着王远身上狼狈的样子,罗成知道他肯定还没有清理自己的卫生。"爸,我好累,昨天一夜没睡,我得去睡一觉了。""不行,你必须去上班。"罗成的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王远倔脾气上来了,罗成这段时间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严格的,好像自己怎么做都达不到他的要求,自己已经处于爆发的临界点了。"不要,我要睡觉!"罗成也都是说一不二的主,他冷冷地说:"你今天是去还是不去?""我不去,我就不去!"罗成的冷淡更是激怒了王远。"好,好!"罗成看都没有再看王远一眼,就那样冷冷地转身离开。他算起来也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对自己的儿子更是如此。以前罗天翔放纵自己的时候,他就曾经很久很久对其置之不理的。如今,他也是如之前一样,对自己的儿子采取了冷战方式。王远感觉很是委屈。他在一再地对爸爸妥协,一再地为爸爸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可是到头来只是因为一天的不上班,他就这样对自己?他不会再这样轻易地原谅爸爸的!见罗成离去的身心是那样的冷漠,王远忍不住在后边大吼,"走吧走吧,去和月娇那个贱货见面上床去!"罗成原本离去的身影,猛然回头,他的眼神精亮刺眼,在王远的眼中更是可怕的代名词。第六十七章夜莺"你再说一遍!"罗成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这么生气了。这人真是自己的儿子吗?他竟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辱骂月娇!"我就说,我就说!"罗成对月娇的在乎让王远心中生气一股强烈的源自罗天翔的暴虐情绪,"你就知道整天想着和那贱货做爱,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儿子!"罗成愕然地看着面前即熟悉又陌生的儿子,然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缓缓睁开眼睛之后,罗成开口了,"天翔,你变了,你真变了。变得先是让我爱,现在却又让我恨!"恨?这个字眼居然是从自己一直爱慕的人嘴里说出来的。看着鬓角的些微白发衬托下英挺俊逸的脸,王远感觉自己的心里简直像是被撕碎了一般。这,就是心痛吧?王远张大了嘴,似乎想要呼吸一些空气来证明自己还是存活着的。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死了一般,什么感觉都离自己而去。他好像伸出手,挽留下已经出口的伤人话语,挽留下父亲那刨心的"恨"字,挽留下父亲离开的身影......是的,罗成淡淡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真正地转身离开了。他离开的毫无声势,离开的毫无眷恋,便如离开了小住几天的旅馆一般。一瞬间,所有的感觉又都回到了王远身上,他的手紧抓着手中的公文包,嘴里忍不住梗咽地大吼:"你走,你走,你走了就不要回来了!"罗成没有回头、没有停留。一直到门虚掩上了良久,王远才知道,爸爸真的不会再回来了!顿时,便觉得整颗心都碎成了七零八落的碎片了。他想哭,也大声地哭了。他哭的是那样的委屈,悲痛,绝望......"啊......"王远哭叫着扔掉了手中的公文包。公文包散开,里面的纸张洒满了整个房间,纸张上可笑地画着一个个鬼画符一般扭曲的文字。那些文字却是不知道耗费了王远多少的心血、多少为爸爸的付出,那些文字有的更是偷偷地描述着自己对爸爸的爱慕。可是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上面的文字,不管是笔记还是半日记形态的心情,今后都和他王远没有什么关系了!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爸爸走了!傻汉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一切,一直到王远哭累了,坐倒在地上了,傻汉才小心翼翼地问:"小远,是不是傻汉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了?"王远已经不哭了,他没有理傻汉,只是失魂落魄地站起身,缓缓踱步来到了屋顶。屋顶的小泳池和人工沙滩依旧是那样的美好。早晨的空气还是那样的清新。从楼顶看下去,花园路已经是一片繁忙——跑步运动着的年轻人,间或一两个头上已经有了白发的老者精神奕奕地掺杂在年轻人中间,身姿矫健地奔跑着。傻汉眨巴着眼睛,也跟到了王远身边。"傻汉,我要离开这个家了。"王远淡淡地说。傻汉摇头,"小远,爸爸会伤心的呀。"王远差点又哭了出来,"不会的,傻汉,爸爸其实不是我的爸爸。"傻汉疑惑地看着王远,他真不懂小远的意思。"可是,小远不是爱爸爸吗?""爱,可是不能爱。""为什么?你们不是都一直一起上床吗?"傻汉心中既然上床了就是爱了,哪有那么复杂的心思?"傻汉,我是男的,爸爸也是男的,他还是我爸爸......"王远语无伦次,他不知道罗成究竟是不是他的爸爸了。这让他甚至没有去解释自己并没有和爸爸"上床"。"小远,傻汉不懂,爱就是爱了。就像傻汉喜欢吃饭一样。只是饭不坏,爸爸却好坏。他凶小远。"王远继续摇头,"爸爸不坏,坏的是我。我不该进入这个家庭的,傻汉,我好累了,我真的得离开这个家了。""离开了傻汉也跟你。""傻汉,吃饭的事情我可以负责。而等下,或许你就要开始做事了。"王远目光阴沉悲伤。"好,什么事。""夜莺那里,我看上了,所以我决定今晚得到夜莺!""好,得到夜莺。"两人便如闲话家常。却不知,在这些话背后,预示着今天将是血液飞溅的一天。王远抬头,山头树木葱郁,清晨特有的几丝薄雾在山间飘渺回荡。不禁想起那个男人站在山顶自己的身边,张开怀抱,坐拥江山的那种豪姿。只是那个男人将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吧?伯伯,你在天有灵,好好看着小远吧,小远将开始自己的报复了!小远再也等不了了,小远再等下去就会很累很累的。王远什么都没有收拾,就那样离开了。离开时,看到车库里面的车辆,王远想起自己决定学游泳和学车的事情,不过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怎么就感觉相隔了好久好久了呢?甩掉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念头,王远快步离开了这个曾经让他觉得温暖开心的家。出来后,王远去了一趟叶仁德的小诊所。由于王远心情不太好,所以也没有和叶仁德多说什么,办完事就匆匆离开。只是,叶仁德看到高大的傻汉时,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也是,王远刚看到傻汉时不也吓了一跳。进入夜莺之后,也不用王远特地找麻烦,麻烦就自动找上门来了。或许王远帅气的容貌可以不引人注目,但是傻汉摆在那儿的块头绝对的吸引别人的注意。夜莺各个角落里都投出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这目光是那样的明显,以至于连傻汉都有点不知所措地东张西望。王远淡然一笑,施施然走到吧台那张最高的椅子边,然后仿佛没有察觉般坐到了高脚椅上。"美丽的小姐,来杯人鱼泪。"调酒师是个年轻的女孩,不过看样子却很是老道。"这位先生可是碰到什么不如意的事情?人鱼泪只为失恋的人准备。"王远以前在夜莺的时间不短,不过对人鱼泪也仅止于道听途说,却是不知其中还有这样的蹊跷。王远不禁讶然,没想到随便点上一杯酒居然就点到了失恋之酒。失恋吗?或许连爱恋都不敢有的,就没有资格说失恋吧?"失恋?哈哈,和我爸闹别扭算不算失恋?"王远在笑,目光却有点阴沉。调酒师还真没有见过这样的回答,她耸耸肩,应付自如地说:"算啊,人人都有一定的恋父情节。""对了,给我的兄弟来一杯分量足的吧。"王远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缠,说着还指了指傻汉。傻汉咧嘴憨憨一笑,"小远,傻汉不会喝酒。""不会喝今天也得喝,我今天高兴。"王远说的淡淡的却很坚持。傻汉已经习惯于听王远的命令了。酒很快就上来了。王远只是轻轻尝了一口,苦涩与甜蜜掺杂,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眼泪?傻汉则完成任务般,一口喝下了三人份的酒。或许傻汉的酒量真不怎么样,这一大杯下去,他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潮红。就在王远喝下最后一口人鱼泪的时候,麻烦也终于找上门了。一班人马在一个人的带领下从楼上迅速地下来了。带头的人王远很熟悉。青头面色凝重,却也没有特意做出凶狠的样子。他几步来到王远的身边:"这位先生,请一边说话。"青头的到来还是引起了一阵骚动。酒吧里的客人见状,大部分人匆匆地离开。王远面带微笑,一边还调笑着调酒师,"漂亮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恋父情结呢?"王远接过很久之前的话头继续问着,他完全无视身后青头的话语。傻汉则傻呵呵地又被王远灌了一杯酒。调酒师面色尴尬,本来见这人帅气才多说了那么几句话。可现在想来这人不简单,居然让夜莺管事的头头都对他这么在乎。"先生,青头老大在找你说话。"调酒师一方面是为自己开脱——她和面前这人没啥关系,另一方面也不忍心长得如此有魅力的人等下将发生的惨剧,遂出言提醒。在手下的面前被这样置之不理,青头的脸色不好看了。如果不是因为前次这小子在这里闹事后有那么多人替他善后,这回一上来绝对不会这么客气的。担心他身后有什么背景,青头还是忍耐着说:"先生,我们没有恶意,请借一步说话。"王远还是笑呵呵的,"小姐,何必理那些苍蝇呢?前次来这里也是这样,想动动筋骨,却让一些好事者,自以为见义勇为地打搅了情绪。"王远这话说的巧妙。先是惹得青头心中冒火,然后又在话语中隐晦地说明前次的人只是一些见义勇为的傻逼,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青头这类混社会的人,哪一个不是火爆脾气?且不说王远话语给他的刺激,单单是后一句就告诉他,这人完全可以欺负!他决定连着前次,把两次的耻辱都在王远身上找回来!于是,他出手了,他冷哼了一声,然后猛然伸出手抓住王远的头发——他最喜欢的就是抓住别人的头发!如果按照他往常的经验,被抓住头发的人绝对会痛哼一声,然后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头。然而,这回不一样了。他的手还没有接触到王远的头发时,肚子就一阵剧痛,整个人已经打横飞到了身后手下之间。那些手下猝不及防之下,哀声惨叫着与他滚作了一堆。青头艰难地坐了起来,手捂住嘴咳了一声,然后惊骇地发现自己的手上都是鲜血!肚子更是剧烈的绞痛。傻汉则面色愤怒地收回了手。"小远,你说的对,这里的人总是喜欢欺负人。"刚才青头就要接触到王远的头发时,傻汉则快速地出手了。其实在进来之前王远就已经交代好了,否则就傻汉的反应速度绝对来不及救王远。甚至,刚才他已经让自己的速度达到了一个极限。王远阴笑着站起来,然后转身面对青头。他一步步地靠近了青头,看着青头惶恐的脸,仿佛又回到了在观日峰的那次。"青头是吧?"王远笑着蹲在他的身边。青头嘴角还有鲜血,"妈的,你为什么无缘无故来找我们的麻烦?"王远无辜地一摊手,"我是无缘无故的吗?少爷我酒喝得好好的,偏偏你这人想出手打人。哎......跟你说这个好像也没有多大意义了?"王远一直都是笑着说的,只是面对着吐血的人笑成这样,确实有点可怕。王远话说完没一会儿,那些滚成一团的青头的手下开始一个个爬起来,面色暴虐地围住了王远他们。王远面色依旧沉着,他轻叹着说:"痛吧?看来,你很需要我为你分散注意力了,否则肚子那样的痛,正常人都受不了吧?"青头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即使他并不明白王远话中的意思。不过没有时间让他疑问了。王远已经伸手入怀,掏出了一个东西。在所有人都没有来得及看看王远手中东西的时候,王远已经扣动了手枪的扳手。"碰!""碰!"两道枪声是紧紧连在一块的。青头先是看到自己腿上突然出现了两个血糊糊的大洞,然后才突然放声惨叫——多半是吓的。看到鲜血,王远突然有种暴虐的快感。这一刻,罗成的脸庞似乎才从他的脑中挥去,留下的,只有那令人着迷的狂暴与嗜血!王远完全凭借着心中的那种冲动行事了。他猛地抓住了青头的头发,借着头发将青头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可见王远臂力的可怕。青头已经全身都在抽搐了,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头和脚分别在哪里。王远双目圆瞪,狞笑着举着青头缓缓向墙壁靠拢。人都是怕死的,尤其是明知道要死的情况之下,就更是不会充当什么英雄。青头的那些手下已经被王远的雷霆手段吓傻了,他们任由王远一步步穿出他们的包围圈。王远靠近的时候,他们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傻汉则看到了这样一幕画面——小远脸部笑得有点扭曲,手上提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大男人仿佛耍着玩似的。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青头大腿上那两个血肉模糊的大洞还在呼呼地往外喷洒着鲜血;嘴角也因为傻汉刚才的一击而缓缓流淌着浓稠的鲜血;由于只有头发在王远的手上,他的头皮承受了身体所有的重量,连带着脸上的皮肤都被拉得紧绷。这样看起来,青头仿佛惊恐地瞪大眼睛,那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王远却似乎乐在其中,他提着青头来到墙边。墙上有一根装饰性的二指粗的木头钉子。王远拉着青头平时自以为飘逸的头发,猛地在木头钉子上饶了一圈。如果头发再长点就可以绕两圈了,王远暗想着。然后随手扯过墙上因为节庆而留下的一根根五颜六色的绸带。仿佛为青头扎头发般,王远在青头头发与木钉子之间缠上了一圈又一圈的绸带。随后,王远放开了手。毕竟青头的头发还是太短了一点,加上绸带确实不怎么牢靠。原本悬在空中的身体下坠到正好可以让他的脚接触到地面的高度。而一些比较短的头发则从绸带的束缚中挣扎了出来。如果猛然间看到这么一幕,人们可能会以为看到鬼了?或者,这是什么人体艺术?第六十八章残暴、杀王远右手持枪邪笑着用枪身拍了拍青头的脸。许是手枪的冰冷刺激到了青头,他恢复了一点精神。但是,马上的,他宁愿自己永远都处于那种痛到了极限的迷糊感中。王远脸上的笑很可怕、他手上的手枪也不是善良之辈,但这都不足以让青头恐惧到那样的程度。他惧怕的是王远手上那支枪给他带来极度熟悉的感觉!联想到傻汉嘴里叫的"小远",青头意识到了什么。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王远,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将面前这个面色阴邪的人和之前被自己逼下山崖的王远联系在一起!"你......你是......"青头的声音是疼痛和恐惧掺杂的。"啧啧,你的记性可真不错。我是,我是,我当然是。"王远说得慢条斯理的。却也没有拿开手上的枪。"哎......当日被人追的像狗一样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绝对不会让这个令我受苦的人好过。""我,不是我,我也是......"王远笑着将枪管塞到了青头带血的嘴里,"是啊,你也是受人之命对不对?人,其实总会做出许多莫名其妙的错事,但是很多时候,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王远的笑渐渐收敛,语气中是比枪管还要冰冷的冷漠。青头浑身都在颤抖。他知道,自己怕是活不了了。"快去救青头老大!"在身后青头的手下中,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句。人们这才如梦初醒,这么多人居然被两个人给震慑住了?于是他们又开始吵吵嚷嚷地一步步逼近了王远。王远冷笑,他猛地抽出枪,然后将枪指在了青头额头边,扣动了手上的扳机。"碰!"一股浊黄色的尿液混杂着血水流淌到了地上——青头已经被吓得小便失禁了。而原本逼近的青头手下们,也全部被这声枪声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都呆楞地站在了原地。当然,青头没有死。王远的那一枪只是在他的额头边上开的,根本连他的一根毛都没有触及到。王远转身,然后笑呵呵地说:"如果谁再上前一步,那么,这一枪,绝对会打在他的脑袋上。"但是,人群中,刚才的那个声音又出现了。"他手枪里没有子弹了!大家快冲上去!"人都是盲目的,在这个声音之后,一个人突地冲了出去,后面的人见状也跟着乱哄哄地往上冲。王远皱眉,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不过他绝对不会对敌人心慈手软,危险地眯着眼睛,王远伸出了手枪,毫不犹豫地对准了最前面的一个人扣动了扳机。"咔""咔"王远连开了两枪,却都是这样的声音。心中一冷,居然真没有子弹了?!他这才反应过来,怎么这个声音这么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没等王远反应过来,那些人已经冲了上来了。傻汉出手毫不含糊,他猛地一个跨步拦到了王远身前,然后挥拳一拳砸开了冲上来的第一个人。不过,毕竟因为速度的局限,在傻汉对付第一个人的时候,后面的人已经挥下球棒。球棒打在傻汉的身上居然发出了一声类似于金属发出的铿锵声。傻汉的身体只是微微地晃了晃。傻汉不悦地夺过了那支球棒——期间不知道又有多少球棒往他的身上招呼,发出的声音也都很类似,而且傻汉也一如既往地没有受什么伤。这些都不过发生在一瞬间。王远匆匆地将手枪收到了怀里,然后一脚踹翻围攻傻汉的人中的一个,顺手夺过对方手中的球棒,也加入了战局。说战局或许有点太夸张,不过两人的身边不一会儿便被围得密不透风了。傻汉还行,这些打击说真的就像给他挠痒痒一般,可王远就不行了。他的身上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了,不过这样的疼痛可难不倒王远。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随着疼痛,他的心里反而畅快了许多。青头的手下们见原先令人恐惧的王远,这个时候似乎也不怎么样了,就开始想着法子赶紧得把两人弄趴下了!正打得兴起的王远看到了一个人摸着一把马刀瞧瞧地靠近了傻汉——想来在他眼中傻汉更强一点,他是想着先把主力干趴下。王远一声大吼:"傻汉小心!"然而,傻汉的反应实在不怎么快,而且被王远这么一吼,他反而疑惑地放慢了手上球棒挥舞的速度,头部更是茫然四顾。王远暗骂一声,随即拼着背部受到两次重击,冲到傻汉身边,一棒挥开了对方的马刀。傻汉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迷茫的眼中爆出了愤怒的火光。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更加卖力地挥动着自己手上的球棒。刚才的危险是过去了。但是刚才那人的举动给周围的人一个启示。于是开始有好几个人冲到吧台底部抄起了家伙。而且,他们的目标都是傻汉!王远目光一紧。如果是球棒,拼着两人算得上强悍的身体倒是可以抵挡一阵。可是王远自知,两人的身体还没有强硬到可以承受住马刀的攻击。傻汉的反应已经到了他的极限了,两支招呼到他身上的马刀吧被他一个球棒挥开。可是背后的那支,他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了。王远眼睛连眨都不眨,横跨一步,一球棒击在手持马刀的人的手腕上。那人算得上强悍,见王远球棒已经用力挥出,断不可能马上稳住身体,遂勇猛地冲上前抱住了王远的身体,看样子竟然像是想牺牲自己来让同伴打到王远!他的目的达到了。一支马刀猛然扎入了王远左胸。彻骨的冰凉瞬间从王远的左胸传遍了全身。时间仿佛都静止了下来。傻汉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呆楞,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几把马刀看在了他的背上,却依旧如被木棒击中时一样,他没有受一点点的伤!诡异的是,王远笑了。他笑的很是悲哀、凄惨。其中,似乎还有着一丝解脱。累,真的很累了......脑中尽是罗成的那个"恨"。"啊!"傻汉突然发狂地大吼。他已经看到了小远最初给予他的承诺,小远实现了他的承诺——他给自己饭吃,他与自己并肩战斗,更有甚者,小远为了自己而不顾他那脆弱的生命!傻汉猛然抓住了一支抽空劈下的马刀,刀锋丝毫不能伤害到他强韧到怪异的皮肤。那人目光中流露出惊骇的神情。傻汉狂吼一声,用力抽出了那人手中的马刀。夺过了马刀,傻汉简直可以用杀人机器来形容。不一会儿,傻汉的身边就空了一圈。地上留下了几具不再动弹的身躯,还有几截指头,最可怕的是还在抽搐的断臂。人的血性只要被激起就很难抑制了。傻汉红着眼,环头四顾,看样子像是在打算先砍翻哪个人。王远对面前这血腥可怕的一幕视而不见。他的胸口还插着马刀,鲜血依旧汩汩流出。他面色苍白地站了起来,"傻汉,够了,这些以后都将是我们的手下呢。""可是,小远,他们要杀了你。"傻汉平静了些。王远戏谑地笑着摇头,"我们也是来杀人的啊。"傻汉想不出该怎么说了。王远继而阴沉地笑着说:"但是,有一个人,绝对不能放!"王远猛然抽出了自己胸口的马刀,然后对准还挂在墙上,却在偷偷解着头上绸带的青头甩了过去。一声不像是人能够发出的惨叫,马刀正中了青头的肚子,听那声音显然是透过了青头的肚子直接扎到了青头身后的墙上。王远胸口的鲜血因为马刀的突然抽出一阵激射。胡乱地拉下自己的衬衣,围着左胸,王远草草地包扎了一下。然后一步步地带着鲜血靠近了青头。他在笑,但是痛苦依旧存在,所以他的笑显得更加的扭曲骇人。"你要解开是不是?"王远轻柔地问。青头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嘴里含糊地发出"不、不......"的声音。王远突然大吼:"我帮你解!"边吼着,王远猛地伸手挽住青头的脖子,然后用力地往下拉了一下。"哧!"青头的头发还留在木钉子上,人却已经坐倒在地上了——他的头上以为一大把头发被残忍地扯离头皮,而露出了嫩红的血肉。鲜血更是如汇聚到大海的河流,一股股地顺着他头部的左边往下流淌。那副血肉模糊的惨状任何正常人看了都要几天吃不下饭!"呕!"呕吐原来也会传染,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除了王远和傻汉外,青头的手下们都在一边大声呕吐。血腥他们不是没有见过,但是如此的血腥显然也是第一次见。王远知道自己身上马上就要失却所有的力气了。他抓过身边的一张高脚椅,然后用力地挥舞着,一下子就砸在了青头的头上。顿时,一大股红白之物从青头崩裂的头骨上激射而出。青头绝对是活不了了。"听着,夜莺酒吧今后由我王远管辖!记着我的名字,我叫王远!"说完这番话,王远轻声地对傻汉说:"傻汉,扶我出去。"傻汉会意,不着痕迹像是两人互相勾肩搭背地扶着王远出了夜莺——出了这样的事情,夜莺暂时是不会对外营业的。两人离开后,警察才姗姗来迟。事先王远已经给刘局打过招呼了,因此很快地清理掉残局后,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不要怀疑,在你的身边其实无时无刻不在发生这这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只是很多时候这些事都被用或黑或白的手法所掩盖。傻汉扶着王远没有走多远,王远的嘴里便喷出了一口鲜血。其实王远一直是强撑着到了现在。他的身体便如破败的布袋软软地靠在了傻汉的身上。"小远,小远,你怎么了?"傻汉双目通红。王远呵呵一笑,"放心,傻汉,我死不了。""小远,你得去医院!"王远艰难地摇头:"不,傻汉,去叶仁德那里。"说着,王远说出了叶仁德的地址。傻汉二话不说,赶紧背起王远朝王远说的地址那里奔跑。王远知道自己身上的鲜血这个时候已经越来越少了,因为随着血液的流失,他的神智也在渐渐远去。"傻......傻汉......"俯在傻汉宽阔的背上,王远虚弱地开口,"不要......不要告诉......爸......爸爸......"傻汉没有点头也没有反对,他只是自顾自地奔跑着。只是眼角却飞起了一串浑浊的泪液。王远为罗成而做出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可是爸爸真的太坏了!王远交代完后便昏死在傻汉的背上了,他自然也不知道到底傻汉有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了。叶仁德从手术间出来的时候,就对着傻汉破口大骂:"你怎么搞的!你知不知道他身体内受的伤有多重?他的内脏已经几乎粉碎了!如果不是......"如果不是什么,叶仁德却没有说出来,他话题一转:"是谁把他伤成这样的,你直接就去告诉那个人,你的小远死了,活不了了!"如果王远是醒得,看到叶仁德如此生气或许会大吃一惊吧?因为叶仁德在他面前的时候面部的表情就只有平和——简而言之,就是特别死板。傻汉这人憨直,他耳中就听到叶仁德说的"你的小远死了!"。死了?告诉伤害小远的人?傻汉瞪大眼睛,脑中就只有这两个简单的句子。小远为什么会死?夜莺那边的坏蛋做的?不对,小远说我们也是去杀人的,既然是去杀人,那么被杀就没什么稀奇的。那就要追究到小远为什么要去杀人?对,是爸爸!傻汉可真切的记得小远去夜莺之前被爸爸骂得大哭。那么,罪魁祸首就是爸爸了!这样简单的推理在傻汉来说是也不是很困难,既然知道到底谁是祸首了,那么,傻汉能做的就是行动了——即使他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行动。这些想法不过在一瞬间。叶仁德话刚说完,傻汉便猛地站起来,往屋外冲。心情不好的叶仁德也不在意傻汉到底做什么去了。第六十九章小远死了傻汉跑到家里的时候,罗成的车并不在。也就是说,罗成并没有回到别墅——现在的时间可是晚上九点多了。傻汉心中更是憎恨罗成,前次他也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冷落小远。而如今,他想冷落也没得冷落了吧?凭着心中的那股怒气,傻汉又向小远之前上班的地方跑——他脑中没有坐车打的那样的概念存在。罗成这个时候确实是在办公室里。他的面前放着的是儿子生气时撒在地上的纸张。他后来自己想想觉得那个时候对儿子说的话确实过了点。一直以来,天翔就很是排斥月娇,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在他的心里已经渐渐地真正爱上了月娇这个人,所以他才会在天翔辱骂月娇的时候那么生气。想通了之后,他就回到了别墅。只是天翔却已经不在了。地上则是一大堆散乱的纸张。罗成皱眉,下意识地收拾起那些纸,然后默默地回到了办公室。他似乎意识到了天翔生自己的气而跑开了。回到办公室后,他这才认真地看起了那些纸张。上面的字迹很潦草,特有罗天翔的风格。稍微看了下标注在纸张右下角的页码,罗成理了理这些纸张。然后才从头开始浏览下去。从前面几页就可以看出,儿子真的对策划什么的一窍不通。因为那些都是基本到不能在基本的内容了,而他往往要花上好多张纸才能明白。罗成不禁疑惑,到底自己把他放在这个位置上是对是错?然而,接下来他看到的就让他没有闲心去想这个了。"十二点多了,呵呵,爸爸一定等急了吧。为什么策划这么难呢?"这是一小行坠在王远那潦草的笔记之后的一句话。而这样的话也越来越多了。"还是学不会啊,那小郑也真不是东西,他真以为在骂孙子啊?""昨天回去后爸爸已经睡了,还被我吵醒了,呵呵,他最近可能忙到连骂我的时间都没有了吧?不然总该责问下我到底晚上做什么去了吧?""故意喝了点酒,还装醉狠狠地亲爸爸的嘴,只是他依旧没有骂我?到底是为什么?真的很忙吗?不过爸爸的嘴可真诱人......""今天傻汉差点给了小郑一巴掌,以后得好好教训傻汉。现在如果真这样做了爸爸将会很生气吧?""......我看到了爸爸和月娇......为什么,心很痛,是为爸爸还是为月娇?在我的角度上,为的是爸爸吧?爸爸,为什么......"这里纸张上有几个被水洇湿的痕迹,想来是泪。"好吧,我承认,我爱上了爸爸......爱,可笑啊......月娇......爸爸......罗天翔......王远......""多少次了?爸爸,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在那个属于我们的房间里,在那张属于我们的床上和月娇快乐交合!!......月娇,我真想杀了你,如果爸爸不能原谅我了,我就自杀!""月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除非你离开爸爸!"罗成到后来已经是专门挑着这些零碎的类似日记的字眼看了。越看他则越是震惊。他在纸张上看到了一个对自己的父亲有着深深爱恋的男孩,为了自己的父亲,他做了许多自己根本不愿意去做的事情。可是他就知道保持沉默,他有邀功行赏的心,却从来没有在父亲的面前表露。然而,父亲却仿佛对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漠然以视。而且,中间儿子好多次早回家都撞见了自己和月娇在房间里行那有情人爱做之事。纸上原本对月娇抱持着可有可无的态度一直转变成对月娇的怨恨、痛恨!当然,也有一些是罗成不明白的,比如"王远",比如儿子口中的爱和他眼中的爱的巨大的不同。有点沉重地闭上眼。罗成,为什么你在事业上可以平步青云,对自己的孩子却没有任何办法?"碰!"门被粗鲁地踹开。进来的正是傻汉,在傻汉的身后还抱着两个保安。保安正挥动着警棍在傻汉身上乱拍。当然,造成的后果只是傻汉身上发出一阵阵铿锵声。罗成一愣,随即挥退了保安。"傻汉,天翔呢?"罗成见到傻汉就问。傻汉握紧了拳头,一圈砸在桌上,"你好好意思说小远!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小远要我把你当作亲生父亲,我绝对一拳打死你!"罗成何时被人这么粗鲁地责骂过?不过,既然说到了儿子,他也只能忍了。"天翔怎么了?"在他想来,天翔怕是又在哪里惹麻烦了。傻汉冷笑——以前他从来不知道冷笑是什么,"小远发生的事情可多了。""傻汉你什么意思?"罗成也真没见过这个憨直的壮汉这个表情。但是他隐隐地发觉了哪里不对劲。"是啊,小远做的可真够多的。刚来这里上班就被小郑叫去扫厕所,而且还是天天扫。然后我问他为什么不揍扁小郑,他说为了不给你惹麻烦。他就那样天天扫天天扫,然后一次被你撞见,你没有安慰他反而生他的气!他还不肯告诉傻汉,直到最近他才告诉傻汉这事。傻汉就心想,小远那个时候怕是死的心都有了。"然后就是这一次了。你为什么那么凶小远?他和别人上床,你不是还和那个月娇整天混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小远多少次在下面那个大玻璃窗前哭着告诉傻汉,他爱爸爸,可是爸爸不爱他。可是小远一直一直不让傻汉说,一直都是。"甚至刚才他在傻汉背上吐血的时候,还告诉傻汉不要告诉爸爸!我不知道,小远对你那么好,为什么你那么对小远!"不知道是不是愤怒使然,傻汉的脑袋突然变得灵光,智商更像是上升了许多个年头。罗成越听越是惊骇。他似乎看到了儿子因为自己的责骂,而委屈地求着小郑不要让他扫厕所了,他想有所作为而让父亲开心!继而,他听到了傻汉说的"在背上吐血",遂问:"天翔在哪里,他到底怎么了?"傻汉突然就哭了,"傻汉不要,傻汉不要小远死!都是你,都是你,小远才会死!"说着,傻汉带着满腔的悲伤与憎恨离开了办公室。罗成则如遭电击。脑中像是炸开了一般,那种不详的感觉似乎终于应验了!死了?天翔......死了?自己的儿子——死了!等他反应过来之后,傻汉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告诉自己要坚强,然而老泪却依旧不听使唤地在脸上恣意纵横。天翔会没事的,一定是傻汉弄错了,罗成不停地告诉自己。胡乱地摸了把泪,罗成便也跟着冲了出去。当然,他是再也找不到傻汉了。傻汉跑了一段路,越想越是伤心。他想到的都是王远的好。终于,他忍不住在一个台阶上坐下来,然后捂住脸在一边痛哭。"嘿,那个傻大个。天翔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傻汉从指缝看了看叫他的人,是王子才。他现在没有闲心理这个总是笑呵呵地给自己东西吃的小远岳父,看了他一眼,又低头开始哭了起来。"来,大伯给你吃鸡腿,你告诉大伯天翔在哪里?"王子才开始像以往一样哄傻汉了。王远这段时间可是没有少往他家里跑。他早就和傻汉混得烂熟,知道这人绝对的好骗没危险。傻汉放下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哄小孩啊!""厄......"王子才吃了个瘪。这个傻大个今天怎么变聪明了好像?"那你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啊?""唔......"傻汉哭得更伤心了,"小远死了!""什么!?"王子才目光一沉,"快带我去看看。"即使是在梦里,王远依旧感觉到了揪心的疼痛。经历过一段时而痒的难受,时而痛彻心扉的感觉后,他终于睁开了眼睛。熟悉的病房,看来傻汉还是把他送到叶仁德这里来了。俯身在自己头上的正是叶仁德温和的脸庞。王远本想笑笑,然后说,叶医生,在你这里没有一次好受的。可是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痛的不得了,根本就说不出话,脑中更是昏昏沉沉的,喉咙里带起的一阵不适,让他马上昏睡了过去。第二次醒来,是因为一股令人舒爽的清流流淌在喉咙里。清流结束,王远舒服地出声,然后霍地睁开了眼睛。一个嘴唇迅速地离开了他的嘴唇,想来刚才有人嘴对嘴喂他喝水。对上的那双眼眸让他有点晃神,然后眼泪就那样啪啪地往下掉。"爸爸......"王远喃喃地开口。"咳,天翔,你感觉好些了吗?"是王子才的声音。王远这才回过神来。每次睡觉或者昏迷之后他总要有一段时间的迷糊状态。想到刚才王子才居然嘴对嘴为自己喂水,加上王子才脸上那副一闪而过的心慌意乱的神情,王远笑了,看来,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让荣叔捎给他的激情光盘终于还是起到一点效果了。要知道,现在的医学手段想要为一个昏迷的人喂水有非常多的办法,嘴对嘴确是最不卫生最不科学的一种了。"岳父,你怎么会在这里?"王子才掩饰地一笑,"你这孩子!看你还能开伯父的玩笑,就知道你准没事了。"平时王远不正经的时候都是叫王子才"岳父",如果他有正事,那么都叫其"伯父"。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王远的心中已经有一个邪恶的念头在瞧瞧的滋生。可惜现在身体实在不怎么方便,否则......虽然这个"否则"不是太有可能实施,但是王远也绝对不会放弃挑逗王子才的机会。"伯父,您可没有告诉莹莹吧?"王远在制造假象,他的心里是为了不让王莹来打扰他的计划,可是从他的神情和语言中却只会让人以为他关心王莹王子才嘿嘿一笑,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算盘,放心吧,我没有告诉莹莹。""伯父,除了你,没有别人在吧?"王远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往病房外看。王子才疑惑地说:"有啊,不是还有叶医生,还有那傻大个。对了,傻大个以为你死了,咿咿呀呀地哭个不停的。要不是我要他带我来这里,他还扯不定要哭到什么时候呢。"王远放心地点头,心里却又有点黯然。这时,傻汉就进来了,"小远,你醒了。"王远微笑着点头,只是身体还是不受自己的支配,这个头点得让人无法察觉。"傻汉,你......没有告诉爸爸吧?"傻汉顿时收了笑脸,低下头,不敢正眼看王远,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王远心里很是矛盾,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叹口气,对傻汉说:"傻汉,你都和爸爸怎么说了?""我告诉爸爸你死了,然后又想起你要我不要告诉爸爸的事,后来就没有再去找爸爸了。"王远愕然地张大了嘴,现在爸爸怕是以为自己真的就死了吧?不,他不要爸爸担心,他要让罗成知道,自己还没有死,他的儿子还活着。然而,这个念头只是在王远的脑海中转悠了一下,便又消失不见。他想到了"儿子"二字。其实,自己什么都不是吧?或许,当初有了这个新的脸皮之后,自己就不应该再介入罗成的生活了吧?脑中不禁又回想起了和罗成想处的点点滴滴来了。除了一次次的事迹证明了罗成对自己儿子那深切到令人手足无措的爱之外,王远突然发现自己在罗成的面前的时候更多的是感觉很有压力。那种爱意,那种爱的方式,其实根本就不是王远所喜欢的吧?是啊,那种纯粹的父爱,那种严厉的苛责,都不是自己能够接受的。王远这样告诉自己,然后心里一阵阵莫名的痛。既然这样,那么就如傻汉所说的一般,让小远真正地在爸爸的生命中死亡吧。王远再次流泪。可怜的王远,面对夜莺里那些凶悍的汉子,他连痛哼都不曾有过,而偏偏在碰到感情问题的时候,却有着流不完的眼泪。"没有爸爸了,罗天翔......死了......"王远轻声说,却足够让大家都听到。"你这孩子,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是不是和你爸闹别扭了?"王子才适时地伸手擦掉了王远脸上的眼泪。只是他的手几乎就是捧着王远的脸,看起来有点暧昧。"罗天翔小子,翅膀硬了,连爸爸都可以不要了啊!"门口响起一个故作威严的声音。王远惊讶地回头。却是一脸不满的刘局,刘局身边的是叶仁德,他们身后的确是脸带忧伤的罗成。第七十章爸,我想和你做看到罗成的身影,王远很快便发现。相较与平时的罗成,现在的罗成衣裳凌乱了,神情少了一丝冷威严,多了一点忧伤。不过总体而言,罗成还是那个罗成,还是那个平时冷漠到近乎无情的罗成。王远别过了头,神情除了初见到罗成时刹那的恍惚,然后就如没有见着门口的人一般。他伸手抓紧了王子才的手,并且让王子才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磨砂着,然后开口说:"伯父,这里太吵了,你能让那些不相干的人离开吗?"王子才动作僵硬地抽回了自己的手,门口那两人他可是都认识,一个公安局局长,一个大成集团董事长,这可都不是他这样级数的人可以得罪的。他哈哈笑着说:"天翔,你怎么还像个小孩呢。"然后就站起来,对这门口的重量级人物点头哈腰的,"刘局长,罗董事长,你们来了可就好了,天翔这孩子也才刚醒来呢。"罗成只是目光冷淡地扫了王子才一眼,复又将目光投注到儿子对着自己的后脑勺上。刘局更直接,他朝王子才挥了挥手,傲慢地说:"你,出去吧,这里没有你的事了。"王远刚才看到王子才卑躬屈膝的样子心里就已经不太高兴,如今刘局这么一说,他的倔脾气就上来了。他猛然转头,双目通红地对着刘局吼着,"你以为你是谁?今天谁让我的伯父难堪,我绝对不饶他!"刘局也不是脾气太好的人,王远这么一说,他心里也不爽。如果是以前和他还不认识这小子,他或许会顾忌罗成在场而不敢对他怎么样,可是自从和王远发生了"非同寻常"的关系之后,他就不是很在乎王远的身份了,于是顿时一瞪眼:"嘿,妈的,你这小兔崽子......"罗成却开口了,"刘局长,他不是冲着你的,他是冲着我这个做父亲的来的。"刘局只能悻悻地住口。不过还是不满地瞪了王远一眼,意思是说有你小子好看的。王远见罗成开口了,再次倔强地别过了头。"大家都出去一下可以吗?我和儿子有点话要说。"罗成淡淡地开口了,不过他的语气中透露出的气势却是不容置疑的,这是在商场上打拼多年而练就出来的。自然,场中人皆都离开了。房间中就剩下关系怪异的父子二人了。罗成走到王远床边坐下,然后直接面对着儿子的脸。王远见状再次别开了头。罗成却突然伸手紧紧地捧住了王远的脸,"天翔,不要吓爸爸,好吗?"王远的目光躲避着罗成的,闻着熟悉的香味,脸上传来那种温热的感觉,王远突然觉得无比的委屈。但是他没有让自己哭出来,他只是紧咬着下唇,一语不发。"你知不知道爸爸有多担心你,如果没有了你,那爸爸再做这一切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罗成的语气说不上深情,字字平淡。但是王远的脸上却突然一热,然后一道液体就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他惊讶地转回了目光。罗成,哭了?王远难以置信地看着双眼被泪水充盈着的罗成。罗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是德高望重的董事长,严厉教子的父亲。他帅气、高贵、沉稳、不苟言笑甚至冷漠!可是王远如今看到的是一幕什么样的画面?这个老男人哭起来居然给人一种可怜的感觉。"天翔,爸爸不能没有你。"这句话,才让王远感觉出了他情绪的巨大波动。"爸爸以为你死了的时候突然觉得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如果不是想着确认你的情况,爸爸想来也已经死了吧?"王远的眼眶也红了。原来心里对爸爸的怨恨,原本想对爸爸装出的冷漠顷刻间便如烈日之下的冰层,层层剥落、瓦解。王远抬起无力的手,想要抚摸父亲流泪的脸。然而,毕竟受伤那样严重,他的手举到半空便因为疼痛而无法继续。罗成伸手拉住了王远的手,然后紧紧地贴到了自己的脸上,仿佛这样才能证明儿子还活着。"天翔......"接触着罗成刚毅、温暖的脸庞,王远有了一种时空错位的感觉。仿佛自己不再是罗天翔,而罗成依旧是罗成。然后,他悚然发现,罗成爱的是罗天翔、爱的是月娇,而这一切和他王远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如果给他们另外的一片时空,那么罗成永远只能是在台下的他高高仰望的存在。他不会为了自己宁可牺牲,不会对自己露出难得的微笑,不会任自己夜夜揉抱着睡觉。他们将没有任何的交集——最多是在难眠的夜里,罗成的影像成为自己意淫的对象。想到这里,王远感觉好无力,好想哭一哭。王远终于没有哭出来,天翔,罗天翔啊罗天翔,我不是你、而你也不是我。他需要的是你罗天翔,而不是我王远。看着罗成越显苍老的脸,王远心痛地说:"爸,忘了我吧,你就当我不孝,于你之前离开人世吧。"罗天翔,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了。让我们共同的父亲以为你叛逆总比他以为你死了的要好。只是心里,为什么一阵阵的揪痛?"别生爸爸的气好吗?爸爸错了,爸爸看到你的笔记就都知道了。爸爸再也不会背着你和月娇做那样的事了。爸爸只要你,好不好?"王远摇头,"爸爸你是男人,你需要女人......""不,爸爸只要天翔。只要你。"罗成的坚持在外人看来或许可笑。堂堂的大成集团的董事长居然在儿子面前说出如此孩子气的话来。"那你想做爱了怎么办?"说完王远就后悔了,他如果还有力气绝对会甩自己一巴掌。为什么还是经受不住罗成的诱惑?离开,王远你他妈的必须离开罗成!"我不做,不做了......"如果是往常的罗成,怕是早就气的拂袖而去了吧?"为什么不做?"王远无意识地说了这句话,然后一个想法突然就在他的脑中突现。他顺着自己的话语继续说:"爸,我可以和你做的啊。"罗成点头,"爸都依你。"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听到王远在说什么。王远咬牙坚持着又说了一遍:"爸,你听好了。我是说,我不要你和月娇做,我要你和我做爱。我喜欢男人,更喜欢身为亲生父亲的你!我想和你上床,我想进入你的身体!每个夜晚我都是怀揣着这样肮脏龌龊的思想拥着你入睡的!"说完,王远就闭上了眼睛,他在等待着,等待着罗成的愤怒。或许罗成将甩自己一巴掌骂自己"畜牲"?又或许,罗成会如前次一般,默不作声地就离开了,然后再也不理自己了?不管哪一种结果,王远都能接受了。因为这便是他的目的——他要让罗成讨厌甚至恨自己。短短的一瞬间,王远感觉自己的手被罗成放开了。然后脑中就是一片空白——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氧气般。耳中什么都听不到,脑中什么都想不到。不过也就一眨眼,王远便恢复了听觉。耳中静的出奇,看来房间中只有自己一个人了。抑制了半天的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了。终于,罗成还是如自己预料一般离开了。应该高兴,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王远狠狠地这么告诉自己。其实罗成并没有离开。他只是被儿子的话惊呆了——这让他忘记了紧握在手中的儿子的手,甚至忘记了怎么去呼吸。那一刻,他想到了很多。难怪,他一直要自己回家睡还一直揉着自己睡,难怪那次宴会上他没有找王莹"解决"......好多小事都一一出现在罗成的脑中。原先,他一直没有注意这些事——诸如晚上以外醒来的时候尴尬地发现老根被儿子及紧紧地握在手中、儿子高兴的时候原本亲的还是自己的脸可是到后来已经亲到嘴上去了、甚至在一次洗澡的时候忘了关门居然发现探头探脑的儿子......一切的一切串联在一起,加上儿子刚才的解释,罗成终于明白了过来。儿子——父亲、男人——男人、青年——中年......没有一个是可以让人容易接受的。罗成看着王远惨笑着闭上眼睛的神态,一瞬间有了一巴掌甩死面前这小畜生的冲动。然而,接下来,他却看到了儿子的眼泪。闭上眼睛,罗成叹了口悠长的气。王远听到这声叹息,目露惊喜地张开了眼。他看到的是脸色铁青的罗成。王远知道,罗成这是气的。爸,为什么不离开呢?离开吧,小远经受不住这样的诱惑啊。"你走吧,我说过,忘了我这个不孝的儿子。"王远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保持着冷漠,他怕自己的语气中流露出某种连他自己都害怕承认的希冀。良久,罗成睁开了眼睛,气氛凝重的让人无法呼吸。"天翔,爸对不起你。"罗成脸上是终于下定决心的表情。王远如释重负,"爸,不用说对不起,是我的错。你走吧,我对你没有半句怨言。"说着,王远转开了头,他真的没有勇气看着罗成离开。那样的话,他绝对会出言挽留的吧?"不,天翔,爸爸不会让你离开爸爸的。""那......"王远疑惑了。"这都是爸爸的错,或许从小开始爸爸给了你太少的父爱,所以你才会......""放屁!"王远知道,罗成并不是真的这样认为,他是在给自己的儿子找一个爱上亲生父亲的理由,这样才能让他原谅自己的儿子。王远不允许他这样做!"你听好了,我爱上同性长辈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天生就是这样的,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释!"罗成目光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你走,不然我不知道我还会说出什么话来。"王远的胸膛起伏着。"天翔,无论如何,先不要离开爸爸,好吗?"罗成顿了顿,"我们总会有办法解决这件事的。"王远摇头,"如果要我留在你的身边你想想你自己能够接受吗?你还能忍受我每夜拥着你入睡吗?你还能忍受在洗澡的时候有我在一边探头探脑吗?你还能忍受我刻意地亲吻你的嘴角吗?你不能......"罗成讶然无言。"天翔,你......真的和以前太不一样了......"王远残忍地笑着,"还有,如果要我不离开你也可以。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口中吐出哪怕一个'天翔',我讨厌这个名字,你像傻汉一样叫我小远吧。如果......我再听到一个'天翔',那么,游戏结束,我将离开。"王远越说越没谱了。这样,应该足够让这个精明的爸爸意识到什么吧?这样,他才会下定离开自己的决心了吧?王远还是低估了罗成对儿子的爱,他没有生气,甚至连想都没有去想王远话语中的不对劲——以他的精明想来是早就看出这个"儿子"的不对劲了吧?"不要这样子,天翔......""好了!游戏结束!"王远用尽全身的力气在一边狂吼,"伯父,伯父。王子才伯父,你快进来!"最先进来的不是王子才,粗鲁地踹开门的是刘局,最先冲进来的是傻汉。而王子才则被两人挤在了后面。叶仁德已经不知去向。王远的目光掠过了在前的两人,向王子才大声叫着:"伯父,我要离开这里,快点!"王远双目通红,神情很可怕。王子才下意识地就想上前。刘局一把拉住了王子才的肩膀,"你敢!"王子才一愣,这才想起面前的人可不是自己能随便得罪的。顿时伫立在当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刘建国,你放开他!"王远声色俱厉。眼中的泪光隐现。刘局看出了父子两之间的怪异,而且王远这么一吼,他就不由自主地放开了王子才。王子才看了刘局一眼,就跑到王远的身边。罗成一直坐在床的中央,这个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什么表情了。王子才则跑到了王远的床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刘局和罗成给了他太大的压力了。王远虚弱地伸出左手,抓住了王子才身后的裤子,祈求着说:"伯父,带我走,我不要呆在这里了。""你这孩子......"王子才左右为难。罗成依旧沉默。王远故意左手改抓为摸,头更是往王子才的身上靠——这样看起来,王远是摸着王子才的屁股,头部也是直往王子才的胯下部位钻。在罗成的角度上看起来就更加地暧昧了。刘局再也忍不住了,"罗天翔小子,你还不放开!"他的表情是强烈的不满。王子才更加不安了。傻汉傻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一幕,然后皱着眉,冲上去推开了王子才,一手捞起王远,一手拔掉了王远身上连着点滴的针头,"傻汉带你离开。"屋内的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地看着傻汉和他手中的王远。王远被傻汉如扛着破布袋一般,拢拉着挂在傻汉的肩上。经过罗成身边的时候,罗成慌忙站了起来,伸手拉住了王远毫无血色的手,目光中更是充满了不舍。"爸,放了我吧。"王远若有似无地轻声说着。罗成浑身一颤,居然真放开了儿子的手。"伯父,我们走啊。"王远不忘高声招呼着王子才。王子才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对罗成说:"我会劝劝这孩子的。"就跟着傻汉往外走。傻汉的身影快要消失在门后之时,刘局猛然一声大吼:"你给我回来。"说着,还想往外冲。罗成却拉住了刘局,并且对他摇摇头。"你真就让这小兔崽子......""由他去吧!"第七十一章入住王家大成集团的烟草部门的策划部发生了一次大震荡。总裁继前一次之后第二次光临算起来比较偏门的烟草部。跟在罗成身后的不是陈经理,而是集团的律师。一进策划部,罗成就点名小郑部长。小郑有点忐忑,难道又是像前次那样,都是天翔混蛋惹的祸。这里的管理非常的严格,只要无故缺勤,就必须上报。想来天翔没有来上班而上报给了总裁知道,所以总裁才来找自己的麻烦吧?"你就是烟草策划部的部长小郑吗?"罗成淡淡地问。罗成的声音听不出他的愤怒。看着罗成那古井无波的脸,小郑心里暗想,该不会是有关升职的事情吧?心里想的美美的,小郑表面上却是严肃地回答:"是的,总裁,我就是。"罗成点点头,"好,从今天起你你就不用来这里上班了。"小郑暗笑,果然是这样,只是到底总裁要把我升迁到哪里去呢?嘴里更是恭敬地问:"总裁,那我以后再哪个部门上班?"罗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被开除了。"小郑愕然,然后突然明白了总裁话里的意思。"总裁,我......你......"罗成不耐烦地催促:"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吧。""不!"小郑尖叫,"你不能开除我!我的合同还没有到期。对,我们有合同,你不能开除我!"小郑的笑有点扭曲。"至于违约罚金的事情,你可以和律师谈,大成集团一分都不会少了你的。"罗成依旧以他冷冰冰的语气说着。小郑脑中一阵阵乱哄哄作响。是啊,这些违约金对大成集团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自己这样的挣扎反而让人觉得可笑了吧?罗成对小郑的反应置之不理,他转头对着上班的其他人开口说:"如果今后谁和小郑一样以公报私,公报私仇,这就是下场!"办公室里的人噤若寒蝉。罗成说完,交代了律师几句就甩手走人。刚回办公室没多久,陈志刚就气愤地冲了进来。"总裁,你怎么可以开除小郑!""老陈,你就是为这事而来的?"罗成冷笑,"还是去问问你那得意手下吧。"罗成知道小郑是陈志刚一手提拔上来的。听说他们情同父子。"总裁,小郑就算做错了什么你总该通过我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吧?""老陈,我们一起在大成打拼了这么久,你觉得我会随意地作出不适宜的事情吗?或者你天真的一位我会随便地更改自己下达的命令吗?"罗成的语气还是很冰冷。"总裁,你这样做只会让人觉得失望。"陈志刚顿了顿,"阿成,或许你也不在乎我这个老哥离开大成?"陈志刚是大成的元老,说出这样的话可想而知有多么的重了。罗成严厉地盯着陈志刚,"老陈,如果在留下你以及让天翔快乐这两件事上选择一个,那么,我必然会选择后者。如果你觉得你可以因为这件事而离开大成,那我不会留你。"罗成的语气说不出的失望,而其中的坚决是任何人都不可忽视的。陈志刚愕然地张大了嘴,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开口问:"你是说,这件事和天翔......""好了,我不想多说了。本以为我可以放心地将天翔交给你的,可是你看看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了......"语气一转,"老陈,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罗成有点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陈志刚也是听小郑说得可怜,就来这里为小郑抱不平。可是见到罗成的反应他突然明白过来,这其中怕是有什么猫腻。小郑这人他是知道的,他的才能自然不用说。为人上,虽然工作上显得无情刻板,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大大恶之人。罗成已经说了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他也不好再待下去。而且,他还要去找小郑问个清楚。很快的,陈志刚找到了在餐厅角落里的小郑。"干爹,我是不是又可以回去工作了?"小郑一见到陈志刚就开口问。而且听他的称呼,显然是认了陈志刚做干爹了。"小郑,你到底和天翔之间发生了什么?"陈志刚认真地问。"天翔,一定是他!一定是这个混蛋到总裁那里告状!亏我还停止了他扫厕所的工作而认真教导他......"小郑的脸上充满了怨气,他已经口不择言了。"等等,你说什么?你是说你让他扫厕所?"陈志刚的声音很严厉很震惊。小郑顿时哑了口。"干......干爹,我......""小郑,老实告诉我,你都让天翔做了些什么?"小郑叹了口气,"干爹,我让他清理卫生。""那前次总裁视察的时候看到的,其实是他刚做完卫生了?"陈志刚的语气变得冰冷。"是。"小郑硬着头皮回答。陈志刚咬牙切齿地看着小郑,"你......你居然!你居然让总裁的儿子,你居然让天翔做那样的事!""干爹,你说什么?天翔居然是......"然后,小郑就那样脸色苍白地立在了当场。他知道总裁的儿子叫罗天翔,只是一直没有往那个温顺的天翔身上想。陈志刚想不明白,如果小郑不知道天翔的身份,那也就不可能会和天翔结仇,"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这么对天翔?""干爹,我......"小郑显然有什么难言之隐。"别叫我干爹!"陈志刚生气地吼着,"我为了你去和总裁吵架,没想到你却做出这样的事来!""经理,我......我......"小郑却是一直也"我"不出个所以然来。陈志刚摇头叹息,"你走吧,大成你是待不下去了。以你的本事找个差事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经理,我......我不要离开你。"小郑的语气有点梗咽。陈志刚冷冷地看了小郑一眼,目光中居然带上了些许的怨恨,他起身,就那样离开,再也没有回头看过小郑一眼。小郑拿起眼镜,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然后放回了眼镜。他也起身,朝着与陈志刚相反的方向而去。他知道,大成自己真的是无论如何都呆不下去了。却说王远。王远现在无处可去,王子才就提出到他家去。这有利于自己计划的事情,王远自然是乐意为之。王子才在家里就是天。他的那个乡下的结发妻子对他是言听必从。看到王子才妻子的时候,王远下意识地那她和刘局的妻子惠芬比较。容貌上,她不如惠芬;气质上就更不用说了。不过,想来这样的女人应该是很容易糊弄的吧?想来王子才已经和妻子说过了这个帅气的年轻人和自家的厉害关系。王远初见到王子才妻子的时候甜甜的一声"伯母好",就让这个老女人笑得合不拢嘴。而且,她打量王远的眼神绝对是欣喜地打量女婿的那种眼神。当然,来到王家,最高兴的要数王莹了。她忙前忙后,蹦蹦跳跳的别提多高兴了。而当她问起王远的伤势时,王子才与王远马上就自然而然地统一了口径——"出车祸了。"王莹只是狐疑地看着王远然后说:"天翔,你怎么竟出车祸?前次失忆也是车祸的原因。""厄......哈哈,我这人不会开车又喜欢开,所以喽。以后不会啦!我可爱的莹莹你就放心吧!"王远状似亲昵地揉着王莹说着。王莹则娇羞地推开王远,然后说:"我爸妈都在看着呢!"老两口都只是笑呵呵地看着这美满的一对。王子才妻子的眼神自然是纯粹的开心,只是王子才的眼神就说不上来了。到了分房间的时候,老两口一致决定要把王远和王莹分到一个房间里。只是王远当时"深情"地对王莹说:"莹莹,我要把你的初夜留到和我洞房的那一夜。我怕夜里和你在一起会忍不住,所以,我们可不能同房。"当然,这些话是背着老两口说的。王莹当时就恨恨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低声说:"谁要和你同房了。都受伤成这样了,还要使坏。"话虽这么说,王莹心里直觉的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失望。最后,是王莹开口对父母说自己得和母亲一个房间。而王子才的房子只有两个卧室。自然,王子才不得不和王远一个房间了。至于傻汉,则被王远打发到夜莺那里去了。王远当时是这样对傻汉说的,"傻汉,今后夜莺就是你的了。你要记住,那里的人不听话的你就要狠狠地揍。如果青龙帮有人要来找我,你君非是青龙帮的老大。否则,我绝对不会见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青龙帮绝对会将王远的身份彻底调查的。那么结果只有一个——他们绝对不会和大成集团的少爷过不去的。傻汉对王远自然是言听计从。头几天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罗成也都没有来找过他——相信以罗成的能力,要知道他在哪里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王远可怕的恢复能力再次显露了出来。就这几天的时间,外伤几乎一个都看不到了。现在他吃饭什么的已经不需要王莹一口口地喂了。他自己已经能够很顺畅地吃下饭了。相信再过几天就可以下床行走了。这几天王远一直在考虑着自己的事情。他承认,在报仇的事件上,自己显得被动了一点。似乎每次都是被逼到一定的境地自己才会有所行动。现在让他疑惑的就是在自己去夜莺的时候听到的那个不和谐的声音——那个声音当时正怂恿着夜莺的大汉们攻击自己。王远不否认,其实这样一来,夜莺那些人将会更加惧怕他,更加不敢不听他的话了。只是这样的情况真的太危险了,自己当时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啊。但是,他心里又下意识地认为那个声音好像不是特别有恶意——到底有没有恶意,他还是分辨不出来的。看着窗外迟来的春雨,王远深深地皱着眉头。到底是谁?那个人的用意又是什么?这个问题又纠缠了王远好几天。王远难得地坚持着让这个解不开的谜一直在自己的心底徘徊。又过了两天天,王远终于能够下床行走了。如果让哪个医学界的人看到了,怕是得将他带到实验室里研究了——真是可怕的复原能力。那天,雨刚刚停了没有多久,王远就要王子才扶着他出去。好久没有到外面的王远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这雨后清新的空气。这里是王子才家的后院。院子里种着一大片开着花朵的植物。后院的门口树立着一棵高大的,王远说不上名字的树木。在树的枝桠上,吊着许许多多用粗麻绳绑着的花盆,花盆里是一朵朵炸开了的吊兰。看着样子,整个后院应该都是王莹侍弄的。看着吊兰叶尖上垂挂着的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王远挣开了王子才的手,温柔地笑着,伸出自己的手。他的指尖点在了那颗水珠上。水珠马上就在他的手上扩散开。冰凉的凉意在指尖上蔓延,这让王远想起了梦中的童年。在梦中,自己多少次渴望过能够任性妄为地玩耍,不用担心下一顿饭该吃什么,不用愁眉苦脸地按着饿到疼痛的肚子等待着妈妈回家。然而梦毕竟只是梦。而现在这些总让自己笑醒,却又因为看到现实的自己而痛哭的梦,就仿佛在自己的指尖上实现了。王远心里只有开心了,"伯父,你知道吗?我以前经常梦到和爸爸妈妈一起到观日峰上就着露珠看日出。这个梦我几乎都忘记了。可是,今天看到这些吊兰却又突然记起。"王子才没有说话。王远继续说:"而且,那段时间吧。我总也在想,或许哪一天,我的爸爸会风风光光地走到我的面前,告诉我,他可以带给我幸福的生活......"王远笑着摇头,"当时真的好单纯,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都会有。我很早之前就遗忘了那个时期的梦、那个时期的想法。我告诉自己,爸爸绝对不会是个好东西。呵呵......""如果你喜欢,伯父过段时间可能得回乡下一趟。到时候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去,那边的自然景色可比这边好多了。"王子才看着王远挺拔的身躯,听着王远悠悠诉说着童年的梦,心里竟如王远一般柔软了起来。王远嘴里开心地叫着,"好啊。"并且笑着回头,看了王子才一眼。那是怎样的笑呵。王子才这才知道,原来一个成年男人的笑也可以是这样的纯真无暇。王远的笑中,有着孩子般的开心、暖暖的感动、孤单的释放......仅仅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事情,居然能够让他开心地笑成这个样子。一瞬间,王远的身影似乎变得孤独。到底,他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呢?王子才不禁暗想。不过,那个笑并没有停留多久就消逝地干干净净了。王远沉下了目光,看着王子才身后的来人。第七十二章与岳父的暧昧同眠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罗成和吴叔。王子才顺着王远的目光往后看,顿时惊叫:"罗董事长,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罗成从王远的那一席话和那一个纯洁到令人心酸的笑中回过神来,然后微笑着对王子才点点头。吴叔则快步上前,手上是大包小包的。