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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ương 35 - Chương 36

Chương 35

谭宗明最后没去美国,他从赵启平家离开,就直接被叫去市政府。

市长办公室一处处长唐川在大门口接他,想 "是明主任叫你来的,他在李市长办公室里。"

"明主任?"谭宗明定住了,"他来了?"

"这时候你晟宣还敢出大新闻,他当然得来看看情况。"唐川似笑非笑,左右看看没人,抬手指了指他的脸:"你怎么破相了?这样不好见明主任吧?"

谭宗明嘴角血迹擦净,还是有一小片红肿,犹豫片刻,还是唐川叫过个女文员,借了一小盒遮瑕膏。谭宗明皱着眉头擦上,大致看不出来了。

明诚坐在市长办公室的沙发上,他依旧是一袭灰色西装,英姿笔挺。当年谭宗明与凌远口中"双悬日月照乾坤"的其中一人。

"明主任,让您分心了。"谭宗明上前欠身握手,"这件事我已经知道缘由,马上能处理好。您不用担心,也请明先生不必担心。"

明诚起身扣好西装扣子,和谭宗明握手,笑道:"宗明,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张。后院起火,这可会要你的命。"

"是。"谭宗明连忙答应,"我今晚就飞一趟纽约,本周一定处理完。"

李川奇招呼人坐下,办公室里只有他们四个人,唐川亲自做记录。

明诚喝了两口水,又说:"我看也不用宗明亲自去美国,你的身份特别,动一动太招摇。何况,那个咨询师贺涵,既然这么不着调,你亲自去也危险。"

李川奇在旁边补充:"老谭这事上可是冤啊,让人背后捅一刀。晟宣和贺涵合作十年,他大哥在世时就有交情,这才会把红星交给他做。上半年,老谭还有意挖他来晟宣做CEO,掌控将来转型改组的事。没想到会......"

谭宗明听出李川奇揶揄他,冷笑翻个白眼,"李市长不用告我的状,我的人我自己清楚。"

"你的人?他是你什么人啊?至亲骨肉啊?"李川奇也打个哈哈,旁边唐川轻轻咳嗽一声,示意他不要咄咄逼人。

"你们不要一见面就掐架,没个正经!"明诚蹙眉道,回头对谭宗明笑道:"我知道贺涵是你连襟,他爱人陈亦度和小赵是孪生兄弟。当年小赵为你受了那么大委屈,现在你是夹板气不好受。所以就更别去触霉头了,就算有道理,你也讲不清。"

谭宗明与明家交情深厚,早知道明诚做情报出身,消息四通八达,见他当着李川奇与唐川说出自己的隐秘,也不由得有些窘迫,只得说:"我确实有点家务没弄清,影响了公司。可我不去的话,现在不知道那边的情况,不好下手。"

"明主任这次来,就是给你补漏的。你谭老板可是一身系万家,不敢有失。这时候别再出去乱撞了。"李川奇说着,示意唐川接进专线电话,打开外放。

明诚说:"驻纽约总领()馆的老梁,是我的老朋友。托他在那边摸了摸情况,让他给你们说说。"

谭宗明与李川奇对视一眼,都有点惊讶。明氏兄弟的政()敌在国外最大的势力就是纽约总领()馆,现在明诚竟然在那有老朋友?!

电话接通,明诚叫了一声"老梁",那边非常亲近,称他"阿诚兄弟"。先把贺涵到纽约之后的行程讲述一遍,然后抱怨着:

"我说谭宗明到底怎么得罪这位爷了?嚯,那个狠!纽约洛杉矶两头飞,把我手下兄弟累的跟孙子似的!见了人,那张嘴叭叭叭叭,口吐莲花呀。他这没两天,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他们晟宣光股价损失就快两亿刀了。这都不是钱呀?!我告诉你,再这么下去,没俩礼拜,谭宗明在北美就得卖不动产了。你倒是快叫人来把这位爷弄走呀!我先告诉你,我领事馆的人你别打算,我们外交人员不能干劫人绑()票的事儿。"

明诚听着他口若悬河说了半天,微笑道:"你们不是有豁免权?"

"狗屁!这儿是讲理的地方吗?等想起豁免权,我早都凉了!你快派人,最好是他们美国人,好动手,也不招眼。"

"行,我会派人去的。到时候,老梁你照应着点。"

"阿诚兄弟,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嘛!"说着,非常低声的笑道:"替我,问明先生好。还有点事转告你们......"

