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ương 11
11
那天夜里,明楼没有提前预约,所以无法预热房间,只能睡一起。虽然是Ksize的大床,当哥的还是绅士的在地板上铺了两层毯子,睡在壁炉前。
孩子长大了,不是小时候能随意搂在怀里的年纪。明楼在心里警告自己,现在他扑上来力度足以杀死自己。没错,他的宝贝能杀死他,各种意义上的"杀死"。
他的小狼崽长大了,现在连看他的眼神都变了,直勾勾的如同盯着热气腾腾食物盘。虽然那表情还是无辜又懵懂,依旧透露着小可怜的柔光。可明楼觉得他呼吸里带着狩猎者的味道。
这小崽子,总是盯着他哥哥的嘴唇,瞪着哥哥的颈窝,看着哥哥的心脏,还在下意识的舔舐嘴唇。这头小狼随时能冲上来,将他哥哥撕个粉身碎骨。
明楼不想承认,他有些怕。
就在刚刚,小家伙乖巧的蹙着眉头,说床很大完全可以一起睡。他盘膝坐着,手臂撑在身前的枕头上,修长的脖子伸过来,毛绒绒的额发下,那迫不及待的湿漉漉眼神,微微发红,眸子闪闪亮,发着幽幽的光。
明楼被他撩拨的全身颤栗,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千辛万苦的跑来这冰天雪地,做这舍身饲狼的傻事。
可他真的很想念小家伙,虽然日日夜夜被各种人和事绊住,依旧会思念当年每周一次怀抱着小不点入睡的夜晚。
那时候的小家伙多么温顺可爱,抱在怀里似是毛绒绒的动物,只有圆滚滚的大眼睛和温柔的手爪,没有捕猎的动作和眼神。他无论怎么表达爱意,都不为过。
明楼怕如今再往前一步,就会落入深渊,被自己养大的狼崽吞噬。他躺在空旷的雪地上,雪是温热的,心砰砰跳。
从远处走来一头年轻的狼,轻柔的迈着步子,修长的四条腿,张开爪子,落地无声。肩头两片蝴蝶骨翅膀一样上下忽闪。
柔柔的狼吻与舌头逼近明楼的面颊,舔舐他的鼻尖和唇,温热的呼吸吐在他额头上,麻痒难忍。
许久,小狼毛绒绒的前爪按住他的肩膀,鼻尖凑近他颈窝,舌头缓缓蠕动,舔着扑扑跳动的大动脉,尖牙在皮肤上轻轻划过,明楼周身颤栗,不可自己。
狼没有咬破他脆弱的皮肤,只是更加急迫的舔吻,把他的颈窝舔的水光淋漓。
小狼细瘦的身子压在他身上,缠着他的腿,按着他的胳膊,叼着他的喉咙。
明楼终于无法再忍受,呻吟叹息起来。
似梦初醒,又或从不是梦境。身上的小狼,迷蒙着口吐人言:"哥哥......"
明楼瞬间清醒,脑海中一片空明,晚餐时被小家伙强灌的威士忌与伏特加都灰飞烟灭。
"阿诚,你!"
"哥,抱我一起睡。"小狼提出了要求,没有转圜余地,猎物被咬住咽喉,动弹不得。
"好,抱你睡,放开哥哥。"明楼把梦中环在他身上的手臂放下来,表示自己绝不反抗,"宝贝下来,别压着我。"
明诚是从被角钻进去的,贴着哥哥的身体压制着他,牢牢控制他的每个关节。小家伙占据上风,便不讲道理:"你抱着我呀。"
明楼无法,只好再次环住他的腰背,"阿诚,你先下来,哥哥喘不过气。"
狼崽子蠕动,换了个姿势,伏在肩头,舒舒服服闭上眼睛,"这样好了。哥,抱我,我冷。"
小东西的气息吹在耳畔,明楼一动不敢动,半晌才轻声道:"上床去就不冷了。"
"那就抱我上床。"明诚在黑暗中弯着嘴角,"以前都抱我的。哥哥说,一直抱我。"
明楼不吭声了,他起不来,也不敢再说话。小家伙也不说话,两片柔软温热的嘴唇紧贴着他的腮,轻轻耳语:"哥说的话还算数么?"
