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ương 19 - Chương 20
Chương 19
那时候谭宗明在东西岸都有业务,纽约与洛杉矶两头飞。本来预计回洛杉矶的日子正是他的生日,知道赵启平肯定精心准备了礼物,心情大好。谁知情场得意商场也得意,太过顺利提早两天回。半夜到了公寓,怕吵醒了平平,轻手轻脚安置了行李,缓缓推开卧室门,这一幕谭宗明这辈子也忘不了:
卧室灯火辉煌亮如白昼,他那小妖怪穿着短裤和大T恤衫被拷在床上。这里没有错别字,就是"拷"在床上。两条白皙的长腿大敞着,赤裸的脚腕上各锁着个情趣镣铐,另一头连着床角。右手腕也带着铐子,是锁在床头的。全身只有一只手是自由的,正扒着床边往床底下够,那雪白的腰也露着,全身的紧绷的皮肤,配着那四道黑金的镣铐......
"你干什么呢?平平!"谭宗明被吓了一跳,三两步冲过去把赵启平拎起来。
"哎?你怎么提前回来啦?"赵启平大惊失色,半天才躲开眼神,尴尬的打个哈哈,"我那个,没事儿,玩,玩会儿......"
谭宗明看着小妖怪一路憋红的小脸、脖子、胸口、胳膊、大腿,简直要乐喷了。低头往床下看看,哦,有一把钥匙,捡起来晃了晃:"我不在自己玩?玩什么呢?玩偷汉子?"
"滚!把钥匙给我......"
"说实话!要不,我可陪你玩了啊!"谭宗明开始脱衣服。
"哎呀,你别,你......好好好,我......"赵启平拽着手铐脚镣的链子,讪讪的低头:"我想等你过生日,给你点惊喜,买了一套这个玩意。今天刚拿到想先试试,钥匙掉床底下了。"
谭宗明忍了这么半天,听他说完,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笑,笑倒在床上,拉着赵启平被锁着的脚腕子,"小狐狸精,你可真心疼我!哈哈哈哈!"
赵启平羞愧万分,气的急了,使劲儿蹬腿踹他:"混蛋!还笑!快给我打开!"
"择日不如撞日,还打开干嘛呀?"谭宗明手里把玩着床头最后一只空着的手铐,把赵启平的唯一自由的手也拷上了,"就直接开始吧!"
"你个流氓,快给我打开!我不!一点儿都不浪漫!我还买蜡烛了......"赵启平真的急了,拼命的挣蹦。
谭宗明看着他四肢拼命挣扎,把锁链弄得哗啦啦响,只觉得心里突突冒火,脑门和下半身都憋的膨胀。自顾自脱衣服解皮带,强自假正经的摇头:"不行不行,蜡烛不能乱玩,容易烫伤了你......"
"你个流氓想什么呢!?蜡烛是烛光晚餐用的......"赵启平急哭了,不知为什么,这天晚上小妖怪似乎真的被禁锢住,丢失了法力,成了任人鱼肉的可怜虫?
青柠味信息素散出来了,谭宗明看着他泪汪汪的脸,心里更乐不可支。床上自己把自己锁住的粉红色小妖怪,现在慌了,急了,吓着了,乱扑乱动,本来那单薄的衣裳就遮不住皮肤,此刻还揉搓成了一团破布。眼角红红的泛着湿气,通红的脖子下面,一跳一跳的是喷薄的血脉,那下面是柔软的腺体,充着血,冒着香甜的气息,引诱着Alpha。小狐狸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虽然露出来,可却没了挟持人的法力,简直可以在他身上为所欲为的蹂躏。
"谭宗明,你,你给我打开,我不要......"赵启平终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哭起来,委屈的直抽抽,"明天再玩!我不要这个了......"
谭宗明已经脱的差不多,兴致也起来了,可看着他这幅崩溃的模样,到底是心软,恨恨骂:"哭什么哭!?自己弄成这样,勾起我的火来,又闹着哭!早晚干死你这小妖怪,让你自己作死!"
拿钥匙给他开手铐,怎么都打不开,捅也捅不开,掰也掰不开。谭宗明本来就憋着火,信息素也忍不住,满屋雪茄味呛得赵启平身子都烫了,顺着额头滴滴答答的流汗。
"买这些破玩意!质量这么差,这钥匙根本不配套!"谭宗明凑近了锁孔,搓弄半天,赵启平在他怀里,头依偎着他的肩膀。那红润润鼓起来的腺体就在谭宗明咫尺之地,一股股的冒出Omega信息素。谭宗明眼睛都红了,咬牙急道:"小祖宗,你的味儿收着点!要我命呀?"
