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ào các bạn! Vì nhiều lý do từ nay Truyen2U chính thức đổi tên là Truyen247.Pro. Mong các bạn tiếp tục ủng hộ truy cập tên miền mới này nhé! Mãi yêu... ♥

【楼诚】春衫薄 ( Thượng)

Tác giả : Akai

--------------------

1.《故人》系列,时间是1933年。

2.ooc、错误都算我的。

临时开会开到十点多,继续写完已经累趴了,所以这是定时发送的小甜饼~

——————————————————————

巴黎由冬入春不过花了几天工夫,好像某一天清晨醒来,公寓楼下的花坛里就变得色彩缤纷,阳光越来越和煦,连风都不似往日凛洌了。

从图书馆出来时,天色尚早,明楼难得欣赏着下午四点的巴黎大学。他在校园里徜徉,散了会儿心,借以缓解看了半天书的疲惫。走了没多久,他便觉得索然无味,这条路他再熟悉不过,看来看去也没有新鲜感。大抵是心中牵挂着另一件事,再美的景色也变得黯淡了。

上个月,明诚参与了一位教授的学术交流活动,要离开巴黎到别的城市去。

明楼没有细问,他向来对明诚很放心,学习上的事更不用多管,明诚远比自己想象的做得还要好。

听说他参加了这个项目,明楼的第一反应是赞同:"你到法国也有几年了,虽然也去各处游玩过,但这类学术访问能更加开拓视野,见识到的人、学到的知识也比学校更多。"

但是,在听闻明诚要离开一个月之后,他的态度瞬间就不同了。

"一个月?怎么要去这么久?"

明楼的表情有点古怪,甚至带了点儿不可置信,按照自己以往的经验判断,估算着也就十天半月,足够了。

"教授说,要去好几所学校,"明诚好言好语解释道,"这学期过后,他将要去美国做访问学者,所以想将在法国的课题项目提前结束。"

这下,明楼再没话说,他总不能指责教授的安排不合理。

"什么时候走?"

自我消化了半天,明楼终于还是接受了这个令他分外不悦的事实。他一边询问明诚的日程,一边分出心思计算着什么。

明诚从房间里拿出小羊皮行李箱,看模样已经半旧,但明诚一直没舍得换掉,这还是当年来巴黎前,明镜带他去买的。

行李箱不大,打开来空荡荡的,不过马上就要被填满。明诚将衣柜里的衬衫取下几件,叠好放入箱子:"明天就走。"

明楼又噎了一下,接连的意想不到使他实在无法淡然,他没好气地说:"走这么急?你前些日子都没和我提过。"

天气转暖,要去的城市也大多在巴黎以南的地方,厚重大衣不怎么穿得住了。明诚思忖着,挑了几件稍薄的外套放进去,一时没能立即答话。回头见明楼眉间的"川"字都能夹死苍蝇,他不由得无奈。

"临时决定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消息。再说,大哥也不在家啊,我怎么说。"

看看,多么合理的解释,简直无懈可击,让人再没法无理取闹。

后面一句话,明诚嘟囔着,但还是没能逃过明楼的耳朵。看他一脸郁卒,明诚觉得好玩:"大哥怎么和明台一样,舍不得家里大人出门啊?"

小时候,明台最黏人了,平时烦得要命,可不论是谁要出远门,最不舍的也是他。那个黏糊劲儿,像狗皮膏药似的贴在人身上,脚跟脚手跟手的,甩都甩不掉。这样的孩子气直到他长大后,才渐渐好一些。

听懂了他的暗示之意,明楼佯装生气:"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明诚笑着躲开他假意要拍过来的手,讨饶道:"好了,说正事。"

书桌上有一张便签纸,是明诚的字迹。明楼匆匆扫了几眼,有水电维修师傅的联系方式,有新鲜水果商铺的营业时间和处所,有家里咖啡的摆放位置,当然,最多的就是地道中式餐厅的地址,都在学校与公寓附近,是明楼常活动的范围。

"出门在外,联络肯定不太方便,我写了一些重要事项,免得大哥到时候临时需要又找不着。大哥在家肯定是不做饭的,我选了一些好吃的中式餐厅,大哥可以试试。"

在巴黎待久了,明楼对中餐似乎越发钟爱了。以往在国内时并不觉得,但自从某次明诚做了一顿中餐,好像就唤醒了明楼身体里沉睡着的中餐魂。只是,食材毕竟不如在中国时那么方便寻得,想要买到适合做中餐的菜与调料,得多走两公里路去华人区更大的商店。所以,他为避免过多的负担,也只是偶尔会让明诚做一次。

