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ương 17

周末时候，贺涵与陈亦度到第一医院再次郑重感谢了凌远。凌远听说陈亦度与贺函已经结婚，也表示了祝贺。凌远没有再提赵启平。

二人没有久留，找了个地方吃饭，贺涵忽然问起："阿度，平平全名叫什么？"

"护照上叫阿尔伯特·Z·Chen。"陈亦度喝了一口咖啡。

"中文名呢？"

"赵启平，他随我妈妈的姓。不过几乎没人知道他这个名字。他从小读国际学校，妈妈去世后一直在美国。估计全世界只有我知道他叫赵启平了。"

这中英文的名字听起来简直就是两个人，完全不同的身份？贺涵没说别的，只是眼神往外飘了飘，含笑点点头。正在此时，远处有人大步走过来，气势如虹，"贺涵？"

"谭总！"贺涵起身伸出手，含笑招呼："好久不见。"

"来，安迪——我的新任CFO，认识了没有？"谭宗明介绍身后的红衣丽人。

贺涵表示曾在某某沙龙见过，还没仔细交谈，随即向谭宗明与安迪介绍陈亦度，"陈亦度，我爱人。我上周刚结婚。"

谭宗明只向陈亦度点点头，"恭喜。"

寒暄过后，贺涵知道此处不可能深谈什么，只低声说："我正要约安迪小姐见个面，这么巧谭总就来给我介绍。"

谭宗明点头，对安迪说："红星的事儿，安迪你直接和贺总聊。当初晟宣转型也是全靠他。"

贺涵忙笑道："言重言重。"

安迪上前与贺涵交换了名片，笑道："哦？说起来是贺总圈子里的人，香港有位唐晶小姐，前两天有人要给我介绍呢，贺总熟不熟？"

不待贺涵开口，谭宗明忙打断，含笑拍拍贺涵的手臂："不提唐晶的事儿。你们再约时间见面。我和安迪今天还有事。"随即向着陈亦度颔首："陈先生，失陪。"

陈亦度也起身相送。

"他就是谭宗明？这么年轻？我以为谭大鳄是五六十岁的......"陈亦度诧异。

贺涵切着牛排，笑道："他六年前从他哥哥手里接过晟宣才三十五岁。那时候晟宣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知道是谁为他们策划了两轮五年计划，成为市值最大的......"

"当然是你。"陈亦度伸出一根手指，嘘了他一声，笑道："我真是骄傲的很。不过好汉不提当年勇，总不能十年吹同一件事。"

贺涵大笑一阵，又正色道："我能坐上今天的位子，也是凭着与谭宗明父子合作的这十年。最早是与他哥哥谭宗辉合作，后来他哥哥突然去世，他回国接手，其中颇费了一番功夫。"

"贺涵，我没想到你这些年是如履薄冰。以前我在法国，你也从没有和我说起过你的难处。"陈亦度握着他的手。

"我的小柠檬是艺术家，没必要知道这些铜臭气的腥风血雨。"贺涵温柔的微笑。

"今后我可以帮你驱散那些东西。"陈亦度握着贺涵的手按在自己脸上，轻轻吻了吻。

贺涵心中一热，叹了口气："有了你之后，我真不想再去跟这些只认得票子的人勾心斗角。"

"不过，你好像是特意来这里等谭宗明见面的吧？"陈亦度低头嗤嗤的笑，"别装了。这破地方东西这么难吃，酒还比外头贵三倍。你那么刁的嘴，什么时候咽的下这种东西？"

贺涵旖旎了没一会儿就被点破心思，也低声笑着："谭宗明在这儿楼上有长期包间，晟宣的高层周末的时候在这儿茶会。现在是收购案敏感时期，我这个身份上门去找谭大鳄实在太招摇。不如偶遇来的自然。你简直聪明的要我命，宝贝。"

"我不舍得要你的命。"陈亦度极低的声音说着。

"有什么舍不得的，昨天夜里我不是早就没命了？"

陈亦度蹙眉道："你现在怎么完全都不控制一下，一开口就往下三路引？"

"我每天在公司控制的够了，回到你这儿简直是控制不了。只要柠檬宝贝你上三路灵光就好，我......"

