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g xa toi rat lam ti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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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下她可是深刻体认到了,一场莫名其妙的车祸毁了她的爱车,却得了一个好老公,最重要的是,她那亲亲老公真──的很有钱,刚好解了日前和死对头们谎称自己的老公钱多多的套,但他真是一点也不懂得节制,竟在她身上大种草莓,结果她那肥猪上司见了色心大起,也妄想分种一块草莓田,哼!不用等那只肥猪辞了她,她就先一脚踹上那肥滋滋的猪皮,然后自动炒了那间烂公司的鱿鱼!
原本想要找阿那答诉苦去,却误打误撞进了他的公司上班,看来老天待她不薄,才丢了份工作又送来新的,只是公司里的排外部队真不是普通的恐怖,炮口更是一致的转向她,还老是“施蝴蝶”的乱乱喊,喂,她的名字叫施映蝶好吗,可别将她当成一般的狂蜂浪蝶,而且她才不屑耍什么小把戏好飞上枝头当凤凰,因为她早已经是正港的总、裁、夫、人!
楔子
崇道学院有一则旧闻在每年新生入学时,都会被人拿出来重谈一次,今年也不例外。
传说十年前有四朵美丽的校花同年进入这个学校就读,她们一样高傲美丽,一样目空一切,一样受异性欢迎,却也一样仇视对方的存在,似乎不将对方狠狠地击垮踩到脚底下,否则绝不罢休。
她们在校的四年间,学校可谓是热闹非凡—嗯,这是好听的说法,难听一点就是腥风血雨了。
腥风血雨?
没错,这说法一点也不夸张,因为天知道在那四年里,有多少无辜纯情少男的心被她们狠狠地踏碎,说是腥风血雨已算是客气了,血流成河才是真的。
不过不幸中的大幸是,在她们待在学校那四年里,并没有真的让她们搞出人命来。真是老天保祐.时光匆匆,想她们从学校毕业都已经六年,也都已经二十七、八岁了,不知道现在过得如何、结婚没?
真好奇过了这么多年后,她们是不是还这么的爱比?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她们比成绩、比男朋友,现在该不会是比事业、比老公吧?
嗯,不过先决条件是她们要有那种孽缘又碰在一起……
第一章
超—不爽的!
施映蝶怒不可抑的走在路上,此时华灯已上,四周建筑物霓虹闪烁,马路上车灯更是明亮刺目,所以即使天色已全黑,来自四面八方的光线依然清楚的照映出她的怒颜,真是气死她了!
好你个张胜廷,敢劈腿却不敢承认,被抓到了还敢不要脸的将责任全推拖到那女人身上,说是对方死缠著他不放,他是无辜的!
他真以为他这样说,她就会相信他?就会愚蠢的和那个同样被他劈腿的女人鱼蚌相争,让无耻的他渔翁得利吗?他想得美!
他这么爱装无辜,她奉陪!一脚狠狠地踹到他小弟弟上,在他面露震惊、痛不欲生的捂著下体痛苦的呻吟时,再一脸无辜的对他微笑说声对不起,然后转身走人。不过即使如此,依然无法泄她心头之恨。
想她施映蝶从小到大,有哪个时期不是被异性们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疼爱呵护的?从幼稚园、国小、国中、高中到大学、出社会,向来只有她劈腿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劈她了?
该死的张胜廷,当初她若不是看在他长得老实,虽然没什么钱,却对她很大方,而且体贴又唯命是从的份上,她根本就不会给他机会答应和他交住。只是她万万都没想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外表行为愈老实的男人,不见得对爱情就一定老实,她真是受教了。
可恶,她还是超不爽的!
克制不住心底那股熊熊怒火,她愤怒的抬起脚来用力的踹了一下路边的垃圾桶,没想到响起来的却是两声巨响。
“碰!”
“碰!”时间间隔相差不到零点五秒钟。
她先是一愣,然后怀疑地转头看向另一声碰的来处,只见引发那声碰的人也正举目望向她这方向,顿时之间,她双眼圆睁的瞪著另一张同样双目圆瞠,跟她一样露出难以置信表情的脸庞。
就在这时,路肩上停了一辆临时停靠在路边的小轿车走下一名高挑美女。
“你等我一下。”她弯身朝车内的友人说了一句后,退后一步关上车门,一转身,一抬头,一看见站在人行道上呆若木鸡的两个女人,顿时之间也跟著呆住了。
“谢谢光临。”
位在人行道上的另一边,一个穿著轻便的女人走出便利商店,她不经意的轻瞥了一下呆立在路上的三尊木鸡,原本只是好奇怎会有人呆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没想到这一看,连自己也被传染了呆病,瞬间双目圆瞠的说不出话来。
时间就像在她们四个人之间突然静止了一样,她们虽然谁也没动,也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心中所想的都是同一句话。
马的,今天到底是见鬼的什么鬼日子便利商店隔壁有间咖啡店,气氛优雅,音乐宜人,故常有闲暇之人坐在店里一边品尝咖啡,一边翻看杂志的耗时间。
不过今天店内气氛有点儿不一样,有四各俱特色的美丽女子突然光临这间小小的咖啡店,让店里顿时满室生辉,也吸引了店内所有人的目光。
她们端坐在店内的一张方桌边,四个人分坐四方,壁垒分明。
她们沉默时微笑,啜饮咖啡时微笑,说话时微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微笑,看起来就是那么的美丽迷人,让人看了不由得如痴如醉。但是,如果你有胆子靠近她们,听见她们之间的对话,你就会知道一切都是假像,不是你的想像。
“这么多年不见,没想到你们三个竟然都开始崇尚起自然主义呀。”言海蓝微笑的看著眼前三张素颜道。很高兴自己因为刚应酬结束,脸上仍有著完美的妆容。
“没办法,谁叫我天生丽质难自弃,即使不化妆也是最美丽的。”何巧晴微笑道。她家就住便利商店的楼上,只是下来买个东西而已,没想到竟然会遇到大学时代的死对头,早知如此,她刚刚就穿晚宴礼服下来了。
“再怎么美丽的女人穿上十块钱的拖鞋,也会令所有男人倒尽胃口吧?”施映蝶微笑的瞄了桌下一眼。虽然刚被男朋友劈腿,心情差到不行,但是她绝对不会泄露一点痕迹给这三个死对头发现,让自己有柄落在她们手上,让她们嘲笑自己一辈子,死都不会。
“是呀,就像外表再怎么美丽,会做出踹垃圾桶的粗鲁行径的女人一样会令男人退避三舍。”关之烟意有所指的微笑道。她可是亲眼目睹了施映蝶的粗鲁行径呀。
施映蝶微僵了一下,随即微笑著说:“五十步笑百步,这句话应该是有长脑子的人都知道吧?”
不知道她们俩在打什么哑谜,何巧晴将目光投向言海蓝身边的工事包,微笑的开口道:“都已经八点多了,还在工作呀?真是辛苦。”
“是呀,有时候我还真羡慕那些花瓶女,下班时间一到就可以准时下班,哪像我这么辛苦还得加班。”
“花瓶女有什么好羡慕的,要羡慕就应该羡慕有能力又能准时下班的美女上司。虽然身为一个经理每天准时上下班,有点对不起留下来加班的下属,但是我若是老板,也不希望看员工每天加班浪费公司资源。”
“还蛮有见解的嘛,很多上市公司的总裁和我聊天的时候,都曾提过类似的希望。”
“希望又有什么用,我都直接命令我的员工不准加班了。”
“看样子从学校毕业之后,大家都很忙嘛。我想,你们该不会忙到都没时间交男朋友了吧?”施映蝶微笑的说。
“怎么可能!”言海蓝微僵了一下,倏然冷哼道。
“我的男朋友多到想和我约会,都得排上半个月。”关之烟微笑道。
“半个月喔,我的得排上一个月。”何巧晴轻啜了一口咖啡微笑道。
“当你们的男朋友可真是辛苦呀,约会还得排队?我的男朋友可就幸福多了,因为对我来说真爱只有一个。”换句话说,你们的男朋友都不是真爱啦!
“我又没说那些排队等著和我约会的人是我男朋友?那些只是无缘的追求者,辛苦又如何?只要我老公不辛苦就行了。”何巧晴说。
“你结婚了?”施映蝶压抑住心里的惊愕,以平淡的语气微笑的问。其他两人虽然也是一脸平静的微笑,但却拉长了耳朵,等著听她的回答。
结婚了?怎么可能她都结婚了,自己却还孤家寡人、八字没一撇?不可能的,她一定是骗人的!
“你们不觉得二十六、七岁是女人最美的时候吗?最美的时候不结婚,难道要等到人老珠黄,没人要的时候再来廉价出售吗?”何巧晴说。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的瞧不起自己,我自认为我到四十岁还会跟现在一样的美。”施映蝶微笑的说。
“所以你是打算四十岁再结婚啰?”