他一股脑地塞给王子才,嘴里说着:"你一定就是王先生吧?这段时间真的多谢你对少爷的照顾。""哪里哪里,天翔这孩子相当招人喜欢。你们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呢。"说着话,王子才确是毫不客气地接过了吴叔手上的东西。然后他观察了一下三人,就识趣地说:"你们和天翔聊,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没有人阻止王子才的离开。"天翔,你恢复的真好。"罗成笑着说着,还热切地往前跨了一步。王远冷冷地扫了罗成一眼,然后把目光放到了吴叔脸上,他笑着对吴叔说:"吴叔,好久不见了。你最近还好吧?"吴叔看了罗成一眼,然后回答说:"少爷,吴叔没什么好不好的。只是吴叔不在少爷的是身边,少爷你身上好像发生了好多事了?"王远摇头,"能有什么事。我这不好好的吗?"说着还张牙舞爪地摆了个pose。但由于他现在身体协调性还不是很好,差点就摔倒了。吴叔赶紧上前扶住了他的身体,"少爷,还说你没事?你这叫吴叔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吴叔的眼神充满了类似于哀怨的东西。当然,强烈的担心是必不可少的。罗成对王远的无视好像浑然不在意般,他上前抓住王远的手,"天翔,是不是还在生爸爸的气?"王远目露怪异,然后狠狠地甩开了罗成的手,然后冷冷地说:"不要叫我天翔,否则你每次叫我天翔,我都会在你的面前消失!"罗成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少爷,你怎么这样对老爷说话!"吴叔不满了。"吴叔,你来看我我真的很开心。如果没事的话你赶紧走吧,我这边没事的,你就不用担心了。"说着王远推开了吴叔,并且转过了身,背对着两人。吴叔惊讶地看着王远。显然,有些事他并不了解。罗成叹口气,然后说:"天......孩子,你自己保重,爸爸下次再来看你。"罗成还是第一次叫王远"孩子",他打心底不接受"小远"这个称呼。"哼。"王远一声冷哼,"等你能够真正接受这个不孝子想对你做的所有的事情后再来吧。"王远语气残忍,残忍到他自己都忍不住流泪。爸爸,我们注定无缘......他知道,以罗成的身份地位,是绝对不会答应他这些事的。罗成和吴叔离开良久了,王远还一直伫立在院子当中。他不知道脑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也不知过了多久,王远突然觉得脑中灵光一闪。他想到了和罗成在那次宴会上的事情。那个时候也有一个举止怪异的男人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在丑男找人的时候还推了自己一把。如今看来,这与夜莺的那件事绝对不会是两件独立的事件!可是,这男人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呢?好像如果他真想对自己不利根本不用这样大费周折?王远甩了甩脑袋。事情怎么好像越来越复杂了?算了,不想了,闯到桥头自然直。王远回到楼上的时候,王子才正喜滋滋地在房间里一件件地查看罗成送出的礼物。自然,罗成出手了就没有简单的道理。每一件东西都是平常不可多得的奢侈品。王子才眼中流露出的光芒用贪婪这个词绝对不够形容。王远只是笑笑,然后自己扶着墙,来到客厅里。缓缓地来到DVD播放器前,王远想了想,然后搬开了厚重的,一看就知道是廉价货的DVD机身。果然,在机子之下,压着几个让王远觉得异常熟悉的光盘。光盘之上并没有图案什么的,只是简简单单用油性笔写下一串数字。别人或许不明白,王远却很清楚,那串数字是这些光盘的"生产日期"。从其中抽出了一张还比较新的光盘——其他的可以看到光盘盘面上面有划痕,显然是有人经常翻看造成的。将光盘放入了DVD机里,王远就笑着坐回了沙发上。开篇是一段长约二十秒的音乐,屏幕上则是一片黑暗。在十秒左右,一行翠绿色的醒目的文字跳了出来——享受性爱系列之五:强女干带来的快意。这行字绝对够龌龊,却也绝对够吸引人。音乐声越来越大,过了大概五秒。一个身影快速地从房间里冲了出来。那个身影自然是王子才了。王子才的速度已经够快了,可是从他反应过来到冲到DVD播放器之前,再到他按下出仓键,又是一个五秒过去了。二十秒的音乐结束,然后是一声悠长的"啊......"。电视屏幕被王子才遮住了一半,王远在屏幕黑掉之前还是看到了一个中年伯伯双手抱腿,嘴上的形状告诉王远,刚才的声音就是那长得一表人才的中年伯伯发出的。然后,屏幕就那么一黑。王子才已经关掉了DVD播放器。按正常人的思维,看到那个赤裸着身体的中年人顶多以为这是部三级。王远自然装的特像,"伯父,您还收藏着这样的啊?我都还没有看到另一个主角呢。"王子才心脏砰砰乱跳。平时王莹母女几乎都不会动客厅里的DVD播放器,因此他才放心地将这些"正常人不宜"的光盘随意地藏到DVD机子之下。本以为没有人会动的,却不想被准女婿给翻出来了。不过他不愧是个商人,马上就面不改色地说:"咳,小孩子家家,还是不要看这个比较好。""那岳父你怎么就可以看?"王远不满地问。"这......"王子才硬着头皮继续说:"你现在年龄还太小,看这个不好。"王远哈哈一笑,"岳父,您老土了吧?现在这男女做爱的可是满天飞。"王子才平时表现出来的毕竟是一个慈祥的长辈,听着准女婿说这些话还是很不自然的。当然了,如果把王远换成荣叔那就另当别论了。可是怪异的是,听着王远毫不在意地与自己谈"这么敏感"的话题,他的心底生出了一股说不出的快意。"天翔,咱不说这个,你爸还有那个胖胖的老哥呢?"王远呵呵一笑,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怎么,岳父你巴不得他们带我回去吗?我可是喜欢上这里了。"说着还开玩笑地眨眨眼说:"再说了,晚上抱着岳父大人睡觉再舒服不过了。"王子才心里泛起了一股股说不出的骚动。他表面若无其事地白了王远一眼,"你这孩子,就知道开伯父的玩笑。"王远见好就收,他正了正身体,然后说:"伯父,我现在真的不想回去。我想我还会在这里麻烦你一段时间的。你放心,到时候伙食什么的我肯定照付,而且,我绝对不会亏了你的。"王子才走到王远的身边,说:"傻孩子,伯父还巴不得你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呢。每天晚上有你陪着说说话感觉生活有意思多了。这人老了啊,就最怕寂寞了。我都嫌我那婆娘只给我生了一个女儿就不能再生了啊。"说着,王子才坐到了王远的身边,然后学着王远开玩笑的语气说:"而且啊,晚上被你这样帅气高大的女婿抱着睡觉也真是再舒服不过了。"王子才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用意,或许真的只是想开开玩笑,他装出柔媚的眼神,然后摸着王远的脸说:"你可不能不要奴家......"王远哈哈大笑,"岳父大人哪,您要真是个女的,看我不把你给就地正法。"王子才跟着笑,"好了,你也别坐在这里了。你现在身体还不太好,进去休息休息吧。"而王远进去装作睡着后,就发现王子才鬼鬼祟祟地将那些碟片压到了衣柜里面自己的衣服之下。与王子才这么一闹,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的关系是越来越融洽了。有的时候,王远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对王子才感兴趣了。这让他想起了自己还是真正的王远的时候,那段时间,自己可是对王子才的身体垂涎已久。不过那时两人毕竟很少接触,王远对王子才也仅止于意淫的程度。而现在王子才的身体可是明明白白地摆在自己的面前,甚至由于行动不便,每夜的洗澡都要王子才的帮忙。而且,不得不说,王子才的表面功夫或许做的真的太好了,王远有时都能够感觉到王子才关心自己时的真情实意。每次王远打心底开始感觉喜欢王子才的时候,王远都让自己想想伯伯的脸。于是,一股愤怒和仇恨又很快地压过了这种喜欢的感觉。与王子才睡在一起王远倒觉得比和罗成睡在一起来的自然、舒服。与罗成睡在一起的时候,王远想要有什么动作都要偷偷摸摸的,生怕被罗成发现自己是故意触摸他的身体。与王子才一起睡就没有这个顾虑了。他晚上睡着之后,就会抱住王子才——还是那种抱的满怀的抱。而王子才也没有抗拒。后来,王远晚上睡觉之后,就干脆伸手抓住王子才的老根。王子才第一次的时候心里那个别扭,无论如何都不要王远这么抓着。王远三番四次地抓,他就三番四次地甩开王远的手。王远不干了,就坐在一边使劲掐着自己大腿内侧的软肉,然后眼泪就那样啪啪地往下掉。王子才一看,慌了,"哎,天翔,怎么了,哭个什么呀?""我这人该死。以前小时候老是抱着爸爸睡觉,爸爸的老二也任我抓。可长大后一和像您这样慈祥的长辈在一起睡觉就忍不住像小时候一样了。我改不了啊我。爸爸那天和我睡了一个晚上,就是因为这个和我翻脸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死了算了。"王远确信,自己的大腿上肯定要淤青一片了。"这......哎,好吧,你爸爸那样的身份地位都任你抓了,伯父也让你抓。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能和任何人说这件事,好不好?"王远松开了拧着大腿的手,然后破涕为笑地说:"伯父,我又不傻。我知道这样不太正常,可您现在总不能让我和莹莹睡吧?我可不想在结婚前就把莹莹给做了。""什么做不做的,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不过我可说好了。我那里很敏感,你要是把我那里给抓硬了我可不管。你要是觉得不妥的话,现在还有机会反悔。"王子才的目光在这黑暗的夜里几乎都能发出一闪一闪的光。王远嘿嘿一笑,"硬了好。硬了抓着更舒服。""什么论调!"王子才没好气地说了一声,然后就躺了下来,"好了,天翔,快睡吧。"他的心跳其实很强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渴望。王远望着黑暗中王子才朦胧的背影,嘴角扯出了一丝冷笑。于是,从那一天开始,王远都是保持着将王子才揉抱到怀里,并且抓着王子才的老根入睡。那夜,王子才的老根还真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硬邦邦的。只是,并不是王远把他抓硬的,而是在王远抓上去之前就是那样硬硬的。晚上王远什么都没有做,真就只是抓着王子才的老根踏踏实实地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王子才顶着两个可怕的熊猫眼。王远笑话他:"岳父,您怎么也学起了熊猫了。""还不是你这孩子......"王子才怔了怔,然后叹口气,"算了、算了......"至于那两个省略号内的内容,叫王子才如何说的出口?这样相安无事了几天。傻汉曾经来找过王远好几次。看傻汉的样子,小生活过的挺滋润的,看起来比之前派头多了。傻汉告诉王远,夜莺已经只听他一个人的命令了。不过只要王远把身体养好,以后他会把夜莺还给王远。王远只是不在意地说:"夜莺只是一个玩具,傻汉你要觉得好,你就收下,我烦管这些事。"傻汉呵呵傻笑,就承认了自己对夜莺的兴趣,然后他又告诉王远,青龙帮果真有人来找他,只是傻汉都以"叫你们的老大来"打发了来人。几天下来,王远已经基本上康复了。与王子才这样不冷不热地接触了几天,两人之间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而就在不久之后王莹生日的家庭聚餐上,终于有所突破了。第七十三章勾引准岳父那天王莹经心地打扮了自己。王远外出了一趟,说是给王莹买礼物。其实他是去了一趟夜莺。刚进入夜莺,就有人上前说话了,"远老大,老大在楼上,吩咐我们你一来就让您上去。"说话的人有点眼熟,显然那天的夜莺事件他也参与了。他的目光中,明显地带有惧意——不管是谁,只要看过王远那天如魔神一般的表现都会惊惧吧。王远笑呵呵地应了一声,然后就上楼了。王远的笑倒是让这个传话的人一阵错愕。不是这个笑有多可怕,相反的,这个笑让人觉得春风和睦,绝对无法联想到那天可怕的王远。王远上楼后很快便发现了傻汉——是傻汉那可怕的鼾声暴露了他自己的行踪。不过傻汉还算警觉,王远刚坐到床边他就睁开了眼。看到是王远就呵呵傻笑着:"小远,你怎么来了?""那什么远老大是你弄出来的吧?"傻汉伸了伸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叫他们叫你小远,可是他们自己要叫远老大。""无所谓啦,我只是过来看看你。这么多天没有出来了。""小远你就不用回王子才那里了吧?直接住这里多好?"傻汉真挚地说:"然后这里的事情都是你管。"王远拍了傻汉的头一下,然后笑着说:"几天不见,傻汉你怎么越变越聪明了?哈哈,还懂得和我客气了啊?你喜欢夜莺你就待在这里,我要做什么还不是一句话。难道你管夜莺了,以后就不听我的话了?""不是、不是......""好了,你就别说了。看你在这里挺不错的,我就放心了。我现在得走了,还是回王子才那里。""小远,为什么你一定要在王子才那里?难道你也喜欢和他上床?""哈哈,也可以这么说。"王远被傻汉直直的话给逗得忍俊不禁,"过几天我就要把他搞到手。""那爸爸呢?"王远的脸色沉了沉:"傻汉,没有爸爸了。"话虽如此说,可为何,他的脑中还是出现了前次罗成从王家那里离开时的身影?"爸爸每天都来这里,说是等你。过会儿他可能又要来了吧。"傻汉看着王远的眼神躲躲闪闪的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那我走吧,待会儿碰到他就不好了。"王远皱着眉起身,便准备走人。"小远......爸爸那样子好可怜。每天都要静静坐上一两个小时,一句话都不说。"王远出了夜莺之后,满脑子都是傻汉最后的那句话。王远回王家的时候,还特意带了好几瓶白酒。并且顺便到珠宝店里买了一串价格昂贵的项链——用的还是罗成给罗天翔的信用卡。那个晚上,王莹很快就不胜酒力,然后去睡了。王子才的老婆则跟随着女儿进入了房间。剩下俩个大男人就那样围着桌上所剩不多的菜色喝着酒。王远一举杯,醉醺醺地说:"来岳父,这杯我敬你,感谢你给了我这么好的莹莹!"刚才王莹在桌上没被少调戏,借着这样的机会,王远逼她喝了好多酒,这才让她这么快败下阵来。王子才呵呵笑着,也举了举杯,"等哪天真心叫我岳父了再说吧,现在谢还太早了。""我怎么不真心了!"王远状似有点生气地站起来,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到王子才身边:"我心里可是早就认定您就是我的岳父了!"说着,他身体不稳地半压在了王子才的肩上。王子才笑着拍了拍王远的屁股——平时他最多拍拍背部或者肩膀,可是今夜好像很不一样。"你这孩子,你醉了!""醉什么呢,我没醉。"王远瞪大了眼睛说:"你等着啊,我今天特意让傻汉弄来了一些好东西。"王子才目光一亮,"什么东西?"他问的好不掩饰、毫不含糊。王远抖抖索索地从他搬回来的那一大箱酒里面抽出了一瓶粉红色的酒:"这种酒,可是一些宴会上的必备品哦。平常人还喝不到呢。"说着,就把酒递给了王子才,"这种酒一般都是现场调配的,久了就没有效果了。"王子才哈哈笑着直夸王远有心,然后赶紧将杯子里的酒倒掉,然后倒上了王远给他的粉红色酒。一大口喝了进去,王子才摇头晃脑地说:"这酒怎么味道怪怪的?"王远的身体更是往王子才的身上压,"这是药酒,最适宜像您这样的中年人喝了,他能够让您保持青春的那种激情澎湃的感觉。"至于这酒本来是有益与老年人的事......王远压根没有让自己想起来。"一定很贵吧?"王子才在商言商,首先想到的就是价格。"您刚才喝下的一杯比这一整箱的普通酒还要......厄......"王远醉眼朦胧地打了个酒嗝,"还要值钱。"王子才一听,又是倒了一杯,大口喝下,边说:"好、好、好!这么好的酒现在不喝等下没有效果了就浪费了!"王远夺过王子才手上的酒瓶,然后拿了个杯子也倒了一杯。然后站在原地摇晃了下自己的脑袋,可能是真醉得太厉害了,一个踉跄,王远就要扑到在地上。王子才见状,赶紧伸手扶住了王远。王远手上的杯子掉到了地上,杯子里的最后小半杯红色酒液洒到了地上。见有人扶着自己,王远干脆连手上的瓶子一并放开,然后伸手揉住了对方的脖子。他的眼睛这个时候是闭着的,看来真的是醉得不清。王子才抱着王远,惋惜地看着地上的酒液,嘴里叫着:"哎呀,这可浪费了。"王子才的老婆听到外面的动静,赶紧跑出来。王子才嘴里叫着"你收拾一下这些东西,我扶天翔睡觉去。"然后就扶着王远进了房间。只是王子才扶着王远的姿态有点不对劲——他的手按在王远的腰间,而王远的下半身从腰间开始,就紧紧地贴着王子才的身体了。刚将王远放到床上,王远就翻身将王子才压在了床上。猝不及防下,王子才被压了一个结实。闻着准女婿身上的酒味参杂着他呼吸的味道,王子才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像有一阵阵火在烧。王远并不是压着王子才就算了的。他压着王子才,下身却有规律地在冲撞。王子才心里那股邪火突然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猛然间都往老根处蹿。在那一瞬间,王子才突然明白了什么——被天翔这样压着居然让自己感觉到了快意!脑中不期然地出现了荣叔给自己的那些光盘上面的画面。就在王子才的性思维快要泛滥的时候,一个惊呼声从门口传来:"你们......"王子才连忙推开王远还在冲撞的身体,并且坐了起来,然后对门口目瞪口呆的老婆解释说:"天翔看来醉得不清。我得帮他换衣服,你关上门,快去睡吧。""这......好吧......"王子才的老婆迟疑了一下,不过马上就同意了王子才的建议——她一个妇道人家自然不好做这些事,即使天翔是自己的准女婿。房门关上后,王子才又连忙反锁了房门,这才松了一口气。回过头,王子才不禁吞了口口水。只见王远躺在床上一手拉开自己的衣裳,一手却探入了胯下,看裤子上的起伏,显然是在上下其手。王子才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年少时才有的情愫——就如自己第一次做爱时的那种激动和紧张一般。王远俊俏的脸庞、淫秽的动作,再加上王远的身份——准确点说,极有可能成为女婿的同性后辈......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荒唐,却又让王子才激动异常。或许还是顾忌自己长辈的面子,王子才没有直接就按心中的想法剥掉王远的裤子,而是平息了下自己的呼吸,然后才伸手抓住王远在身下"自摸"的手,然后用平时慈祥却不乏威严的语气说,"天翔,这样不好......"王远似乎对王子才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察觉,他依旧紧闭着眼睛,手里更是越揉越起劲。后来干脆两只手一起上下运动,至于他的裤子包括内裤在内,则已经在这样剧烈的运动之下退到了他的屁股之下。由于之前王子才的手便拉着王远的手,这样一来,总共就有三只手在来回——王子才已经从原本的"拉开"动作,变成了如今的"帮助揉动"动作。看王子才那起劲的样子,更像是在推波助澜。而且,王子才发现自己的神智越来越不清楚了,或者说,那种要保持住自己长辈面子的心态,已经随着鼻中那种浓烈的情欲味道而完完全全的消失了。他的脸不受控制地凑近了王远的雄伟的下身。接着,王子才脑中的意识回到了自己最近经常重复翻看的那些光盘上。他张开了自己的嘴......第七十四章误会?完事后,王远依旧紧紧地抱住王子才没有让他离开。不一会儿后,他就呼呼大睡了。这可苦了王子才了。他不敢太用力挣扎,怕把王远弄醒,这样一来大家都不好看了。所以他只是轻手轻脚地穿上内裤,然后又挣掉了自己的长裤——平时他都是这样睡的,这样准女婿醒来的时候才会不疑有他。然后才把王远也弄成和他自己一个样。这段时间王远倒也算配合,一直都只是呼呼大睡。可是刚弄完这些,王远却又抱紧了他,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王子才心想,也罢,等后半夜天翔睡熟了再起来清理一下——内裤里现在可是稀里糊涂的一大片呢。可王远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如遭雷击,"莹莹,我爱你。"这句话是亲密地凑在他耳边说的,因此他听的无比清楚。自己这都是在做什么啊?明白点说,自己是借着女儿的名义和准女婿做爱!想起来,刚才天翔可是一直都没有接触到自己的老根,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疯狂操干的是自己的准岳父!王子才不知道为什么,按他平时的自制力,他相信自己绝对不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来。不行,这件事一定不能让准女婿知道了!不然,这叫他怎么做人?还有准女婿到底会怎么想?刚才那种快感带来的些许幸福就这样烟消云散了。王子才真想奋力地甩自己两巴掌——可是因为怕吵醒准女婿,甚至连这样的事情都不能做出来。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中,后庭疼痛,身心疲惫的王子才就那样糊里糊涂地睡去了。感受到王子才身体的僵硬,王远的嘴角扯出了一丝坏坏的笑。这个笑,是因为做了什么好梦了吗?第二天,王子才是被王远的一声惊呼吵醒的——"天哪,岳父,你的内裤上怎么有血?"王子才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到王远脸上的惊讶表情,心中一阵发凉——昨夜可能因为第一次,身心疲惫的情况下,居然就睡过头了而没来得及清理。可听王远话中的意思......自己后面流血了?可见昨夜这个准女婿是多么的疯狂了!如果可以的话,王子才肯定会说:"还不是你这孩子的大老二惹的祸。"可是现在情况这样暧昧,叫他如何说得出口?于是他只能幽怨地横了王远一眼,"可能痔疮发作了。""我怎么就不知道岳父您有痔疮呢?"王远无辜地问。"这我有必要到处说吗?好了,不和你贫嘴了,我得去洗一洗了,你昨夜醉酒可是把我这把老骨头折腾的不轻。"王子才说着站起来便想往浴室而去,怎奈后庭疼痛发作,一声痛嘶,就要摔倒。王远关切地扶住了王子才,"伯父,看来你真是病的不清。你这样有办法自己洗澡吗?还是我帮你吧?"看着近在咫尺的准女婿那俊俏的脸庞,如果他真是得病了或许还真答应了这个请求了。可是现在不行啊,不然什么都露馅了。"不用了,以前也有犯过,还不是我自己一个人来的。"王远没有坚持,"哦,那您自己小心点哦。"说着坏笑着摸了摸王子才的屁股,其中一根手指还"不经意"地探入了股沟处,"这里可要特别清洗清洗哦!""哦......"王子才一声痛哼,而心中却违背地生出一股莫以名状的快意,他拍掉了王远的手:"你这坏孩子,伯父都生病了你还开玩笑啊?"王子才洗澡的时候用热水冲了许久,这才感觉好受了点。看着白色内裤上那明显的一簇鲜红,嘴里喃喃地说着:"天翔啊天翔,你可差点把我的老命都搭上了。"清洗完毕之后,王子才来到了客厅,却看见王远在翻找着什么。"天翔,你找什么呢?"王远没有回头,边找边说:"奇怪,我昨天带了一瓶补酒回来,今天怎么不见了?""厄......"王子才一叹,"天翔,看来你昨天真醉得不轻,是不是那个粉红色的酒?昨夜我早就把它喝掉了。你不是说久了就没有效果了吗?对了,那酒到底有什么效果啊?我都感觉不到。"王远则惊讶地回头看着王子才,"天哪,伯父,你是说你昨夜喝光了它?""也没有啦,还有小半杯不是被你打碎了吗?"王子才疑惑地问。王远坏笑,"我的岳父大人哪,那酒啊,放一两天都没事的。我本来还想找机会和莹莹出去散散心呢。然后留着你和伯母老两口的,你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喝那个酒了。"王子才越听越不对劲,"天翔,你什么意思?那酒的作用是什么?"王远继续坏笑,然后靠近了王子才,在王子才的耳边大声说着:"那酒能够让人保持青春般的活跃和激情,同时,也是不可多得的催情酒!""什么!"王子才脑中轰轰作响。难怪自己昨夜那么热情......就是因为那杯酒,自己就心甘情愿地让准女婿干了个饱?!当然,在这方面王子才算是深藏不漏的人。他没有表现出一点的惊讶,接下来该干嘛照样干嘛去,他已经算好了,就让这件事烂在自己的肚子里。王远已经打算近期离开王家了。于是在早饭的时候向王家一家人提出离开的要求。自然,王子才夫妇是极力挽留。而王莹则哼了一声,然后说:"要走就走,没有人留你。"王远百般讨好地说:"莹莹,我知道这一段时间我冷落了你。可是我真的有要事在身,这样吧,过段时间我不忙了就来找你。"王远是当着王子才夫妇的面抓着王莹的手说出这些话的。在父母的面前和男朋友如此亲热,王莹还是不太放得开,她扭捏地点头:"我知道了。""还有。"王远说着,出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正方形的饰品盒。看盒子那精美的样子就知道里面的东西绝对是价值不菲。他掏出盒子后,就递给了王莹。"干嘛呢,昨天不是才送了我一条项链了吗?"话虽如此,王莹眼中却是充满了幸福喜悦的光芒。没有什么比自己爱的人送的礼物更令人开心的了。王远眼神真挚,温和却坚决地摇头,"不,这个不一样。"然后似乎是下定了大决心,"莹莹,今天当着伯父伯母的面,我向你求婚。莹莹,嫁给我,好吗?"王莹一下子慌了手脚,她有点无助地看着王远手上的盒子。整个餐桌上的人一下子都屏住了呼吸。因为王远已经打开了那个饰品盒,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颗华丽到骇人的戒指。从戒指上反射出的五颜六色的光芒可以看出,那颗巨大的东西绝对是钻石!如此大的一颗钻石得值多少钱?反正,王子才一家都已经呆住了。王远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意,然后再次开口:"莹莹,答应我,好吗?"王莹目光迷离,眼中甚至有了泪花。这是哪个少女不做的梦哪?心爱的男人在这样一个令人惊喜的时刻向自己求婚!她真的不在乎王远送给她的礼物是否贵重,只要对方是真情实意的,她都很喜欢。还是王子才先反应过来,他赶紧开口:"莹莹,还不答应。天翔这女婿我满意!"王子才的老婆赶紧附和,"是啊,莹莹,天翔这么好的年轻人现在可少见了,你快答应啊。"王莹顿时羞红了脸,她矜持地点了点头,然后再也不敢抬头看王远了。王远则欢呼一声,然后放下手中的戒指,接着抱起了王莹在原地转了一圈。最后,还违心地在王莹的脸上亲了一口。王莹脸上怎么都挂不住了,她挣扎着跳下了王远的怀抱,然后啐了一声,"死相!"就匆匆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去了。王子才在笑,可是心中却又隐隐地不安。或许是桌上的钻戒晃花了他的眼睛,他想不出这个不安的来源。"天翔哪,你真的决定了和莹莹的事情吗?"王远坐下,点头:"是的,今天我这个岳父可以叫得名正言顺了吧?"王子才连忙点头:"呵呵,从今天起你可就是我们的好女婿了。你今后可要好好对待莹莹哦。对了,你爸爸知道这件事吗?"王远摇头:"还不知道,不过,我待会儿就会去告诉他的。""那你现在和你爸不吵架了吧?""嗨,父子没有隔夜的仇。现在碰到这样的大喜事还吵什么呢!""那就好,那就好,要不然哪天请你爸到寒舍来喝上一杯?""那我看就不必了。他现在可忙着呢,我去找他一说就是了。"王远不动声色地应付着王子才,同时想着等会儿还是去罗成那里看看吧。"那好吧,对了,别忘了明天早上我们要去我老家的事情。我会等你的。"这是王远之前就和王子才说好了的。又聊了几句,王远就离开了。到了夜莺带上傻汉,王远就往大成集团的办公楼去了。路上,傻汉告诉王远,青龙又来找王远了,还说好明晚青龙亲自来,问王远去不去。王远嘴里回答着当然去,心里却想着待会儿和罗成的见面。来到熟悉的办公楼里,王远发现,罗成显然做了什么手脚。办公楼里的人一见是他,就赶紧点头哈腰地打招呼。这让王远很不适应,不过他还是装作淡然自若地回应了他们的招呼,就带着人高马大的傻汉直往罗成的办公室闯。路上也没有人阻挡,王远一直来到了罗成的办公室门前这才停下脚步。到了门口,他反而迟疑了。傻汉则顾不了这么多,他一脚粗鲁地踹开了办公室的门。继上一次他硬闯之后,这个坚固的办公室的门锁第二次被踹坏了——看着王远一路上的沉默,傻汉误以为王远是来兴师问罪的,因此就表现的比较粗鲁。王远诧异地看了傻汉一眼,不过马上就被办公室内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天翔!"是陈志刚惊喜的声音。王远只是淡淡地看了陈志刚一眼,然后就将目光投注到了坐在办公桌后的罗成身上。罗成眼含笑意地看着他。却也没有其他的动作了。王远看着罗成的笑,竟如着了魔一般,一步步走到了罗成的办公桌前。陈志刚看了看王远的眼神,然后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最后只对罗成说:"我先走了,你们父子肯定有什么话说吧。傻汉,走吧。"就算是傻汉,也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气氛,所以也随着陈志刚走到了门外。陈志刚带上门后,对傻汉说:"傻汉,如果没有天翔,你今天踹坏这个门准得要你赔!"傻汉莫名其妙地看了这个和他开玩笑的大成集团二把手,"你今天怎么笑得这么诈?"他可不会忘记陈志刚以前对那些搬运工人的脸色,和现在的他有着天壤之别。陈志刚脸色一窒,"哼,真是不知好歹!"且不说这搞笑的两人。罗成在傻汉两人离开后,就赶紧站起来,冲到王远的面前,握住了王远的手。然后不由分说地就拉着王远到了自己的办公椅边,并将王远按到了椅子上。他握着王远的手是那样的紧,就像生怕王远飞走了一般。"孩子,你等着,爸叫人给你送茶过来。"罗成这样献殷勤是王远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他的鼻子有点酸酸的。堂堂大成集团的董事长,尽只为了自己能够来找他而高兴成这样。而罗成对他如此好的原因,却让他心中一阵酸涩。罗成说完后就松开王远的手想去拿桌上的电话。王远拉住了罗成的手,然后突然站了起来,整个人投入罗成的怀抱,紧紧地抱住罗成:"爸,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第七十五章你能保证我爸快乐吗?王远其实一进办公室后就犹豫了。本来他是想,到办公室后冷冷地告诉罗成有关自己和王莹的这件事就可以了。可是这种冷漠被罗成眼中的热切寸寸击毁。他心里在挣扎,到底要不要告诉罗成那件事?也就是说,是否要告诉罗成,他的儿子,罗天翔就要娶王莹为妻了?这样对他会不会太残忍?——当然,如果是正常的婚嫁,罗成只会高兴吧?可是,要知道,王远的目的让这件婚事绝对不会处在"正常"的范围内。而罗成把他按到办公椅上并且说要叫茶水给他喝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现在绝对没有勇气和罗成说出那件事。罗成笑了,"傻孩子,你是爸爸的亲生儿子,爸当然对你好了。"王远摇头,"我不要你为了任何人放下你董事长的派头,我不要你对我那样好......"王远有点混乱,这个"任何人"和"我"到底是他自己还是罗天翔?"儿子呀,爸爸连生命都可以给你,又有什么是不可以为了你而做的呢?"罗成从来没有对儿子说过这么煽情的话。王远心里一阵悸动,他抬头,"真的可以为我做任何事吗?"他的目光中表达出了太多他心里的意愿了。罗成没有察觉到异样,点头说是。王远继续问:"也包括接受我对你的感情吗?"罗成愣住了,儿子主动来找他的兴奋,让他暂时忘了这件事。这个时候,才回想起,儿子说过爱自己,还想和自己......"天翔,我们不说这件事,好吗?"他问的有点哀求的意味。王远凄迷地摇头:"爸爸,你又犯规了......""孩子,我......"罗成知道王远指的是自己又叫他"天翔"这事。"算了,爸,这次我不怪你。"我又怎么能怪你呢?你叫得是自己的儿子,一点错都没有,错的是我......"孩子,别再生爸爸的气了,好吗?"罗成顿了顿,"对了,你不是喜欢登山吗?今晚爸爸就陪你登观日峰好不好?爸爸以后都会经常陪你的。""观日峰?真的吗?太好了,我去!"王远这句话是不自禁而脱口而出。毕竟正如他自己所说,这几乎就是他小时候的所有梦想,简单到令人心痛的梦想——和父母亲一起登观日峰看日出。那天王远都在罗成的办公室里度过。他坚持要坐在罗成的腿上,双手环抱着罗成说着话。罗成也都由他。一直到了下午下班的时候,王远才记起了一般说:"啊,爸,我们现在可就要去登山了。不然明天还没有登到山顶就错过日出了呢。"说着还站了起来拉了拉罗成。罗成被拉得站起身,却因为腿部被王远压了大半天而麻得受不了,差点就站不稳。"爸,你的腿。"王远说着轻轻拍了拍罗成的大腿。罗成轻嘶一声,然后笑着说:"还不是你,这么大的人了还喜欢在爸爸身上撒娇。这回把爸爸的腿都坐麻了。王远呵呵一笑,这么短的一天里,他就可以从罗成的身上感觉到幸福,这种幸福是双方的。"好了,爸爸要去换个衣服,这身西装可登不了山。"然后罗成就要王远先去地下停车场等他。王远遵命照办。来到地下停车场,王远一眼就认出了罗成的车。他兴匆匆地走到了罗成的车边,正想用罗成给的车钥匙打开车门,却发现车内已经有人了!王远皱眉,难道碰到偷车贼了?他正想打开车门,将偷车贼暴打一顿的时候,车门自己却开了。车内出来的人,赫然便是月娇。"天翔,阿成呢?"月娇探头探脑地看着王远的身后。王远突然发觉全身冰凉。罗成的车,肯定只有罗成有钥匙。而月娇显然不像是偷车贼。那么,只有一种解释了——月娇是在罗成的授意下才能够在车上出现。罗成他到底什么意思!王远脑中就只剩这一句话了。"天翔,你爸不下来吗?"月娇再次问到。王远脑中闪过了罗成和月娇纠缠的两个躯体,然后就那样清醒了过来。"月娇,借一步说话,好吗?"月娇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王远拉着月娇到了停车场的角落。然而到了角落里,王远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想了想然后问了句初次见到月娇就问过的话:"月娇,你......过的好吗?"心中罗天翔对她的爱意也是确实存在的。月娇眨了眨眼睛然后点头,"是的,真的很好。天翔,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别说了。"王远阻止她继续往下说,"你爱我爸吗?你不是为了钱而跟他吗?""天翔,我当时真的是......""闭嘴,回答我。认真、诚实地回答我。"王远的语气很严厉。"我......不可否认,起初是有着他是大成集团董事长这么一层身份。可是更重要的是他的魅力是当时的你绝对比不上的。你给不了他给我的那种安全感。可是,如果说现在,我对他只有爱,即使他是一贫如洗、身无分文!"月娇勇敢地迎着王远的目光说着。王远流泪,他知道,这是罗天翔的泪。"是啊,你当时一定说这罗天翔是否有毛病?相处这么久了居然还很少和自己动手动脚的......""我没有这么想!"月娇厉声说着:"良禽择木,当时的你确实和你爸差的太远了!"王远擦掉了脸上肆虐的罗天翔的眼泪,然后点头:"好,月娇,你了了我一件心里事了。现在,有件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的事情,我要你认真地回答我。""天翔,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如果当时的你就是现在这样子,我真的有可能选择你!"王远突然大笑,"月娇啊月娇,你可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爸拿你当宝,我呢?哈哈,你不过是我的前任女友而已。你的背叛真是令人不齿,你为什么不随便找个男人算了?为什么却偏偏找了前任男友的父亲?""天翔,不是你想的那样......""住口,这些我都不关心了。"说着,王远从怀中掏出了一件事物,然后对准了月娇。月娇惊呼:"你要做什么!"王远手上的赫然是枪。"天翔,住手!你听爸爸解释!"罗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王远身后。王远闭上眼,"不要过来,否则,我马上杀了这个女人。""天翔,爸爸是你的,你千万不要做傻事。"罗成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是心中却紧张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月娇则持续地尖叫着,似乎在罗成的面前她显得更加的脆弱。"都给我住嘴!"王远暴吼。顿时,两人都停止了无意义的话语和尖叫。王远转头看着罗成,然后又回过头,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月娇的太阳穴,然后幽幽地开口:"好了,月娇,我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当然,你要如实地回答,不管结果怎么样,今天我不杀你。但是,如果我日后发现你给的答案中有什么不符实的,我的这支枪中的子弹绝对会第一时间贯穿你的太阳穴!"说不怕是骗人的,月娇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在颤抖。她望着身后焦急的罗成,却得不到一丝的帮助。她只能点点头。"天翔,孩子,儿子啊,你快放下枪,我会让月娇什么都如实地回答你的。"王远没有回头,"爸,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在现在杀了这个女人的。"顿了顿,王远继续开口:"月娇,我要问你的是,如果......如果我不在了,或者说是,如果罗天翔不在了,你能够让我爸爸依旧如之前一样的快乐吗?"王远的声音已经出现了哽咽。一个问题,让他身前身后的一男一女全呆住了。罗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惊恐地睁大了眼:"天翔,天翔,不要,不要做傻事......"月娇也呆呆地看着王远。在她以为自己必死的时候,却没想到王远会蹦出这么一句话。"告诉我!"王远大声地吼着,"没有我,你能保证我爸快乐吗?"随着这声大吼,王远再次流下了眼泪。罗成也随着大吼,"不!天翔,爸爸不能没有你!"王远没有理他,只是将枪口抵在了月娇的太阳穴上。然后压了压枪上的扳手。月娇因为死亡的刺激而颤抖着,"会,会的。我会尽我所能保证阿成的快乐。"王远喘着气流着泪,然后看着月娇的眼睛。好一会儿后,王远才开口:"好,我相信你!"说着,王远拿开了手枪,然后后退了一大步,"所以,我选择离开......"罗成没有理会还处于惊慌中的月娇,他往前跨了一步,"天翔,好了,她回答了,现在到爸爸身边来,快点!"王远摇头,"爸爸,我要离开了,罗天翔要离开了。"说着,拿起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天翔,你住手!你快给我住手!"罗成惊慌了,眼眶红了,就像只可怕的野兽。"啪!"王远扣下了扳机,然后所有的声音都在罗成的耳中消失。他看到了,看到了儿子的脑浆随着一声剧烈的枪响四处飞溅,看到了儿子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消逝......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要死也得自己死!不要儿子死!儿子不能死!知道将委员揉到了怀中,罗成才意识到,刚才除了那声"啪"之外,并没有子弹破膛的声音,反而是一阵"咔"的声音。也就是说,手枪里并没有子弹。王远笑着流泪:"放心吧,里面没有子弹。"罗成哭了,他用力地抱着王远,拍着他的背:"你想吓死爸爸是不是!你想吓死爸爸啊!"王远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抑制住了自己的眼泪,他捧起罗成的脸:"爸爸,请容许我最后一次真心地叫你爸爸。""爸爸都是你的,别吓爸爸了。爸爸永远和你在一起。"罗成知道,儿子的生命在自己的眼中比什么都要重要。王远摇头,"不,爸爸你说得对。男人都是需要女人的。所以......告诉你吧,我和王莹已经决定了结婚。"说着,王远不着痕迹地推开了罗成的身体。罗成一阵愕然,心里本该高兴的,但是却有点不适应王远的突然转变。"日子您帮我选吧,毕竟您是我的父亲。"王远在罗成的面前很少用"您",一般都是"你"。罗成下意识地说:"天翔,你真要结婚了吗?那好啊,那是好事。"王远一笑,"是啊,所以,以后再也照顾不到爸爸了,也不会和爸爸在一起了,再也不会为爸爸增添这样那样的烦恼了。"然后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还有,我和公司的合同应该是三个月吧?现在都还没有到三个月的试用期满呢,过几天我会继续回去工作的。合同期满了,我自然会离开的。"罗成不明白王远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乖巧?或者是疏远?这种感觉,他不喜欢!王远说完后,就转身:"好了,爸爸,我得走了。下一次见面......您是罗董事长,再也不是爸爸了。当然,如果您不在意的话,我也可以叫您罗总裁。"罗成笑,然后上前拉住王远的手:"天翔,别和爸爸开玩笑了,我们今晚还要去登观日峰呢。来,你看,爸爸都换好衣服了呢,跟爸爸走吧。就我们父子两。"王远抽出了手,突然回身抱住罗成,"爸,对不起,我爱你......"说完后,王远便放开了手,然后转身离开。罗成怔住了,他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王远离开的方向。儿子的背影为何那般的萧索?"阿成。"惊吓过度的月娇上前拉住了罗成的手,人斜靠在了罗成身上。罗成的手动了动,然后就没有了任何动作,继没有握住月娇的手,也没有挣脱。"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罗成的声音一如往常般的冷静沉稳。"我......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你这件事。"月娇说的有点犹豫。罗成不为所动,"你以前真的和天翔是恋人关系吗?"他的语调冰冷,甚至隐隐有一丝愤怒。第七十六章青龙来访罗成很生气,但是却似乎不关眼前这个女人的事。他生的是自己的气,以前听闻天翔说起月娇是他的前任女友,总也不相信他,以为他是孩子气所以胡言乱语。但是,月娇的沉默却却表明确有其事。罗成笑,笑得有点悲凉。他现在正在设身处地地为儿子想着——父亲对他不负责的冷漠;然后又是父亲夺走自己女友;再然后父亲一而再再而三地误解他、伤他的心......罗成从怀里掏出一本支票,然后刷刷写了一大串的数字,然后递给月娇:"月娇,为了我的天翔,你走吧。"声音公式化地令人心寒。月娇愣愣地望着面前同床共枕了几年的男人,她不甘心,于是她喃喃地说:"阿成,你知道,我不在乎那些钱的,我在乎的是你呀。难道你真忘了我们相处的这些日子里......"罗成冷笑,"忘了这一切吧,这出荒唐的戏。"月娇松开了手,又仔细地看了看罗成,眨了眨眼,然后凄凉地笑着说:"阿成,我爱你,所以我什么都随你,你要我走,我便走。"说着,拿过了罗成手上的支票,便头也不会地走了。罗成只是平静地看着月娇离去的背影,他的心里却不断出现儿子离开时那个萧索的背影。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居然会让自己心里生出这么浓的一股怜惜。儿子说他要结婚了不是?好吧,做父亲的就应该让他得偿所愿吧。只是为什么,儿子说道结婚时的语气令他有点不安?王远在路上就与自己脸上的罗天翔谈开了。好吧,罗天翔,你看到了,我帮你了结了与月娇的纠葛。你也看到了,现在你爸爸......请允许我自私点称我们的爸爸吧。现在我们的爸爸已经可以幸福了——你知道的,月娇已经答应过我她会让爸爸快乐的,你也放心了吧?最后那个空枪是我送给你的,你和我纠缠不清了这么长时间,我好累了。所以,我想你也该走了。走之前我谢谢你让我认识了爸爸。我爱爸爸,所以我得离开。说远了,罗天翔,你走吧,今后只有王远、没有罗天翔。罗天翔这个名字我会用到和王莹结婚时再还给你的。王远双手插在兜里,没有流泪,甚至脸上都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手机响了,掏出一看,是罗成的号码。挂掉,王远若无其事地继续走。再响,再掏,再看。是罗成。挂掉、关机,放回兜里,继续微笑着前进。一直到走回夜莺,王远已经汗流浃背。匆匆洗了一把,王远就对傻汉说:"傻汉,叫青龙过来吧。""哦。"傻汉只是傻傻回答了一声就想冲下楼去。王远皱眉,拉住了傻汉,"这样的小事用得着你亲自出马吗?""那怎么办?"傻汉茫然。"叫个小弟去不就得了!"王远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其实王远这样做显得非常的没有诚意——不过派个小弟过去,怎么看怎么像是在羞辱人。他只是想看看青龙见他的决心是否那么强烈,或者说,青龙是为了什么而见他的。青龙果真来了,来的时候他的身后还带着一大批小弟。青龙满脸的络腮胡,目光冰冷,从他的眉眼上可以看出,这人绝对不简单。他身材高大,身上总是隐隐散发出一股令人难受的压迫感。日后和青龙混熟了,王远曾经以他的这种压迫感开玩笑,青龙只是笑笑说,这种压迫可收可放你相不相信?王远自然没有相信。话回正题。青龙来的时候,王远正坐在高高的吧台上喝着手里调酒师调的人鱼泪。青龙冷笑——其实他笑起来总是给人一种冷笑的感觉。"罗天翔好大的派头,约好了明天晚上你说改就改,连叫人都只是用小弟。"王远微笑着向青龙举了举杯:"青龙老大带这么多的人,不会是怕了我这小泥潭中的泥鳅了吧?"青龙眼中的冰冷被一丝怪异的神情取代,继而,他哈哈大笑,不过看起来更像是在冷笑,"现在的年轻人果真不简单。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请我坐一坐。"青龙已经够放低身价了,他身后的手下都看不过眼了。其中一个看起来有点眼熟的人就开始嚷嚷了,"老大,看他那样。操,我看直接干脆做了他算了!"青龙摆了摆手,那人便不再做声,"手下不懂事,倒让你见笑了。"王远对那个嚷嚷的人笑了笑,然后对青龙说:"无妨,楼上我已经备了酒席了,就怕青龙老大不敢赴这个鸿门宴。"青龙自信地一笑,然后对身后的手下说:"你们在这里等着。"然后就挑衅地一挑下巴,说:"前面带路。"两人往楼上走的时候是并排走的,王远走在前面,一次回头说话的时候,突然就呆住了。他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人,然后皱着眉,却什么都没有说。楼上果真已经摆好了宴席。两人入座后,傻汉就被赶出了房间。"罗天翔,为什么吞下夜莺,其实夜莺对你大成集团来说什么都不是。"青龙坐在椅子上不动筷子,也不喝酒喝茶。王远呵呵一笑,然后随意地脱掉自己的外套,有点调皮地说:"好了,我说青龙老大,整天在手下面前紧绷着脸你累不累啊?现在就我们两人你就别拘谨了。"说着,王远偷偷观察青龙的表情。青龙诧异地看着王远,然后依旧用冷冰冰的语气说:"我生来如此,何来拘谨?""靠,像说文言文一样,绕的我头晕。"王远依旧不死心地试探着。"如果这样子的你才是真的罗天翔,那我想我来错了。至于夜莺,送给你也无妨。"青龙的语气说不上失望,只是让人觉得他有点不悦。难道不是?王远暗想。随即,自嘲地笑了,王远你在期待什么?然后,王远猛然间沉下了脸,"好吧,热身结束。现在进入正题。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夜莺不是我的目的。"青龙眼中精光一闪,"哦?那你的目的呢?""你觉得,灭青龙怎么样?"王远用掠夺性的目光看着青龙。青龙冷哼,"小子,口气不小,相不相信我青龙要灭你不过挥挥手。"王远深以为然地点头,"当然、当然了。不过我想这有个前提,那就是我不是大成集团的少爷是吧?"语气说不出的讥讽。"哦,原来吞下夜莺只是因为大成集团少爷的一时好玩?原本听闻你的拼命情况,还以为是个了不得的汉子。如今一见,不过是个毛还没有长齐的富家少爷罢了。"青龙没有丝毫的退让。王远微笑,"随你怎么认为。我只想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拿回夜莺吗?"说着王远动起了筷子,仿佛根本不在意对面的青龙。"我说过,夜莺送你也没事——当然,是看在大成集团的面子上,我们毕竟不想树立这样的敌人。我今天来,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吞下夜莺?"青龙保持着他的坐姿纹丝不动。王远放下筷子,然后冷冷地看着青龙,"因为,我和青龙的某些人有仇。所以,我想灭了青龙。这样的理由够不够?"青龙目光不变地看着王远,随即露出了今夜的第一个微笑,"好,年轻人够气魄。不过,俗话说毁灭容易创造难,我想,经营就更难了,为什么你没有想着得到青龙帮呢?"这回王远有点诧异了,这个青龙送夜莺也就算了,为什么这个时候的意思居然有点像是想将青龙帮拱手相让?"青龙老大,我看你也别看我小就逗我玩儿了。"王远在笑,不过这个笑多少有点危险的味道。"不逗你,你也猜得没错,青龙帮在我眼中确实不算什么。我的目标可不仅仅在兴建路这么小的地方。我的目标是整个苏洛!"青龙的语调显得有点高昂。"哦?也就是说,只要我乖乖听命行事,青龙帮迟早是我的了?你是不是还想说只要我当上青龙帮的老大,那么要灭掉那些与我有仇的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王远边说着,边眯缝起了眼睛。青龙没有说话,他知道王远话还没有说完。"我告诉你,你别做白日梦了。我,不会听任何人的命令!而且,我如果真的只是简简单单地杀掉那些人,你觉得以大成集团的实力这算什么?我要做的,是一点点、一点点地让我的仇人在死与生之上挣扎着死掉......"青龙不知出于什么意愿闭上了眼睛,知道王远说完,他才睁开眼,然后摇头说:"现在的年轻人火气可真大。这么说吧,我知道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依靠大成集团的势力来办事。如果你真这样,我不会亲自来找你。"顿了顿,青龙继续说:"至于你和青龙帮那些人的仇,你报你的仇,这和我的意愿没有丝毫的冲突。我的要求很简单,不要毁掉青龙帮,其他的杀人放火任你施为。"王远愕然,这青龙的用意可真难揣测。"告诉我原因,我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这么说吧,要控制苏洛,青龙帮必须是我的垫脚石。如果青龙帮完全由我控制,那么,今天的对话绝对不存在。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青龙决心要搞掉的人还从来都没有继续存活着。简单点说,青龙帮内部不稳,很有分歧。""这么说,那帮和我有仇的人和你不是同一个阵地的了?可是你又怎么知道我的仇人是谁?"王远的目光又带上了最初的审视。"确实,我不知道你的仇人是谁。其实无所谓,我是不会在青龙帮这里投入太多的。到时候就算你的仇人真的在我的阵地,你也尽管杀就是了,我绝对不会阻止——为了大事牺牲这些小人物不算什么。"青龙说的很平静,却不知话语中又隐藏了多少的腥风血雨。王远释然,"那为什么看上我?因为我帅?或许你是同性恋,看上我了?"王远这句玩笑开得有点走火。而且这个火还是往他自己身上烧。如果了解王远这人,或许就能听出王远语气中的自嘲——我王远其实就是一个可悲的同性恋。青龙表情依旧冷冷的,"同性恋又怎么样?男人喜欢男人又怎么了?这个国家的道德约束真的太重了......"王远疑惑地看着青龙,好像青龙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丝说教的意味?"哈哈,青龙老大原来你也会开玩笑啊?我可先说好,你要真是同性恋我可看不上你哦。""说正事。"青龙完全不理会王远那灿烂的笑脸。王远无聊地耸耸肩,示意青龙继续。"因为你身上有一种常人所没有的东西,所以我才看上你。"王远一挑眉,"什么东西?"青龙这回笑得很诡异,"现在还不是你可以知道的时候。你只要记住,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你不可以想象,却又不得不相信的。""装神弄鬼。"王远嘟囔一句后,又问:"你总该告诉我,青龙帮里的一些情报吧?"青龙也不恼,"青龙帮现在有大小二十三个酒吧,五个夜总会,其他还有一些零零总总的迪厅什么的。当然,现在只能算是二十二个酒吧了。""那我一个个吃掉,要吃到猴年马月啊?"王远还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青龙帮的势力也挺庞大的。"你可以选择直接加入青龙帮。"青龙吐字硬邦邦的。"算了,当我没说。""与我对立的,是朱伟那批人。""朱伟?你是说那个丑八怪?也就是你的外甥?"见青龙沉默,王远哈了一声,说:"太巧了,我的仇人那猪尾还真算的上一大号。"青龙还是沉默。王远却突然站起来走到青龙身边,然后拉过一张椅子挨着青龙坐下。"青龙老大,你是怕这饭菜里有毒还是怎么的?我还没见你吃过一口呢。""吃过了。"冷冰冰硬邦邦。"或者你是嫌这不好吃?不然,我做给你吃?我的厨艺可是名师指点的哦。"王远咬重了"名师"二字。青龙依旧不为所动,"说正事。"老话重提。王远不理会他,青龙这种类似纵容的行为让他对下一步行动有了决断。他突然将头凑到青龙脖子上,然后深呼吸了一下说:"青龙老大用的是什么香水?"如果青龙是女的,那么这个动作将是多么的轻佻。第七十七章割舍青龙皱眉,"小子,你是不是想死。"语气中听出不悦。王远依旧我行我素,"可是你知道吗?你打的香水太浓了。浓到令人厌恶。不过,我这人鼻子就是比较灵敏,我闻到了香水之后你身上的味道。"王远绝对没有轻佻的意思,他的语气已经认真到不能在认真了。青龙眼中寒光一闪,猛然起身,伸手扣住了王远的脖子:"如果我们的相处模式都是像这样的话,那么我绝对不会和你合作。我从来都不喜欢被人戏弄。而你偏偏又知道了我的计划,所以,你不得不死。"青龙抓住他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征兆,以至于王远没来得及反应。脖子上一阵阵发疼,这青龙可抓得不轻。王远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慌乱,一丝失望,随即又恢复了镇定:"青龙老大这么开不起玩笑。"是冷嘲热讽的语调。青龙哼了一声,甩开了王远。王远只是微微一个踉跄便站稳了。摸摸脖子,还一阵火辣辣的痛。"青龙,你给我记住,今天的这一抓我总会还回去的。""欢迎来报仇。"青龙冷笑,可是又像笑得不是那么冷。"好了,和你这样的人多待一会儿我都不好受。说吧,和你合作我有什么好处?""保你不死。"说着,青龙站起来往外走,边说:"过几天你也可以差人到我那里拿些武器,最近有一批军火已经在运输中了。"王远不置可否,也没有阻拦青龙的离开。青龙走到门口又回头,"罗天翔,我知道你的目的不仅仅是报仇,好好干。"王远一愣,怎么又是这种令人误会的说教语气?他脱口而出:"我叫王远,你可以叫我小远。"青龙的身形没有任何停止或者颤抖的迹象,他去自顾自地往外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王远的话。青龙刚走,王远就流下了眼泪,口中喃喃地说着:"伯伯,不是你......"刚才青龙身上的味道让王远想起了伯伯。明知道不可能,王远却还是求证般一次次地逗青龙。快速地擦掉了眼泪,王远脑中不禁出现了丁富的身影。现在,只有大叔了吧?大叔,小远好想你!然后王远告诉自己坚强,大叔答应过会来找自己他就一定会来的。而且现在自己也不能回去,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回去肯定要哭个没完,一定会一直述说委屈。他不想让大叔看到自己过的这么不好。拍了拍脸,王远将一大堆的烦恼都丢到了背后,现在困得要命,先睡个觉再说吧。那也王远的状态很奇怪,无悲无喜,心中空空洞洞的一大片。一夜无梦,就那样睡到了天亮。摸了摸身边的手机,这才发现,手机从昨夜关机后就忘了开机了。看着窗外蒙蒙亮的天色,王远猜测可能五点多吧,算是起了个大早了。将手机开机,许多短息就迫不及待地挤入手机那狭小的屏幕里。王远一条条翻看,结果无一例外,全部是罗成打来之后转成的短信。王远冷着脸,看一条删一条,就像是在删掉和罗成的过往纠葛。删了十多条,王远删烦了,索性不理它,直接将手机放兜里了。锻炼了一会儿,差不多六点左右,王远就出发去见王子才了。前次已经和他约好了今天要去趟他老家。王远跑到王家的时候,王子才已经靠在车上等人了——那是王子才拉货的小货车。"岳父,我来晚了吧?"王远远远地就和王子才打招呼。王子才咧嘴一笑,"不晚、不晚,我们现在走吧。这样傍晚的时候应该能到。"说着,王子才向货车的驾驶室走。只是他走起路来还是有点别扭,看来那夜之后,后庭还没有好利索。王子才启动了车子后,王远赶紧爬上了副驾驶座。这又让他想起了丁富,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再进城呢?怎么都没有来找自己?车子开出了一段路后,王远的手机响起。掏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王远接起了手机:"喂,请问哪位?""天翔是吗?你爸爸呢?"是陈志刚的声音。"陈经理啊,我不知道。"王远礼貌并且保持距离地回答着。"我打他手机打不通,他昨夜到现在都不见人影。本来早上有一个很重要的早会,可是他也没有来。"陈志刚的声音很焦急。王远感觉到不妙了,"那你问月娇了吗?她应该和他在一起的啊。""问了,月娇早上来辞职,也说都没有见过你爸。"王远顿时想起了早上收到的那些信息。他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就挂掉电话,然后再次翻看刚才还未浏览的短信。随便看了一条,然后照着上面的号码打过去,却得到"您拨打的手机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这样的回答。急急忙忙地看了看来短信的号码,终于找到几个有异于服务台的号码。赫然便是罗成的手机号码。打开了短信,一些字差点没让王远哭出来。"儿子,爸爸到了山顶了,等你来。""爸爸好冷,哈哈,老骨头了可经不起折腾,快来吧,帮爸爸带上忘在车上的毛毯。""别不理爸爸了,好吗?月娇不是爸爸叫来的。爸爸已经不要月娇了,爸爸只要你,爸爸是你一个人的。""怎么还不来啊?爸爸会一直等到你来的。""儿子想你"最后一句好简单,很不完整,甚至连标点符号都没有打上,王远可以想见当时罗成已经冷到了极点,以至于他的手都颤抖到无法多运动了。"观日峰!快点,去观日峰!"王远嘶吼地喊着。王子才知道肯定出事,也没有多问就将车子调头。来到观日峰之下,罗成的车子果真停在那里,王远靠近车子,发现车门是开着的。顿时,他明白了什么,于是一句话不说就往山上跑。跟在后面的王子才见王远情绪不对,不放心地也跟着跑。不过他的体力哪里会有王远的旺盛,没跟几步就只能气喘吁吁地看着王远远去的背影了。王远一路跑一路担心。他根本都忘记了身体上的疲累,要知道往下跑容易,往上跑却是无比费劲的一件事。跑的越高王远就越焦急。因为观日峰自从很久之前被雷劈了之后,上山几乎就成了上一个绝壁,如果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肯定是凶多吉少。快要到山顶的时候,王远感觉自己整个肺部都被清晨的冷风灌满,喉咙中像是要被这样冰冷如刀的风撕裂了一般。在一棵树横生的树枝上,王远看见了一截蓝色的布料。上面有三个白色的条纹,这让王远想起了罗成之前穿的运动服。王远拿下了那截布料,抑制住脑中的胡思乱想,然后开口大叫:"罗成!爸爸!爸爸!"边叫着边往不远的山顶跑。终于,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罗成正浑身颤抖地靠在树上,嘴巴微微张着,像是想叫王远。他的目光中则充满了喜悦。王远的眼睛红了。罗成这个时候看起来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威严,反而显得苍老、虚弱了许多。他衣服的手臂上因为在途中被树枝刮坏,而露出了一大片冻得青紫的肌肤。嘴唇颤抖着,白的吓人。这让王远有种想拥他入怀的冲动。王远也确实这么做了。他冲上前,将罗成紧紧地抱在怀里,罗成浑身都在颤抖,体温更是低的吓人。王远哽咽着大吼,"你故意没有带毛毯的对不对!"罗成没有关上的车门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了王远这点。罗成只是大口大口呼吸,但是却说不出话来。王远继续责骂着:"为什么像个小孩子!你叫我怎么放心离开你!唔......"叫着叫着,他自己却哭了出来。他这才明白他对罗成的爱已经到了什么地步,那是可以生死相依的爱——不是纯粹的爱情、不是纯粹的父子情,而是这两者的结合体。接下来,王远背起了罗成,然后就急冲冲地往山下跑。途中碰到了王子才,然后就一起往下跑。王子才本想开着自己的那辆货车的,可是却被王远阻止,因为王子才的货车是很小的那种,根本就没有办法让人躺在上面,而罗成的小轿车车空间却足够大。到了车上,王远把后座的座位全部放平,然后帮罗成裹上厚厚的毛毯,最后才扶着罗成躺在了后座上。弄好这一切,王远就愣愣地跪坐在罗成的身边,看着罗成苍老的脸。直到王子才问要去哪里的时候,王远才回答要去医院。到了车里,罗成的脸上也终于恢复了一点神采。罗成看着王远的眼神都是笑着的,这让王远鼻子更是酸酸的。罗成全身停止颤抖,脸上却飘起了一股异样的红晕,他虚弱开口:"儿......子,你终于......还是来了......"王远咬着自己的下唇,倔强的不说一句话。他的目光却是在罗成黑白掺杂的鬓角上来回巡视。"儿......子,别......别离开爸......"王远终于忍不住了,他猛地抱住了罗成的头,然后吻住了罗成的鬓角,这个吻一直往罗成的嘴角延伸,最后更是直接吻在了罗成的嘴上。王远又伸出了伸头撬开了罗成的嘴唇,但是罗成的牙齿却是紧紧磕着的,显然不想让儿子进入。王远不管,他的舌头继续在罗成的牙齿上来回扫动。也不知什么原因,罗成打开了自己的牙齿。王远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舌头马上大张旗鼓地伸入罗成嘴中。罗成的舌头僵硬,王远甚至感觉到罗成在自己的舌头侵入他嘴里的时候曾经合了合两排牙齿,但可能怕咬到儿子却反而张大了嘴,任儿子的舌头在嘴里探索游弋。罗成轻轻合下牙齿王远还是感觉到了。他猛然惊醒。赶紧抽出了舌头,然后用力在自己脸上甩了一巴掌。"啪"巨大的响声在车厢内游荡。自己在做什么!?不是说好了要离开了吗?为什么还是经受不住这样的诱惑?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切的王子才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罗成的目光中却没有责备没有愤怒,更有甚者,他的眼中有着心疼,有着......鼓励?王远甩掉这个令自己心动的念头。他俯在罗成耳边轻声说:"对不起,爸爸。"罗成微笑,却没有说话,他的眼神好像有点模糊。那个微笑却在王远的心里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爸爸呀,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呢?很快就到医院了。王子才主动承担起背着罗成进医院的责任,却被王远阻止,他要自己背着爸爸进去!至于大成集团董事长生病后在医院中受到的优待,这里也就不多说了。进医院后罗成就发高烧。王远一步都不敢离开,一直到深夜罗成烧退,王远才决定离开。但是在离开的时候却被王子才叫住,说是罗成找他。王远想了想,然后进了病房。罗成一见王远进来,就开口:"儿子,到爸爸身边来。"王远也不避讳,在王子才的面前深情地拉起了罗成的手。"爸爸,你好些了吗?"罗成点头,"不碍事,爸爸好着呢。只是......天......儿子,你是真的决定了结婚了吗?"在车上时儿子的表现告诉罗成,事情好像真如自己想的,没有那么简单。王远温柔地点头,"是的,爸爸。"然后王远回头,"岳父,你是不是该去取回货车了?"王子才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可是,你不是说你......"王远点头,"爸爸,我爱你。但是,你不可能答应我的,不是吗?我会娶王莹,因为我也爱她。"说谎,王远继续说着谎,"爸,我只希望今后你可以对我像以前一样,不要给我任何幻想的机会。找回月娇吧,其实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也不用有任何的心理压力。""