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ương 6
6 吸进你呼出的气
明楼住在机场附近的酒店,明诚本来以为要和哥哥住一起,不过明楼单独给他开了一间房。两个人吃了顿丰盛的晚餐,明楼让他早点睡,第二天清早就要上飞机。
明诚兴奋的一夜没睡好,第二天睁着熊猫眼坐在机舱里。
"睡会儿吧。"明楼给他系好安全带,笑道:"听说出去玩,高兴的睡不着了。"
"吃饭的时候叫我。"明诚认真的嘱咐,说完这话简直懊悔的要死。
明楼竭力忍着笑,点头答应着。看着小家伙迅速泛红的脸颊和脖子,到底还是不忍心再逗他。伸手去刮了他的鼻子,心里叫他是"小狼崽子",永远吃不够。
飞机傍晚在尼斯降落,落霞余辉笼罩着海岸,碧蓝海水与白色的帆船都沾着落日金光。
"太美了。"明诚愣怔怔的看着舷窗外。
"加拿大看太多的雪,应该过一过夏天。"明楼轻声说。
这话听起来语法有问题,可明诚却听懂了。他对着哥哥抿着嘴笑笑,睫毛轻轻垂下来。
明诚万没想到,哥哥在尼斯有一栋度假用的小别墅!车子停下,他几乎傻了,童话里才有的白色房子,红色屋顶,铁艺的阳台被蔷薇花布满。
"哥什么时候买的房子?"
"去年刚买的。想等你放假的时候来住一阵。"明楼从车里拿行李,搭着明诚的肩膀,凑在他耳边:"姐姐和明台都不知道,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要保密么?"明诚促狭。
"我和小阿诚的秘密!"明楼开心的揉乱了他的短发。
南法风格的装潢,地中海式的家具。屋里各种奇怪形状的花瓶,插着玫瑰紫罗兰与薰衣草,阳光满满。
明诚站在起居室东张西望,傍晚夕阳透过窗格洒在他身上,白色短衫被映成淡红色,笔直的小臂与小腿洒着绒绒碎金。
明楼坐在餐桌前看着他,用希腊语似是在吟诵:"纳喀索斯,不要站在溪流边,不要认识你自己。"
水边的俊美少年,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美丽。
"什么?"阳光中的少年回头,疑惑的问,"哥哥说什么?"
明楼低下头微笑,故意低声道:"我是说:阿诚长大了,已经能迷上很多姑娘。"
明诚红着脸咬咬嘴唇。
他们过来的时候,车子开上别墅区的坡路,速度很慢,车蓬敞着。有三四个抱花的女孩,嬉闹着奔跑过去。不过片刻,她们大呼小叫的飞跑回来,争相把手里的花丢到明诚的身上。
她们的说的是当地的俚语,明诚几乎听不懂,不过明楼都听明白了,笑的太阳镜都要滑下来。
"这些女孩子好讨厌。"明诚嘟着嘴,下意识的弹掸衬衣,还沾着些细碎的花蕊花瓣。
"别这么说。"明楼摇摇手指,谆谆教导:"对女孩子要温柔客气,多哄哄她们。女孩子高兴,天就晴了。女孩子不高兴,天下要大乱的。"
"姐姐就很温柔。"阿诚微笑。
"嘘!"明楼悄声道:"姐姐也一样,我说的就是姐姐。"
晚上,他们在老城里闲逛,明诚虽然晚餐吃了双份,可依旧愿意尝尝薰衣草味道的冰激凌。晚风中带着水汽与海盐的味道,温暖又柔和。
明诚坐在街边,认认真真舔着冰激凌,明楼叫了杯啤酒。明诚印象中头一次见哥哥喝啤酒。明楼在家里从不饮酒,大概是为了两个未成年的小弟弟。偶尔在外应酬,只略喝一点香槟或红酒。
此刻,哥哥穿着也很随意,休闲衬衫的领口敞着,高高德卷着袖,手里握着凝结着冰雾的黑啤酒杯。他的头发软软的,带着自然的弯曲,没有仔细梳理也没有涂发油,显得更加活泼。
"看着我干嘛?冰激凌都流到身上了。"明楼瞥了一眼小家伙。
明诚慌忙收回目光,急着去舔,生怕漏掉一滴。
明楼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看了看,接起来。是明镜的电话。姐姐很随意的问他是不是还在办公室,有没有打扰他。
明楼犹豫了几秒,嗯了一声。
明镜倒没什么事,说了几句生意,又说明台贪玩学习不用心。最后告诉明楼,她安排阿诚暑假跟随学校的夏令营,不让他回国。
明楼举着电话,望着小家伙专心致志的吃冰激凌,垂着眼睛只顾着答应。明镜没什么特别的事,便挂断了电话。
明诚听到哥哥说中文,知道是家里的电话,不肯开口问,只是期待的望着。