“怎么可能?你都结婚了,我怎么可能还没结婚呢?别忘了我的行情向来都是最好的。”施映蝶挑衅的微笑道。正所谓输人不输阵,即使说谎也要把面子给撑住。
“过了这么多年,你的脸皮还是这么的厚。”何巧晴微笑。
“如果我脸皮真的够厚的话,我会直接炫耀的跟你说我老公很有钱,请你不要太羡慕。”施映蝶微笑的端起咖啡,优雅的轻啜了一口。
“和你结婚的人该不会是个有钱的老头,或是没用的二世子吧?我老公很聪明,即使非出生于富豪之家,没有万贯祖产当后盾,依然轻轻松松的动动脑筋就能月入百万以上。不过他最聪明的还是娶了我当老婆。”何巧晴得意的挑高唇角。
“有钱和聪明对我来说只是基本配备,长得丑就很抱歉了。我老公很英俊,以后我们俩生出来的孩子肯定男的俊,女的美。”言海蓝端起水杯,看著杯里的水波状似自言自语般,不甘示弱的微笑道。
“有钱、聪明、英俊固然重要,但是幸(性)福可不是用这些就换得到、买得到的。我老公很年轻,体力可好了,害我每天都睡眠不足。”关之烟轻声抱怨道,却露出一脸幸福的微笑。
可恶,难道她们三个真的都结婚了吗?施映蝶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忖度著,非常非常的不爽,难道她真的敬陪末座,成为四个人当中唯一还没把自己嫁出去的人吗?
可恶的张胜廷,若不是他浪费了她整整半年的时间,说不定她早就已经把自己嫁出去了。
混蛋!她死也不会让她们三个知道她不仅还没结婚,而且还刚被没钱没才、长得又不怎么样的混蛋男朋友劈腿,才刚刚分手而已。她死都不会让她们知道!
不过话说回来,她会为了面子、为了争赢而说谎,她们三个难道不会吗?说不定她们和她一样,根本就是在虚张声势、谎话连篇。
施映蝶眼中迅速的闪过一抹怀疑,表面上却完全不动声色的继续微笑著。
“既然大家的老公都这么优,不介绍认识一下,好像有点浪费。不如叫他们到这儿来,大伙认识一下。”她缓缓地开口说。
“不好意思,我老公刚好出差。”何巧晴说。
“我老公也一样。”关之烟说。
“我老公虽然没出差,但是正在接待一位从美国飞来的重要客户,所以也没空。”言海蓝说。
“这么巧,大家都没空呀。”施映蝶微笑道,心里却想著:肯定有问题!
“那你老公呢?你会这么提议,肯定你老公有空可以过来啰?”何巧晴微笑的看著她说。
施映蝶倏然一僵。
“我老公的确是有空,可是叫他一个男人来这儿让你们品头论足的,他可能会浑身不自在,所以还是等你们的老公都有空的时候,再说吧。”她四两播千金的微笑道,一顿后又问:“不知道你们的老公什么时候有空呀?”
“这……我得问一问。”
“据我所知,我老公的行事历已经排到明年了。”
“我也一样,得回去问他。”
“说真的,看你们这样推脱,我会把你们说已经结婚,老公又有优秀的话当成是你们在骗我。”施映蝶微笑的说。
“你的疑心病也太重了吧?骗你我有什么好处?”
“你会质疑别人的人,该不会真正说谎在骗人的其实是你吧?”
施映蝶心里猛一震,但却一点也不想认输。
“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约在崇道校庆那一天,带著老公一起回校庆祝。”她豁出去的说,“距离那天还有半年的时间,我想你们的老公再忙,也不至于会腾不出两、三个小时陪爱妻参加校庆吧?”而她,绝对会在这半年内找个有钱的大帅哥把自己嫁掉!
“没问题。”何巧晴、言海蓝和关之烟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很好,那就一言为定了。”
“不见不散。”
一个月过去了。
从那天遇见那三个天敌之后,时间竟然飞快的过了一个月,而她的把自己嫁掉的结婚计划竟然连一点进展都没有,怎么会这样?
施映蝶坐在车里等红绿灯时,欲哭无泪的忖度著,她真的是愈来愈怀疑当初她的行为根本就是在自掘坟墓嘛。什么叫悔不当初,她现在真的有很深、很深地体会,呜~红灯不知何时变成了绿灯,前方的车子不知何时已开离她二十公尺远,她回过神来,迅速地松开脚刹车,将右脚移到油门正准备加速时,却猛然听见“碰”的一声巨响,她连人带车顿时被冲撞的飞了出去。
她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双手反射的抓紧方向盘,右脚则紧踏在刹车板上。
一秒钟感觉像是一世纪,四周的景物则像是在放影片般的,缓慢而且清楚的在她眼前放映著,耳边一片静默。
“叩叩叩。”
慢慢地,声音由远而近的传进她耳里,她茫然的转头,只见有个人不断地在拍打著她的车窗,嘴巴则一张一合的似乎在跟她说什么。
“小姐!小姐!”
声音一旦开始传进她耳里,四周的一切似乎也开始变得正常,除了自己脑袋仍然一片空白,动作依然缓慢之外。她将车窗打开。
“小姐,你还好吧?没事吧?”车窗外的人关心的问道。
她缓慢地摇摇头,车祸两个字突然窜进她脑中。她眨了眨眼,打开车门,却得靠车外的人帮忙使劲,才有办法将车门推开。
“人没事就好了。”热心帮她的人安慰她道,末了补充一句:“已经有人报警了。”
“谢谢。”施映蝶哑声道,然后转头看向后方追撞她的车。“他没事吧?”对方的车整个引擎盖都凹下去了,有水不断地从车下方流出,表示连水箱都撞破,可想而知冲击力道有多大。
“两个安全气囊都爆开了,人看起来是没事,不过好像有点被吓坏了的模样。”
施映蝶不知不觉的松了一口气,虽然说被撞、受害的人是她,但是她一点也不希望对方出事,一来是因为她讨厌看见血,二来是求偿方面可能会变得很麻烦。
她看著自己已被撞得变形的车子,既生气又无奈的走向对方。只是一走近对方,看清楚呆坐在驾驶座上的人,她就呆住了。
怎么会是一个老先生呢?天啊!
不过该说的话,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先生,你是怎么开车的?难道没看到我在你前面吗?”她皱眉问车里的老先生。他的样子看起来至少有七十岁,不知道他的家人心里在想什么,为什么这么老人还让他开车出门。
对方一脸呆滞的看著她,毫无反应。
“先生,我在跟你说话,你有听见吗?”她再次问道。
“他好像被吓呆了,我刚刚我们问他有没有受伤,他也是这种反应。”一旁的路人对她说,“看样子只好等警察来了。”
施映蝶无奈的点点头,然后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她希望有目击证人能帮她厘清这场车祸,因为被撞的她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放心,这里有很多目击证人可以帮你做证,不是你的错。”旁人安慰她道。
“谢谢。”除了道谢之外,施映蝶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警察来了。施映蝶除了说明自己就是被撞的倒楣鬼之外,其余的都靠现场的目击证人替她回答警方的问话,不过也因此肇事责任很快就厘清了。
但是意想不到的问题却出现了,肇事者像是被这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吓呆了般的,完全无法回答警方的问话,让警方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从他车里的皮包内翻出连络人的电话,并连络上他的家人。
半个小时后,她所在的地点从大马路中间移到了警察局,因为老人家仍是一副老年痴呆症的模样,完全无法做笔录,所以只好等他的家人来代理了。
老人家无法沟通,警察先生们又在忙,施映蝶像个呆子一样的坐在警察局里。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个田地,晚餐还没吃,车子被撞坏掉了,而且还不知道对方有没有钱、会不会赔偿她车子的修理费,然后最让她难过的还是发生了车祸却找不到一个可以通知过来陪伴她、安慰她的男人。
她施映蝶到底在何时变得这么可怜、孤独又乏人问津了?
想到她那三个大学时代的死对头一个个都结了?,老公又帅、又聪明、又年轻、又有钱,她压抑了一整晚的情绪突然间失控,眼泪瞬间从她眼眶掉了下来,一发便不可收拾。
为防被投诉警察变色狼,一直在装忙中却忍不住偷偷注意这难得一见的美女的警察们一见她落泪,顿时全都变得有空了,一个个趋近来表现关心。
“小姐,你没事吧?是不是有哪里受伤了会痛?”
“你别哭,要不要我帮你通知你的家人或朋友?”