明诚察觉到他的这种心思,时常会主动提起,可明楼多数时候都是拒绝的,说太麻烦。明诚便不再坚持,过几天再重提。十次里,总有几次明楼会同意。

刚来时,在家里做饭的机会不太多,明诚还算略懂厨艺,明楼就简直算得上门外汉。那段日子,两人把周遭大大小小的餐厅都吃了个遍,吃到最后,再提到从前爱吃的食物,也提不起半分兴趣,甚至会有隐约的反胃感。

后来,明诚慢慢琢磨着明楼的口味,尝试学习烹饪,两人出门吃饭的次数就渐渐少了。明诚的厨艺这两年锻炼得更加精进了,虽比不得餐厅大厨的水平,却恰如其分抓住了明楼的口味,每一道菜都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做一般。

作为有少爷病也有少爷命的少爷本人,明楼却自认不太重视口腹之欲,也不怎么挑剔,除了"不堪入口"的东西。不过,在明少爷心里,"不堪入口"的标准,似乎也并不低。特别是吃惯了明诚的手艺后,这条基准线又悄无声息地提高了一些。

不久前,明楼因事出门一趟,昨天才返回巴黎。

具体什么事,他没有告诉明诚——那是他对明诚唯一的隐瞒,也是最无可奈何又不可言说的隐瞒。不在明诚身边的那些个日夜,他奔波在陌生的城市街巷,听着白皮肤、黑皮肤甚至黄皮肤的陌生人说一口他听得懂或者听不懂的陌生语言,来去间于刀口舔血。

那时候,一切都陌生而疏离,而他心里惦记着的,不过是巴黎这所公寓里,明诚做的一顿家常便饭而已。

他想快些回到巴黎去。

巴黎不是他们的家,可比起那样的环境,已经足够让他心安了。

前夜回来时,已是凌晨,晚饭自然没吃上,他只在路上随意拿几块干冷的面包凑合过去。谁知,等到第二天,就得知明诚要离开的消息。

"时间仓促,没来得及准备食材,只能随便吃一顿了。"

盼望许久的饭成了离别的简餐,说不郁闷是假,但明楼坚决不肯承认他是馋明诚的手艺,于是故作大方地说:"简单点吧,不必太麻烦,能吃就行。"

明诚的行李差不多收拾好了,他把学习所需的资料与几本书一起放到箱子最上层,然后合上扣好。

"啪嗒"一声,皮箱的扣子又让人打开,明诚一脸莫名,只见明楼从他的衣柜里拿出一件深蓝色的风衣,笨拙地叠了几下,将一坨不成形状的布料放进行李箱,末了还满意地拍拍手,贴心地将箱子扣上:"回来时,按巴黎的气候该穿这种衣服了。"

路上行人多了起来,明楼看了眼表,四点半了。

太阳已经有落下的意思,明楼不再留恋,加快了步伐。

身后有人叫他,明楼应声回头,是一位与他相熟的友人,前几日才见过的。

说好的日子一天天近了,直到日历翻过那一天,明诚都没有回来。他从来都极为守诺,说定的事没得更改。推迟三天,甚至连消息都没有,这是很不正常的。

明楼不知他身在何处,联系不上他,内心总是牵挂着不能放心,怕他在外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或是遭遇意外的变故。

这位友人年长明楼几岁,算是明楼半个师兄,因兴趣修过经济学的课,在明楼导师手下待过一阵子,毕业后回归本专业,正好去了明诚的学院任职。那次偶遇,明楼曾向他打听消息。

"学术交流?哦,我知道,上个月的事吧。"

明楼本不抱希望,只随意一问,毕竟那位教授与友人并无过多交集,谁知道他刚一提,友人便立刻领悟他的意思。

"那位教授是有名的学者,中途有一所学校临时请他去讲学,因此才改变了行程,比计划晚了一些日子。这几天,他原定要讲的课都分给其他人了,我也分到一节,所以比较了解。"

听起来,不像遇到了意外,明楼放下心来。

友人晚上还有课,便只同明楼稍微寒暄几句,告辞离去。

明楼在脑中浏览一遍,发现明诚给他推荐的那些中式餐厅都吃腻了——原本也就三四家,架不住他天天吃。那些菜品被他颠来倒去,现在一想,实在没有特别嘴馋的。主厨是中国人,明楼曾听老板讲过,只不晓得是中国哪里的,明楼总认为与自己偏好的口味有点差别。

这一个月,他过得还算清闲。上一次的任务很成功,同志顺利转移,交通线也成功打通,后续工作就不是明楼该操心的了。这么算来,他做了一个月本本分分的学者,只在不久前,同霍先生见了面,互通有无。

霍先生带来的消息并不乐观,明楼隐约有了大厦将倾的预感。然而他毕竟独木难支,只能做好准备,面对未来的一切。(注1)