"你说。"

"这次换届,咱们明先生入主经济司是板上钉钉了。汪家已经开始往北美转移资产,估计是看着大势已去。你稍稍注意一下汪家的资金动向,估计还是从香港出的关。他们也非常注意晟宣这次的股价波动,觉得有机可乘。"

"好,多谢。我会向先生转达的。"

"好好,回见回见。"

电话刚一挂断,谭宗明连忙欠身说:"明主任,贺涵不过是意气用事,他并无恶意。"

"没恶意都弄掉你两亿美元,要是有恶意,他还不得砍你的脑袋?"李川奇笑道。

"那也是我晟宣的钱!跟你有什么关系?"谭宗明瞪着他。

"那是国家资产!"李川奇也不示弱。

"好了!这有什么可吵的!"明诚无奈的起身,对谭宗明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会对贺涵有什么动作的,只是先把他接回来。等他回来了,这钱自然要在他身上追。"

李川奇巴不得这一句话,笑着对唐川道:"查查姓贺的身价怎么样。"

唐川接口:"贺涵与陈亦度没有婚前独立核算财产协议,那么加上陈亦度的服装公司与工作室部分,贺涵整体身价估计将将2亿,是人民币。"

"你!"谭宗明气的也站起来。

"不要讲笑话了。"明诚看了李川奇,止住他的话,"我是说,等他回来,还是让他做晟宣的CEO,帮着宗明主管国内部分,何安迪主管海外业务,宗明你自己协调。这损失说多不多,要赚回来也容易。"

"您要派谁去?"谭宗明终究不放心。

"凌远那边的副院长庄恕,你也认识的。他是美国人,背景清楚,而且也认识贺涵。有什么话要带的,你告诉他。"明诚穿上大衣,吩咐备车。又叮嘱了李川奇几句话。

谭宗明送明诚上车,在车门口,明诚回过头,放下明主任的身份劝慰他:"虽说现在大局已定,只是核心的几个人还没拿下。怕的是他们狗急跳墙。晟宣实在是太重要,你不能出问题。再撑一阵,等尘埃落定,和小赵出去度个假,休息休息,把这些事都和他讲讲。他六年里独自在无国界医生做援助医疗,经历过很多事,我看他不是个脆弱的人,能理解你。"

"谢谢。"谭宗明低头无言。

"你的脸怎么了?"明诚皱眉指着他的嘴角。遮瑕膏褪了些,露出青肿颜色。

"不小心......"谭宗明想糊弄,对上明诚的眼神,只好狼狈道:"在平平家碰见陈亦度了,让他打的。"

明诚也是无奈,只好拍拍他的胳膊,"大哥让我和你说声抱歉,当初他不知道你的艰难,下令让你回国接替你哥哥,你们受了太多煎熬。还有后来,凌远和熏然的事。我那时候想过是不是应该放弃,牺牲了这么多人,让你们吃了这样的苦。"

"我的责任是躲不掉的。"谭宗明抬头看着明诚的眼睛,"我当年没能安排好平平,险些害死他和孩子,这是我的错。可我不后悔回来接管晟宣。凌远与熏然,庄恕或李市长,我们都不后悔。明先生和你,你们付出了什么,我都看在眼里。我们绝不能甘心汪芙蕖这样的人把持经济命脉,也不能在亡命徒手下苟延残喘。只是将来,我欠平平和孩子的,我会还给他们。"

"好了,回去吧。"明诚上了车,车队缓缓离去。

庄恕受命去美国接回贺涵,飞机起飞前谭宗明打来电话,问他要说什么,谭宗明只说:"跟贺涵说,陈亦度怀孕了,他还不知道吧!让他别折腾了,快点回国。"

庄恕果真没费什么力气就把贺涵带了回来。同时带回来的还有一堆文件,和一个口信。

"总领馆老梁让告诉明主任,汪很快就会潜逃,资金也会跟着走,路线是途径香港日本去纽约。"庄恕对明诚说,"要明先生快拿主意。放他出去,往后的事不好办。"

明诚冷冷笑了笑,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那头有个低沉的声音,"阿诚?"明诚顿了两秒,那边又问:"怎么了?"