“你要不喝什么饮料,或吃什么?你的晚餐吃了没?我帮你去买。”
“你别担心,这起车祸有很多目击证人,对方得负完全的责任,不是你的错,你别哭。”
对于警察先生的关心,施映蝶一律以摇头作答,眼泪却扑簌簌的一直流个不停,让她原本就偏向楚楚可怜的美丽容颜更让人怜惜与心生不忍。
“你别哭,我再打电话问问他的家人到底到哪里了。”看她仍哭个不停,一名警察说著立刻走到办公桌后头去打电话。
“你别担心,如果对方合解的方式无法让你满意的话,你可以打电话给我。”另一个警察将盖有他姓名和派出所警章的纸张递给她,另外两个则不断地为她递上卫生纸。
施映蝶接过他们递来的纸张和卫生纸后,依然哭个不停。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失控,只知道她好难过、好孤单,天下之大、人之多,她却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呜~“来了,他的家人到了。”刚去打电话的警察大声宣布道。
顿时之间,除了从呆滞变得一派悠闲的老人家之外,全都转头看向大门处。
一对手提名牌包包的母女匆匆的走进派出所,一看见坐在椅子上的老人,中年妇人立刻走上前去,而年轻的女人则一脸客气的向警方问道:“请问—”
“你是陈河明的家人?”警察问道。
“对,他是我外公。”殷晴点头道。
“这位小姐就是被你外公开车冲撞到的人。”警察指向施映蝶道。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抱歉,你有受伤吗?”看向泪流满面的施映蝶,殷晴立刻一脸抱歉的向她行九十度的鞠躬礼,有点不知所措。她是不是有哪里受伤了,痛得不得了,要不然怎会哭成这样?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爸爸他有糖尿病,可能一时之间血糖降低了,才会发生车祸这种事,真的很抱歉。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属于我们的责任,我们一定会负责的。”中年妇人回过头来也不断地对她鞠躬道歉。
既然对方都这么有诚意了,还不断地向她鞠躬道歉,施映蝶心里再难过,也不敢再放任自己继续哭下去。她勉强抑住泪水,吸了吸鼻子,哑声开口道:“没关系。”
“你们先了解一下事实经过,这位张先生是帮你们把撞坏的车子拖到这里来的人,有些事情你们可以问他,也可以来问我。”眼见情况良好,美女也止住了哭泣,警察先对那对姗姗来迟的母女说道,然后才转头柔声的对她说:“小姐,我先帮你做笔录好吗?”
施映蝶点点头,起身跟随著警察先生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来做笔录。
做完笔录后,她起身才发觉对方的家人又多来了一个,心情仍旧低迷的她隐约只知道对方是个男人,其他的根本没力气去管它。现在她只希望对方愿意帮她把车修好,然后警察赶快放她回家大哭一场就够了。
她窝回自己刚刚坐的椅子上,低著头拼命克制著眼底的泪意。对方的人来的愈多,愈显得她的孤立无援,愈让她觉得自己可悲。她眼中的泪水不由自主的又凝聚了起来。
“小姐。”
明显叫唤她的声音突然从她头顶上响起,她迅速的伸手抹去眼眶里悬浮的泪水,缓慢地抬起头来看向对方。
一个高大俊帅、斯文有型的男人站在她面前,让她有点呆愣住。
“我想和你谈一谈赔偿的问题。”男人以低沉迷人的嗓音对她说道。
“你是?”施映蝶眨了眨眼,以哭过后沙哑的嗓声开口问道。
“他是我外公。”男人微微地侧身,指了指座椅上的老人家道。
“喔。”施映蝶吸了下鼻子,点点头。
“你的车子现在在哪儿?”男人问。
“已经请拖吊车拖到修车场了。”
男人点点头。“车子的修理费你不必担心,我会请保险公司处理。”
“谢谢。”
“可以留一下你的姓名和电话给我吗?我请保险公司的人和你连络。”男人说。
施映蝶点点头,正打算转头寻找纸笔时,他已将准备好的纸笔递到她面前。她接过来,迅速的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姓名和手机号码,然后再将纸笔递还给她。
“施映蝶?”男人以低沉迷人的嗓音轻念她的名字。
她点点头。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负责处理这起车祸的警察走过来对他们说道,然后转头温柔的对她交代道:“小姐,如果他们没负责把你的车子修好的话,你可以打电话告诉我。”
“谢谢。”施映蝶朝警察先生点点头,然后再朝对方轻点了下,起身朝出口走去。
她终于可以回家哭了。
第二章
“施小姐!”
才走出派出所大门下了阶梯,后方便传来针对她的呼叫声,施映蝶停下脚步回头望,只见刚刚那个高大俊帅、斯文有型的男人正从派出所大门的自动门缝中侧身追了出来。
他三步并两步的跳下阶梯,瞬间来到她面前。
“你要怎么回去?”男人问道。
“坐计程车吧。”她不是很确定的回答道。
八点多发生车祸,光是在现场就耗掉一个小时的时间,在派出所里又等了快一个小时,然后再加上做笔录的时间,刚刚看了一下派出所里挂在门边的时钟都快要十一点了,她不确定是否还有公车或捷运可以坐,最保险的方法大概只有坐计程车了。
“我送你吧。”男人倏然决定道。
施映蝶呆愣了一下,迅速的摇头道:“不用了。”
她怕自己会克制不住,在到家之前就先号啕大哭出来。如果真这样的话,他一定会以为她是疯子,她一点也不想被一个长得这么高大俊帅的男人觉得自己是个疯子。面对计程车的中年运将就没有这种疑虑了。
“我坚持。”
男人忽然扣住她的手肘,力道适中却坚定的带著她走向他停车的地方,让她一时之间呆呆地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真的不用了,计程车很方便—”她眨了眨眼,猛然回神道,话未说完却已被他打断。
“方便却不一定安全。”
“不会的,现在的计程车司机都还蛮值得信任的,所以—”她呆愣了一下,再次开口说话却又再次被他打断。
“我不值得信任吗?”
施映蝶再度呆愣住,一点都想不通他这句话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们刚刚才第一次见面不是吗?而且她连他叫什么名字、姓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开车撞了她的人的外孙而已,他怎么会跟她扯到信任这两个字呢?他难道不觉得自己说这话很奇怪吗?
在她发愣与想透之间,他已将她轻轻地推进他车里,然后迅速的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那边上了车。
她眨了眨眼,反应迟顿的想伸手去打开车门下车,车内却“咻”的一声,中控锁早她一步将车门上锁。她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
“喂—”
“我叫殷羿。殷勤的殷,后羿的羿。”
谁管你叫什么名字!情绪原本就不稳的施映蝶差点就朝他这样大声咆哮。她深吸一口气,勉强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殷先生,我知道你们觉得对我很抱歉,想送我回家也是好意,但是真的不用麻烦—”
“一点也不麻烦。”
忍耐,忍耐。
“你真的不用这么做,我搭计程车—”
“我送你回去。”
“你可不可以让我把话说完呀?”施映蝶再忍也不住的猛然提高嗓音大叫道,然后一发不可收拾。“我想自己回家不行吗我不需要同情,不需要怜悯,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找个地方大哭一场难道也不行吗?你以为你是谁呀?该死的混蛋!你这么爱觉得抱歉,这么喜欢同情,这么想负责任,那你就娶我呀!和我结婚呀!我让你负责一辈子,负责到够!可恶!混蛋!他妈的!”失控的咆哮完后,她当场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呜……她一点也不想失控,一点不想对著一个大帅哥破口大骂,可是他真的很讨厌,难道看不出来她的情绪早就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了吗?可恶!
她真的觉得自己好失败,活到二十七岁却没有一个知心的女性朋友,男性朋友又全是为了觊觎她的美色才接近她,没有一个是真正了解她的,唯一一个让她有一点期待的,却用劈腿来回报她的期待。
她怎么会这么可怜、这么可悲,出了车祸想不出一个可以安慰她,让她依靠的人,她怎么会这样?呜……
“好,我娶你。”
什么?他刚刚有说话吗?她吸著鼻子转头看他。
“好,我娶你。”殷羿看著她坚定的又说了一次。
施映蝶张著嘴巴瞪著他,一副被吓呆了的模样。
“好,我娶你。”殷羿第三次说道,然后伸手温柔地替她的嘴巴合上,再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脸上的眼泪都被他擦干了,施映蝶才反应迟顿的猛然往车门的方向缩去,并以一脸震惊的表情瞪著他。
“你、你……你在开玩笑吧?”她惊恐的哑声问道。
“不是。”他认真的看著她说。
“不是是什么意思?”她吸了吸鼻子,满脑子一片紊乱。
“我不是在开玩笑。”
她眨了眨眼又瞪了他半晌,才发觉得自己刚刚的问题问得很莫名其妙,她想问的应该是为什么才对。
“为什么?”她改口问道,“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对方。”她茫然的摇著头说。
“我知道你的名字,知道你还未婚,而你也知道我的名字了,不是吗?”
“如果你的意思是知道名字就算认识了,那英国首相、美国总统、世界首富比尔.盖兹不全都是我朋友?”施映蝶瞪了他半晌后,皱紧眉头,揉著太阳穴说。
殷羿忍不住挑起嘴角。
“如果你想认识比尔.盖兹的话,我可以替你做介绍,我和他的交情还不错。”他说。
“别开玩笑了。”她当他是在说笑。
“我真的认识比尔.盖兹。”
“所以你的意思在告诉我,你很有钱啰?”她嘲讽的说,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恢复正常运作了。
“虽然不能和那家伙相提并论,但是和微软的合作关系的确让我荷包满满,每年进帐数十亿。”
施映蝶瞪著他,怀疑自己真的遇到一个疯子了,而且还是一个长得很帅很帅的疯子。
“我要下车。开门。”她倏然冷声道。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虽然刚出了车祸,但是脑袋并没有被撞坏掉。”她讽刺的说。
殷羿一呆,忍不住轻笑出声。但下一秒钟他却一本正经的凝望著她,突如其来的柔声道:“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如果我跟你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你愿意相信我吗?”
施映蝶呆一呆,再次张口结舌的瞪著他,所有话语都集结在她舌尖,化成了单音一个字。
“你……”
一见钟情?他到底是不是在跟她开玩笑呀?到底是他疯了不正常,还是她的脑袋刚刚真的被撞坏掉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否则的话,眼前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瞪著他,脑袋紊乱不堪、惊疑不定,但却在这一片紊乱之中升起了一个另类的想法。
如果他说的话都是实话,都是认真的,那么这不是天在助她是什么?
