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挽狂澜 (2)
Tác giả : Ak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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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故人》系列。原来的突然就没了,重新补一个吧......一共2万字,有点长,一起发不出来,只能分成几篇。
2.剧情与糖乱炖,交错进行,OOC、错误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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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五十分。
有人来敲门,声音很轻。明诚快步过去,低声问:"怎么了?"
"两点整的会议都安排好了,请明长官准备一下,准时参加。"
是朱徽茵,她跟情报处处长一起来的。
"知道了。"
门外的人悄无声息离开。
明楼从浅眠中转醒,明诚一回头就对上了他的视线,歉疚一笑。
"大哥,我吵醒你了?"
"我本来也睡得不深,"明楼揉了揉额角,问他,"什么事?"
"是朱徽茵,三组人都安排好了。"
明楼的行程都牢牢记在明诚脑海里,根本不需要任何提醒。刚才那句话,是朱徽茵与他约定好的暗号,意思是一切就绪,只等明楼这边的进一步行动。
明楼点点头:"军统的三个联络点都通知过吗?"
一旁的西装被人拿起来,明楼伸手,衣服就套在了他身上。
"都通知了,随时待命。"
"形象怎么样?"明楼扣好纽扣,微微笑着站直了让明诚看。
"笑里藏刀。"明诚歪着头看了几眼,一本正经地评价。
"嗯?"明楼威胁性地一瞪眼。
"光风霁月。"明诚立刻改口,扬起灿烂的笑。
得到了满意答复的明长官终于点点头,用眼神告诉他:这还差不多。
"特高课那里......"
话音未落,门又被敲响,明楼顿时停住。
"阿诚先生,有紧急文件需要您亲自去办公厅取一趟。"来者是秘书处的人。
明楼似笑非笑地看向明诚,这回,他的眼神在说:说曹操,曹操到。
这个秘书背后是特高课,从他来的第一天明诚就知道了。
明诚佯装正经地抿抿嘴,用口型接下了他没说完的那句话:"我知道怎么应付。"
见到等候在门外的宪兵队队长,明诚故意惊讶了一会儿,随后他似是了悟,跟着对方进了一个房间。
"阿诚先生,请坐。"
明诚大大方方地坐下。
"阿诚先生看起来丝毫不意外?"
"事实上,我很意外。但我想,您会替我解答疑惑,不是吗?"
"阿诚先生果然是聪明人。" 课长"哈哈"大笑,忍不住称赞他,"这么优秀的人,一直待在秘书处,不会觉得可惜吗?"
明诚轻轻笑了一声,模棱两可地回答:"类似的话,南田课长也跟我讲过。"
再多的,就是彼此心照不宣的弦外之音了。
"真高兴我和南田课长是一样的想法。只可惜,南田课长还没有完成她的事业就玉殒了。"
课长在暗示,他与南田洋子同样怀疑明楼,并仍旧想让明诚做暗地里的眼睛。
"我也十分惋惜,我希望替南田课长继续她的大业。"
这就是在表忠心了,课长对于明诚这番觉悟很是欣慰,他笑得满脸褶皱:"很好,我能给阿诚先生的一定比南田课长更多,我完全相信,阿诚先生会成为帝国最友好的伙伴。"
看着他恶心的面容,明诚内心忍不住冷笑,不过是利用自己罢了,说得那么好听。他面上不显,扯起嘴角送出一个笑,握上了对方伸过来的手。
会议时间并不长,不到两点半就结束了。
明诚正好将车停到周公馆门口一处隐蔽的树荫下,明楼便从公馆门口走出来。
"阿诚,'文件'拿到了吗?"
身后出来的课长听到他这么问,抬头看了一眼明诚。
他说的文件当然不是办公厅的那几页纸,明诚不好在课长面前与他有过多的眼神交流,只能恭敬地回答:"拿到了,就放在车里。"
余光里瞥见有人影靠近,明楼意味不明地点点头,了然。
课长适时插话:"明先生,我刚刚收到消息,军统'毒蛇'出现过的联络点有消息了,明先生愿意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真的吗?"明楼夸张地讶异了一下,落在课长眼里,就显得有些刻意了,"荣幸之至,正好,我也想看看这个'毒蛇'到底是谁。"
这时,特高课一个特务满头大汗跑过来:"课长,您的汽车出现了故障,一时修不好,只能另派一辆过来。"
"蠢货!现在有紧急情况,耽误时间了谁负责?"
明楼微笑着劝阻了课长继续发怒的意图:"不如,您坐我的车一起去吧。"
课长就等他这句话,表面却依旧是怒气未消的样子:"赶紧将车修好!"