明诚音调很低:"汪芙蕖要跑路,资金流在他身上。"

那边轻声回答:"知道了,我来办。"

劝降贺涵的工作由谭宗明亲自来,就在晟宣的单透镜会议室里。贺涵不老实坐着,走到会议室那面镜子前,双臂一撑,笑道:"谭总,隔壁是谁?庄教授?北京经济司的人?"

"你这是经济犯罪。单方撕毁咨询合同,利用商业情报操纵股价。无论在中国还是在美国,都是要吃官司的。"谭宗明安稳坐着,点上一支雪茄,"我一直觉得你是很理智的人。"

"我就是给阿度出口气,吃官司就吃呗,只要阿度出了气高兴,那就可以了。"贺涵对着镜子里的谭宗明笑,回身靠着桌子,"不过看起来也没动你的筋骨,我还是有点自不量力啊。"

"你要什么条件?"谭宗明吐出烟气。

"离赵启平远点。阿度看见你就来气,他不许你再和他弟弟来往。你也最好别打我女儿的主意。做到这两点,我就多谢你。"贺涵在面前挥挥手,蹙眉道:"你们晟宣怎么还在办公室吸烟?!"

"我要是不答应呢?"谭宗明把雪茄放下,眯着眼睛问。

"不答应?那就接着来吧,看看他们兄弟俩什么时候消气。我本来对你没什么恶意。不过自从听说了你以前那点破事,还真觉得人不可貌相呢。"贺涵哼了一声,"你姓谭的是真理智。把自己怀着孩子的Omega仍在国外不管,眼看着他走投无路割腕自杀。我挺佩服你的,是个人也干不出这样的事来。"

"贺涵,你去美国调查我,应该也有不少收获吧?你现在知道我是替哪边做事的。晟宣从我父亲、哥哥那时就是行业核心命脉。我父兄都是为此而死。六年前我有我的不得已。明年开始,晟宣要进行内部拆分重组,你是负责这方向最好的人选。所以,我要你来做CEO。"谭宗明看着雪茄烟灰落地,苦笑一声,"你必须得来帮我。"

"你脑子坏了?"贺涵腾的站起来上前两步,"我是能理解你,六年前你无奈抛弃妻子回来为国为民,你大义凛然。你凭什么让赵启平理解?他和孩子差点没命!他欠你的?就应该被你牺牲掉?还让我过来帮你?阿度知道了会要我命的!"

"你是答应了?"谭宗明抬头看着他,显然是自说自话。

"你听不懂中文?!"贺涵忽然觉得自己和他说不清道不明了,

"这是《就职通知》和《高级管理层协议》,你马上签字。"谭宗明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叠纸,又从自己身上拿出钢笔,指着文件上的空白:"名字签这里,中英文都要,记得写上日期。"

"我不签!我要回家,我爱人怀孕还没陪他去检查呢。"贺涵从衣架上拿起大衣。

"贺先生?"庄恕陪着明诚先推门进来了,明诚微笑的伸出手。

"这位明主任,我去美国接你就是受明主任委托。"庄恕在旁边介绍。

"久仰。"贺涵有点心惊,虽然没见过,但明氏兄弟的大名算得上如雷贯耳。

明诚非常客气请他们坐,然后自己拖着椅子,坐在了《就职协议》对面,面带微笑:"贺先生还是把字签了,明年晟宣重组就看宗明和你的了。"不容反驳。

"抱歉。我恐怕无法胜任,辜负明主任和谭总的好意。"贺涵不肯坐,把大衣穿上,"家里有点事,失陪。"

"贺先生在美国操作晟宣股价的事,我这里证据印出来有一尺厚,你不考虑一下吗?"明诚语调轻松,"当然,可能你做不了牢,可经济赔偿也压力很大的。"

"那就赔吧。"贺涵破釜沉舟,冷笑道:"我回家吃几年软饭也挺好的!"

"贺涵!"谭宗明起身拉住他,蹙眉道:"别意气用事!这是大事,我不是随便来找你的。"

"我不签,你能拿我怎么办?!"贺涵有点气不打一处来。政府高官加上商业巨擘,怎么干出这么小儿科的事来!

明诚听他这么说,起身出去,临走朝庄恕使个眼色。庄恕等明诚走了,对着门外轻声叫:"三儿,来。"

门口进来个黑脸男孩。他身手敏捷,素质专业,上来不由分说,推着椅子抵住贺涵的腿。贺涵没站住,跌坐下来。庄恕上前按住左肩,那男孩按住右臂,灵巧的把钢笔塞进他手里,还腾出手卡着他的下巴,让他说不出话,翻个白眼道:"贺总,快点签了。完了事好早回家!"