他长得帅又有钱,而且还对她一见钟情,连她的性情、她是不是负债几千几百万的卡债族都不知道,就义无反顾说他娶她。他会不会就是她过去一个月来,一直期待、找寻的老公呢?会吗?
“你几岁?”她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
“三十二。”
和她差五岁,正好是与她绝配的年龄耶!
“工作性质?”
“拥有两家电脑软体工程公司,一间在台湾,一间在新加坡,最近正准备在香港开设另外一间分公司。”
跨国企业的总裁?他到底是在吹牛,还是说真的,如果是真的的话,她快要尖叫了!
快点答应他,马上跟他说好,Yes, I do.“如果你说的话是真的,以你的条件,你最不缺应该就是女朋友,或者是结婚对象才对。为什么你会对初见面的我产生兴趣,甚至于说出你要娶我的话?你有什么阴谋?”
笨蛋施映蝶,你疯了吗?竟然不懂得把握机会,还怀疑人家有阴谋!你问这多干什么,只要答应说Yes, I do.就好了嘛。
“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至于阴谋,想拥有全部的你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一种阴谋?”他伸手轻触了一下她滑如凝脂的脸颊道,低沉的嗓音似乎在一瞬间又变得更低了些。
施映蝶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像是被电电到了一样。
这个男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所说的话到底有几成是真的,她该相信他把握这从天上掉下来的机会,还是该远离这个俊帅的疯子,她都快要被搞疯了!
可是一想到一个月前,在咖啡店里那三个死对头得意的说著自己的老公有多英俊、多聪明、多年轻,她的理智就崩断了。
“是你说要娶我的,如果你能证实你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不是在吹牛骗我的话,我就嫁给你。”她冲口说道。
“没问题。”殷羿深深地看著她说。
她一定是疯了,否则绝对不会做出如此丧失理智的事情。
她结婚了,就在车祸后的隔一天,嫁给了开车撞她的老人家的外孙。
她真是疯了,只因为他跟她证实了他真的很有钱,而且也真的认识比尔.盖兹那个世界首富。他们不仅是朋友,还是有合作关系的伙伴,当她看见比尔.盖兹的脸出现在他的视讯会议里时,她就疯了。
外语系毕业的她当然听得懂他们之间的对话,除了那些相关财经电子的特殊专业术语之外,她清楚地听见比尔.盖兹问殷羿她是谁时,他微笑的回答说她是他想要娶的老婆,而比尔.盖兹则是笑得很愉快的说,结婚时别忘了通知他一声,他人虽不见得会到,但是他的大礼肯定不会缺席。
然后,她就在满天飞舞在她眼前的钞票中失了神,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成了一个有夫之妇,而且也让人将她所有的家当从她原本的麻雀居里移到他家里来了。
呜~施映蝶,你一定会死得很惨,一定会得到报应的,竟然为了钱嫁给一个自己一无所知的男人。
如果他是变态怎么办?如果他有性虐待狂怎么办?如果他有暴力倾向,如果让他知道她之所以会嫁给他,完全是因为看在钱的分上,被他所拥有的财富冲昏了头的关系怎么办?他会不会动手揍她呀?
天啊,施映蝶你真的完蛋了,死定了啦,当真是个只长美貌不长脑子的笨蛋。
大笨蛋!
一走进房门,就看到新婚妻子抡起拳头猛打自己的脑袋瓜,殷羿呆愣了一下,怀疑地出声问道:“你在干什么?”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施映蝶猛然从床上跳了起来,却一个立足不稳从床上滚了下来,顿时跌得四脚朝天。
“怎么样?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殷羿急如星火般的赶到她身边,一脸担忧的问道。
丢脸丢死人了啦!施映蝶涨红了脸,摇了摇头。
“你、你怎么回来了?”她在他的扶助下迅速的站了起来,有些结巴的问道。
昨天他们完成结婚仪式后,他便突然接到新加坡的公司出了事的电话,非要他亲自前去处理不可,所以他将她送回家,并交代人去帮她搬家后,便匆匆忙忙的赶赴机场去坐飞机到新加坡了。
他并没有跟她说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但是他匆忙赶去的模样让她以为他至少会在那里待上十天半个月的,没想到才一天而已他就回来了。
殷羿轻轻地挑起了眉头,听她的口吻好像不希望他回来似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的事情……嗯,新加坡公司的事都处理好了?”她赶紧改口道。
“处理好了。”殷羿点头道,满脸的疲惫。
“你还好吧?”他的模样让施映蝶忍不住关心的询问道。
“昨天一整晚没合眼,很累。”他老实的承认。
“那你要不要先躺下来睡觉,还是要先洗个澡?你晚餐吃了没,肚子会不会饿,要不要在睡前先吃点东西?”施映蝶直接反应的问道,这是以前妈妈对出差回来的爸爸最常说的话,她在不知不觉间潜移默化的脱口说出来了,让自己也吓了一跳。
她被自己吓到,但殷羿却感动到不行。早已没和家人同住多年的他,早已忘了有人关怀的感动,他看著她,情不自禁的张开双手瞬间将她整个人抱进怀中。
施映蝶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浑身发僵,不知所措的正想挣开他时,却听见他以低沉的嗓音感性的对她说:“谢谢你。”害她顿时之间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何反应。
“嗯,你、你要先洗澡、睡觉,还是要吃点东西?”过了一会儿,仍被他紧紧地圈抱住的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洗澡。”殷羿松开她道。
“喔,那、那我去帮你放洗澡水。”她退后一步道,随即不等他有所反应即快速地跑进浴室里。
哇哇哇,吓死她了,她还以为他会回答她睡觉,然后迫不及待的将她往床上拖去,享受他身为她丈夫的权利。这都怪他干嘛突然抱住她,还一抱就忘了要放手,害她满脑子胡思乱想的差点没把自己给吓死,真是可恶!
不过话说回来,他实在一点也不像变态、性虐待狂或者是暴力男,她之前所想的、所担心的事,会不会太杞人忧天了?可是俗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她最好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她一边放水,一边暗暗地忖度著,没发现脱得只剩下长裤的殷羿已经走进浴室。
“好了吗?”他问道。
听见他的声音,施映蝶倏然转身,却被他赤裸的胸膛吓了一跳,但接下来出现在她眼中的却只有赞赏。
他的肤色健康均称,肩膀宽阔、平滑、强壮,而且充满了肌肉,就跟他胸腹其他部位一样。穿上衣服的他看起是劲瘦、斯文的,没想到脱去衣后的他却是强壮而且充满了男性化。她敢发誓,他是她看过最好看的男人。
“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什么?”施映蝶茫然的抬起头来,却看见他正对她漾著揶揄及感兴趣的微笑。
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他刚刚说的话突然清楚地在她脑中重播,让她在一瞬间涨红了脸,整个人差点没起火燃烧起来。
噢,天啊,她刚刚在做什么?竟然为了看他赤裸的上半身而看得目不转睛、浑然忘我,活像是个饥渴了几百年没见过裸男的女人一样。噢,她想死,让她死了吧!
“没想到你的脸皮这么薄。”殷羿凝望著她脸上迷人的嫣红,哑声道。
“我、我……我去帮你煮点东西吃。”她低下头既尴尬又羞愧的说道,然后迅速的离开浴室。
殷羿无声的一笑,摇了摇头,伸手脱去身上的长裤、内裤正打算要洗澡时,去而复返的声音却突然毫无预警的闯了进来。
“对不起,我忘了问你你想要吃东西吗—啊!”突然看见浑身赤裸的他,施映蝶不由自主的尖叫一声,转身就跑。
噢,她真的想死,谁愿意成全她的心愿?
砰!
餐桌上一片沉静,除了偶尔传来汤匙与餐盘碰撞的声音外,安静无声。
施映蝶这辈子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尴尬过,她好想逃呀,但是又无处可去。回房间不对,去客厅也不对,因为客厅和餐厅根本相隔不到几步路。她更不可能离开这个家,因为她所有的家当都在这里,之前所租住的麻雀居钥匙早就丢还给小气房东了,而且还是用很不可一世的表情丢还人的。
呜~她从来都不想承认自己其实是个傻大姊,常有神经大条的脱轨演出,因为她长得这么纤细、娇小、漂亮,而且楚楚动人,所以只要适时的装出无辜的表情,总是能够否极泰来、化险为夷的让人察觉不到她的迷糊天性。
可是面对路人甲乙丙丁或者是眼中只看得见她美丽外貌的追求者,她可以用这招式。但是面对以后可能要朝夕相处的“老公”,她要怎么遮掩这个令她自己都觉得丢脸的天性呀?
还是老实都招了算了,包括她是为了他的钱才会和他结婚这件事也一并说了,如果他觉得被骗了,不爽想离婚的话,她至少还可以保留清白的身子离开他。
“嗯,嗯,咳!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她轻舔了下唇瓣,鼓起勇气开口道。
他闻言抬起头来看她,让他明显的两轮黑眼圈顿时出现在她面前,使得她忍不住的犹豫了起来。她是不是应该要先让他休息一晚,等他没这么疲累的时候,再和他谈这些事比较好呀?
