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ương 3 

"先天腺体发育障碍——并非绝症，是可以治愈的。在男性Omega孕育Beta婴儿情况最为多发，情绪抑郁、营养不良都有可能引起胎儿患病。患病Beta婴儿出现类似假型腺体，影响造血细胞生成，婴儿严重贫血危及生命。现有治疗方式是，每月给婴儿补充输入干细胞匹配成人血浆，直到孩子五至六岁能够进行假型腺体根除手术。婴儿的Omega父母都有极大的配型成功可能。而且在去年，我院也完成了首例非亲子干细胞配型。虽然这个输血周期十分漫长......"

贺涵知道这种病，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仿佛得这个病的孩子越来越多，新闻里常常提起。虽然宣传中总是说只要找到干细胞配型的血源，这个病是可以在孩子长到五六岁时手术根治且不复发的。可依旧致死率非常高。为孩子配型的Omega在输血的这些年不能被人标记，被标记过的Omega配型100%不成功。只有5%的亲生Omega父亲能配型成功，因为大部分生下孩子的Omega都已经完成标记。就算生育时没有，那么五六年不能标记，不能使用抑制剂，不能再次怀孕，只能一次次的熬过情热期，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贺涵在儿科病房外看见陈亦度。儿科走廊被漆成粉红色，画着卡通的猫猫狗狗。陈亦度望着贺涵，而后低下头，两颗大大的泪珠顺着睫毛滑落，他忽然软下来靠住了墙壁。

"阿度。"贺涵快步上前，把陈亦度抱进怀里。

六年多，贺涵无数次想过重逢要说什么。他要质问陈亦度为什么绝情，为什么没出现在马尔代夫，为什么一走了之杳无音信，为什么抛下他。他贺涵做错了什么！明明最后一次见面，还在深情缱绻。为什么？他就想知道为什么！

可如今，忽然什么都不想问了。不想问，也不想知道，他只想他的小柠檬回到自己身边来。他没出息，还爱他，梦里都是柠檬味，贺涵多少次发疯一样的咀嚼新鲜柠檬。

怀抱里的人，与六年前没有区别，仍是他的阿度，仍然是温和柔顺的爱人，美好的，英俊又年轻。

"贺涵，对不起。"陈亦度在他怀里低声说："对不起。"

"孩子怎么样？"贺涵捧着陈亦度的脸，拭去他的眼泪，"让我看看女儿。"

"daddy？"

他们身边的病房门推开一个小口，身穿小小病号服的囡囡踏着小碎步啪嗒啪嗒走出来，只后颈处裹着纱布，与普通的小女孩无异。她撒娇的叫了一声，仰头看着陈亦度，又看看抱着她daddy的贺涵。

陈亦度连忙抹了把脸，含笑附身："安儿怎么出来了？亚琴阿姨呢？快进去。"

门里走出个五十岁上下的保姆，看见贺涵不由得愣了，一时没拉住，安儿朝着贺涵走过去。贺涵低头看着小女孩，白皙的小圆脸，一双大圆眼睛简直占了半张脸，嘴唇略有些苍白，漂亮的五官与陈亦度十分相似。

"你叫安儿？"贺涵单膝跪下，如同猛兽匍匐在幼弱的小白兔脚下。他的心被攥紧，鼻子也被堵住，贺涵用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轻声的对小姑娘说话："宝贝，我......"

"你是爸爸么？"安儿眨眨眼睛，她是单亲家庭的小孩，虽然家中只有daddy，可也知道每个孩子都是有爸爸的。安儿与贺涵从未见过面，也许只是贺涵高大的身形，宽厚的肩膀，英挺的面容，与小家伙梦中的父亲形象一致。

可她还有些疑惑，"是我爸爸么？"

贺涵听到这句话，眼睛红了，一滴泪落下来又连忙擦掉，强忍着抽泣："我是爸爸。安儿，我是......"

"爸爸！"小白兔的情绪瞬间崩溃，张开两只肉呼呼的小手扑进贺涵怀里，立时泣不成声，哭喊起来："爸爸！爸爸你为什么不要安儿啦！我好想你！呜呜呜！daddy也好想你！爸爸，我要爸爸......"