明诚快步过去打开车门,将两箱东西搬出来,放到后备箱去。
对上课长疑惑的神情,他微微一笑,解释说:"是中国产的好酒。"
明楼顺着他的话继续说:"您要是喜欢,待会儿给您送一瓶。相信我,中国的酒和日本的酒,各有风味。"
课长当他是在刻意讨好,敷衍着应了几句。
宪兵队队长拉开车门让明楼与课长坐进去,自己上了副驾驶。
明诚将东西搬入摆好,手下一顿,余光里没看到任何人注意到自己,复又伸手调整了几下。
后备箱有一个黑色包裹,看不清里面的东西。本该装着好酒的箱子露出来一个角,依稀可见白色与浅黄色的固体。明诚将这个箱子拆开来,又把另一箱盛着液体的瓶盖都拧开,轻轻立在上面,只留一瓶包装精美的陈酿在旁边。确认再三后,他才关上后备箱。
炎热的午后,空气似乎都凝滞了。车内四个人都沉默不语,两个处长坐车跟在后面,身后还有二十来个拿枪的特务。
看得出来,课长心情不错,他首先开口说:"阿诚先生开车真稳,明先生身边真是卧虎藏龙啊。"
明楼笑着应答:"卧虎藏龙谈不上,有一点小本事罢了,入不得您的眼。"
队长下意识去看身边的明诚,不出意外,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课长巴不得明楼与明诚之间嫌隙更深,他假意恭维,煽风点火道:"不至于吧,阿诚先生工作能力很强,我很羡慕明先生有这样的助手,忠诚又优秀。"
明楼顺着他将这出戏唱下去:"阿诚十岁就来明家,吃明家的饭,喝明家的水。我们明家培养了他,我说的话,他不敢不听。"
目的达到,课长不再言语,识趣地闭上了嘴。
明诚开车的确四平八稳,连一丁点颠簸都没有。他全神贯注,好像行驶在悬崖峭壁上,丝毫不敢松懈。十多分钟的路程,沉默的气氛让车内另外三个人都恹恹欲睡。后座的车窗开了一半,午后的风灌进来,闷热的空气萦绕周身,没有一点凉意。
突变顿生。
车经过上海饭店门口,按照路线该往左拐。路面被太阳烤得发烫,没什么行人经过。
枪声便划开了热浪。
伴着这声枪响,明诚一个急刹车,车上的人不受控制往前倾,睡意立刻无影无踪。好像从哪儿传来一阵玻璃碰撞的声音,没有人来得及听清,就被淹没在刹车声、脚步声与呼喊声里。
后面跟着的宪兵下了车跑过来几个,明楼状似迷茫,课长已经清醒过来。
偷袭者是从上海饭店某一处放冷枪的,子弹打在后座那一半没有降下去的玻璃上。一击未中,再抬头去寻,已经见不到人影了。
"留一些人搜查饭店,其余人继续。"
刺客在此时孤注一掷地暗杀,又将行踪隐藏得那么好,这让课长更加确信,自己已经接近了"毒蛇"的真正据点。刺杀不成功,目标一定会选择逃跑,当务之急是趁据点的人不知情将他们一网打尽,至于这个暗杀者,不过是一条小鱼罢了。
课长催促明诚赶紧开车:"阿诚先生,我们现在要抓紧时间,不能让大鱼落网。"
明诚长吁一口气,咽了口口水,说:"是。"
左转便是目的地的巷子,巷子狭窄,车开不进去。
"让人堵住各个出口,不能放跑一个人。"
不熟悉的环境,课长并不愿意亲自动手,以身犯险。队长领命下车,向随之而来的两个处长传达命令。
车上两位长官都没有下车的意思,明诚把车停在了巷口,似乎是为了背着阳光,他特意调转车头,将车尾赤裸裸暴露在烈日下。
课长对明诚的贴心甚为满意。
明诚站在车边,观察着四周的一切。可见的几个巷口都有一两个人守着,明诚在脑海里回忆着这里的地图,迅速找到了一处隐蔽的窄路。
忽然,他靠近车门,低声说:"先生,那边好像有情况。"
明楼看了他一眼,转而对科长说:"我下去看看。"
出乎意料,课长并没有对明楼如此主动的行为表示任何异议,他乐见其成。
阳光灼人,明楼忍不住眯了眯眼。
车内的阴影里,课长的眼神落在明诚脸上,冲他微微点头,明诚回以一个笑。
明楼脚步匆忙,朝明诚指的方向快步走去。
身后,课长意味深长地一笑。
明楼一反常态的行为,已经是极大的破绽。看来,这次引出来的,的确是"蛇"。
不知从哪儿飘来一阵酒香,萦绕鼻尖,久久不散。
课长忍不住深吸一口,恍然大悟,记起明诚放在后备箱的酒,心想:中国的美酒,果然不错。这样想着,又不免为浪费的佳酿感到遗憾。等今天抓到明楼,他的那些酒,就全是自己的了,他有些迫不及待想尝一尝。
此时,队长安排好各个巷口的守卫,回来复命。课长招招手,他附耳过去,片刻过后,点点头。
巷子里,明楼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终于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明诚落后他半步远的距离,低声说:"真够大方的,唯一一瓶好酒就这么送出去了,那是我花钱买的。"
"你的就是我的。"明楼笑意不减,"演技不错。"
明诚悄无声息递过去一把枪:"彼此彼此。"
队长寻到情报处处长:"课长说,盯紧人。"
盯紧谁?处长一头雾水,目送他离开。
突然,一声巨响震得人心尖一颤,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耳边炸开,好似天崩地裂。
好一会儿,众人才回过神来。
爆炸!