念及此些琐事,食物更是失去了吸引力,明楼没什么胃口,索性决定先回家去,等饿了再做考虑。

学校离家并不多远,明楼左右无事,也就没有乘车。今天是他难得回家早的一天,失了炊烟气的家里总觉得少了味道,所以前些时候,明楼习惯了早出晚归,吃过晚饭后还会去图书馆待一阵子。

一路步行回去,沿途看见一排排梧桐树,与图书馆楼下有几分相似,他的思绪便又飘回到才离开不久的地方。

春日的午后一贯让人困倦,明楼望着窗外短暂休憩片刻,再将视线移入图书馆室内时,不由得顿住。

不知何时,斜前方坐了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瘦削的身形裹在深蓝色外套里,棕色的头发理得很短,还带着些微自然卷。明楼盯着他的背影几秒,因自己荒诞的想法哑然失笑。

那位同学整个下午都在图书馆学习,极为认真。偶尔明楼抬起头,总能瞧见他全神贯注的侧脸。这副模样,倒是有点像他记忆里的那个影子。

昨夜不知怎么的,明楼没太睡好。下午才看了一会儿书,就没什么精神了,他便索性早早出来,不再与自己为难。

他们住的公寓也位于一条种满梧桐的街上,茂密高大的树木将整条街荫蔽在斑驳的影子下,明楼踩着斑驳往那栋房子走,慢悠悠的,一点也不急。

也是因为树木的遮挡,道路两侧有不少屋子都亮了灯,错落的灯火稀疏地沿着长街远去。

渐渐近了,熟悉的房子映入眼帘。

明楼不经意抬眼,本应沉入黑暗的窗边竟然透出隐约的灯光来。窗框冷峻的线条在柔光的映衬下,似乎软了不少,明楼的心也忽然陷下去一角。

八天——这是他脑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他后知后觉想起,今天恰好是3月21日,春分。

巴黎的春天,终于来了啊。

明楼结束上个任务已经一个多月了,他历来都能迅速投入其中又迅速从其中抽离,不让任务影响到自己的正常生活。他需要正常的生活作为伪装,因此容不得一丁点异常。

然而这次,好像有哪里不同。

在异国陌生环境里的那些情绪始终若有若无困扰着他,他迫切于寻求依着点,却无奈遍寻不得。

通明的房间昭示着事实,明诚回来了。

明楼不由自主地想到此刻正忙碌着的那个人,可能穿着干净的白衬衫。他大概去了一趟那个很远的商铺买回来中式晚餐的食物,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先清洗一番,或许还穿着自己挑的那件蓝色风衣,披着一身风尘。听见有人开门,他应该会从厨房里探出头,扬起一个灿烂的笑,柔声叫自己:"大哥"。

一如他记忆里的模样。

明诚永远是纯粹纯真纯洁的模样,在他面前,自己才能暂时忘却那些不可言说的黑暗,与蓝衣社无关,与地下党无关,与虚与委蛇无关,与风刀霜剑无关,他只是明诚的大哥,仅此而已。

他漂泊在外,却也能找到暂时的归处。

周身的疲惫消了大半,明楼的脚步瞬间轻快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踏上台阶,带起一阵轻风拂过身侧,衣袂飘飞,空气流动中,他仿佛能闻到熟悉的饭菜香味从紧闭的大门里四溢出来。

他略微站定,稍稍花了漫长的几秒去平复因疾行而紊乱的呼吸。

心跳得没有那么快了,可每一次心跳就愈加强烈有力。

明楼掏出钥匙,锁开的声音格外清脆。

门内好像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明楼嘴角一咧,推开门。

Fin.

——————————————————————

续了个小段落,

1.霍先生是《巴黎往事》漫画里面的人物,是明楼在巴黎的同事,为了掩护明楼被王天风干掉了。此处只借用一下这个人物,他与剧情没关系,知道是谁就行。

2.好像中国的春季是按照立春那天算起,立夏那天结束。而西方似乎是从春分起,夏至结束。这里采用了巴黎的算法。每年春分是3月20-22日左右,1933年春分正好是21日。

春分日昼夜等长,我的生日正好是3月21日。并且春分后春意更加浓了,天气变暖,百花盛开,所以我挺喜欢这个日子,就放到这里来了。

本来想设定在1934-1935年,但那时候两人已经各自有了秘密,不再坦诚了。(虽然这时候的大哥也做不到完全坦诚,无奈)

此时此刻的云,二十来岁的你,这种可遇不可求的事,就让大哥与阿诚哥更单纯一点好啦。

写着写着忽然想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我发誓我一开始真没想到这个。

Bạn đang đọc truyện trên: Truyen247.P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