“你不是说有话要跟我说吗?”迟迟等不到她开口说话,殷羿问道。
“你会不会觉得很累,要不要先去休息?其实我要说的话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必急在这时,明天等你休息够了再说也不迟。”她看著他的黑眼圈犹豫的说。
“没关系,只是听你说话而已,这点力气我还有。”殷羿说。
事实上是,他可以感觉到她的紧张与不自在,他希望能靠聊天与更长时间的相处让她熟悉他的陪伴与存在。毕竟他们都已经结婚是对合法的夫妻了,而且待会儿还要同床共枕,不是吗?
“喔,那……”施映蝶不由自主的又轻舔了下唇瓣,感觉有点紧张。
“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没关系。”他安抚的对她说,见她仍感不安,于是又补了句话:“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这话是你说的喔,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生气?”她眨了眨眼,目不转睛的看著他说,寻求他的保证。
殷羿点头。
“不管我说什么?”还是有点担心。
“我发誓,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他凝视著她的双眼,认真的发誓道。
“你不用说得这么认真,我相信你就是了。”施映蝶急忙摇手道,然后又犹豫了一下,才在深吸了一口气后开口说:“殷羿,我必需老实跟你承认一件事,我之所以会和答应和你结婚,其实……”她倏然闭上眼睛大声的说,“其实完全是因为你很有钱的关系。对不起!”
说完她闭紧双眼,屏住气息,等著他发火的反应,可是四周却一片沉静,听不见任何关于他的反应的声音。她等了又等,终于忍不住偷偷地睁开一只眼睛来偷看,只见坐在她对面的他正一脸平静的微笑凝望著她,脸上没有任何一丝怒容。
“你不生气吗?”她睁开双眼,小心翼翼地看著他问道。
“我刚刚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吗?”殷羿微笑的回答。“更何况我不觉得你刚刚说的话,有什么地方值得我生气的。”
“可是,我是为了钱才和你结婚耶!”她难以置信的愕然道。
“我的钱也是属于我的一部份,我很高兴至少我还有一点可以吸引你点头和我结婚之处。否则的话,我岂不是娶不到你?”殷羿毫不介意的微笑。
施映蝶张口结舌的看著他,完全说不出话来。她被他的反应给搞混、搞傻了。
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呀?竟然毫不在意她是为了他的钱才会嫁给他。难道说他真的那么喜欢她,喜欢到不在乎她是爱他的钱还是爱他的人吗?
想到这儿,施映蝶倏然浑身一僵,脸色不由自主的白了起来。
“怎么了?”发现到她的异样,殷羿柔声问道。
“一切都是假像,不是你的想像。”施映蝶摇著头,喃喃自语般的对他说。
“什么意思?”殷羿眨眼问道。
“意思是我不是你想像中那种楚楚可怜、温柔敦厚、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外表给你的假像。我……呃,其实是个少根筋的傻大姐,常常会做出令自己都觉得想喷饭的脱轨演出,虽然不是常常这样,但是总会突然发作,像刚才……呃,不小心跌下床和把你看光光的事就是这样。而且你不知道的是,我刚刚冲出来之后还笨的撞到房门。”她下意识的揉著之前撞到的额头,红著脸说。
“有没有受伤?”殷羿迅速地问道。
“啊?”
他瞬间换到她身边的位置坐下,以一脸关心与心疼的表情伸手轻触她近距离看才看得出已经长了一个小包的额头。
“痛吗?”他关心的问。
施映蝶茫然的看著他,面对他的温柔与眼中的关心与心疼,她再次愣得说不出话来。
她发誓自己真的没有对他下蛊毒迷惑他,但是为什么她都把话说得这么清楚,把自己最不堪的原形都摊在他面前了,他却毫无反应也不在意,仍以一副珍惜、疼爱的温柔态度对待她呢?他到底是怎么了?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她问道,“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表里一致的完美女人,我……”她话未说完就被他伸手轻压在她唇瓣上打断。
“我并没有把你想像成一个完美的女人,也知道你并不像你的外表给人的感觉那样纤细柔弱、细心温柔。这些我早就知道了。”他目不转睛的凝望著她,柔声的微笑道。
“你怎么知道?”施映蝶眨了眨眼,愕然的问道。
“你曾经对我大声咆哮,还曾当著我的面大骂三字经记得吗?”他微笑。
施映蝶瞬间睁大双眼,惊愕的回想她什么时候曾当著他的面骂过三字经了,她怎么不记得了?
“除此之外,”没理她的惊愕,殷羿继续的说,“这我还是第一次吃到甜的蛋炒饭,滋味嘛,我想我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吧。”
甜的蛋炒饭?施映蝶不解的看著他,只见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餐盘上,然后对她苦笑了一下。
轰!
瞬间,施映蝶变成了史上第一尊红色的木头人!
第三章
殷羿看著沉睡的施映蝶,她蜷曲在他的床上,黑如丝缎的秀发披散在她脸旁,将她原本细致白晢的脸庞衬托得更加弱不禁风。可是他却知道她柔弱的只有外表而已,真正的她比多数男人都还要坚强。
他知道她,比他对她承认的知道还要多更多,因为过去他曾经暗恋过她一段短的时间。
她可以算是他的学妹,只是在她进入“崇道”就读时,他已从学校毕业去了美国。关于她的事,都是经由与他连络甚勤的学弟告诉他的。
他还记得学弟第一次与他提起这个小学妹时,在写给他的信里,字里行间写的都是惊艳。
学弟告诉他说,虽然他常读到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两句四字成语,但是直到看见了她,他才真正的了解到沉鱼落雁与闭月羞花所代表的意思。
学弟夸张的说法让他不由自主的对这个沉鱼落雁的小学妹感到好奇,所以他在回信中特意说了谎,激学弟寄几张照片来证实他不是情人眼底出西施,错把母猪当貂蝉。
然后,他果然收到了学弟寄来呛声的照片,而对照片中的人一见钟情。
施映蝶,她的名字。
她的身高一六二,体重四十五,血型是O型。
她在家中排行老大,有两个分别小她三岁与四岁的妹妹,长得也错,但是却比不上她的一半。
她最喜欢的颜色是白色,最讨厌的颜色则是深色。
她喜欢英文,讨厌数学和会计,可是即使如此,她的学期成绩却总能平稳的维持在全校前几名。
以上这些都是他从学弟那里得知的基本资料,但真正让他倾心的却是他在学校放假回到台湾见到她本人,对她有更深一层的了解之后。
他承认当年跟踪她的行为是有点儿变态,但这么做却让他见到了她最真实的一面。
她是一个很表里不一的女人,外表柔弱细致,像个举止优雅,永远不会犯错的千金小姐一样,结果事实却正好相反,因为她不仅迷糊、神经大条、脾气还很冲,只不过这一切都让聪明的她用柔弱可怜的外表欺瞒了过去。
举例来说好了,例如在人前不小心跌倒了,她会装身体不舒服。倘若身边没人的话,她则是站起来后狠踩了地板几下,然后怒气冲冲的大步走开。
又例如若在人前不小撞到电线杆、撞到树,或撞到人行道上的椅子,她会哎呦一声,蹲下身来装柔弱,别人就会为了关心她而忘了她出的糗。不过身边若没人的话,那些电线杆、树呀、椅子之类的,一定免不了要遭她一顿踹打。
无辜的它们倘若会说话的话,肯定会抗议说:是你来撞我,又不是我去撞你的,干嘛踹我!
她是一个充满美丽、智慧与有趣的综合体,让他每见一回便多倾心一些。只不过因为他向来都不做没把握的事,所以他决定暂时将自己的心意埋在心底,等他完成学业回台湾之后再说。他对自己有信心,不管他在回台湾时她身边有无男伴,他都将会是最后一个陪在她身边的人。
只是……唉,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他万万没想到当他回台时,她竟会因为父亲生意失败的关系,举家迁离,行踪成谜。
事隔多年,那天在警察局里看见她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即使是近距离的看著她,和她对话,他仍然不敢相信她真的又回到他生命的轨道上了吗?所以他才会跟她要姓名和电话来证明这一切并不是一场梦。
至于隔天就和她结婚,这应该可以算是个意外吧。
不过至今为止,他倒蛮喜欢这个意外的,而且连一点后悔的疑虑都没有—即使是在昨晚吞咽著那盘甜的蛋炒饭的时候也没有。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里,宣告著时间已经不早了。殷羿将目光投向床头边的闹钟上,发现已经快七点多了。他该起床准备上班了。至于她……
他看著她熟睡安详的脸庞,稍微地犹豫了一下,决定将闹钟上的闹铃设定取消,让她继续睡。她应该不像他,只要眯眼三个小时就足够储存一日的精力。昨晚他并没让她有太多时间可以睡觉。
情不自禁的又凝望了她一会儿,他倾身轻柔地在她额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下床,准备上班。
从睡梦中醒来的第一个感觉是全身酸痛,施映蝶下意识的将双手伸出被单外来伸懒腰,但却在赤裸的肌肤接触到冷空气时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一瞬间便让她从混沌嗜睡的状况下完全清醒过来。
她慢慢地睁开双眼,不是很确定的低下头看著自己赤裸的双臂,然后再顺著臂膀看向自己半露在被单外一样未著片缕的肩膀。
不会吧?她带著怀疑将身上的被单缓缓地拉起来,低头往下看去—“啊!”她倏然大叫一声,整个人像被火烧到般的抱著被单猛然的跳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那不是一场梦吗?—啊!”