贺涵也崩溃了，他感到心里某个地方坍塌了，含泪捧着安儿圆滚滚的脸蛋不停的亲吻，任由孩子把眼泪鼻涕抹在他的羊绒大衣上，"宝贝，爸爸错了，爸爸再也不离开你。让你和daddy受苦了，心肝宝贝！爸爸发誓，再也不离开你们一步！原谅爸爸，我的宝贝女儿......"

陈亦度听着贺涵跪在地上搂着安儿，一面叫着心肝肉一面赌咒发誓，只觉得头皮都炸开了。

"贺涵，贺涵你别这样。安儿不要哭了。"

陈亦度上前去搀扶贺涵起身，被贺涵一把搂住，嘴唇抵在陈亦度的额头上，红着眼睛："阿度，别再离开我。"

"贺涵你别......"

"我要爸爸抱！爸爸抱！"安儿不依不饶搂着贺涵的脖子不放。

"心肝儿来爸爸这儿。"贺涵一手抱起孩子，一手搂着陈亦度，保姆亚琴连忙推开病房门。楼道里的医生护士加上其他病人与家属，看着这一家人重聚无不黯然落泪。

贺涵哄住了安儿，不听陈亦度解释，立刻找到主治大夫了解手术情况与病情。得到了极为满意的答复，安儿的手术非常成功，再修养三天拆线后就可以出院。她以后不会再分化，而会成为Beta。

"从现有的所有病例看，对今后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也没有过复发的病例。贺先生你请放心。"医生笃定的说。

贺涵握着医生的手，郑重的谢了又谢。

"贺涵。"陈亦度拉住贺涵的手臂，"你先听我解释。"

"你什么也不用说。现在让保姆在这儿陪安儿，你和我回去搬家。安儿和你的东西全部搬到我那去。出了院你和女儿必须和我在一起，一天也不能等。"贺涵不容置疑，揽住陈亦度快步走出医院。

医院二层阳台上，一个穿着白色医师袍的身影立在那里，远远的望着他们，如同一株杨树。许久，他身后走来一个人，同样穿着医师袍，身材更高大些，头发一丝不苟的往后梳着，探身往外看了看，冷笑一声："有抛妻弃子的畜生，就有上赶着当爹的傻蛋！"

"够了！你怎么知道人家是上赶着当爹？庄恕，你是不是没事干？"

"得了吧，我的凌院长，你干的好事当我是傻子？"庄恕瞥了凌远个白眼，转身要走。

"等等。"凌远回过头，"骨科赵副主任怎么还请假？他下周要是再不来上班，就不用来了。"

庄恕笑了起来："这话有意思，赵副主任连活都不想活，他怕你开除他？"

"那你就告诉他，他那条命是我弄回来的，想活想死由不得他。回国没几个月给我寻死觅活，没有他的好处！"凌远的脸静的要杀人，也不再理会庄恕，先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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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ương 4 

陈亦度回国还没有车，被贺涵不由分说拉上了副驾驶。

"贺涵，你别急，我们真的要谈谈。"

"不用谈了，阿度。你想说什么我都明白。"贺涵直接发动了车子。

"你听我说，安儿她......"

"我知道安儿不是我女儿。"贺涵淡定的加速，侧头看了陈亦度，"你是急着告诉我吧？来医院的路上，我就看到了她的出生证明。"

恢复了理智的贺涵，冷静的让人畏惧。陈亦度愣住，那双漂亮的圆眼睛疑惑的盯着贺涵，眼位透出淡淡的粉红色，"你刚刚......"

"她以前不是，但以后是。"贺涵伸出右手握住了陈亦度白皙的手，抚摸了一会儿，"阿度，我不论安儿是你生的也好，是你捡的也好。只要你愿意，我就可以给她当爸爸。"

陈亦度也听出了言下之意，不知说什么才好。

"阿度，六年前你没有来马尔代夫，没有告诉我为什么。现在你回来了，我想原因就是安儿这孩子，你要救她。你当时本应告诉我这件事，我是你的未婚夫，是即将要标记你的Alpha。可你没有，我能理解你的决定。我们分开了六年，太长了，以后我一分钟也不想浪费。"贺涵的车子开得很稳，语气坚定。

"贺涵，我......"陈亦度想说对不起他，想说自己错了，想诉说当年自己怕的要命，怕安儿死在襁褓中。最后，他忍不住低头啜泣了一声，从心底吐出那句话："我想你。"唤他当年与贺涵初恋时的称呼："贺涵哥，我好想你......"