孩子......"罗成不知道该说什么。亲生儿子在自己面前说爱自己,而且还是那种爱,感觉起来总是很怪异。王远强自笑了笑,然后说:"爸,今后你还是一个严父,我或许还会是一个没出息的儿子。我也会承认月娇就是我的后妈。而且,今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会是我的父亲,我都会孝顺你。只是今后不要对我笑,不要纵容我、不要给我任何机会。就比如在车上的那一幕,你要狠狠推开我给我一巴掌......"王远知道自己的微笑快要保持不住了,他深吸了口气,然后说:"爸爸,你好好休息,我刚才已经通知了陈经理,我现在得回去休息了。"说着,王远在微笑消逝的那一刹那转身离开。罗成眼睁睁看着王远离开,多么希望儿子留下,却什么挽留的话都说不出来。目光不经意地一瞥,却看到了一滴液体从王远的身上滴下。儿子,那是泪吗?第七十八章洗澡到了医院门口却碰到了靠在车上的王子才。他已经将货车开回来了。王远确实在哭,那种割舍掉心爱的人的感觉,只能用痛不欲生来形容。而当他看见一个熟悉的人靠在车上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地就投入对方的怀抱。王子才被王远抱住的时候愣住了。本来他实在是不能接受王远在车上对自己父亲做的那事。可是见到王远哭得如此惨烈,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犹豫了一会儿,他伸手拍了拍王远的背。王远平静下来后,两人到了车上。王子才脸上惯有的慈祥不在了。他淡淡地开口:"天翔,你是真的决定娶莹莹吗?"王远笑:"岳父,你在说什么呢。当然是真的了。""那你和你爸......""哈哈,你瞧瞧你,想到哪里去了?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同性恋,而且还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有意思?刚才在车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或许是因为心疼我爸爸吧。"王子才点头,其实心底深处根本不能接受王远的说法。王远则故意暧昧地笑着,揉住了王子才的肩膀,然后凑得近近的说:"再说了,整天和岳父'同床共枕',要爱,也先爱上岳父吧?"王子才被王远搞怪的神情逗乐,"好了,你这孩子,一张嘴跟什么似的。"王远心里得意着呢,王子才啊王子才,你可是被我吃的死死的。"天翔。"王子才又开口,"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答应我,好好对莹莹好吗?""我当然会好好对莹莹。"王远回答的很坚定,没有任何的犹豫。"而且,将来能发生什么事啊?""我也不知道。反正,不要伤害莹莹,不然我可不放过你。"王子才严肃起来也是很有长辈风范。"知道啦。对了,岳父,你看我爸这一病,可把我们的行程给推迟了。要不这样,我们现在就出发?""不着急,先回去睡一觉,明天早上出发吧。"由于医院距离夜莺比较近,而且现在已经一点多了,王子才那天就没有回家,直接随着王远去了夜莺。晚上王远自然又是揉着王子才,并且抓着他的老根睡的。那天晚上王子才睡的特别不踏实。特别是后半夜女婿胯下的坚挺抵在了自己刚好了七七八八的屁眼上时,心中总是会出现那天夜里被女婿误搞的情景。然后就自然而然地耸了耸屁股,以便让女婿的分身更加靠近自己的后庭。他心里也很是挣扎,每当想起女婿操干自己时,脑中总会出现女儿的脸庞,那种愧疚就不用说了。浑浑噩噩迷迷糊糊中,王子才很久之后才睡着。等他醒来时,发觉窗外的阳光特别强烈。看了下时钟,已经是中午了。于是就赶紧起身,见到王远就责备王远怎么也不叫醒他。王远则呵呵一笑,说:"岳父你昨天跟着我跑了老半天,我想你一定累坏了就没有叫你。"一句话说得王子才心底确实有点感动,这个女婿或许真的不错呢,他不禁想着。王子才匆忙洗刷之后,两人决定现在就走,这样还可以在后半夜赶回乡下。一到郊外路上就没有什么车了。王远就让王子才教他开车,他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开车呢。王子才一直都是比较纵容王远的,所以也认真地教了起来。还真别说,王远学策划慢的要命,可是一到学车的时候,没几下就完全懂了。王子才直夸王远聪明。然后就是加强练习了。王远全然不按常理出牌,总是故意把车子驶入一些不常有车走的小路,前进好远后才调头。幸好王子才的货车里油加得满满的,不然还真不够王远这样乱来的。王子才其实是看着肉痛,他自己可从来不这样"折磨"自己的车子。这样一来,整个下午几乎都在王远学车中挥霍掉。王远的开车技术也确实进步良多。要不是王子才看到油表上的油急降,再耗下去就不够到达下一个加油站了而出口阻止王远的话,王远没准还得练下去。接下来换王子才开车,自然,王子才车开的比王远稳多了。"天翔,看来今夜是到不了了。"王子才叹息着说。"到不了就到不了呗,也就晚一点到而已。"王远无所谓地说。王子才转头看了他一眼,说:"如果到不了,那我们可要在车里过夜了哦。你可不知道,在车里过夜有多难受。"王远嘿嘿一笑,车里过夜?目的可能可以达到了?突然想起与丁富在车里的激情......脑中想得是和王子才的不堪画面,嘴里却没有忘了回答,"没事儿,其实我以前也曾经在车里睡过。"王子才没有再说什么。不知不觉,就到了夕阳下山的时候了。王远一路上都观察着这荒郊野外,他对这山林风光总是情有独钟,比呆在城里舒服多了。路上看到的确实也大饱了他的眼福。因此他显得很快乐,与罗成的那些事而产生的悲伤也因为这些景色而减轻了许多。或许像他自己说的一样,和王子才在一起总感觉没有那么大的压力,好像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想到这里,他不禁又看了王子才一眼。不可否认,王子才表面上看到的样子绝对是无懈可击,对王远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王远摇摇头,谁都可以,但不能是王子才!"天翔,怎么看着我还不停摇头?"王子才有点好笑的问。王远一急,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吗?不过他马上急中生智地说:"岳父你简直就太帅了。让我忍不住想多看你几眼。哎......真怕这样看着就爱上你了。""哈哈。"人都是爱听恭维话的,"什么帅啊,还不是糟老头一个。要说也是天翔你长的俊俏。你要是个女的,要岳父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王子才的话半真半假的,后面更是直接自称岳父了。看来他是完全认同了这个女婿了。"哈,那我的岳父大人的意思就是说,因为我是男的,所以叫你做什么你都不会做是不是?"王远佯装愤怒地问。"你这孩子,岳父怕了你了。那你说说看要岳父做什么?我一定遵命。"王子才慈爱、宠溺地说。王远还真有点享受王子才这样的语气,他嘿嘿一笑,然后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条小河说:"我要你带我到那条小河洗澡,还要帮我搓澡。""嗨,小问题。你不说我还打算去洗把脸呢,不然今晚可不好睡。"边说着,王子才减缓了车速,然后就将车靠在小桥边的树丛中了。这个树丛的隐蔽性比较强,小货车开进去后从外面不仔细看的话绝对无法发现小货车。其实,一路上有好多这样的小桥。苏洛内有许多的小溪小河,要是都绕开这些小河小溪道路都不知道要被拉长多少倍。王远打开车门下车,边说:"岳父,为什么要停在这么里面?"王远只是随口问问。"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喽。这地方还不错。"王子才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条毛巾出来。到了小河边,王远好不避讳地脱光了衣裤,然后趁着自己还没有勃起,猛地跃入了清澈见底的小河中。河水被击得老高,溅得王子才一身都是。王子才呵呵笑着看着王远在水中欢呼叫闹着。刚才那么清晰地看到王远巨大的老二时,他的下身已经有了反应了,掩饰性地蹲下身子,然后把毛巾伸入水中弄湿,接着不紧不慢地洗了把脸。王远感觉在这样的大自然中心情确实会好许多。王远不会游泳,而河水又正好没胸,泡在水中别提有多惬意了。玩了会儿水,王远见王子才都没有下水的意思就叫了:"岳父,你也脱了下来啊。""不用了,你洗吧。"当然不用了,不然自己的坚挺不就被女婿发现了?"岳父你骗人哦,刚才还说帮我搓搓,现在就反悔了?""你洗够了,上来我就帮你搓。"王子才依旧不肯下水。王远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就装作罢了的神情,说:"哎,看来岳父你是无福消受这么好的河水澡了。"王子才呵呵直笑,他感觉蹲在河边这么正大光明地看着女婿的胴体也是一种享受。王远在王子才失神的刹那,猛地拉住了王子才,并将他带入了河中。"扑通。"猝不及防的王子才就那样头下脚上地栽入了水中。他顿时一阵的惊慌,王远则哈哈大笑。王子才好不容易从水中站了起来,就连忙掏口袋,边说着:"你这孩子啊,我的手机还在口袋里呢,这下完了。"掏出来一看,王子才那黑白屏的手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王远哈哈直笑着,从背后揉住王子才。王子才和他差不多高,这样王远就正好可以把头搁在王子才的肩膀上。他在王子才耳边开口说:"嗨,到时候我给你买个更好的,瞧瞧你的手机,都过时了几辈子了。"王子才没好气地说:"你以为不要钱的啊?""花的又不是你的钱。"王子才的贪得无厌已经深入王远心底深处了。然而,王子才说的话却让王远惊讶了,"天翔,我可得和你说好了啊。我知道你有钱,但是以后和莹莹过生活还是节省点好。再多的钱也总有花完的时候不是?"王远不满地嘟囔,"怎么之前我买了那么多东西也不见你说。"确实,之前在王子才家他可没少让傻汉往王子才家提一些稀罕物。王子才拍了王远在他的肚子上摸索的手一下说:"之前你还不是自己人嘛。""那现在就是自己人了哦?"王远装作很高兴地样子,手就更加大胆地在王子才的肚皮上抚摸,身下的坚挺更是放肆地抵在了王子才的股沟处。王子才也感觉到了,不过他掩饰地很好,只是友好性地反手抓住了女婿的老二,"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火气这么大。"王远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大手往王子才的老根上一抓,"天哪,岳父,你还说我,瞧瞧你,火气不比我们年轻人差。"平时勃起的时候没少被王远抓,本来也都习惯了,可是如今加上一个女婿的身份,感觉很不好受——当然,这个不好受只是心理上的,身体上可是享受的要命。"天翔,好了,别抓了,不然等下被你抓得兴起怎么解决?"王远听话地放开手,然后说:"岳父,你洗一下,然后上来帮我搓搓哦。"说着边上了岸,王远选了一块大石头坐下。王子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脱下衣裤,然后也毫不避讳地暴露在王远的眼前,同时还慢条斯理地清洗着疲惫了一天的身体。都洗好后,王子才上岸,就开始帮王远搓背了。期间两人都是保持一种古怪的默契,谁都没有把衣裤穿上——其实在这种太阳已经下山的时候,空气还是很冰凉的。王子才搓的很用心,王远也享受其中。不过很快,王子才就完成了他的搓背工作。接下来自然由王远帮他搓了。王子才当然没有拒绝。王远没有什么搓澡经验,有的时候搓得王子才直叫疼,可是王远听在耳中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叫床。王远坏笑。虽然之前已经让荣叔用他自己特别制作过的G片勾引王子才,可是没有想到效果会是这么大。那天搞王子才的时候心里还想他多半是因为怕叫出来后被家人听到,这样大家都不好看。可看现在的情况,王子才心底对自己的欲望不像自己想的程度那么低。王远压坐在王子才的大腿上,双手不停揉搓着王子才的两瓣屁股,有时还故意抓住他的两瓣屁股往外掰开。这样反复了几次,王远感觉时机已到,遂用惊讶到夸张的语气大声问:"天哪,岳父,你后面的洞里怎么好像有伤疤?"第七十九章冷战王子才在搓澡和被搓澡的时候,心底感受着那种即将得到又得不到的感觉,心里别提多快意了。这就好像年轻时第一次做爱前的感觉,紧张刺激,甚至不相信会真的会发生接下来的事。当然,他知道,和女婿接下来还真的不会发生什么事。不过这样过过手瘾和眼瘾也不错。就在他自己也分不清哼出的是淫叫还是痛叫的时候,王远那句毫不修饰的话就那样闯入他的耳中——"天哪,岳父,你后面的洞洞怎么好像有伤疤?"当时,王子才正处于一种怪异的状态,在他的心底正不停的意淫着女婿在操干自己,而王远的这句话出现的是那么的及时,就像在自己的意淫中闯出的情话。于是他居然按照着自己意淫中的场景来回答——"还不是你这孩子......"不过,马上他就冷汗直冒,他差点就真说出"还不是你这孩子把岳父给操的。"他马上改口:"还不是你这孩子粗心大意,岳父前次不都和你说了吗?那都是痔疮造成的。"王远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然后装出好奇宝宝的样子,更加用力地掰开了王子才的两瓣屁股,"岳父,我还真没见过得痔疮之后是什么样子呢。"王子才心底犹豫着是否该阻止女婿这在正常人看起来比较出格的行为。这一犹豫又给了王远时间,王远用左手撑开王子才的两瓣屁股,右手食指则直往里面探,"岳父,痛不痛?"说着还轻轻戳了戳。"嘶......"王子才长嘶一声。女婿的手仿佛有魔力一般,刺激的他全身都因为抑制不住的兴奋而颤抖。王远因为王子才的那声长嘶,配合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人更是惊慌失措地站起来,然后继续无辜地说:"岳父,弄疼你了吧?真是对不起。""没事、没事。"王子才连忙说着,然后抓着身下的衣服一个翻身坐起了身体,"天翔,天色也晚了,我们睡一觉然后继续启程吧。""好吧。"其实王子才不知道,他拉起的衣服是盖住了自己的老二,然而在王远的角度上正好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还在冒着淫液的头部。这更坚定了王远的信心——这个岳父对自己绝对有着强烈的欲望。同时,一个主意在他的心底萌生——原本只想着怎么得到王子才的身体,如今却要连他的尊严一并击碎!王远倒是穿戴好了,可怜的王子才则只能包裹着一张毛毯卷缩在座位上——他刚才的那身衣服已经全湿了。两人在这样安静的夜色之下,聊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很快的,王子才就睡着了,王远睡意全无,因为待会儿他就要实行自己的计划了。见王子才睡的熟了,王远就摸索着拿出了自己的包。这个包当初在王子才家里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如今是派上用场了。伸手到包里翻了翻,拿出了一个光盘。光盘上用油性笔写下了一串日期。是的,这正是王远特制之后,再让荣叔勾引王子才的G片。王子才当初将这些光盘藏到衣柜里可是被王远亲眼看见的。当时他就趁着王子才不注意偷偷地拿了其中一个光盘,这个光盘就是最新的、王远前次看到的那个了。将车载DVD开启,王远放入了光盘。在读碟的时候,王远将音量调到了最低,也就是没有声音——如此寂静的环境下,一点点的声音都会被扩大化。那行翠绿色的文字出现了——"享受性爱系列之五:强女干带来的快意"。这些都是经过王远亲自操作的,他自然很清楚里面的内容。快进了一大截,直到画面里那个一表人才的伯伯狠狠地坐到那个帅气青年的身上时,王远才暂停了画面。接着,王远坏笑着将音量调到了最大。然后继续按下播放键。画面里的年轻人面色惊恐掺杂着说不出的快意,嘴里大叫着什么。因为是外语,王远也听不懂,不过屏幕上的字幕告诉王远,那个年轻人在大叫——"老师,不可以的。"这个国家的人或许真的很有性爱的天赋,他们喘息的叫声无不让人食指大动。这样的叫声已经不能让王子才保持睡意了。先是做了个不长不短的和女婿做爱的春梦,可是又觉得不对劲,好像梦里人的叫声太逼真了。突然心里一个激灵,然后猛地睁开了眼。果真,在自己面前的屏幕上播放着自己熟悉的画面。自己没有播放这个啊,王子才的脑子还不是很清醒,他正以为自己在家里呢。因为那些光盘可是他亲手藏起来的。然后又发觉身边好像有人!这下,王子才吓出了一身冷汗。他都想起来了,自己应该是和女婿在车上睡觉的。有点艰难地转头看着身边的人。王远在王子才醒来的那一瞬间便摆好了自己的表情了。他惊讶,更确切地说,是震惊地看着身边的岳父。王子才在女婿的眼中看到了什么?震惊、失望、厌恶!他的脑中轰然作响,想象中的那可怕的一幕终于还是出现了。他等待着,等待着女婿嘴里吐出的诸如"衣冠禽兽、人面兽心......"等等的字眼。心里乱作了一团。然而,王远没有这么做。他只是呆楞地看着王子才,然后伸手用力地关掉了车载DVD的开关,是人都可以看出他的愤怒。王远没有再看王子才,反而转身打开了车门,夺门而去。王子才心中的意识也在王远夺门而去的时候明晰了过来。他也不顾自己还是赤身的,顿时松开了身上的毛毯。继而他赶紧下车去追赶跑向远处的女婿。幸好王远没有跑远,只是在桥上的时候手扶住了桥,然后就站在了那边背对着车的方向。王子才赶到王远身边就抓住王远的肩膀,"天翔,你听我解释。"王远凶狠地转头,大吼:"走开,不要碰我!"王子才愕然地收回了手,羞愧难当地继续挣扎着说:"天翔,我......""我什么都不要听!"王远吼着,"我没有想到,我绝对没有想到,我最敬爱的岳父大人居然会是这样的人。"王子才头皮发麻,他最怕发生这样的事了。"天翔,我错了......""你滚,我不要再见到你!"王远的表情只能用怒不择言来形容。王子才全身一颤,然后哀求着说:"天翔,不要这样,我错了。我求求你了,不要这样。"王远悲惨地呵呵一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莹莹知道了会是怎么想的?你有没有想过伯母的感受?你还是不是人!"王子才一慌,王远的这些话句句正中他的心,这不正是他最恐惧的吗?想到这里,他扑通一下跪下,然后嘴里叫着:"不要啊,天翔,算伯父求你了,不要告诉他们。求求你了!伯父给你磕头了!"说着居然真就咚咚地磕起了头。王子才一直都是比较注重自己的表面功夫的。他也确实做得很成功,他的形象一直也很正面。如果熟悉的人看到他如今赤身地跪在自己女婿面前大磕其头,当真要吓得张大了嘴巴。王远看着他磕头磕的那么起劲,也是于心不忍。他赶紧上前拉起了王子才,月光下,王子才的额头上已经肿起,甚至有一丝血丝渗出来。"够了!"王远不忍地说。他想起这几天王子才遭的罪,先是被自己干得开花流血,如今却又因为自己磕头磕到头破血流,心里竟隐隐生出对他的歉意——本质上,王远毕竟还是个善良的人。但是,他背负着仇恨,那种仇恨不单单是羞辱王子才就可以散去的。告诉自己想想伯伯的遭遇,然后王远又冷下了心肠,他放开手,冷冷地对王子才说:"穿上你的衣裤,继续出发。"是命令的语气,而不是征求。王子才不敢再说什么,跑到车边拿起湿漉漉的衣裳就那样胡乱地穿上去。王远端坐在王子才的身边,一句话都不说。王子才终于还是启动了车子,车子在颠簸中回到了正路上。路上王远也是一句话都不说,甚至连看都不看王子才。这后半段路和前半段路真的是有着天壤之别。王子才心里不由叹息,前半段路自己和女婿是有说有笑,开心无比。甚至身体上也时常有着一些亲密的接触,更有甚者,互相抚摸性器都只是小事。可如今呢?车上冷的能结出冰渣了,至于和女婿的亲密接触?想都别想了,不仅是现在别想,往后就更别想了!只是王子才还是有点不解,自己的光盘都藏到衣柜里了,是怎么到女婿的手上的?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一定不能让女婿说出这些事来。王子才一路上都是不停地偷偷地观察着王远的表情。冷漠,从头到尾一直都是冷漠。看着女婿帅气甚至有点邪魅的脸,王子才暗自叹息。同时,心里生出一股被抛弃了的悲伤感。那种悲伤是那样的强烈,强烈到他不得不重视的程度。他不禁自问,到底自己是怎么了?这车一直开到了九点多才到达王子才的乡下老家。王子才的老家比王远想象中好了许多。他一直以为乡下肯定都和丁富待的那个村庄一般,落后、破败,却又不失纯朴。可是在这里他却看到了一个现代化的乡村。电线杆一根根林立在水泥铺就的道路两旁。房子虽然一般都只有一两层,不过都可以看出是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坚固着呢。王子才的车开进村里的时候,许多小孩子对着王子才的车子指指点点的。王子才则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糖果呼喝着扔出车窗外。那些小孩大声叫着,"谢谢王伯!"然后就围上去哄抢。看来王子才在村里的口碑不错。最后,王子才的车子停在了一栋三层楼之前。这样的房子在这个村里或许算得上是最好的了吧?"这就是咱们......嗯,我的家了。"本来王子才是想说"咱们的老家",可是见王远冷着一张脸,就没有说。王远还是一直都没有搭理王子才。他只是冷冷地开了车门,然后自己进屋去了。屋内的摆设都很简单,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王子才根本没多少时间在乡下。王子才开始卸货了。王远只是冷冷地跟在他的身边,帮他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然后由王子才自己搬进屋里。货车上的东西不多,主要就是一些蜡烛、冥币什么的。进了屋里,王子才去接了点水,然后放到了电烧水器上将水烧开。想了想后泡了点茶,然后为王远倒上。王远只是冷淡地看着王子才做着这一切,不置一语。"我马上还要去祭祖,天翔你就在这里呆着吧。"王子才知道王远不会回答,自顾自地整理了下从城里带来的祭祀用品,随后到楼上换了套粗布衣裳。回到楼下,看了王远一眼,王子才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外出。王远却没有留下来。他走前几步,抢过王子才肩上的东西放到了自己肩上,其实这些东西并不重。"前面带路。"王远依旧冷冷地说。王子才不知道为什么,内心中有点高兴。虽然王远的语调很冷,但是总算开口和自己说话了。一路上,王子才都是笑着和碰到的村里人打着招呼。那些人看王子才的眼神总是充满敬畏,就像王子才是高高在上与他们不同一个世界的人一般。看来,王子才在村里的地位也是偏高的。有人问起王远的时候,王子才则笑呵呵,自豪地拍着王远的肩膀说:"这是我女婿。"每当这时,王远就冷淡地瞥他一眼,却也没有说什么。王子才则有点意动,可能女婿不再生气了?然后心里又是一阵偷着乐。第八十章撕毁岳父的尊严祭祖活动很快就开始了。这里的人一般都不是执行火葬,而是土葬。火葬在这里的人而言是对死者的不尊重。土葬后,每年,不管人们有多忙,都会抽空到这里祭祀一番。这回如果不是王莹母女都晕车晕的厉害,肯定要随着回来了。不过王远毕竟已经是他们承认了的女婿,所以让王远随着王子才回来倒也无可厚非。土葬一般都是在村后的这座山上实行的。要做的其实无非就是除掉坟墓前长出的杂草,然后点上蜡烛,奉上祭祀用的物品。最后烧些纸钱纸人等等,然后对长眠的长者们说些心里话,要么就是祈求先人的保佑。值得一提的是,点蜡烛的时候都会用纸灯笼圈在蜡烛的周围,不然这样强烈的山风早就把蜡烛吹灭了。王远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些事,心里还是有点好奇的。不过因为现在还是和王子才冷战期间,所以不好出言请教,只能傻愣愣地待在一边观看。城里已经暖和起来,这村里山风这么一吹倒是让人冷的有点受不了。王子才显然发现了王远的窘迫,他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王远披上,嘴里说着:"山里风冷,你瞧瞧我都忘了要你加衣服了。"王远本想拒绝,一方面是因为还在冷战中,一方面又怕王子才受不了寒。不过却被王子才阻止,"我做事不会冷,你们城里人可都没有感受过这凌厉的山风很容易着凉的。"王远心中有点感动,同时开始有点害怕自己心里的想法。刚才自己居然生出怕王子才受寒的心理?不行,这样今后如何能够对他残忍?山上祭祖的人也不少,看到王子才,人们一般都会过来打招呼。足以见得王子才在村里的地位有多高了。有些细心的人问起王子才头上的包时,王子才只说是撞在了车上。在说祷言的时候,王子才先是对着其中的一个墓碑说:"爸妈,多亏你们的保佑,我的生意越做越大,而且还找到了一个好女婿。"王远逼自己在心里冷笑,好女婿吗?又说了一些生活上的琐事,以及王莹母女的情况后,王子才就开口要先主保佑来年的平安顺畅了。"......希望我们一家人都能和和睦睦。"王远只记得这一句,因为说这一句的时候王子才是意有所指地看着自己的。当王子才要王远说些祷言的时候,王远只是不诚地拿着线香舞了几下作罢。祭祖对王远这样的城里人来说还是比较新奇的,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就在祭祀祖先中度过。回到王子才的老家时,已经是傍晚了。王子才匆匆地做了一顿饭菜,王远吃了,感觉还不错。毕竟也是开餐馆的人。晚上时,王子才带着王远上二楼睡觉,又帮着王远开了热水器,然后才说:"天翔,你就在这里睡吧,我睡楼下。"王远刚才在楼下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楼下根本就没有可以住人的房间,王子才只是怕自己讨厌他,而避开自己。想到这里,王远终于开了今天的第二次口:"不用了,你也在这里睡吧。""可是,天翔你......"王子才心里一个咯噔,有点期盼,又有点抓不住女婿的意思。"我先去洗个澡。"王远说着,也不理王子才,拿上王子才为他准备的浴袍和内裤进了浴室。王远出来后,身穿浴袍就那样坐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连看都不看王子才。王子才叹息着进了浴室,然后他就惊讶地发现,王远刚才带进去的内裤根本就扔在了浴室的角落里。由于这里根本没有备新的内裤,所以这条内裤是王子才比较少穿的。如今或许是女婿讨厌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了吧?所以自己穿过内裤他根本不会穿上。王子才有点气苦。他一个大老爷们哄了你这小兔崽子老半天了,就算有什么天大的罪过也不要继续这样冷待自己吧?越想王子才心里越是不平衡,如果不是现在这么微妙的关系,他肯定冲出去责问王远了。匆匆洗过,王子才出来后自发地从衣柜里取出一床比较薄的棉被,然后也不复今日白天的热情,说:"天翔,我下去睡了,你早点睡。"王远皱眉,然后开口,"岳父,你过来坐我身边。"王子才抱着棉被呆呆地站着,因为王远又叫他岳父了。而刚才有的那么一小丝不满却被这句话冲淡了许多。只是他抓不准王远的意思,就只是傻站着了。"你过来呀。"王远不耐烦地催促。王子才可怜兮兮地抱着一床棉被,战战兢兢地坐到了王远的身边。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居然做出这样的动作这样的表情,王远差点就笑了出来。他这么紧绷着脸一整天,都快累死,演戏可真不是正常人可以做的事情。好像变成罗天翔之后自己就一直在不停的演戏?改天干脆去拍电影混口饭吃算了。"岳父,你告诉我,你是同性恋吗?"王子才连忙摇头,"不是。"他可不认为自己和所谓的同性恋能搭上什么边。"那你还收藏那个?如果不是我一时好奇你究竟看的是什么的话,还真不知道你居然是这样的人。"王远没好气地问。"那个都是阿荣给我的,我不是......"王子才觉得自己这样的解释苍白的要命,于是叹口气,改口说,"天翔,有些事现在的你是不会理解的。因为和你岳母的性生活一点都不快乐,你知道的,农村的女人,只接受简单的老汉推车,甚至做的时候都要蒙在被子里,连让她触摸我的私处都像是要了她的命一般。久而久之,我就对她失去了兴致。可是你也知道,像我这样的中壮年人,性欲正当旺盛的当头,如果太久不发泄总会憋出病来。或许你会说找个女支女?可是女支女很脏,我怕得病。"王子才顿了顿,感觉在女婿的面前夸夸其谈这样的话题,简直就是在一片片地撕下他的尊严。从他的话语中,也不难看出他那瞻前顾后的性格。见王远正在聆听,他继续说:"所以......后来阿荣给我那些光盘的时候,我就出于好奇看了看。"王子才这句话说得没什么底气。王远等了一会儿见王子才不作声,就问:"没了?""没了。"王子才回答的很坚定,和女婿那夜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公布。"还在说谎!"王远猛然大吼,然后平静了下,问:"那你对光盘里面的那些东西抱持着什么样的态度。我是说,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被自己的后辈猛干。"王远问的很刻薄,完全没有顾忌王子才应有的尊严。王子才显然也不能接受王远这样的说法,他皱眉,有那么一丝不满,"天翔,说话注意点!""哈?"王远表情夸张地说:"注意点?那你怎么就不知道注意点?从那些光盘磨损的程度上,我发现你可是经常翻看。你看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注意点?你怎么可以这样放纵自己的的思想!"王子才哑口无言。"说,老实回答我,对那些光盘里的内容你是怎么看待的?"王远咄咄逼人。王子才却也寸步不让,让他承认女婿口中的"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被自己的后辈猛干"是现在的他不能接受的,"能怎么看待?这就像你看三级中不小心看到人兽一样,能怎么看待?"王子才也有了一丝火气,"天翔,我把话搁这儿,你再怎么看不起我,即便不承认我是你岳父我也无所谓。但是,看在莹莹的面子上,你就不用捅出这件事儿。你和莹莹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我尽量少出现在你面前就是了。""你好意思提莹莹?"王远冷冷地说,眼神很是诡异。这让王子才一阵不安。"来,岳父大人,咱们先不说这个。"王远突然又变得和颜悦色。这让王子才显得局促。怎么以往看起来那般俊俏的脸庞,如今居然散发出一股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我今天还就只想问你,到底怎么看待光盘里面的内容?""天翔,你放过我吧。"王子才的"放过"指的是什么,怕是只有天知道了。王远冷笑,猛然将手探入了王子才那隐藏在棉被中的胯下,然后又伸手握住了王子才的老根。手上火热的感觉令王远一阵惊诧,这才说了几句话了?看来这岳父对自己的欲望是无比的强烈啊,王远笑得更坏了。"岳父,你的那个已经回答我了哦。""天翔,住手!"快感确实有,这和之前睡觉时被握住又不一样了,现在的气氛更加的微妙,更加地令人动情。不过一被王远这么握住完全象征着欲望的东西,仿佛就承认了自己喜欢被后辈操干。这比赤裸裸地站在女婿的面前更加令人感觉不堪。王远坏笑着用力地上下揉搓了两下。王子才"哦"了一声。其中包含着欲望,包含着羞耻,更包含着对女婿说不清道不明的美好感觉。王远却是说变脸就变脸,他猛地抽回了手,然后大声呵斥着:"还敢骗我吗?本来我还不确定,现在我已经完全肯定了!"顿了顿,仿佛宣布死刑一般,王远一字一顿地说:"你!我的岳父!我老婆的爸爸!你就是下贱的特别想让后辈操弄你!"那种欲望和惊慌交替的感觉,其中又掺杂着剧烈的尊严被粉碎的羞耻,令王子才明白了什么叫做死去活来。他目光闪烁地看着冷脸的女婿,他要挣扎,他要解释!"够了!"他吼着。声音很大,可是为什么愤怒比较少,悲哀却占了大部分?"够什么够!"王远不甘示弱,"你敢说不是吗?你还敢提莹莹,那天莹莹生日你都做了什么?!"这下王子才完全愣住了,脑中更是千丝万缕的光影交错,绝望悄然爬上心头。他面色苍白地看着王远。王远笑,笑得很讥讽,"无话可说了吧?一直以为是个梦,我也劝告自己别乱想。可是真是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是我的岳父在我醉酒的时候勾引自己的女婿!"王子才脑中空空荡荡,一直以来他最怕这事儿被捅出来。现在他只想着不要再让这事儿扩大化了,他又扑通的一声跪下。甚至他完全没有心情去顾忌棉被滑落、睡袍松脱,"天翔,我......我给你磕头......"然后就咚咚地大磕其头。不忍心吗?确实不忍心,可是王远又逼着自己不去正视王子才。"磕头,你以为磕头能改变什么吗?除非你承认,你就是整天巴望着你女婿、你女儿丈夫的大老二!"王子才面色狰狞地抬头,他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尊严了,现在女婿要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反对吧?他一字一顿,字字便如吐血,"我承认。我喜欢天翔你的大老二......操我......"泪在往下淌。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一世英名在这事上毁于一旦。这种尊严被毁掉的感觉让他想到了轻生——不过也仅止于想到,他很清楚,自己非常珍惜自己的生命。看着王子才的泪水,以及额头上的鲜血,王远知道本来自己可以更狠的,可是心里那股怜惜却越来越浓烈。他告诉自己够了,然后缓和了脸色,直接一屁股坐到了王子才的身边,然后一把抱住了王子才的头:"好了,够了,够了。别哭了,别哭了。"靠在王远光洁健壮的胸膛上,王子才本来还只是流泪,现在被这么一说就哭出了声。"天翔,那......你不会说出去了吧?"他还是最关心这一点。王远捧起了王子才的头,"岳父,瞧你头上的血。哎......我真是造孽。"后一句话多半是安慰性质的。说着王远拉起自己的浴袍,轻柔地在王子才的额头上拭擦着。王子才可没有被王远的动作糊弄过去,他拉住王远的手:"天翔,我求你了,不要说出去,好不好?"王远笑,"那你陪我做一次?我是说,让我再操一次?"王子才愣住了,王远那个意义深远的笑让他忘了流泪,忘了所有的动作——老天,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第八十一章适应了的岳父王远发觉自己爱死了王子才这样被他耍弄与股掌中的感觉。特别他现在呆楞茫然的可爱表情。于是,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在王子才耳边说:"岳父,其实,我也非常迷恋你的身体。""这......"王子才傻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是如果我不这么做,你会答应天天和我做爱吗?"王远说着吻了王子才的嘴唇一下。这下真切的吻,让王远享受到了极点。............两人在床上极尽疯狂之能事后,平静下来更多的是满足。"岳父,你可真疯狂。""天翔,我们......"到了现在,王子才还是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自己和女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用担心莹莹。其实呢,人活着一辈子能做什么?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活的像英雄一般,我们不过都是普通人。人生苦短,你说我们何必压抑自己的感觉?再说了,我是你女婿,你是我岳父,这又怎么了?只要这个不影响到我们一家人的生活不就好了吗?"王远开始开导王子才。"哎......"王子才叹息,"可我这心里总也不好受。""那我问你,刚才女婿干的你可爽?"王远紧了紧自己的手问。"爽。"王子才忠实地回答。"那我和莹莹做那事儿你会在意吗?或者说,你会不会生气?""怎么会,你和莹莹那才是名正言顺的啊。"王子才已经大概知道王远为什么这么问了。"那不就得了。岳父你愿意让女婿操,同时又不在意我和莹莹做。那么这件事只要你知我知,大家不都能心安理得的生活了?"王远有意无意地,话语中总是带上一些类似于羞辱的语调。王子才听习惯了,却也不以为意。"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对了,岳父,你外面有没有其他的男性相好?"王子才连忙摇头,"没有,我又不是同性恋。""同性恋怎么了?你刚才搞的不是同性恋吗?"王远不屑一顾,然后又说:"我可得和你说好了,如果我发现你还有其他人,那么你死定了!""哎呀,天翔,你这孩子,我遭你这趟罪就够我受的了,我哪还敢找罪受啊?"王子才这可是大实话,王远已经把他弄得胆战心惊的,以他瞻前顾后的性格是再也不敢再惹上类似的事情了。"哈哈,以后我们就更亲了,一下子娶了你们父女二人。"王子才苦着脸,这就像自己和女儿共侍一夫。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呀?接下来,他们又在王子才老家待了一天。王远的胆子特别大,色心也似乎特别旺盛。总是不顾时间地点,想搞王子才了就直接上。好几次都差点被人撞见。当然,王远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一方面,当然是真的遵照他自己的欲望——王子才的身体还是很吸引王远的;另一方面,他要让王子才对和自己随时随地做爱这件事变得熟悉起来,甚至要变成他本身的渴望。王远的做法显然得到了一定的效果。王子才从最初因着长辈岳父的身份而排斥王远这样胡搞,可是两三次后,就不再排斥——王远给了他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性快感。至于王远想要的,让这种渴望变成王子才的渴望,却没有那么快实现。这天下午,他们总算要回家了。一路上几乎只要碰到小溪小河什么的,王远就会要求停下来去小溪那里来个激情做爱。也不知道是王远对于自己看到的那个光盘情有独钟,还是怎么的,做爱的时候一直要王子才说出一些强女干女婿之类的话语。不过,王子才显然不是很喜欢这样——他做爱的时候只喜欢静静地被操,只是时而爽到极点的时候哼上一两声。每当王子才照做,王远总是给予强烈的鼓励——抽插的更加凶猛。回到兴建路后,王远顺便去了叶仁德那里一趟。王远是去那里拿消炎药去了——王子才那后面可真得施药了。叶仁德将药给王远的时候说:"对了,小伙子,前几天有个穿着落魄的中年男人来找你。"王远马上反应过来,叶仁德说的一定是丁富,于是他高兴地抓着叶仁德的手:"是吗?他现在人呢?"叶仁德温和地笑着看着王远抓着他的手,也没有甩开,"他来过就走了,我问他有什么事,他说没有。我还问他什么时候会再来,他说再看看。"王远有点失望,大叔啊大叔,你怎么就不等等我呢?回到王家时,王远装模作样地扶着王子才上楼。王莹母女惊讶地问王子才怎么了,王远就回答:"岳父这几天痔疮越发严重。"王子才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其实他根本不用人扶,王远却偏要扶着他。"以前也没见他痔疮啊。"王子才老婆疑惑地说。"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几天就有了。"然后王远又说,"好了,我去房间里给岳父上药,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自然,王莹知道自己不宜打扰。至于王子才的老婆,她见王远居然这么孝顺,连自己岳父那样肮脏的地方他都不避讳,心里直夸这个女婿好,就别提多高兴了。只不过,如果她知道王远对她所谓的丈夫的"肮脏的地方"做了什么会做何感想?王远刚反锁上房门,王子才就站直了身体问了:"天翔,你这孩子,你搞什么鬼呀?"王远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消炎药膏,然后说:"岳父大人,你真该用药了,不然可不会好的那么快。"王子才顿时明白,刚才王远将车停在仁德诊所是去为自己买消炎药去了。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暖暖的感觉。"好了,脱掉裤子,然后趴下,我为你上药。"王子才在王远面前脱裤子已经一点都不尴尬了。他自然地脱掉长裤,然后是内裤,最后趴在床上将屁股翘得老高。不一会儿,女婿抽出了手指。王子才以为上完药了,本想转身,却感觉后庭间猛然被一个灼热巨大的东西侵入,然后赶紧抓住面前的枕头,并且咬住了它——不然时而的浪叫传到外面就不好了。这个枕头也真够命苦的,前次自己被女婿误干的时候被咬,这回被明操也要被咬!............"爸,你刚才怎么叫得那么大声?很痛吗?"王子才一被王远扶出来王莹就关切地问。"是啊,子才,你没事吧?"王子才的老婆附和着说。王子才心里一慌,自己刚才都咬着枕头叫的啊,怎么就让人听见了?王远替他回答,"哎......可能我手劲比较重吧。""那下次我来吧,不用麻烦天翔了。"王子才的老婆赶紧说。"没事的,我乐意帮岳父服务。谁叫他是莹莹的父亲呢。"王远说着轻轻刮了王莹一下。王莹害羞地躲了躲。"算了,还是我来吧。而且我看你这富家大少爷肯定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你瞧瞧你们刚才上了那么久的药。"王子才老婆说。王远坏笑,刚想说"岳父的里面也受伤严重,所以才那么久。"却听王子才一声大吼,"嘿,你这婆娘,我们爷俩好你就看不过眼是吧?"王子才老婆顿时不再做声,王莹则不满地说:"爸你怎么凶人呢!"王远暧昧地对王子才笑笑,然后耸耸肩说:"你瞧,岳父也喜欢我为他上药。"第八十二章重回公司王远回到夜莺,最开心的要数傻汉了。傻汉告诉王远,青龙托人送来了一些资料,好像是有关于青龙帮旗下的资产什么的。王远随便翻了翻,都是一些酒吧、迪厅、夜总会等等的详细资料。王远不耐烦看这些东西,就问傻汉,"傻汉,你懂不懂字?"傻汉点头,"懂。小远你是要我看这些吗?"王远总觉得傻汉好像越来越聪明了。"傻汉,这样吧,今后这些东西都由你过目。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吃下所有这些资料上的东西。""小远,傻汉怕做不来。"傻汉为难地皱眉。"做得来,我相信你的!"说着王远眯起了眼睛,"而且,傻汉你有没有发现,好像跟着我之后你是越变越聪明了?""真的吗?"傻汉双目一亮,高兴地问。然后又自顾自地说:"傻汉最近也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变得清楚了许多。""这不就是了。以后这些东西都交给你了。你记住,我不管别人的死活,你千万不能出事。"这时王远想起前次在夜莺这边大干一场的时候,于是就问:"对了,傻汉,你全身怎么那么坚固?你瞧瞧前次你一点伤都没有受?"傻汉茫然地说:"是吗?不是人人都这样的吗?"然后又想到前次那些倒在血泊中的人,"好像我真的很特殊?""在正常人眼中你或许是怪物吧?"王远戏谑地笑着说,"你平常全身就那么坚固吗?"傻汉摇头,"我只有干活和打架的时候才那样的。""哦?一打架就自然会那样吗?""不是,只要我不想那样就不会那样。"王远一瞬间想到了气功什么的,怪力乱神的东西,可是又觉得有点可笑。书上不是都说气功要练个好几十年才会变成什么金刚不坏之身,可是傻汉这才二十来岁吧?然后青龙的脸庞突然就出现在了王远脑中,记得当时他说"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你不可以想象,却又不得不相信的。"他说这句话的用意是什么?是否和这个有关?"那么,傻汉,你是怎么变成那样的?我是说你怎么想后就变成金刚不坏了?""我想着不要被人打痛了,就变成那样了。"傻汉想了想,又说:"想的时候,我好想还看到另外一个自己出现在脑袋中一样。"越说越玄了。如果不是深知傻汉不会骗自己,王远肯定不会相信傻汉的话。而且,傻汉说的"出现在脑中的另外一个自己"让王远觉得有点熟悉。不过现在可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他得去刘局那里一趟,手枪里没有子弹总感觉不太安全。虽然青龙说过几天会有一批军火,可是王远对青龙还是很防备的。这种人,连自己人都可以随意牺牲,他一个外人就更不用说了。熟门熟路地到了刘局家,迎接他的是惠芬。与前次比起来,惠芬热情的不得了。而刘局却和前次一样,给他一个冷脸。王远知道自己最近得罪他了,就陪着笑脸说:"刘叔叔,最近几天可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王远的话有点暧昧。惠芬因为有了前次的事情,只是看了他一眼,当王远是在撒娇。而刘思雨就怪异地看着这两个在她的印象中好像不怎么熟悉的男人。刘局只是"哼"了一声,"你大成集团的大少爷想我,我可担待不起。"惠芬见丈夫露出以往对付其他来客的神情,觉得不太好,于是就白了他一眼,然后转头对王远说:"天翔,你别理他,他这人就是放不下面子,肯定因为前次的事情。"惠芬还真这样认为。因为刘局这段时间再没见他去外面拈花惹草的,想来是前次的事情对他的尊严有着巨大的打击吧。"前次的什么事?"刘思雨像防贼一样看着王远。"女孩子知道那么多做什么!"是惠芬开口责备。刘思雨顿时没话说了。"刘叔叔,我这回来是有事和你谈谈。"王远表情变得认真。惠芬很懂察言观色,她连忙对刘思雨施眼色,然后说:"对了,建国,我和思雨得去趟市场,不然中午就没得吃了。"说着也不顾刘思雨的反应,拉着她就出门了。这刘思雨在父亲面前一副作威作福的神情,在母亲前面前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般。"有什么事说吧,大成集团的大少爷开口了,我怎么敢不从。"刘局讥讽地说。王远看着他,心里嘿嘿直笑,表情却是认真无比,"我亲爱的刘局,我就要结婚了。""什么!"果真,刘局反应特别大,"不可能,我知道你不喜欢女人,瞧你和那王什么......王八蛋亲热的,最近是不是都躲到他家去了?"王远呵呵直笑,然后走到刘局身边就直接坐在了刘局腿上,然后揉着刘局的头亲了他的嘴一口,"好了,不逗你了。我这回来还真有事找你。"刘局这回不好摆着一张臭脸了,因为的屁股已经放在他竖起来的老根上来回摩擦了,"好了,你个小兔崽子哪回没事会来这里呀?""我想跟你要点子弹。好不好吗?"王远故意撒娇般地蹭了蹭屁股。"哦......"刘局似乎特别容易动情,"操,你小子一大声吼,我刘局还不是什么都得照办?""我的刘大局长,前次在医院人家不是心情不好吗?又不是故意吼你的。再说了,最近这段时间忙的要命,我也想来找你的啊。"王远嘿嘿笑着在刘局耳边说:"以后有空了就来找你还不成吗?"王远自知理亏,今天把笑脸都赔足了。"哼,这还像话。"然后又问,"我说你他妈的究竟在搞什么?拼得要死要活的?知不知道大家前次多担心你?""我哪里知道夜莺里面那帮王八蛋怎么回事,那么拼命。"然后又说:"刘局,最近到底想我没有?有多想?"王远说着已经伸手拉刘局的皮带了。"不想,老子要找帅小伙还不是一抓一大把。"刘局怄气地说,但是行动上却还是耸了耸屁股以便王远更好地脱下自己的裤子。"不说是吧?不说我走了,反正你有你的帅小伙。"王远邪笑着站起来,作势欲走。"嘿嘿嘿,你这小子还来劲了啊!"刘局一把拉住王远的手。"那你说有多想我?怎么个想法?"王远笑问。"操!老子服了你了!你面前的局长要你日他后面的穴!"刘局的淫话从来都不用人教导,从来都是顺口而出。王远哈哈大笑着将刘局按在了沙发之上,然后整个人狠狠地压了上去,嘴里叫着:"看我今天不干翻你!"............从刘局家里出来后,王远兜里就多了一袋沉甸甸的子弹。把其中一些装填入手枪中,其他的他都放到了口袋里。回夜莺的时候,傻汉难得的不在,夜莺里只留下了几个看场人。王远问他们傻汉在哪里,他们神神秘秘地告诉王远傻汉带着兄弟们去吃下一家酒吧了。好像叫什么老棒的,奇怪的名字。王远不在意,傻汉的身子板他是很清楚的,绝对不会出事儿。那天晚上他倒是睡了个好觉。不过一大早他就被吵醒了,是刘局的电话,他一看是刘局的号码就淫笑着说:"刘局,是不是后面又痒痒了。""臭小子没个正形,身边有其他人!"这声很低,想来刘局身边真有人,然后就传来刘局公事公办的声音,"是罗天翔先生吗?"顿了顿,他自己又说:"这边有个叫傻汉的人说你是他的亲属,你最好来一趟。""刘局,出什么事了吗?""哦,这样啊,好的。"刘局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然后连电话都没挂,就对着身边的人大叫:"放了,都放了,已经查清楚了。""等会儿再和你联系。"匆匆说了一句,刘局就挂了电话。没一会儿刘局就又来电话了。"操,我说小子,下次惹事先通知我好不好?""还有什么是你刘局解决不了的吗?""这事儿要我接管也就算了。可是那傻大个被我手下一个职位较高的人抓的,我要人家放人总也得有理由吧?下次搞事的时候直接通知我!""好了,知道啦。刘局,谢谢你啦,下次定好好谢你。"其实王远前次的时候已经差人送钱给刘局,可是他没要。电话里几乎都能"听"到刘局的淫像,"嘿嘿,下次多干几次就行了。""厄......"王远无语,前次要不是他要求停止,还不知道刘局要弄几次。要知道惠芬母女只是出去买个菜,要是来不及收拾残局就不好了。傻汉兴匆匆回来后,形象实在不佳。身上的衣物残破不堪,血液更是溅得浑身都是。"小远,老棒是我们的了。"看得出傻汉很开心。"是啊,是啊,你快去洗洗吧,我得去上班了。"王远已经决定今天就去上班。算起来,还有一个礼拜的时间就到了当时罗成帮他签下的三个月试用期满了。王远去上班的时候谁也没有通知,就那样直接上班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其实这个班完全可以不用上了。算是和罗成的一个告别吧,他这样告诉自己。到了公司,大家还是那种恭敬的态度,这让他有点受不了。到办公室里后,发现自己原本的那个座位没人,而且小郑似乎也不在。王远的屁股还没有坐热呢,陈志刚就陪着罗成下来了。这个行动有心人都看在眼里。不过大家也不好说什么,父亲来看儿子天经地义。"总裁。"罗成来高兴到王远桌前之后王远主动微笑着打招呼。罗成微笑不见了,他也微微点头,"到我办公室来。"儿子似乎真如他自己所说的一般叫他总裁了?心里还是一阵阵难受。说完自己就先走了。"天翔,怎么,和你爸闹别扭了?"陈志刚陪着王远往电梯走的时候问着。"陈经理,没有的事,只是觉得在公司里还是正式一点比较好。"王远不动声色,陈志刚对他好他不是不是知道,只是他不是罗天翔,也不想承受陈志刚对他的好。电梯来了,陈志刚先他一步进入,见王远也进入后,就亲昵地拍拍王远的肩膀,"天翔,你就别和你爸闹了。我看他最近一段时间变化可大了,老是愁眉苦脸的。""谢谢陈经理关心。"王远不知道该说什么。陈志刚皱眉,然后一手抓起王远的手:"叫陈叔叔就行了。"说着还轻轻地用另一只手拍拍王远的手背。王远抽回了手,"陈经理,电梯快到了。"这回陈志刚才不再说话了。"叮"的一声,电梯到了。王远一步跨出电梯,陈志刚却在他的身后开口:"天翔,为什么这么对我。"王远一愣,然后惊讶地回头。只见陈志刚幽幽地看着自己,眼中似乎更有一种幽怨?自己怎么对他了?他不明白地看着陈志刚。陈志刚什么都没有再说地按下了电梯的关门键。王远莫名其妙地搔搔头,自己做了什么了?摇摇头,王远就向罗成的办公室走。轻轻敲了敲门,门后传来了罗成的声音——"进来。"王远进去,只有罗成一个人在,他恭敬地问:"总裁叫我来有什么事?"罗成没有什么表情,"坐。"指着自己对面的椅子,罗成公式化地说。王远坐下,等着罗成开口。"现在有件任务要交给你。烟草部的工厂那边近期与合作公司有了点分歧,我要你去摆平这件事。"罗成冷淡地说完之后就扔给王远一个文件夹。王远结果文件夹就开口,"可是,我不是新人吗?为什么叫我去?""叫你去你就去,哪来的这么多问题?"罗成皱眉作出仲裁的派头。王远呆了呆,然后苦笑,难受吗?很难受。只是这是自己要求的,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于是他干脆地点点头后说:"好的,总裁,那我先走了。"罗成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王远内心有那么一点苦涩地起身,然后就向门外走。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对,就应该这样,然后或许会渐渐淡忘了对罗成的爱意吧?将儿子的表情都收到心底的罗成,心里隐隐有些雀跃。"儿子,今晚回家睡吗?"在王远走出门口之后,罗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王远回头,罗成正在笑,而且笑得有点调皮。王远有点失神,罗成的那个表情太诱人了。"你知道,现在公事完了,是我们父子的私人时间了。"罗成说的有点赖皮的意味。王远逼自己冷下心肠,然后说:"不回去了,我今晚有事。"然后转身飞奔,他怕自己因为怀念罗成怀抱而答应了下来。卷三第八十三章大叔来了(书连解禁章节)第八十三章大叔来了说实话,到了郊外的工厂那里受到的待遇极度地满足了王远的虚荣心。那里的厂长显然是听闻了王远的身份,端茶倒水,忙的不亦乐乎。王远也摆着一张领导应该有的臭脸,那得意劲别提多酸人了。和谈的事情顺利地出乎他的意料。那人一见是王远便惊讶地站起来,"居然是你亲自来!"他如是说。王远皱眉看着眼前的秃顶男人,显然,他并不认识这人。"我们以前认识吗?"王远强调了"以前"二字。那人摇头,"你不认识我,可是我认识你啊,小英雄。"小英雄?莫名其妙的称呼。"你忘了哦,你救了我们大家一命,就在前次大成集团举办的宴会上。"秃顶男人直接道出了"小英雄"的由来。接下来,顺理成章的,那些小分歧全部遵照大成这边的做,至于比较大的分歧也是往有利于大成集团这边的办法解决了。秃顶男人还热情地邀请王远今夜去夜总会,不过王远拒绝了。因为秃顶男人热情的让他有点受不了,总觉得太做作了。一直到事情结束,王远都认为一切都太不真实了。因此,到头来,那个秃顶男人叫什么他都没有记住。有点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这些工作的人吧?他隐约感觉到这一切都是罗成在背后操纵。事情结束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了。厂长要王远留下来吃午饭,王远答应了,他肚子也确实饿了。在去食堂的路上,他们经过了这个加工厂的停车场。停车场上泊满了车,显然来这里的人也不少。要知道,这只是大成的周边工厂而已就已经如此兴旺了,真不知大成到底是怎么赚钱的。王远感叹着就要收回自己的目光,突然一亮破旧的货车闯入他的眼中。如果不是那辆货车对比其他的车子来说实在太脏了,王远也不会一眼就发现它。"那是谁的货车?"王远穿着让他自己感觉别扭的西装,面色惊讶地指着远处的货车。厂长一看要遭,很早的时候就听闻大成集团的少爷喜怒无常,做事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如今显然那两货车的主要要遭殃了,他赶紧开口:"是这样的,这辆货车的主人对我们工厂来说比较重要。因为他给我们的烟草是其他地方所没有......"王远不过这么一问,就听厂长说个没完,想得到答案的他早就不耐烦了,"好了,我就想知道谁是这车的主人,现在人在哪里?"厂长暗叹,看来是蒙不过去了,他只能开口说:"他现在应该在验货室那边吧。""带我过去。"王远的表情有点扭曲。其实他那是高兴、激动的。到验货室门口,王远马上就看到了里面背对着自己的一个背影。那熟悉的背影令他心里一阵激动,差点就大声叫出来。不过他想了想,随即嘿嘿一笑,然后对厂长说:"你让里面的人都悄悄离开,然后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当然,他要留下。"王远指了指那个背影。厂长嘴里说着"是、是。"心里琢磨着传言果真不假,刚才还那么生气的大少爷转眼就笑成这么淫贱——淫贱?天,是有所耳闻现在的人喜欢搞男人,莫非......?也不像,这样的大少爷怎么会看上穿的这么破烂的丁老弟。胡思乱想着,厂长还是拉响了集合铃。现在许多工厂里便是这样,总会设置一个集合铃。铃响了,工作人员必须马上就位,一般都是工厂的领导阶层需要讲述一些注意事项。铃声一响,那些工作人员全部涌出。背影的主人显然习惯了这样的铃声。他只是自顾自的翻弄着自己带来的烟草。王远挥退了厂长,然后悄悄地来到了那身影的背后。身影的主人以为是员工进来了,就开口说:"你们看看,我这回带来的可都是高级货色,现在要这样成色的可不容易了啊。得叫你们厂长加加价格,不然我以后可不往这边送......"王远已经闻到一股异常熟悉的烟草味了。"还有啊,听你们厂长说这回和销售公司那边出了点意外......"王远忍不住了,他猛然把双手从那人的腋下探入,然后双手抱住了丁富。并且恶意地在他耳边说:"今后我们工厂都不收购你的烟草了。"说着整个人几乎都贴到了那人的身上。那人正是丁富。丁富听到背后明显是装出来的嗓音,浑身一震,然后王远就感觉到了些许的颤抖。"大叔!"王远将丁富转过身,然后也不细看就将丁富抱的紧紧的。丁富目光一阵闪亮,然后皎洁地一笑推开王远,面色变得阴沉,"哪里来的臭小子,偷吃我老人家豆腐?"王远看着蓬头垢面的丁富,突然就哭了出来。丁富慌了,他以为王远被他吓哭了,就赶紧抱住了王远:"嗨,小子,哭什么呢。大叔和你开玩笑呢!别哭,乖啊,别哭。"王远才不是被吓着,他这是高兴的。丁富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这就是自己的大叔啊,对,大叔是自己的。然后想着就忍不住哭了。被丁富揉到怀里,王远才呜咽着说:"大叔,我想你!""哈哈,你这臭小子,大叔也想死你了。"丁富眼中也有泪光闪动。王远撒娇的动作他是无比受用。"那你怎么都不来找我!"王远哀怨地说。"我找你了啊,可是找不到。""你骗人,如果你真想找我,难道就不知道留个口信什么的。"在丁富的面前,王远真切地感觉到了自己只是个孩子。丁富露出惯有的坏笑,"大叔不是怕你整天陪大叔忘了正事吗?"丁富把"陪"说得特别重。"我不管了,这回你可不能走了!"王远说着用自己的脸在丁富的脸上磨蹭着。丁富拉开王远的脸,然后说:"臭小子,你就不嫌大叔身上脏,我可是都还没有洗澡哦。""不嫌、不嫌。只要大叔答应留下来,就算你天天不洗澡我都不嫌。"丁富猛然主动吻住了王远的嘴,许久才放开,然后说:"臭小子哟,你把我老丁的魂都给勾走咯!"他们却不知,窗外,一双惊讶的眼睛正看着这一幕。一个身着价格昂贵的名牌西装,一个穿着破烂,一老一少俩个男人,正在......拥吻?窗外的是厂长,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刚才的胡思乱想居然得到了印证。不过他选择了保持沉默。这些人的事儿可不是自己能管的上的。房内王远兴起,像以往一样抱住了丁富,然后把他放到了筛选材料的长条桌上。当然,过程中他也如以往一般,手指直往丁富后庭里探——这并不是纯粹的欲望的表达,这更是两人间一种默契。"你小子还是这副德行。"丁富自然感觉到了王远的小动作。王远嘿嘿一笑,跳坐上了长条桌,然后挨着丁富坐下,"大叔,你也喜欢我这样不是?瞧你刚才享受的。""怎么,大叔一来你就和我老人家抬杠啊?"丁富拍了拍王远的头。王远索性直接躺到了丁富的大腿上,然后看着丁富说:"大叔,你还是这么帅气。"说着,伸手在丁富的脸上摸索着。"呵呵,老头子一个,帅气什么。"说着,丁富也摸了摸王远还带着未干的眼泪的脸说:"倒是你,变得更俊俏了。""大叔,你不会不习惯我现在的脸吧?你知道的,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喜欢这张脸。""怎么会,不管你小子怎么变都是大叔的好小远。""不是啦,大叔,我是说在床上和你做爱的时候啦。"王远说着还摸了摸丁富的下身。"臭小子,怎么竟想着这些事......哎,别抓了!再抓要硬了!"丁富拉住了王远在自己老根上揉搓的手。"硬了好,硬了直接在这里做嘛!大叔,我现在要做。"王远坐了起来,拉过丁富的手按在自己勃起的性器上。丁富微笑着摸了摸王远的坚挺,然后说:"别胡闹了,等会儿这里的工作人员就回来了。""我不管,这样不是更刺激。"其实王远知道那些人没有自己的命令是不会回来的。"小远,别闹。"丁富阻止王远拉他皮带的手,"今晚找个地方,大叔任你弄还不成吗?"当然,这后面一句话是附在王远耳边说的。王远知道丁富一叫自己小远就是比较认真的时候,所以也不再闹,就开口说:"走,大叔,我们走。""去哪里?我还有这些烟草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呢。""走啦,我就是带你去说烟草的事情。"他们找到厂长的时候,厂长掩饰的很好。不过王远也太过明目张胆了,他就那样亲热地拉着丁富的手出现在了厂长面前,"厂长,我大叔的烟草你可要给个好价钱。"厂长嘴里应着好,心想,这都是你们家的还不是你说了算。同时有点惊讶丁富的身份,"原来丁老弟是大少爷的大叔啊,你怎么不早说?""大少爷?"丁富一愣,然后惊讶地看着王远,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转头对厂长说:"老哥等下把钱打到老账户上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着,抽开了被王远紧紧握住的手,自己一个人往货车的方向走。王远愕然地看着丁富,还是跟到了他后面,"大叔,你怎么啦?"丁富没说话,见王远也上了车,才开口问:"小子,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这个说来话长。"王远说着,然后伸手继续拉住了丁富的手,这回丁富没有挣开,"当时我不是自己毁容了吗?然后就到了叶仁德那里......"王远接着将自己为什么成了现在这副德性说了出来。丁富良久无语,然后才说:"看来你小子在这边还发生了好多事吧?等下得给大叔都说说。还有啊,既然现在你是大成集团的少爷了,自然要注意你自己的身份,要是让人知道你和大叔这样的关系那还得了。大叔是无所谓了,可你不行。""嗨,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我还以为大叔你因为我没告诉你我现在的身份而生气了呢。"王远嘿嘿笑着又在丁富的身上蹭啊蹭,"我也无所谓啊,反正罗天翔的名声本来就不好。"接下来王远就提出要带着丁富到处逛逛。丁富因为焦急着知道自己的小远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事,其实很没有逛街的心情,不过看他那么殷勤也不忍心扰了他的兴致。这天是王远近段时间最开心的一天了。他在街上的时候都是肆无忌惮地拉着丁富的手。丁富可能出于上面说的那个考虑,很是放不开。其实,于其说是逛街不如说是帮丁富买东西。他们手拉着手在超市等地方进出,王远更是买了一大堆的日用品,显然是下定了决心要丁富留下来。丁富也都由着他,这段日子他对王远的思念绝对不亚于王远,甚至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看着王远开心的样子,他心里就别提多窝心了——他知道王远是因为他的到来才这么开心的。在傍晚的时候,罗成打了个电话给王远。王远看到号码才惊觉自己还是上班的人,刚才根本就忘了上班这事儿了。"儿子,你在哪里?怎么都没回公司。"罗成的语气透露着关心。王远支吾着说:"总裁,对不起我忘了请假了。""好了,现在早下班了,要叫爸爸了!儿子,你今晚回来睡吗?我一个人在家里哦。"罗成的语气挺愉悦的。什么叫"我一个人在家里?"王远忍住胡思乱想,看了身边的丁富一眼,然后说:"爸,我不回去了,今晚有事。""哦,那好吧。"语气很平静,听不出失望。"那你别玩得太晚了。""嗯,拜拜。"王远挂掉了电话,对丁富说:"现在我们回家吧。回我的家!"丁富呵呵一笑,任由王远拉着他的手朝家的方向走。第八十四章相拥长谈回到夜莺之后,丁富先是洗了个热水澡。傻汉早早地就被王远打发到老棒那边去了,所以现在整个夜莺上层就王远和丁富。丁富洗完之后就躺到床上,王远则一丝不挂地压在了他的身上。丁富很主动,他伸手握住了王远的分身,然后说:"臭小子,看你今晚能把大叔伺候爽不。"王远嘿嘿淫笑着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哦,走,大叔我带你去买衣服。""小子,你是不是故意逗大叔,快来,大叔自从被你小子操弄过后就没碰过女人,没发泄过了。我现在就要。"确实,丁富的下身已经坚挺如钢。王远不由分说,拉起正在兴头上的丁富,要他穿好那身破烂的衣服。丁富边穿边抱怨:"臭小子,真不知道尊重老人家。"不过一直到王远带着他到了花园路的米兰世家时,他才看着王远露出诡异的笑。"大叔,干嘛笑得这么淫贱?难道你知道这个地方。"王远奇怪地问。"小子,大叔见识过的东西可比你多得多。"丁富也不否认。王远进去之后就随意拿了许多价格昂贵的衣物。然后熟门熟路地找个位置比较靠里面的试衣间。