"闭嘴闭嘴。"陈亦度耳朵有点泛红，气道："公共场合，不要动不动开黄腔。"

"好好好，还不是怪你生的倾国倾城么？"贺涵端起酒杯，咬着牙恨恨道："你没见刚才谭宗明和安迪俩人盯着你眼都不眨。要不是和他们有几分交情，我都想杀人！"

"人家哪有？"陈亦度低头吃着东西满不在乎。

"那个安迪看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谭宗明直勾勾瞪着你的脸，他俩信息素都快冒了。我简直太有危机感。"贺涵拉着陈亦度的手，故意柔情似水："与风华绝代的Omega结婚，就是后半生都不得安宁。"

"后悔啦？"

"我愿意。连下辈子都不安宁才好。"

"他们在我眼里，都是白骨而已。"陈亦度故意眼波流动，含笑低声道。

俩人越说话越低声，几乎只是做出点点口型。

"他们是白骨，我是什么？"

"你，当然是肉了......"

"晚上回去，肉给你吃，好不好？"

"看我心情......"

谭宗明与安迪刚刚走出餐厅，安迪再也沉不住气，迫不及待瞪大了眼睛："这不是阿尔伯特·陈——你的平平吗？！他怎么跟了贺涵？他不认识你了？"

"他不是平平。"谭宗明不动声色的上了车，"是平平的双胞胎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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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ương 18

在那个谭宗明生命中最刻骨铭心的夜晚后，小妖怪起床收了法力，眯着眼光着身子往浴室啪嗒啪嗒的走过去，收拾完毕，从背包里抖落出破牛仔裤与大T恤衫换上了。

"亲爱哒，我走啦。今天上午有课，还得回宿舍取书呢。"赵启平扑回床上往谭宗明嘴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等等，我送你。"谭宗明不肯放手。他觉得自己不能放手，被迷上了，迷上了。

后来谭宗明开车送他回宿舍取书取电脑，送他去上课。晚上从公司出来，去学校接他吃饭，送他去实验室，再接他回自己公寓。就这么一个月，每天如此。

小妖怪被弄得有点含糊，身体上当然爽的可以，谭宗明其实是非常好的性伴，称得上器大活好时间长，也知道配合Omega的感受。小东西晚上不忙的时候，谭宗明常带他去自己聚会的场所，偶尔也陪他去酒吧玩一玩。

小家伙理论学习结业，晚上发布成绩外加学生演讲，谭宗明说好来接他。时间比预计的晚了，赵启平奔出会议室，已经透过大厅的玻璃门看到谭宗明靠着熄了火的车点了支烟，夜色黯淡中一点星火明灭，似乎代表着温暖的怀抱。

这天赵启平意外穿着合体的全套西装，带着正式的领结，皮鞋也擦的晶亮亮，平时乱乱的刺头也梳理的油光水滑。

谭宗明靠着车子抽烟，远远看到那个穿着正装的精致小狐狸向着自己走过来，眼角眉梢都带着得意的笑容。抬头看看，果真又是月圆，小狐狸的尾巴再次毛茸茸鼓蓬蓬的亮了出来，幸福又甜蜜的左右摇着。

"先生，等人呢？"小狐狸把白皙修长的手指头插在西裤口袋里，得意的嘴角弯弯。

"呃......"谭宗明丢下香烟，故意往四外瞟了几眼，眼神飘忽的压低声音凑上去："在我男朋友看见我们之前，先上车......"

谭宗明的双臂抚摸着他的腰背，把他往怀里按，那么大的力气，带着熟悉的催情气息，引得小狐狸的心脏砰砰乱跳，"你男朋友？"

"我男朋友——常穿着牛仔裤和黑白T恤衫，白天的时候叫阿尔伯特·陈——但愿你不认识。"话没说完，谭宗明迫不及待的吻上去，"小妖怪，你的尾巴又露出来了......"