前后没有十秒钟,贺涵被挟持着签了字,还按了手印。

谭宗明在旁边不吭声,抽走文件检查无误,这才让庄恕和季白松手,分一份拷贝丢过去,"不用急着来上班,你先回去想想改组方案。下个月董事会上讲。回家吧。"

贺涵简直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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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ương 36

陈亦度在家中与安儿冷战。其实不怪小姑娘,她本来就热心好客,何况那位还是小叔叔的男朋友呢?亚琴在旁各种打圆场,小丫头这才噘着嘴回屋去。

贺涵回家,安儿扭股糖一般黏上来,搂着爸爸脖子例数Daddy对她的无理取闹和残忍无情:

"Daddy不给我吃舒芙蕾!也不许我吃巧克力!只因为我和小叔叔男朋友说话了!Daddy凶我,让不许我和人说话,只许我和狗狗玩!Daddy有了弟弟就变得爱生气,以后弟弟也会爱生气的,我们可怎么办!"说的十分有道理,着实让人难以释怀。

"爸爸的心肝儿受委屈了。"贺涵心疼的亲吻女儿,"我们不要爱生气的弟弟,要个乖乖的妹妹。"

"还是弟弟好了。我觉得家里应该有个男孩子。"安儿变成认真的说:"以后也好帮Daddy打架。"

"Daddy打架了?"

"打小叔叔的男朋友,打的他吐血。"小丫头夸大其词面不改色。

"你把谭宗明打了?"贺涵不可思议的问陈亦度。

"怎么?他是天王老子不能打?!"陈亦度一身邪火,手里挥舞的剪刀,丢在工作台上,震得缝纫机嗡嗡响,"再让我看见他纠缠平平,我打断他的腿!"

贺涵连忙上前搂着腰哄着:"我的宝贝,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月份小还不太显,陈亦度靠着贺涵坐下,依旧是气,"他去平平那儿和进自己家一样!大清早就敢来敲门!平平还......不说了,反正气死我了。"

"平平还跟他来往?"

陈亦度咬着牙,"是。那畜生常去,说不定还过夜!"

贺涵目瞪口呆,忽然低头笑出声,"哎,你说咱俩这是干嘛?说不定平平心里还是想要跟他和好呢?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标记过他,又是安儿的生父。平平这六年里,也没有过别人,说明还是对他......"

"你闭嘴!那是平平犯傻!"陈亦度推他一把,"这混蛋这么有心机,看着平平心软好欺负,以后也是始乱终弃!"

"好了好了,别生气。真的,再这么气,对孩子特别不好。"贺涵低头看陈亦度光着脚,连忙把他抱在怀里,把腿脚握着,"大冷天的又光脚,你急死我算了!"

陈亦度伸手搂着贺涵的脖子,鼻子抵在他颈窝里,深深的呼吸:"我闻到你,就不生气了。幸亏有你在......"呼吸喷薄中,一串湿热的吻落在脖颈中。

"我工作也不去了,就在家里里守着你,给你闻。"贺涵笑着。他自己刚刚签了晟宣的合同,心虚的很。虽然是被胁迫,可如果让陈亦度知道,恐怕也难说的清。以后简直不知道要怎么过下去。

此刻也是无法,只能搂着陈亦度,任由他在自己怀里撒娇磨蹭。

"好!以后我养你!"陈亦度傻笑两声,探头看门反锁着,便解贺涵的衣服,喃喃道:"我做了一件新衬衫样板,给你试试。"

"好的。我给大设计师做做模特。"

上衣脱了,陈亦度依腻在他怀里,也不去拿衬衫,只顾在他胸前甜腻的亲吻,两腿盘着腰,坐在他身上,咕哝着:"模特要古铜色的皮肤,你太白了。"手伸过去就解腰带。

"不是要试衬衫么?"贺涵被他缠住,无奈的喘粗气,"你现在不好这样。"

"医生说过三个月就可以。怀孕的Omega情热混乱,必须要好好安抚我。"陈亦度脱下自己的高领毛衣随手丢开,腻上来叼着贺涵的嘴唇:"不过,你得轻一点,轻轻地啊......"