行动处的人拔腿就跑,迅速往爆炸处狂奔。
情报处处长跑到一半,余光里瞥见从另一头赶来的明楼与明诚,忽然福至心灵。
盯紧人,盯紧明楼。
他再也无暇顾及爆炸,顿时停下脚步,正想要说什么,巷子深处冲出来几个人。还没等76号的人看清,枪声先至。
巷子里剩下的几个特务立刻追上去,明诚看了明楼一眼,又用眼神示意了处长,犹豫半晌,也追了上去。
处长心中疑窦丛生,明诚最后的眼神似乎在暗示他什么。下午开会前,他亲眼瞧见明诚从特高课课长的休息室出来,他觉得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视线所及处,明楼依旧淡定,似乎刚才的变故并没有让他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他抬头瞅了眼太阳,皱着眉寻了一处遮荫的地方。
太奇怪了。
课长从不曾让明楼过问抓捕军统分子的行动,处长知道,课长不信任明楼。而今天,明楼不仅参加了行动,甚至亲自跑来抓捕犯人,自己作为课长的亲信——当然,是他自认为的——又得到他传来的"盯紧人"这一密令。种种条条归结起来,明楼有问题!
处长不动声色靠近明楼,手背到背后将枪上膛。
"明长官怎么亲自来了?刀枪无眼,伤到您可就不好了。"
他紧盯着明楼,不肯放过他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动。
今天的行动看起来并不算成功,然而不论成功与否,只要抓到"毒蛇"就是最大的功劳。到时候,日本人面前的第一红人,非他莫属。课长也已经许诺他,等此间事了就给他升职,连继任的情报处处长人选听说都已确定。
现在看来,明楼太可疑,如果抓到他,能证实他就是"毒蛇"......不,不需要证实,他可以让明楼变成无法为自己辩解的"毒蛇",只需要一颗子弹。
假若明楼知道他此刻的想法,可悲之余恐怕也要为他的急智拍手称赞。可惜,明楼无从得知这些,他还是那副镇定自若的神情:"我当然要亲自来。"
掩护同伴,隐藏自己,当然亲历亲为。
处长听懂了这一层意思,虽然他根本没想到,明楼还有另外的谋划。
枪立刻对准了明楼,处长厉声呵斥:"果然是你!你就是'毒蛇'!"
明诚悄无声息指引着联络点突围出来的人去到之前观察好的安全巷道里。
76号的特务莽是莽,可惜枪法实在不怎么样。七八人追着两三人,愣是一个都没抓到,连血都没流一点,倒是自己人,死了三四个,其中一个是明诚打死的。
明诚迅速交代了撤退路线,在76号众人震惊的眼神里抽身而去。他必须要赶在枪声停止前回到别人的视线里,寻找合适的人证。
剩下的四个特务被几枪解决时,明诚已经顺着来路狂奔回去。
明楼还在原处,他此刻只想赶紧回到明楼身边。
他忽然想起上午的时候,子弹朝明楼飞来,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扑上去。如果再一次面临同样的场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保持理智。
然而,明楼此时的处境,远糟于上午。
他震惊地说:"'毒蛇'?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是'毒蛇'?"
"别装了!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你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保护同伴!"
巷口方向传来脚步声,似乎有四五人。明楼心中微微一笑,却只在嘴角勾起一个不可察觉的弧度:"你说这些有证据吗?"
脚步声越来越近,明楼悄悄观察着自己与处长的位置,计划着下一步的动作。
"证据我会找到,但是今天,你跑不掉了!"
"看来,证据并不重要,你只是想要我成为'毒蛇'。"
明楼轻易道出了他的心思,他此刻也不在意了,脚步声近在咫尺,他并不认为,对方会站在明楼那边。
一个身影在拐角处闪过,明楼忽然动了,他朝着处长的方向迈一步,与他仅有三步远的距离。
这个动作出乎处长的意料,他心慌了一瞬,手也不受控制抖了一下,几乎要端不住。视线中出现了另一个身影,从刚才追出去的方向往这边过来,他还没看清来人是谁,手上动作先一步思维做出了反应。
"砰!"
