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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ương 29 - Chương 30

Chương 29

兄弟俩再次见面在周五下午,赵启平特意打扮周正陪哥哥和贺涵去学校接安儿。这次见面,赵启平扮演的是"小叔叔"。

"平平,为了不要吓到小家伙,毕竟安儿这些年没见过你,这场大病刚刚好。等以后她长大一些......"贺涵边开车边解释,可心里开始别扭。孩子长大一点,就告诉她这个和Daddy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叔叔才是亲生Omega父亲?那么还得告诉孩子另有个Alpha父亲。是不是从此小姑娘再不会黏着自己叫爸爸?从此就没关系了?

"不必了。哥,贺涵哥,以后安儿就是你们女儿,我可以一直只是叔叔。"赵启平望着窗外,轻声说,"不要告诉她当年的事,安儿一直是你们的宝贝女儿。从来没被人丢掉过。"

陈亦度于心不忍,"平平,你不要这样......"

贺涵心里倒踏实,默认了,没再吭声。

短期寄宿生允许到休息大厅里接孩子,一堆小朋友散落在几个游戏室里等着被领走。贺涵与保育老师熟悉,刚到楼门口,安儿就早早被叫了出来。

"爸爸!爸爸!"安琪儿手里拎着书包飞过来,扑进贺涵怀里,双臂搂住脖子,先砰砰砰亲了半天,然后对着陈亦度抱怨:"Daddy,你们没有第一个来接我!"

话刚说完,安儿张大的嘴便合不上,眼睛瞪得滚圆,缩进贺涵怀里咬耳朵:"有两个Daddy,爸爸我害怕......"

贺涵被安儿狂亲的时候,心里暖的冒泡,热泪都翻涌上来,紧紧搂的着小不点,轻声叫着心肝宝贝不怕,"不是两个Daddy。小叔叔来看你了。小叔叔是Daddy的双胞胎弟弟。你仔细看看?"

赵启平不敢站的太近,小姑娘犹豫的向着他走了几步,腼腆的笑了,试探着和赵启平拉拉手,回身抱住贺涵的腿,藏在爸爸身后。

赵启平被小猫抓了一下手,眼睁睁的看着小猫咪躲远了。

"安儿,来,让小叔叔抱抱你。"陈亦度拉住女儿,轻轻送到赵启平面前。

赵启平跪下来拥住女儿,实实在在的,暖融融的抱在怀里,已经这么高这么可爱了,小嘴会说会笑,还会噘着嘴撒娇。他深深吸了口气,拼劲全力忍着泪。

"小叔叔?"安儿咯咯笑着,"你抱太紧啦,好痒痒,咯咯咯......"

赵启平连忙松开手臂,正不知所措,小姑娘凑上去亲了他一口,有点害羞,到底还是回头躲在贺涵身边。

"好啦,我们回家吃饭。"贺涵抱起女儿打圆场。安儿搂着贺涵的脖子,从爸爸肩膀上探头对着赵启平笑,还用胖乎乎的小手打个飞吻。

安儿不认生,吃了饭已经对赵启平很友好,坐在他身边时偶尔摸摸他的手,抬头对着他笑笑。晚上是赵启平送她上床,小家伙穿着毛绒绒的睡衣躺在被子里,"小叔叔,把我的'幸运草'拿过来,我要抱着睡。"

赵启评慌忙四处寻找。"幸运草"要抱着睡?那要怎么抱?在门口的贺涵见他慌了,轻声提醒:"兔子......"

原来那只旧安抚兔才是幸运草。

小不点睡熟,赵启平关上门轻声问:"为什么兔子叫幸运草?"

"因为小公主苏菲亚的兔子叫幸运草。"贺涵回答。

依旧一头雾水。陈亦度在旁边解释:"最近看了动画片才新取的名字,以前叫'茜茜'。"

赵启平只好沉默,这孩子他了解的太少。

赵启平没有住在这里,还是回去了。约好每周末或休息的日子都会来看安儿。陈亦度与贺涵送走了他,都叹口气。

"你不想安儿认平平?"陈亦度伏在贺涵怀里,轻声问。

"我舍不得。"贺涵任性的皱眉说,"叫了我半年多爸爸,好容易和我这么亲,现在又说不认我了?我不许,孩子是我的,谁也不给。"

"你真是的。平平也没这么说,都说了还是我们的孩子。"陈亦度推推他,哄道:"咱们以后,还会有好多孩子。"

"那也不行,安儿也是我女儿。"贺涵哼了一声。

陈亦度知道他不过说说,也不再驳,只低声道:"我就是气,平平死也不说那混蛋究竟是谁。"