"还有别的男朋友或女朋友吗？"赵启平撑住他的胸口，翻了个白眼，在对方眼里，却像是眼波流动。

"没了。只你一个都把我榨干了，我哪有力气对付别人？"谭宗明一脸情色的坏笑，"你呢？你从八岁到二十二岁的男女朋友都处理干净了么？暧昧的也算。"

赵启平放松了手臂，嘴唇缓缓又贴上去，咬着谭宗明的耳垂，吹着气："只要你继续努力，什么都满足我，让我舒舒服服的，我这辈子都可以没有别人......"

"该死的小妖怪，把我折磨疯了！"谭宗明觉得自己堕落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被这个Omega男孩迷惑的无法思考，只得用力把他塞进车子里。

既然确立了关系，赵启平再没有矫情的要求什么独立空间或是保持距离感，立刻应谭宗明的邀约拎着全部行李跑去他城里的公寓同居。谭宗明住着一套很宽敞的高级公寓，小跃层的设计，上层本来是两间小卧室，谭宗明喜欢宽敞已经打通了，下层是明亮的起居室，还有谭宗明的大书房，旁边还空着一间。谭宗明非常大方："你和我睡楼上，楼下这间给你布置了小书房，这间算是送你的，我就不多收房租了。"

赵启平来这么多次，都没仔细看过，连忙冲进去，满意的点点头，"嗯，还行吧！快把我DR.CHEN的著作统统的摆在书架上！"

没过几天，赵启平便自然而然的丢掉了开了几年的破日本车，开着谭宗明的一辆小跑车去上学了。反正这种车谭老板作为金融人士是不会开出门的，他嫌不够稳重，都是年轻人玩的东西。不过小妖怪喜欢的不得了。小家伙不懂什么低调沉着，他把一切的快乐贴在脑门上，每天开心的脚不沾地。

这样的生活竟然一过就是两年，赵启平以前从没有恋情能维持半年。小妖怪真的守着谭宗明待了两年多。难道因为他长得帅，活儿好又多金？自己这是，被大金主包养吗？

赵启平几次半夜眨着眼看着枕边人熟睡的脸，对着他上下其手。这个人会下蛊迷惑人？迷惑人的不应该是自己这只小狐狸么？难不成小妖遇到了上仙，从此一败涂地？

"要命的妖精，我早晚死你手里！"摸不了几下，谭宗明也就醒过来，来不及睁眼就翻身把贪吃的小妖怪压在身下抱紧，将他的脸紧紧贴在自己怀里。

"......别离开我，我离不开你，谭宗明......"赵启平每次高潮到发疯时都这么说。

赵启平完成了基础课程学习成为实习住院医师。谭宗明许多次看着急诊科里穿着手术服的赵启平推着轮床奔来奔去。

"Dr.Chen，像模像样的。"

"还不能算是Doctor，只是实习呢。以后不能全职当小流氓啦，业余时间也得悬壶济世。"当不成小流氓的家伙看起来有点失落呢。

"今后全职悬壶济世，业余时间当小流氓就好。"谭宗明帮他换衣服，笑道："功课怎么样？成绩表给我看看。"

"全部都是A！"赵启平正等着他这句话，从衣柜里抓出成绩单，献宝一样举到男朋友面前。

"我的天，你吃什么长大的，这样的课程也能全A？奖励你吃大餐。"这两年，谭宗明从来没问过他房子舒不舒服，车子喜不喜欢，爱不爱自己，倒是十分关心他功课。他看得出赵启平对于自己的医科学位和将来悬壶济世的信心是最为坚定的。

"谭宗明，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赵启平大口的吃着盘子里的龙虾，说出这句没心没肺的话。

"没良心的小东西！"谭宗明来不及感动，其实赵启平不是第一次说爱他，床上床下说过无数次，天天说，特别是床上。可今天，又似乎说的有点不一样，什么叫做"真的爱上"？难道前两年多说的那几千次"爱上"都不是真的？谭宗明哭笑不得，"哎，你别刮盘子！旁边客人都看咱们呢！"

"亲爱的再给我点一份，太好吃了！"赵启平挥了挥刀叉，对着男朋友讨好的嘟着嘴笑，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我这次，说的是真的。"

"我也爱你。"谭宗明伸手给他擦擦嘴角，温和的笑了笑。

"等你下个月从纽约回来，我有礼物送给你。"赵启平叼着汤匙，笑容直通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