"是你的雪茄味先出来,我才,我,我收不住了......谭宗明......"赵启平忽然撑不住,窄窄的细腰软下去,瘫在谭宗明身上,"宗明,宗明你别弄了,我好像,好像发情了......"
青柠味道喷薄而出,霎时充满了卧室。谭宗明被男孩的信息素劈头盖脸的撞上,眼前阵阵眩晕,心里知道不好,这孩子生生急的情热期提前了。
谭宗明气的跺脚,赶紧起身退了两步:"你忍着,这样不行,我容易伤了你。我得先打一针抑制剂。宝贝,这铐子打不开,等我下楼去拿工具箱......"
"宗明,你别走,别走......"赵启平这下真的哭红了眼,抽噎着:"我把你的抑制剂扔了,家里没抑制剂了......"
"你扔我的抑制剂干什么?"Omega信息素越来越浓烈,已经成了流淌的液体,谭宗明觉得自己泡在了青柠汁中,已经控制不住要发疯。
"我想,我本来想,让你标记我的。你的礼物,就是我。"赵启平软倒在大床上,四肢被镣铐锁链拉扯着,眼睛愣愣的注视着天花板。一颗颗的眼泪从泛红的眼角滑落,隐没在发从里。他被突如其来的情热折磨的一动也动不了,只是喃喃的呻吟,"宗明,我情热期到了,标记我吧......"
偏偏第一次的时候,谭宗明开玩笑的要求身下的Omega男孩说"标记我",偏偏今天,这小妖怪竟然真的,真的说出了这句话,"宗明,我是真的爱上你了,标记我......"
第四天,谭宗明把小妖怪送进了急诊。
熟门熟路,这里是赵启平实习的医疗中心,急诊值班的主治医师欧文·庄是赵启平师兄。庄恕看了看轮床上昏迷不醒的赵启平,翻开眼皮查看瞳孔,又揭开被单看到师弟裸体上的伤痕,瞟了一眼衣衫不整慌慌张张的谭宗明,最后淡定的报了警。
"四肢有禁锢痕迹,全身五处软组织挫伤,十多处淤伤,腺体有咬伤,轻微撕裂缝了三针,生殖道充血,血糖低血压低,而且是刚刚被标记的Omega——我作为急诊首诊医生,有充分理由怀疑这个Omega是在情热期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后强制标记的。"庄恕对警察这么说。
警察公事公办:"不过据你们医院阿尔伯特·Chen的其他同事提供的信息,谭与他是恋人关系,而且同居超过两年时间。你也应该知道吧?"
"强奸案也常发生在熟人之间。"庄恕冷冰冰的回答。
"OK。"警察合上记录本,"等阿尔伯特·Chen醒来后请社工和医生一起询问。我们谢谢医生的警觉。"
凌远也闻讯而来,"欧文,小家伙怎么了?"
"没事儿,一会儿就能醒,被标记了,刺激的。"庄恕瞟了一眼凌远,哼了一声,"那姓谭的简直是畜生好么?你去看看把他伤的!我非得让这畜生长长记性不可!"
二人到病房,赵启平还打着吊瓶昏睡,凌远轻轻揭开被单看了一眼,也有点尴尬。二人出了病房,凌远才对着庄恕无奈笑了笑:"真够能折腾的。欧文,算了吧,这样的Omega你也弄不住的。他明显特别喜欢这位谭先生,何况现在已经被标记了,我看你......"
庄恕气的青筋都迸出来:"你什么意思?!"
"大家都觉得你喜欢阿尔伯特,不过他好像只拿你当师兄。当初他三天换个情人的时候,都没考虑过你。欧文,我觉得你比较适合正直阳光,性格独立坚强的恋人......"凌远握着庄恕的手臂,似乎是在安慰他。
"我说过三百遍了,我没暗恋他!"庄恕气的快疯了,"跟你说不清楚!"
赵启平醒过来对警察与社工解释半天。而且是当着主治医师的面解释的。也就是说赵启平不得不面对凌老师和庄师兄,把自己情热期玩SM的事儿原原本本的讲了。两位医生简直没耳朵听。
谭宗明被释放后一路跑来病房,赵启平扑在他怀里,抵着脖颈拼命的呼吸,吸饱了他身上的雪茄味,终于涨红着脸委委屈屈抽泣起来。刚刚标记,他生理和心理上都不想和自己的Alpha分离哪怕一秒钟。何况刚醒来听说谭宗明被带到警局,自己又受了警察一顿盘问,还被逼把前三天胡天胡地的事儿复述了一次,又急又羞。谭宗明心疼的要命,捧着脸给他抹着眼泪,不住的亲吻,嘴里喃喃的叫唤"宝贝""甜心""乖乖""不哭"之类。庄恕和凌远站在病房门口,看戏似的,简直不知道摆什么表情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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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ương 20
第一医院的院长与大外科主任共同吃工作餐。
庄恕一面把包子往嘴里塞,一面翻看大外科月度报告。凌远倒是细致,保温饭盒打开,一样样摆出炖肉、蔬菜、鱼汤、米饭,慢条斯理的用开水烫汤匙和筷子。
庄恕瞥了一眼,冷笑:"装相,天天搞这套!哎,你怎么又是这几个菜呀?我发现你只要带饭就是这些菜!"