"说不定早死了。"贺涵骂道。

两人缠在床上,头颈依偎,陈亦度的腺体赤裸裸露着,依旧泛着红,齿印还有血痂。他身上的柠檬味不那么纯了,混入了檀香,别一番风致。

贺涵贪婪的闻着,半晌终于忍不住低头,唇瓣衔住那淡红的伤痕,舌尖轻轻的舔舐。喃喃道:"女儿是我的,你也是我的。都是我的宝贝。"

腺体的伤口微微有些疼,被自己的Alpha舔舐着,舒服多了,陈亦度眯着眼睛,不由自主的弓着背,把脖颈送到贺涵嘴里。

"还疼么?"贺涵模糊的问。

陈亦度舒服的伸展了身体,撒娇的叹息:"怎么不疼呀?咬你三天试试。"

"以后就不疼了。"

被缠绵悱恻的两人咒骂早死的那位,倒是还生龙活虎。谭宗明大半夜被凌远一个电话叫到了医院。他吓得不轻,以为是赵启平出了什么事,保镖司机全都没带,自己开着车赶来。

凌远见他穿着正式黑西装,知道是从市政府赶来的,又看他没带人,也有点后悔。毕竟也算非常时期,李川奇不止一次当面提醒谭宗明要注意安全,出门不要自己开车,司机保镖不能少,去生地方至少要三辆车等等。

"平平怎么了?"谭宗明直接立在凌远的办工桌前,说话还带着喘息。

"他没事。"凌远低头看看桌上的小相框,是他和李熏然的合影。是他刚回国的时候拍的,熏然警校刚毕业,穿着篮球衫笑的像个小傻子。

"那你叫我干嘛?"谭宗明这才放了心,回头找椅子坐。

"谭宗明,谁给你的权利,让你觉得可以过问我的家事?"凌远的脸色冰冷下来,凛冽秋风一般。

"你究竟想说什么?"谭宗明蹙眉。

一份复职令摔在办公桌上,带着风。李熏然的复职令,宣布恢复警衔,调入市政府公共安全科下属的某某警务工作处任警长,以李熏然资历来说是低就了。

"你帮忙安排的?"凌远冷笑,"你还真是热心肠啊。熏然爸爸是分局局长,我们要是想让他复职,用的着你谭总吗?"

半个月前,谭宗明作为重点企业代表列席市委公共安全会议,其实不过是幌子,是李市长私下约见。会议散了,他照例到会议大厅门口见记者走过场。远远看到在角落里探头探脑的李熏然。他们认识,也不过点头交情,李熏然被管的严,谭宗明早已被凌远归入"不是什么好人"那一堆里,是不让李熏然接触的。

"熏然?"谭宗明走出人群,对着李熏然招招手。

李熏然连忙跑过来叫"谭总"。年轻人少见的穿着西装,手里拿着文件袋。李熏然这类孩子从小就是人人喜欢,谭宗明也不例外,笑着说:"不用这么客气,我和老凌是好朋友。"

于是李熏然改叫"谭大哥"了,既然是老凌的好朋友嘛。他并不知道这俩人的关系,比"朋友"要更深好多层,所以是谁也看不上谁的。要让凌远知道熏然管姓谭的叫哥,估计要提刀砍人。

原来这几个月李熏然一直在偷偷跑复职的事,自己联系区里某派出所做探长。这事儿他爸爸与凌远还不知道。又担心他爸爸马上要升入市局,这些职位升降都是他老爸一句话,所以还是想到市政府公共安全科下面的警务工作站找个位置,他老爸管不到,将来也免得挨骂。

"你身体没问题了?"谭宗明当年陪着凌远守过他两夜,知道这年轻人是淬火重生。

"早就没事儿了。"李熏然咧嘴笑了,露出一口小白牙,挥挥手里的文件。体检报告与心理治疗报告,体能证明等等。

公共安全科不好进,就算李熏然老爸亲自托人都难,如果凌远愿意出来打打招呼,倒是还有可能,毕竟李熏然早期资历无懈可击。不过,让凌远知道这事儿也就彻底完了,说不定回家还要被苦口婆心的教育一番。凌远愿意李熏然一辈子就在社区工作站,最好连街道办事处都不去,又安全又清闲。凌远现在比他的Omega脆弱多了,那玻璃一样的心,一丝儿风都禁不起。

"我都快待废了。"李熏然无奈的低下头,咬咬嘴唇:"我不敢和老凌说。知道你们都不容易,不想给他添乱。可我......"