两人坐在沙发缠了许久,陈亦度累的气喘吁吁,软的撑不住。

贺涵只得起身把工作台上的布料工具全都推下去,羊绒盖毯铺好,回头把陈亦度抱上去,命他趴好,自己伏在他背上,手护着小腹,轻声道:"我轻轻的,宝贝别乱动。"

陈亦度已经意乱情迷,信息素四散飘香,唯有一丝清醒,就是知道自己是在工作台上,实在是要命,嘀咕着:"这是我画图纸的地方,还是别......"

"都是你闹得。我不管,我说在哪就在哪!"贺涵笑道,缓缓把自己埋进去。孕期情热的Omega已经绵软异常,甬道又热又软,里面汹涌的潮水汩汩弥漫,裹得Alpha忍不住的叹息。

贺涵忍得额头冒汗,附身叼着Omega的腺体,恣意吸允。

终究是不敢太过放肆,只得缓慢轻柔的进出。可山呼海啸般的感觉却一丝也没减弱,一浪随着一浪,陈亦度双手攥着羊绒毯子,半张着嘴唇,婉转的吟叫。

天色缓缓暗淡下来,工作台上赤裸裸的纠缠的二人还不停息,淫靡的水声淋漓,伴着粗重喘息与轻柔欢叫,直到沉沉日落。

傍晚夕阳中,赵启平下班走出医院大门,遥遥看见谭宗明的车停在马路对面。犹豫片刻,他小跑过去。有人下来给他开车门,谭宗明坐在靠里头,等赵启平上了车,他直接吩咐:"回家。"

"我......"

"回家说。"谭宗明拦住,轻轻握了他的手。

赵启平第一次来谭宗明的家。车子穿过庭院,停在房子大门前。谭宗明带着他走过简洁宽阔的大厅,七拐八绕进了另一栋房子。这边的房间小些,灯光柔和,也没有管家和仆人往来。楼下是小餐厅和图书室,谭宗明让他坐下,给他拿点吃的。

"不用的,我在医院吃过饭。"赵启平回头说。

"我还没吃,陪陪我。"谭宗明摆了一份现成的晚饭,另外盛了汤给赵启平,"甜汤,你喝一碗。"

在美国时赵启平会煲汤。他喜欢喝甜汤,可谭宗明是北方人,不习惯这口味。小狐狸就在唐人街买两只小号汤煲,每次都准备双份材料。其实他也怕麻烦,煲汤着实费力,可架不住自己嘴馋,挑食的谭宗明也吵闹着要喝。

"煮的很好。"赵启平喝了两口,知道他是为自己备下的,也只好夸一句。

"老管家刚好会,送我一罐。我现在不讲究,家里不弄这个了。"谭宗明吃着自己那份晚餐。西式的,一小块全熟牛排,几根意面,小团土豆泥,一份水煮菜,旁边的酱料碟子黑乎乎带着胡椒味,也不知是什么做的。

赵启平盯着他的餐盘,心里别扭了半天,终于还是脱口而出:"你最讨厌吃这种东西。厨师也太不上心了,就给你做这个?"说完自己有点心惊。以现在的身份,仿佛不该说这样的话。可话都说了,总吞不回去。他干脆伸手端起那个盘子往厨房去。

"没事的,我习惯了。你别麻烦。"谭宗明叫不住他,起身跟上来。

这间小厨房,是谭宗明不让人打扰的时候,自己热牛奶宵夜用的,材料并不多。赵启平翻翻冰箱和橱柜,随意弄了些快手菜。炒一碗什锦饭,烧一碟芦笋,看见有鱼丸,又煨一罐紫菜鱼丸汤。

炒饭出锅,喷香扑鼻,谭宗明就站在他身边,端着碗大口吃,筷子夹着笋子,酥软可口,甜咸适中。原来自己的味蕾并未退化,只是等不到主人,暂时休眠了。

汤快好,赵启平持着汤匙试一口,认真的低头品尝,面孔从蒸汽里探出来,举着汤匙递到谭宗明嘴唇上,还轻轻吹着,"是不是有点淡了?"