明楼燥热的全身冒汗,直到深夜,小家伙睡沉了,在耳边打着小呼噜,明楼才想起自己竟忘了发火。
小东西敢这样做,究竟是谁给他的胆子、而明楼自己,居然被吓住了。手脚都被他压麻了,稍稍活动一下。小家伙在梦里比狗都警觉,立刻收紧四肢,扣住哥哥的肩膀与腰,一丝不肯放松。
上次一起睡还是在尼斯,小家伙柔软的靠在他怀里,夜半惊醒才往他身上蹭蹭。两年多,个头只长了一尺,力量倒长了三倍。
第二天清晨醒来,小家伙已不在身上,明楼松了口气,马上脱掉睡衣去淋浴。
上午明诚依旧要做体能训练,训练完毕回到房间,小家伙就脱光了膀子,毛衣T恤腰带长裤丢一地,光脚踢开浴室的门,旁若无人打开热水。
明楼觉得自己又开始冒火。谁能告诉他当年那个懂事听话的弟弟哪里去了?现在这个小混蛋究竟是谁?!他默不作声把乱七八糟的衣服收拢,丢进脏衣篮里。
"哥?帮忙擦擦背?"玻璃浴室里的小混蛋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事,依旧生龙活虎。
明楼顺顺气,取了条毛巾进去。
小家伙腰间围着浴巾,站在朦胧的水雾里。十八岁了,过了年就是十九岁,终究是长大了。个头和自己差不多高,虽然仍然是瘦,可皮下肌肉棱角分明,蓬勃着青春的无限力量。肩膀宽了很多,腰依旧窄窄的,后背是扇形的,蝴蝶骨飘飘如展翅,腰臀连接处,露着一对浅浅的腰窝。
明楼不想多看,卡着脖颈把他按在洗手台上,粗鲁的用毛巾刷他的背。
小东西双手垫着下巴,闭眼享受一阵,终于皱着眉头道:"哥你轻点呀。"
明楼终于忍无可忍,真的气了,湿毛巾往地下一摔,转身就走。
"哥?"
"你快点洗!"
"怎么了?"明诚忽然矫健的闪身窜过去,光着身子挡在浴室门口,忽闪着湿漉漉的眼眸,轻声叫唤:"哥哥?"
明楼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喘息。他再次闻见年轻的小狼匍匐捕猎的血腥气,他被水雾闷的睁不开眼。
"哥哥这次见我好像不开心。"小狼依旧温柔的问,"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
"阿诚,你别这样......"
"哥怎么了?"明诚逼近他,湿淋淋的身体贴在他身上,轻声呢喃:"你不喜欢我了?"
"小混蛋,你别这样!"明楼咬着牙怒吼。
对面的小狼崽扑上来,明楼被抵在浴室的玻璃上。
"哥,别生气,我只是,只是想你了。你总不肯来看我,我有一整年没见你。我想你能抱抱我,像小时候一样抱着我睡,我一个人睡不着,我害怕......"小家伙的眼睛喷火,脸颊烧的通红,语无伦次的呢喃,把自己的嘴唇胡乱的往明楼的唇间送。
"阿诚,你放开,阿诚,别......"明楼推他,压制他,要收抚这头发了疯的小狼崽,可他的眼眸与心脏都在出卖自己。
"哥哥你在法国有过两个男朋友,一个华人,一个南法人,都分手了。再后来你一直单身,我都知道的,你在等我长大。我长大了,哥哥,我长大了!"明诚急切的说着,就去扯哥哥身上的高领毛衣。可惜这衣服太厚重,他不配合是脱不下来的。于是他干脆改去对付腰带,搭扣很快扯开。
"是谁告诉你的!"