谭宗明在那一刻觉得自己都明白,不用这孩子解释什么。他拍拍李熏然的背,轻声道:"过来,我给你介绍主管公共安全的唐处长,他是李川奇市长的秘书,兼任第一处处长。但你答应我,想外派到警务站的话,只能去第一医院的那处。让凌远能看得见你,不然他这关以后也过不去。"

"谢谢你,谭大哥!"李熏然几乎要蹦起来,感动的眼睛都红了。

后来聊几句才知道唐川处长早年刑警学院当过教授,虽然没带过李熏然,还是对自己名义上的学生很喜欢。当然,谭宗明和他都没提,唐川也是两年前那宗大案的秘密调查员。仔细看过李熏然的体能与心理分析报告,他同意在第一医院片区的工作站给李熏然一个外勤职务。

复职令和调令刚印出来凌远就知道了,而且是市长亲自电话告诉他。李川奇当笑话给他讲,还埋怨他太见外:"凌远啊,你这个人真是太古板了。熏然的事你和我说一下就好,何必还绕远让谭宗明去找唐川。你看看,委屈熏然了,他的警衔本来应该在提一级的。流程走好了,我派人把调令给你送过去。熏然年轻,不要总是管着他,还是要出来工作的。好了,先这样,别的有空再谈。"

凌远喘了两口气,当场把电话摔出去,气的七窍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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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ương 30

谭宗明知道是这个事,倒安了心,"凌远,你大半夜把我叫来就为这个?李熏然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这样控制他。他身体好了要出来继续工作,这是有什么不好?而且他知道你担心他,为了考虑你的心情,他愿意屈就在你第一医院片区的警务站。留在你身边就为了让你放心。你也应该考虑他的感受。"

"你没资格和我说这些话。"凌远根本不吃他那一套,脸色阴沉着,"你有脸教训我?"

"我没资格教训你?!那怎么样!你想和我一样?!"谭宗明终于爆发,拍桌子大怒,"你把李熏然护在家里能护一辈子?"

"我怎么护不了他一辈子?我的人,我说管他一辈子就能做到!我不是你,自己标记的人说丢下就能丢下!"凌远看着桌上的文件电话杯盏乱跳,也暴怒起来。

"哼,你管他一辈子。"谭宗明仿佛听见什么笑话,嘲讽的笑了一声,"你我要是过不去年底这个坎儿,活不到明年呢?你怎么办,你把他带走?他现在被你关在家里,每天就是围着你转,你要死了他还能活吗?!他以前在刑警队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破过多少大案,你都忘了?你忍心让他就这么过一辈子?"

凌远没吭声,喘息粗重,脸色更差了。

"凌远,你早放他出来,也是帮你自己。"谭宗明看他没反驳,也不再咄咄逼人,"你天天骂我抛妻弃子,骂我没有人性,见一次骂一次。你怕有一天也成了我这样,是吧?"

凌远控制着自己的喘息,觉得胃开始隐隐作痛。

"复职的事儿是李熏然自己疏通的,他去市委找门路都不敢借你的名义,自己没头苍蝇似的。我也只是给指了唐教授那条路。你不想让他去,就去找李川奇和唐川,他们自然得听你的。"谭宗明仿佛是累了,腰背弓下来,眼眸垂着,想喝口水,面前连杯子都没有。

"以后我家的事不许你置喙,你也离熏然远一点。别让我再知道他找你托关系。"凌远说完这句话,脸色白了,胃绞着疼。可在谭宗明面前还得撑着。

谭宗明不理,捡了个杯子,想起身去倒水。

正在此时,院长室的门开了,李熏然第一个跑进来,后边跟着季白,空了半秒,赵启平也进来了。

咣当一声巨响,谭宗明身后的椅子倒下了,谭大鳄险些坐在地上,杯子也撒了手,摔在地上粉碎。这两声动静和在一起,地震一样。

"谭大哥,你在这儿呀。不好意思我们没敲门。你别动,别伤着手。"李熏然连忙抢上来扶椅子,阳光灿烂的笑着,还回头指挥季白,"三哥帮忙找个扫把。"

季白飞似的不知哪找了扫把与簸箕堵在门口,赵启平想退却退不出去。

屋子里五个人,只有李熏然和季白没心没肺的打扫地上的碎玻璃,剩下的三个人六只眼睛互相望着,连呼吸声都没了。

不算电视上报纸上杂志上宣传册上,赵启平是六年来第一次见到谭宗明。他低下头看着地板,满地的碎玻璃被他看得几乎要开花。他不能抬头,怕心脏跳出来。

"老凌,我刚刚跟三哥和启平哥出去喝了杯啤酒。"李熏然凑在凌远办公桌前心虚的笑着。他早看见桌上那份写着自己名字的调令,知道今晚怕是要过堂了。

"庆祝你复职了?"凌远也没想到突然成了这幅场面,可听见李熏然叫了"谭大哥"更添了一层气。

"我......那个......多亏谭大哥帮忙。"李熏然见凌远脸色难看,便想岔开话,"然后我和三哥就遇见启平哥......然后就喝了两杯。"

不说还好,说了凌远简直七窍生烟。这就谭大哥、启平哥叫的亲热了?凌远本想当着那对冤家先压住场面,此时也顾不得,不由怒气大发,厉声斥责:"喝什么酒?我说过多少次不许你再喝酒!还偷着喝?我教你的全都记不住!赵启平能教你什么好?!他天天就认得伏特加,威士忌!酒吧街就没一家不认得他的!你还跟他混!"