明楼目不转睛注视着他的手,枪响的一瞬间,他朝一旁迅速侧身。子弹擦着他的手臂,打入了墙中,先于痛觉传来的,是一声惊呼:"先生!"
处长终于看清,来者正是明诚。
爆炸与枪战接连发生,行动处处长只恨自己不能劈成两半。
明楼的汽车爆炸,不明原因,熊熊烈火仍在燃烧着,课长在车内,绝无生还的可能。身边的几个宪兵也被波及,就连队长也伤得不轻。抓捕军统的行动还没结束,行动处处长带人赶紧来支援这边,谁知一转身就看见情报处处长冲着一个人开枪,对象是明楼。
所有的事一股脑涌上来,将他只对挣钱灵光的脑子挤得快要爆炸。他没办法判断眼前的形势,当然,也没等他判断清楚,明楼连续三枪,直接结束了情报处处长的生命,将他的未尽之言留到了彼世。
巷子那边的枪声停了,一个特务跑过去查看情况,跑回来汇报:"全死了,军统的都跑了。"
行动处处长一时语塞,好半晌才开口,结巴着说:"什、什么情况?他......他是叛徒?"
他指了指倒在地上的人。
明诚扶住明楼,一脸焦急地查看伤口,好在伤口不深,没到需要缝合的地步。他护着明楼往外走,一边没好气地回答处长的话:"他拿枪指着明先生!你觉得呢?"
处长对明诚一向是掏心掏肺,深信不疑。他顿时噎住,泄愤似地踢了一脚:"咳......这都什么事儿啊。"
这都是什么事儿,明诚也想问。
汽车是开不了了,他也没心思问人借辆车送明楼去医院,就近在上海饭店开了间房,拿来了医疗箱,自己给他处理伤口。
一天内第二件遭殃的西装被明诚粗鲁地扔到地上,本就破了一道口子的衬衫让鲜血浸湿了。
总是要扔掉的,原来,他那时候就打定了这个主意。
明诚闷不做声,一粒粒解开明楼衬衫的扣子,褪下左边袖子。
"嘶——"酒精擦在伤口上,刺痛感顿时让明楼的手臂不由自主地颤动着。
救护车经过饭店楼下,近了又远去,声音扰得明诚更加烦躁。他不说话,心里忿忿地,一张脸却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真想把酒精全抹在他的伤口上,让人好好疼一疼。末了,他又狠不下心,触到伤口的一瞬间,手上动作下意识轻了。
他在生闷气,明楼知道。他生闷气时总是这样,不说话,面色平静,让人瞧不出喜怒。可明楼就是能轻易察觉,他在生气,气自己没有保护好明楼。
"当初制定计划时,你不是这么告诉我的。"
明楼说,我可以躲得过,我保证不会受伤。明诚信了,虽然他很担心,担心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明楼会伤到。
"流点血才足够真实......也正好能堵住76号与特高课的嘴。"明楼瞧他的脸色,知道自己这话反而火上浇油,他立即聪明地选择了示弱,先软了语气,"我这不是没事嘛,小伤,很快就好了,你不要小题大做。"
"小题大做?"
明楼瞬间闭嘴,自知又说错了话。
纱布一圈圈缠着,血色已经不见了,明楼的嘴唇也有些苍白。
他见明诚一点点收拾好医药箱,轻轻开口说:"阿诚,今天李婶不在,晚上做点好吃的吧。"
明诚忍不住回身瞪他一眼:"没有,受伤的人要吃清淡的。"
他顿了顿,补充一句:"直到恢复。"
"这么狠?"明楼有些不可置信,气结不已,又不敢再惹人生气,只能心虚着嘟囔,"你从小在明家长大,吃明家的饭,喝明家的水。现在长大了,管得越来越多,都不肯听我的话了。"
一室沉默,明诚忽然就不说话了。他沉默着放好医药箱,走过来,静静坐到明楼身侧。
"都归我管。"明诚的语气略显冷硬,却不自觉透着亲昵。
他是明长官的秘书,也是明先生的管家。明长官的事归秘书管,明先生的事归管家管。他属于明家,属于明楼。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明楼的,但明楼这个人,就该归他管。理所应当,天经地义。
这样霸道又不讲理的想法,是明诚最本能又最热烈的关心,明楼几乎是一瞬间就能领悟到。他忽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让人划了一道豁口,就如手臂上的伤一样。手臂上流出了血,而心中,滚滚沸腾着能让他湿了眼眶红了鼻头的情绪。
"好,听你的。"明楼的嗓音带着喑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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