做完这些,王远不禁想起吴叔,自从前一次在王家见过他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大叔,脱吧。"王远淫笑。丁富还没有开始脱呢,王远就直接冲上前拉开了他的皮带,然后将他剥光。丁富双手抱住了王远的脖子,在王远耳边说:"这回满意了吧?"王远嘿嘿笑着说:"还没有呢,我要大叔你穿上西装,然后任我操。""就你花花点子多。"话虽如此,丁富倒也照办。他接着脱掉自己的衣服,然后先是穿上衬衫,接着打上领带,最后才穿上西装。王远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楞。大叔穿上这样的正装简直太迷人了。如果他戴上一个眼镜,别人指不定以为他是个教授什么的!如今没有眼镜,却别有一番韵味——儒雅中掺杂着某些狂暴的元素。而处于真空状态的下半身给这种儒雅和狂暴添上了浓重的情欲的味道。"大叔,你想死我了!"王远狂吼一声,随即,一个饿狼扑食冲向了丁富。............"小子,和大叔说说这一段时间你都发生了什么事?"说着句话的时候,他们是躺在试衣间的地毯上的。王远对丁富什么都没有隐瞒。他说自己成为罗天翔之后的打算以及所经历的事情。他告诉丁富自己对刘局的欲望,告诉丁富自己对罗成的爱恋,告诉丁富自己对王子才的报复......反正事无巨细,他都告诉了丁富。丁富讶异地听完这些后沉默了良久,王远所说的这些简直太匪夷所思了。"小子,现在大叔有好多问题要问你。""大叔,你问吧。""先说王子才。现在你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接下来你怎么打算的?"王远阴笑着附在丁富耳边说了几句话。丁富讶然,目光带点严厉地看着王远,"小远,你确定要这样做?""是的。"王远狞笑,"大叔你理解那种恨吗?那种心爱的人被生生地剥离,然后弄死,而你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在你的面前死亡!大叔,你知道吗?我本以为伯伯死了之后我也就没有什么活头了。可是,仇恨让我坚持了下来!"丁富目光有点黯然,有点心痛。他轻轻地揉弄着王远的头发。王远目光变得柔和,"如果后来不是碰到大叔,我真不能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大叔,你知道吗?你给了我一个生的借口,一个真正活着的借口。还没有得到你的时候,你让我知道我还有要去做的除了报仇之外的事情。得到你之后,我知道我还有一个我爱和爱我的人。不管是为了这几件事的哪一件,我都得好好地活着。"丁富叹口气,"小远啊,你受苦了。这么小,就让你承受了这么多的委屈。"王远的实际年龄比罗天翔小了几岁。"不苦、不委屈。其实我有时候在想,上天或许是公平的。她让我童年是一个任人欺凌、软弱至极的人,而自从碰到伯伯开始,我的生活变了。我有追求、有爱人、有尊严......有了很多平常人或许根本不在意,但是在我而言却无比珍贵的东西。"王远这番都是心里话。"小子,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最让大叔疼爱。坚定的追求,善良的心,还有就是这种感恩的心态。大叔觉得,如果一个人,特别是小孩子,心里藏了那么多的仇恨,不太可能发展成一个像我的小远一样看起来阳光的孩子。可是我怀里的这个臭小子却做到了。"丁富眼中的欣慰不能掩饰。"大叔,我哪里有那么好。"王远确实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大叔,我和你说过了,我现在发现自己真的爱上罗成了......""别说了。"丁富按住王远的嘴,笑得莫测高深,"大叔不想听这个。至少和大叔在一起的时候,你心中有大叔,大叔心中也有你就可以了。"王远感动地在丁富怀里蹭了蹭。然后才说:"大叔,咱们别说这些酸溜溜的话了。你告诉我你最近过的怎么样好不好?""那个等下说,我还没有问完呢。现在说你和罗成的事情吧。你现在打算就这样和罗成耗下去吗?""我不知道。反正我又得不到他,他可是把我当成亲生儿子。我想,一个像他这么成功的男人是不会允许与自己的儿子乱伦的吧。"王远说的有些无奈。"他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毕竟是亲生儿子,这罗成到底能不能分辨出王远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最初是有怀疑过。不过都被我巧妙地掩饰过去了。至于现在,我反正无所谓他是否知道了。我也给了他提示了,罗天翔现在已经死了。只是,在那次宴会上的事情,让我觉得欠了他一条命。""算了,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大叔就是想管也管不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丁富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我就问你,如果他让你接手大成集团的时候你会怎么办?"王远一愣,然后笑:"没可能的。他知道我不是那块料。""那你呢?你想要大成集团吗?"丁富认真地看着王远的眼睛问着。大成集团,多么诱人的名字,在这个名字之后是多么巨大的财富。王远却摇头:"不要,我不会要。因为就算他想给,也是因为我罗天翔的身份。而我毕竟不是,我只是一个外人。而且,也没有那种可能,他自己现在刚刚中壮年,正是事业巅峰的时候呢。""或许吧。"丁富也斜了王远一眼,"不过小子,好多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的。人的感情才是影响许多事情的关键。"王远知道丁富在说什么,他没有回答。"好了,接下来该说说你了。你这个臭小子,趁大叔不在到处去拈花惹草的,你瞧瞧那刘局,现在对你的'大老二'是稀罕的要命吧?"丁富引用了刘局话中的"大老二"。"大叔,你不会是吃醋了吧?嘿嘿,或者,你是想再来一次?"说着还在丁富身上动手动脚的。"唔......"丁富一声痛哼,"好了,别玩了,大叔得交代你一些事。"王远抽回手,乖乖地靠在了丁富的怀里。他知道,大叔心里又怎么会不在意他和刘局还有的事情呢?但是,他一直在包容一直在默默地承受。至少,王远想到如果大叔和别人的话他肯定要发疯——即使他和刘局之间欲望成分多了一些。而刚才,为了引开自己的注意力,不让自己想着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丁富居然以自己心底那个小小的痛来开玩笑。"首先说你的目标吧。报仇雪恨,然后呢?还有就是让你自己的身价一直提高,一直高到和你伯伯给你的那张烫金纸上的刘先生一样高的程度。报仇的事情,你自己已经有了眉目,大叔也就不多说。另一件事,就要从长计议了。"丁富说起来头头是道。王远认真地看着丁富,从丁富来到现在,一直都让王远觉得很安心。有长辈在背后撑腰的感觉,就像是心找到了着落一般。"这个你应该从两方面考虑。一个就是刘先生究竟是谁?不过这个知不知道毕竟和另一方面没有冲突,所以你可以暂时不考虑。现在要想的就是另一方面了。出人头地——提高你自己的身价。黑帮不是不可取,但是绝对不要单纯的依靠黑帮。你需要自己的事业——当然,如果你可以让你自己吃下大成集团,那事情就简单多了。现在既然你不想吃下大成,那么你就得想着怎么发展一些属于你自己的事业了。"王远觉得丁富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怎么发展自己的事业?说白了,他王远不过是一个初中没有毕业的人,文化知识差,也不知道自己的专长是什么?做饭?算不上吧。"其他的黑帮什么的,大叔没有办法帮你,但是关于正当事业大叔还是可以帮到你一点的。"丁富一下子解决了王远的茫然。"我以前也是搞这行的,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这个不重要。不过大叔还需要一个帮手。这个帮手我想你在作为罗天翔的时候就认识了吧。"王远的双目越听越亮。"大叔,你就别卖关子了。""呵呵,这个人就是吴跃。""吴跃?我不认识啊。"王远一阵茫然,还真没听过这个名字。丁富没好气地拍了拍王远的头:"那罗天翔的管家,吴叔总该认识了吧?""什么?吴叔?"王远这段日子已经差不多将吴叔给遗忘了。可是,吴叔不是罗天翔的管家吗?怎么又跟企业什么的扯上关系了?丁富呵呵笑着说:"你可别被他那庞大甚至笨拙的身躯给骗了哦。他可是企业管理的好手。要不是他的企业因为别人的陷害面临崩溃,而年幼的罗天翔正好在他被人追杀的时候救下他,他才不会去当什么管家呢。""吴叔还有这样的过去啊?"王远惊叹。"是啊,这个世道乱了。正当的大企业如果没有一定的背景是很难存活的。就说罗成的大成吧。据我所知,也养了一大批退伍军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发觉?吴叔当时年轻气盛,凭借着自己的才能,认为什么都难不倒他。企业倒是搞起来了,却因为树大招风赔上了一家人的性命。"丁富的语气很是悲愤,也不知道是不是为吴叔抱不平。王远突然想起罗成告诉他的,他以前也做过类似的事情,不过后来他就歇手了。看来,还有很多社会上的黑暗是他所不了解的吧。"大叔,你和吴叔是怎么认识的?"丁富看着王远,有点凄凉地笑着说:"我们是同病相怜,我的全家也只剩下我一个。我的大哥、嫂子、老婆、侄子,一个个全都先于我死去。"丁富悲伤地摇摇头,"当时我试过抗争,也找到了被同一个黑帮杀害的人,那人就是吴叔了。可惜,吴叔已经发誓用自己的余生来报答那个救了他的小男孩。孤掌难鸣下,我最终只能懦弱地放弃了。所以,大叔看到你立志报仇的时候,就像看到了我自己一样。只是不一样的是,你比大叔的决心要来的强。你的毅力令大叔羞愧难当。"王远知道大叔并不想提起自己的伤心事,就笑着引开话题,"所以,大叔才会对我那么好,然后渐渐地日久生情,再然后就躺在这里任我操弄了是不是?"第八十五章拜访吴叔丁富被逗笑,"臭小子,大叔没事,都过了这么久了,该看开的大叔也都看开了。"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看王远。"大叔,其实,现在报仇也不晚啊。反正都要报仇了,也不差你那一件事。"王远真心地说。"那个帮派早就被灭掉了。呵呵,现在大叔就想着你的事儿呢。""大叔,那你什么时候去找吴叔?""不是我去找,是你去?""咦?他不是你的老朋友吗?""可找到他之后是为你办事的好不好?"丁富轻轻拧了王远的鼻子一下。"那好吧,我去找就是了,只是我该怎么和吴叔说?""直接告诉他你不是罗天翔。"丁富接着分析道:"如果他知道罗天翔死了,那么我想凭着我们两人的面子,他应该会来的吧。如果你不告诉他你的身份,那么他以后要知道了反而不好。""好吧。"王远对丁富的话绝对抱持信任。"只是大叔,我们搞什么企业啊?""就从烟草开始吧。大叔现在对烟草算是摸上路了。""啊?那不是在和我爸那边抢生意?"王远不自禁用上了"我爸"。丁富看了他一眼,"烟草只是大成的周边生意,九牛一毛而已,并不专精。我们要做的就是专精。把烟草生意完全地搞活、搞精。最好能够做到人们以抽上我们公司出产的烟草而自豪。"丁富双目灼灼生光。"那我要做什么?"王远被丁富的神情感染,有点激动地问。"你?你要信得过大叔,就把一切交给大叔。嘿嘿,我老人家也想玩玩企业。如果硬要说你要做的,那就是拿到青龙帮,发展好青龙帮,做大叔最坚强的后盾。当然,还有一件小事,你得自己去注册公司。"又谈了一些细节上的事情,丁富就起身穿上衣裤说:"快回去睡一觉吧。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是啊,剩下几天上班的时间得好好上。然后也和我爸有个了断。"从米兰世家出来后,王远和丁富都已经是手提着大包小包了。这个时候路上已经基本没有什么行人了。丁富就任王远作出一些亲密的动作——拉拉手,有时候还亲一亲。他们会夜莺的路上会远远经过罗成家。出于兴奋状态的王远连看都没有看家的方向。而他们二人亲密的一幕却被楼顶那个睡不着的身影收入眼底。罗成惊愕地看着儿子揉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路上边说边笑,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本来就睡不着的他,现在更加没有睡意。直到儿子走远了,他满脑子还都是儿子开心地揉着那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人的身影。这么远的距离,他似乎都听到了儿子开心的笑声。这,却是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多么希望,那个男人是自己。多么希望,儿子是在自己的面前笑得那么开心......想什么呢,罗成!罗成乱了。那夜,无眠。次日,还在沉睡的王远是被丁富叫醒的。"臭小子,离开了这么久你就变得这么懒了啊?这么晚了还不起床。""大叔!"王远是用撒娇的语气说出这一句话的,"还不是昨天晚上搞你搞得太累,我平常都很早起的。""好了,时时刻刻就想着吃我老人家的豆腐。快去洗洗,上班去了。"临走时,丁富又交待,"还有啊,等下下班了就快点去找吴叔,地址我都告诉你了。"王远刚到公司,就有人传话说总裁叫他。他匆匆地来到了罗成的办公室,然后道了声:"总裁,你找我。""坐吧,昨天的表现不错。"罗成面色平静地夸了一句。只是他的面色今天有点难看,像是没有睡好一般。"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王远冷静地回话。他其实更想问,爸,你面色怎么这么差。罗成点点头,然后扔给他一个文件夹,"这是今天早上的任务,任务完成了就快点回来,下午还有其他事儿。"王远点头,接过文件夹后就说:"那总裁,我先走了。""儿子,就不能坐下来陪爸爸聊会儿吗?"罗成用眼神制止王远的离开。王远眨了眨眼,看着罗成带上些许哀求的眼神,心痛地坐下。"爸,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声音很轻,不过足够两人听到了。罗成装作没有听见,"儿子,昨晚去哪里了?和朋友庆祝去了吗?"罗成盯着王远的眼睛。王远摇头,"和一个很重要的人在一起。"他是直言不讳。罗成转移话题,"日子我已经帮你选好了,你看看吧。"说着,罗成递给他一张卡片,上面明显是罗成的字迹。写着一些吉日。王远看了一下,有一个居然就在后天。王远毫不犹豫地指着最近的那个日期:"爸,就这个时候吧。"罗成有点惊讶地看着王远,那个日期他不是很满意,太紧凑了,总觉得很草率。"爸,这件事无论如何我都拜托你了!尽量弄大我结婚的声势。"王远说着,心里却在说,对不起,爸,我自己没有办法弄大声势只能拜托你了。罗成笑,"小问题。"王远心里在挣扎,如果有办法,他不会拜托罗成的,这样做,事后将会让他伤透了心吧?"爸,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请你相信我,我都不是故意想伤害你。"罗成不解,只是隐隐觉得不对劲,他从儿子说结婚开始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不对劲。"还能发生什么呀?傻孩子啊,爸爸的一切将来也都是你的。爸爸说了,连爸爸都是你的。"王远不置可否。"爸,那我做事去了。""去吧,记得早点回来。"早上的这个工作自然也是异常的顺利。中午回来后,陈志刚就告诉他,为了庆祝他这次事情办得够成功,决定今晚去疯狂,并且说,王远无论如何都得去。王远不好再推脱,约定好了时间王远就去找罗成汇报工作了。工作完后,罗成以"父子两的私人时间"为由,拉着王远去吃了顿。吃饭的时候,罗成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儿子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不过他还是拼命往王远碗里夹菜。那天中午王远吃的很撑,因为罗成给的菜他是来者不拒。下午又是大同小异的工作。王远结束工作后,马上就去找吴叔。陈志刚以为他不去"疯狂"了,紧张了老半天。后来王远告诉他,自己去办件事,一会儿就过去。陈志刚这才放心了。路上,王远就到处打电话了。先是给王莹,"莹莹,日子选好了,就在后天。这两天会有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我知道啦,你下午不是叫人过来拉着我去试了婚纱了吗?""啊......厄......"王远知道,一定是罗成的动作了。"天翔,明天要记得过来照个婚纱照哦。""有空就过去吧。"王远说着匆匆地挂了电话。然后打给王子才,"岳父......""天翔,好好对莹莹,不然岳父可不饶你。"今天怎么老是被人打断?王远淫淫一笑,"知道啦,我会更加好地对岳父您......的屁眼!今晚洗干净屁股等我哦。""这死孩子,跟你说正经的呢。嗯......今晚不行,明晚吧。""好嘞,我现在就盼望着明晚了呢。"王远收了线,然后嘴角露出一个邪笑。明晚?王子才啊王子才,你可真得是堕落了。居然要求女婿在女儿结婚的前一个晚上操自己的屁眼?接着,又打给刘局,"我......""罗天翔小子!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还真结婚哪?"王远习惯了被打断了。"哎哟,我的刘局大人,瞧你这火气。不就结婚嘛,有那么惊讶吗?""操,那你是不是打算把我怎么办了?"刘局话中的火气还是很大。"哦,原来刘局大人是想这个啊?嗨,你这个骚货。你不是也有老婆?我对你还不是照操不误?"王远笑得特别淫邪。"嗯,也对。不过骚怎么了?我这叫骚得其所,你这坏小子还不是整天巴望着老子的那个小洞?今晚是不是过来玩玩?"刘局的话总是这么直接,这么容易勾起人的欲望。不过王远现在可有正事,"不了,最近忙啊。你不是说找小帅哥去吗?那你去找啊。""嘿,你还别说,如果你安慰不了老子,我真去找了你相不相信?""哈哈,好了,我的骚刘局,你就等着我吧。这几天一得闲就过去找你还不成吗?"挂上电话,王远不由暗叹,怎么自己早上才和罗成一说。这下满天下都知道了,看来大成集团的实力可不能小窥了啊。这样声势只会越来越大了吧?不错,这样对自己的计划非常有利。想到自己的计划,王远不禁一阵茫然。真的要这么做吗?是的,做吧。王远又狠狠地告诉自己。按照地址到了吴叔住的地方,王远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地方的建筑破旧的甚至连兴建路那边的都不如。面前的是一栋高大的楼房,每一层一整溜过去有着许多油漆脱落的不像样的铁门,走廊的扶手上也弄了一张张的铁网将生活在里面的人与外界隔开,铁网上横七竖八地挂着一些衣物,王远怎么看面前的住所怎么像监狱。想来每扇铁门之后就是一个住房了。只是,吴叔难道没钱吗?为罗天翔服务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他还要住在这样乱七八糟的地方?顺着铁门前模糊的号码,王远一直走到了五楼,然后找到了503。503门口和其他号码的住所前面一样,挂着一些破旧的衣物。王远甚至看到,其中一条褐色的内裤上破开了一个巨大的洞。王远敲了敲门。铁门发出一阵厚重难听的声音。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开门,王远皱了皱眉,然后推开虚掩的铁门。入目的摆设都很简单。一桌、一椅、一床、一衣柜,其他什么多余的装饰都没有。目光越过了这些简陋的物品,王远看到房间角落里一个狭窄的门,从门洞里飘出一股股白烟,传出炒菜的声音。想来,吴叔正在做饭吧?王远也没有出声,他走进了吴叔的房间。然后他就看到了桌面上一小叠收拾的整整齐齐的相片。随手翻了翻,可以看得出来,相片是各个年龄段的吴叔。而和吴叔在一起的则是罗天翔了。当然,其中没有任何一张是王远的。王远很少照相,自从成为罗天翔之后,就根本没有照过相了。王远放下照片,然后向厨房走去。到了门口,终于可以看清里面了。狭小的只容二人并排的和过道一般的所在,这是王远的第一感觉。厨房中的吴叔,是王远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一面。他穿着一件白色、破旧的背心——他出现在王远的面前时总是穿着得体。手正奋力地挥动着锅铲,锅里的青菜随着他的挥动翻滚着。这时的吴叔,只不过是个路遇的普普通通的老伯,再也没有了王远初见他的时候显露出的那种精明干练。吴叔这时总算发现了门口的人。"哎呀,少爷,你怎么来了。"说着,手忙脚乱地关掉了煤气。边往外走:"少爷你有事就直接打我电话,还跑过来做什么。"吴叔一出来就拉着王远坐到了床上:"这里简陋,你跑这里做什么来了。""吴叔,你怎么住在这样的地方?"王远问的有点严厉。因为他看到吴叔下半身穿着一条四角短裤,裤子边上裂开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显然年代足够久远了。"这儿是我以前的家,住着感觉还不错。"吴叔温和地笑着解释着。"胡说!告诉我,为什么住在这里?"王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那么生气,或许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难道罗成没有给你工资什么的吗?"第八十六章我不是你的少爷吴叔有点惊讶地看着王远。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目光一黯,然后说:"老爷曾经给我一张信用卡,里面有足够的金额。可是,后来少爷长大了就被少爷要去了。"不知是不是有意,吴叔话中没有"你"这个字。王远终于证实了心中的想法,然后猛然从口袋里掏出信用卡,却掏出了一张烫金纸,上面的"刘先生"灼灼生光。王远皱眉,然后才掏出信用卡,直接塞给了吴叔,"吴叔,你拿着,还有,今天就搬回去住吧。"吴叔微笑着推开了王远递过来的信用卡,"我根本不需要钱。而且,没有少爷的地方去了也和这里一样。""吴叔......"王远喃喃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因为自己当初把吴叔赶走,所以他才会到这样的地方住吧?不然,他现在应该正住在罗成家,享受着生活吧?"少爷为什么而来的呢?"吴叔轻轻抚摸着王远的头问着。王远平静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吴叔,"吴叔,不要叫我少爷了。我不是你的少爷。"吴叔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收了回来,"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说?"吴叔的冷静倒是让王远吃了一惊,"吴叔,难道你早就知道......""少爷从小就是和我在一起,我知道他的任何小习惯小动作。我比他的父亲还要清楚少爷。"吴叔目光有点呆滞。"那你为什么不拆穿我?"吴叔抬头,眼中竟有了泪光,他伸手抚摸着王远的脸,"这真是少爷的脸吧?难道,你要我承认少爷已经死了,而他的脸皮却披在了一个陌生人的脸上?"王远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用意,猛然伸手抓住了吴叔的手:"吴叔,你,爱罗天翔吗?"吴叔点头,"爱,怎么不爱。他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般。""不是,吴叔,你知道我说什么。""直到后来天翔对我表白,虽然知道他只是想玩玩,可我不知道我算不算得上变态,我已经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天翔,爱上了和自己儿子一般的罗天翔。"吴叔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一般。"那,你恨我吗?"王远一时冲动就问了。"恨?或许起初有吧。我甚至想过把你揭穿,可是发现你似乎对我们都没有恶意,而且,你是个善良懂事的孩子。你的实际年龄比天翔小吧?""可是你,可是你......"王远乱了。来之前他想过吴叔可能会大发雷霆,却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吴叔会是这样温和的。"其实,在天翔眼中我只是一个可以任意差遣的下人罢了吧。其中或许还掺杂着一些对父辈的那种感情吧。你知道吗,我只是到现在都有点遗憾,天翔那夜和我居然没有做成。其实,他一点都不喜欢男人吧。"吴叔心里是难受的,面对着少爷的脸,却又是面对着一个陌生人。"那吴叔你呢?""我只喜欢天翔这个男人。我的性取向正常。"然后吴叔一笑,"你喜欢男人是吧?"王远点头。"你是个好孩子,比天翔要好的好孩子。看着你,我有时会想,天翔要是有你的一半好就好了。"吴叔顿了顿,又说:"你喜欢罗成。"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王远就像是被人猛烈击中胸口了一般,他仿佛听到了吴叔接下来说的话,我会告诉罗成这些的,你还是离开他吧。虽然,这些事情自己最终还是会告诉罗成,但是如果出于他人之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吴叔继续说:"放心,我不会告诉罗成。也请你永远保密吧。"吴叔显然猜出了王远的心思,"罗成和我不一样,我什么都可以看得开,而罗成不行。如果他知道了他的儿子死了,而你这个冒牌货还骗了他这么久,那么,只有两种结果,一是他自杀,二是他杀了你然后自杀。""自杀?"没这么夸张吧?"别以为我在开玩笑。罗成在他的妻子死了之后,曾经告诉我,如果不是看在天翔年幼的份上,绝对不会苟活。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这或许是我不揭穿你的原因之一吧。罗成是个好人。"王远这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深,根本就不该有开始!"吴叔,我......我不能啊!我不能一直一直骗着爸爸。我爱爸爸、我爱爸爸,可是他不可能接受我的。天天守着自己爱的人,却只能当做父亲来尊敬。我不行的......""如果你想他死,你大可离开。"吴叔无情地打断了王远的话,"而且,谁说罗成就不能接受你了?""呵呵,以他那样的身份地位,你认为他有可能会接受和儿子的乱伦吗?而且还是同性父子乱伦"王远笑得有点凄凉。"呵呵,根据我的了解,罗成这人最大的软肋就是他的儿子。只要你还是罗天翔,就什么都有可能。他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他的人。"吴叔开始开导王远了。正如他自己所说,罗成是个好人,他不希望悲剧在落成身上上演。人,有的时候是疯狂的,王远这个时候多想就那么疯狂一把,就装傻充愣以罗天翔的身份把亲生父亲给搞上床算了。可是,他知道自己不会这么做的。这就比如,如果大叔一直把他当成别人来爱,那么他会发疯一般。因此,王远只是无奈地笑着说:"别说了,吴叔,你再说下去我就心动了。""那你打算怎么办?难道你可以眼睁睁地看着罗成死去?""我......我不知道......""算了,孩子,我们不说这个。告诉吴叔,你找吴叔做什么,我知道你不是简简单单来告诉我你的身份的——话说回来,你,到底是谁?"吴叔已经去掉了"少爷"或者"天翔"这样的称呼了。王远顿时惊醒,自己来这边可不是说这些事儿的啊。于是王远开口,"我叫王远,我的事之后再和你说。是丁富叫我来这儿的。""你认识丁富?"王远点头,"他是我的爱人。""什么?"吴叔惊呆了,那个丁老弟怎么看怎么不像......王远也不解释自己和丁富的关系,当下只把自己想弄个企业,并且需要人才等等告诉了吴叔。吴叔听完之后只是沉默。王远知道这时绝对不能松口,无论如何都要吴叔出山!于是,他开口:"吴叔,我是带着十二万分的诚意来的。你现在左右无事,又不想回我爸那儿,我看你就干脆先搬到夜莺,然后和我大叔谋划一下。等公司什么的弄起来了,到时候就找个像样的地方住。"吴叔看着王远,还是没说话。王远急了,就说:"而且,吴叔,你不是爱罗天翔吗?难道你不想经常看看罗天翔的脸?难道你不想看着我顶着罗天翔的脸出人头地?"然后王远有点搞笑地摸着自己的脸:"你就看在这罗天翔的面子上,答应我了吧。"吴叔摇头,"哎......你这叫我怎么拒绝?也罢,我就尽我所能来帮助你吧。就当帮天翔好了。"心急的王远见吴叔答应下来了,就快速地收拾好了吴叔的家当——其实没什么东西,除了衣柜里面一些好的衣物外,王远一件没要,全给吴叔扔了。到了夜莺,王远依旧好不避讳地与丁富揉揉抱抱。丁富在吴叔的面前放不开,用力地拍了他头一巴掌,然后说:"臭小子,没大没小,没见吴叔在吗?你居然这么调戏长辈!"王远嘿嘿坏笑,"大叔,吴叔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啦。"丁富老脸红透了。在昔日好友的面前承认自己和王远的秘密总是件令人尴尬的事情。"哈哈,好了,你们聊聊细节吧,我今晚有事儿得出去。"说完便哈哈笑着跑远了。丁富眼中流露出爱意,"这疯小子。"吴叔摇头,"丁老弟,没想到啊。呵呵。你可得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算了,反正你也知道了,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嘿嘿,我这叫晚节不保......"两人说着上了楼。王远来到约定的地点时,大家都还在吃。这些人上班的时候严肃认真,可是一下班了就疯的要命。大家一个个你敬我我灌你的,远远的还可以听到一些大嗓门的人吼着:"你给我喝。"下班了,他们平时畏惧的领导阶层也都放下了架子,一个个喝的热火朝天。特别陈志刚,平时严肃的脸都像张铁板,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放开怀喝。那些员工或许平时多少受过陈志刚的训斥,灌起他来就特别的狠。这个刚敬完酒,那个就赶紧接上。陈志刚也实在,呵呵笑着照单全收。王远到的时候,就看到罗成也在了。他坐在角落里,嘴角带着微笑,可是王远看得出来他不是很开心。而员工们也察觉到了这点,所以去敬酒的就很少。王远一到,气氛就更加活跃了。王远也被这里的气氛感染,感觉很是开心。大家频频举杯,敬王远,一个说王远年轻有为,另一个说王远这几天大出风头事情办得特别好,甚至有个女的说"为天翔的帅气而干杯",惹得一桌子人差点没笑趴下。罗成也因此有了真正的笑意。不过王远来了之后一直没有正眼瞧他,让他觉得这无疑是美中不足的。其实王远一直在注意罗成。吴叔的那些话还在他的脑中回荡。他看到罗成的笑,就知道其实罗成是因为别人称赞自己而笑。心里不禁有点酸酸的。或许是酒喝多了的缘故,王远自己率先打破了冷待罗成的誓言。只见他倒上满满的一大杯酒,然后站起来,冲着罗成叫着:"爸,我敬你,这一切都是你给我的。"说着一口喝下了杯里的酒。罗成哈哈大笑着直说好,也喝下了一大杯酒。就这样,罗成也被拉入了战局。见喝的差不多了,陈志刚于是决定去唱K。这里的一般都是年轻人,大家无不拍手叫好。罗成作为总裁,自然更是得去了。不可否认,陈志刚的歌喉还是很不错的。歌唱的抑扬顿挫,引来一片的叫好声。罗成一首都没有唱,而王远用他那破锣嗓子哼了一首引来满堂喝倒彩之后也不再唱了。所以,这次的唱K,唱的最多的就是陈志刚了。唱歌怎么能没酒,不管是谁,一首唱罢,都要被灌上几杯。自然而然,陈志刚被灌的最猛。几番轮流唱下来,又轮到陈志刚了。陈志刚点了一首《爱》,是男女合唱的。本来是想叫女同志来个合唱的。可是,那些女同志面子薄,都不肯站出来。后来,陈志刚干脆直接点名"由天翔来。"王远不想扫大家的兴,就站到了陈志刚身边。陈志刚借醉,靠在了王远身上,然后大声对着麦克风说着:"好了,现在我的爱人来了,让我们为大家献上一首《爱》,祝我们长长久久、和和美美!"满堂哄笑,大家纷纷起哄。和陈志刚搭配起来,王远唱的不好也被掩盖。一曲罢,倒有那么一点点惑人的意味。陈志刚已经醉的快要睁不开眼睛了,不过还是逗趣地说:"大家是不是想看看我亲我的爱人以见证我们的爱?"王远皱眉,这个玩笑有点过火了吧?他已经想推开陈志刚了。罗成也皱眉,若有深意地看着陈志刚。其他员工就只知道大声起哄。陈志刚嘿嘿笑着,快速地靠近了王远的嘴。一股酒味扑面而来。王远有点气愤地推了推陈志刚。不过毕竟距离这么近,王远只觉脸上一湿,知道是陈志刚的嘴唇。正想退后以躲避,全身却突然一重,陈志刚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王远不得不伸手搀扶住他。罗成见大家还没有玩尽兴的样子,就对王远说:"天翔,把陈叔叔扶到旁边的休息室吧。"王远意外地没有反感"天翔"这个称呼,就扶着陈志刚到了旁边的休息室去了。却不知,这一扶,却扶出事儿来了。(哈哈,今天拿到了公众章节的所有底稿了。VIP的也将在这一两天拿到。嗯......这样一来,小风就可以继续恢复炽焰鸟了。因为最近创作《师·徒》,小风比较少关注炽焰鸟。发觉炽焰鸟现在的数据还是空空落落的哦。兄弟们不要嫌麻烦,至少帮小风收藏一下哦~!拜谢啦~!)第八十七章非礼这个KTV算是比较大比较正规的所在。在KTV包厢的边上还有专门工人休息的小包厢。只要支付一定的费用就可以那里休息到这边唱K结束。王远拿着包厢牌子搀扶着陈志刚去柜台那边包了间小包厢。陈志刚身材比较匀称,也不是很重。王远扶起来倒不觉得累。路过了长长的一排小包厢,王远找到了自己订的包厢。将陈志刚扶到了那个巨大的像床一般的沙发上之后,就出去了。关上包厢的门,并挂上代表里面有人的牌子之后,王远本来就想着往回走。可是这个时候,他正被尿憋着。而大包厢那边的厕所刚才已经被一个员工吐得臭气熏天,于是他决定到包厢外的公用厕所去。随手正了正小包厢上挂着的牌子,王远便朝公用厕所去了。洗了把脸,王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其实,他现在的样子和罗天翔还是有着一定的区别的。罗天翔的脸只给人一种阴柔的感觉,而现在镜子里的人或许因为王远本来样貌的阳刚,就显得比较中性。想着想着,就再次想起了吴叔的话了。"谁说罗成就不能接受你了?""只有两种可能......自杀......"摇了摇头,王远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已经抑制不住地在悄悄改变了。吴叔啊吴叔,为什么和我说这些话呢?一直到出了厕所,王远脑袋还是晕乎乎的。心里有股小小的渴望,想要靠近罗成,想要和罗成更亲近一点。路过了陈志刚所在的包厢时,王远发现了一点不妥的地方。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刚才可是正了正门上的牌子的。可是牌子这个时候确是歪歪斜斜地挂在那里的。正或许还可以理解成其他客人走过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可是那虚掩的门呢?王远不动声色地将门推开了一点点,然后将眼睛凑到了门缝里。包厢内确实多了个人,那个人多少让他有点意外,正是小郑。他之前就已经听说小郑被罗成当场开除,如今算是重新回去工作后的第一次见他。他来这里有什么用意?难道是为了报复?王远皱眉正想推开房门,小郑的一声呼唤却让他打住了脚步,"干爹、干爹!"陈志刚是小郑的干爹?王远决定静观其变。小郑又呼唤了几声,但是陈志刚实在醉的厉害,根本就没有反应。小郑似乎很着急想弄醒陈志刚,就用力摇了摇。陈志刚一点反应都不给。小郑顿了顿,又是是背对着王远的,王远也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小郑接下来做的,直让王远大呼意外。只见,他先是在陈志刚的脸上摸了摸,然后说了些什么。王远和他们之间实在有点距离,只隐约听到:"干爹......知道......爱......"这些拼凑不起一个完整的句子。在王远仔细倾听的时候,小郑却改摸为亲,嘴巴直接凑到了陈志刚嘴边。然后就开始大肆亲吻,王远甚至看见小郑伸出伸头在陈志刚嘴边舔着。王远愕然,这......小郑和陈志刚?而且看情况,这小郑是在非礼陈志刚吧?非礼自己的干爹?陈志刚这个时候也有反应了,他伸出自己的舌头与小郑的纠缠在了一起。不知道睡梦中的他会梦到什么?小郑得到陈志刚的鼓励,双手更是紧抱着干爹的头。这样亲了一会儿似乎不过瘾,小郑已经开始上下起手了。王远完全没有生出阻止的情绪。他认真想了想陈志刚的样子,说起来还是不错的。可能平时都对待下属都很严格的原因,一张脸可以说是不怒自威。就是不知道他的好不好看?小郑没有让王远等很久。他似乎亲够了,又坐起了身子,然后开始敞开了陈志刚的西装外套,随即一颗颗解着陈志刚的衬衫衣扣。很快,陈志刚衬衫的衣扣也都被解开,小郑掀开了陈志刚的衬衣,然后头就扑到了陈志刚的身上亲个不停。陈志刚或许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微微挪动着身体。王远看到有点激动了。小郑这个时候或许正靠在干爹健壮的胸膛上亲亲啃咬着干爹雄壮的胸脯?又或者奶头?王远感觉自己的下身翘了翘。一会儿之后,小郑又坐直了身子,然后就开始脱陈志刚的裤子了。似乎知道时间紧迫,小郑没有什么犹豫,一下子拉掉了陈志刚的长裤加内裤。王远只观察到这里了。因为小郑嘴里高昂地叫了一声:"干爹,我爱你。"然后整个脸就扑到了陈志刚双腿间去了。这时,陈志刚的一句话,却把三个人全打蒙了。陈志刚显然是很享受的。如果王远在包厢里还可以听到他舒爽地出声。王远暗叹,如果这个平时不苟言笑的大成经理看到自己被前下属、干儿子这样玩弄会是怎么样一副表情?这都没有什么,厉害的是陈志刚说的那句话。"哦......天翔,我的天翔!"一瞬间,三个人全部停止了动作。小郑动作马上僵硬,眼里更有着悲伤和惊骇。顺带的,陈志刚也保持不动的状态。而王远呢?他脑袋里因为酒精的作用运转的特别不灵活。陈志刚在他快达到欲望顶峰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那他梦中究竟在发生着什么?王远混乱的脑中当机了一会儿后,终于隐隐理出了一点头绪。难怪,难怪陈志刚之前一直对自己那么好,自己会觉得别扭——那不单纯是长辈对晚辈的好。而且,陈志刚还经常通过种种借口触摸自己的身体。当时在电梯里甚至还说出那么幽怨的话——"为什么这样子对我?"想来也是,自己的一腔爱意,换来的却是对方的冷漠和排斥——王远一直都只是认为自己不想承受他的那份长辈般的关爱,所以才有类似逃避的行为。现在对照上陈志刚的心态,可以想见陈志刚当时的幽怨。只是,想到如果把小郑换成自己——王远不能接受!先不说自己对陈志刚没有一点那种感觉,单是陈志刚本人,就不是王远喜欢的类型——这里的喜欢指的是欲望上的。因此,看着跨坐在陈志刚老根之上的小郑,王远有一种受到了羞辱的感觉。这让他愤怒地推开门,然后用力再地关上。小郑死的心都有了,可以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先是激动地准备诱女干自己的心爱干爹,而他也确实就要成功了,可是在重要关头,却发现干爹已经心有所属。这也就罢了,更戏剧化的是,干爹心里所属的那个人,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露出这么难堪的动作、神情的时候出现。小郑惊呼一声,赶紧起身穿好了衣裤。王远在小郑穿衣裤的时候,不紧不慢地帮陈志刚穿戴好。过程中,陈志刚的手还很不老实地往王远身上招呼,却都被王远厌恶地拍开。"谈谈吧。"王远说着率先走了出去。小郑有点诚惶诚恐地跟在王远身后,出门后就顺手带上了房门。王远一直带着小郑来到了刚才去过的公用卫生间里去。里面只有一个小孩站在小便池边。王远上前,不客气地揪住小孩的领子,不顾小孩的挣扎,将其扔出了卫生间。他的脑袋还真有点昏昏沉沉的感觉,不然平时的他是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的。小郑在他身后大气也不敢喘。继而,王远关上了门,然后面对小郑来个直接的开场白——"你是同性恋。"小郑扶了扶眼镜,无奈地点头:"你不是都看见了吗?""那你的陈志刚干爹也是?""显然是。"王远点头,然后又问:"你现在在哪里工作?你干爹知道你是同性恋吗?你刚才等于是在强女干你干爹吧?他怎么会成为你干爹的?"小郑刚才的那种愧疚害怕的感觉已经过去了,见王远这么咄咄逼人,就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这关你什么事?你找我来就是说这些的吗?"王远一愣,然后暗骂自己,为这些事儿操什么鸟心?就因为陈志刚把自己当成了意淫的对象了?人家又没有真正侵犯自己。再说了,人家干儿子送上门让他操,关他王远鸟事?想到这些,王远摆摆手,"罢了,反正这还真不关我的事。不过,你现在可别想回去挨操了,陈志刚毕竟是我带到里面休息的。如果他发现自己被人强女干了,我也不好说。你走吧。"小郑的脸红了红,这个罗天翔说话怎么这么直接。本来他也想转身就走,可是他的精英头脑却在这个时候起作用了,他眼珠子在厚厚的镜片后转了转,然后突然开口,"天翔,你不喜欢我干爹是吧?你不是同性恋?""嘿,你还反倒问起我来了?原先和我做对也是因为陈志刚吧?"小郑其实从王远之前的问话已经看出王远对陈志刚不感兴趣,"自从那次你和罗总裁出事儿后,他去了一趟你家就整天的提起你。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提的'天翔'居然是总裁的儿子。所以,后来你来了我才会那样对你。"王远听出小郑话中服软的意思,不过这于他已经无所谓了。"我说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陈志刚就提了我几句你就以为他对我有意思了?"刚才他嘴里叫得那句话你也听到了吧?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那种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而且,他总是在你的身上做一些小动作。我想,这个你应该也有感觉到吧?"王远耸耸肩,没有回答。"说真的,天翔你确实什么条件都比我好。人长得没话说,本来还以为我至少比你有才能。可是才能能顶什么用?我百般讨好,干爹不是照样对我置之不理?而且,最近我算是想通了,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你比我有钱......"王远不爱听这些,小郑完全是用市侩的眼光看人,他不吃这套,"好了,没事儿了?没事我就走了。"这小郑,喜欢拐弯抹角,王远知道他肯定还有话要说。"等等,天翔,我想请你帮个忙。"小郑总算说到重点上了。王远看着他,"想要你干爹弄你,你自己找他去。"王远说的有点讥讽。小郑不理王远损人的语气,"我想回到大成,能不能请你和总裁说说?"王远奇怪地看了小郑一眼,他知道小郑的能力,根本不用怕混不到饭吃。小郑也马上解释:"我这一生别无所求,如果不是干爹,或许我都活不下去了。可也因为这样,让我爱上了干爹。我不能忍受没有他的日子,求你了,天翔,让我回去,我要待在干爹身边。"第八十八章爸,这是......真是有够乱的。回包厢的路上,王远一直在想着小郑的话。虽然才说了一些话,王远却看出了小郑对陈志刚感情的真挚。就像自己对伯伯的那种感觉吧?"我甚至可以为了他去死。"当王远以戏谑的语气问出他有多爱陈志刚时,小郑瞪大了眼睛认真地回答。虽然,他戴着眼镜还把眼睛瞪得那么大着实好笑。因此,原本不打算帮他的王远还是决定做做好事,帮他一把,而且小郑本来的职位还是有利于大成的。小郑听到这个高兴地跟什么似的——就算刚才弄陈志刚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高兴。"你也喜欢男人,你也是同性恋。"临走的时候小郑如是说。"同性恋可以看出对方是不是同性恋。"真是见鬼,他王远怎么就看不出谁是谁不是了?因此,他有点气愤地回头说:"喜欢男人一定是同性恋吗?"没等小郑回答,王远就跑出来了。回到包厢里,俩个员工正在那里鬼吼。王远径直来到了罗成的身边,亲昵地坐下,然后靠在罗成的身上,叫了声:"爸,我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看到那激情一幕的原因,王远好想好想和爸爸更亲近、更亲近。罗成有一瞬间的愕然和欣喜。然后脸上露出温和慈爱的笑容,然后伸出手轻轻抚摸了儿子的头发。王远其实靠下去之后就看着罗成了,罗成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房间里胡闹的员工们已经把大灯关掉,闪光灯、彩灯将整个房间弄得和迪厅一般。在这样的灯光效果之下,罗成的那个笑则更加地完美化了——那样的温暖沁人心扉。"爸,你笑的很好看。"王远喃喃地说。罗成哈哈大笑,笑声听起来很是畅快。员工们见还从未见过总裁这样笑的,就纷纷拉着罗成要求其献上一首歌。王远跟着起哄,直言不讳地说想和爸爸合唱一首情歌。选的什么歌王远忘了。歌词倒是记得几句。罗成的歌声一出,员工们就疯狂地鼓掌。王远也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爸爸歌唱的这么好听。陈志刚的歌,字正腔圆,给人的感觉就是音调什么的特别准,而罗成那浑厚却温柔的声音,却似乎将感情都投入到歌曲中了。OH,BABY,就这样望着你,如梦、如痴、如魔力......人群中,鲜花都全部给了你......让所有的、漂泊的梦......王远连屏幕都没有看,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歌词究竟是什么。说是合唱,其实王远并不会唱这首歌。现在的罗成在王远的眼中要比屏幕上的内容更吸引人。用近乎痴迷的目光盯着罗成投入地唱着。罗成显然也感觉到了王远的目光。他也看着王远,边唱着,边回以微笑。王远一瞬间有一种错觉,爸爸给的不再单纯的是父亲的微笑,或许还掺杂着一点点令人回味的爱意?"你是我心中飞扬的旋律,你是我生命全部的意义,让我的心......"王远感觉自己要醉了,爸,你是唱给我的吗?即使知道这只是歌词中正好出现的句子,王远还是痴痴地意淫着。一曲很快就结束了。罗成引来了满堂喝彩。放下麦克风之后,罗成来到了王远身边坐下。王远又保持着抬头的姿势,靠到了罗成身上。罗成依旧轻拂着王远的头发。员工们的吼叫王远已经听不清了,他轻轻地说:"爸,你唱的很好听。""年轻的时候特别喜欢唱歌,那时经常和你妈......"罗成没有说下去。只是目光变得有点迷离,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王远为了分散罗成的注意力,就撒娇地说:"爸,以后这样的场合你一定要唱。我很爱听你唱歌。"罗成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看着儿子的脸:"天翔,你的脸也变了好多。"王远刹那的失神,赶紧低下了头。他有点心虚。罗成以为王远因为他的"破坏游戏规则"而不开心,就连忙改口,"儿子,今晚回家吗?"王远听出了罗成语气中的哀求,大成集团的总裁兼董事长,为了让儿子回家,竟用上了哀求的语气。想到这,王远便如着了魔一般说了"回去"二字。顿时,罗成笑得就像是得到了什么心爱玩具的小孩。大伙儿都玩尽兴了才离开,那时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王远自然是坐罗成的车回家。王远上车前,罗成还调皮地拍拍副驾驶座说:"今后这就是你的专座。"王远笑着坐上车,心里却有点沉重。他知道罗成其实是在试探他,"今后"代表了很多东西,罗成是在邀请他今后都回家。一路上,罗成说了很多"今后"的话题。他说已经为王远布置好了新房了,地点就是花园路山顶的那栋别墅。因为前次见王远很喜欢的样子,所以就留了一栋给他。王远自然拒绝了,"新房什么的,我自己打算。你只要负责帮我宣传到位。还有就是结婚典礼弄好就可以了。我不可能一辈子靠着你的财富过日子。"这后面一句话王远说的很认真。罗成没有回话,只是曲起右手的食指在王远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回到那个王远即熟悉又陌生的家,王远百感交集。到了洗澡的时候,王远去了自己的房间。罗成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自己也整理了衣物准备去洗澡。王远作出这个决定还是挺挣扎的,他多想跑到罗成房间里洗澡,然后或许还可以看到罗成洗澡,最后父子还可以相拥入眠。可是,他知道,不可能了。在他已经挑明白了自己对罗成感情的前提下,别说罗成不会答应,就算罗成肯答应,他的良心也不会让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洗完澡,王远呆呆地坐在床上。脑中回想着刚才小郑摆弄陈志刚的一幕,还有就是罗成正在洗澡这件事。心里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答应回来了。如果在夜莺还有大叔呢,现在满腔的欲望如何发泄?——性爱这事情,一做就保管上瘾。性欲来了,挡也挡不住。显然,王远此刻的意志是薄弱的。而偏偏罗成的声音传来——"儿子,过来睡觉啊。你还在做什么啊。"罗成给了王远过去的理由。王远没有哪怕半秒钟的犹豫,就穿着一条被顶的高高的三角裤蹦了起来,直往罗成的房里跑。"来了。"他嘴里应和着,有些许的激动。王远还真没想过罗成会用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要他过去睡。在他想来,罗成没有防贼一样地防着他已经算是不错了——当然,这里指的是"敏感"时期。罗成已经如往日一般躺在床上等着儿子的到来。在王远进来时,他也注意到了王远面前被顶的老高的内裤,不过他随即就转开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王远却知道他看见了,有点故意的,王远缓缓地走到了床边。然后才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屋里开着空调,这轻柔的空调被盖着自然是无比舒服的。但是被子里面的躯体却更加诱人。王远不由自主地将头靠在了罗成的胸膛上。罗成呵呵笑着,然后摸着王远的头说:"儿子,时间过得太快了。在爸爸的感觉中,你一直都只是小孩子,现在却马上就要结婚了。"王远没有说话,将自己整张脸都埋到了罗成的胸膛上,有点贪婪地呼吸着罗成的味道。罗成被弄的有点痒痒的,就笑着撑开了王远的头:"干什么啊,都快结婚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王远也在笑,他感觉自己的心里这个时候变得好柔软。"好怀念爸爸的身体,好想就这样一直抱着爸爸。"说着,王远紧了紧自己环在落成腰上的两只手。"爸爸又没有不许你抱,是你自己不回来而已。"罗成的语气那叫什么?幽怨?王远听这话,就觉得有点愤懑。你要是能接受我的爱意我会这样一直逃避吗?许是因为喝了点酒,王远这话也就脱口而出了:"那爸爸是打算接受我了吗?我是说接受我对你的超越了父子的感情?"罗成动作神情都没有变化,依旧那样轻轻抚摸着王远的头发,"如果,你是指前次去医院时在车上的事情,那么,爸爸可以答应你。只是你也要答应爸爸,不要再躲避着爸爸了,好吗?"王远惊讶地长大了口。他一直以为罗成是非常反感那次的接吻,还一度自责地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可是现在罗成却以这个为条件要求儿子回家陪自己。王远怦然心动,想象着自己的舌头在爸爸的嘴里翻滚,与爸爸的舌头纠缠,王远一阵阵的激动。不过,他还是有理智的人,即使已经蠢蠢欲动了,他还是克制地摇头,"爸,你以为这就够了吗?那样子和禁欲有什么区别?我不答应,我不会答应的!"罗成的手顿了顿,然后无奈地说:"儿子,爸爸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要再这样冷漠地对爸爸了。你知道吗?知道你对爸爸的那种感情之后,爸爸一度想要放弃你,可是,你是我的儿子,我做不到。你知道爸爸的心挣扎的多么辛苦吗?爸爸的余生也别无所求了,就希望能和你开开心心地在一起,看着你成长。儿子,告诉爸爸,要怎么样你才可以不回避爸爸?"如果王远真是罗成的儿子,怕是早就答应了——即便只能做到和父亲接吻的地步。可惜他不是。他不想罗成给他的都是"错爱"。他有点狰狞地笑着说:"除非,爸爸那里任我抓,而且我也要爸爸抓我的,在我想的时候还要帮我抓出来。"王远做完,说完就后悔了。为什么要破坏掉这样本来美好的夜?是因为酒精,抑或是因为小郑的激情表演?又或者,这本来就是自己想做的?他已经感觉到罗成浑身在颤抖了,这是他生气的前兆。王远做好了离开的准备。果真,罗成的放在被子里的左手动了动,在王远想来应该是想抬手给自己一巴掌。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又不动了。就在王远闭上眼睛、手中抓着爸爸的命根等待着世界末日的到来时,耳中却听到了罗成痛嘶着说:"儿子,轻点抓。"脑中混乱的王远,理所当然地认为罗成是在说:"畜生,你给我滚。"他松开了抓住罗成老根的手,掀开被子正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罗成说的话。"轻点抓"也就意味着可以抓,但是你抓的太紧了,很痛。王远停止了动作,呆呆地抬头看着罗成。"爸,你是说......"他的声音都带上了些许的颤抖。罗成叹口气,然后给了王远一个难看的笑容。"儿子,爸爸是你的,就什么都是你的。"顿了顿,罗成伸出了手,直接顺着王远的肚皮将手探入了王远的内裤里。然后握住了王远早已坚挺到湿润的分身。罗成的手仿佛带上了情欲的魔力,王远"哦......"了一声。这一切真的太令自己感觉到难以置信了。但是冲动还没有冲垮他的理智,他挣扎着问:"爸,这是乱伦,你知道吗?"罗成笑得比刚才来的从容,"儿子,爸想了好久好久。想到上次被困在地下室的事情,我就知道你喜欢这样。爸爸不想因为这个你就不理爸爸了。如果仅仅是这样,还是爸爸可以接受的。"其实罗成这样的话在一定的程度上是在给王远泼冷水。这让王远更清晰地意识到,罗成这么做都是看在自己是罗天翔的份上。他没有自己预想中的那么决绝地推开罗成,"爸,如果我不是你的儿子,你会这样对我吗?这很重要,求你认真地回答我。"罗成看着王远认真的眼神,笑着回答了:"如果哪个人也像我的儿子这样讨人喜爱,我当然会答应了。"罗成宠溺的语气让王远知道他是在哄自己。不过他管不了那么多了,罗成给了一个可以和他做近一步动作的理由。于是,他伸出手,握住了罗成正在抬头的那事物。第八十九章与爸爸的一夜疯狂王远的手开始上下揉动了,而他的嘴也没有闲着,咬开了罗成上衣的扣子,王远开始在罗成的身上乱拱乱亲。罗成有点招架不住。其实他年轻时还没有碰到妻子的时候,也可以算得上风流,绝对不会这么不堪。只是在自己身上乱亲的人身份实在够敏感的。脑中出现的是"儿子""乱伦"等等之类的字眼,这让他一定反感的基础上,心底深处生出一种酸酸的让人迷乱的感觉。于是,他也开始动了动自己的手。"唔——"正忙着探索爸爸身体的王远仿佛得到了鼓励一般,啃咬亲吻,无所不用。后来干脆地将罗成压到了床上。罗成赤裸地平躺在那里,别提有多迷人了。王远趴在了罗成的身上,与爸爸肉触肉,让王远又是一阵快意。看着近在咫尺的爸爸的脸,王远伸出了舌头在落成的嘴唇上来回刷动。罗成也伸出了舌头迎合儿子。不过,王远在他张口的瞬间就将舌头伸入了他的口中。舌头进入了一个温暖潮湿的环境,王远想到,这是爸爸的口腔。里面有着爸爸芬芳迷人的唾液,于是就开始用舌头在里面搅动了。罗成被儿子折腾的心慌意乱,舌头不由自主地开始与儿子的舌头纠缠。他的手从来都没有停过,儿子分身上分泌的液体已经越来越多了。不知吻了多久,王远停止了动作,然后王远笑着在罗成的耳边说:"爸爸,你的唾液好香好甜!我一直一直吻你。"罗成被说的有点动情,"儿子,爸爸是你的。"最后关头,王远则只是满怀着爱意,帮爸爸弄了出来。虽然父子两没有进行最后的一步,王远没有能够进入罗成的身体,可是王远已经很是满足。他躺到罗成身边,然后抱住罗成的腰部,头靠在了他胸膛上,"爸,我好爱你。我不要别人看到你这副样子。"罗成眼中也有了笑意,"傻儿子,除了你,爸爸还会对谁露出这幅难堪的姿态。""爸,你要是能够永远对我这么好该多好啊。"王远叹口气说。"当然会了,你是爸爸唯一的儿子。爸爸只对你好。"罗成说着,伸出满是汗水的手抚摸着王远的头发:"我们快点去洗澡吧。全身脏兮兮的。""我要和你一起洗。"王远撒娇地说。"今晚都由你了还不成。"罗成宠溺地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生了非正当父子关系的原因,罗成好像更宠着王远了。那一夜对王远来说无疑是快乐满足的一夜。但是这种快乐是否能保持下来?王远自己也不知道。他又怎么会料到,这一夜过后,在他们没有再次发生性关系前,他们之间的关系将会僵持到什么样的状态。这是后话。第二天上班时,王远的手机响起,是丁富打来的。"臭小子,啥时有空了可得随我去登记下,注册个公司,还有啊,公司的名字你自己得想好了。"王远心里感到了些许的愧疚,自己昨夜也没和大叔说一声。大叔到夜莺才一两天,自己就这样把他一个人扔到那里,"大叔,昨天我......""好了,大叔都知道。你忙你的,大叔也忙着呢。没事儿先这样,晚点聊。"丁富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王远不禁有点茫然了,自己这样到底算什么?明明爱着大叔,却又明目张胆地对大叔说出自己对罗成的爱意,更有甚至,还明摆着和罗成纠缠不清。算了,算了。现在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就希望明天快点到来吧。这天王远的电话就没有安分过。先是刘局打过来说些风凉话,然后邀请他什么时候过去做爱。王远则没好气地说:"我快结婚的人了,还不是要留些'东西'给我老婆。""操,你小子是不是想干完我,就拍拍屁股走人。""哎,我的好刘局,明天过来参加我的婚礼必定给你个惊喜,你就别损我了。""好吧,算你小子识相,没有把我忘了。"挂电话之前刘局说了句:"其实,就是想你了。"然后就挂了电话。王远一阵愕然。和刘局,他一直都只认为是欲望的结合而已。王远的愕然还没有过去,王子才就打电话催他过去试试结婚礼服。王远以自己要工作推脱,要他随便找一套就行。王子才"哦"了一声就挂了电话。可没曾想,过会儿罗成直接找上他,要他去试礼服,还说今天给他放假。其实,今天是王远在大成试用期的最后一天了,今后他没再打算待在大成了。不过既然总裁发话了,他自然得照办。王远到了礼服店的时候,王子才一家人都在。他们看来也很重视女儿的婚礼。那礼服店把王远逛得头晕,他还真没想过单单是结婚礼服还有这么多的讲究。被王子才拉着试这试那的,摆弄了老半天。王远早不耐烦了,就开口说:"岳父,难道是你要和我结婚哪?瞧你这兴奋劲。"王子才一愣,然后收起了笑脸,放下了手中的另外一套礼服,"行,那你自己看着办。"王远接着愕然,今天这都怎么了?平时温顺地要命地王子才怎么也来这个?王远就最见不得别人给他来这一招。于是赔上笑脸,千般讨好。最后在一个没人的角落,王子才才开口:"天翔,被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不安啊。我刚才居然真有一种你迎娶我过门的错觉。我觉得这样对不起莹莹啊。"听了这话,王远心里居然生出一股甜滋滋的东西,不过他刻意忽略了这样的情绪,在心里直冷笑,嘴里却大大咧咧地说:"嗨,我以为什么呢。岳父,你还没有看开呀?我不是说了吗?只要不影响咱们一家人的生活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吗?""影响什么?天翔,我这身好不好看?"身后传来王莹的声音。"哈哈,莹莹你现在好漂亮。岳父是说我这身太好看了,怕影响了我亲爱的莹莹的风采。"王远开始胡言乱语了。王莹白了他一眼,"就乱说吧你。"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即使王远只是简简单单地用"好漂亮"来形容现在的她。"对了,岳父,这卫生间在哪里啊?你带我去。"王远不着痕迹地摸了王子才屁股一把说着。王子才有点挣扎的眼神看了王远一眼。王远微微瞪了瞪眼。王子才低头,只说了句:"跟我来。"就走了。王远回头对王莹说:"莹莹,你再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我一会儿在外面等你。""好。"王莹甜甜地对这个明天就要成为自己丈夫的人应着。对于丈夫要父亲带他上厕所,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到了卫生间,检查了一下,没人。王远就关上卫生间的门,并且反锁。"天翔,你要干什么?"王子才明知故问。"当然是干你了。最近几天有没有想你女婿我?"王远靠近了王子才,一把抓住王子才的下身,另一只手则在他的屁股上抚摸。才摸没几下,王子才就硬了。"不行,天翔,现在莹莹他们都在外面。"王子才无力地挣扎。"切,岳父,这才几天没碰你你就不老实了?如果你不是对我也有意思,你刚才大可以指出卫生间的位置让我自己来。现在你既然跟我来了,就别装了。否则,我会很不高兴的!"说着王远已经拉开了王子才的皮带。"天翔,这......""说,岳父大人,想不想女婿现在就狠命操你?"王远眯着眼睛威胁着说:"如果你说不,我告诉你,后果将会非常可怕!"王子才其实自己也喜欢上了这种调调。如今在王远的胁迫下,不得不张口说:"我的好女婿,快点狠狠操弄你岳父吧。"王远邪笑,很好,很好,这王子才配合的多好。"不要,岳父你,除非你强女干我。"王远如是说。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王子才顾不得其他,伸手拉开了王远的皮带,然后说:"好,你不动手,岳父就亲自来"............(呵呵,这是之前公众章节的最后一节了。等这两天管理员给小风VIP章节之后,小风会继续更新公众章节。权当为了等待了这么久的兄弟们解禁一些章节哦~!)第九十章超能力?王子才心底爱死了这女婿的疯狂。王远在卫生间满足他后,他似乎还觉得不够,就开口问:"天翔,那你今晚还来不来?""今晚就不过去了,我还有事儿。"然后就笑着说:"岳父大人,你放心吧,只要女婿我得空,就会操的你哭爹喊娘的。"出去后,王莹还没有弄完。王远还真不明白,不就一套婚纱吗,有那么难么?试完结婚礼服,他们又去了珠宝店试戒指。这回完全由王远主动。在王莹跳上第三个戒指的时候,他一阵甜言蜜语直夸王莹带着那个有多好看,最终才在她挑了第五个戒指之后定下来。接下来,王远又带着王子才一家人,吃了顿丰盛的午餐。之后,王远就赶到了公司。刚到公司,就有人告诉他,总裁叫他去办公室。罗成的心情显然很好。王远回来后,他就笑呵呵地问:"儿子,怎么样,礼服什么的还满意吗?"王远点头,然后靠近罗成:"爸,我现在想要了。"罗成的脸色变了变,然后严肃地将王远按到了自己的办公椅上,"儿子,你先别任性,听爸爸说完。"王远大概知道了罗成要说什么,只得点点头,然后说:"爸,我知道了,我不要就是了。只是想想如果能和爸爸在办公室里做,就忍不住激动。"可能是被罗成高兴的情绪感染,王远说起话来显得肆无忌惮。罗成微笑着说:"我的好儿子,爸爸其实是无所谓的。如果你整天和爸爸这样做,你要怎么和你的妻子做?人的精力有限,你可不要乱来。"真不知如果他知道刚才自己才和名义上的亲岳父干了一次,罗成会是什么表情?"爸,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会永远对我这么好吗?"王远不禁一再确定。"呵呵,是啊是啊。只要你是我的好儿子一天,爸爸就全天候是你的,就永远会对你好。"罗成揉了揉王远的头发,然后奖励一般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幸福是什么?这就是幸福吧?下班后,王远就回到了夜莺。今晚可要好好陪陪大叔。回去时,傻汉也在夜莺,还有另外一个很面熟的人也在。王远随口问了句:"傻汉,我交代你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在他想来,傻汉再快,吃下个老棒总要消化消化不是?谁知傻汉傻笑着开口:"小远,我们现在已经有五个地方了。""什么?"王远惊讶地开口。"你,真的假的?傻汉,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你不仅仅是去搞破坏,你要完全地吃下它们!让他们变成我们的!""我就是这样做啊,现在那些地方小远你一去就知道,都是我们的了。"傻汉奇怪地看着王远说。"可是......可是,这怎么可能?你不需要一定的时间去消化它们吗?而且,你动作这么快,不会引得青龙帮内部的人奇怪吗?"