"姐姐打来的,没事。"明楼道。
"没告诉姐姐我们到尼斯度假?"明诚问。
是的,明楼没告诉。
不知道为什么,他刚刚明明想说"我把阿诚接到法国玩几天,怕他一个人在夏令营太孤单,也怕他想家"。
可话到了嘴边,明楼偏偏没说。
"嗯,哥哥偷跑出来玩,怕姐姐骂。"明楼笑起来,端起杯子喝光啤酒,"走吧,回去睡觉。明早我们出海去钓鱼。"
明诚雀跃起来。没去夏令营又不说实话,今后姐姐知道了要打要骂,也全都顾不得了。
第二天天气晴好,两人到码头上开了船。小游艇是艘新船,装配一应俱全。明楼自己开船,明诚迎着海风站着,觉得真的是飞起来了。
中午时分,两个人果真钓上几条鱼,用船上的烤箱做熟了,另外配沙拉一起吃。小家伙不管味道怎么样,只顾着往嘴里塞,幸福的合不上嘴。
下午便漫无目的的开着船兜风。
水域好的地方,明楼设定了速度,让小家伙试着掌了舵。
"往左打,往左打!别打太多!"明楼在他身后抱着他,握着明诚的手指挥。
"啊啊!!!"明诚笑着大叫,他掌握不好,小艇如利刃破开碧波海面,划出个弧形的弯,水幕溅起两米多高,向着船上的兄弟俩泼下来。
明楼被淋得落汤鸡一般,笑不可支,"好了好了,把舵给哥哥。不然咱们要撞冰山,上演泰坦迪克号了。"
"哥,再让我玩一会儿!好哥哥,再玩一下!"小家伙吐掉嘴里咸咸的海水,拼命央求,"我现在会了,真的!"
"好吧,再开一会。"明楼被唤了"好哥哥",自然也就心软,把着明诚的手,继续掌舵。
他们围着一个郁郁葱葱的礁石小岛转圈。由于小舵手乱七八糟的技术,他们被溅的水淋淋如同刚被打捞出来。
日落时,船才停泊在岛旁的沙滩水域。
"这里是看日落的地方。"明楼将船熄了,拢了拢湿淋淋滴水的头发,从船舷上把直勾勾盯着天际线的明诚拖到身边,不由分说就剥他的上衣:"把湿衣服脱了,船舱的柜子里有干净衣服。"
明楼现在很喜欢用手捏着明诚脖子。小家伙的身高刚好特别顺手,而且脖颈挺直消瘦,正好能一手卡住。
小少年虽然清瘦,可修长的骨骼与细腻的皮肤之间充盈着活泼的肌肉。仿佛潜伏着的猫科动物,稍稍紧张,皮肤下的肌肉就柔波流动。
明楼总忍不住含笑用手握住小猫的后脖颈。每到这时候,明诚就像被瞬间制服,突然卸了力气,四个爪子都软下来,乖顺非常。
明楼卡着脖子剥光他的上衣,松手命他去船舱里拿毛巾和干衣服。回头扯着自己上衣领子将湿衣也脱了,晚霞中赤裸着上半身,不经意的吩咐:"给哥哥也拿一件。"
明诚此时已经完全傻掉,被哥哥剥光上衣,细瘦的腰背完全暴露,他羞赧难当。猛然又看到明楼毫无顾忌光着膀子在金色的阳光下甩着半身晶莹的水珠。
哥哥的皮肤很白,不符合西方人的审美。可他缎子般的皮肤下肌肉收缩,让人想起草原上的白马。他是英俊的,年轻的,活跃的,有力的,令人神往的神祗。
明楼查看返航的路线,到船头取花洒和软管接上淡水,忙了一通见明诚失魂落魄的站着不动,笑道:"傻愣着干什么呢?要不先过来冲冲,海水干了身上会结盐粒儿的。"
"我去拿衣服......"明诚冲回船舱里。
小家伙的心如小鹿乱撞,紧张的双手直哆嗦。哥哥半裸的样子想幻灯片一样在他眼前来回循环,好像太阳神的石膏像,又那么真实令人心惊胆战。
他捧着衣服和毛巾出去,明楼逆着光在甲板上冲凉,淡水淋在胸前后背,一股股的拧着,顺着短裤滴滴答答的洒落。冲好了,他顺手抹了抹身上的水渍,皮肤光滑,简直入水不濡,不需要擦干。
"过来冲水再穿衣服。"明楼命令弟弟,"过来!"
这一幕明诚微微眯着眼,没敢看下去。他自然也不敢过去。
"你这孩子!"明楼不解,捉着脖颈子将小家伙拖过去,打开花洒照头淋下,"不冲干净,背上都是盐,那你就是盐焗火腿了!"边说边用手仔细搓小家伙的后背前胸。
明诚再也忍不住,全身战栗起来。
"冷?"明楼忙问,伸手将他揽在怀里,来回揉搓着胳膊,"怎么这么怕冷?"
肌肤隔着清凉的水相互贴着,哥哥的身上是温热的,将冷水也熨温了。明诚低着头抖作一团,差点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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