"熏然休息就做饭让我带。他就会这几样能吃的,我还能挑?"凌远大口吃着,还让庄恕:"你尝尝,这肉炖的挺好的。"
"不吃。"庄恕塞完了三个包子,擦擦嘴准备说正事:"谭宗明找我了,他不好直接找你。只说想见见启平,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凌远笑了笑,"见了启平之后呢?他就觉得能破镜重圆。然后就该想再见见孩子,最后就觉得能一家人团聚了。他的意思深着呢。谭大鳄觉得自己现在又能罩得的住了,忘了当年让人杀的片甲不留的时候。居安思危,当初我们就是太过顺风顺水,才让人钻空子。"
庄恕垂眸思忖,大概是想起来一段段惊心动魄的日子,深吸了口气:"我给他看了一眼孩子的照片,他实在是见不着孩子。贺涵把女儿看的太周全,上学放学都是他或者陈亦度亲自接送,保姆寸步不离。我问你,现在,就现在,到底还没有危险?"
"中国的事儿,你不太懂的。"凌远放下筷子,"危险一直都在。我父亲上个月从北京给我打电话来,让我和谭宗明都尽量不要去香港,没有明先生签名的亲笔信,也不要去北京。而且特意叮嘱谭宗明出行不能乘民航客机,他的私人飞机不能到的地方都不要去。恐怕是今年就要见分晓。"
庄恕低头喘粗气:"这么紧张的时候,你把他们都弄回来干什么?陈亦度和赵启平兄弟俩蒙在鼓里,贺涵也什么都不知道,还带着个孩子。要是有什么危险,你我岂不是......"
"这里好歹是老谭的地盘,大家在一起,出了任何事都好援手。若是离得远,一旦被挟持,根本无从下手。藏三年五载可以,藏不了一辈子。前年然然的出事,我就想明白了。何况,万一谭宗明要是真的不行,我怎么能不让启平看看他的始终?
"你这乌鸦嘴!我就是上了你的贼船!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庄恕恨恨的瞪他,顺手点起烟。怕办公室烟感器报警,只得拼命吸几口,卷掉大半,然后赶紧熄灭。这掐着烟头的破落形象和海归专家身份太不相符。
"那是你自己愿意!"凌远看不得他这幅倒霉样子,丢下一句话,把盘子碗收拾了起身就走,"求你你都不走!"
四年前,庄恕跟随凌远回国进入第一医院。半年多,他们利用二十多年前的那桩栽赃给护士张淑梅的严重医疗事故,翻出了第一医院多年沉珂。第一医院老院长傅博文引咎,代理院长扬帆被免职,医学泰斗修敏齐因此事名声扫地很快去世。凌远凭借着以雷厉风行的改革手段,成为第一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院长,第二年在市卫生局挂职副局长。他们二人在美国准备多年,以期一击必胜。少年时母亲含冤而死,如今大仇得报的庄恕,站在小时候收养它的孤儿院里对凌远说,自己就帮他到此,不想涉及政治,准备两个月后返回美国,好好地做医生。凌远并未挽留,只随口邀请他到家里吃饭。吃了这顿饭,庄恕就没再提走的事,他装作没说过这话。
那天晚上,凌远在家做了一桌菜招待庄恕。凌远男朋友李熏然是个年轻的警察,高个子圆眼睛,一头小卷毛。庄恕已经见过几次,心里有点鄙视凌远,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李熏然完全是个没心机的小男孩,举止谈吐风风火火还傻乎乎的。除了长得白白净净挺好看,干起架来不要命,简直没什么长处。
正吃着饭,门铃响起来,李熏然蹦起来去开门,一跃飞过沙发,高呼:"三哥来啦!"