她像无头苍蝇般的又转又叫了一下,才又突然像是被雷劈到般的完全禁止下来,然后缓缓地、怯怯地、偷偷地转头看向床铺的另一边。
呼!他不在,还好他不在,否则她刚才的举动肯定会被他笑死。
呜……虽然她知道自己的神经有时候是很大条,可是总不会大条到身子被人侵犯了,还仍不知不觉吧?不,她当然不可能不知不觉,她只是以为那是一场梦而已,一场她看过他傲人强壮的裸男秀后所做的春梦。
呜……怎么会这样?她不仅是个笨蛋,还是个色女啦!施映蝶跌坐在床上欲哭无泪。
可是话说回来,她昨晚上床睡觉的时候,他明明就已经睡著了不是吗?而且他也说过他很累,怎么还有力气在半夜里对她做那件事?
昨晚……噢,她还记得他温柔的抚触和亲吻,如蝶翼般轻柔却火热,让她不由自主的浑身发烫、呼吸急促。
他的动作温柔中带著诱惑,没有一丝强迫她的举动,只有满满的热情与饥渴,让她即使是在半梦半醒中也感觉不到一丝惊恐,有的只有欢迎与呻吟。
如果那不是梦的话,他在昨晚的夜里总共要了她两次,一次温柔诱惑像是要让她习惯他的味道与拥抱一样,而另外一次就有点像是急风暴雨了。不,也许他不是要了她两次,而是在一次中给了她两次高潮……
噢,天啊,她忍不住掩住眼睛呻吟著,因为光是回想就让她的身体忍不住轻颤的起了反应,她真的是一个大色女啦!
甩甩头,她用力的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开,转头去看放在床边的闹钟。
现在几点了?一大早的,她那个老公人跑到哪儿去?该不会在厨房里做早餐给她这个老婆吃吧?她幻想的忖度著,却在看见闹钟上的时间时,瞬间睁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瞪著上头的数字。
10:28.她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再看一次。
10:28.“十点半了?”她难以置信的瞬间大叫出声,然后一边叫一边跳,手忙脚乱的跳下床。“完了,我完蛋了,迟到了、迟到了啦!”
她迅速的冲进衣帽间里换衣服,一会儿又从衣帽间里冲出来,转身冲进浴室梳洗。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她迅速的打理好一切,然后一手抓起皮包,一手抄起外套,像阵飓风般的冲出家门赶赴公司上班。
她被炒鱿鱼了。
施映蝶在抱著一箱私人物品离开公司的时候,仍然无法相信这是事实,她竟然被炒鱿鱼了,只因为她迟到,又刚好忘了带开会要用的重要资料!
不,这其实只是台面上的理由,台面下的理由是她不愿意当副总的地下情人,还不知好歹的拒绝他想帮她收拾善后的“好心”,甚至于在他对她伸出咸猪手的时候,毫不客气给了他一记又狠又重的拐子,还免费附送上一句:去死吧,死肥猪!
然后,当场她就被死肥猪解雇了。
换句话也就是说,她之所以会被炒鱿鱼完全是因为逞一时之口快的结果,唉!
走出公司所在的大楼,她转身抬头看著服务了六年的地方。
说真的,要她走她还真的是有点舍不得,可是她也知道自己若继续待下去,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发展,因为自从一年前公司换了现在这个爱听谄媚之言,宠幸小人恶忠臣的总经理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想到刚刚那头死肥猪都可以当上副总经理,她就觉得未来没希望。再想到死肥猪刚才在办公室里对她说的话,叫她再继续和那头猪待在同一个公司上班,那不如叫她去死还来得比较快!
真是气死她了,那头猪既然敢跟她说,她都肯让别人骑也让人骑过了,那让他骑一次也不会损失什么,相反的她以后在公司里还有他罩著,任何人都动不了她。
真是他妈的死肥猪!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她并不知道那头死肥猪为什么会较平常更变本加厉,而且还语出秽言,直到她离开办公室,忿怒的跑到化妆间去发泄怒气的时候,在镜子里看见那些布满她锁骨与颈项间令人害羞的吻痕,才让她恍然大悟。
因此追根究底起来,她会失去工作,其实殷羿也要负很大的责任。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她可以走得这么潇洒,其实也要感谢殷羿,因为若没有他这个新上任的有钱老公在做她后盾的话,她刚刚肯定会为了五斗米而折腰。
唉,这大概就是现在台湾小市民的无奈吧,为生活糊口饭吃,再辛苦、再委屈、再不爽,都得打落牙齿和血吞,强颜欢笑的过日子。
摇摇头甩开小市民的无奈,她抱著纸箱走到附近的7-11,打算用宅配的方式把都东西寄回家。
没办法,她的车子还在修车场里,而她又不想专程为了一箱东西回家一趟,所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用寄的了,还好她有将新家的住址抄在随身携带的小册子上。
办完手续后,她走出便利商店无事一身轻的东逛逛,西晃晃。天知道她有多没有这么轻松的在非假日的大白天里逛街了,真是舒服呀!
逛了两个多小时的街,虽然没买什么,但是心却是满足的。
她逛累了就走进咖啡店里坐下来休息,闲极无聊间,她突然想到她还有件事可以去做,那就是去看看殷羿的公司。
没办法,做老婆的总要关心一下、了解一下老公的工作环境与状况吧?
想罢,她立刻从皮包里翻出当初他为了取信于她,而给她的名片,然后兴匆匆的搭上计程车,朝他公司所在地前去。
照著名片上的地址,她来到他公司所在的大楼,然后搭乘电梯直达他公司的楼层二十五楼。
“你好,我想—”她走向服务柜台,才开口说话就被柜台小姐插话打断。
“施小姐吗?你迟到了,这是临时通行证,你从大门进去,右转直走第二间办公室就是了。”柜台小姐将吊牌交给她道。
“啊?”施映蝶茫然的看著她,完全搞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请问……”
“别问了,你还不快点去,刚刚已经轮到最后一个人的面试了,你若再不快点过去的话,不必面试就会直接被除名的。”
看她仍一脸茫然的模样,柜台小姐干脆走出柜台助她一臂之力的将她推进公司大门里,还帮她转向面向右方之后,再往前轻推了她一下。
“快点去。加油。”
加油?她到底要她加什么油呀?她又不是来面试的。
施映蝶哭笑不得的忖度著,可是一转头看见玻璃大门外热心的对她握紧拳头,大做加油的动作的柜台小姐,她又觉得如果在这时走出去告诉她她认错人了,她不是来面试,而是来找人的,一定会让对方觉得既尴尬又难看。
她搔了搔头,想了想。算了,反正她现在也是在失业中,面试就面试吧,反正她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只不过,他们到底在应征什么人员啊?
哈哈,关于这一点,进去就知道了。
往前走到第二间办公室门前,她先敲了敲门,在门内传来一声请进后,才推门而入。
房里总共有四个人,三位面试官,以及一名正在接受面试的年轻女子。
面试官之一示意她先在门边的椅子上坐下等待,她点点头照著做,安静地倾听他们之间的对话,然后发现他们所要征选的竟然是企划公关!
哇啊,这是不是就叫做天助我也、无心插柳柳成荫呀?因为不管是企划或是公关都是她的强项,她早上丢的工作就是这类性质的工作。
太好了,虽然她从没想过要在老公的公司里上班,也没想过要这么快就又开始工作,但是这种机会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她不想暴殄老天送给她的机会。
“好了,请你回家等候通知。下一位,施羽音小姐,麻烦你到这边坐下好吗?”
轮到她了,只不过名字得改一下才行。
“对不起,我的名字叫施映蝶。映像的映,蝴蝶的蝶。”她起身改坐在面试官前的椅子上,微笑的自我介绍道。
“施映蝶?那么你为什么在104人力银行上登记施羽音这个名字?”面试官之一看著手上的资料道。
“很抱歉,因为我本来就不是施羽音小姐。是柜台小姐误认了我是那位迟到的施小姐,所以才会引导我进来面试的。不过我很高兴有了这个美丽的误会,让我有幸可以坐在这里面对三位。如果可以的话,不知道三位愿不愿意给我一个参加面试的机会呢?我保证,你们给我一个机会,我将会为公司增加无数个机会。”她不急不徐的微笑道,美丽的容颜、不俗的谈吐和大方的气度,立刻为她得到了一个高分数。
“口才不错。”面试官之一点头道,“你做过似类性质的工作?”
“是的。我在‘雷氏企业’的公关部门任职过企划行销六年的时间。”
“六年?你看起来很年轻。”
“我今年二十七岁。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待在‘雷氏企业’工作,一直到最近才离职的。”正确的说法是早上才离职的。
“可以请问你离职的原因吗?”
“职场性骚扰。”
面试官之一点了点头,没再问其他问题。
“你结婚了吗?”面试官之二问道。
“最近刚结婚。”施映蝶忍不住微笑。
“有计划要在近期之内生小孩吗?”