"梁仲春说的。他说你喜欢相貌漂亮又性格安静的男孩子。"明诚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盯着他,似乎要印证这段八卦的真伪。
"阿诚,你还小,你还没长大。"明楼终于推开他,将腰带迅速扣好,几乎是夺门而出。
出了这门又能去哪里?冰天雪地的半山别墅,眼看天黑,不可能开车下去,直升飞机也要等早晨才能来。躲到别的房间?还是把自己埋进雪堆里?明楼无处可去。
明大少爷终于被逼上绝路。
一次次的接近,用小时候的亲密方式掩盖着心意,他觉得小家伙不会感觉到,就算感觉到也不会怎样,毕竟是他的宝贝。直到今天,他看见柔弱的小家伙显了原型,虽然年轻依旧是头威风凛凛的小狼。自己进了他的领地,不由自主了。
"哥,你要走么?再也不要我了?"明诚背着身子,缓缓披上浴袍。
明楼知道自己败了,败给他的宝贝。两步冲过去,他扳过明诚的肩膀,手掌握着后颈把他扯过来吻住。
剑拔弩张的吻如刀兵相向,不一时口中就有了血腥气息。小家伙有点慌,双手略微动作,他哥哥便附身抄起两条腿,回头疾步走进卧室,将他摔进床垫里。
明楼想起昨夜的梦,急迫又愤怒,一把扯掉明诚刚刚穿上的浴衣,起身脱自己的衣服。明诚涨红着脸帮他再次解开腰带,扯开拉链。明楼不理身下的小人儿抖似筛糠似的手,只顾着在床头翻找可做润滑的东西。床头抽屉的深处有一管润滑液,也有安全套。
他找到这些,出离愤怒。
第一次做,虽然用去一整管润滑,小家伙依然受了苦。
多年后明楼回想那一天,后悔的无以复加。他后悔自己对捧在心尖的宝贝如此粗暴,把他几乎折磨死。只因为小家伙挑明了他苦苦掩盖多年的心事,令他恼羞成怒。
原来他爱阿诚,也许是从他小时候就爱了,也许是不知道何时何地滋长了爱慕之情,总之他对自己养大的小宝贝有不可言说的欲望,这让年近而立的明楼惊惧又愤恨。
明楼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小家伙大汗淋漓的仰面躺着,一动不能动。每一寸细腻的皮肤都分泌出湿漉漉的液体包裹着他的身子,水色潋滟如散柔光。
湿润的短发一缕缕的搭在额头,画出各种弧度,发梢坠着汗珠又或是水滴,沾湿长长的睫毛,映着粉润的眼角与闪烁的圆眼睛。
湿淋淋搁浅岸边的赤裸白鲸,嘴唇微张着,无力的呼吸,只为维持一丝生命。
等明楼坐在床沿彻底清醒,回头看去心都冷了。
小家伙身上出的汗将床单几乎浸透,肩头脖颈胸前腰间都斑驳着混着血丝的印子与齿痕,嘴角一丝鲜血坠在脸颊,驯鹿一般的眼睛迷惘的睁着,瞳孔漆黑,通红的眼角无知觉的滑着泪。
他是不是要死了?
明楼慌张的俯身把他抱起来,濒死的小白鲸身子都软了,嘴唇颤了颤,没能发出一个音节。
"宝贝怎么了?没事的,哥哥在,没事,宝贝。"明楼慌着吻他的头脸,胡乱拿着自己的衬衫擦拭他身上的汗水。
小家伙没有回应。
僵持了半小时,明诚终于眼泪奔涌而出,大哭起来。原来自己真的还没长大,原来这一切不只是甜蜜,其中交缠的痛苦绝望,他还没有过预想。
"哥哥......"小家伙沙哑的声音变了调,只哭泣着叫唤了一声。
"哥哥在,宝贝。对不起,是哥哥错了......"明楼紧紧抱着他,等着他柔软的手再次搭在肩头。
明楼的肩背被明诚的抓破,横七竖八十多条血印,此刻汗水一煞,也痛得直颤。
"以后还会抱我么?"
明楼没答话,只是把他紧抱在怀里,如同当年第一场雪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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