贺涵来不及把车子停进地库，那辆宝马就斜刺里横在大门前。贺涵揽着陈亦度的腰，把他推进了自己家里。

贺涵的独栋房子安装了全套的智能系统，大白天里采光好的要命，亮堂堂的大厅，白色的长绒地毯泛着柔和的阳光。

陈亦度等不及关上门就稳住了贺涵的嘴唇，一面吻他一面脱自己西装与马甲。扣子太多，腰身太紧，他迫不及待的撕扯，连衬衫领口都撕破了。

"六年多，七十六次情热期！"陈亦度把自己的衬衫撕烂了丢到一旁，将腰带也解了，扑过去拉开贺涵的领带，帮他脱衣服，"我不能打抑制剂，不能喊，不能让安儿听见我哭。我只能忍着，每次快熬不住的时候，我就想，明天就去找你。可我清醒了又不敢去找。我怕自己忍不住，我怕你和我都忍不住。我太想让你标记我！"

"阿度，我们到床上去。"贺涵试图按住陈亦度，可陈亦度发疯似的不听他的。

Omega赤裸的趴在地毯上，含着眼泪问，"还等什么？快点来！"

贺涵看到他这样，心里疼的要命，上前去搂住陈亦度，低头吻他的腺体："小柠檬吃了这么多苦......"

厅堂中仿佛炸开了柠檬味的炸弹，浓烈的令人窒息。贺涵被刺激的无法控制自己，檀香味的Alpha信息素也喷涌而出。他们来不及做什么准备，也没能有什么前戏，直接交合在一起。

信息素与肉体的双重交合，空气是浓稠的。

贺涵想温柔的待他，想久别重逢该有场朦胧美好的欢爱，可一切都不可能。他无法把持自己，Alpha的本能让他变成了野兽。好在陈亦度依旧是当年敏感水润的小柠檬，他饥渴非常，非情热期，竟然直接开了内腔。

贺涵的每次攻击都直攻到底，按着陈亦度的腰，蹂躏着他饱满的臀肉，把坚硬的阴茎捣进Omega的内腔。那细嫩的触感，唤起了贺涵六年前的记忆，他眼睛都红了，咬着牙耸动，用尽全力。

陈亦度的呻吟深长带着绝望，拼命抬起屁股迎合Alpha，明明已经承受不了，却还哭叫着索取。这一场下来，陈亦度被操的爬不起来，被贺涵抱上楼放在床上。

"贺涵......"陈亦度依旧缠绵着他，"再来，我还要，我要......"贺涵闭了闭眼睛，又扑上去。两人在床上翻云覆雨，直到天黑。

陈亦度虚弱的依偎在贺涵怀里，连手指都动不了。贺涵紧紧的抱着他，唇挨着唇，轻声唤他："阿度？醒了么？"

"贺涵哥......"

"我在呢，要什么？"

"水......"

贺涵伸长了胳膊，从床头柜上取过盛着半杯清水的玻璃杯，递到陈亦度嘴边，"张嘴。"

"喂我......"陈亦度的嗓音沙哑的几乎无法分辨。

"喂你呢，张开嘴。"贺涵哄着他。

"喂我......"

贺涵这才明白他说的喂他的意思，自己喝了一大口，低头度给他那口水。陈亦度的唇轻轻颤着，吸允着贺涵的唇，像只小猫，一滴滴的把水舔干净。

喝了水，陈亦度透了口气，将脸紧贴着贺涵赤裸的胸脯，似是委屈又似逞强："我没事。"

贺涵忍不住笑了："什么意思？没事儿？还能来？"

"能。"陈亦度说着，左手哆哆嗦嗦的真就往贺涵下身探过去，抓住了他的命根，"你还想要我么，我还能......"

贺涵慌忙拉开他的手，紧紧搂着，哭笑不得："你不要命了？"

"贺涵，我没有过别人，我只有你。只有你要我。"话语声极低，似是梦呓，又说的委委屈屈，"我知道你不止有我，你气我，气我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