“没有。”她和殷羿的婚姻关系不同于一般正常的夫妻,所以在和他的感情稳定之前,她并不打算生个小孩把关系弄得更复杂。
面试官之二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来在纸上写了些字。
“谈一谈你所知道的产品行销。”面试官之三开口道。
接下来的问题都是相关专业与工作态度的问题,施映蝶因为没准备的关系,只能尽力回答她所知道的一切。
整场面试下来,让她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要想混进这间公司还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也因此让她更加佩服起殷羿。
面试几乎耗尽她逛完街后剩下的所有体力,她应面试官的要求填写一份简单的履历表补给对方之后,便直接回家没去找殷羿,事后也没跟他提起这件事。
她并不是有意要瞒著他,不告诉他,而是希望如果她能得到这份工作的话,是靠自己的能力,而不是靠他。
等待的时间最是难熬,不过还好她对这份工作的得失心并没有放得太重,所以当三天后她接到公司打来告诉她已录取的电话时,她并没有兴奋到想放声尖叫的程度,只是觉得她该不会是在作梦吧?
才失业三天就找到新的工作了?
施映蝶,你好样的,真是干得好呀!
因为太过兴奋,施映蝶在床边闹钟响起之前就已经先醒过来了,她伸手将闹钟上的闹铃设定取消,小心翼翼的拿开圈在她腰肩的那只大手,翻开身上的棉被准备下床。
“你要去哪儿?”
沙哑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响起,让刚将双腿伸下床的她倏然回头看。
“对不起,吵到你了。”她歉声道,然后感觉刚刚才被她从腰间拿开的大手瞬间又回到她腰上,然后他一个使劲,让她又再度躺回床铺上。
“给我一个早安吻,我就原谅你。”他半悬在她身上,慵懒而沙哑的对她道。
施映蝶的脸上不由得微微地染红。
他们俩结婚至今,已经堂堂迈入第七天了,婚后的生活情况应该可以说是比她预料中的好还要更好一百倍。
他既不是变态,也没有暴力倾向。他对她的态度既温柔、尊重又宠溺,即使看她洋像尽出,也没有露出任何后悔或嫌恶的神情,有的永远只有宠爱的笑意与无尽的关心。
他的工作很忙,身为老板却仍每天准时九点就进公司上班,有时加班还不够,还得带工作回家忙到三更半夜。可是即使如此,他还是尽可能的每天陪她吃晚餐。
另外,他还不止一次的向她道歉没能立刻带她出国渡蜜月,并且发誓他会在最快的时间内抽出空来和她补渡蜜月假期。
她的老公不止有钱、长得帅、体力充沛,还是一个……嗯,要怎么讲呢?每一个女人心目中最无可挑剔的完美情人和老公,不仅不会抱怨、温柔体贴、尊重对方意见,而且最重要的是不会吝啬开口说抱歉。
她最讨厌的就是死不认错的男人了。
看著眼前这个每天都让她多倾心一点,多迷恋一点,多爱一点的男人,她不由自主的扬起了嘴角,伸手圈住他的颈项,然后顺应他的要求,抬起头来给他一个早安吻。
一接触到她柔软的唇瓣,殷羿立刻把握机会主动加深这个吻。
感觉体温愈来愈升高,心跳愈来愈快,情况好像就快要失控了,施映蝶急忙伸手推了推他。
“该起床了,不起来的话会迟到。”她轻喘的说。
“偶尔迟到一次没关系。”他抵著她的额头粗哑的喃声道,然后再度吻上她的嘴。
“不行,你可以迟到,我不行。”她再度伸手将他推开,语气中多了点坚定。
“什么叫你不行?你不是离辞了吗?”殷羿抬起头来,怀疑的问道。
“没错呀,不过我又找到新的工作了,今天第一天上班。”施映蝶得意的咧嘴道,说完还忍不住的对他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原来如此,所以你今天才会这么早起床?我还以为是我昨晚不够努力,才会没能让你像前几天早上一样累得爬不起来。”殷羿咧嘴道。
施映蝶忍不住脸红的伸手轻捶了他一下。
“快点起来,时间来得及的话,我们还可以一起吃完早餐后再出门。”
“当然来得及。待会儿我开车送你去,不会让你迟到的。”殷羿翻身躺回床上道。
“你要开车送我去?”施映蝶撑起身体,愕然转头看他。
“怎么了,不喜欢我送吗?”
“不是不喜欢,只是我不想在第一天报到,就让公司的同事看见我是搭乘宾士车去上班的,这样实在太招摇了。我怕无风不起浪的摇言一旦传开了,我在公司里会交不到朋友。”她皱了皱眉头,犹豫的说。
“但我是你老公,你怕什么?”
“就是因为你是我老公,我才怕别人会以冷嘲热讽的口吻对我说:贵夫人还上什么班呀?”她模仿那冷嘲热讽、尖酸刻薄的语气。身为一个女人,她非常了解女人妒嫉的心里。
“那我送你到公司附近好了,只要不要太靠近你上班的地方,应该就没关系吧?”殷羿稍微思考了一下说,说著便率先下床,然后倾身亲吻她一下。“你先去梳洗,女生总是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来化妆,我去弄早餐。”说完,他套上晨褛,走出房间。
目送他离开后,施映蝶在床上呆坐了一下之后,才痴痴地傻笑了起来。她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好事,才会修来这么一个好老公呀?
摇摇头,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告诉自己现在不是自满、傻笑的时候,她该起床准备上班了,否则真的会在第一天上班报到的时候就迟到的。
想罢,她立刻下床迅速地梳洗、著装,准备上班。
第四章
「往哪儿走?」车开上路后,殷羿转头询问老婆大人。
「往你公司的方向走。」施映蝶微笑道。
他怀疑的看了她一眼,因为她脸上的笑容好像隐藏了什么秘密一样。
「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吗?」他问道。
「有呀,而且还很多。」她微笑的挑眉,「你介意吗?」
他耸了耸肩,表示不予置评,也没有追问她。
「今天下班要我去接你吗?」
「你有空吗?」她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反问道。
殷羿呆愣了一下,倏然蹙起眉头。「我会尽量把时间空出来。」
「别为了这么一件小事把你的工作计划都打乱了,我可以自己回家,不会迷路的。」她轻拍他一下,微笑的摇头。
「别等那辆修理中的车子了,我再买一辆车给你好不好?」他蹙眉提议着。
「才第一天开车送我上班,你就嫌麻烦啦?」施映蝶似笑非笑的斜睨他一眼,开玩笑的说。
「搭乘大众交通工具会很累。」他心疼的解释。
她心头一暖,不由得放柔了语气,「放心,累的话我会搭计程车。」
「累的话就打电话给我,我去载你,不要搭计程车。」他看了她一眼,皱紧眉头认真的交代。
「是我的错觉吗?你好像很不信任计程车?」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记得当初她离开警察局说要搭计程车回家时,他也是坚持反对。
「我姊曾经差点被计程车司机强暴。」
「啊?!」她一脸震惊的捣住嘴巴,难以想像这种事情发生在对她那么亲切的殷晴身上。
「所以,就算是为了让我安心,你答应我绝对不要一个人搭计程车好吗?」他的语气认真而严肃。
「好。」虽然心里觉得他有点矫枉过正,但施映蝶仍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殷羿满意的露出一抹微笑。「今天下班还是我去接你好了,我们去庆祝你找到新工作。」
「如果你坚持的话。」她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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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为了显示专业而盘在头顶上的长发放下来拨乱并遮住脸,再将今天在公司里穿了一天的外套脱掉塞进包包里。施映蝶东张西望了一下,确定放眼所及之处并未出现任何一张她认识的新同事的脸后,才低着头,动作迅速的跑向暂停在路边等她的宾士车,拉开车门,迅速的跳进车里,然后「砰」一声再把车门关上。
「呼!」她像完成什么重要任务般的猛吐了口大气。
「你在干么?」殷羿不解的问。
「保密防谍。」她说着还不放心的朝车窗外左右张望着。
他轻愣了下,忍不住失笑道:「没这么夸张吧?」
「怎么会没有,如果让人看见我上了老板的车,我就死定了。」
「老板?」
她一呆,只好干笑两声试图带过他的问题。「哈哈。」
「哈哈是什么意思?」
「就是……嗯……」
「嗯什么?」
看他一脸好整以暇的等着她回答,施映蝶搔了搔头,终于投降了。
「我好像还没跟你说过,我现在上班的地方就是你的公司厚?」她睁着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殷羿瞪着她, 一时之间难以消化她话南宁的意思。她现在在他公司里上班?