傻汉挠挠头,"小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时,傻汉身边的人开口了:"因为傻汉老大吃的都是属于青龙派系的地盘。"王远转头看着说话的人。他现在才比较注意这人,"你是?"这人给他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自己以前肯定见过这人。"远老大好,我叫斑马,前次随着青龙老大过来,曾经见过你。"斑马对王远点点头说。这回王远记起了,前次青龙的手下中的一个曾经说了些难听的话,想来就是这人了。不过,青龙的手下怎么会跑到自己这边来?"你怎么会在这里?"王远不掩饰对他出现在这里的不满。"青龙老大已经和我说了,我们现在算是自己人了。他要我过来帮忙。以前对远老大的不敬还望多多包涵。"斑马说得有板有眼。王远却摇头,"你回去吧,告诉青龙,我不需要他手下的任何人。除非是通过我自己的手段来得到的。而你不是。""青龙老大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你放心。现在,青龙老大对我只有提拔之恩,我已经不是他手下的人了。以后就算他坐大了江山,我也还是远老大的人。"斑马抬头,毫不畏惧地看着盯着王远看,"这些是青龙老大的原话。我只想说一句,现在我只是暂时帮你们。至于你到底值不值得我来拥戴,我自己还得看看。"王远不禁觉得有点意思了,"哦?此话怎么说?什么样的人才是值得你去拥戴的人?"不过,面对斑马,王远心里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感觉——就像是看到什么令自己恐惧到惊呼的东西。这也不能很确切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他不怕斑马,一点都不怕。可是,他感觉似乎只要斑马想要他害怕,他就会害怕。"这种人,不会在危险困难的时候扔下兄弟,自己逃生。这就够了。"斑马双目灼灼生光。王远心里有丝丝的感动,"哈哈,好,好!"等等,感动?王远不明白,自己在感动什么?这时傻汉却激动地开口了,"小远绝对不会扔下兄弟的。前次小远宁愿冒着生命的危险,也要护在傻汉的身前!"斑马看了傻汉一眼,"哦?这都是怎么回事?"傻汉面目通红,激动地挥着手,绘声绘色口齿清晰地说着那天的事情。王远诧异地看着傻汉,这么有条理的话,是以前的他绝对不会说的出口的。看来,傻汉真的在变聪明。斑马也听到有滋有味,然后点头:"傻汉老大的话我信。"王远和傻汉都一笑,心里也都有点开心。王远开口问:"那你怎么决定了现在?"斑马表情一肃,"远老大,既然你都符合了我的条件,那么,斑马以后唯你的命是从!""很好,很好!"王远开心地哈哈大笑。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傻汉在摸着自己的头,目光有点茫然。王远顿时止住了开心的笑,好怪,真的好怪,那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不过,这心里怎么就开心个不停呢?王远突然果断地指着斑马,"好了,斑马,你出去一下,我和傻汉老大有些事要商量。"斑马一出去,王远心里的那点开心就不见了。他对傻汉招了招手,"傻汉,你怎么了?"傻汉的目光恢复了清明,"小远,我没事。只是感觉......感觉,刚才太激动了。"傻汉将"太"字咬得很重。就是傻汉的这个"太"让王远猛然惊醒。他终于明白自己对斑马的那种感觉了。那种斑马想要他恐惧他就会恐惧的感觉。确切地说,是斑马想让他恐惧、开心、感动、激动他得照做!情绪——斑马似乎能够控制自己还有傻汉的情绪?想到这里,王远不禁毛骨悚然。如果真是这样,那简直就太可怕了。可是也不对,他什么都没有做啊。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电影里面——一般都是超能力者才拥有这样的能力!王远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超能力。不过还是得小心提防这个斑马为妙。等等,斑马......斑马......亮银色的飘逸长发......对了,就是他!记忆如潮水般涌入。那次茉莉给了自己钱,而自己去王记吃了一顿,正是被由斑马带头的人打的!可是,王远绝对不会忘记,伯伯说过,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既然这样,那么,伯伯和斑马是认识的吗?斑马是青龙的手下?斑马——伯伯。斑马——青龙。青龙身上的那种味道那么像伯伯的味道。那么,是否意味着,伯伯=青龙?!王远的心脏在剧烈跳动。如果让有心人看出王远能够推断到这一步,想来必定会惊骇地张大了嘴。激动的王远,反而忽略了斑马给人的怪异感觉。他现在只想着快点叫斑马进来问个清楚。但,随即,他又想到了前次青龙的表现。青龙的动作神情没有一点点像伯伯的。而且,他可是亲眼看着伯伯死在自己的怀里。想到这,王远怯懦了、退缩了。他怕自己抱着无尽的希望,之后得到的结果却又让自己再次绝望。傻汉哪里知道王远这个时候脑中的念头已经千百转,开口说:"小远,我的行动都是斑马告诉我的。所以我们才会这么快得到这么多的地盘。"王远暂时把自己那个想法都抛到脑后,拿出了地图,要傻汉指出他得到的地盘都在哪里。跟着傻汉的手指,王远发现,这些地盘都是连在一块的,这样也方便管理。而对照着青龙给的资料,王远知道这些还真的都是青龙的地盘。看来青龙的用意很简单,就是先把自己的地盘让一些给自己意思意思,让自己尝尝甜头。王远也不在乎,他从来都不喜欢被人操控。他有他自己的想法。你青龙要给我地盘不是?好,我收了。接着,你青龙一定想让我变得贪得无厌,继而进一步掠夺吧?看了看地图。附近的属于青龙的地盘就只有一个迪厅了。其他的全是朱伟的地盘。看来,青龙还打算继续让王远吃下那个叫做"新生活"的迪厅。嘿嘿,青龙,在背后操纵人很好玩吗?这会儿得给你个小小的惊喜啊。"傻汉,斑马有没有告诉你,接下来要吃哪个?""新生活迪厅。"果然,"你听我说,放弃新生活迪厅。你就告诉斑马今晚休息。""小远,可是......"傻汉的用意很明显,他不想休息。整天这样的吞吃别人的地盘给他一种快感。就像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一般,"放心吧,我还不会让你闲着。你把斑马骗去休息之后,你自己就带着兄弟出发,快速吃下周边的地盘。这、这、还有这。你今晚的任务可不轻,要吞下三个哦!"王远笑着吩咐着。傻汉搓搓手,"好,一切都听小远的。"顿了顿,傻汉问:"小远,你是不是要一直留着这个新生活迪厅?""怎么说?""你是在孤立这个地方。"傻汉笃定地说。看着自信的傻汉,王远笑了,开心地笑了,"傻汉,你懂得思考了。很好,呵呵,以后我就可以放心地把这些东西都交给你。不过,留着它可没有这么简单呢。你等着瞧吧。"傻汉挠挠头,呵呵笑的特开心。"臭小子,回来了也不懂得先来见大叔啊?"丁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远开心地开门将丁富迎了进来。傻汉识趣地退了出去。王远频频点头,这傻汉可真不傻了现在。丁富一进来王远就不老实了。他直接坐到了丁富的腿上,然后抱着丁富的头就猛啃。丁富被吻的呵呵直笑,他推开了王远:"好了,别一见面就缠缠绵绵的。""我想你嘛。"王远死皮赖脸地说。"哼,昨夜跑哪儿去快活了?跑你爸那里去了吧?"丁富一手揉着王远的腰,一手伸手到口袋里抽出一支烟叼到了嘴上。王远还真有点惊讶,"大叔,你怎么知道?"边说着边从丁富的口袋里掏打火机。"哈哈,我说你小子聪明吧,现在怎么就犯傻了?"丁富示意王远给点上烟,狠狠抽了一口,然后说:"不然,你难道会没良心到扔下奴家一人在家里独守空闺?"后面一句是用娇滴滴的嗲到不行的声音说出来的。这就是大叔啊,他知道,大叔心里一定是不好受的,可是他却依旧用这样开玩笑的语气让自己放宽心,王远心里不禁叹着。"是啊,不过,现在不说我爸。现在我就想尝尝我最爱的大叔的肉味。"说着,屁股在丁富那软趴趴的一坨上蹭啊蹭。"嘿,小子,说正事儿呢,别弄。再弄等下就要不可收拾了。"王远可不管,他知道丁富绝对坳不过他,于是就一个劲地拉丁富的皮带。右手还不老实地在丁富的腋下挠挠痒。"哈哈......哎,我自己来,别挠了。"丁富被挠痒了,就哈哈笑着求饶。说完,他就站起来自己拉下了裤子,脱下了衣服。正想把烟掐灭,王远却阻止了他。"我喜欢你抽烟的样子,我要你抽着烟和我做爱。"王远如是说。"臭小子,竟出鬼花样。"话虽这样说,丁富还是赤裸地站着,抽着自己的烟,然后吐出一口烟,眯着眼说:"抽烟的大叔就在你面前,想干就来呀。""好大叔,我爱死你了!"王远鬼叫着开始扒下自己身上的衣物。(呵呵,好消息哦,炽焰鸟VIP的底稿,小风也已经拿到了。接下来兄弟们就等着炽焰鸟更新直到结局吧~!为了庆祝,兄弟们是不是给小风多多收藏收藏,推荐推荐咯?)第九十一章盛大婚礼"小子,你真决定了?明天可就是你的婚礼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哎呀,我的大叔,你问了好几遍了,我不是都是确定了吗!那你呢,明天去不去参加我的婚礼?"王远的手按在丁富大腿内侧那一点他没有擦到的白色处,来回打圈、抚摸。"臭小子你说我会去吗?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丁富语调悲伤,但是那副挤眉弄眼的样子任谁都看不出他是悲伤的。王远哈哈大笑,"要是法律允许和你结婚,我现在包管抱着我的好大叔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丁富呸了一声,"小子,你羞不羞,和大男人说婚礼。"不过他心里还是很舒坦的,有王远这句话其实就够了,不是吗?即使有所准备,第二天婚礼的排场还是吓了王远一跳。婚礼是在本市最有名的一个教堂那边举办的。今天的教堂不同往日。横幅、气球、彩带。王远甚至发现自己的眼睛无法包容下这所有的东西。前次参加的那个宴会就已经让王远感叹了一番,如今这排场又岂是那个时候能比的。什么小巫见大巫都不足以形容两个宴会的差距。场上人来人往,服务生穿梭其中。在高空还悬挂着一个巨大的喇叭。那个喇叭周围用一些小花和彩带装饰成了婚礼上的一个大亮点。喇叭里播放着婚礼进行曲,喜庆的味道浓郁的不得了。王远看着那个喇叭,笑了笑。结婚了,应该是人生的一大喜事儿吧?对,应该开心不是吗?正了正自己的领结,王远转头对驾驶座上的吴叔说:"吴叔,我走了,你回吧。我想,你也不会想参加罗天翔的这个婚礼的。"丁富也是什么都没有隐瞒地对吴叔说了王远的事情。吴叔怔了怔,然后笑了,"我也不是看不开的人。小远,去吧,做自己想做的。"王远也笑,然后打开了车门,对吴叔挥了挥手,继而转身,深呼吸了一下,就往前走了。宾客如云,王远入场后才发现自己刚才在车上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这是个东西结合的婚礼宴会,每个人入场都会经过头顶的那个大喇叭来播报。王远入场前就听那里不停地传出某某董事长,某某经理等等驾到的消息。本来还到处找那个播音员的所在,后来才知道入口处有一个不是很显眼的摄像头,想来就是通过这个来发现什么人入场的。刚入场,巨大的喇叭上就响起了播音员轻快的声音:"喔,我们的新郎官已经迫不及待地先于新娘到来了。"广场上的人们顿时转头看向了王远。两次的宴会差距果真还是巨大。前次,任何人对王远都是不理不睬的。如今,王远却是全场的焦点。许多人对着王远点头,王远从容地笑着对着大家挥了挥手。还别说,本就一表人才的王远现在穿上礼服就更显得帅气俊美了。那个有点邪异的笑容,更是让人们的眼前一亮——不是没见过帅的,只是王远身份特殊(大成集团少爷),人还这么俊俏,倒也在一定的程度上满足了人们猎奇的心理。王远没走多远,就被一个人拉到了角落。一看,这不是刘局吗?"小兔崽子,你到底搞什么鬼?不是说给我惊喜吗?在哪里?"刘局看到王远,似乎挺开心的。王远莫测高深地笑着说:"等着吧,我的刘局,事后以你这样的性格,包管你笑得合不拢嘴。""操,还神神秘秘起来了......"刘局还想说什么,却被罗成的声音打断,"天翔,过来这边,爸给你介绍介绍。"对刘局抱歉地一笑,王远应了声,然后就朝罗成走去。罗成今天的表情与以往大相径庭——满面红光,嘴角也时时带着笑。儿子结婚了,那种看着自己的儿子长大成人的兴奋,没有做过父亲的人是不会了解的。罗成一把拉住了王远的手,"来,天翔,这个是我市最大的造纸厂华盛的孙董事长。孙董事长,这是小儿罗天翔。"王远淡然一笑,伸出手,"孙董事长你好,您看起来特别精神呢!"其实,是他的秃头看起来特别的亮堂。那个孙董事长呵呵笑着,拉住王远的手,用力握了握,"我和你爸是好朋友,我托个大,你叫我孙叔叔就成。今天你大婚,孙叔叔在这里祝贺你。""是,孙叔叔,谢谢孙叔叔,以后有事还请多多照顾。"王远笑得很是灿烂。当然,他知道这个"朋友",不过是生意上的朋友而已。像陈志刚那样的,从大成创立最初就与罗成在一起打拼的,才真正称得上是罗成的朋友、兄弟。罗成欣慰地看着儿子。以前只想着年轻人应该凭借自己的能力去打拼,因此都没有让儿子认识这些人。可是,如果自己不给儿子机会,他又怎么能证明自己呢?接下来,罗成又给王远介绍了好多人。身份说出来都是吓死人的。不是什么商业名人,就是政界高官。王远则从从容容、应付自如。罗成听着别人夸奖王远的话语,笑得合不拢嘴。王远很享受罗成的笑。边走他就边和罗成聊天,"爸,今天这婚礼是谁布置的。真是太豪华了。"罗成笑得有点得意,"怎么样?很不错吧?都是爸爸弄的哦。""爸,你亲自去啊?"王远还真有点惊讶了。罗成点头,"我最爱的儿子的大事,我不放心别人弄。""爸,我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直以来,都给您添麻烦了。"王远用上了"您",却不是生疏的意思,这里包含着真切的尊敬和愧疚。罗成眼中充满慈爱的笑,伸手为王远理了理有点凌乱的礼服衣领,然后说:"爸爸以前一直不明白,现在就很清楚了,为儿子奔波劳累其实也是一种幸福。"王远不想再看到罗成那慈爱到令他心慌的神情,就伸手指着上空的那个大喇叭,"爸,那个也很好看哦。我还很奇怪呢,播音员是怎么知道谁到场呢?都播的那么准。""在入场处有隐蔽的摄像头,播音员在二楼的房间里就可以监控到下面所有人了。"王远点头,这时又有人过来了。罗成微笑着,拉着王远的手,又开始介绍了起来。罗成介绍的,一般都是大叔大婶级别的人,其中只有一个人很年轻。那人叫刘烈。王远见到这个刘烈时,却怎么都看不出他和"烈"字有什么关系。他人看起来很是阴柔,又给王远一种熟悉感——像罗天翔最初给他的那种感觉。如果,他能多一点阳刚之气,或许要比现在的王远来得更加耀眼吧。"这个年轻人是刘氏企业的下一任继承人。"罗成的介绍很简单,就这么一句。刘烈伸出手,笑起来很诡异,"你好,罗天翔,很高兴见到你。"刘烈口中吐出的"罗天翔"很是生硬。王远愣了愣,有点不适应刘烈的称呼。刚才那些人都是叫自己天翔,要么是罗先生,都没有这么连名带姓的叫的。他客气地伸出手,握住刘烈的手,刘烈的手握起来和他的人很像——柔若无骨,王远皱眉,还没见过男人的手长成这样的,"刘先生你好,很高兴见到你。"这话一出口,王远便突然发现,这人给他的熟悉感绝对不是因为罗天翔。那么,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如此熟悉呢?想到就问,"我们是不是见过?"刘烈没有回答地抽回了手,对王远施以一礼,然后答非所问地说:"罗天翔,我们还会见面的。"说完,就笑着走开了。王远皱眉,"爸,这人怎么好奇怪?"罗成看了王远一眼,然后说:"这人是刘氏企业的继承人,刘氏企业没有一个是正常人。以后少和这样的人接触。""为什么这么说?刘氏企业会比我们大成还要出名吗?我都没听说过啊。"王远突然对这个刘氏企业很感兴趣。"他们倒是不会出名。只是每代的继承人都神神秘秘的。听说,成为继承人之后都要更名为刘先生。也不知道那个企业到底是搞什么的,以前有人研究过,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盈利机构。"罗成顿了顿,不无担心地说:"爸爸却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刘氏企业里的人特别危险。你千万不要和他们扯到一起。"听罗成说得这么凝重,王远才不会自讨没趣地去招惹这什么刘氏企业呢。自己还有好多事都没做,"爸,你放心吧,我才不会闲着没事去招惹什么刘氏企业、什么刘先生......"说到这,王远猛然张大了嘴,"爸,你是说......刘先生?""怎么了?"罗成点头并且问。王远手伸到口袋里捏了捏那张烫金卡片,看来,有些事,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刘氏企业是吧,过后还真得会会你。在罗成还想追问的时候,广播里播音员用夸张的语气告诉大家,新娘子到了。王远赶紧到入口处迎接。车上下来的有三个人,王子才夫妇一人一边地扶着王莹。王莹今天这么一穿,着实让王远惊讶了一下——前次没有化妆还没觉得,现在化了妆的王莹变得漂亮了许多。但王远的感觉也仅仅如此了。倒是她身边的王子才让王远眼睛一亮。怎么说呢,王子才穿的很正规、很得体,而他惯有的表情,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一个慈祥的长者。可看在王远眼中,想得却是,剥下王子才的裤子,然后让他在自己身下放浪地叫床,那慈祥的脸上如果换上对情欲的渴望......王远嘿嘿淫笑中,打量起了王子才老婆。与她的丈夫女儿在一起,她没有一点点的亮点。接下来的形式就和电视上的差不多了。王远接过了王莹的手,然后二人踩着红地毯缓步向礼堂内行去。几个小孩在在后边拉住王莹婚纱的后摆。王远一看,就知道是王子才老家的那些孩子,前次王远去的时候看见过。而随着王子才他们的入场,场中又多了许多的陌生人。这些人着装什么的和之前的人有着巨大的差距,想来是王子才老家那边的人了。王远转头打量王莹,王莹的脸红红的,嘴角是没有掩饰的笑意。与自己心爱的人踩着红地毯——多少人的梦想哪!身边有人开始撒一些金色粉末状的东西。王远走在玫瑰道上,看着如金色的雪片一般的飘絮,心中也隐隐感觉到了庄严。走完这段不短不长的路,他们终于来到了神父的面前。双方的亲属朋友也都一一落座。神父是一个面目和蔼的中年男人。他先是开口问王远:"你是否愿意娶王莹为妻,并且一生一世陪伴她、照顾她,不离不弃?""我愿意。"王远微笑着回答。神父又开口问王莹,"你是否愿意嫁给罗天翔,并且一生一世陪伴他、照顾他,不离不弃?""我愿意。"王莹抬头,充满笑意的眼中带上泪光,直直地凝视着王远。接下来,他们交换戒指。结婚典礼,就这样结束了。接下来,是宾客尽欢的时间了。大家簇拥着新郎新娘来到教堂外的广场,然后围坐在一张张大圆桌边。王远和王莹得走过场,和在场所有的人都敬酒。当然,王莹是用饮料代替酒。到了休息的时间,王远先扶着王莹到了教堂里的休息室去了。接着,王远独身一人出了教堂,一直来到了王子才所在的桌边。那些人正对王子才你一句我一句地交口称赞。"老王啊,你可本事了,有这么有钱的女婿。""是啊,是啊,而且还长的俊。就像电视上的明星一样。""这会儿,你女儿有福咯。""听说他是大成的少爷,是不是真的?""哇,你可这是没见过世面,不是大成,谁能把结婚宴办的这么气派的?"边说着,他们还边灌王子才酒。王远微笑着对王子才说:"岳父,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王子才老家人见王子才的得意女婿来了,纷纷问好,并邀请落座。王远温和地笑着拒绝了。"哈哈,大家自己喝,我先失陪一会儿。"王子才是真开心的。拉起王子才的手,王远嘴角笑着,眼中眼神冰冷,王子才啊王子才,好戏,刚刚开始呢。第九十二章惊人变故王远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该用什么样的情绪来对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只知道,拉着王子才的时候,他避开了罗成所在的桌子。途中却碰到了刘局。刘局当时正拿着一杯酒,眼睛闪亮闪亮地瞪着王远和王子才牵着的手。"天翔,你这是带着你的岳父去哪里?"刘局咬重了"岳父"二字。王远不在意地一笑,"带去给你个惊喜。"莫名其妙地说完这些话,王远拉着有点紧张的王子才,继续走——刘局不善的眼神是似乎让王子才明白了点什么。王远拉着王子才到了一个过道中,然后就抱着王子才:"岳父,你今天这样穿真好看。"王子才笑呵呵地说:"这是你和莹莹大喜的日子,我当然得打扮一番了。"他对自己的样貌还是有一定的信心的。当时村里他和荣叔可是数得上数的帅小伙。虽然现在老了,但是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岳父,告诉我,你今天开心吗?""当然。我这一辈子,最开心的或许就是这一天了。""为什么而开心?告诉我实话哦。"王远调皮地双手按住王子才的屁股,让其老根紧紧地贴在自己的性器上。"因为你娶了我最爱的女儿。"王子才说着,抬头看着王远的眼睛。他的眼神中有点朦胧的,捉摸不透的光芒,"而且,天翔,岳父不要脸地说,只要想到以后都能和你在一起,我这心里就莫名的开心。"王远的手在王子才的屁股上抚摸,看着王子才的表情,心里有点被触动的感觉。如果,没有了这一切的仇恨,自己或许会对王子才产生感情吧?"岳父,你做过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情吗?或者说,做过让你后悔莫及的事情吗?"可能被王子才的情绪感染,王远问的很认真。王子才愣了愣,然后脑中猛然出现了当时那个少年离开时悲伤、绝望、愤怒的神情。但是,自己绝对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那一切都让他过去吧,现在美好的生活才重要。想到这里,王子才摇头,坚决地说:"没有。"王远笑,笑得有点残忍。外面的婚礼进行曲还在播放着,他却一把抱起了自己的岳父,然后在岳父的耳边说:"岳父,我想干你了。""这......天翔,不要现在好不好?你刚和莹莹结完婚。如果你和我做了,那今晚莹莹......""不!我就要现在。你听好了,我和莹莹结婚了,你就更是我的了。而且,别怀疑我的性能力,我包你们父女都爽翻天了。"王远已经开始在扯王子才上衣的扣子了。话语中更是含着羞辱地说着"父女"二字。"可是......好吧,天翔,可是不要在这里。"王子才已经习惯了王远这样的话语了。有人说,和男人做会上瘾,看来不假,王子才知道自己已经不能自己了。王远邪笑,"为什么不要在这里?""如果有人路过看到了......"这时,外面说笑的声音越来越近了。"难道你想我带你去休息室当着莹莹的面做你?"王远已经在拉王子才的皮带了。"不是的,天翔,求求你,别这样。"王子才真慌了,因为他已经听到人们的说话声了。来人只要跨前两步,或许就可以看到自己被女婿架着按到墙上的羞耻样。"好,那你答应我,等下都听我的!"王远的手已经伸到王子才内裤里。"答应你,岳父什么都答应你。"王子才这话可是说的心甘情愿。在他心中,女婿已经完全是自己人了。王远笑着放下了王子才。王子才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赶紧穿戴整齐。"随我来。"王远说完就在前面走。王子才随着王远走出去,惊险地发现,在过道的边上真有人在那里举杯攀谈。而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许多拿着相机的家伙。想来就是罗成之前和他说过的记者了。不过,不是说不让记者进场的吗?王远想了想,然后拉着王子才走向人群。刺眼的闪光灯之下,眼尖的记者已经拍下了王远拉着王子才的样子。王远见目的达到,刚刚探了个头,就又往教堂里边走。王子才被拉着走来走去,却不敢反抗。他开口问:"天翔,你这是带我去哪里?""楼上,上面有个小房间,我现在就要你。"王远和王子才在一起都显得特别急色。来到了楼上,果真上面有一个小房间。王远推开门,里面有个年轻人正坐在麦克风之前。王子才还在门外,看不清门内的情景。王远指指那个年轻人然后又指指麦克风,再指指门外,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个年轻的播音员自然知道大成少爷的意思,这些有钱人总是喜欢玩这样那样的游戏。想来这个名声浪荡的大少爷又想到了什么令他心动的游戏,而这样的游戏多半逃不出"性"这个字。于是,他识相地对王远笑笑,然后关掉麦克风,再细心地将麦克风藏到了桌底。王远邪魅一笑,"谢谢。"然后就拉着王子才进了门。正等着看好戏的年轻人吓了一跳,他本以为进来的会是什么美女,却不料会是今天女主角的父亲——也就是大少爷的岳父。摇头苦笑,自己可真是自作多情,幸好没有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人家女婿和岳父有悄悄话讲,自己还以为呢。年轻人一出门,王远就关上了门,只是并没有反锁。"天翔,这是哪里?刚才那人是谁?""这是杂物间,刚才那是公司里的员工,应该是服务生吧。"王远睁眼说瞎话。"岳父,你说好了哦,要都听我的。""知道了,你这孩子。"王子才笑得有点甜蜜,王远孩子气的样子也很让他开怀。王远突然伸手按在王子才的脸上,多么令自己着迷的一张脸,"岳父,其实,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我很轻松,你给了我许多快乐。""呵呵,你这孩子虽然调皮了点,不过岳父也很快乐。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后一句说得很隐晦,不过两人都懂。王远脸上的神情又变得玩世不恭,"好了,我亲爱的岳父,现在我要你强女干我!还有哦,为了让我快乐,你要把话说得放浪!这次算我求你,无论如何不要拒绝我。"王子才看着王远的笑脸,他也笑了。这种游戏,他喜欢!看着王子才靠近,王远笑着悄悄将手伸到桌下,并且按下了麦克风的开关。罗成环视着围成一圈的记者,"今天让大家来,主要是趁现在小儿结婚之时,宣布一件事。那就是,我将以大成百分三十的股份作为新婚贺礼送给我的儿子,罗天翔!"记者中一阵骚动,他们知道罗成拥有大成集团百分之五十八的股份,如今送出百分之三十,那么可以说,罗天翔将可以完全地控制大成集团了!这也就意味着,罗成已经做好了让儿子继承家业的准备。就在记者们打算对罗董事长提问的时候。广场上空巨大的喇叭里除了婚礼进行曲之外,多出了一道粗重的喘息声。这个喘息声很容易就会让人误会,不过这么庄严的场合没有人会相信这种喘息声就是心中想象的那个。罗成皱眉,刚想对身边的陈志刚说些什么,喇叭里却传出了一个他熟悉的声音。"天哪,岳父,你做什么?"这不是儿子的声音吗?"呼......格拉......嘶......啪......""岳父,你为什么脱我裤子。""嘿嘿,岳父今天要强女干你!"王子才淫邪的声音。"天哪,不行啊,岳父,我们不能这样。你可是莹莹的父亲啊!而且,你还是男人,我......我......啊......别亲那里......"王远的声音充满了惊慌,后半段则痛快中掺杂着痛苦。"你都娶莹莹了,那也不在乎多娶我一个不是。"一阵吸允的声音,加上王远"不要这样"以及怪异的哼哼声。"岳父会让你爽的,你就别挣扎了。其实,男人后面的小洞操起来很爽的哦,今天保证让你升天。""不!岳父你怎么可以这样......啊......"场中的人们神色各异。王子才的老婆茫然地抬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王子才老家那一堆人全部停止了筷子,讶异地长大了嘴——这就是平时人人羡慕的王子才?他......他居然......罗成这边的宾客有的嘴角扯出一丝讥讽笑意,有的骇然抬头,有的则拼命摇头。刘烈愣住了,然后突然爆笑。休息室内的王莹愕然地听着外面自己熟悉却又陌生的两个声音。刘局脸色一变,口中骂了声"操",就往楼上奔去。罗成头上的青筋突然暴跳了起来。他面色憋得难看,从来......从来都没有这么生气过!在刘局之后,他猛地踹开眼前的桌子,然后转身往楼上飞奔。陈志刚面色古怪,也跟着往上跑。在喇叭里传出刘局粗鲁的一句话后,罗成刚刚跑到——"操,我就知道你这个老小子他妈的对天翔不安好心!老子今天不把你阉了!"罗成跑到的时候,看到了可笑、可悲、可恨的一幕。儿子躺在地上,裤子都没有穿。王子才则已经脱光,并且羞耻地跨坐在儿子的身上。而刘局,则拉住王子才的头发,嘴里愤怒地咆哮着。陈志刚一到,马上就冲上前,从桌底掏出麦克风,并且关掉了它。"天翔!你在做什么!"罗成马上就反应过来,他不像刘局那么冲动,广播里听到的不算什么。自己这几天一直觉得不对劲,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王子才真是死的心都有了。这......这都是怎么回事?头发正在刘局手中,痛的自己的眼泪都出来了。不过这都比不上自己现在感受到的羞耻。他不是傻瓜,他流着泪张大了嘴看着身下依旧处于勃起状态的"女婿",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他。王远起身,看了愤怒的刘局一眼,拍拍刘局的手掌,"刘局,放开吧。"说得很平静,却又给人不容置疑的感觉。刘局也从王远的眼神中读出了什么,他放开了王子才。王远三两下穿好了裤子。看着还是呆楞地看着自己的王子才,"穿啊,你他妈的看什么看。"王远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是扭曲的。本来头上已经不那么痛的王子才就已经停止了流泪。可是听着前一刻还甜言蜜语的王远这一刻居然变脸比翻书还快,差点又流下了眼泪。"为什么?"他问。王远哈哈大笑,"你这个老不死的,为什么?哈哈,真他妈的可笑。为什么?"王远顿时止住了大笑,嘴角却残留着一丝可怕的微笑,"知道吗?我的伯伯和我说过,死亡并不是最痛苦的,比死痛苦的事情多了去了。记住了,王子才,我,叫王远!"一瞬间,王子才瞬间像是被什么打到了头一般,居然有了头晕目眩的感觉。报应!报应啊!他的手脚都在颤抖,眼泪也唰唰往下掉,不过他没有哭出声,脸上甚至没有任何表情。他抖抖索索地拿起了扔在一边的衣裤。房间里没有人说话。王子才穿好后,就颤颤巍巍地往外走。刘局伸手拦住了王子才的去路。"让他走。"王远笑着开口。那个笑是那样的残忍。刘局看了状态疯狂的王远一眼,放开了手。王子才流着泪环视了房间里的众人一眼,特别在王远脸上停留了很久,然后举起衣袖擦去了脸上的泪水。最后才缓步外出。"天翔!你......你......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罗成脑中乱成了一团,他不去想也不敢想怎么回事。他只希望儿子告诉他的和自己害怕的不一样。"是啊,罗天翔小子,你到底在高什么鬼?"刘局显然很不满看到王远和王子才躺在地上乱搞的一幕。"都住口!"王远冷声说。然后盯着罗成的眼睛看。爸,我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我就离开,我这就离开,不会很久的,相信我,不会很久的。见房间里静下来后,王远扶正了麦克风,然后再次打开了开关。深深吸了口气,王远开口了。第九十三章罗成之怒"大家好,我是罗天翔。"这是王远简单的开场白。在王远说话的时候,陈志刚已经自发地关上了身后的门,并且反锁了。"不过,这是之前的事了。各位来宾请记住,从今以后,我叫王远。"罗成浑身僵硬地看着王远。"也就是说,罗天翔死了,他真正地死了。"说完,王远就直接关掉了麦克风。"天翔,你在胡说些什么?"刘局问的。王远看了刘局一眼,平静地说,"刘局,我说了,我不叫罗天翔,我叫王远。"刘局皱眉,还是百思不得其解。罗成却开始喘着粗气了,为什么,自己最害怕的还是来了?他猛然伸手拉住了王远的手,然后转头对陈志刚说:"老陈,接下来,还麻烦你帮我主持一下。"陈志刚用力点头,"是兄弟,就不用说麻烦了。"车上,是令人窒息的沉默。报仇了。伯伯,我做到了,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罗成把车停在一处医院附近一处偏僻的地方,然后停下。他下车,王远跟着下车。对罗成,王远只有爱。"爸,对不起......""先别叫我爸,跟我解释下刚才的事情。""爸,我对不起你。你放心,我真的不会再和你有任何的纠缠不清了。""你他妈的给我解释!"罗成喘着粗气,瞪大了眼睛看着王远,吼着。王远有一瞬间的呆楞,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罗成。他现在就像是一只发怒的雄狮。然后王远苦笑,"解释,你要解释。我说,我什么都说。我叫王远,王子才是我的仇人。我先是和他女儿套近乎,搞到他女儿。然后我一直把他骗到手,一直弄到他像只喜欢被操的母狗。再然后,我利用你的人脉,让他的丑态公诸于世。""这不是我想听的!"罗成继续大吼。王远知道自己的眼眶中肯定红透了。"你想听什么?是的,我知道了。我,王远,不是你的儿子。我的脸上,披着一张罗天翔的脸皮。那是我在他出车祸死后让人给我弄上去的。是的,我不是你的儿子。我他妈的不是!"前几句,王远都是静静地说的,说到了最后一句王远是吼出来的。然后,眼泪就像撞破了堤坝的洪水,汹涌而出。罗成喘气,闭眼。心里一阵阵揪痛——不是形容词,而是真正的痛。他手按到了胸口,然后开口:"罗天翔!你不要再这样糊弄你的父亲!"喘了好几口气,罗成再次开口:"这样,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去,然后去解释,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给我向所有人解释你的行为!这样我还可以不计较你的过错,就当你任性贪玩!"王远哭了,实打实地哭了,"爸,我多想有你这样的爸爸呀。"说着,他忍不住抱住了罗成。他知道,罗成是在挣扎,他根本就清楚自己话中的意思。罗成松了口气,然后拍拍王远的背:"儿子,跟爸回去,去解释去道歉。爸就原谅你这会儿的任性,啊?"王远却猛然松开了罗成,"爸,我真想一辈子这样叫你爸。不管你怎么看我,你都是我爸。但是,我不是罗天翔,我......"罗成却匆忙地打断了王远的话:"爸不叫你天翔了,爸再也不叫你天翔了。爸叫你儿子,叫你孩子。你知道你这次犯了多大的错吗?可爸也原谅你了。只要你别再任性了,好吗?"王远摇头,"爸,可是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想到的却是亲生儿子。我......""够了!"罗成大吼,手又按了按心脏,之后再次温和地开口劝导:"儿子,你知道吗?如果你不是我的儿子,犯下这样的大错,不死我也要你褪层皮。可是你是我的儿子啊,刚才我还和记者们说,要把大成的股份转百分之三十给你。你就跟爸回去,别再在这里倔了。"王远继续摇头,"不,我不能这样。我......""儿子。"罗成让逼着自己脸上露出一个笑,然后揉住王远的肩膀,"听我说,儿子。爸知道了,你不喜欢女人是不是?没关系,咱们不娶了。爸爸陪你,你要爸爸帮你弄出来,爸爸就帮你撸撸你的分身。而且,爸爸也知道,你肯定喜欢爸爸用嘴是不是?爸爸肯定照做。就算......就算你想要插到爸爸身体里,爸爸也由你,好不好?好不好?"罗成的样子让王远一阵阵的心酸。这让他更不能欺骗自己、欺骗罗成了!"爸,不要再骗自己了,好吗?我不要你这样子。你去找回月娇,求你了。我真的不是罗天翔。相信我,我好希望自己是罗天翔,可是我不是,我他妈的不是啊!"罗成突然愣住了,然后皱起了眉,难过地看着王远。王远正等待着罗成要来的狂风暴雨。现在就算罗成想杀了他,他也没有任何的怨言了。可是,下一刻,罗成却捂着胸,一下子倒了下去。王远吓了一大跳,赶紧伸手扶住了罗成。嘴里叫着:"爸,爸!"但是,罗成再也没有出声。他的嘴唇苍白地吓人,眼睛更是紧紧地闭着。虽然慌张,但是王远还不至于手足无措。他赶紧抱起了罗成,然后钻进车内。将车子向医院驶去。幸好医院就在附近,王远很快就到了医院。王远到了医院,刚把罗成安顿好。医院外面就响起了嘈杂的声音。王远探头一看,这还得了。医院外的不都是记者吗?他是知道记者的可怕,他们无孔不入,更加不会顾及别人的隐私、安全,有的时候更会作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果任由他们进来,罗成可能将得不到及时的治疗。王远毫不犹豫地打了个电话给傻汉。要傻汉带上所有的兄弟来到这家医院。傻汉动作很快。在记者还没有突破医生的阻拦时,就带着一批凶神恶煞的大汉来到了医院门口。他们可不会和记者们讲什么客气,他们得到命令,不论哪个记者靠近,先抢过他们手上吃饭的家伙。若他们还敢来,直接打残了事。在几个出头鸟被人狠揍之后,倒也没有人敢进去了。不过这样医院里的人也就出不来了。但是没有人敢说什么。这批人,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样。没人惹得起。所谓无巧不成书。王远和罗成并不知道,在他们进医院的时候,月娇正在和他们同一家医院里不停地给罗成打电话。昏迷中的罗成,哪里会知道手机正在响。王远途中的时候倒是听到了,可是他没理会。什么都没有爸爸的安全重要不是?月娇绝望了,不过她还是给自己给罗成,同时也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希望。她最后发了一条短信给罗成,就对医生说:"医生,请二十分钟之后开始吧。"罗成挂着点滴的时候,医生斥责王远:"他得的是心脏病。而且是后天的。最近他肯定有很多不顺心的事情吧?你是怎么做儿子的?"王远只知道一味地哭,幸好丁富听到消息也到了医院。他不停安慰王远,王远心里总算好过了点。"孩子,能不能和大叔说说怎么回事?"安慰完王远之后,丁富就问。王远摇头,"大叔,我现在好想静一静。"丁富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然后就到楼下陪傻汉去了。如果他知道待会儿将会发生什么事,就绝对不会这么做了。事情就是这么凑巧。王远上顶楼透气的时候,却正好看见了伤心的月娇。王远顿时躲在了楼道口,看着月娇。月娇的脸色很苍白。她正蹲坐在地,头埋在膝盖上,双臂抱着双腿瑟瑟抖动着。王远隐隐地听见了她在叫:"阿成,对不起。"一句阿成,差点没让王远流泪。爸爸现在还在昏迷中,都是因为自己吧?然后,他又有点怨恨自己。如果,自己单单得到罗天翔的脸皮也就算了,可是他不是一而再地阻碍罗成和月娇吗?如果,不是自己,罗成现在或许正和月娇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吧?罪人,我是罪人。王远不禁这么对自己说着。然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月娇回来!回到爸爸的身边。于是,他走出了楼道口,一步步向月娇走去。在他快走到月娇身边的时候,月娇却突然站了起来。她的身体看起来很是瘦弱。她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呵。王远心中说着,更加坚定了自己那样做的决心。医院的顶楼天台并不是很大。可王远却发现,月娇站起来后就缓步向前走了。王远一惊,他意识到,月娇在楼顶出现本来就很奇怪,这个时候的动作就更奇怪了。他赶紧加快自己的脚步。果不其然,月娇缓缓来到了天台的边缘。由于一般没有人会到天台来,因此这上面也没有搞护栏。月娇没几步就走到了天台边上。王远听到了她一声轻轻的叹息,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她一只脚悬空伸了出去。"不要!"王远一声大吼。"天翔!"在病房里的罗成猛然睁开了眼睛。自己挂着点滴,看样子是在医院里。可是,儿子却不在身边。下意识地拿出了手机一看。好多个未接电话。点开来,都是月娇打的。他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然后还有一条短信。他又按下,"罗成,给你二十分钟,如果你能赶到**医院,那你兴许还可以保住我肚子里的你的孩子。"是月娇发的。罗成脑中轰然作响。医院,自己现在是在哪家医院。罗成拔掉了身上的点滴,然后冲出去,逮住一个医生就问:"这是什么医院?""罗先生,这是**医院。""那......那有没有看到一个叫月娇的女人?"然后罗成形容了月娇的样子。医生打住他,"是的,罗先生,刚才您妻子堕胎之后好像朝上面去了。"这个医生认识罗成、也认识月娇。更巧的是,刚才为月娇堕胎的就是这个医生。罗成赶紧放开医生,穿着病服就往顶楼跑。王远幸好及时拉住了月娇,可是月娇不停的尖叫挣扎。他们两人都处于天台边缘,一个不小心就要掉下去。王远顾不得那么多,救人要紧。可能月娇寻死的心太强烈了。她挣扎的是那么的有力。王远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带着一步步向天台外倒去。渐渐的,王远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悬空了一般。他知道,他抓不住自己的重心了。如果这么摔下去肯定活不了了。不禁苦笑,人没有救到,自己反而要随月娇一起死了吧?就在王远绝望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身体。身子一阵晃动,终于,他和月娇二人都回到了天台内。王远舒了口气,然后看了看来人。是正穿着病服的罗成。看着精神的罗成,王远笑了。这回还是爸爸救了自己呀。而且,看爸爸的样子,应该没有大碍了吧?"月娇,月娇,你没事儿吧?"罗成紧张地拉住月娇的手。月娇却只是捂住脸轻声哭泣。王远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不过随即摇头苦笑,他站在他们两的一步之遥,开心地开口:"爸,你醒了,没事吧?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他已经决定了,要把话挑明,让月娇和罗成生活在一起。这将是最好的结局了。自己还有大叔......还有刘局。而自己面前的这一对,都是可怜的人。月娇只有罗成,罗成没有了儿子,也只有月娇了——当然,他并不知道,如果不是月娇的一时冲动,罗成或许会有下一个孩子了。罗成抬头,看向了王远,脸上没什么表情。王远笑着对罗成说:"爸爸,你先听我说,我觉得......"罗成伸手,做了个打住的动作。王远一愣,不过当他看到罗成靠近自己的时候,他笑了。爸爸,就让这个拥抱成为我们的最后一个拥抱吧,以后,我真的会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你的生命里的。罗成跨出了一步。然后伸出手。王远笑得更开心了。爸爸,幸好你看得开了。就让我们这样平平静静地分开吧。于是,他也伸出了手。"呼""啪"双手虚张的王远,得到的却不是想象中的拥抱。而是一个沉重到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巴掌。爸爸,给了自己一巴掌?!第九十四章爸,还你一条命王远缓缓地伸手,摸着自己的脸。脸上还是火辣辣的,但是他却没有感觉到疼痛。是的,是自己罪有应得。一直以来等于都是变相地在欺骗爸爸。虽然没有想象中的拥抱,不过用这个响亮的巴掌作为结局,或许也是件不错的事情吧。爸,这个巴掌我倒是挨得心甘情愿。王远抬起头,看向了罗成,手还是保持着按在脸上的动作。他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悲伤,有的只是接受了的淡然。罗成脸上的表情出离愤怒。王远继续开口,"爸,今后和月娇......"王远的"好好生活"还没有说出口,便被罗成打断了。如果,不是罗成接下来的话,王远或许会说完好好生活之后就洒然地离开。他不愿意做个拖泥带水之人。不过,世事难料,很多时候很多事都不是一个人可以揣测的。"住口!你还是不是人!"罗成开口打断了王远的话。王远怔了怔,哦,爸,你要发泄,那你说吧,我王远今天如果顶上一句话,我就真不是人!"你现在脸上披的是天翔的脸皮。你一直以来都在骗我。我今天问你,我罗成哪里对不起你过?"罗成的形象就像在商场上谈判,让王远感觉有点失落的同时,也有点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了。怎么说着说着,好像就变味了?"我明明知道你有问题,却不去追究。我给你好吃好住。你要什么,我几乎都可以给你!甚至你的任性妄为我也在一再地包容。你告诉我,罗成哪里做得对不起你了?"罗成喘着气,继续说:"好吧,到头来,我却得到了什么?我巴着求你,求你不要拆穿我的梦境,你呢?你不顾旧情,直接告诉我我儿子的死讯——更可怕的是,你的脸上是我儿子的脸皮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等于活生生地撕下我身上的皮!"王远越发沉默了,沉默到连呼吸都要静止的地步。爸爸,你到底想说什么呢?"既然你选择了无情的离开。那我任你离开。可是,你真不该这样做。一直以来,都因为你实在是个好孩子,我一直都没有拆穿你。我认为你绝对不会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可是你太让我看走眼了。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王远的手稍稍用力地抓在自己的脸上。爸,你口不择言了吗?我王远是什么人了?也罢,你说吧,我说过不顶嘴的。"你明知道月娇身孕在身,却依旧把她骗到天台上来,还想推她下去!你还是不是人,你是不是人啊你!"罗成越说越激动。王远愕然地张大了嘴。什么叫我骗月娇上来?什么叫我推她下去?月娇怀孕了?"你怎么连我的妻子我的孩子你都不放过!我罗成到底做了什么......""罗成!"王远怒吼。王远心里有愤怒,有悲伤,更有着绝望。顶嘴就不是人是不是?我王远还真不是人了!罗成被这么一吼,倒是静了下来,冷眼看着王远。王远眼神凝视着罗成的脸。罗成,我们毕竟不是一家人,我不是你的谁,你也不是我的谁,所以,我原谅你的言语。王远这么对自己说着,心里却一阵阵的悲哀。自己爱的人,却一点都不了解自己。"今天说什么话都没用了,你说吧,你是怎么个意思?"王远只是淡淡地回话。罗成冷笑,"你倒还好意思吼人了?我要你怎么样?我能要你怎么样?我要你去死你去吗?"王远摇头,心里冷冷的,似乎有一个小小的他在打着颤,爱人啊,我们为何走到了这样的境地,"爸,你先别打断我。我从小就没有父亲,母亲更是忙于出卖她自己的肉体,完全没有理会我这个野种。我一直都不知道什么是父亲,直到遇见了你。我看到了你对罗天翔的那种连生命都可以放弃的爱,我震撼了。我是多么的希望拥有那样的爱,在那次被困在地下室的事情之后,我告诉自己,你肯为了我放弃生命,那么,从此,你就是我的父亲了。虽然,实际上,你是在为罗天翔这么做的。"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分不清自己是罗天翔还是王远。我不否认,我自己也有着强烈的占有欲。你对我的种种维护关爱,让我对你产生了爱意。我挣扎过、彷徨过,不过直到现在,直到你说出这样的话,我都没有丝毫后悔让我自己爱上你。因为爱你,我不想别人分享你。这是我对你做出的最大的错事。我在这里向你、向月娇道歉,为我以前阻碍你们而做出的种种事情。"爸,你知道吗?多少次想到你的容颜我心中都痛得不能自己。我知道你看我的时候其实都是在看罗天翔。我一边欺骗着自己,我就是罗天翔,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你的爱。只是在某些时刻,我会突然被我自己的仇恨惊醒,我才知道自己其实还是王远。那个别人口中野种的王远。如今,这个野种更是背负着难以承受的仇恨。"如果是之前,你对我说,想我死。不好意思,我还有我还没有完成的任务,我至少要报了自己的仇。所以,我虽然是贱命一条,却也不可以随随便便就终结的。这次婚礼的事,我告诉自己,是最后一次利用你,利用罗天翔的身份。我也向你表态过,我会离开。假的罗天翔会离开,然后就剩下一个和你没有任何交集的王远。"可我毕竟还是太天真了。爸爸,在我自己怀揣着仇恨的同时,却没有顾虑到自己的作为也给别人带来了仇恨。我知道那种恨,那种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的恨!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我欠了你一条命。从被困在地下室的事情上,我就欠了你一条命。如今,既然你这么仇视我,而我的生存也给你带来不快。那么,我现在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你要我死,我可以马上死给你看!"罗成愣愣地看着王远,他听着这些,已经皱起了眉头。王远放开了手,脸上被罗成扇的地方,五指的痕迹异常清晰。手刚放开,就像是堵不住了般,眼泪顺着王远的脸流下,"爸,如果没有你的这番话,或许我会继续错下去。继续生存着以让你感到不快。不过现在我明白了。最大的仇人,我已经让他生不如死了。另外的事情,我相信我的兄弟傻汉会帮我做好。我没有牵挂,我别无所求了。"罗成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口。"爸,我很爱你,我真的真的很爱你。如果你要问我有多么爱,那么我告诉你,我可以为了你去死!"王远泣不成声,却还是逼着自己拉扯出一个微笑,难看的微笑,"爸,我从来都是那么爱你,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怪你。刚才想说的话,其实就是要你今后和月娇好好生活。"罗成伸了伸手,却又再次缩了回来。王远笑,带着泪的笑,是那般的凄凉,"爸,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再也看不到你......"说到"你"这个字,王远已经一蹬脚,整个人斜斜地飞出了天台。罗成看到了王远的眼神,那似乎有说不尽话的眼神。爸,今天的天空好蓝好蓝,蓝的像你深邃迷人的眼睛。只是,今后再也看不到了,看不到蓝天,看不到你那如蓝天一般的眼睛了。爸,好想牵着你的手,漫步在柔柔的青草上,享受和今天一般灿烂的阳光,靠在你的身上,对你说着我的爱意,听你说着你创业的种种故事。可是爸,为什么外面的风这般的凌厉寒冷。我走了,将会到一个没有你的世界,那里的风会是这般冷到了心里去吗?那里会有这么蓝的天,这么灿烂的阳光吗?这都无所谓了,只是那个世界,没有你,我的爱人呵。不过我会幸福的,因为我的存在,会令你感到不快,我不在,爸爸你才会感到快乐。你快乐,所以我幸福着......眼睁睁地看着王远的身体消失在天台处,罗成突然疯了一般,嘴里大叫着:"儿子!我的孩子!"边向楼下飞奔。即使,他知道,等他跑下去的时候,等他的或许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可是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他不要他死,刚才那只是气话啊!他不要他死!然而,一切都太晚了。王远感觉到了地球强大的地心引力。他在飞快地下坠。风用力地揉着自己的头发,让思绪在风中飘飞。大叔,对不起,我欠了人家的命,我不得不还。而且......我爱他啊!刘局,如果你真找小帅哥我不会反对了,你找一个吧,忘了我。吴叔,天翔死了,你的天翔现在连最后一丝存在于世界之上的东西都将随我而去了。王莹,你就痛苦地活着吧,让你成为我伯伯的活祭品吧。要怪,怪你的父亲。王子才......对你有恨,却也报了,随你女儿一般,痛苦地活着吧。不,比你女儿更痛苦。荣叔,别动王莹,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伯伯,小远来了,来陪你了,对不起只完成了你一半的嘱托!丁富突然感觉心里闷得慌,然后眼前一个事物闪过,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心里跳的乱七八糟的,他快步上前,猛然哭号:"小远,不!小远!"王远是双脚先着地的,由于巨大的冲力,腿骨被折断,并且双双冲破了皮肤的束缚狰狞地露出他们白森森的身体。这个冲力还没有完。顺着王远的身体,一直震荡进了他的五脏六腑。如果来个透视镜,或许会发现王远的五脏六腑已经移位,甚至有的已经破碎。王远躺在地上的时候,眼睛睁得巨大。口鼻里面有鲜血不停地外溢。在他闭上眼睛之前,他看了丁富一眼,哀伤和哀求,对生命的留恋而哀伤,哀求丁富好好活下去。在罗成冲出来之前,他已经闭上了沉重的眼睛。罗成已经泪流满面,"孩子,我的孩子!"丁富双目血红,"滚!"他推开了便欲扑上来的罗成,然后抱起了王远鲜血淋漓的身体,疯了一般冲进了医院。傻汉张大了嘴,甚至都反应不过来。见丁富和罗成都冲进了医院,突然才明白过来,"小远,小远!"傻汉哭着也想往医院里跑。"傻汉老大......"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弟在身后叫唤。"都他妈的给我待在外面!"吼完了,自己也赶紧往医院里跑。医生带走王远,却阻止别人进去。罗成站在病房外,一动不动。丁富不安地来回走动。傻汉的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罗成。月娇从头到尾都听得云里雾里。不过罗成的那句话她还是听明白了。而罗天翔跳下去那一幕更是让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她艰难地走到了楼下,远远地就看见了罗成。"阿成。"她的声音很小,不过罗成还是听见了。罗成转头,脸上木然,看着月娇脸上的泪痕,他动了动口,却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月娇流着泪摇头,"阿成,你误会他了。他是正好撞见我,他拉住了想轻生的我啊。"月娇似乎还没有说完,她的头摇得更剧烈了,"而且,我已经堕胎成功,孩子......没有了......"罗成骇然地睁大了眼睛,本来已经止住的眼泪簌簌往下掉。他无力地靠在了门框上,身体缓缓地下滑。丁富算是听明白了。他没有让罗成继续下滑,冲上前去,猛然揪住了罗成的领子,"罗成!你最好祈求我的小远没事,他有任何差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罗成今天碰到的事情真的太多了,他现在才注意到丁富,他像见了鬼一般看着丁富,"你......""是的,我是。这几十年的仇恨,为了小远,我可以放弃。但是,如果小远没了,你也别想活!"丁富双目散发出逼人的目光,仿佛想将罗成生吞活剥了。罗成捂住了自己的脸,终于失声痛哭。(抱歉抱歉,不是故意吊兄弟们的胃口,是时间太紧,一般都是匆匆忙忙上了下书连,然后赶紧又得做事去。现在更新来了~!)第九十五章梦境再现医生没有让外面的人久等。不过他吐出的话却让人绝望。"准备办后事吧,没救了。"丁富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没救了?小远没了?不!不会的,一定有办法的!"请问是先推到太平间还是......""不!""不!""推你妈个头!"前两句是罗成和丁富吼出的,后一句是傻汉狂暴的呵斥声。丁富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冲进去,拿起王远的手机,然后就拨通了一个号码。"叶医生,快来**医院,救救小远!"对方刚接起电话,丁富就开口叫着。马上的,电话里就传出了一阵忙音。叶仁德的动作很快。他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那人只有傻汉认识,就是青龙。"小伙子在哪里?"叶仁德认得丁富,开口便问。丁富领着叶仁德和青龙来到了王远待的病房。来到王远身边,叶仁德让他们在门外等候。"怎么样?"青龙皱着眉问。"不行。"叶仁德摇头,"内脏移位,许多地方都有损伤。以小伙子的恢复能力绝对还不够。"叶仁德甚至连碰都没有碰王远的身体就下定论。"那......只能那样了?"叶仁德肯定地点头。叶仁德和青龙在房间里待了快一个小时了。出来后,叶仁德倒没有什么,青龙却面色苍白,脚步也有点虚浮。丁富见叶仁德出来了,就赶紧站起来,"叶医生,小远他怎么样了?"叶仁德看了青龙一眼,然后摇头说:"我们尽力了,现在只能看小伙子自己了。"丁富双目闪过一丝喜色,"你是说,小远还有希望?"叶仁德点头,"这是肯定的。好了,我们得走了,带小伙子回去好好休息吧。"他们进去后,王远的情况并没有什么改观。医生之前就已经帮王远把脚上刺出来的骨头给弄回去了。如今可以看到在王远腿上有两个形状狰狞的破洞。他的脸色苍白。而脸上红肿的五指印还是异常清晰。丁富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的气息。不过,丁富下意识地就选择了相信叶仁德。他不希望小远就这样离自己而去。罗成走到王远床边,流着泪,伸出手抚摸着王远脸上被自己扇的地方。"滚,不许碰他!"丁富冷冷地说。罗成不甘示弱地抬头,"我要带他回去,我那里的条件比较好。""他?他是谁呀?"丁富不无讥讽地说,"你现在把他当什么了?你是在看你的亲生儿子吧?你的儿子宝贵,你面前我的儿子也一样的宝贵!""丁富,相信我,我是为了他好。在我那儿,他可以得到最好的照顾。"丁富还是摇头,这回他是用正常的语气对罗成说话的,"罗成,你还不了解小远。他也和我说过,他爱你,可是他怕看到你的那种看待亲生儿子的眼神。他一直和我说他欠你一条命。如今,你们两清了。不要再打扰他了,自私点说,我爱他当然也不希望有你这么个人和我分享他。而你不觉得这样对他最好吗?"罗成不住摇头,"不,我不会让他离开我的。""罗成,我没有阻止你。但是,我希望你留下他的用意不会是因为他曾经是你的亲生儿子。等你哪一天接受他了,接受真正的我的小远了,你见他我不会阻止。因为他是那么的爱你,这就和他对我的爱一般。只是我不会让他为难,而你却一而再地让他痛苦!"罗成沉默,他的手依旧放在王远脸上。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丁富仿佛觉得王远的脸色好看了很多。"罗成,我不知道到底你们发生了什么。我只想问你,小远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他伤害过你还是什么?你自己先想清楚这些再说吧。"丁富扔下最后一句话,就转头对傻汉说:"傻汉,带小远回夜莺。""是。"傻汉知道丁富就像王远的父亲,他说的话,傻汉也是百分百遵从。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罗成颓然坐倒在地,仿佛一刹那便苍老了好几岁。王远感觉自己这一觉,睡的黑甜黑甜的。梦里,熟悉的人们一个个走马灯一般来回出现。或哭或笑,王远都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自己处在一个绝对黑暗的环境中,身边的那些人却一个个在光明中来回。自己现在和他们是处于不同的两个世界了吧?不知道看了多久,伯伯平静甚至有点严肃的脸出现了。王远笑了,"伯伯,你来接我是不是?来接小远了是不是?"为什么王远会认为伯伯来接他呢?因为伯伯的周身都散发出青蒙蒙的光芒。他的身上不着片缕,王远可以很清晰地看清伯伯身上的任何沟壑。如果,换做自己是活人,看到伯伯这样子保准一个狼扑,将伯伯压在身下任意妄为。可谁叫自己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王远感觉不到自己有任何一丝欲望。伯伯的双目没有什么神采,脸上还是保持着那样严肃的表情,一寸寸飘向了王远。注意,是飘,也就是说伯伯的双脚没有动,人却在向王远滑动。真见鬼,王远暗骂,然后一笑,自己和伯伯现在都是鬼了吧。伯伯越凑越近,在王远感觉不对劲的时候,伯伯已经和他鼻子贴着鼻子了。望着伯伯死气沉沉的脸,王远生出了一股恐惧的心理。然而,伯伯没有停止前进。王远只觉得全身一股膨胀到了极限的感觉。然后伯伯就那样"挤"入了自己的身体。从第三者的角度看的话,伯伯的身体靠近王远,然后便如不存在的虚影一般,溶入了王远身体之内。一直膨胀到王远受不了的时候,王远张嘴大叫。然而却没有任何的声音。眼前的景物全部消失不见,连伯伯的身体都不见了。景物变换,王远的眼前再次清晰起来。看到的却是无比熟悉的场景。眼前的是一大片荒凉布满枯草的看不到尽头的大草原。而在自己的身边却有几个青蒙蒙的光团。什么时候自己曾经看过类似的场景呢?对了,就是那次在米兰世家看到吴叔身体而昏迷之后的事情。那个时候就觉得很不像是梦,如今看来还真有古怪。这回,王远不再是用害怕的心态来看待这事了。他不由仔细地观察起了自己周身的环境。这次看到的光团好像不止四个了。可是王远睁大眼睛依旧看不清究竟几个。这就像童年时躺在天台上数着空中的星星,总也不能确定那个模糊的点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的星星。不过这些光团中,却有一个特别的清晰。他凝目仔细地看着,然后就发现了一件事。记得前次看到光团里有以婴儿状态卷缩着的男性躯体,可如今王远却看到了这个最亮的光团里是一个站着的睁着眼睛的伯伯!伯伯的形象和刚才挤入自己身体里的伯伯一模一样!这会不会与之前看到伯伯的事情有关呢?这事,王远当然想不通了。不过,至少自己看到了伯伯了,这让他的心理有了一点点的安慰。他更加仔细地去看伯伯了。只是在伯伯的周身似乎有着浓厚的青色烟雾,让他怎么都看的不是很清楚。本来王远还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可是这样一成不变的环境实在让人压抑。他好想现在眼前的环境能够变一变。当然,这种想法只能是惘然。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在这个空间中根本就没有时间的概念?王远感觉自己快疯了,简直就像是面对这些东西过了千万年。不过,幸好王远不是那种容易自暴自弃的人。他马上就开始给自己找乐子了。举目四顾,现在能让王远感兴趣的也只有面前这个伯伯的虚影了。王远心里就想着,要是能让这些雾散掉,自己看到伯伯的身体那就好了。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用劲往那边看。这个本来只是自我安慰性质的眺望,王远心里根本就不抱什么期望。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太久产生了错觉,伯伯身边的雾被自己这么一瞪,似乎少了那么一点点。这一点点,是微不可查的,否则王远就已经确定了。不过这毕竟给了王远希望,王远就更加使劲地往那里看。这种用劲的感觉,王远也说不准,或许可以解释成极目远眺吧。王远就这样看呀看,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他终于意识到,这些雾仿佛真的惧怕他的目光一般,变淡了!本来王远还不是很确定,只是一个劲地盯着伯伯脸部的位置,然后一遍遍回忆着伯伯那孩子气的笑。想着想着,王远就走神了。他的目光移到了伯伯的身体上。然后猛然间发现,相对伯伯的脸蛋而言,伯伯身体上的雾浓厚了许多!继而,王远开始认真打量起了伯伯的全身。没错,伯伯的脸颊相对而言清晰了许多。可是毕竟刚开始的时候王远并没有很认真地观察,因此他还不是很确定是否一开始伯伯身上的雾就是这样分布的。又或者,这些雾本来就是这样散乱、毫无头绪地飘散,时浓时厚呢?换做平日,王远或许不会这般认真地观察。可是今非昔比,他现在身上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有自己的思维还在运行。如果他不找些事情做,他怕自己会疯掉。既然不能确定自己的感觉是否正确,那么很简单,再试验就知道了。他转移了自己的目光,开始盯着伯伯的左手。左手上的雾是区别于脸颊,和伯伯身体上的是一样浓厚的。王远又开始了单调的工作。边百无聊赖地盯着伯伯的左手,王远边自嘲地笑着,自己可真够无聊的,就算这些雾真被自己盯到怕了,那又能怎么样?于是,王远就这样傻傻地一直盯着伯伯的左手看着。时间一直在流淌,王远都不知道自己保持这样的状态多久了。王远却不知,这样的情况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当然,这是后话。在王远终于欣喜地发现伯伯左手上的雾果真因为自己的凝视而退却的时候,突然感到全身上下剧烈的疼痛。本来这样的痛绝对算不得什么好事,可王远却诡异地笑了,而且还笑得特别开心。刚才自己的身上一直没有任何的感觉,而且保持的时间是那么长,那样根本让他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可是,他一直不去想这个问题。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有思维,如果,自己也这么想了,那么或许等待他的就真的只有发疯了吧?而现在,终于熬出头了。这样的剧痛代表着自己有了感觉了!