李熏然的表哥季白,也是他警队里的队长,拧着眉毛进了门,随随便便打招呼:"远哥有客人啊。"端起碗就开始吃。
"三哥,这是庄恕庄大夫,是老凌医院的同事,从美国回来的。"李熏然眨巴着大眼睛介绍。
"季白。"季三哥叼着筷子腾出一只手伸过去握。
庄恕的手也缓缓伸过去。这个小伙子,一看就是刺儿头。脸真黑,两道浓眉,黑眼珠子跟漆一样闪光,唯有白眼珠白的雪亮,薄薄的嘴唇抿着。脸沉的水似的,嚯,一桌子好吃的都哄不乐。庄恕忽然脑子里开了花,没憋住噗嗤笑了。季白被笑傻,愣愣的抬头,嘴里鼓的仓鼠一样,这口饭不知道该不该咽下去。这模样,简直有点儿可爱了。庄恕掩饰着心花怒放的表情,给季白加菜:"三儿,吃点鱼......"
这就叫出"三儿"来了?季白仿佛也傻了似的,端着碗接了,闷头接着吃,不吭声。李熏然的眼睛瞪的更圆了,伸着脖子要凑趣儿,被凌远使眼色制止,示意他多吃饭少说话。
这顿饭就在庄恕叠叠不休的"三儿吃菜""多吃鱼""再喝点汤""还添饭吗""下次上我那吃"中度过。凌远以前没觉得庄恕这么能说,简直像是单口相声。
季白吃了四碗饭,灌了两碗汤,实在咽不下去了。
"老凌做饭口味淡,下次上我家里,我算是半个湖南人,湖南菜我都熟......"然后巴啦啦说出一连串香辣菜系的名菜。庄恕心机重,几筷子下去就摸清季白的口味。季白被忽悠的只剩下点头。这下连李熏然都俩眼放光:"是吗?庄恕哥,我也喜欢......"
凌远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他,然后一本正经的指挥:"然然,去把碗刷了!"
李熏然这才想起使命,连忙点头:"我刷我刷。三哥,庄恕哥你俩坐着别动!别动!我去!"一步三蹦跑了。
晚上李熏然和季白一起回警局宿舍。凌远拿着一张纸递给庄恕,"这是季白的电话,工作地址和他住处的地址,不过他和熏然长住宿舍,这儿不怎么回去。过两天我把熏然接来和我一起住。季白就落单了。"
"老凌,你和我耍这种心思?三十六计都用到我身上?"庄恕对着凌远冷笑。
"我没逼你。"凌远也冷笑,"色不迷人人自迷,没人给你下药,也没人拦着不让你上飞机。说实话,你今儿是超水平发挥,真应该把你刚才那副德行照下来,让你回去好好欣赏欣赏。"
没错,这船是庄恕自己愿意上的,求他走他都不想走了。两个月后庄恕破天荒的成为第一医院建院以来,唯一一位外国籍的大外科主任。就这么上了贼船,下不来。
吃过午饭,凌远给家里的李熏然打电话,汇报已经按时吃过了爱心午餐,并且用生动的词语描述饭菜多么的香甜可口,同事们多么的羡慕自己。李熏然很好哄的,马上表示相当满意,告诉他自己也按时吃了药,准备出门上班。
李熏然说的上班,其实是在社区工作,他不做警察已经近两年。凌远觉得这件事不能想,想起来他全身都忍不住的抖。市局刑警队的副队长,失踪七天后在废弃工厂中找到,遍体鳞伤,失掉了身体近三分之一的血。抢救七十二小时才脱离危险。而后他在凌远面前,打了自己一枪。
凌远记得当时的情景,熏然的脸憋得通红,瞳孔一阵阵的放大缩小,耸着鼻子,艰难的把枪口从凌远的额头处挪开,抵在自己肩膀上,砰......走廊里一片大乱,季白冲上去按住李熏然的伤口。庄恕也扑上来,自己一口血喷在庄恕身上。
那一刹,凌远理解了当年的谭宗明,摘心一般的痛。
"熏然是无辜的。他们究竟要什么?他们要什么?"凌远坐在ICU病房外,控制不住的念叨。
谭宗明也来了,蹲在他跟前,"凌远,他们无非就是要我们垮掉,这是当年你说的!你撑住了,这事我来办。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能在本市嚣张了,凌远......"
"老谭,对不起。我没帮你照顾好启平。"凌远忽然说,"他可能要恨你一辈子。"
谭宗明蓦地泄了气,坐倒在地板上,"只要他和孩子平安就好,恨不恨我不在意。"
"等你料理好本市的事情,过两年,我会把启平叫回国。"凌远淡漠的看着玻璃房里的昏迷的李熏然,"无论怎么样,你可以守着他。"
李熏然再也没能回到警队。季白和庄恕为此冷战一年半。庄恕怼不过季白,也讲不清道理,动过一次手,让季白打掉了半颗后槽牙。后来勉强和好,但庄恕从此养成有事没事皱着眉头抽闷烟的习惯,而且姿势还特别Low。
可凌远的小太阳,依旧每天坚强的照耀着他。凌远深呼吸,走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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