这一刻,时间与空间都迷离了,两人猛然忘了这些年的分离与煎熬。谭宗明放下空碗,握着赵启平的手,贴近去尝,"嗯,有点淡,显得腥气重。"

赵启平回身在调料盘中寻觅,拣出个调料瓶子往汤煲里撒,口里喃喃自语:"好多东西都没有,只能放盐了。本来是不应该放盐的。"

谭宗明盯着已然忘我,认真给他煮汤的人,心头忽如热油烹煮。他上前将赵启平紧紧的抱在怀里,眼睛似是被热气蒸的通红,哽咽着:"平平,求你别离开我。"

当啷,汤匙落在台面上,赵启平如梦初醒。方才一刻真的回到了六年前。梦游的人被叫醒,他惊得一身冷汗。奋力要挣开谭宗明的怀抱,如同受惊的狐狸

谭宗明不肯放,把他的手臂紧紧箍着,禁锢在怀里,嘴唇就抵着脸颊额头,"小狐狸,求你原谅我。你和孩子不是我的累赘。当年是我错了。"

这六年来的委屈和煎熬洪水一般翻涌出来。

赵启平就在此刻崩溃。

他猛的摇头,歇斯底里大叫一声:

"啊——"

谭宗明感到怀里的身子瘫软,自己狠命的抱紧,撑着他。赵启平的拳头朝着他乱打,他并不闪躲。竭力安抚着,最后那只发疯的狐狸一口咬住他的胳膊,用尽了力气。血瞬间就流出来,混着口水与泪水,滴在地板上。

火上那罐汤咕嘟嘟开了半天,鲜香的蒸汽弥漫。

赵启平累了,柔软的伏在谭宗明怀里,双目失神,伸着舌尖舔着他胳膊上的血印。嘴唇上沾着血。受伤的小狐狸在为捕猎他的人舔伤。他依偎着谭宗明,望了望灶火,轻声说:"你要不要喝汤?"

谭宗明伸手过去关了火,回身便把他横抱起来,沙哑的低声道:"等一会儿,咱们一起喝。"

赵启平揽着谭宗明的脖颈,自己的脸涨得通红,带着脖子与锁骨处都泛了血丝。颤颤的,他闭上眼睛,手用了点力气,把自己的嘴唇贴在谭宗明的唇边。吻得缠绵悱恻,唇齿交融。

谭宗明抱着他快步上楼进了卧室,踢上了门。

他们谁都没有释放信息素,不似那次痛苦纠结的情热期。赵启平方才哭闹的筋疲力竭,现在完全瘫软在床上。谭宗明急切的给他脱衣服,每露出一寸皮肤,都立刻要吻上去。吸允舔舐,仿佛要再次落下自己的印记,把他完完整整的标记。赵启平被碰到敏感的地方,无力反抗躲闪,只是控制不住的全身抖作一团,发出难耐的呻吟呼叫。

谭宗明不许他躲,也不许他蜷缩起来,扳着手臂,撑着腿,让他赤裸的伸展在自己身下。谭宗明紧抱着他,把两条腿搭在臂弯。进的太深,可赵启平没有一寸皮肤或肌肉在反抗,都在迎合着。

每一次撞在内腔口,赵启平就会应声尖叫,带着甜腻婉转的调子,倒像是鼓励他继续。这叫声太放肆,太能催动人情欲,也让谭宗明发了狂。他不肯放过,手段恶劣,一次次在内腔口研磨蹂躏,就想让身下的人忍不住受不了,就是要他叫给他听,太喜欢他的声音,喜欢的发疯。当小狐狸叫破嗓子那一刻,腔口柔顺的张开了,带着湿滑的潮水涌出来,舔着他,吻着他,吸吮他,急切的让他进来,要他把自己胀满。谭宗明毫不犹豫的进入,朝着最柔嫩的地方压过去。

赵启平被浪涌般的高潮冲击的眼前漆黑,叫不出也动不了,只能任它席卷自己的身体。他闭上眼睛,随波逐流。

谭宗明的胳膊撑在他头边,咬破的伤口经过这番折腾淌下几缕鲜血。只是谭宗明无暇顾及,他现在如同杀红眼的狮子,只对着自己的猎物发狠。

赵启平被撞得摇晃不定,忽然张口在他耳边说了句话,只可惜他失了声,只能静静的摆口型。谭宗明竭力索取他的身体,盯着他的脸,半天才猛然明白。

他在说:"标记我。"

小狐狸仿佛决心赴死,竟然在交合的几乎昏厥时还要求"标记我"。

谭宗明热血沸腾,岩浆般四散喷涌。他俯下身子捞起赵启平的头,竭力够到后颈的赤红腺体,死死咬住。Omega的信息素在瞬间喷出来。

谭宗明感到自己在他的内腔中成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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