感觉的前提就是身体了,王远静静"享受"着这样的疼痛,等待着自己期盼的那个时刻的到来。王远昏迷的这段时间,可急坏了关心他的人。丁富最初几天是一直守在王远床边。不停地给王远换点滴——这是维持生命的必备物品,他一直坚信他的小远不会有事的。刘局也天天往夜莺跑。他来的时候总是风风火火,嘴里对着躺在床上的王远便是骂骂咧咧,"小兔崽子醒来了看刘局不好好整整你。""操,你还真和刘局较劲了是不?老子还等你跟老子说说和王子才之间的事情呢。""再不醒?不醒老子找小帅哥去了!""还不醒?不醒老子再也不来看你了!"刘局的话语一次比一次温和,却也是一次比一次失望。来最后一次,说完最后这句话后,刘局还真就没有再来了。丁富看在眼里,知道了什么。刘局看他的眼光,他再明白不过了。每当想到这里,他的心里都隐隐地不安着。丁富却始终没有发现罗成的身影。不过不得不说,他的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他知道,小远对刘局利用和情欲占了绝大多数。对罗成,他才有着真正的爱意。可如今显然罗成已经放弃了小远。那么,小远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了!——人,都是这样,没有人希望自己的爱人让给别人来分享。即使到了不惑之年的丁富亦是如此。第九十六章死而复生这天,夜莺来了个神秘的来客。丁富是从傻汉那里知道那个来客的消息的。当时,王远的身体已经有所好转,脚上的那两个巨大的血洞已经完全愈合。丁富正在拧毛巾给王远拭擦身体。傻汉蹬蹬地跑到房间里,"大叔,楼下有个女人找小远。"傻汉自从丁富来了之后,就随着王远叫大叔了。丁富皱了皱眉,"傻汉,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不管是谁,都不可以打扰小远。""可是......"傻汉说不出个所以然。丁富见他的样子知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就摇摇头,"罢了,带我下去吧。等你解释要等老半天。"到了楼下后,丁富也呆了呆。这人是谁?怎么给人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面前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穿着朴素却给人一种讲究的感觉。只是从她的脸上隐隐可以看出一些风月的神色。那女人见丁富皱眉看她,她也只是平静地回望着丁富。"你是谁?小远现在不方便见客。"丁富说话毫不客气,他最近心情可不太好。女人摇头,"我知道他现在不会见客的。我只是想来看看他。"女人的眼中有那么一丝关心的味道。看到她眼中的关心,丁富突然浑身一震,然后有点惊讶地用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女人。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那样,那么这女人眼中的那一小丝关心未免太令人心寒了。丁富冷冷地笑了,"原来是你。你怎么会想到来看他。"女人一愣,"我毕竟是他的母亲,来看望受伤的儿子有什么不对吗?"没错,此人就是茉莉。她给丁富的那种熟悉感是因为王远。王远毕竟是她的儿子,样貌上多多少少会和她有点像。在丁富心里,完全就把王远当成自己私有的,更确切点说,就是儿子和情人的结合体。因此,他连想都没有多想,直接擅自主张开口拒绝了茉莉,"你回去吧。小远不会希望你来看望他的。""你是他什么人。"茉莉皱眉,语气中有点不耐烦。如果,不是那个人要她来,她才不会来。丁富继续冷笑,"我从你的眼中看出了不耐烦。如果不是诚心来看望他,你觉得见了他又有什么意义?至于我?我是他的父亲。我有权决定他的一切。"茉莉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帅气却愤怒的中年男人,然后冷笑,"看来,不仅仅是父亲这么简单吧。真是想不通,这小子有什么好的,竟引得如此多美好的中年男人心甘情愿地和他做那丢人现眼的事情。"丁富发现与面前这女人没话说了。她话中的"小子"绝对和平时自己宠溺的"小子"大相径庭。她的语气给人一种不屑厌恶的感觉。她简直就有辱母亲这个神圣的字眼。"傻汉,送客。"丁富甚至懒得多看茉莉一眼,说完就转回了身,准备上楼了。傻汉很忠实地履行了丁富的命令。而且,这个女人让他觉得很是讨厌。聪明了许多的他自然明白茉莉准没说好话。他不客气地像抓小鸡一样从后面揪住茉莉的领子,然后拎着茉莉就往外走。茉莉嘴里发出尖锐的叫声,边挣扎,边大叫着:"你告诉他,他会后悔的,他肯定会后悔的。"语气里说不出的怨恨愤怒,甚至还有伤心失望。丁富的身体顿了顿,然后叼着烟,回头看了看。茉莉正被傻汉抓着带出门外。丁富看到了茉莉的表情。那是什么样的表情?疯狂,对,就是疯狂。她眼中的仇恨是那样的浓郁,伤心绝望是那样的明显。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算了吧,他现在可没有心情研究这个,只希望小远没事吧。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就是王远感觉到了疼痛的前两天。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丁富转身就忘了这回事儿。两天后,丁富被房内的一阵嘈杂声惊醒,赶紧跑到了房内。发现王远在床上翻滚着身体,怎么看怎么像是因为痛到了一个极点而不停的挣扎。丁富紧紧地抱着王远,嘴里不停地叫着"孩子。"王远期待的情况终于来了。当那种疼痛强烈到了极限的时候,他终于睁开了眼睛。醒来时,浑身上下还是无比的疼痛,就像有千万支看不到的刀片在他全身上下刮着。不过,他看着丁富却笑了。即使见识过王远的顽强,丁富心里还是很震惊的。如果这样的疼痛放在平常人的身上,或许早就已经因为受不了而晕过去了吧。可王远现在居然还能笑得出来。真是苦了这孩子了。丁富将王远抱得更紧了,手还不停地在王远的背上抚摸了以减轻他的痛苦。"大叔,你到现在怎么还在吃我的豆腐。"王远虚弱地笑着说。丁富笑骂,"臭小子,还有心情开玩笑,那就是死不了了。"话虽然说得恶毒,丁富的眼中却已经是通红一片。"还有啊,既然痛,就别在大叔面前装了。你小子就大声叫出来吧。"王远摇头,"不叫,大叔,我发现活着的感觉真的很好。这点痛苦,算不了什么。""小子,你下次再这样吓大叔,大叔跟你没完!""大叔,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王远难得的再丁富的面前用正经的语气说话。"这孩子......"丁富笑着,却因为心痛,终于眼中还是布满了红丝。不知道为什么,王远听到"这孩子",就突然想到了王子才,他摇了摇头,然后故作轻松地说"大叔,我肚子快饿死了。赶紧给我弄点吃的来。""你等着啊。"丁富轻柔地放下了王远后,就离开房间了。躺在床上,有一点失神。自己,居然真的活过来了?然后,之前的事情就再次在他的脑中出现。王子才那张哀伤绝望的脸浮现在了眼前,那日的事情便如刚刚发生一般历历在目。报仇了?王子才现在,应该是生不如死吧?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没有一点点的快乐?甚至,充满了说不出的疲惫和失落?充满了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愧疚?王子才该死!对,他该死!这点惩罚对他来说都是他应得的!王远这么告诉自己。王远很容易地就能让自己转移注意力。这不,这些烦心的事儿,他不想再想,关于罗成这两个字眼,他甚至选择了忘记。他将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身上。因为刚才的挣扎,王远手上的点滴针头已经被挣脱。手背上一个小洞有些许的鲜血往外流。王远失神地看着自己手上的小小血洞,边想着,自己这回可真够奇怪的。他明显地记得,在自己从医院顶楼着地的时候,那种腿断了的感觉绝对错不了。可是现在,除了那种刺骨的疼痛之外,自己的腿脚上传来的感觉告诉自己,自己的腿是完好的。王远不知,冥冥之中,一些怪异的事情开始发生了。他心中其实也感觉到了一点点什么东西,只是还不是很确切。王远的目光本来是没有焦距的,想事情的人大多如此。不过,这个时候如果眼前有什么东西在运动或者发生变化,人的目光还是会捕捉到这些东西,继而传播给大脑。而王远的目光也确切地捕捉到了眼前的变化。原本他的手背上,有一个不是很大却也算得上显眼的血洞,可是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那个血洞就消失不见了!王远的大脑一接受到这个信息,就马上反应了过来。他有点艰难地抬起了自己的手,然后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手背。手背上还有一丝鲜血,是从刚才那个撕扯开了的血洞里流出的。鲜血犹在,血洞,却已经消失无踪。王远疑惑地伸出另一只手,然后抚摸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平坦的,没有任何受过伤的痕迹。这事儿可奇了。先不说从那么高的楼上掉下来自己居然一点事都没有。单是眼前这一幕就够令人感到奇怪的了。王远不禁想起了结婚典礼之前碰到斑马的事。他总觉得这两件事情之间有着什么联系一般,只是怎么都想不出到底是什么联系。胡思乱想中,丁富已经端着饭来到了床前。"大叔,你做的饭还是这么难吃。"王远挤眉弄眼地作出一副愁眉苦脸的神情。其实不过是稀饭而已,说不上什么难吃。"小子,有的吃你就偷笑吧。大叔还等着你快点恢复身体,做饭给我老人家吃呢。"丁富没好气地说着,却还是不厌其烦地慢慢搅动着手里的汤匙——这饭可是刚做出来的,还热着呢。王远眼珠子一转,然后皱着眉,"可是,大叔,这么难吃的东西你叫我怎么吃得下去。而且,还那么烫。""臭小子,在打什么坏主意。"丁富斜眼看着王远。王远继续装模作样,"除非,大叔你先用嘴试试看热不热,不热了,我看也不用麻烦,直接用嘴对嘴喂我吧。"王远说着,手还在丁富大腿上虚弱却不安分地来回运动。丁富愣了愣,然后突然将碗放到了床头柜之上,脸上说笑的表情也消失不见。王远一愣,大叔怎么了?生气了吗?不会呀。丁富放下碗后,转头,捧住了王远的头,然后猛然低头一口吻在了王远的唇上。王远瞪大了眼睛,有点惊讶,因为丁富从来没有主动做过这些亲密的接触。一般都是王远主动。可今天......脸上一阵温热湿润,那种感觉一直渗透到了王远的心底。王远知道,那是大叔的泪,那是大叔为他而流下的眼泪。他从这个简单的动作中,感受到了大叔对自己的担心,感受到了大叔心里害怕失去自己的惶恐。虽然大叔刚刚一直像往常一样的说笑,可是王远知道大叔心里看到自己醒来的欣喜,只是他不太擅长将这些都表露与外。王远伸手轻轻地环住了大叔的腰,笑着,脸上也流下了泪。"大叔,再也不会了,我再也不会让大叔这样担惊受怕了。"他喃喃地说着。这时的气氛异常的微妙。仿佛有条看不到的纽带将他们的心连接在了一起。王远没有了丝毫的欲望——从最初开始,王远对自己身边的这些美好的男人都是欲望至上,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体会到了一种纯粹的叫做爱的东西。两人分开后,丁富伸手抹掉了脸上的泪,然后说:"真不知我造了什么孽了。老了老了,在你这个臭小子的面前什么脸都丢尽了。""我愿意,我喜欢。"王远脸上还带着两人交错的泪,坏笑着说。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只字不提其他的事情,王远安心养病,丁富除了跑公司的事情就是照顾王远了。他们仿佛回到了丁富待得那个落后山村。也是这般,王远受伤、丁富照顾。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两人的关系再也不是在山村是那般简单的了。王远这几天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在以极快的速度恢复着。就比如原来腹部内部感觉痛的要命的一处,王远甚至以为收了内伤了。那次,他一整天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肚子上,只乞求着不要再这么痛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祈求产生了作用。王远没一会儿就感觉精神疲惫的要命,然后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昏了过去了。晕过去后,王远又做了那个怪异的梦了。梦中还是接续着自己看到的情景,伯伯的影像还在,身上雾气分布的状况也正如之前的一般——左手和脸部的雾气明显地少于其他部位。有了上次的经验,王远自然熟门熟路地开始观察起了伯伯的右手。王远这么一晕,就是一个晚上。由于是晚上,丁富倒也没有发觉身边的臭小子是晕过去而不是睡过去。不过醒来时,王远发现,自己的精神比之平时要来的饱满舒服——如果不是身上的不适,他还真想出去跑上几大圈。几天以来,王远简直就可以用乐不思蜀来形容了。不过烦恼的事情终归存在着,在王远的身体恢复地差不多之后,青龙却来了。青龙这一来,王远的命运,就再次转向,转到了一个令他感到匪夷所思的方向。第九十七章青龙再访青龙的到来,没有人阻止——丁富知道,青龙这人绝对不简单,而且从他上回的表现,丁富判断出他对小远没有恶意。青龙来到王远床边时,王远看到的还是那种似乎千年不变的和砖块一样的脸蛋。看着青龙脸上那一成不变的神情,王远不知为何心中就来气,他戏谑地说:"哟,青龙老大这是哪阵风把您吹来了。""身体没事了吧。"青龙的话像陈述句多过像问句。如果不是听大叔说了青龙当时也来医院,王远现在肯定不会屌他。不过记起之前青龙说过的"保你不死",王远知道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蹊跷,于是只是继续戏谑地说:"青龙老大貌似不必这么关心我吧。有话直说。"然而,青龙今天却绕起了圈子。"你真的是同性恋吗。"永远的陈述句语气。"这和你有关吗?而且,你是怎么知道的?"王远皱眉,青龙要管他的隐私?笑话!青龙却笑了,虽然这个笑实在让人不容易分辨出来,"现在各大报纸、电视台、广播等等媒体,无不在播报着大成集团的大少爷在婚礼上的任性行为。不过,虽然大家心知肚明是你在搞鬼,那个王子才却也别想再次出现在公共场所。"王远愕然,本来,按他的设想,这些消息以大成集团的势力,要压住那些媒体的嘴还是挺简单的,这个消息顶多在一些小范围之内传播也就是了——这已经够王子才受的了。可听青龙话中的意思,现在满天下的人应该都知道了王子才和自己的女婿在自己女儿的结婚典礼上上演的那一出荒唐的闹剧。这样一来,王子才还真别想舒坦地过日子了。只要他一出现,势必会有人指指点点。这样的日子,他该怎么过呀!原本只想让他在家人亲友面前名声扫地,可如今......王远不再继续往下想,因为他心中已经越是出现了他不想承认的后悔了。残忍地一笑——这个残忍中也包含着对他自己的残忍,王远开口:"这正是我要的结果。哈哈,哈哈哈哈......""啪!"脸上一痛,王远顿时止住了笑,抬头讶异地看着青龙,他居然甩了自己一巴掌?这个巴掌让他想起了罗成给他的那一巴掌。他有点气急败坏地指着青龙。在王远刚想说话的当口,青龙已经冷冷地开口了:"我不知道那个王子才和你有什么仇。不过,这样的事情,连我们这样的人都做不出来。你还是人吗?而且......"而且什么,青龙却没有说出口。不过这简单的几句话中,青龙第一次用上了感情色彩。王远突然狂笑,指着青龙的手指捂住了自己仿佛笑痛了的肚子,"哈哈,你懂个屁。他王子才是什么东西,他既然雇人杀了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那么他就应该承受这一切!那你呢?你又是什么东西?你他妈的凭什么管我?这事儿和你有什么鸟关系!"笑着笑着,王远就流泪了。他不知道,自己这是因为笑得剧烈而流泪,或是为了逝去的伯伯而流泪,或是哀叹自己可悲而流泪,抑或......是为了对某人的歉疚而流泪。可是这个歉疚,他不能承认,否则,自己做得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青龙放软了语气,"好吧,你之前的事情我不管。可是,今后,你必须听我的。"王远笑得狂,也收的快。青龙话刚说完,他就冷下了脸,"滚,从我这里滚出去。听你的?你在我眼里连个屁都不是,我他妈的听你的?刚才这个巴掌我可以不计较。但是,现在这里是我的地盘,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这里。滚吧!"青龙却是自信地一笑,"你必须听我的。因为,在你心里,你已经无处可去了。今天,我允许你跟随我,你将会学到许多你以前不敢想象的东西。这是我的一个承诺。""如果你再不走,我不介意让傻汉送送你。"王远不为所动。无处可去?笑话。青龙之是冷冷地盯着王远的眼睛。王远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青龙轻笑,"看来,你还没有认清你目前的状况。我不怪你,过段时间吧,我的承诺依然有效。等到你想来了,就找我吧。"王远可不知道这青龙卖的什么关子,马上就回绝,"不用了,你走吧。"青龙今天似乎特别的顽固。"事情还没有办完我还不能走。"王远的眼神越发冰冷。经过这些岁月的洗礼,王远眼神中透露出的冰冷已经越发犀利。可是青龙却仿佛没有看到王远的眼睛一般,泰然自若地与王远对视。良久,王远开口:"什么事一次性说清楚,我这人,非常厌恶这种无法掌控的情况。"确实,青龙的表情除了刚才的几个笑之外,都是一成不变,死死板板的。这样让王远无法捕捉到他的想法,这让王远觉得青龙的脸上像是罩上了一层永远揭不开的面纱。"本来总共有三件事。第一件,让你认清你目前的状况。可是,很显然,你还不清楚你面临着怎么样的状况。第二件,就是我的承诺。而因为没有认清第一点,你拒绝了。这第三件事嘛,却必须基于前两件事。"青龙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神秘。无需王远开口,青龙自己便说:"我只能告诉你三个字。刘先生。"王远眉毛一挑,刘先生?正待细问,青龙却已经站起来,看样子是准备走人。明知青龙是故意吊他胃口,王远还是开口了:"站住。青龙老大怎么不把话说清楚就走。"青龙看着王远,笑着说:"这最后一件事必须基于前两件事的基础上。我等你。"说完,青龙便扬长而去。留下王远呆楞地看着青龙离去的背影。青龙今天很不一样。本来青龙如果如以往一般不冷不热地与王远说说话,那么王远也不至于这么失态。可青龙偏偏用这种......不可一世?不对,更像是恨铁不成钢的关心语气和王远说话,让王远莫名其妙地就是觉得应该生气。而且,今天青龙话中透露出的信息总觉得有点古怪。自己现在什么状况?自己好着呢。瞧瞧,报仇的事情,王子才已经解决掉了,还有就是青龙帮了。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青龙帮的覆灭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要知道,青龙等于将一半的青龙帮拱手相让了啊!那么还有的事,就是伯伯说过的出人头地。对了,还有一个刘先生。为什么伯伯临死前还给了自己一张刘先生的名片?或许,这和让自己作出一番作为有着什么关系?算了,暂时还想不通,过几天自己去查查看那个刘氏企业就知道了,还有那个刘烈。接下来的几天,王远稍事休息。算起来,这段时间以来,就这几天王远最开心了。公司的事情有大叔和吴叔,不用王远去操心,青龙帮的事情又有傻汉在前头冲,而且,斑马看起来确实是真心地在帮傻汉。一时之间,王远显得特别清闲。于是,他又开始展示自己的厨艺了。每天晚上,他都会准备一桌丰盛的晚餐,然后再准备些酒,等到大叔、吴叔和傻汉一回来,就开始喝酒、吃菜、聊天。整天都能吃上梦寐以求的饭菜,丁富可是将整张老脸都笑开了。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整天"小子"长"小子"短的,似乎就见不得王远得闲。一次上厕所小便,还习惯性地叫着:"小子,给大叔拿点纸进来。"王远一听,直接冲进厕所,将门推得大大的,气鼓鼓地说:"大叔,你老人家故意刁难我是不是?小便你拿什么纸?而且,你面前那一整捆不是纸啊?"丁富先是被这个巨大的动静弄得愕然,接着嘿嘿坏笑着说:"臭小子,我老人家就是故意刁难你怎么了?谁叫你前段时间差点没把大叔吓死!"感动,王远的鼻头有点发酸。他知道,其实大叔只是想证实自己的存在,所以一直一直要自己出现在他的面前。不过他没有将这种感觉表现出来,反而嘿嘿淫笑着靠近了丁富,边说:"那反正不差现在一点时间,看我不再吓吓你。"说着,还伸长了头从丁富背后往丁富身前凑。丁富赶紧抖了抖老根,然后放回到了裤子里。王远则得意地哈哈大笑。虽然每天晚上都和这小子做爱,不用说看了,摸摸亲亲的都还是小事,可如今这大白天的让他正大光明的观察还是很别扭的。两人这样的打闹经常发生。有时丁富占占便宜,有时王远占占便宜,两人都是玩得乐此不彼。有时两人玩的过分了,直接就在傻汉和吴叔面前亲热地打打闹闹。傻汉倒没有什么,最多只是看着他们傻呵呵地笑。可吴叔就不一样了。看着王远脸上少爷的笑脸,而亲热的对象却不是自己......不知出于什么用意。吴叔一直把王远叫做"天翔"。幸好吴叔开口的时候比较少,否则王远第一个就会受不了。他用罗天翔的身份已经用腻味了。总体而言,这段时间王远感觉特别的自在,心里没有任何的压力,人处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真空状态——确切点说,处于一种被看不见的温暖包围的状态。或许,生活就该这样子过了。如果,这样过一辈子,或许自己也是甘愿的吧?王远根本就没有将青龙的话放在心上。然而,世事难料,就在王远以为这就是生活的时候,接踵而来的事情却让他感到焦头烂额。或许,上天从来就没有想过让他安生吧。事情的起点,是一次傻汉出外执行任务的时候。傻汉一回来看见王远神情就怪怪的。王远被近来美好的生活麻痹,粗枝大叶地没有发现傻汉的不妥。倒是丁富察觉到了傻汉的不对劲。吃饭的时候丁富就问了,"傻汉,你今天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问这话时,傻汉偷眼看了王远一眼,见王远毫不在意地看着他,就摇头,"没有啊。"表情有些许的慌张。王远这才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瞪着傻汉说:"好你个傻汉,最近不仅变聪明了,还学会耍心机了?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傻汉本来就藏不住心事,要不是这段时间无缘无故地长心眼了,他保准就冲回来告诉王远了。如今王远这么一说,他一咬牙,索性说了出来,"我在福生看到了刘局长。""福生?什么地方?"王远疑惑地问。丁富一听,想到了什么,见傻汉为难地开不了口,就说:"小子啊,看来你真的很少关心现在你名下有多少黑道资产了。福生,正是你旗下的一个比较特殊的酒吧。""比较特殊?"王远听出了丁富话中的玄机。"简单点说,那里是一个比较混乱,但是人气却很高的同性恋酒吧。"丁富索性放下了筷子,盯着王远的眼睛说着。王远却笑了。他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呢。刘局出现在那里其实也没有什么不是?他办案什么的进去那里再正常不过了。他可不认为刘局会故意去那种地方,真就去找什么小帅哥。"这有什么,傻汉,你最近可真是变得聪明了。原来我旗下还有这么个地方。"王远的笑一点都不像装出来的。丁富看了看王远,却什么都没有说。他不好开口啊。傻汉可急了,"小远,那里面很多人和你一样,都喜欢刘局长还有大叔还有爸爸那样的人啊!""嗨,我相信刘局,可能有人喜欢他,可他才不会出去乱搞。"王远自信满满,不说他相不相信刘局,单是刘局的身份地位,就不允许他乱来——华国的社会现状就是这样,如果你出外搞女人了,那么,顶多就是多了一些花边新闻,如果和男人......不好意思,这是道德沦丧,这是令人不齿的行为!然而,王远忽略了人的欲望对一个人的影响。欲望,往往可以彻彻底底地改变一个人,就更不用说像刘局那样崇尚欲望至上的人了。第九十八章刘局——背叛?傻汉有点焦躁地看看默不作声的丁富,表情漠然的吴叔,以及神色安然的王远,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可是刘局长是揉着一个年轻的长得和小远差不多好看的男人,进了后面的包厢!"这会儿,王远笑得有点僵硬,不过还是淡淡地说:"不是说福生是酒吧吗?怎么又有包厢了?"傻汉已经豁出去了,"那个不是普通的交友酒吧,里面的包厢是供人睡觉的,也就是......那个......"不是傻汉说不出所谓的"那个",而是王远的神情现在异常的可怕。王远轻轻放下筷子,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他们现在还在里面吗?"傻汉点头,"我回来时,刚看到他们进去的。""带我去。"王远霍地站了起来。"好。"傻汉也没有任何的犹豫。坐在车上,王远的脑中还是不停地出现刘局和另外一个年轻人缠绵的景象。真是没有想到啊,他居然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难怪啊,自己醒来后就没有见过他。当初还没怎么在意,如今一想,看来都是因为他和那个年轻人鬼混!亏自己还对他那么放心!福生从外面看起来其貌不扬。门面上也没有什么用于宣传的彩灯横幅,只是一个木制的牌子上用绿色的油漆歪歪扭扭地涂上"福生"二字。正常人看到这样的情况一般都不会有继续进去的勇气。王远和傻汉的脚步都没有停留,直接踏入了福生。里面热闹的气氛却和外面截然不同。福生内的气氛看起来和夜莺那边热闹的时候无异。不同的是,夜莺那边男男女女,而福生这边只有男人——老老少少皆有。王远是走在前面的,他冷着脸推开门的时候,门内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往这边瞅。哪个人进福生不是小心翼翼的?还真少见这样粗鲁推门的。这一看,可不得了。哪里来的一个俊俏到不像话的年轻人?来这里的人,都是简简单单地追求欲望的。他们在乎的只有表象,而他们也很明白这里的人大多如此。所以,很快的,酒吧里就一阵小小的骚乱。一些人更是大胆地向在门口张望的王远围过来。一个凑得近的,看起来很是阳刚的年轻人最先到达王远的身边。他嘲笑般对身后那些人笑笑,仿佛在笑他自己的近水楼台先得月,笑他自己的捷足先登。回过头,他伸手就往王远脸上凑:"小帅哥,看起来很面生啊,第一次来这里吧?"王远向来对这些同志集中的场所不是很感冒。同志也是正常人,你说有必要用一个特定的地点,把他们独立出来以便区别于所谓的"正常人"?而现在,面前这样的同志酒吧,让他对这些场所的不感兴趣演变成了厌恶。因为他看到了角落里有几对人在那边别接吻,边肆意地抚摸对方的身体。更有三人凑成一堆大啃其嘴。他王远承认自己喜欢大龄男人,更希望能和喜欢的人做做爱做的事,可是他绝对把自己归到"淫乱"之外!同时,眼前的这一幕,让他心中的愤怒更加热烈了。而面前这个年轻人轻佻的举动,无疑更加刺激了王远的感官。在年轻人的手就快接触到王远脸上的时候,王远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年轻人探向自己脸部的手,然后用力一抓,接着作出一个甩手的动作。"咯嗒"一声骨头摩擦的脆响中,年轻人的身体在低空中飞掠,直接撞向了后面跟风上来的人。然后年轻人嘴里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明眼人都能看出王远这一下不简单,首先对手腕上的力道要求的就特别严格。可王远看似轻松地就做到了这一点——这些都要归功于大山那段时间的教诲。几个看场子的人,见有人来砸场,顿时纷纷起立。不过随后而来的傻汉却让他们打消了原来的念头。场中一些原本准备起哄的人,也都静了下来。这些看场人都是傻汉的手下,见老大来了,自然都静了下来——如果他们知道王远才是他们的幕后老大,不知又该作何感想。至于那些客人......要知道,这些人一般都是这里的常客,这里发生过什么大事他们也都知晓。前几天傻汉傻傻憨憨地样子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也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乱。在几个本着吃螃蟹心理的人上前骚扰傻汉,而被傻汉打得手脚骨折之后——傻汉这段时间可学会了什么是心黑手狠,再也没有人敢来找傻汉进行"友好沟通"了。而也是那一天,傻汉宣布这家酒吧隶属小远老大所有。人性本恶,这里的人在社会上扮演的或许是慈祥的长者,或许是乖巧的孩子,可是在这个不受约束的空间,他们心里的丑恶被最大化,因此会更显得可恶。看场子的人见傻汉来了,都围到了傻汉身边,对傻汉点点头,嘴里叫着:"傻汉老大。"傻汉指了指王远刚想说话,王远就已经挥手制止了傻汉,"别多事,傻汉,带我到他那里。"傻汉点点头,对那几个手下说:"没事了,你们回到原来的位置吧。"傻汉老大的名头都是亲自打出来的,这些人对他自然是服服帖帖。本以为就改这样一路顺风地到后面的包厢了,在途中却碰到了一个王远绝对不会想到的人。在长长的吧台之后,有道小门,门后就是包厢所在了。王远在进入小门的时候,一个人正好迎面走出。王远本来还是没有在意地让了让身体,可那个人却突然停下,然后对王远说:"啧啧,是不是该有好戏看了?"语气轻佻,让人听着有点不舒服。王远抬头,然后皱眉,"刘烈?"他的语气是有点惊讶。刘烈双手交叉靠在了门框上,"怎么?很惊讶吗?没什么好奇怪的,我的爱好和你的一样,我们是同一种群的人。"王远有点反感刘烈口中的"种群"。他不耐烦地说:"让开,我要进去。"刘烈邪笑,如果说王远的笑是邪魅,那么刘烈的笑只能用邪恶来形容了。那种笑,总让人觉得很是反感。"没有我,你找得到你要找的吗?"王远愣了下,"你怎么知道我要找谁?"刘烈一打响指,夸张地长大双手:"那个中年男人,平头,看起来不怒自威,身材好的让人见他就想上。"这刘烈,真知道自己要找谁?"不过他待得地方比较隐蔽,还有,没有暗号别想进去哦。"刘烈阴笑着斜眼看王远。王远已经相信了八成了,只是,刘局难道经常出现在这里?不然待得地方怎么会"比较隐蔽",还用什么"暗号"?王远心里有点不妙的预感。他回头看了看傻汉。傻汉连忙说:"我只看到他们进去了......"刘烈戏谑地笑着说:"走吧。"然后自顾自转身带路。王远犹豫了一下,也跟在了他的身后。里面的光线很是阴暗,一看就是藏污纳垢的场所。面前的,是一条长长的过道,过道两边的门想来就是包厢入口了。一路上,有的门直接就大开着,里面一幅幅不堪入目的情景令王远越来越反感焦躁,同时,心里那种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一直到了过道的尽头,刘烈才停住,然后指了指最里面的那个门,说:"就是这里了。"这个门如果不说,人们顶多以为是角落里的杂物间,难怪刘烈说这个地方比较隐蔽了。"暗号呢,就是叩门的时候,先三下,顿一顿,再两下。"黑暗中,看不清刘烈的表情,不过从他的语气中还是听出了他的得意。"我就不看你的'家丑'了。记住哦,我们总会再见面的。他刚来这里几天,但是人们已经给了他一个'老母狗'的称呼。只要你带把,都可以上他哦。祝玩得开心。"刘烈说完这些,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王远面对着面前这扇小小的门,匀了匀自己的呼吸,这个时候,他居然感到了一丝害怕。不要,千万不要是刘烈所讲的那样。他伸出手,扣了扣门,三下、然后两下。短短的一瞬间,王远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个赤身的年轻人开了门,站在了门口。王远的目光掠过了这个年轻人,在灯光昏暗的包厢内搜索了起来。期间,年轻人暧昧地开口:"你也来上老母狗的吧,欢迎欢迎,这才开始没多久呢。"王远对年轻人的话置之不理。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房间的中央。房内至少四五个人,王远也没有去细数,因为他的目光已经被趴在房中、光滑的屁股正对着自己的那个赤裸的肉体吸引住了。房内淫乱的程度,让王远直有一种想吐的感觉。具体的场景这里就不加以描述。看着那个中年人全身因为被两头操弄而些微兴奋的颤抖,听着那个中年人嘴里发出似痛苦似快乐的呜呜声,王远抓紧了拳头。他的怒火已经快要冲暴了自己的头颅,他不敢保证下一刻自己会做出什么来。不过也管不着了,不就是杀人嘛,我王远又不是没有杀过人。昏暗的光线中,那具熟悉的肉体上现在已经油光滑亮,王远不难想象那些都是什么液体——精液、唾液、淫液甚至会有尿液?"心动了吧?快进来吧,他自己可是连套子都准备好了的!"门口的年轻人热情地招呼着。王远在这个瞬间突然发狂。他嘴里大吼一声,然后一拳轰向了面前这年轻人的肚子。猝不及防之下,年轻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王远——为什么面前这人无缘无故就给了自己一拳。他已经痛得叫不出来了。王远的意愿可不仅仅是在打人,现在他的脑中充满了狂暴的念头。现在,上刘局的人都要死!王远收回拳头,人却往前跨了一步,然后冷冷地吼着:"你们,都要死!"虽然王远这一声说不上什么惊天地泣鬼神,却隐然有着平地惊雷的气势。房内纵情纵欲的人们皆回头看来。更有甚者,其他包厢内的人也匆匆忙忙赶出来看起了热闹。王远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动,他只是盯着房中的刘局。刘局似乎享受于别人的操干,王远的声音也没有惊动他。他的身体还真如母狗一般狂乱地摇摆着。直到操弄他的嘴的家伙停止了动作,有点惊愕地抬头看向王远的时候,刘局这才停止了动作,眼神迷离地回过了头。"天,刘局!"傻汉一声惊呼。王远脑中一阵眩晕。不为其他的,只因为面前这人根本就不是刘局!虽然,他的体型那么像刘局,可是他的脸部没有一点和刘局相同的地方。原因只有一个——王远认错人了,而且还被刘烈给耍了!难怪,他刚才笑得那么得意!确实,现在在车上的刘烈,连肚子都笑痛了。可是,傻汉为什么叫"刘局"呢?王远赶紧回头,果不其然,傻汉身后,刘局衣衫不整地掺杂在那些看人脑的人群中,他的身边一个长相俊俏的年轻人拉着他的手,同样的衣衫不整。王远回头,撞上了刘局有点慌乱的眼神。看到了王远,刘局赶紧抽出了被年轻人握住的手。那个年轻人莫名其妙地白了刘局一眼,然后再次握紧了刘局的手。刘局用力抽出手,一把推开他,"靠,你他妈的有病啊!"年轻人愕然地看着刘局,然后冷笑:"你什么意思?"王远本来发现里面的人不是刘局,心里还稍稍地松口气,可如今,他的目光能够再次喷出火来。看来,虽然里面的不是刘局,可刘局也没做什么好事了。王远这目标一转换,全场的人都随着他的目光将注意力投注到刘局和那年轻人身上。如果不是走廊里没有任何照明设施,想来马上会有人发现眼前这人是公安局刘局长。刘局见到了王远的眼神,他心里也生出些许毛毛的感觉,就对那年轻人吼到:"操,滚滚滚......别给老子这边瞎掺和。"年轻人露出受伤的表情,"好,你给我记住。"说着怨毒地看了刘局和王远一眼就走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这里正上演着一出背叛与被背叛的戏码。王远没有理会那个跳梁小丑,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令他很是厌恶的是非之地。他快步走上前去,人们自主地让开了一条路——傻汉那可怕的块头摆在那里,由不得人不让路。来到刘局的面前,王远目光冰冷、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拉着刘局的手逃命般往外疾步快走。刘局没有挣脱王远的手,反而紧了紧自己的手,什么话都没有说,跟在了王远的身后快步出去。第九十九章刘局的表白"为什么出现在那样的地方?"车上只有王远和刘局。王远在开车,眼睛似乎专注地看着车前的道路。刘局看着王远无所谓地回答:"没有,玩玩啊。"王远其实在心里一直都在咬牙切齿,刘局那无所谓的语气令他的怒火暴涨,他猛地一打方向盘,将车拐入了旁边的一条小胡同。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了一阵剧烈的摩擦声。"玩玩?!"王远的声音拉得很高,却依旧冰冷,"那个年轻人是谁?"后面一句是咬牙切齿地问的。他还是没有看刘局,他怕,他怕从刘局的眼中看出任何一丝令他不快的神情。如果王远回头,或许会发现,刘局无声地笑了,而且笑得似乎挺开心的。"哎,小兔崽子,你是不是在吃醋?"王远居然从刘局的语气中听出了愉悦,他闭上了眼。只是重复地问:"告诉我,刘局,那个人是谁?"刘局心里已经得意了起来,他语气轻佻地说:"炮友咯。你知道的,你这么久没有来找我,所以,有个年轻人向我表白,我自然就......"就怎么样,刘局没有说出来。王远还是闭着眼,没有说话。刘局继续说,"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是这么受这些年轻人的欢迎。里面的人对我可热情了,不过也就那个年轻人我看得上眼,也就只有他能和你有的一拼。"刘局说的时候还不时发出"嘿嘿"的笑声。不得不说,刘局这些话的分量在王远心里还是很足的。他猛地睁开眼,然后双手突然捧住了刘局的脸,双目血红地看着刘局的眼睛——王远闭着眼睛的用意是防止自己的泪水掉下来。看着王远快哭出来的样子,刘局这才慌了,他伸手按住了王远的手:"嘿,嘿,小子,我逗你呢!"王远终于没有哭出来,他嘶哑着声音问:"那你和那人去那里做什么?"王远的心理总是处于害怕失去的状态,原本他还以为自己对刘局的背叛可以洒脱地说一些狠话,然后甩手走人。可到了事情真发生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在刘局面前不过像个小孩——即使与刘局的相处仿佛都是他占上风。刘局又是一阵嘿嘿直笑,"你也会在乎刘局我啊。操,我都以为你这小兔崽子不要刘局了。"刘局说话像是在哄王远,可又有谁知道,他语气中那不易察觉的幽怨。"别转移话题,你说啊。"王远不依不饶的。刘局的目光有点奇怪,"嗨,其实告诉你也无所谓。确实,我去那种地方的用意非常明显。人的欲望总是需要发泄的不是?"王远从刘局的眼中看到了赤裸裸的真实。他的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心,为什么这么痛。从来,都没有想过,居然会有这样的一天。他的手无力地下垂。这样的刘局,还是自己能够接受的吗?王远不知道。刘局其实被王远拉住,一直到现在心里也都还没有安定下来过,毕竟总会有一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王远这一哭,他着实心里发慌,动作话语什么的,更是见着讨好的挑。只见他拉住王远的手,边有点艰难地笑着说:"我说你小子,我这不过第一次去嘛,而且事情还没有开始办呢,你就到了,是不?"王远看着刘局,还是流泪。"再说了......"刘局暧昧地笑着,抓住王远冰凉的手,按到自己的大腿上,并让王远的手抱持着来回抚摸的状态,边说:"我今天去其实就想试试年轻人后面那洞。刘局长的后面都只留给你一人操,这我绝对向你保证哦。你知道吗,那人想要和我接吻我都没让。而且,以后我再也不去,成不?"刘局今天的话文明了许多。王远却如盯着一个陌生人一般盯着刘局。以前刘局这样能够点燃自己欲望的言语,如今却给他一种极度不快——甚至恶心的感觉。或许,这是因为刘局这时不过是在想着用身体讨好自己?这种感觉带给王远的,是狂暴的动作。他用力地甩开刘局的手,嘴里喊着:"不要碰我!"刘局措手不及之下,手臂撞在了车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响。他有点惊讶地抬头看着王远,不过嘴里还是继续讨好地说:"嘿,我说你小子来劲了是不是?刘局错了还不行吗?这样吧,现在刘局就给你做。好不?"他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抚平王远的怒气。王远一直都在起头上,这个时候头脑发热,也就不管自己说的是什么了,"做做做,你就知道做。你的脑袋里除了发贱地做还有什么东西!"不可否认,王远的神情有点狰狞甚至有点可怕。可刘局毕竟堂堂公安局局长,断然不会被王远的是神情吓到。再说了,人总有自尊心的,他刘局就更加不会例外,王远的话,让他眼中的目光冷了下来。王远的谩骂却还没有停止,"你是不是也想着最好像那里的'老母狗'一样,让人见你就上?啊?""你他妈的给我住口!"刘局瞪大了眼睛大吼。这,才是平时的刘局,平时威严甚至凶悍的刘局——完全区别于在王远面前的刘局。他的目光仿佛会吃人一般怒瞪着王远。王远显然也被刘局的气势震慑,停止了谩骂,有点呆滞地看着刘局。刘局喘着粗气,眼中都是怒火的光芒,"好啊,我刘建国真就一个贱字,怎么了?但我他妈的为什么要犯这个贱?你可真是够狠,啊!我好说歹说,连下贱到让人脸红的话都说出来了,你还要我怎么样?你以为我现在变得对女人不感兴趣我他妈的就开心了吗我?你真要说,我今天还就告诉你。我刘建国就是因为太久没人操,今天就真犯贱了,到了那样的地方。那你呢?你他妈的比我好到哪里去?"王远愕然,"我?至少我从没有去过那种地方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解释,在他自己看来都觉得那么无力。刘局冷笑,"是啊,你是没有去过。但是有一点,我刘建国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到目前为止,和我发生过关系的男人就只有你一个人。你,敢对我说出这句话吗?"王远终于明白最初的那种不安是怎么回事儿了。不安的,不是刘局的背叛,不安的来源,就在刘局的这句话之中啊!刘局盯着王远有了些许闪躲的眼睛,说:"你和王子才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不清楚,但是你和他确切地发生了关系,不是吗?还有就是那个整天照顾你的丁富,哼,别告诉我他只是像你父亲一样照顾你。最后......甚至是你之前罗天翔身份之下的亲生父亲罗成。你扪心自问,对他,你就没有过垂涎吗?"王远失神了。他盯着刘局,仿佛重新认识了刘局一般。这一切,原来他都这么清楚。"当然了,还有我这么个专门供你发泄欲望的公安局刘局长。老子还真不清楚老子到底犯了什么贱!为什么时常对你念念不忘!你知道我这段时间老命都快别你折腾没了吗?那天,你还是不醒,我他妈的就告诉自己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有欲望和利益,我只能选择离开!只能选择忘了你这个小畜生!"刘局语气激动,却带上了一丝莫名的悲伤。王远不是笨蛋,他听出了刘局话中的意思。他眨了眨眼睛,然后有点艰难地开口:"刘局,我......""操,你他妈的别打断我!老子今晚还真就想说个痛快!你知道吗?老子这段时间还真做到忘记你了。我上网聊了个小年轻,挺俊的。这种为欲望结合的事情再简单不过了。我们说好了,我做1他做0。本来以为老子也该回到遇到你之前那样的生活了,可是你又出现了。你出现也就出现了,我他妈的居然感到了心虚。你告诉我,我刘局欠你什么了还是怎么着?我心虚个屁呀?"刘局说完就睁大眼睛瞪着王远看。王远有点不知所措,刘局分明在给他传递一个消息,这种消息来得太突然。王远的眼泪也不知是忘了停下还是怎么的,这个时候的他,瞪大了眼睛,无措地流泪的样子,说不出的诡异。看着王远的表情,刘局继续开口,"罗天翔,或者王远?你给我听着,我不管今天你的身份是什么。反正,老子在你面前早就没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今天我就实实在在地问你一句,我刘局他妈的在你心里是什么地位?"刘局眼中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怎么的,在昏暗的路灯余光中,也显得通红。什么地位?在王远心里一直是将刘局和罗成还有丁富区别开来的。与刘局那样的开始,似乎只能说明刘局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泄欲、利用的对象。刘局贪赃枉法的行为他也没有少见,因此在他的心里,一直都"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刘局给他带来的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服务。然而,在这个过程中,他沉迷了,他将这个不是理由的理由牢牢记在心里,知道他自己都忽视了这个理由的正确性——是的,刘局靠着法律漏洞做了很多违法的事,可是要知道,他从来都没有对不起王远过!本来来责问刘局的王远,这个时候更多的却只能是无言以对。刘局的表白让他的心里产生了阵阵不该有的悸动。拨开了那层可笑的理由,王远疑惑了。我对刘局,真就只有欲望和利用的关系吗?如果是,那么自己今晚这么紧张刘局做什么?王远的沉默,带给了刘局一系列的反应,先是眼神变得有点悲伤,然后是一阵冷笑,"好,你不用回答了。我似乎知道了你的答案。老子也不是什么放不开的人,在你面前,我对自己的作践,到此为止。"说到这,刘局转开了头。王远看着刘局的后脑勺,突然就生出了一种就要就此失去刘局的感觉。心痛,没错,就是心痛。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伸手抱住了刘局的头,将刘局按在了座位上,然后认真地看着刘局冷漠的双眼,以及眼角那些许几乎无法分辨的湿润。"对不起,对不起,刘局,我......"我什么?王远我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刘局深深地看着王远的眼睛,然后叹口气,"小兔崽子,爱上一个人,特别是一个男人,而且还得不到,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吧?而你,就我所知,已经不止爱上一个了。除了丁富,还有罗成和王子才,是吧?听着,我也不逼你。刘局已经到了这样的不惑之年,什么爱不爱的说起来可笑。所以,我可以选择忘记你......""不!"王远吼着,然后突然就吻住了刘局的唇。刘局非常配合地略微张开了口,王远的舌头就猛然冲了进去。刘局双手抱紧了王远的肩膀,舌头在口腔里和王远激情缠绵,吻得非常投入。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这才分开。刘局笑着轻拍了拍王远的脸:"和你接吻都这么带劲。突然决定要分别,还真不习惯。"王远看着刘局装出无所谓的笑脸,仿佛看到了刘局正和另外的一个年轻人缠绵拥吻,他知道,他受不了刘局和别人!刘局,是他的!"刘局,别,别找别人好不好?就像你刚才说的一样,你跟我保证你再也不去那种地方了,而我也跟你保证我会经常去找你的。"刘局还是在笑,"如果刚才你就说出这样的话多好。但是,现在晚了。刘局也是有尊严的,你觉得我表白了之后,还能厚着老脸装傻充愣地只当你发泄欲望的工具吗?我之前一直不知道到底对你抱着什么感觉。你也知道,在卫生间我的尊严已经被你一撕而光,后来居然发贱地想着你那大话儿。我就以为自己堕落了。然后就是你那次装醉的事情,自那之后,虽然我时常说些令人羞耻甚至觉得发贱的话,可是我的心里一点都没有办法和'贱'字搭上边。我就是这样,认为我们各取所需。"可日子久了不见你了,我就开始想你——可不仅仅是欲望。而我能吸引你的或许只有肉体了。所以,我只能用我的肉体吸引你的注意力。可是,我的身体却似乎吸引不了你。然后,就是那次你在夜莺一阵狂拼之后进医院了。我发现了你和王子才之间的不清不楚,你知道吗?我当时非常生气,直到后来我才明白,那是嫉妒,那是吃醋!"我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甚至不愿意相信自己感情。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啊?堂堂公安局局长,自从在厕所被鸡奸之后,就开始喜欢上被那人被操后洞。后来更是直接发展成了通奸。这也就算了,他居然在这个年龄'爱上'了鸡奸自己的人。你知道的,不管是我的地位,我的家庭,都不会允许我产生这样的感情。"可是,事情的发展往往会让人措手不及。你居然,再一次地面临着生命的危机,我都快要疯了。一次又一次见着你苍白的脸,我终于明白了、承认了自己对你的爱。别问我为什么爱。或许因为在卫生间那次你的温柔举止,或许是因为和你做爱的感觉真的不错——因为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这个该死的爱是怎么回事儿。"天不遂人愿,或许我可以抛开世俗的一切和你堂堂正正相爱。可是你呢?你对我根本没有那种感觉。"刘局这会儿把话摊得很开。他望着王远的眼神出现了难得的温柔。世上有爱,最痛苦的爱不是得不到,最痛苦的爱莫过于近在咫尺,却又远在了无法触及的天边。第一百章别碰王莹"不是的,刘局,不是这样子的,我对你......对你......"王远从来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嘴是这么的笨。刘局主动地再次抱住王远,然后轻轻用自己的嘴唇接触着王远的唇,然后说:"对我怎么样?对我的感情会像你对丁富、对罗成、甚至对王子才那样吗?我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不是吗?"王远继续笨拙地说:"我不管,刘局,你不能就这样,就这样把我忘记!你不能再去找别人!""孩子,你还真是个孩子啊。你懂吗?这样的挣扎没有任何的意义。不过,你觉得我刘局会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如果我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那么今天就不会在局长这个位置上了。我所要忘却的是,之前的我们。现在,你不是罗天翔,你是王远。而我,今后也不再是之前的刘局。现在,我得走了。家里人可能得担心了。"刘局说了这些模棱两可的话,就放开了王远,正了正自己的身子。失去了?就这样失去了?王远有点绝望,有点悲哀。刘局转头催促着王远:"开车啊。"王远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个将再也不属于自己的脸庞。难过地说不出话。刘局见王远的样子,却莫测高深地笑了,"你放心吧,除了妻子,刘局再也不会招惹任何男人女人了。"王远不知道自己怎么将车开回家的。一直将车停在了夜莺边上,王远才长长叹口气。刘局,或许我们注定无缘。王远抬头看了看清冷的夜空。快接近十五了吧,月亮圆圆的,仿佛老天那瞪大了的眼睛。王远一步步踩着老天的目光,缓缓向楼上走。似乎因着这清冷的月光,王远心里也一阵阵地发冷。上楼后,吴叔和傻汉都已经睡着了。只有丁富靠在客厅的沙发里,他的身边亮着一盏昏暗的灯。王远缓步来到了丁富身边,丁富已经睡着了。他脸就这样静静地摆在王远的面前。王远的到来,惊醒了丁富,他见王远回来了,就打了个呵欠,然后笑着说:"小子,怎么去了这么久。你等着啊,我去给你热热饭菜。"王远听了这话,月光给他带来的清冷转眼便消失不见了,他轻柔地笑,"不用了,大叔你不就是最可口的饭菜。"说着,他的手已经抓在了丁富胯下。"臭小子,别这么心急,吃完饭到房间里,想怎么弄还不都是你一句话。"丁富边说边拉住王远不老实的手。王远还是笑得很轻柔,"不嘛,大叔,今晚我就要在这里,在这个沙发上,在这个地板上!"丁富审视了王远的眼睛一眼,然后也就笑着点头,"大叔随你。"............两人一番激烈的云雨,终究还是累了。王远靠在了丁富的胸膛上,双手环抱着丁富的腰,"大叔,你刚才可真疯。""臭小子,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爽过了,就赶紧起来。不然等下吴叔他们出来了就不好了。"丁富用手在王远的头上轻轻抚摸着边说。"大叔,反正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今晚我们就在这里睡,好吗?大不了明天早点起来,这样他们就不会发现的。"王远的手还是习惯性地握着丁富疲软的老根。丁富只是将下巴抵在了王远的头上,没有答应,也没有起身的意思。"大叔,永远别离开我,好吗?""傻小子,大叔怎么舍得离开你。""大叔,我爱你。""......""......""我也爱你!"缠绵的两人却不知,吴叔所在的房间,房门开了一道小缝,房门后的那双眼睛,将他们的所作所为完全地收于眼底。第二天,太累的两人根本没有如昨夜说的那般"早起"。丁富是被刺眼的阳光叫醒的。当时王远还在睡,可也不知他怎么搞的,他那话儿居然还留在丁富的后庭里。丁富蹲坐在王远的身上,坏笑着扯了扯王远的一根阴毛。王远一声痛哼,然后睁开眼,却看到了这么暧昧的一幕,就直接顶了顶下身。丁富一声舒服的叹息,然后赶紧起身,"别搞了,小子,现在都快中午了!"迷糊的王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和大叔还都一丝不挂地躺在客厅的地板上呢!现在天气比较热了,所以昨夜两人相拥着却没有盖被子。也就是说,不管是谁,一进这个客厅就能很轻易地发现两人赤裸相拥的秘密。而吴叔和傻汉一般都是早晨出去,那是不是意味着......"天,大叔,吴叔和傻汉是不是看到我们......"丁富露出一个很遗憾的表情,点着头。"那、那、那......""哈哈,臭小子,知道后怕了啊?现在能怎么办,看见了就让他们看见了呗。你昨晚不是都说了,反正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以后你自己注意点,别老这么疯。"两人整装好之后发现,不知是吴叔还是傻汉,连早饭都给两人准备好了。两人很快就淡忘了这件事。时间还是匆匆地过,三天不过是竖起三根手指的时间就过去了。这三天,王远让自己疯了一般地忙着。不管是黑帮还是公司的事情,他都亲自出马。虽然只有几天,不过该认识他的人也都认识了他。烟草的生意很早就走上了正轨。其中吴叔和丁富功不可没。至于青龙帮的事情,青龙那边已经通过斑马告知王远,目前还不适合继续扩张。否则就会引起朱伟的注意。所以,王远虽说忙,其实都是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其实,他不过为了让自己忙起来以暂时地忘却一些事情。期间,丁富曾经告知王远茉莉来找过他两次。可王远都以他没空而拒绝了见茉莉。茉莉在现在的他而言,什么都不是。总体而言,王远确实暂时忘了罗成、忘了王子才、忘了王莹、忘了和荣叔的约定,甚至忘了刘局。可是不管你愿不愿意,世界在变,事情在发生。王远接下来要承受的,就是接踵而来的打击了。那天,王远开着车到了自己公司旗下的一个工厂里去做视察。其实就是露个脸。一切都很顺利。但是在他回途中,却差点撞到了一个人。那人明显是有意为之,因为他正怒气冲冲地张大双手,站在王远的车前,瞪着车里的王远。来人正是荣叔。看到荣叔,王远自然想起了王子才。想到王子才,王远本来将头伸出窗外准备大骂出口的动作就那样停顿在那里。荣叔见王远将车子停下,就直奔王远的车边,然后拉开了副驾驶座的门,接着一屁股用力坐下,最后才愤愤地甩上了车门。王远有点惊愕地看着荣叔。他心里有点害怕面对荣叔。"看什么看,开车啊。"荣叔双手交叉抱胸,气鼓鼓地说。王远看了荣叔一眼,然后遵照荣叔的意思,将车子再次发动。"去哪里?"王远装着冷静地问。他知道,荣叔肯定是来责问自己的。"随便。我今天来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儿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总得给我个交代。"荣叔转头瞪着王远说着。王远一踩油门,车子窜了出去,他还是做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边看路打着方向盘边问:"我做了什么事儿了?""你把王子才折腾的可真够惨的。"荣叔冷笑着蹦出这句话。即使有所准备,王远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下滑。车子一阵剧烈的颠簸。王子才他是活该,他是活该......王远在脑中不断告诉自己这句话。可是心里却是一阵阵酸楚,王子才在婚宴上离开时那萧索、绝望、悲伤的身影不断在脑中盘旋。"他活该,他......他怎么样了?"王远本想说些狠话,却还是问出了后面一句话。说着句话的时候,王远将车子拐入了高速公路上。"他?"荣叔冷笑地看着王远,"他很不好,现在的他只能用悲惨来形容。"王远呼吸稍稍急促了点,他没有说任何话。其实,如果按照王远以往的性格做法,绝对不会允许荣叔用这样的语气神态对他说话。可荣叔却是王子才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现在他是为着王子才来责问自己的,自己真也不好发作。如果说容忍荣叔的放肆,是看在王子才的面子上的,那么,荣叔接下来的话,无疑将自己推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边缘。"我现在管不着王子才是被你折腾成什么样了,你要我帮你勾引王子才,我做到了。那么,现在你是不是兑现诺言帮我得到王莹?"王远听到这话的时候愣了愣,他几乎没有反应过来荣叔说的都是什么。在他反应过来之后,像见了鬼一样地看着荣叔。自己刚才还一直以为,他是为了自己那样对王子才的事情来责备自己的,可是谁曾想,这个和王子才从小玩到大的人,居然在这个时候了还在垂涎好朋友的女儿!"如果你不帮我也行,我自己也可以把现在的她搞到手。但是你得把王莹母女身边的保镖撤掉。"荣叔不知死活地继续气鼓鼓地说着。看来,丁富派去保护王莹母女的人妨碍了荣叔的某些计划。王远的目光完全地冷了下来。他放开了方向盘上的右手,只有左手扶着方向盘。他的车子这个时候正在一段高速公路上行驶,车子右前方不远处是一辆巨大的铁皮货车。王远猛然伸手掐住了荣叔的脖子,然后将荣叔的头按出了车窗之外。这还没完,他将油门踩到了底,然后稍稍控制着方向盘,让车子往右前方那货车的方向靠。荣叔吓了一大跳,嘴里发出一声尖叫。因为他看到了货车的车尾在高速之下,迎面而来,只要再一秒钟,自己的头或许将会擦着货车的车厢壁,然后干脆地与身体分离。王远始终没有收回手,荣叔只觉得货车车尾呼啸着,如一只铁皮怪兽咆哮着向自己扑来。头皮上一紧,荣叔两眼翻白,差点没吓晕过去。王远尺度掌握地很好,荣叔的头皮绝对接触不到货车壁,可是他那引以为傲的头发,就和火车壁来了个亲密的接触。在王远的车子高速超过货车的瞬间,荣叔的几根头发纠结着缠在了货车车身上的一个钉子上。货车司机发现了王远疯狂的开车方式,用力地按下了喇叭的按钮,巨大的轰鸣声就在荣叔的耳边咆哮着。荣叔几乎就以为自己会马上死去了。在这样高速的情况下,没有人有时间去解开钉子上的头发。荣叔一阵尖锐到了极限的尖叫声里,他的一缕头发,就永远地离开了自己的头皮。王远没想弄得太过火,就连忙把荣叔给拉了回来。荣叔已经晕了过去。他头上因为刚才那一缕头发被硬生生扯掉,现在鲜血已经缓缓地往下流淌。王远松开手,然后继续保持着单手开车,右手很不客气地在荣叔的脸上用力拍着。荣叔幽幽醒转,痛的直哼哼,他已经痛得连话都说不出口了。他伸手到头上,看样子是想摸摸自己的头,看看到底少了什么零件了没有。王远却猛然一个急刹车。后面的车子差点撞上了王远的车子,顿时喇叭声大作。荣叔也因为惯性,头撞在了车前窗上。自然又是一阵哼哼,车前窗上也涂上了些许他的鲜血。王远松开安全带,转身猛地拉住荣叔的头发,然后他的脸靠近了荣叔的脸。荣叔痛苦、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魔鬼——因为鲜血流到了眼睛上的关系,荣叔看到的是面目狰狞地处于血色背景之下的王远。王远面色阴沉地开口,"别碰王莹,否则,就不仅仅是掉了几根头发这么简单了。我,绝对会将你碎尸万段的!""你......你不能这样,我们有约定,我们......"荣叔的说话声都有点颤抖,刚才的那一幕还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住口!你觉得和魔鬼做的交易,可靠吗?"王远松开了手,然后打开了车门,指着车外,冷冷地开口:"下车。""这可是高速路,而且你不打算把我送到医院吗?"荣叔提高了音调。"滚、下、去!"王远一字一顿地重申。荣叔终究还是害怕于王远的威压,下了车。王远将车开走之后,他呆呆地看着王远渐行渐远的车,心里的后悔和痛恨就别提多浓厚了。(正好到一百章了。接下来文章将进入VIP的恢复。VIP章节恢复速度将会加快。希望有能力的朋友能够多多支持。至于公众章节方面,则必须等到VIP恢复完结之后,再行解禁!具体届时小风会公布的。)第一百零一章晴天霹雳事情赶事情。心情极差的王远取消了接下来的安排,直接回到了夜莺。本想着回夜莺好好休息一番,谁知刚停好车子,就有个人扑向了他。那人身上带着一股让王远熟悉又痛恨的香味。他的反应不慢,大步后退,躲开了扑来的人。身边的小弟见状,赶紧上去拉住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茉莉。王远皱眉,茉莉这个时候是没有化妆的,这比她化妆的时候起码老上5岁。本来心里就对茉莉有着点点的恨,现在心情不好的情况下更是连理都懒得理她。"赶走她。"王远不耐烦地挥挥手,然后转身走进了夜莺。茉莉却用力挣扎着,嘴里大叫着:"王远,你这个畜生,你给我站住!我是你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妈!"王远的脚步没有停留,妈妈吗?哼,茉莉呀,你还真从没有让我觉得我像是个有母亲的人。"你再不见我,他们会杀了我的!你就忍心看着你的母亲因为你被人杀害吗?我是没怎么关心过你,可也是我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啊!你不能这样对我!"茉莉像疯了一般,狂乱地挣扎着,吼叫着。王远听到这回,回过了身,他看了茉莉一会儿,然后对旁边的小弟挥了挥手,"你们放开她吧。"小弟们放开了茉莉,没等茉莉说话,王远只是转身往背离夜莺的方向,说:"跟我来。"茉莉没说什么,快步跟上了王远。王远将茉莉带到了一个餐厅里。因为看茉莉的脸色就知道她生活的并不好。王远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个餐厅里每个桌子相隔的距离都很远,心不在焉的他没有发现,就在他们不远处一个他熟悉到了极点的人也坐在那里。王远随手点了些平常爱吃的菜,然后就开口问:"你不是跟个男人走了吗?现在怎么弄成这副德性了?"茉莉看着王远,温和地笑了,"你长大了,也变得更帅、更好看了。"长大了?王远鼻头有点发酸,茉莉啊,你是最没有资格这么说我的人了。"茉莉,我不想和你逗圈子,我们都明白你根本就没有任何时候关心过我。你也别用那些可笑的理由说来见我。你有什么目的就直接说吧。""谁说我都没有关心过你!你知道吗?我离开都是为了你好,当时有人告诉我只要我离开,他就会让你出人头地。我根本就没有跟什么男人走。我一直被他们困在那个地方。"茉莉说的有点激动。王远听完之后,只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然后说:"说完了?说完了就继续说你的目的。""你......你要相信我!他们是谁我现在不能说,因为他们说,如果我说出来了他们就会杀了我们。如果今天不是那个人要我来,我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茉莉越说越是激动了。王远猛然将被子用力地磕在桌上,"够了!茉莉,你觉得这样的疯话谁会相信?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我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耗!"茉莉果真止住了喋喋不休的诉说。她冷笑,"哼。我想过了会是这样的。可是我一直给自己找理由,说你是我的儿子,你总不会对我太刻薄。只要你对我有哪怕一点点的对母亲应有的尊重,我或许真就不该说出这事儿......""你是在指责我没有好好把你供着吗?呵呵,那在我的生命最危急的时刻,你在哪里?在我生病的时候,你又在哪里?甚至在我被同学欺凌的时候,你在哪里?"王远双目通红,或许童年是他这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阴影。茉莉却呵呵笑了,"你知道吗?你是畜生,所以你该死!"