一顿指桑骂槐,骂的赵启平狗血喷头。要搁在平时也不过摔门就走,可今天他挪不动步,竟只能低头挨着。季白虽然没被点名,自觉估计也是被归做狐朋狗友的,脸上挂不住,想翻脸护着弟弟,又碍着将来庄恕面子下不来,张张嘴没出声。

李熏然被当众教育了,有点狼狈,红着脸酝酿半天才犹犹豫豫的赔笑:"老凌,我们只是偶尔喝一杯啤酒。启平哥他人挺好的......"

"他人好,你怎么不跟他走?!你给我闭嘴!"凌远瞪眼骂完了李熏然,转头骂季白:"庄恕在医院盯了两天了,你不知道早点来接他?这都几点了?大半夜出去乱逛什么?还不快回家,上庄恕办公室去!"

季白没来得及翻脸,只得出门。

赵启平低着头一动不动插不上话,见季白摔门走了,知道凌远发完了火,便也转身朝门口蹭。

"平平。"谭宗明紧走两步上来拉住他的胳膊,轻声道:"你等等。"

赵启平头压得更低了,夺手夺不过,僵持半晌,轻轻叫到:"谭总,还有事么?"

谭总,还有事么......

谭宗明心都要掉在地上。

赵启平叫他"谭总",然后问他"还有事么"?

"我,我送送你。"谭宗明手上加了力气,紧紧扣着他,"你回家?"

"不,我今天就在医院,明天是早班。"赵启平拼命让语气平稳,退了半步:"我先走了。"

"平平。"声音低得只在耳畔。

"你别......"赵启平轻轻挣扎,"护士叫我呢。"

谭宗明忽然顾不得别的,另一只手也上去握着赵启平肩膀,已是鼻息涩重:"你再看我一眼。"

他们俩在门口拉扯,虽然都极力压低声音,无奈这办公室太安静,李熏然已经看得呆了。凌远轻咳了两声,俯身按住了胃,皱眉道:"启平,去给我取一只止痛药。"

"好。"赵启平抽了鼻子,伸手推开谭宗明,连忙往门外走。才发现门口庄恕正握着一管止痛药,门板一样立着。季白反身靠着楼道的白墙,冷笑着抖腿。

赵启平眼睛已红了,委屈的眼泪马上就要往下落,轻轻叫了声:"庄师兄。"

"平平,怎么又喝酒了?"庄恕轻声问,拍拍他肩膀,然后温和道:"快去办公室躺会儿,明天你早班查房不能耽误。这边不用管了。没事,凌老师都是为你好,批评你别往心里去。快走吧。"

赵启平如蒙大赦,快步跑下楼。

谭宗明停在院长室门口,尴尬的向庄恕点点头。

"903室。"庄恕轻声对谭宗明说,"别闹出动静。"

谭宗明来不及道谢,连忙跟了去。

庄恕看着他们下楼了。这才进了院长室,拍拍李熏然的背,对着凌远皱眉道:"让你少操心你不听,你说你是不是闲的,把姓谭的叫来?你骂然然干嘛?他想复职早就跟你说了,你不管他,他可不就得自己找路子。谭宗明帮忙怎么就不行了?现在你要是死了,遗嘱你都得托付给姓谭的。然然出去喝两杯啤酒怎么了?门不让出,酒不让喝,你想干嘛?然然天天就应该在家里伺候你,白天给你洗衣服做饭,晚上陪你睡?!你以为现在是中世纪?他二十八了,不是八岁!你别跟这装劳模了,回家吧。然然带他回家。我们也回家。今天不值夜班了。院长一天不值班,我看看天塌的下来吗!"

李熏然被庄恕说的有点脸红,但还是上前去搂住凌远的头,俯身帮他揉揉胃,轻声说:"特别疼?回家吧,我给你熬粥了。"

凌远此时火都灭了,整个人软下来。见李熏然受了如此委屈依旧来哄自己,心也灰了,抱歉的拉着爱人的手,半晌说不出话,许久才对庄恕道:"去和季白说,你们送送老谭。他过来一个人没带,我不放心。现在他可不能出事,李市长叮嘱过多少次的。"

庄恕看着他命都去了半条还在劳心劳力,气的笑了,"我说你什么好!老严派人来了,就在楼下呢。你顾着自己的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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