王远听了这话,反而不生气了,"好吧,茉莉,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了。"说着,王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用卡推到了茉莉面前,"像你说的,是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虽然,童年的记忆不甚愉快,可是现在我很快乐。我有爱我和我爱的人了。无论如何,我都该感谢你把我带到这世上来。这些钱你收下,今后,我们恩断义绝。你不再是我的母亲,我不再是你的儿子,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王远说完就起身,他的心里还是一阵阵的不快。不舍吗?多少总会有点,毕竟,茉莉说起来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茉莉没有结接过信用卡,只是在那里哈哈大笑,"你以为谁愿意和你这样的畜生再有什么关系?王远,我告诉你。你的钱我一分都不会要。爱你和你爱的人?说的是那些和你乱搞的可以做你爸爸的男人吧?我真没想过自己生的儿子会是这么肮脏!"茉莉一口一个畜生,现在更是开始取消自己的爱人,王远愤怒了,他猛然回头,看着笑到流泪的茉莉。他恶狠狠地瞪着茉莉,仿佛想用眼光将面前这女人千刀万剐,然后看看她脑袋里面到底装着怎么样恶毒的东西。他可是她亲生的啊!本来想发作的王远,脑中一阵眩晕,然后似乎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唔......为什么,我的儿子居然......"居然什么王远没有听见,因为脑中晕的厉害,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只是那个声音,他可以很明确地分辨出是茉莉的。听这个声音,居然是那么的悲伤。再看看茉莉的表情,她在笑,甚至笑到流泪。可仔细看,还是可以分辨出她神情中的绝望和悲哀。王远愣了愣,然后转身。虽然不明白刚才都发生了什么,可他突然生不起气来了。既然要和茉莉断绝母子关系了,那么临别的时候就没有必要弄得那么难堪,不是吗?在王远就要迈步走的时候,茉莉却突然止住了笑,然后问:"你知道我们的老家在哪里吗?"茉莉的语气说不出的诡异。王远回头,看到了茉莉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他下意识地认为,茉莉的这句话中绝对有玄机。王远没有猜错,茉莉话中是有玄机,而且这个玄机还小不了。"你绝对想不到,绝对......"茉莉望着王远有点神神叨叨地说着。王远索性坐下,然后看着茉莉开口:"如果你真没有什么话了,我真要走了。如果,你还想说什么,最好是一次性说个清楚。我的耐心有限。""哈哈,好、好,我说个清楚。"茉莉又笑,又流泪,"你甚至根本不了解自己母亲以前住在哪里。你听好了,我们的老家在王村,我叫王翠。"王村?不认识。王远皱眉,还是没有明白茉莉的用意。至于茉莉的名字,王远早就知道了。在念书的时候填学籍档案需要写上父母的名字。当然了,当时的王远都只填上母亲的名字。那个王远熟悉的人,本来都低着头,听到这话的时候却浑身一震,然后惊讶地抬头看向了王远和茉莉的方向。因为他所处的角落光线的原因,让人无法看清他的样貌。茉莉说完这话就起身走了,她连看都没有看王远以及桌上的信用卡一眼。王远直觉地认为这些话很重要,可是总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所以只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茉莉的离开他也没有阻止。王村?王翠?既然叫王村,那么或许都是姓王,所以王翠出于王村着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惊讶的。茉莉确实这段时间很怪,每次要找自己,而自己不见她的时候,她都会大骂畜生。我哪里得罪她了?等等,那时自己还在昏迷的时候,听大叔说过她曾经出现过。她当时还说自己会后悔什么的。自己做了什么会后悔?自己当时应该就做了一件大事儿。后悔吗?或许自己现在真的后悔了。可是这个好像和茉莉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啊!不对,如果和茉莉有关的话?"不!"王远一声惊呼,整个人仿佛被针扎了一般,猛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椅子因为他突然的站立而倒在了他的身后。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可怕到他一想起来就会全身战栗的可能!不,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就在这时,刚才的眩晕更加明显了。也不知是因为意志不再故意支持的原因还是什么的,王远的身体站立不稳,就向后倒了下去。没有预想中的摔倒在地。一双强健有力的手从身后抱住了王远。"儿子,你没事吧。"王远回头,是罗成。他已经顾不上罗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现在他的脑中早已混乱一片。听到"儿子"二字,他下意识地喊着:"我不是你儿子,你不是我父亲,我不是......"罗成心痛地揉着王远,"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王远,你是王远。但是你也是我的儿子。"他自然明白,王远现在的话可不是说给他听的。王远猛然挣开了罗成的怀抱,他往外跑,"我要找王村,我要去王村!"罗成从后面追上王远,他拉住王远的手:"你给我站住。你这样子到得了王村吗?走,上我的车,我带你去。"罗成的车就停在餐厅外,他一说完,就拉着王远,不由分说地朝他自己的车子方向走。王远的状态确实不佳。他就如一个木偶一般,任罗成摆弄。罗成让他上车,他就上车。让他系好安全带,他就系好安全带。车子开动之后,他的头也是斜斜地靠在窗上,眼睛失神地望着窗外。罗成在车上的GPS导航系统上一阵摆弄,调出了去王村的路线。做完这些,罗成心疼地看着失魂落魄的王远。这孩子,承受了太多的东西了啊。要知道,他的实际年龄甚至比天翔还小。罗成想着,伸出手抓住了王远的手。王远眼神呆滞地看着罗成,然后稍稍挣脱了罗成的手。罗成没有死心,他松开王远的手,却按在了王远的大腿上。"还恨爸爸吗?"这句爸爸不是给死去的罗天翔的,是给王远的。王远现在对有关于父亲的词汇特别敏感,因此他只是望着罗成,没有说话。"你该恨爸爸的......"罗成转头看了王远一眼,喃喃地说着。说完,他的头又转回去继续盯着路面:"儿子,你先别担心,一切可能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你现在别太在意。"王远还是沉默。罗成仿佛知道了王远心里急切想要知道答案的心理,他将车子开得飞快。一路上,他也不停地安慰着王远。可王远一句话都没有说。罗成也一直没有厌烦地开导王远,甚至故意说笑话逗王远笑。可惜,罗成说笑话的功力实在低得可怜,楞是没有把王远逗笑。途中他们加了一次油,罗成买了些零食给王远。可王远照样没吃。罗成心里着急,却因为不想给王远什么压力,面上都是笑着的。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终于到了王村村口了。罗成帮王远松开了安全带,然后说:"吃点东西吧,这样有点精神,进去也能将事情弄清楚。"王远的目光终于不再是呆滞的了,他有点恐惧地望着这条村路,然后摇了摇头。罗成看着嘴唇上出现了一层白色角质的王远,递上刚才在加油站买的矿泉水,继续说:"不然喝口水也好啊。你这样进去照样做不了事情的。"王远抿着嘴还是不说话。罗成看了王远几秒,然后拧开了矿泉水就这瓶口灌了一大口水。在王远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已经抱住了王远的头,然后嘴对上了王远的嘴。王远有点惊愕地张开嘴。他还不明白罗成要做什么。罗成毫不犹豫地将嘴里没有吞下去的矿泉水渡到了王远嘴里。王远愣愣地看着罗成近在咫尺的脸庞,这个自己一直深爱着的脸庞。最近他是不是过的不好?他的脸颊显得消瘦了许多,他的眼角也多出了许多的皱纹,鬓角的白色似乎更加的清晰......见王远张嘴,但是却没有吞下矿泉水,罗成毫无顾忌地将舌头伸入王远的嘴里。他用自己的舌尖敲打着王远的舌头,示意他吞下矿泉水。王远的眼眶红了,他吞下了混合着爸爸唾液的矿泉水,眼角的泪水却再也抑制不住地往下流。罗成放开自己的嘴唇时,就看到王远在哭。他以为王远是害怕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儿,就抱住王远的头,将他的脸靠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伸出一只手擦着王远脸上的泪,说着:"如果你不想去,那爸爸去帮你问问。你在这等着,啊?"王远的头轻轻转动着摩擦着罗成的脸。"乖,别哭了,啊?爸进去了。"罗成笑着擦掉了王远脸上的最后一滴眼泪,然后放开王远下车。"爸......"王远叫出声,罗成回头,王远却依然无语,不过他的目光诉说了一切。罗成笑了,王远的这声"爸"说明了很多问题。"爸很快回来。"罗成轻快地挥了挥手,就径自朝村内走去。罗成这一去,给王远带来的,却是令他陷入万劫不复境地的答案。(祝兄弟们中秋快乐,和和美美~!)第一百零二章王子才的身份王远盯着这条熟悉的村路左盼右盼,终于等来了罗成的身影。罗成回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太好看。"爸,怎么样了?"王远还是开口问了。罗成叹了口气,再次将王远揉到怀里,"儿子,不管我问到的是什么,你都不要激动,好吗?"即使,王远已经差不多知道那个答案,但是还是希望罗成嘴里说出的不会是自己所想的那般,于是用力点头,催促着罗成说:"爸,我答应你,你快说吧。""这王村也就这几年才开始发展的。我找到村委书记,问了问王翠的事情。王翠确实是王村这里的人。不过她原来不叫王翠,她是那种类似于童养媳,从别村人家里过继过来的。原本按照这边前几年的风俗,童养媳长大后都是要嫁给养父母的儿子的。"罗成看了看紧张的王远一眼,然后继续说:"很不幸的是,在王翠十八岁的时候,和村里的另外一个小伙好上了。这在当时看来是难以令人忍受的,就像是妻子背叛了自己的丈夫一般。可是,她毕竟不是什么人的妻子,她认为自己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所爱。养父母的养育之恩她以后可以报答,但是她的幸福却不能由别人来左右。"这个勇敢的女人就不顾家人的阻挠与村里人不屑的目光,直接搬到了这个父母双亡的小伙家里。那段日子,人们时常听到从小伙家里传出欢笑声。渐渐地,大家也认同了他们之间的爱恋。因为他们生活的很幸福。"可天有不测风云,或者说人心不古。王翠的美貌在村里是公认的。王翠的哥哥,也就是本来要成为她丈夫的人,却受不了'他自己的女人'整天和别的男人朝夕相处、眉来眼去。一系列的阻挠与抱负在王翠与那小伙的身上展开。小伙年轻气盛,与王翠的哥哥打了好几次架。每次王翠的哥哥都不是小伙的对手。"后来有一次,王翠的哥哥发疯了一般纠集了好几个游手好闲的人,将王翠的哥哥堵在了村路上,将小伙一顿好打。那次王翠自然心疼的不得了。而这样的事情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小伙受不了这样的毒打,就生出了杀人灭口的念头。"那天,他只告诉王翠自己出去散散心,然后就抄上了家里仅剩的利器——菜刀,缓缓地来到了王翠的家门外。其实王翠发现他今夜有点不对劲一直偷偷跟着他。小伙叫出了王翠的哥哥,两人约到后山,正在小伙准备给王翠哥哥一刀的时候,王翠拦住了他,并且夺过了他手上的菜刀。"爱人已来阻止,小伙只得悻悻然作罢。可是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小翠哥哥居然从口袋里投出一把水果刀向小伙背后刺去。王翠就在她哥哥身边,她被这一幕吓得手足无措,就扬起了菜刀,为了保护自己的爱人,劈向了她哥哥。"很戏剧性的一幕,她哥哥的头被劈中,当场丧命。小伙和她吓得连夜跑回家。毕竟年轻,他们只是吓得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事情终究还是暴露了。小伙勇敢地站出来承认是自己杀了王翠哥哥。可王翠怎么会容忍爱人替他背黑锅?她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并且在那之后永远地离开了王村。"自从不见了王翠,小伙郁郁寡欢。不久之后,有人说在城里看到了王翠抱着一个刚诞生不久的婴儿,在街上乞讨。小伙马上进城。但是,佳人不再。他再也没有找到王翠。倒是在城里打拼了几年,从打杂的一直做到了一个小餐厅的老板。其中的辛酸或许只有他自己了解吧。两年过去了,他一直都没有找到王翠。失望之余,只得回村匆匆地和一个老老实实的村里姑娘结婚过日子。"罗成说完,静静地看着脸色愈发苍白的王远。王远全身如坠冰窖,目光死寂地望着罗成。罗成摇头,继续说:"我曾经对茉莉,也就是王翠进行过调查。王翠进城后,靠她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养活孩子和她自己。最终,为了孩子,她只能出卖自己尚且年轻的肉体,来养活自己最爱的人和自己生下的孩子。本来年轻漂亮的她可以做得很好。可是,自己的儿子体弱多病,没人照顾根本不行。她只能将自己所赚来的钱都花到了儿子的身上,请保姆、买补药,只要是对儿子好的她都能做。也因此她不知道受了多少的骗、多少的苦。她甚至抽不出时间照顾儿子,她要不停地赚钱,这样才能养活孩子,养壮孩子。"年轻时,她的皮肉倒还值一点钱。可是,因着太过操劳,她提前年老色衰了。她赚的钱再也不够请保姆了,她再也没有办法给儿子进补了。所幸的是,儿子总算健健康康地长大,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好。虽然对比同龄人来说还是差了一点,可是这已经是她所能做到的极限了。"这几年,她其实一直在当初的小伙身边。只是小伙根本没有发觉。甚至一次面对面碰到小伙,小伙都没有将她认出来。当然,那个时候的小伙已经长成一个英俊的中年人,而王翠,却是一个下贱的靠出卖肉体来获取利益的女人!不难想象王翠当时的心情。也是那天,王翠突然离开了自己的儿子,我没有办法查处她的去向。直到最近,她的儿子,也就是你,出事儿了,她才再次出现。她的出现和她的消失一样,没有任何的线索和征兆。我想,其中可能真的有什么隐情。"罗成终于将该说的都说完了。他的手一直在王远的头上轻轻抚摸。王远的身体开始有点哆嗦着了。他早已经泪流满面,他抬头,用乞求的眼神看着罗成,"爸,告诉我,那个小伙......是谁?"似乎,他以为他这样的乞求目光可以让事态向好的地方发展。罗成长长地叹口气,然后幽幽地开口:"我们都没有想错。那个人,也就是你的亲生父亲,他就是王子才!"王远顿时瞪大了眼睛,绝望、愤怒、悲哀、怨恨......王远的情绪很容易就被罗成捕捉到了。他将王远抱的更紧,"儿子,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你别想太多,别想太多......"王远笑了,笑得是那般凄凉、讽刺,"亲生父亲。我的亲生父亲让人杀了我最爱的伯伯。然后,我就报仇。呵呵,报仇......为了报仇,我勾引自己的亲生父亲,鸡女干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想着法子让我的父亲给我下跪,想着法子让我的父亲在我面前说尽下贱的话、做尽下贱的事。我还差点和自己的妹妹成婚,我还在自己和妹妹的婚礼上逼着我的父亲和我做那苟且之事。最可笑的是,我还相当于当着所有人的面鸡女干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天下之大,有这样的父子吗?我们能够是父子吗?你告诉我,我们不能是父子,我们不是父子啊!"罗成的眼眶也红了。怎么竟有这样诡异的事情发生,这样可怕的巧合!孩子啊,你承受的东西是正常人想都不敢想,也想不到的啊!"对,爸,你是我爸,不是吗?我没有其他爸爸,我只有一个爸爸,人都只能有一个爸爸,是吧?对,不是,他不是,王子才他不是......"罗成终于还是流下眼泪,他点头,"对,你是我的儿子,你永远都是我的儿子。""我不要这样子,我不要!"王远大声吼着,"爸,你说,我一开始,因为要报仇,所以我活着。然后报仇了,然后我得到我的爱人了,然后我以为我的生活将就这样美好了。可惜不是,爸,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我的仇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对,我本就不该存在。"王远虽然嘴里叫着"爸",其实不过在自言自语。罗成听到这里,赶紧用自己的脸磨砂着王远的脸,"不,不是这样的,儿子你听我说......"王远却仿佛没有听到罗成的叫唤,依旧自顾自地说:"是啊,我不该存在。我让母亲出卖自己的肉体才能养活我,让父亲因为我而丢尽了脸面。让伯伯为了保护我而死去。我还披着罗天翔的脸皮,欺骗爸爸......或许本就不该存在,不该的......死......该死......"之前的王远是绝对想象不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这个打击实在太大了,大到了他的精神承受上限了。如果,没有人加以干涉的话,或许王远也可能就这样疯了。可是身边还有罗成。罗成用力地摇晃着王远的肩膀,嘴里更是大声叫着:"儿子,王远!小远!你给我听着!"罗成很少有如此粗暴的时候。王远目光茫然地看着罗成。罗成喘着粗气,继续大声地吼:"你给我听好了。你用我亲生儿子的脸皮骗过我罗成,是吗?"王远的神智清醒了点,他有点委屈地点头。"好,你自己也说过欠我一条命,可是你自己现在还不是活的好好地,那说明你欠我罗成的是吧?"罗成知道,这个时候塞点歪理还是可以行得通的。果不其然,王远再次点头,只是表情更加只能用泫然欲泣来形容了。"既然这样,那很好,现在,你是我的。我要你做什么你都得听,是吗?"罗成没有被王远的表情打动,依旧冷着连呵斥着。王远依旧点头,眼泪已经因为委屈而流了下来。"很好,小远,我的儿子,你给我听好了。我,你的老子,罗成,现在命令你,不准再说那些死不死的话。做错了事,就要尽量去挽回,而不是一个劲的后悔!"罗成的语调在向着温柔转变,"答应爸爸,好吗?爸爸再也不能忍受失去你的痛苦了。"最后一句,更是完全带上了祈求的语气了。王远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同时,他也明白了罗成说刚才那些话的用意了。他抱紧了罗成,呜呜哭出了声,"爸,谢谢你!"罗成微笑着轻拂王远的头发,"和爸爸不要说谢谢。你肯原谅爸爸,爸爸已经再开心不过了。""爸,我现在就要去见王子才,我要道歉。这回他要我怎么样,我都会照办!"罗成点头,"这才是我的儿子。"上路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丁富左右等不回王远,就打王远的手机。王远一接丁富的电话,就哽咽着说不出话。罗成干脆地抢过了手机,然后开口:"丁富,我是罗成。""对,我现在和小远在一起......这你不用问......嗯,他现在暂时回不去,可能今晚就不回去了。"罗成说着,看了眼睛红红的王远一眼。"嗯,你也不要乱想,我带他办点事。"罗成解释着,他现在只想着做王远的父亲,他有爱人了,自己可不要做出让人误会的事。不过显然丁富说出的话,让罗成很开心,他听着电话笑了起来,"嗯,谢谢你,丁富!......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他可是我的儿子啊......哦,等等,丁富,以前的事情我......好吧,等下次我们见面了再说吧。"罗成放下电话,笑着问王远:"知道刚才你大叔和我说什么吗?"王远摇头,不过他还真挺好奇大叔跟爸爸说了什么,以至于他现在看起来很高兴。"我不是和他说别误会嘛,这老小子说他相信我的为人,还说如果我们真发生什么事情了,反正他的小远是不会吃亏,还说要我试着勾引你。哈哈......"罗成自己说着就笑了起来。王远也是一阵忍俊不禁。顿时,便破涕为笑。一路上就是这样,罗成不停地找话题都王远开心。这会儿,王远比较配合,时而会答应上一两句。晚上的路比较不好走,特别是碰到那些没有灯光的小路时,要特别注意看路,因此行车的速度减慢了许多。困倦的两人不得不交换着开车。到了早晨第一缕阳光冲破地平线的时候,车子终于还是到了。"爸,他,就在那里是吗?"王远不免紧张。罗成点头,"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他,不过这个信息应该是错不了。""爸,那我......我找他去了......"罗成一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开车送你过去。"然后不由分说地发动了车子。车子停在了一片破落的住宅区前,王远下车,刚拐过前面的一个弯,就看到了让他掉泪的一幕。第一百零三章亲生父子面前这人还是自己认识的王子才吗?他瘦了很多,穿着破烂,他正骑在一辆三轮脚踏车上,车后放着一个破旧肮脏的大袋子,袋子里裸露出来的杂物一看就像是垃圾,也果真是垃圾。这样的装扮在大街小巷中比比皆是,他们的身份很简单,用人们的话来说就是"收破烂的"。往日那个说不上养尊处优,却着实在乎自己生活质量、穿着打扮的王子才,如今却这么一副落魄的模样。他黑了、瘦了,双眼甚至有了些许的塌陷。井井有条的衣物变成皱皱巴巴的衣服凄惨模样。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现在穿着昂贵衣物、坐在豪华轿车上的自己造成的!更可笑的是,自己还是面前这个受尽折磨的中年人的亲生儿子!王远双目顿时充血,他猛然推开了车门,走下了车。王子才那个时候正停在一个中年妇女的门前,收她的破烂。"大姐,这些只能值三块钱,贵了我就真没法做了。"中年妇女摇头,"不行不行,我昨天的还卖四块呢!""大姐,这行情您可能不了解了吧。最近一个礼拜这些东西都不值钱了,我这算是给您高价的了......""嘿,你这人,一句话,四块行还是不行?"妇女显得有点来气。王子才目光闪烁了几下,然后摇头,"大姐,您还是找别人了,这东西我不收了。""哼,你以为这条街就你一个收破烂的啊?叫什么大姐呢,谁丫的是你大姐啊?滚滚滚,不收就给我滚,浪费我的时......"妇女的话没有说完,因为王远已经冷着脸、红着眼,站在了她的面前。如果是平常的王远或许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感觉,可是当他愤怒的时候,没有人能够坦然地站在他的面前。那妇女话没说完就被王远吓得回身关上了房门,因为王远的眼神告诉她来者不善。突然站个人背对着自己,王子才有点呆楞,难道又是什么同行来抢生意?罢了,自己新来的确实不太好做,忍一忍吧。仔细一看,怎么好像不对?王子才还没有反应过来,王远就已经转过了身。顿时,王子才呆住了,甚至脸上都来不及摆出任何表情。王远用牙齿咬着自己的下唇,然后伸手拉住了王子才的手,将他拉下了破三轮——这些破烂东西与他是多么的不和谐!王子才眼中带上了惊愕,还有些许隐藏很深的欣喜。被王远略显温暖的手拉住后,他下意识地紧了紧自己的手。王远却突然挣脱了自己的手,然后猛然在王子才的面前跪下。王子才还保持握王远手的姿势,反应不过来地看着王远。王远并不是这么一跪就了事的,他的头马上重重地磕在了地上。地上与他的头接触,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咚"声。不知道是因为痛还是怎么的,王远抬起头的时候,眼中的泪已经冲出了眼眶。而他的头上,也肿起了老大的一包。但是这就够了吗?不够、远远不够,王远这么告诉自己。然后又是一下比刚才更重的磕头声。父亲,我的亲生父亲啊。母亲骂得对,我是畜生,我或许连畜生都不如。我居然让您给我磕头,我不是人,就让我用这些卑微的磕头表达我心里的歉意。王远的眼泪更凶猛,头部的那个肿起如今已经破皮,些许的鲜血溢出。王远没有停顿,又是一下比刚才更重的磕头。仿佛这样的磕头能够洗清他的罪孽,洗清他心里的污污垢垢。磕头、用力磕、更加用力地磕。凶恶、残忍、天理不容、乱伦、变态......所有的所有,离我而去吧。父亲啊,你知道吗?在我的童年,多么渴望有个人在我受伤害的时候站出来保护我、或者事后给我个简单却温厚的胸膛、甚至只要给我一个鼓励安慰的眼神。渐渐成长的我,明白了这就该是父亲的形象。原来我一直在追寻的都是父亲这个角色。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来的这么迟!在我需要父亲的时候,没有人出现,我咬着牙撑着,我一个人撑着,撑着生活、撑着受欺凌、撑着......报仇!然后我以为,苦尽甘来了。我再也不用整天算计着报仇的事,不用整天整天地让自己的良心受到谴责了。你却出现了!你却以父亲的身份出现了!你叫我怎么办,叫我怎么办?没几下,王远的脸上已经是泪和鲜血混杂着、纵横着。他不知道这些血这些泪是来表达自己可笑的歉意、还是来向自己的亲生父亲倾诉自己的委屈。委屈?自己有这个资格倾诉吗?在自己深深地伤害了自己的父亲之后,自己还有资格对这个刚刚才真正认识的亲生父亲倾诉委屈吗?罗成见着王远脸上的惨状,赶紧也下车,本来他不想出现在他们父子面前的。罗成冲上去心痛地抱住王远,阻止他继续磕下去。"好了,够了!"罗成吼着,抱着王远的肩膀站了起来。并且对着王子才吼着,"你还是他的父亲吗?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可以任他......"罗成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意思非常明显。王远流着泪,虚弱地朝着王子才叫着:"对不起......对不起......"王子才的表情告诉罗成,他对王远是他的亲生儿子这事儿一点都不惊讶。不过王远脸上的惨状还是触动了他,他伸出手,探向了王远鲜血溢满了的脸庞。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嘶哑地说不出话来。"小远,儿子,爸带你去医院,你坚持一会儿,啊?"罗成紧张地打横抱起王远。王远虽然痛的有点头昏脑胀的,可还没有到需要上医院的程度。他稍稍挣脱了罗成的钳制,摇头说:"不,我要留下,我要给我的亲生父亲磕头......"似乎发生那事儿之后,王子才整个就变了一个人。以往的他看起来即使称不上睿智,至少也可以灌上商人的奸诈,而现在的他眼中除了木然,似乎多了许多的呆滞。不过这也仅止于王远磕头之前了,在王远磕地头破血流之后、在罗成一顿训斥之后,王子才眼中似乎多出了一点神采。他终于还是伸出手,拉住了王远的手,"走,到我那儿去。"王子才住的地方可想而知的一如他的工作——破烂。他住的不远,绕过这个看起来已经足够破落的住宅区之后,就可以看到一大片低矮的,用铁皮围起来的一个个像是铁桶一般的简陋住所。这在现今的华国里还是随处可见的。王子才领着王远进了边上的一个铁皮屋之后,罗成就自发地停在了屋外。他知道,这个时候,时间是属于这对关系异常复杂的父子两的。王子才拉着王远进屋之后,就按着王远坐在了一张简陋的木床上,然后在角落里一阵鼓捣,翻出了一个医药箱。王远一直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看着自己父亲的动作。只是,为什么,他看到的不仅仅是父亲的形象,他还看到了赤裸的自己的父亲,看到了父亲的自己不知道玩弄过多少遍的身体?王远越发地痛恨自己了,为什么,在自己明确地知道面前的人是自己父亲的时候,自己还有这种肮脏的思想?!王远的失神,让他完全地忘却了酒精擦在额头上时激起的一阵阵疼痛。"不要做这样的工作了,不要住这样的地方了,回家去,好吗?"王远轻轻地说。王子才停住了动作,冷淡地看着王远,然后摇头:"这样的工作怎么了?我刚进城的时候,做的就是这样的工作。至于回家?我还有家吗?"王远进门之前就告诉自己,别在被自己伤害的人面前哭泣、摆出一副受害者的神态。可是,听到王子才冷淡的话语,他还是冷不住再次掉泪,"对不起......"王子才继续自己擦药的动作,仿佛没有看见王远脸上的泪,"没有什么对不起,你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无时无刻不在盼着自己有个儿子,如今居然真的有这么一个儿子。我现在只是在庆幸,幸好你没有和莹莹完婚,你们可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王子才仿佛拉家常一般说出这些话。"可是我对你......"王远急切地抬头抓住王子才来回动作的手。王子才用劲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扔掉了手中的棉签,"这只能怪我,在你年幼的时候没有发现你们母子,没有照顾到你们,反而还把收留你的伯伯害死。"王远知道,自己其实已经一点都没有怨恨王子才的心思了。不仅仅是因为知道了王子才是他的亲生父亲,更因为自己对王子才的所作所为已经足够让他还清他所欠下的一切了。看着冷淡的王子才,王远心里带上了些许的苦涩,"不是的,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我居然把你骗上床,我居然......"王子才本来拿新棉签的动作顿住了,他皱眉,"好了,别说这个了。那些事就让他过去吧。只要你以后好好过生活,我这个从来没有尽到父亲责任的人也就安心了。你还有你的爱人和爱你的人,你一定会生活的很好的。"王远张了张口,本想叫声爸,却无论如何开不了口。爸,似乎成了罗成的代名词。而在王子才与他发生了过往的种种事迹之后,就更加没有可能用简简单单的爸来称呼他了。于是,他开口了,并且继续省略了对王子才的称呼,"不要住这里了,既然回不了家,我给你找个好的地方住。也不要做这样的事了,你不用工作,我给你足够的钱花。"王子才重又拿起了棉签,然后继续在王远的额头上施为,"不用了,我觉得我这样子挺开心的。""你别骗我了,你以前至少也是个餐厅的老板,现在他们都对你冷言冷语,不高兴还破口大骂,你怎么会开心!"王远的固执也是一大特点。王子才收起了药物,放回了药箱,然后看着王远的眼睛,"我怎么样不用你操心,你是我的儿子,只要你和莹莹两人都过上好的生活,我就什么都无所谓了。你只要答应我帮我好好照顾莹莹,其他的,就免了吧。""莹莹是我妹妹,不用说我也一定会照顾好。可是你对我来说更重要啊!你是......是我的父亲啊!"王远很想伸手拉住王子才的手,可是想到刚才王子才的反应,这才作罢。王子才目光、动作、神情,依旧冷淡,他盖上了药箱的盖子,然后抱起药箱,转身边说:"只是一点皮肉伤,过几天就没事儿了,不用上医院的。现在你该要回家了,你爸还等在外面呢。回家后小心点,别再被磕碰到了。"情绪不稳的王远没有发现,王子才说到"你爸"的时候神情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王远看到的,只有王子才决然转身留给自己的冷漠的背影。仿佛自己将就此失去了王子才一般,王远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舍与愧疚。这样的感觉来的是那样的强烈,使得王远猛然起身,跪在地上双手从背后抱住了王子才的身体。王子才没有防备之下,吓得手上的药箱"碰"地一声,跌落在地。在屋外的罗成,听到房内的动静,赶紧紧张地推开了门。三个人全然愣住了。慌乱中的王远从王子才的身后,抱住了王子才,而这个位置,偏偏敏感的要命——没错,就是王子才的老根位置。这也就算了。不知是否是因为以前就无比熟悉王远的爱抚,王子才的老根在王远一握之下,居然快速地勃起。在这个特殊时刻,这已经够令他羞耻的了,偏偏罗成听到动静之后又闯进来,看到了这么暧昧的一幕。现在是夏天,王子才穿着比较单薄,从他裤子上的轮廓可以很清晰地让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即使罗成不多想,当事人也很明白,换作是谁看到了,都会这么想——天,这两亲父子究竟在里面搞什么!王子才挣脱了王远的手掌,俯下身就开始收拾起了地上的杂物。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罗成则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地看着房内的父子两人。第一百零四章再见了,父亲王远脑中还是混乱的。王子才的反应却是让他有点惊愕、不解,可他还沉浸在刚才那种害怕失去王子才的意识里,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事情对王子才的影响。他还惯性地说:"我不要你走,不要你这样子,我要你到我那里,我给你安排住所......"本来用收拾药箱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的王子才,听到王远的话,却猛然止住了自己的动作。他大力地回过头,抿着嘴,用力地瞪着王远。他眼中的不再是冷漠,更多了愤怒、委屈、无助!又一次,你又一次让我在别人的面前出丑!更让人觉得可笑的是,你居然是我的亲生儿子!"你是不是一定要我去你那里。"语调不高,却再再展示着他情绪的复杂。王远点头,这本来就是他的用意。王子才却站了起来,可以很明确地看出,他的下身还是处于半勃起的状态。"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就走吧。如果......你觉得对我做的一切还是难消你的心头之恨,你尽管开口,我现在就随你回去。因为你是我的儿子,从小我就亏欠你的,不管你现在想对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王子才说着说着,语气中的那种委屈更加明显,然而因为罗成的存在他却在尽量地掩饰自己的委屈,即使这样只能是欲盖弥彰。王远不明白王子才为什么这么说,他呆楞地看着王子才,"我不明白......""哼。你这个畜生还好意思来。你是不是还想带他在身边,然后整天让他看着你便想起自己受尽凌辱的画面?"一个声音掺杂入了这几乎让人窒息的画面中。茉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铁皮屋之中。王远惊讶地回头,他从没想过茉莉会出现在这里——虽然茉莉在这种时期出现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因为可想而知,王子才是从什么人口中预先知道了王远与自己的关系,而这个人似乎只能是茉莉了。不得不说,茉莉的出现让王远有了诸多的揣测。茉莉,也就是王翠本来就和王子才相恋、相爱。爱情,是伟大的,或许在这样的时期,茉莉和王子才才更能互不嫌弃地走到了一起。王远,你该开心,你的亲生父母聚在了一起,他们的爱情得到了相对完美的结局——当然,自己这个逆子如果不存在的话一切将会更加美好吧。话虽这样说,可王远的心里却一阵阵的不是滋味,他自己也不明白究竟这是怎么了?这个时候的王远,几乎就和王子才交换了情绪,他感觉到了无助、委屈。罗成冷冷地环视了屋内一眼,然后踱步来到了王远身边。他伸手揽住了王远的肩膀,一切的动作看起来都是那么随和、自然。"儿子,走吧,暂时离开这里。"王远茫然地随着罗成朝外走。茉莉也来到王子才的身边,她伸手握住了王子才的手,王子才低头看了她一眼,便随着她抓紧了自己的手。王远看到这一幕,目光却更加黯然了。罗成拥着王远经过茉莉的身边时,他对着茉莉开口了,"你恨自己的儿子,却不是因为自己儿子与丈夫的非正常关系。你恨他,恨他拖累了你,恨他让你失去了年轻的所有乐趣。你还不了解,怎样才是一个真正的母亲。"茉莉的神色变了变,"你!"显然被罗成猜中了心事。罗成没有理她,反而转头看向了王子才,"还有你,知道吗?在小远还扮演着天翔角色的时候,我不停告诉自己,不管这人是什么身份,我只把他当做亲生儿子。只要他愿意接受这个角色,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我想,你对待自己亲生儿子的感情自然就更不必说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能说,你的选择是对的,这对你、对他,或许都好。"罗成说完,就和王远一起离开了这个地方。直到车子开了很久,王远才回过神来。他看着罗成,"爸,刚才,真是谢谢你。""傻孩子。"罗成微笑着伸出一只手摸摸王远的头发,"你是我的儿子啊,用得着谢谢吗?"罗成苍老却温和的笑脸,给王远的触动着实不小。他对罗成解释着,"爸,刚才我和......和他,只是因为我突然觉得......"罗成摇头,"儿子,爸都知道。你是无意的,是吧?还有你的父亲,我想我很理解他在被你握住时的感受。他那是不由自主啊。"王远惊讶地抬头看罗成,什么叫"我很理解",什么叫"不由自主"?王远马上扔掉了这个念头,他转开话题,"爸,你刚才和他说的,什么意思?选择,他做了什么选择了?""你知道吧,人,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只要他是人,那么他就有尊严。"罗成答非所问。王远疑惑地望着罗成。"刚才,如果我没有闯进去,或许,他顶多推开你,而不会说出那些话。你知道为什么吗?"罗成给了王远一个答案,却又提出另外一个问题,不过他马上就接着解答了这个问题,"你前次带给他的伤害太深了。我不知道他心里的具体感受,不过我知道他是完全把你当成'自己人'了。这个自己人,就是说非常的亲近的那种,亲近到有时候都可以忽略自己的尊严。你前次已经让他在所有人的面前丢尽了他的尊严,这次,却依然让他在我的面前出丑。说白点,就是因为他很在乎你,所以不希望在你的面前继续做出丑态让别人看到!"王远瞪大了眼睛,他知道罗成的看法想来都很准确,一如他在商场上的能力。可是,罗成说了这么多,好像还是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如果,他不是你的父亲,而我刚才又不在那儿。或许,他的选择会有所不同吧。可是,现在他身上多出了父亲该有的尊严。你有没有替他想过,他刚才的反应已经很明白地告诉你,如果他和你朝夕相处,绝对有可能逾越了你们之间的父子关系。即使他没有什么行动,心里也绝对不会好受。当然了,并不是因为刚才你母亲话中的原因他才不去和你一起住。因为这种种原因,他只能那样选择了。"罗成用带点怜惜的目光看着王远。王远越发茫然,"爸,我越糊涂了,到底是什么选择?"罗成盯着王远的眼睛,轻声说,"他选择了做你的父亲,而且是那种只能远远观望着你,却绝不溶入你的生活的父亲——这个伟大却又痛苦的身份!儿子,他,选择以父亲的身份离开你!"以......父亲的身份......离开......?王远沉默了。他不是白痴,自然了解罗成话中的意思。罗成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抚摸着王远的头发。良久,"爸,我感觉好累了,送我回去,好吗?""回哪里?回爸的家,还是回大叔的家?"罗成轻声问,仿佛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只是却不知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罗成没有看王远的眼睛,甚至连手上抚摸王远头发的手都顿住了。这么简单的一问,王远却还是捕捉到了罗成话中深含着的意思。为了求证,王远抬头认真地看着罗成的脸庞。罗成扶在方向盘上的手不知不觉已经握得好紧,终于,罗成还是忍不住看向了王远的眼睛。爸,你到底怎么想的。王远不禁这么在心底问着,盯着罗成的眼睛仿佛想看穿罗成的想法。不知是不是刚才磕头的原因,突然觉得有点头晕目眩,在这样半迷糊的状态,王远仿佛听到了罗成在轻声哀求着,呢喃着,"小远,到我家去,拜托了,陪陪爸爸。"猛然清醒过来,王远不禁有点疑惑,他根本就没有看到罗成开口!可是,刚才那个声音又确实是罗成的声音。可按照罗成的性格又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啊!"儿子,怎么了?"因为刚才的眩晕,王远的脸色有点苍白,罗成显然是看到了王远的不对劲,于是开口问。王远摇头,"爸,去你家吧。"王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决定,或许是因为刚才自以为听到的那句话?又或许是自己根本就很想到罗成家中?车子在开,霓虹灯在车窗上画出一道道绚丽的光影。王远的头靠在车窗上,出神地望着窗外。脑中还是不断盘旋着王子才的身影,身影有两道,一道是成熟帅气、和蔼可亲、穿着讲究的王子才;另一道却是穿着破烂,为了几毛钱和家庭主妇斤斤计较,却还经常受人责骂的王子才。前一个王子才,贯上"仇人""岳父"的身份,后一个却是天差地别的"生父"!世间的事谁能说得准呢?王子才,父亲......王远开始认真地、慢慢回味着自己和王子才之间的事儿。不得不说,最初在王记认识他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大叔很面善,而且总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在当时想来,不过是因为自己对他的身体感兴趣,可现在想想,是否还因为在着血缘关系这一说呢?世事变幻,没想到到后来,王子才——这个一度成为自己性幻想对象的中年男人,居然成了自己的仇人。自己千方百计地靠近他,甚至不惜拉上了他无辜的女儿王莹。而最终,自己还是用最极端的方式报复了他。生不如死,或许这才是王子才的心情吧?现在想起来,其实,自己在那个过程中是多么的享受,自己在想着报复的时候,对王子才难道就只有恨了吗?不对,绝对不是这样的,至少,自己对王子才的身体是绝绝对对没有掺杂一丝仇恨在里面的喜爱!虽然有些事儿原本自己根本不这么认为,现在王远却很明白,自己靠近王子才的目的除了报仇之外,根本就有着自己也无法否认,却从来不愿意去承认的对王子才的强烈欲望!想想自己还真是龌龊,心里打着报仇的口号,一步步地实现自己心中角落里面那个阴暗的欲望!更戏剧性的、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王子才,最终阴差阳错的,却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除了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震惊之外,或许在自己的心里还有那么一丝几不可查的雀跃?我有父亲了,我王远不是野种。那些骂我野种的人,你们看到了没有?我的父亲或许比你们的父亲都要帅气、迷人!小时候那种只能看着别人形象高大伟岸的父亲,然后心里偷偷羡慕的情景再也不用出现了吧?——即使这种想法在这个时候出现是这么的可笑。可是在这个高兴劲儿还没有过去呢,就从罗成嘴里听到了这令人心痛的消息。自己是有父亲了。可是这又能怎么样?父亲却因为自己的种种过错,不得不离开了自己。一起生活?这可能吗?你敢设想有这样的父亲吗?——心甘情愿地被自己的儿子鸡女干的父亲!儿子——父亲。从来都是很清晰的,上下层次特别分明的两个字眼。感情再好的父子,谈到性的时候都难免回避,更不用说,像王远这样不仅仅谈了,他们已经用身体一遍又一遍地证明了性这个字眼的美好!而这个原本的美好,却也是罪恶的根源。一切重又回到了起点。王子才是不可能跟王远住一起的!王远还是只能沉默地当个野种,甚至在野种之上,还要贯上畜生这样不怎么文明的称呼——与自己的亲生父亲性交不是畜生又该怎样称呼?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先是伯伯、然后是刘局、现在又是王子才。为什么,总要离开自己?是我太任性了吗?是我太自私了吗?想到这里,王远觉得有点索然。这个时候,罗成却正好开口了,"儿子,要不,今晚爸带你去吃宵夜?那里的夜市你一定没怎么逛过吧?"罗成开车的时候表情都是笑的,那种发自心底的笑。这个笑顿时融化了王远的心。爸爸,面前这人难道不是自己的爸爸吗?对,既然已经失去了,自己就不能够再奢求什么了。都说感情是自私的,自己现在就大叔一个爱人吧。而王子才,只能说是梦中的父亲了吧。现实中,我还有罗成这么一个爸爸!王远点头,"好。"同时在心中对王子才轻声说着,"再见了,父亲。"是啊,再见了,可能是再也不见了吧。"好儿子。"罗成开心地腾出手在王远的脸上拧了拧,这在以前是绝无可能出现的亲昵举动。王远回以一笑,爸,我知道你希望有人陪,放心,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我会将你当做我的父亲,我也不会再做出以前那样的糊涂事儿了——不会再侵犯你的身体了。也是因着王子才的事情,王远终于头次理清了自己脑中纠缠的感情线。现在好了,爱人、父亲、陌生人,泾渭分明。虽然有了之前的那么一段不开心,不过,这或许叫有得必有失吧,自己现在得到的,是宁静,是安逸。生活,就该用这样的心态来面对!然而,世上总有那么多的但是。既然是但是,就是人所无法预料和操纵的。一段时间之后,王远更加确切地体会到了这个道理。当然,这是后话。第一百零五章爸爸勾引我?王远从来都不知道,罗成居然也有这样小孩子的一面。车子停稳之后,下车的罗成一声欢呼。很难想象罗成——大成集团的总裁加董事长,见到这样的夜市会有这幅表情。当然,主要不是夜市带给他的激动,主要是身边的自己失而复得的儿子。"儿子,走,爸带你吃以前爸最喜欢吃的牛肉丸子。"说着,还自然而然地拉住了王远的手。然后径直在前头快步走着。王远被拉着走,从背后看着罗成挺拔的身躯,孩子气的动作,想着他孩子气的表情、语言,王远感觉阵阵的心酸。这个失去了儿子的父亲,或许是将对其儿子的爱全部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了?王远不禁紧了紧自己的手,爸,我会一辈子,永远地对你好的!那夜,两人都玩得很尽兴,虽然实际上说是吃宵夜,他们却根本没有吃下多少东西。一般都是东跑西窜的。罗成更像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王远是他儿子一般,拉着王远逮着人一有机会就说:"这是我儿子。"那股得意劲与往日的他可是大相径庭。回到罗成那熟悉的家后,王远不禁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那个时候还是罗天翔的自己,似乎一切该得意的都体会到了,而现在身边的人却一个个离开了,剩下的,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珍惜了!罗成先去洗澡了。王远本来是想,用坦然的心态走入罗成的房间,可最终他还是止住了脚步。他承认,自己对罗成还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种"感觉"存在着。他自嘲地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步入了罗天翔的房间。罗天翔的房间在自己走之后都没有过变化。王远习惯性地开启了电脑。电脑的桌面还是自己走之前设置的和罗成的一张距离极远的合照。合照上,罗成眯着眼睛在看着什么,而自己则对着镜头挤眉弄眼,看动作可以很明显地发觉,是在有意地凑近难以接近的罗成。王远笑笑,然后突然发现电脑的桌面上有个自己所不清楚的word文件。点开一看,里面都是自己不知道,一看头就大的什么报表啦、策划什么的。拉到文件的末尾,王远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陈志刚。陈志刚的文件怎么会跑到自己的电脑上了?看来,陈志刚使用过这个电脑。本来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儿,可王远却隐隐觉察到了什么不对劲。未待细想,罗成的声音却从他的房间传来——"儿子,帮我拿条内裤!"王远抓鼠标的手一抖。忘了拿内裤了?那么,爸爸现在是真空的了?那么,自己进去后是否会发现......不知罗成是否知道,他的一句话给了王远无限遐想的空间。鬼使神差的,王远嘴里自然地高声应和着,"哦。"同一时刻,青龙帮总部。表情似乎永远一成不变的青龙端坐在一张老板椅之上,面前的荧幕里传来懒洋洋的声音,"情况就是这样了。现在他或许安逸得很。"青龙没有说话,眼中露出思索的光芒。懒洋洋的声音嘿嘿一笑,"他对自己的父亲都能做出那样的事儿,是不是该惩罚惩罚他?"青龙皱眉,"别多事。""嘿,这可是大逆不道的哦,难不成你连这个也能接受吗?那我只能说你的思想真是够前卫的。啧啧,与你现在的身份多不相符。"懒洋洋的声音听起来认真了一些。"好了,别人的这种事你就别瞎操心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常都在做什么,好意思说别人。我告诉你,不影响到正事儿我现在管不着你,要是让我知道影响到正事儿,看我不扒掉你的一层皮。"青龙少有地说了一个长句。懒洋洋的声音很久都没有传来。不知道是威慑于青龙的话还是怎么的。青龙也没有理他,依旧皱眉思索着。良久,青龙叹口气,再次开口,"刘烈,你认真地听好了。这次无论如何你都要听我的。你在他身边观察他,如果,再有什么意外,那么,他不得不来这里。但是,如果他真的觉得满足,那么,还是别打扰他吧。"青龙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依旧没有波动。刘烈的声音也认真了起来,"好的,我这次绝对听你的话。好吧,秘密交谈就到这里吧,可不能让人知道青龙帮居然和刘氏企业搭上了关系。"说完,刘烈率先关掉了视频。青龙长长地舒了口气,却不知在网线的另一头,刘烈咬牙切齿地盯着屏幕瞧着。他的神情说不出的诡异与邪恶。王远啊王远,好,真是太好了,现在,你的事,我接手了!一场灾难正在酝酿,而这个时候浑然不觉的王远却心思忐忑地开启了罗成的房门。什么都没有。房间里依旧是井井有条的,浴室的门关的紧紧的,在门口甚至都听不到浴室里面水的声音。王远松口气之余不禁有点失望。"爸,你内裤放哪里?""就在衣柜下的抽屉里。"罗成的声音透过一道门之后变得有点沉闷。王远翻翻找找,随便挑了一条白色的四角平底裤,然后走到浴室门口。心脏还是抑制不住地跳动。他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他伸手扭了扭浴室的门。锁着。王远苦笑,记得以前罗成洗澡的时候绝对没有反锁浴室的习惯。甚至有的时候门都只是虚掩着的。伸手敲了敲门,王远对着门说:"爸,你把门开个缝,我给你塞进去。""格拉"门锁开动的声音。王远转开头,走到了一边,并将手上的内裤递出去。这样就能够避免看到罗成的身体而造成尴尬了。"呼......"一阵风掠过了王远的身体,扰乱了他的发梢。这还是自己预想中的开一道缝吗?王远不由自主地回头。然后顿时张大了嘴,呆住了。罗成一丝不挂,头上还有许多的泡沫,发梢在滴着水。他的身上更是挂满了水珠。他下身那根好看的老根,软趴趴地伏在因为水而柔顺地倒伏在一边的黑色森林上。从来,王远从来都没有如此正大光明,在如此明亮清晰的环境之下看到爸爸身下的尤物。罗成显得非常自然,他笑呵呵地对王远说:"帮爸爸挂到门上,我的手是湿的。""哦。"王远回过神来,明明转开了头,却又不由自主地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浑身滴水的罗成。他有点木然地将内裤挂到浴室门上的挂钩,收回手,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拿的事物可是整天紧密地与爸爸的下半身那一处美好接触的啊。恋恋不舍地收回手,却感觉肩上一重,罗成的手压在了自己的肩上。顿时,罗成身上沐浴露的清香飘入鼻中。王远吞了口口水,然后头部强装着自然,却还是有点僵硬地转过去。"你可以坐床上等一会儿,爸马上就洗完了,然后就轮到你了。"罗成的声音很愉悦。如果王远转头,或许还会发现,罗成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古怪笑意。他说完就转身进了浴室。"......哦......"王远木然地应和着,机械性地走到床边依言坐下。罗成回过身,就开始继续自己未完的洗澡动作。却不知是忘记了还是有意的,卫生间的门保持着刚才那样的敞开状态。王远知道,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他很明白尝过了性爱之后的人对这种香艳的画面的抵抗力有多低了。"我回去洗澡了!"说完王远逃跑似的奔出了罗成的房间。罗成不禁有点失神地看着王远匆忙带出而不停晃动着的房门。匆匆洗过澡,王远只穿上一条内裤,就站在了窗前。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四季更替,去年冬天距离现在不过半年的时间,为什么,在自己的感觉中便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了?站在窗前,王远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抑或该怎么去想。窗外的雨却是越来越大,耳中已经可以听到沙沙的响声。玻璃上水珠汇聚成一条条蜿蜒的小河,如王远现在所面对的盘根错节的事情。王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站了多久,在雨声越来越大的时候,他回过神来,然后才转身走回了罗成的房间。爸爸啊,无论如何我都是要面对这样的一幕,不是吗?既然已经决定把你当做爸爸来看待,那么我就应该学会坦然面对你的身体。罗成房里的灯关着。不过从敞开的窗帘那儿透进来的暗淡的天光中,依旧可以看出站立在窗前的罗成。王远轻轻关掉身后的门,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罗成身边。"儿子,爸知道,你还是不肯原谅爸,是吧?"王远的脚步声很轻,可罗成还是发现了他的存在。王远摇头,"不......""你知道吗?"罗成打断了王远的话,"其实很早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不是天翔了。那个时候我告诉自己,且看你有着什么样的用意。那个时候我就已经预料到天翔肯定是出什么事儿了。不过,你能理解我身为父亲的心理吗?让我继爱妻死后,又得白发人送黑发人地承认我这世上唯一的儿子先我而去。如果那样,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我做的所有都是为了我的家人,现在家人都没有了,我做这一切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是年轻时候的我,只要有那么一点点怀疑,我就会去刨根问底。那么,你现在可能已经身首异处。人都会老,我也不得不承认,我自己也在老去。可笑的是人越老越怕寂寞,年轻时的锐气也都消失不见。我就这样一整段日子以来,都装作不知道你不是天翔。"渐渐地,我发现了你身上不同与天翔的,却令我开心无比的特点。你听话乖巧,时而的撒娇更是让我觉得无比受用。我就告诉自己,只要你一辈子都不拆穿你自己的身份,那么你就一辈子是我罗成的儿子!而这,也正是我的底线。"不过,你,毕竟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尽管我一直在自欺欺人。最后当你说出你王远的身份时,我真的生气了。我觉得自己快气疯了,当时多想狠狠地给你两巴掌。现在想起来,我为什么不马上给你两个巴掌呢?说来说去,还是害怕这两巴掌就这样把你吓跑,把我现在唯一的儿子吓跑。"不管怎么说,我的心底还对你还是存在着怨气的。怨你怎么可以把天翔的脸皮弄到自己脸上,怨你怎么可以就那样毫不留情地撕毁我心中那仅剩的一点点梦幻。当时想了很多,只要你乖乖当天翔,那么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的这个别墅区,我的公司,我的工厂,我的所有财产,甚至我放下了自己的自尊,都可以答应你把我的身体交给你!我唯独没有考虑到的,就是你的感受了。"天台上的时候,我真的是气糊涂了。那些话真的不是我的本意,那个巴掌,是我不知道积蓄了多久的怨。然后,你就那样跳了下去。说实话,当时我的心里一咯噔,就感觉天翔真的离我而去了。可是,更强烈的感受,却是你也要离我而去!那个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儿子,那个总是乖巧哄我开心的孩子,那个流着泪说爱我可以为我而死的孩子,那个我自己都渐渐喜欢上了的孩子,就要离开我了!"看到你浑身带血的凄惨模样,我死的心都有了。然后我就那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一阵子,那阵子脑中回荡的一直都是你跳下楼时说的话,以及你那令人心痛的眼神。月娇来找过我,我只是把她安顿好,然后再也提不起找她的心情了。我一直想着你跟我之间的事情。于是想起了被困在地下室时的经历,我一直都知道,为了救我,你用嘴接住了我的尿液。我问过自己,如果我面对一个几乎陌生的人,会愿意做出这样的事吗?答案是否定的。换成我是你,如果我的求生欲望强一点,按照当时的情况,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吸光对方的血液。"我呢?我又为你做过什么?除了不停的教训,不停的误解,我不知道自己究竟付出了什么。即使我在付出,为的也都是你天翔的身份。我就一直问自己,你老了老了,还有人这么稀罕着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你还能对人家做出这等伤心的事儿?"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就这样原谅我的,所以我只能每天守在夜莺不远的那个餐馆,一直数着日子,心里也越发的担心,可是我不敢出现在你们的面前。我是罪人!知道有一天看到你出现,你都不知道我那个时候有多开心。我依旧没敢出现在你的面前。然后就意外地发生了你和你母亲的事......"罗成于其说是在跟王远说话,不如说是他自己在回顾心理的历程。王远轻柔地笑了,窗外不停的雨声反而给现在的气氛添加了些许的宁静。他从背后双手环住了罗成赤裸的腰身,冰凉冰凉的。他的头靠在了罗成的背上,"爸,从你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原谅了你。"罗成的肚皮感受着王远手上的温度,他的双手也按到了王远的手上,并且带点暧昧地来回抚摸,"儿子,如果,你现在还稀罕爸的身体,爸今晚是你的,你想要怎么样,便怎么样吧。"罗成的话语,仿佛一桶油,就这样泼到了因亲密接触罗成身体而情欲渐渐燃烧起来的王远身上。第一百零六章只做爸爸罗成说完便转头,手依旧紧紧地握着王远的手,并且深深地看着王远的眼睛。"走,到床上去。"罗成轻声的呢喃仿佛带上了魔力。他在前走,王远傻愣愣地跟在了后面。罗成坐到床上的时候,王远还是傻着眼站在那里。也难怪他了,平常的时候是日思夜想着这一天的到来,可偏偏在他决定不再垂涎罗成身体的时候,他居然主动并且狂烈地送上门来。任谁,都不会一下子适应这个变化的。罗成拉了王远一把,王远坐到了罗成身边。罗成动作很快,他甩掉内裤之后,就平躺在了床上,"儿子,你主动点,爸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罗成的语气一直很平静,谁又知道他的心脏跳动的激烈程度根本不亚于王远。王远的脑中多了一丝清明,望着罗成,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他突然双手压在了罗成身体两边的枕头上。床也因为王远突然的大动作而发出一阵吱吱声。罗成闻到了王远身上沐浴后的清香味,却也因为王远在上的压迫感,他的呼吸终于还是出卖了他的紧张。王远伸出左手抓住了罗成的右肩,然后一用力将罗成的身体来个侧翻。王远接着在罗成身边躺下,然后环手抱住了罗成的腰。最后,仿佛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他就不再动了。这对父子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陷入了沉默中,不过他们的呼吸都急促到了渐大的雨声都无法掩盖的程度。良久,还是爸爸先开口了,"儿子,怎么不动了,插进来吧。""不了,爸,这样已经很舒服了。"罗成故作轻松地笑,"傻孩子,爸爸早是过来人了,我会不知道你现在想什么吗?到了这个关头你还给我客气什么,插到爸爸后面的身体里吧,我说过了,今晚你想怎么弄爸爸都行。而且,我刚才还特意清洗了我自己的后面。"王远的手在罗成的肚脐眼那里来回饶了几个圈,"爸,我知道那样会很痛的。我们不要做了。""做,为什么不做。那点痛算什么。我这段时间查了很多有关于后面被做的资料。他们都一个意思,和女人一样,男人后面被做也会疼,可是过后也会有快感。爸爸已经决定把'第一次'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疼爸爸,好好把爸爸给做爽了。"罗成后面几句话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的,显然,他在试着缓解自己的情绪。王远趴在罗成的脖子上,用力地闻着罗成身上的味道,重重地吐了口气后,王远开口了:"爸,我承认我很想现在就把你按在身下,狠狠地插入你。但是我不能。我不能只因为自己的欲望而做出你并不愿意的事。先别打断我。我知道你并不喜欢男人,也就是说,你对我并没有欲望。你能为我做到这一步我已经感激涕零了。爸,我爱你,我依旧爱着你。你都能够为了我牺牲这么多,我不能再做出伤害你的事情了。你放心,今后我会一直一直都把你当做自己的父亲来看待,如果我有什么逾越,你尽管可以用力地给我一巴掌,你尽管可以对我破口大骂。"罗成沉默了,他的手紧紧抓住了王远放在自己肚脐眼上的不安分的手。背对着罗成的王远并没有发现,罗成的眼角已经渗出了一滴浑浊的泪,而他的嘴角却噙着微笑。父子两一直交谈着,轻笑着。不知不觉,也不知是谁开的头,他们的呼吸都变得均匀。那个暧昧的夜,这两父子除了看到了互相最私密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甚至都没有用手接触过对方的欲望之根。夜,越发的宁静了,雨依旧孜孜不倦地瓢泼着。房内却多了一种叫做温暖的东西。次日,当王远睁开眼的时候,发现罗成正支着手躺在自己身边,出神地看着自己。罗成见王远醒了,对他一笑,然后突然俯下身在王远嘴上轻啄了下。王远愣了一下,然后开心地笑了。罗成呵呵笑着说:"早上看你睡得熟,忍不住亲了你好几下。""以后我早起了就狠狠地把你亲到醒。"王远报复性地拍了罗成的屁股一下。罗成突然拉开了薄薄的被单,王远的身体就暴露在了空气中。王远突然感觉不好意思这样直接地面对爸爸,顿时一阵脸红。罗成哈哈一笑,"赶紧刷牙洗脸咯。"然后自己跑到了卫生间里。王远这才注意到,罗成早就已经穿戴着运动服了。想起和罗成一起晨跑的那段日子,王远脸上不禁露出了笑。他起身找到了自己的内裤套上,然后又在罗成的衣柜里翻了翻,翻出了一套与罗成身上穿的类似的运动服就套在了身上。这个时候,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房内的沉静。是罗成的手机。王远从床头翻出了罗成的手机,看来电提示却是陈志刚,这个几乎都被自己遗忘了的人。他无所谓地按下接听键,然后就放到了耳边。"总裁,出大事儿了!"陈志刚的声音急哄哄的。"陈经理,是我,什么事呢?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儿了?"王远听出了陈志刚的焦急。"不是,你现在在哪......厄......你是?天翔?!"陈志刚的声音惊讶中带点欣喜,不过随即他又改口,"哦,不,应该是王远。"王远呵呵一笑,他已经不在意别人到底把他当谁了。"陈经理,不然我叫我爸过来接电话?"王远说着就想冲卫生间里的罗成喊话。不过电话里的陈志刚及时打断了他,"不是,等等,你,你昨夜真在总裁家过夜?"王远皱眉,什么叫真在?谁跟你透露过我在这过夜?或者,是你自己的猜测?如果陈志刚真有这样的猜测,那只能说明一点——联系到平时的总总事迹,可以很轻易地发现王远对罗成那超越了性别和父子关系的感情。而很显然,陈志刚喜欢着罗天翔,如果让他发现罗天翔已经确实地和自己的父亲成为一对关系怪异到了极致的恋人的话,他确实会比较惊讶,甚至是愤怒。可是也不对啊,他明明知道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他喜欢的罗天翔了啊?王远脑中乱乱的,语气有点不耐烦地说:"我昨夜是和爸爸一起了,怎么了?"这句话很有意思,没有承认自己和罗成昨夜都做了什么,却比承认更容易让人猜疑,同时,这句话还告诉陈志刚,我就算和我爸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关系,和你没有任何的瓜葛!"天,难道那些东西都是真的?"陈志刚在电话那边喃喃自语。王远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好像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你告诉我,你昨夜和总裁都发生了什么?你们是不是......嗯,反正咱们都清楚自己是什么人。你是不是和总裁做爱了?"陈志刚用认真的语气问。王远眉头皱得更紧,陈志刚,你这句话问得也太生猛了吧?"没有,不过,是又怎么样?"音调很高,王远的话语中已经透露出了强烈的怒意了。可以想见,电话那头的陈志刚因为王远的语气愣了很久。"呵呵......"良久,陈志刚冷笑着,"对,反正我也管不着,不过我劝你现在最好上网去看看吧你!"说完陈志刚就挂了电话。王远没来由的一阵心焦。那种惴惴不安的感觉是那样强烈,以至于他就那样拿着手机,一手按住自己的胸膛。罗成听到了王远刚才的大吼大叫,还刷着牙,就跑出来含糊不清地问:"儿子,怎么了?"王远一蹦老高,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里,开启电脑接上了网络。他随便开了一个平常经常浏览的新闻网站。只看了一样,王远顿时呆住了。接着,他又开始不停地动作。在电脑上他看到了什么?铺天盖地的,都是有关于罗成的新闻——大成集团总裁是同性恋?、罗成的性取向、大成集团董事长与他儿子不得不说的事、奸情——父亲与儿子!、记大成总裁荒淫的性生活......而最最醒目的,则是没个网站上一律被置顶的红色大字——大成集团总裁兼董事长与儿子激情一夜的录音。而日期,则就是昨天晚上。王远的手有点发抖了,但是他怀着一丝侥幸的心理,点击了下载那份录音。下载完成后,王远找到了在E盘中的下载文件那里。里面的东西很多,很杂,以前下载了勾引王子才用的G片文件也都还在。在所有文件的末端,王远找到了那个录音。移动鼠标,王远双击了那个文件。顿时......"儿子,怎么不动了,插进来吧。""不了,爸,这样已经很舒服了。""傻孩子,爸爸早是过来人了,我会不知道你现在想什么吗?到了这个关头你还给我客气什么,插到爸爸后面的身体里吧,我说过了,今晚你想怎么弄爸爸都行。而且,我刚才还特意清洗了我自己的后面。""爸,我知道那样会很痛的。我们不要做了。""做,为什么不做。那点痛算什么。我这段时间查了很多有关于后面被做的资料。他们都一个意思,和女人一样,男人后面被做也会疼,可是过后也会有快感。爸爸已经决定把'第一次'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疼爸爸,好好把爸爸给做爽了。""爸,我承认我很想现在就把你按在身下,狠狠地插入你......"声音在这里断掉。不过从这些录音的语境中,可以很容易地误导人们,这是罗成正在诱女干自己的儿子。准确点说,罗成是在引诱自己的儿子鸡女干自己!而从最后一句话中,又可以听出,王远接下来肯定是把爸爸给做了。王远呆楞地抓着鼠标,猛地站了起来。从那边赶过来的罗成,看着电脑屏幕上满满的"罗成""同性恋""儿子""大成"等字眼,并且听到了这段录音本来还放在嘴里的牙刷就那样跌落在地,牙膏更是沾满了他身上的运动服。王远盯着屏幕,那个存放下载后的东西的文件夹里,那个录音以及"强女干的快感"等等以前用意引诱王子才的内容仿佛在朝他讥讽地微笑。"啊!"王远将鼠标奋力地砸向了电脑屏幕,电脑的屏幕一阵泛花,最后却无巧不巧地留下"强女干的快感"这样令人心里发闷的字眼残留在屏幕中仅存的那一小块地方。第一百零七章父子桃花事件罗成听到那个录音的时候亦是头皮发炸。他马上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砸屏幕的王远身上。纵横商场鲜逢敌手的罗成,这个时候却只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看着王远。王远马上想到了这个录音的来源,他猛地转身向罗成的房间跑。罗成紧随其后。王远疯了一般在房间内东翻西找,什么床头柜、抽屉、衣柜,等等,只要翻得到的地方王远都要找上一番。够不到的的天花板,他搬了凳子也要找上一找。在找房顶中央的那盏巨大的吊灯时,王远一个不小心从凳子上跌了下来。罗成赶紧跑到他身边便要扶起他。他推开了罗成,又跑到床上一阵乱翻。罗成只能站在他的身后静静地看着。终于,王远拿起了昨夜也罗成紧紧靠在一起时睡的那个枕头,在他掏出枕头里的事物的时候,一个黑色的纽扣状的东西跌落在洁白的床上。王远拿起了它,然后凑到了眼前仔细地看着。这种间谍必备装备王远除了在电视小说上看到过外还真从来都没有见过。以前以为这东西都是虚构的、夸张的,现在总算明白,这个小东西真可以起到他应有的作用!王远冲进了卫生间,然后将那个窃听器扔到了马桶里,然后按下了冲水按钮。抽水声传出,王远明知道这样做于事无补,却还是长长地有了松口气的感觉。罗成整个过程都只有看的份。他甚至都插不上话。王远回过头的时候就看到罗成穿着运动服嘴角还有未洗净的泡沫,神情担忧。一阵强烈的愧疚涌上心头,他不希望,不希望爸爸因为自己受到这样的伤害!明明已经发誓不要让身边的人受伤害,却依旧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我王远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上天竟如此地针对我!"扑通。"王远跪在了卫生间门口的罗成面前,"爸,对不起!我......"王远跪下的时候,罗成脸上出现了诧异的神色,王远的话一出口,他便释然了。原来,根本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啊。他嘴角露出了一丝温厚的微笑,直接一屁股坐到了王远身边,背靠着卫生间的门,然后拉了王远一把,"来,坐到爸身边来。"罗成的怀抱,在王远的印象中永远是那样温厚、安全,可这个时候的自己,又怎么能继续迷恋于这样的怀抱。他挣脱了罗成的钳制,"不,爸,我们不能,我不能再和你这样下去了。如果我继续和你在一起,那些人会说出更多难听的话的!"罗成坚持地将王远拉到了自己怀里,"傻孩子,爸根本不在乎这些。我罗成要做什么事,还从来都没有人可以管得了。当年大成不是也面临着那些风风雨雨,可都安然度过,更别说这次的事情只不过是以我罗成的私人生活来作文章的。根本就影响不到公司。既然不影响,那我在乎自己的名声做什么?说的简单点吧,就这个花园路的别墅群吧。行,我罗成就算真勾引自己的儿子来做爱又怎么了?难不成他们能因为这个就不住这里了?这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他们都不住了我也不在乎,我现在拥有的资金已经足够我们快乐无忧、甚至挥霍地过完十辈子了。也就是说,现在就算让我的公司突然倒闭,我也一点都不在乎。要想让我因为这个原因而任你离开,我,做不到!"罗成平铺直述、步步为营,那种不在乎的语气令王远心里一阵阵的舒坦。"爸,我......我不知道,我感觉都是我害了你,本来你的名声声望都是一流的,但是现在居然传出这样的事......如果,如果我昨夜没有答应你来这里过夜的话......"王远还是无法释怀。罗成摇头,伸手捂住了王远的嘴,"听我说,就算爸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还是会义无反顾地要求你到这里来。知道吗?刚才我还担心你因为这事儿而怪爸爸昨夜把你带到这里来。显然,我小看了我的小远儿子,他才没这么小心眼不是?"最后一句,罗成是用调笑的语气说的。王远的情绪稍有缓解,"可是......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好......""呵呵。"罗成开心的笑声听起来也是低沉富有磁性的,"傻儿子哦,这对我这个勾引儿子的父亲来说可能还真是个好消息呢。不如,你就在这里,把假戏真做了,做了爸爸?"说着他还俏皮地刮了刮王远的鼻子。王远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罗成可真是够镇定的,这要发生在普通人身上保不准得抓狂。而他现在还有心情将这件事儿摆开来调笑——这等于是将自己两人都给调笑进去了。"爸,你现在还有心思开玩笑啊。"罗成伸手搭在了王远的肩上,"别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现在就让我们俩父子兵仔细考虑考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一定是我们的仇家做得,只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王远不是那么放不开的人。既然罗成都表现出了这种豁达,他又怎么能在娇气地在这件事儿上斤斤计较。"嗯,而且,这人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放到我们的枕头底下。"罗成在枕头之前用上了"我们的"。"有机会在我不在的时候接触枕头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吴叔,但是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回来过了,我肯定不会是他的。还有一个,就是你的那个朋友,赵琳。""赵琳?"王远最近很少见赵琳,就算见面了也只是匆匆地说几句话就走。"你是说,她现在还在这里工作?"罗成点头,"嗯,因为她是你请的,所以,我想你回来的时候可能会希望再看到她吧。她是你的朋友,你觉得她的为人怎么样?"王远很是感动,不过现在还是正事要紧,"她一直像个大姐姐一样照顾我。我和她是在网吧认识的,呵呵,我也也是在那里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性取向。"罗成一挑眉,显然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哈哈,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啦。只是无意中开启了一个同性恋网站,然后才知道自己确实比较喜欢年龄较大的叔叔伯伯。"王远觉得罗成这时的表情就像个小孩。"哦,看来她也是知道你的事情的了?难怪,只要碰到我,她就找尽机会地说你的好。"罗成深以为然地点头,边继续说:"不过她给我的感觉还是比较怪的。每次说话似乎都能切中我的弱点。"王远听了罗成的话,感觉心里怪怪的,"怎么说?""比如那次逼得你跳楼吧,我回来后碰到她,她冷冷地对我说,'你很愧疚,你很想一死了之。可是你没有忘记,他还有活过来的机会。好好活着偿还你欠他的吧。'而你醒后我们又碰面了一次,当时她正准备离开,只对我说了一句,'既然离不开他,那把他找回来。'我从来都没有和她交流过什么,可她似乎都知道我身上的事,或者确切地说,她知道我的所有想法?"罗成的语气是困惑的。王远皱眉,这是什么状况,或许,自己以前和赵琳相处的时候,她应该称之为善解人意。可罗成口中的她呢?这简直就是可怕了,跟善解人意一点都搭不上边了。"当然,一切都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或许事情根本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罗成这句话安慰性质比较大。王远摇头,"我还是找她出来看看吧。"罗成也没有阻止,"好,不管是不是她,还是把事情弄清楚比较好。"两人一番商量,最后决定有王远出面去找赵琳,罗成暂时不参与此事。王远打了个电话给丁富,丁富显然也知道了这件事,他没有表示什么,不过听他的语气似乎有点闷闷不乐。接着,王远又打个电话给赵琳。赵琳一听是王远,在电话里就开心地表示,自己会及时地到达王远说的西施咖啡厅。王远坐在西施咖啡厅里,心里还是乱乱的。这一大连串的事情好像都是不受自己的控制就发生了。复仇的时候,也发生了许多阻隔,有的时候自己停滞不前了,好像又都有事情逼着自己赶紧行动。原本顶多感觉是巧合,可现在和罗成这件事上人工操作的痕迹就太明显了。显然,有人早操控着这一切!等赵琳的空当,王远不禁细细推敲。先是朱伟,也就是丑男在王记的出现。以前一个心思地认为是王子才的买凶,可谁又知道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因为接下来的一连串事情好像都是围着青龙帮而展开。朱伟的出动,青龙的示好......说到青龙,这人接近自己到底什么用意?真如他说的是为了向整个苏洛出击吗?还有就是青龙和自己说的那些话。神神秘秘都不足以形容他的话语。记得他说过"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你不可以想象,却又不得不相信的。"现在想想,绝对不是故作神秘。先是青龙帮的斑马,然后就是自己身上异于常人的地方了,对了,还有傻汉。王远一直以来都很少直接去面对这些明摆着的,让人想不透的问题。可是事情发展到这里,由不得他不想了。想了不知多久,突然王远脑中灵光一现。对了,怎么忘了刘先生这档子的事儿了。记得当时在与王莹的婚宴上,罗成曾经提过,要自己远离刘氏企业的人。说刘氏企业的人都怪怪的。当时,伯伯给了自己一张烫金卡片,看起来正是刘氏的当家人刘先生的名片。伯伯告诉过自己,他其实姓刘,而且也承认自己并不是王记的真正老板。这样想来,会不会,伯伯就是......王远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自己是已经知道了伯伯身份肯定很特殊,可是从来都没有要去求证过伯伯到底是什么身份。那也就是说,伯伯完全有可能是这个神秘企业的当家人,也就是刘先生?自然而然地,王远就想到了刘烈。按照这样子推断,那么刘烈就是伯伯的儿子了。王远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发麻,对了,记起来了,难怪自己一直觉得刘烈看起来很眼熟。当时,自己到王记找工作的时候,刘烈不正扮演着落魄青年在和伯伯交涉吗?即使,两人的装扮什么的是在是天差地别,王远还是可以确定那个咯破青年就是刘烈!这么一来,伯伯的身份就八九不离十了!一瞬间,又有许许多多的问题闯入了王远脑中。伯伯当时说自己比他的亲儿子还亲,说是看到自己身上别人所没有的光芒,说要培养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嗯,真的,一定是真的,伯伯绝对不会欺骗自己的。他为了自己连生命都可以不要了,更不用说......等等,生命?自己身上不是发生过生命的奇迹了吗?在那个奇怪的梦里,自己曾经见到过状态怪异的伯伯,而伯伯又是什么的刘氏企业的当家人,会不会伯伯也和自己一样......今天的事情给了王远太多的想象。同时也给了他许多的震撼。如果......如果伯伯还活着,那么,自己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如果,伯伯还活着,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来找过自己?乱了,越发的乱了。思绪乱了,心也乱了。王远伸手到怀里摸出了那张烫金卡片。刘先生,这三个烫金字,灼灼生辉,王远却觉得这样的光芒冰冷恶毒。无意识地盯着卡片看着,王远将卡片翻了翻,他知道,他马上就要看到一些杂乱的无意义的线条了。果真,刚映入眼帘的确实是一些杂乱的线条,然而就在王远打算收回这张卡片的时候,发居然看到了卡片上的线条在迅速地移动变幻。王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认真地盯着那些线条。他没有看错,那些线条确实在无规则地移动,仿佛带上了生命一般。不对,不是无规则地移动,这些线条似乎在按照一定的复杂的规则在动。王远仔细地盯着手上的卡片看着,一会儿之后,王远隐约地发现,这些线条组合起来就像是一个线条简单的人的形状!就在王远正待细看的时候,背上突然一种,赵琳笑呵呵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久等了吧?"王远吓了一跳,卡片差点就掉到地上,而刚才聚精会神时看到的人的形状也没了,卡片上只剩下了一些乱乱地移动着的线条。第一百零八章想上哪个随你挑王远突然被打断,加上本来对赵琳就有了些猜疑,就不悦地说:"吓我一跳。"赵琳拍了王远的肩膀之后,就发现了王远手上拿的那张卡片了,她的神色闪过一丝怪异,然后也不在意王远的语气,直接抢过了王远手上的卡片,"这个哪里来的?"王远见赵琳原本的笑脸不见了,知道其中有什么玄机,"你认识这东西?"赵琳怪异地看了王远一眼,然后问:"你在这上面看到什么了吗?"她的手,指着的,却是那些游移的杂乱线条。"没有,就看到一些线不停的动,刚才就要看到一个人了,却被你吓没了。"王远如实地说。赵琳急切地将卡片递给王远,"现在你再仔细看看,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王远疑惑地望了赵琳一眼,还是照她的话做了。他盯着那张卡片仔细地瞧着,很快的,刚才的情况再次出现了。这些线条移动组合,然后描绘出了一个外形粗糙的人的形状,那个人也不是静止不动的。从画面上可以看出,那人的左手有的时候是断掉的,不过一断掉其他的线条就会马上补充出一个新的手来。这让王远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因为这样的画面不能说明任何的问题。又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就在王远感觉到眼睛发酸的时候,那个人的动作又有所变化了。他的手不再断掉了,一直保持着完好的姿态。而他身边的那些个线条则组成了一个个D字型的事物,然后往那人的身上靠近。只是每当靠近那人之后D字又变成了一条软趴趴的线条跌落在那人的脚边。王远的眼睛因为一直盯着一个地方,已经快要流出了眼泪。他的注意力再也无法集中。他抬头,告诉了目光殷切的赵琳刚才自己都看到了什么。谁知赵琳听完后惊骇地张大了嘴,"天,你不仅能看见,还能看见两个!"王远有点不耐烦了,他虽然好奇这个卡片的秘密,但是今天叫赵琳出来可不是这个目的。"好了,我说赵大姐,我这找你还有事儿呢,你先坐......"赵琳一挥手,阻止王远继续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本来我也是来和你说这事的,不过现在我改变了我的决定了。""这么说,真的是你?"王远语调平静地望着面前的咖啡杯。谁又知道,这个时候只要一言不合,王远马上就会翻脸。赵琳摇头,"先别说这个,我知道事情的始末,如果你接下来听我的话,我保证等会儿就告诉你,而且是全盘托出。你放心,我们相处了这么久了你该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哼,是啊,不会害我,反正我的名声已经够臭了,当然不会在乎多加一条。不过,我爸爸怎么办?罗成怎么办?"王远抬起头,双目冷冷地瞪着赵琳。赵琳把面前的杯子一推,双手抱胸,"成,你还想不想听我说?或者,你想要我现在给你一个不正确的答案?"王远盯视了赵琳良久,赵琳不甘示弱地反瞪着王远。"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真的不想对我本来就很少的朋友动粗。"对着赵琳王远很难凶的起来,所以他只能硬邦邦地吐字,这让他想起了青龙的说话方式。赵琳点头,诚恳地说:"小远,请相信我,不管我做过什么,接下来你要知道的事情绝对会让你变得高高兴兴的。不过我等下需要你配合我。你暂时什么都不要问。""好,我答应你。"王远没什么考虑就答应了,确实,他宁愿选择相信赵琳。赵琳露出了一个狡诈的笑,这个笑直让王远心里发毛。很快的,他就后悔了刚才答应的那么爽快了。赵琳先是花心思把王远打扮了一番,还别说,这么一打扮,王远看起来比以前更是帅气阳光。整一个积极向上的年轻人形象。然后赵琳又逼着王远露出一个巨大的笑脸给他照了一张快照。照片出来了,王远也自叹相片上人的精神帅气。赵琳似乎有花不完的劲,这还没完,拿着王远的相片又跑去弄了张报纸差不多大的海报,然后才带着海报,拖着王远到了附近的一个公园。公园中央有个粘贴报纸的信息栏。赵琳冲上前去毫不客气地撕下了上面的报纸。几个在看报纸的人一阵唏嘘,在公园边上的秃头管理员也怒气冲冲地朝赵琳走去。留在了半路的王远按照赵琳的吩咐,拉住了中年秃头的管理员,"先生,我觉得你还不要管那边的事比较好。"说着,王远紧紧地握住了管理员的双手。管理员正想发怒,却看到了从他们紧握的手中露出的一截红色事物。管理员一阵惊讶地看着王远,然后抽回左手将手中的百元大钞放回了口袋了,右手则继续拉着王远的手,边说:"不行,我得去阻止她,怎么可以破坏公共......"王远二话不说,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两张百元大钞,笑着将钞票塞到管理员的手里。管理员一阵嘿嘿直笑,正待接过的时候,王远却突然抽回了被握住的手,拿起了两张钞票中的一张,并且把仅剩的一张递给了管理员。管理员笑呵呵的脸突然就冷了下来,不待他发作,王远已经附在他的耳边说:"这另外一张可以给你,不过如果你再贪得无厌的话,我会让你一张都得不到。"说着,王远轻佻地将最后一张百元钞票塞在了管理员的裤腰带上。管理员双目灼灼生光地看着王远,也不知是满足了还是怎么的。王远可没空继续研究管理员到底怎么了,他已经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赵琳那里。如王远所想的,赵琳撕下报纸后,将他的相片贴到了中央,然后在照片旁边又用事先准备好的笔写了些字。王远愕然地张大了眼。管理员看看文字,再看看王远,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路人看到原本都是报纸的地方突然贴上了一张大头海报,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有热闹可以瞧,全部一拥而上,其中男女老幼比比皆是。赵琳回到王远的身边,得意地拍拍手,"怎么样?现在看上其中的哪个大龄男人了?想上哪个随你挑哦。"说着还俏皮地眨了眨眼。王远还真没想过赵琳会做出这等惊世骇俗的事儿来。很简单,在王远那张帅帅的相片边上,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本人极度渴望那些成熟、魅力的大龄男人的爱,有意者留下您的联系方式!"王远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在他还来不及闪人的时候就被管理员拉住了。王远黑着脸转头看着管理员,这死老头不会嫌钱不够吧?却怎知,秃头管理员"含情脉脉"地抓着王远的手,还不停地摸着,眼里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小兄弟,我感觉我就不错了,做1做0随你的便,而且我很持久......"王远更是不会想到,刚才把钱插人家裤腰那里的潇洒动作让这个久旱的中年管理员早就春心荡漾、只等一场春雨了,如今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厄,不,人不和,你也不瞧瞧王远那猪肝色的脸啊。这个管理员可能真看上了王远的"姿色"了,王远拉着赵琳在前头落荒而逃的时候,他还在后边不知死活地叫着,"小兄弟,别跑啊,做那事儿我啥都听你的,要不我这些钱还你也行......"王远冷汗淋漓地躲到一颗树后,这才有空恶狠狠地瞪着笑得直不起腰赵琳,"你这是做什么!"说完他自己也大笑了起来,这段时间以来的不快似乎暂时远离了他。赵琳笑够了,才开口,"好啦,刚才那管理员可真逗,不过我现在可不是跟你开玩笑。你看看现在的情况......"赵琳说着带头转头四顾。王远也看了看外面,围着的人群已经在渐渐散去,似乎大家都对这种闹剧似的事情不太感冒。就松了口气,"幸好没惹出什么祸端来,你赶紧出去给我撕了它。"赵琳靠在树干上,一撅嘴,"才不,这好戏不才刚刚开始嘛!跟你说真的啊,我刚才观察过了,这公园里好几个中年男人都长得不错哦,连我看了都有点心动了。刚才他们也都围观过你的海报。你现在看上哪个尽管上去,我支持你!""别闹了,我说赵大姐,您老折腾的我还不够惨啊。"王远以为赵琳还在开玩笑。赵琳脸色却一肃,摇头说,"小远,你听我说,这就是我要你做的事了。这样吧,你看,这、这、那、还有那......这几个人就是我说的长得挺帅的中年人了。我们一人找个人出来,你去表达想和对方过个一夜情的意思,然后看看谁的眼光比较准,能找到对你感兴趣的人。"王远皱眉,"无聊!赵琳,如果你是开玩笑我可以不计较,如果你认为我真的会随便到......""好啦,我的情圣,谁不知道你纯情哪。我又没真要你和对方上床,我们只是在打个赌,打个至关重要的赌,说白点,通过这个方式我可以向你证明一件事。相信我,你不会白白折腾了的。"王远还是怀疑地看了看赵琳,随后继续选择了相信她,"好吧,不过还是你先选吧。"赵琳转头看了看,然后突然指着一个一家三口,说:"我就选那个了。"王远惊讶地看着赵琳,人家可是和老婆孩子在一起啊,她发什么疯。"轮到你了。"赵琳不耐烦地催促。王远犹豫地四处看看,然后就发现了一个稍胖,看起来比较好接触,同时年龄又是这几人中最大的一个。其实,在王远眼中他们没有一个人像是同性恋的,他只是觉得年龄大的应该温和点,如果自己做了什么令人不开心的事,也不至于太大反应。赵琳看着王远选的那个人,然后神秘地笑笑,"小远,你注定要输的哦。记住,上去后你要这么说......"说着赵琳附在王远耳边说了写话。王远看了赵琳一眼,没有说话就从藏身处走出,赵琳却带着戏谑的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他来到了自己选的那个大叔身边,然后对那个大叔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那个大叔面色温和地对王远点了点头。这让王远对他多出了些好感。他不禁仔细打量起了这个大叔,嗯,确实不错。这样的体型如果揉在怀里肆意蹂躏,感觉或许还真的不错。他刚才明显也看到了信息栏那边自己的头像,如今还能这么温和地对自己,可能自己还歪打正着地撞到了个"优质"大叔。猎艳的心理人人都有,王远这些想法不过止于意淫,真叫他找,他自个儿还不愿意呢。"说啊。"赵琳在王远身后轻声催促,并且说,"这大叔一定在想,如果这小孩是过来求爱的,一定给他颜色。"王远没好气地回头白了赵琳一眼,她真以为她神了啊,没见那大叔一副温和的样子啊?王远走上前点点头,说:"你好大叔,我发现你刚才盯着我的相片看了好久,我想你可能也会喜欢我对吧?"这是事先赵琳交代好的话,王远这个时候厚着脸皮壮似坦然地说出这些话。那位大叔面色惊讶地看着王远,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接。他脸色冷了下来,摇摇头,"小孩,我对男人不感兴趣。"赵琳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这大叔想着要是你敢说出什么过分的话,他准开骂。"碰了个软钉子的王远还偏不信这个邪,他看了看这位大叔,掂量了下。嗯,看起来很面善,"大叔,其实很男人做爱比和女人做爱还有意思的哦。我保证,等会儿肯定让你享受......"哪知,这个面善的大叔却猛然站起来,伸手重重地在王远的头上拍了下,然后面有愠色地说:"小孩,老子操B时你还没出生呢,操,老子最恨的就是死同性恋了!"猝不及防的王远被这么一拍,稍稍地后退了一步,然后面带讶异地看着这个变幻无常的大叔。其实又怎么是人家变幻无常,是他自己太不按常理出牌。不管你是否是同志,试想下,走在路上突然有人跑过来跟你说,让我干你,包你爽,你是什么反应?当然,王远也是马上就想到这点了,虽然这大叔反应强烈了点,想起来也是情有可原,王远也就坦然接受。赶紧转身,准备拉着赵琳走人。赵琳笑嘻嘻地看着王远,躲开了他身过来的手,给了一个"你瞧着"的眼神,然后靠近了这位大叔。她走到这位大叔身前的时候,面上的神色已经变得无比肃穆,"这位大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第一百零九章猜心"嘿,你这女娃,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们走吧。""大叔,你不该把自己的气撒到别人身上哦。你说你恨同性恋,那你恨你儿子吗?我看是因为你儿子和男人上床被你撞见所以你才这样大的反应吧?"那大叔面色一凝,"你......你怎么?"赵琳摇头,"我怎么知道的你没必要知道。我们今天只是给你开个小小的玩笑。就我这朋友吧,他是同性恋,可是事实上,他比那更多的非同性恋者要来得善良好相处。这些人生活在我们的国家已经够辛苦了,好好、正确地对待您的儿子吧。"说完,赵琳就拉着王远跑了,只留下一脸错愕的面善大叔呆立原地。"赵大姐,真是看不出啊,原来你要我演这出是为了开导那位大叔啊?"王远脑中混沌一片,对赵琳的用意还是不甚了解。赵琳摇头,"我又不认识他,怎么会为他特别策划这次的行动。好啦,我知道你又想问我问题了,我们的打赌还没有完成哦,你继续去问我选中的那个人。""我不要!"王远坚决地说,刚才碰到的那个大钉子已经够他受得了。赵琳却二话不说拉着王远直奔那一家三口而去。那个中年男人正抱着他的年幼的儿子,并且呵呵笑着在男孩的脸上亲了一口,嘴里说着什么,显然在逗儿子玩。王远心里老大的不情愿,这男人虽然看起来养眼,却绝对不是自己可以碰的。看他那么壮的身材,等下要是惹怒他了可没有好果子吃。王远已经打定了主意,等会儿一句话都不说。赵琳却不知死活地用劲拉着王远,边说:"他看过来了,他现在在想着,这年轻人不会是看上我了吧?"王远没怎么挣扎,只是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赵琳简直就得了臆想症了。赵琳却继续说:"好了,都可以看到他的表情、听到他的声音了,他又想啊,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在他的妻子儿子没有发现的情况下和这个帅小伙发生点什么。"王远直接冷下了脸,因为他已经听到那个男人在说话了。赵琳却突然停下,面色怪异地盯着王远看。王远受不了她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摸了把脸,"赵大姐,我脸上有花吗?"赵琳没有回答,只是在他背后推了一把,然后说:"去吧。"自己就赶紧跑开了。转身跑开时,赵琳已经捂住嘴笑了出来。王远没弄得有点莫名其妙,心想,赵琳都走开了,自己还是也赶紧离开吧。被人用怪异的眼神盯着确实够奇怪的——那个中年爸爸已经盯着王远看了。可天不如人愿,王远这刚想离开呢,那中年爸爸已经用大声到足以让王远听见的声音对他的妻子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乱来。老婆,你等着,我过去教育教育这小年轻人。哎,咱们的孩子以后可不能这样!"他老婆嘴动了动,看表情应该是同意了。王远哭笑不得,这都演得哪出啊?刚才那和善大叔给自己来了个暴栗,现在这中年爸爸又犯了哪门子邪,来教育自己?胡思乱想的当口,中年爸爸已经冲到了王远的身边,一把拉起了王远的手。王远正待挣脱,然后好言相劝,自己真的不需要"教育",要不是因为这中年爸爸看起来舒服,而且是出于好意,王远早就拔腿走人。不过,中年爸爸接下来的动作却让王远蒙了。只见他拉住王远的手,然后边说着,"走走走,年轻人,叔叔得跟你说说这些事儿,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哪,就是喜欢乱来......"他的话没有问题,句句都是旨在教育,可是他拉住王远的手,却时不时地在王远的胯下蹭。王远很明确地感觉到,他不是无意的,相反,他是故意的!王远惊讶地抬头看着这个中年爸爸。中年爸爸没有回头,拉着王远往树林走,还继续说:"叔叔也不让你难堪,到树林里没人听到。"到了树林里,中年爸爸还是没有松开王远的手。王远抬头看了看,他带着眼镜,身上一股浓重的书卷气息,极有可能是老师那一类的教育职业。他对王远不明意义地笑了笑,然后松开王远的手,接着一把抓住了王远的下身,并且俯身在王远耳边说:"年轻人,我一直都在观察你,知道你对我有意思,刚才都是说给我老婆他们听得,我们就在这里玩玩吧,没有人会进来的。"他说话的时候有点急切,显然是赶时间的。说着,他的手还在王远那悄悄抬头的下身上揉搓了几下。王远下身的勃起完全是自然反应,他心里确实也没有多想,因为他还处于神游天外的状态——这都咋回事呀?中年爸爸的呼吸始终都是有条不紊的,松开王远的下身,他拉住王远的手,按在了自己早就坚挺的下身,另一支手则在王远的屁股上游移,然后将王远按在了背后的树干上,嘴就对着王远凑了过去。"年轻人,哥一定让你爽到顶,哥的JB很大的哦。"就是这句话,终于让王远回过神了,他的反应很大,他突然用力地推开这个中年爸爸,然后猛地一巴掌就往这个淫荡的中年爸爸脸上盖。"啪。"一声清脆的声音,虽然是仓促之下,王远还是用了不小的劲。那中年爸爸脸上已经红肿了起来。王远这个时候想到两点,一、这个看起来正正经经的已为人父的中年人太令人想不到了,真是衣冠禽兽,随随便便来个年轻人他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二、自己居然......被非礼了?"下流!"王远留下一句通常女人遭遇到这种情况时最经常说的话后,愤愤然地转身离去——看来,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遭遇这种事的时候,反应还是不会差太多的。那中年爸爸则捂着脸,眼看着王远气愤的身形消失,眼看着一场期待了良久的艳遇消失。眼中却没有愤怒、愧疚、羞耻等等,有的只是一点点的遗憾。"赵大姐,耍够了没有?"王远一找到赵琳就气愤地质问。赵琳靠在卖冰欺凌的摊子上,一手拿着一个冰激凌吃着,一手递给王远一个,哈哈一笑,"消消气、消消气。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艳遇哦,而且啊,我已经告诉你一件事了哦。"一直被玩弄于鼓掌的王远突然脑中灵光一现,像是突然捕捉到了什么。"什么事?"不敢确定的王远还是开口问了。赵琳却不理他,转头看向了卖冰激凌的一个学生装扮的女孩,"你在猜测我们的关系,而且极大部分地认为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那女孩和王远同时一愣,冰激凌女孩职业性地笑笑,"这位小姐这么漂亮,当然和这个帅哥是男女朋友了,你们和般配。"赵琳摇头,"你猜错了哦,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他还没有女朋友呢。"赵琳咬重了"女朋友"三字。冰激凌女孩有点愕然,嘴里只是简简单单地应和着,"是吗?"赵琳一笑,"不要在我面前假装平静,其实这位帅哥从远处过来时你就一直在看他,而现在你听说他没有女朋友,就开始猜测我的用意。"冰激凌女孩惊讶地看着赵琳。赵琳笑得越发得意......或者说,诡异,"你在想,这位帅哥是不是看上我了,所以才要这女人给他说说......"冰激凌女孩面色变得有点严肃,收起了脸上的笑。"而且,你打心眼底告诉自己,要是这位帅哥向你表达爱意,你绝对会二话不说地答应。唔......你还在想,和这样的帅哥,即使只是发生一夜情也是值得的,啧啧,你可真是前卫。"冰激凌女孩脸色越发的冰冷了,她面色苍白,不知是吓得还是气得。按王远以往的性格,是不会喜欢这样咄咄逼人的,只是现在为了求证自己心里的想法,王远不禁直盯着冰激凌女孩瞧。他已经明白赵琳在做什么了!赵琳继续盯着冰激凌女孩的眼睛瞧着,"你很生气,而且在心里咒骂我。你甚至把和男朋友分手的过错都归咎到了我的身上!"赵琳话刚说完,女孩的神色就变得黯然。"刚才你的那些想法,我知道,赌气的成分比较大。男人都没什么好东西,你还是放开的好。"说着,赵琳举了举手中的冰激凌,"谢谢你的冰激凌,这个味道很让人回味,像是回到了无忧无虑、在草地上赤脚漫步的童年!"说完,赵琳已经呵呵笑着,拉着处于呆滞状态的王远的手跑向远处。冰激凌女孩茫然地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我想什么,她怎么都知道?"两人找到一处石椅坐下后,王远就赶紧开口问她。"这到底怎么回事?"王远不傻,赵琳的种种表现已经告诉了他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赵琳耸耸肩,"就这么回事儿啊。"王远皱眉,"那么,你是否也可以猜到我在想什么?"是的,赵琳似乎有种奇怪的能力,她能够猜测别人的想法!正如罗成说的,她似乎能够不与你交流就猜出你在想什么。如果真这样,与这种人相处将会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你想想看,你要是对她稍有不满,那么她可以轻而易举地知道这事儿,如果心眼坏点的,可能还将依靠这种能力作出什么报复行为!而到最终,你连到底怎么招惹了对方都不知道。王远越发地感到不寒而栗。赵琳突然认真地看着王远的眼睛,然后神色似乎黯然了几分,"你在害怕。或者说,你开始防备我了。就像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你要做的,却是关紧家门,不让我进去。"虽然觉得赵琳的语气有点落寞,可那种心理被猜透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王远眉头皱的越深了。"那你是真的知道我在想什么了?"语气冰冷,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赵琳说话。想来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不会太开心的。赵琳却笑了,笑容中的落寞更加严重了,"知道吗?从小时候开始,我就有这种能力。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去控制,别人的心声总是无时无刻地被我知道。比如身边的人想偷别人的东西,比如妈妈微笑着却在心里哭泣着念着死去的爸爸的名字,比如继父看着我的时候却在想着掀开我的裙子一探究竟,比如妈妈临死的时候安慰我坚强却在心里一直对我说着不舍......还有好多比如。偷东西的人被我揭发,继父的肮脏被我揭穿,母亲的悲伤我也不懂得为她掩盖。而后果呢?老师说我污蔑人,继父和妈妈都很生气很义正言辞地说我不知羞耻,母亲也在我不贴心的言语下郁郁寡欢。"赵琳微笑着述说,眼中却多了些泪光。她吸了口气,然后继续说,"然后我学会了隐藏自己,虽然依旧不停地知道别人的心声。我却往往装作不知道。我试着交了个男朋友,虽然我知道他心里除了想将我剥光之外都没有任何的感情,我还是告诉自己,感情是需要培养的。然后一次次地委屈自己,一次次地满足他。可笑的是,终于有一天,我知道了他心里有了感情,而这个感情却不是给我的。他对我只有恐惧,他终于爆发了,他说我是魔鬼,总能在他想要什么的时候都给他......是的,我一直都是这样对他,只要他想要的,我能够满足的便马上为他做到,还一直认为这样做是为他好。这段感情就这样无疾而终,而我再也不敢相信感情等等的东西了。"然后在我工作的网吧里,我碰到了一个小男孩。小男孩我见得多了,他们脑中大多想着电动、糖果,早熟点的,就已经开始想着女人的身体了。当然,也有例外的想到的是男人的身体。可这个男孩都不同!我居然无法看透他在想什么!是的,我看不透你在想什么。所以我接近你,渐渐发现你的善良,渐渐地就给你一些便利,这么做只是希望你能够经常来陪陪我——和你相处就像我是一个正常的关怀着弟弟的姐姐。"王远听着匪夷所思地故事,眼中先是流露出淡淡的怜惜,听到后来,则微微地笑了。赵琳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笑着说,"直到最近,我的情况才有所改变。我遇到了一个叫刘烈的人。"王远神情一肃,他知道,他要听的,就要来了。第一百一十章双能力"知道刘氏企业吗?这是个神秘的企业,而刘烈是她的下任接班人。这个企业中的员工全部身怀异能。""你是说全像你一样可以猜心吗?"赵琳却摇头,"不,他们都有着各自的能力,和我一样的人很少。而且,我这可不是什么猜心,准确点说,我是读心!我可以'听到'别人在心里说的话,就好像对方附在你的耳边说话一般。小时候总以为是他们在跟我说话,可是后来渐渐发现他们根本就没有张嘴,然后才发现自己的与众不同。""继续说吧,刘烈找你干嘛。""其实到目前为止我还是不太清楚。反正刘氏企业是能力者的集中地,他说我现在只能算是外围成员,只能执行一些小任务。等我做好了,才能进入内层。"赵琳的语气有点挫败。王远冷笑,"是啊,小任务,其中包括昨夜的那个录音,是吧?"赵琳皱眉,"小远,没错,那个窃听器是我放置的,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做。我想告诉你的是,其实,这样未尝不是件好事。以我对罗成的了解,他绝对不会生气,相反,他应该感到开心。你不会知道他对你的感情已经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了。而我,在有心或无意的情况下,却听到了他对你的无数个想念。""这不是理由,是啊,我反正无所谓,可是他呢?他可是堂堂大成集团的总裁兼董事长,如今闹出这样的另类绯闻,你要他有什么颜面面对公司的属下以及合作公司?"王远生气了。赵琳轻笑着摇头,"小远,我知道,你爱罗成。可是你并不了解他,我想,如果你了解他,你们之间的事情就简单的多了。相信我,接下来罗成绝对会有所动作,我跟你保证,这件事上他不仅不会生气,相反,他应该会非常开心!"这是什么逻辑?王远闭上眼,也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他很明白,赵琳不过听令行事,最重要的,还是刘烈那边。只是,他不明白的是......"赵琳,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听刘烈的话?为什么你要加入他们?"王远没有叫她"赵大姐"。"我前面说过了,我小时候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这种能力。而遇到了刘烈,他告诉了我该怎么去控制自己的能力。现在,我想听谁的心声就听谁的心声,不想听谁的,谁都无法让我听到!"赵琳眼中流露出了开心的笑。刘烈等于将从小就开始伴随着她的噩梦变成了美梦,听刘烈的话,说成还人情也不为过。王远叹口气,"赵琳,你从来都很照顾我,这个我感觉得到。不过,你还是别帮刘烈做事了吧。我感觉刘氏企业绝对不会太......""小远,你这么想就错了。虽然我和刘烈认识地并不久,可好像他很垂涎刘先生这个位置——哦,刘氏的家主都要去掉原来的名字,更名为刘先生。他一直在我面前提刘先生这三个字,而且,从来都没有叫过'爸爸'。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刘氏给我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如果以后真轮到了刘烈当政,或许我会离开吧。现在刘氏就像是我的家,因为那里有许许多多和我一样不被世俗认可的人。""对了,赵琳,你见过刘先生吗?"王远很迫切地想知道这个答案。"没有,刘先生从来都没有露面过。"王远有点失望,并且把问题回到了正轨上,"那你怎么会读不到我的想法呢?"赵琳神秘一笑,"这就是我今天来这里最重要的任务了。"王远一挑眉,示意她继续。"我为什么会认识刘烈你知道吗?一次路上的偶遇,看到这么一个帅哥,我自然多看了几眼。然后就发现,我根本无法读到他的心理想法。后来就有意接近他,和他认识之后,我无意中看到了他手中与你一样的烫金卡片,那张烫金卡片将告诉你是否有特殊能力,以及有什么样的能力。我看到的图案,是一个人的脑边有只眼睛,而他的脑袋里面画着一个大脑形状的东西。后来刘烈还告诉我,如果对方也是超能力者,那么我就无法用我的能力了。"王远脑中发麻,"天,你是说?"赵琳点头,"是的,小远,你也是特殊人群中的一个!"赵琳笑得越发诡异了,"而且,你还是特殊的双能力者!知道吗?正常情况下,人只能有一种能力。而每当出现双能力者,这个人一般会成为刘氏的当家人或者当家人的护卫。"天方夜谭,这是王远唯一能想到的词了。小说、电影中的什么超能力早就见怪不怪了。如今真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是完全不同的感受了。他让自己的思想尽量适应这个结果,然后才说:"那我的能力是什么?""听你的描述,你的能力应该是两个。你看到的第一个,不断再生的手臂,超强的恢复力,我们叫它恢复。而另外一种,那些D是利刃的形状,含有刀枪不入的意思,我们称之为铁骨。有趣的是,每一任的刘先生,都几乎有恢复能力,而他们的护卫也都有铁骨能力。哦,忘了说了,每任刘先生的身边都必须有个贴身护卫,这个护卫也是双能力者,而且,也都必须要有铁骨能力。"王远听故事一般,还是无法将自己融入到这个故事中。如果说自己有超强的恢复能力,那还说得过去,只是那个什么铁骨?自己好几次怕是都差点毁在身体的毁灭上了。他摇头,"好了,我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那你能告诉我,刘烈为什么要那么做吗?我是指对我爸的这件事上。""我不知道。"赵琳有点败兴地白了王远一眼,继续说,"不过我想,他应该是为了逼逼你,让你进入刘氏吧。要知道,他也是双能力者,如果要当上家主,他还差另外一个含有双能力者的人。这个人,还要有铁骨能力,那你不就是最好的人选?"王远摇头,"算了吧,我对这些事儿不感兴趣,我还是过我自己的生活。再说了,刘烈那样对我爸,别说为他做什么护卫了,没有找机会给他找茬已经很不错了。"赵琳耸耸肩,"我也就猜测,说不定人家还看不上你呢。"王远低头在赵琳面前,"赵琳,过去的事儿,我既往不咎。不过,别再做出伤害我爸爸以及我身边的人的事儿了。否则,我会连你也一起恨上。我这人很记仇的!"赵琳温和地笑了,"小远,你真的就像个我猜不透的弟弟。你放心,只要有关于你们的任务我绝对退避三舍。那么,再见了。"说完,赵琳率先站起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王远坐在石椅上,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他原本搁在椅背上的手掌,也握成了一团。刚才他真的有点冲动,就那样掐死赵琳算了。可终究,他还是没有做出这样的举动。不说赵琳对他的好,不说赵琳今天多半为了让他开心而安排的什么打赌,只说赵琳的身世,他就感到了不忍。正常人绝对无法想象整天听到别人心声的那种感觉。她不过是个可怜的人。最终,赵琳她撑过来了,现在也终于过上了相对正常的生活了。而王远最在乎的不是这个。他想到的东西更多。自然,他不会去怀疑赵琳,他确信她不会耍他。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什么人的臆想。那整个故事就耐人寻味了。如果,伯伯是刘先生,那么他就有着超强的恢复能力了。既然这样,那他绝对不该就那样死去。或许,伯伯活着自己应该感到开心。可是,为什么?在开心的另一边,心里却很痛?伯伯,为什么都没有找过我?如果事实果真如此,伯伯,我做的所有都还有什么意义?我不想这么想,可惜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伯伯,难道,从最初开始,你就不过为了给你的儿子培养一个护卫,所以才接近我的?可笑,可笑,我王远原来从头到尾不过是被耍弄于鼓掌之间的罢了。你让我坚强,让我强大,这样是否意味着,越强大,你的儿子刘烈的生命保障就越高了?越强大,我就能越称职地当上那个什么狗屁护卫了?我不要!我他妈的不要!如果这些都是事实,伯伯,我恨你,我应该恨你!我宁愿做个永远受人欺负的野种!你知道吗?你一直是支撑着我的生命继续延续的天空,如今,天塌了,你要我如何过活?恨你!为什么应该恨你的我,却无论如何都恨不起来?伯伯,让我再相信你一次,好吗?让我相信,在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你会开心地将我拥入怀中,像疼爱自己的孩子一般嘘寒问暖,并且告诉我事实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样,告诉我你不见我的种种苦衷。伯伯,我等着,等着你的出现,等着我们的重逢!王远心绪低落地回到夜莺。本来是想想去下罗成那里一趟,不过罗成说他现在很忙,脱不开身,所以他只能回到了夜莺。他们都还没有回来,加上是下午,夜莺里显得冷冷清清。餐桌上摆着几个倒扣的碗。在边上还有一张写有字的纸。王远那起来看了看,是丁富的笔迹。"小子,饭冷了就热一热。"王远笑笑,将纸张塞到口袋里。然后打开那一个个碗,里面是豆浆还有油条,很简单却很温馨的早餐。可能是丁富准备好早餐之后,自己才打电话给他说不回来了吧?王远顿时觉得有点愧疚。家里,似乎显得更是冷清了。听着楼下些微吵杂的音乐,王远有了搬家的念头。夜莺毕竟不是真正住人的地方。搬家后,自己就和大叔好好在一起,再也不要这样成天分开。什么超能力、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都不管!这天,王远难得地跑了一趟菜市场。他感觉已经好久没有来这里,好久没有动手下厨了。今天一定弄一顿丰盛、美味的晚餐。菜买好了,王远又出去买了两箱子的啤酒。然后就是一整个下午忙碌地做饭了。在王远做到最后一个菜的时候,突然从背后被人揉住。他感觉到一根火热的欲望之根,隔着裤子顶在了自己的臀部。王远呵呵一笑,"大叔,我做饭呢。"丁富的手不老实地按在王远的下腹,"我不管,可想死大叔了。"他的气息就喷在了王远的脖子上,痒痒的,却很醉人。王远放下手中的调料,然后转身抱住了丁富,仰着头,轻声说:"大叔,如果你要,今晚,可以进入我。"丁富一愣,然后吻住了王远的嘴,不过他马上就放开了,"呸呸,都是菜味。"说完自己哈哈大笑,状似很开心,笑着笑着,却笑出了眼泪。王远愕然,有那么好笑吗?丁富擦掉了流出来的眼泪,然后摇头,"小子哦,真是大叔的心肝,可大叔就只喜欢被你入。"丁富今天似乎非常开心,说话也有点肆无忌惮。王远已经看见吴叔和傻汉的身影了,也就是说他们是和丁富一块儿回来的,只怕丁富刚才的表现他们都已经收入眼底了吧?丁富可能真的开心坏了,饭桌上,不停地喝酒、劝酒,事实上,大部分就都到了他自己的腹中。"小子,今天大叔和吴叔可谓是一路顺风。哈哈,做啥啥成。你不知道这把我们乐的!嗯,看来以后得要你给我工资了,可不能在这样免费为你工作了!哈哈,来来,喝喝,大家喝!"王远听这话,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舒服。而且,傻汉的神情似乎有点恍惚,至于吴叔,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沉默的,倒察觉不出什么。王远笑自己被最近的事情折腾的疑神疑鬼了,于是附和着举杯,"我的好大叔,你说,你要多少工资?我可是养着你,供你吃供你住,还可以供你挥霍,嘿嘿,最重要的,晚上还供你......嘿嘿......"王远发出了一连串意义不明的笑,"你还敢提你要工资的事儿啊?"丁富哈哈一笑,"对对,只要供我吃住我就可以满足了,该罚该罚,来我自罚三杯!"说罢,又是三杯酒下肚。因为喝的太猛,被呛到的丁富一阵咳嗽。"好啦,大叔,别喝了。"王远赶紧上前,在他的背上拍着。"今天你这是怎么了?"丁富被呛得流出了眼泪,"我高兴啊,走,小子,我们回房去!"说完,便拉着王远的手站了起来。王远很是尴尬,客厅中还有两人呢,看来大叔真是喝醉了。王远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随着丁富回房。第一百一十章双能力"知道刘氏企业吗?这是个神秘的企业,而刘烈是她的下任接班人。这个企业中的员工全部身怀异能。""你是说全像你一样可以猜心吗?"赵琳却摇头,"不,他们都有着各自的能力,和我一样的人很少。而且,我这可不是什么猜心,准确点说,我是读心!我可以'听到'别人在心里说的话,就好像对方附在你的耳边说话一般。小时候总以为是他们在跟我说话,可是后来渐渐发现他们根本就没有张嘴,然后才发现自己的与众不同。""继续说吧,刘烈找你干嘛。""其实到目前为止我还是不太清楚。反正刘氏企业是能力者的集中地,他说我现在只能算是外围成员,只能执行一些小任务。等我做好了,才能进入内层。"赵琳的语气有点挫败。王远冷笑,"是啊,小任务,其中包括昨夜的那个录音,是吧?"赵琳皱眉,"小远,没错,那个窃听器是我放置的,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做。我想告诉你的是,其实,这样未尝不是件好事。以我对罗成的了解,他绝对不会生气,相反,他应该感到开心。你不会知道他对你的感情已经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了。而我,在有心或无意的情况下,却听到了他对你的无数个想念。""这不是理由,是啊,我反正无所谓,可是他呢?他可是堂堂大成集团的总裁兼董事长,如今闹出这样的另类绯闻,你要他有什么颜面面对公司的属下以及合作公司?"王远生气了。赵琳轻笑着摇头,"小远,我知道,你爱罗成。可是你并不了解他,我想,如果你了解他,你们之间的事情就简单的多了。相信我,接下来罗成绝对会有所动作,我跟你保证,这件事上他不仅不会生气,相反,他应该会非常开心!"这是什么逻辑?王远闭上眼,也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他很明白,赵琳不过听令行事,最重要的,还是刘烈那边。只是,他不明白的是......"赵琳,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听刘烈的话?为什么你要加入他们?"王远没有叫她"赵大姐"。"我前面说过了,我小时候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这种能力。而遇到了刘烈,他告诉了我该怎么去控制自己的能力。现在,我想听谁的心声就听谁的心声,不想听谁的,谁都无法让我听到!"赵琳眼中流露出了开心的笑。刘烈等于将从小就开始伴随着她的噩梦变成了美梦,听刘烈的话,说成还人情也不为过。王远叹口气,"赵琳,你从来都很照顾我,这个我感觉得到。不过,你还是别帮刘烈做事了吧。我感觉刘氏企业绝对不会太......""小远,你这么想就错了。虽然我和刘烈认识地并不久,可好像他很垂涎刘先生这个位置——哦,刘氏的家主都要去掉原来的名字,更名为刘先生。他一直在我面前提刘先生这三个字,而且,从来都没有叫过'爸爸'。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刘氏给我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如果以后真轮到了刘烈当政,或许我会离开吧。现在刘氏就像是我的家,因为那里有许许多多和我一样不被世俗认可的人。""对了,赵琳,你见过刘先生吗?"王远很迫切地想知道这个答案。"没有,刘先生从来都没有露面过。"王远有点失望,并且把问题回到了正轨上,"那你怎么会读不到我的想法呢?"赵琳神秘一笑,"这就是我今天来这里最重要的任务了。"王远一挑眉,示意她继续。"我为什么会认识刘烈你知道吗?一次路上的偶遇,看到这么一个帅哥,我自然多看了几眼。然后就发现,我根本无法读到他的心理想法。后来就有意接近他,和他认识之后,我无意中看到了他手中与你一样的烫金卡片,那张烫金卡片将告诉你是否有特殊能力,以及有什么样的能力。我看到的图案,是一个人的脑边有只眼睛,而他的脑袋里面画着一个大脑形状的东西。后来刘烈还告诉我,如果对方也是超能力者,那么我就无法用我的能力了。"王远脑中发麻,"天,你是说?"赵琳点头,"是的,小远,你也是特殊人群中的一个!"赵琳笑得越发诡异了,"而且,你还是特殊的双能力者!知道吗?正常情况下,人只能有一种能力。而每当出现双能力者,这个人一般会成为刘氏的当家人或者当家人的护卫。"天方夜谭,这是王远唯一能想到的词了。小说、电影中的什么超能力早就见怪不怪了。如今真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是完全不同的感受了。他让自己的思想尽量适应这个结果,然后才说:"那我的能力是什么?""听你的描述,你的能力应该是两个。你看到的第一个,不断再生的手臂,超强的恢复力,我们叫它恢复。而另外一种,那些D是利刃的形状,含有刀枪不入的意思,我们称之为铁骨。有趣的是,每一任的刘先生,都几乎有恢复能力,而他们的护卫也都有铁骨能力。哦,忘了说了,每任刘先生的身边都必须有个贴身护卫,这个护卫也是双能力者,而且,也都必须要有铁骨能力。"王远听故事一般,还是无法将自己融入到这个故事中。如果说自己有超强的恢复能力,那还说得过去,只是那个什么铁骨?自己好几次怕是都差点毁在身体的毁灭上了。他摇头,"好了,我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那你能告诉我,刘烈为什么要那么做吗?我是指对我爸的这件事上。""我不知道。"赵琳有点败兴地白了王远一眼,继续说,"不过我想,他应该是为了逼逼你,让你进入刘氏吧。要知道,他也是双能力者,如果要当上家主,他还差另外一个含有双能力者的人。这个人,还要有铁骨能力,那你不就是最好的人选?"王远摇头,"算了吧,我对这些事儿不感兴趣,我还是过我自己的生活。再说了,刘烈那样对我爸,别说为他做什么护卫了,没有找机会给他找茬已经很不错了。"赵琳耸耸肩,"我也就猜测,说不定人家还看不上你呢。"王远低头在赵琳面前,"赵琳,过去的事儿,我既往不咎。不过,别再做出伤害我爸爸以及我身边的人的事儿了。否则,我会连你也一起恨上。我这人很记仇的!"赵琳温和地笑了,"小远,你真的就像个我猜不透的弟弟。你放心,只要有关于你们的任务我绝对退避三舍。那么,再见了。"说完,赵琳率先站起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王远坐在石椅上,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他原本搁在椅背上的手掌,也握成了一团。刚才他真的有点冲动,就那样掐死赵琳算了。可终究,他还是没有做出这样的举动。不说赵琳对他的好,不说赵琳今天多半为了让他开心而安排的什么打赌,只说赵琳的身世,他就感到了不忍。正常人绝对无法想象整天听到别人心声的那种感觉。她不过是个可怜的人。最终,赵琳她撑过来了,现在也终于过上了相对正常的生活了。而王远最在乎的不是这个。他想到的东西更多。自然,他不会去怀疑赵琳,他确信她不会耍他。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什么人的臆想。那整个故事就耐人寻味了。如果,伯伯是刘先生,那么他就有着超强的恢复能力了。既然这样,那他绝对不该就那样死去。或许,伯伯活着自己应该感到开心。可是,为什么?在开心的另一边,心里却很痛?伯伯,为什么都没有找过我?如果事实果真如此,伯伯,我做的所有都还有什么意义?我不想这么想,可惜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伯伯,难道,从最初开始,你就不过为了给你的儿子培养一个护卫,所以才接近我的?可笑,可笑,我王远原来从头到尾不过是被耍弄于鼓掌之间的罢了。你让我坚强,让我强大,这样是否意味着,越强大,你的儿子刘烈的生命保障就越高了?越强大,我就能越称职地当上那个什么狗屁护卫了?我不要!我他妈的不要!如果这些都是事实,伯伯,我恨你,我应该恨你!我宁愿做个永远受人欺负的野种!你知道吗?你一直是支撑着我的生命继续延续的天空,如今,天塌了,你要我如何过活?恨你!为什么应该恨你的我,却无论如何都恨不起来?伯伯,让我再相信你一次,好吗?让我相信,在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你会开心地将我拥入怀中,像疼爱自己的孩子一般嘘寒问暖,并且告诉我事实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样,告诉我你不见我的种种苦衷。伯伯,我等着,等着你的出现,等着我们的重逢!王远心绪低落地回到夜莺。本来是想想去下罗成那里一趟,不过罗成说他现在很忙,脱不开身,所以他只能回到了夜莺。他们都还没有回来,加上是下午,夜莺里显得冷冷清清。餐桌上摆着几个倒扣的碗。在边上还有一张写有字的纸。王远那起来看了看,是丁富的笔迹。"小子,饭冷了就热一热。"王远笑笑,将纸张塞到口袋里。然后打开那一个个碗,里面是豆浆还有油条,很简单却很温馨的早餐。可能是丁富准备好早餐之后,自己才打电话给他说不回来了吧?王远顿时觉得有点愧疚。家里,似乎显得更是冷清了。听着楼下些微吵杂的音乐,王远有了搬家的念头。夜莺毕竟不是真正住人的地方。搬家后,自己就和大叔好好在一起,再也不要这样成天分开。什么超能力、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都不管!这天,王远难得地跑了一趟菜市场。他感觉已经好久没有来这里,好久没有动手下厨了。今天一定弄一顿丰盛、美味的晚餐。菜买好了,王远又出去买了两箱子的啤酒。然后就是一整个下午忙碌地做饭了。在王远做到最后一个菜的时候,突然从背后被人揉住。他感觉到一根火热的欲望之根,隔着裤子顶在了自己的臀部。王远呵呵一笑,"大叔,我做饭呢。"丁富的手不老实地按在王远的下腹,"我不管,可想死大叔了。"他的气息就喷在了王远的脖子上,痒痒的,却很醉人。王远放下手中的调料,然后转身抱住了丁富,仰着头,轻声说:"大叔,如果你要,今晚,可以进入我。"丁富一愣,然后吻住了王远的嘴,不过他马上就放开了,"呸呸,都是菜味。"说完自己哈哈大笑,状似很开心,笑着笑着,却笑出了眼泪。王远愕然,有那么好笑吗?丁富擦掉了流出来的眼泪,然后摇头,"小子哦,真是大叔的心肝,可大叔就只喜欢被你入。"丁富今天似乎非常开心,说话也有点肆无忌惮。王远已经看见吴叔和傻汉的身影了,也就是说他们是和丁富一块儿回来的,只怕丁富刚才的表现他们都已经收入眼底了吧?丁富可能真的开心坏了,饭桌上,不停地喝酒、劝酒,事实上,大部分就都到了他自己的腹中。"小子,今天大叔和吴叔可谓是一路顺风。哈哈,做啥啥成。你不知道这把我们乐的!嗯,看来以后得要你给我工资了,可不能在这样免费为你工作了!哈哈,来来,喝喝,大家喝!"王远听这话,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舒服。而且,傻汉的神情似乎有点恍惚,至于吴叔,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沉默的,倒察觉不出什么。王远笑自己被最近的事情折腾的疑神疑鬼了,于是附和着举杯,"我的好大叔,你说,你要多少工资?我可是养着你,供你吃供你住,还可以供你挥霍,嘿嘿,最重要的,晚上还供你......嘿嘿......"王远发出了一连串意义不明的笑,"你还敢提你要工资的事儿啊?"丁富哈哈一笑,"对对,只要供我吃住我就可以满足了,该罚该罚,来我自罚三杯!"说罢,又是三杯酒下肚。因为喝的太猛,被呛到的丁富一阵咳嗽。"好啦,大叔,别喝了。"王远赶紧上前,在他的背上拍着。"今天你这是怎么了?"丁富被呛得流出了眼泪,"我高兴啊,走,小子,我们回房去!"说完,便拉着王远的手站了起来。王远很是尴尬,客厅中还有两人呢,看来大叔真是喝醉了。王远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随着丁富回房。炽焰鸟-正文前 同样的,暂时是空壳作者:消逝的风类别:老年小说呵呵,先占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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