「你生气了吗?」看他不发一语,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殷羿又看了她—会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是太突然了,有点被吓到而已。」他说着忍不住轻蹙起眉头,「你是什么时候跑去应征的?为什么我都没听你提起过?」
「我怕你知道了,会让我走后门。」
「你怎么知道我会让你走后门,也许我是直接把大门给关上了。」他斜睨着她说。
「那还真是好家在,还好我从一开始就决定靠自己,不靠你。」施映蝶拍着胸口一副好险的表情。
殷羿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所以这就是你辞去前一个工作的理由,想和我夫唱妇随?」他将车子开上路。
「我才没那么傻,现在的薪水只有我以前薪水的五分之四而已,差了一万块好吗!」她义愤填膺的大声道。
「你是在跟我抗议薪水太少吗?」他好笑的问。
「有点。」
「好吧,那明天我马上帮你加薪。」
「你在开玩笑吧?」她才不信他会这样做,堂堂一个大总裁下令帮一个新进的小职员加薪?拜托,想也不可能,不过——「喂,你别揭露我是你老婆的身份喔,如果在公司碰到我的话,也要装作不认识,知道吗?」她慎重的交代着。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能让我和公司同事和平相处,建立友谊的桥梁呀。如果让别人知道我是你老婆的话,还有谁敢和我做朋友呀?你不能剥夺我交朋友的权利。」她义正词严的对殷羿说。
事实上呢,她希望自己能在他公司展现出属于她的实力,不想等她的身份曝光后,被人说他娶了一个没用的花瓶老婆。
「只要这个朋友范围不包括男朋友就行了。」
「这个你放心,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宣告我已经结婚了。」
「很好。」他满意的扬起嘴角。
施映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所以,如果你不是为了想和我夫唱妇随,又怎么会跑到我的公司应征工作?」他言归正传。
「一切都是误打误撞。」她将那天到他公司的情形说了一遍,一边说还忍不住一边笑。「你说这不是误打误撞是什么?」
「这么说你没有做任何的准备,就应征上这份工作喽?」
「我很厉害吧?」她得意的露齿笑道。
「是,你很厉害。」他顺便捧她一下。「晚餐想吃什么?」
「你做主吧,我没意见。」
殷羿点点头,沉默了一下又问道:「第一天上班感觉怎样?还好吧?」
「你要听实话还是好话?」施映蝶挑眉看他,若有所思的问。
「实话。」
她点点头,便照实说:「感觉公司的环境很舒适,成员都很优秀也很专业,每个都像是万中选一的社会菁英一样,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是新进人员的关系,总觉得他们一个比一个高傲、冷漠、严肃,害得我在他们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差点没把自己给憋死。
「除此之外,公司里有些女职员更奇怪,她们是不是都是排外部队里的成员呀?除了排外情结之外,还有被害妄想症,竟然到处宣传要小心新来的施「蝴」蝶。」她说着还无奈的轻叹一声,「讨厌我没关系,但也用不着把我的名字从施映蝶改成施蝴蝶吧?真的是很莫名其妙耶!」
「看样子你好像不太受欢迎。」
「只有不受女同事的欢迎,这一点我早就习惯了,不过只要男同事对我好,我的心情就稍微能够均衡一下。所以拜托你想个办法,叫大家工作的时候别这么冷漠、严肃好不好?」她哀求道。
怎知他却连想都不想就丢了两个字给她。「不好。」
「喂!」施映蝶难以置信的叫道。
「你要我叫别的男人对我的老婆好,这会不会太过份了点?」殷羿斜睨她一眼。
「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我指的是同事之间的友好。」她大声强调。
「都一样。」在这方面他得专制一点。
「哪里一样了?况且我都已经告诉大家我结婚了,你在担心什么?」她抗议,没想到他的醋劲竟然这么大。
「总之,如果你要大家对你好的话,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告诉大家你是我老婆,这样大家自然就会对你唯命是从。」他不由分说的表示。
「喂,我是认真的在跟你说耶,你不要开玩笑好不好?」什么唯命是从嘛!
「我也是在认真的跟你说,只有这一条路,你走不走?」
「不要。」施映蝶也丢了两个字给他。
「那就这样了,维持现状。」殷羿以一副讨论结束的口吻说。
「你真没良心,看我在公司被孤立却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她瞄了他一眼,转用可怜的语气说道。
「怎么会孤立,你还有我。」
「你在总裁室里天高皇帝远的,哪里会懂得我这个小老百姓的痛苦。」她吸了吸鼻子,继续装可怜。
「那我调你到总裁室来当我助理好了。」他兵来将挡,水来上掩。
没想到他会出这招,施映蝶呆愣了一下,急忙的叫道:「不要。」
「为什么不要?」他看了她一眼。
「你要用什么理由调我过去?我在公司里已经够不受欢迎了,你别害我行不行?算了,维持现状就维持现状,反正我也不相信那群排外部队能拿我怎样。」她投降了。
「要不要我出面?」他沉默了一下,开口问道。终究还是不愿意看见她受委屈。
「不要,我自己会解决。」她斗志高昂的说。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她才不会输给那群女人呢!
「如果解决不了,记得要来跟我求救。」殷羿交代。
「我才不会这么没用呢,你等着瞧吧!」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施小姐,麻烦将这份资料印二十份,待会送到会议室去。」
「施小姐,麻烦你去泡三杯咖啡。」
「施小姐,听说你之前也兼做企划,那这份报告就交给你了,请你明天交给经理。」
没事做的时候闲到可以数蚂蚁,有事做的时候就一窝蜂的把工作全住她身上砸,施映蝶不用想也知道那些女人是故意在整她,但是她们若以为这样就能整到她,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彩玉姊,我没有泡过咖啡耶,你可不可以教教我?」她轻声细语的对吩咐她去泡咖啡的汪彩玉说,存心气死她。听说她的年龄比自己还要小,但是外表看起来却像老了她五岁。
「你在外面工作几年了,竟然连咖啡都不会泡!还有,我的年纪比你小,施——姊——」汪彩玉怒不可抑的对她龇牙咧嘴。
「啊,原来你比我小呀,真是对不起。」施映蝶极力隐藏笑意。
「哼!」汪彩玉冷哼一声甩头就走,根本就不管她。
但她一点也不在意,反正她刚刚这样说只是想要气死她而已。谁不会泡咖啡呀?她泡的咖啡每个喝过的人都嘛说赞。
目光一转,她看见陈经理正好走进办公室,她拿起刚刚某位同事丢给她做的报告资料,快步走到陈经理面前。
「经理。」她柔声唤道,「这份报告是副理刚刚才拿给我的,她说明天就要做好交给您。可是我一个人一天之内真的没有办法完成它,您可不可以通融一下,多给我两个工作天?」她双手合十的请求。
「什么报告?」陈经理伸手拿过她手中的资料,低下头来翻看了一下。「这份报告为什么要你做?你才到公司几天而已,怎么可能懂这些东西?」
「这我也不知道,是副理叫我做的。」施映蝶以一脸无辜的表情看向李珍仪,只见她气得脸都绿了。
「珍仪,这是怎么一回事?」陈经理质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想让她多点学习的机会,才会要她试做看看的,不是真的要她一个人负责那份报告,是她自己误会了我的意思,经理。」李珍仪辩驳。
「是这样吗?」陈经理转头看向她问道。
「原来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副理。」施映蝶一脸歉疚的向她道歉。想整她?门儿都没有!
「施映蝶,你是不是崇道学院毕业的?」陈经理突然开口问她。
她轻愣了一下,不解的点点头。不知道经理干么突然问这个?
「你知不知道我们公司的总裁是你的学长,也是从崇道毕业的?」
「嗄?」这个她真的不知道。
「你到总裁室去,总裁想见你。」
「嗄?」他回来了?
「嗄什么,快去呀!」陈经理微笑道,总觉得她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小白兔。
「现在吗?可是宜君要我去帮她影印二十份资料,待会儿开会要用的,我……」她犹豫不决,不知所措的看向陈宜君。
「直君,资料你自己去印或找别人帮你印吧,施映蝶她有事。」陈经理扬声对陈宜君说道,「好了,你可以去了。」
点点头,她看了一眼明显气得牙痒痒的陈宜君,然后对她欠了欠身。
「对不起,宜君。下次我有空再帮你。」说完,她愉快的转身离开办公室。殷羿找她还找得真是时候呀,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哈哈!
慢步晃到总裁室前,她向总裁秘书说明来意。
「张秘书,我是行销企划部的施映蝶,听说总裁找我,麻烦你替我通报一声好吗?」
「你就是施映蝶?」那只蝴蝶?张秘书以打量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是。」
「听说你近来很有名,我今天总算看到你的庐山真面目,也不怎么样嘛。」
「嗄?」
「你等一下,我看总裁有没有空可以见你。」张秘书冷淡的说着,拿起电话拨通内线到总裁室里。「总裁,施映蝶小姐到了,请问——是,我知道了。」她挂断电话,心不甘情不愿的抬起头来,对她冷声道:「你可以进去了。」
「谢谢你。」施映蝶微笑点头,心里则不甘示弱的对她反击。你也不怎么样嘛,还说什么公司里最聪明美丽知性的一枝花,我看喇叭花还差不多,哼!
敲敲门,推门而入,再将门关上。她看着坐在办公桌后头对着她微笑的男人,挑眉问:「你找我干么?不是说好了不泄露我是你老婆的事吗?」
「所以我才会说你是我学妹呀!」殷羿说着朝她勾了勾手,要她过去。
「所以你读过崇道的事根本就只是个谎言?」她走向他。
「不,是事实。」他将她拉坐到腿上,占有的圈抱住她。「你好香。」他将脸颊埋进她颈间,深吸了口气,施映蝶笑着轻打了他一下。「你找我来到底要干么?」
「想问我老婆这两天过得好不好?」
「这事可以回家再问。」她忍不住笑道。
「可是我想你,这件事就不能等到回家再想了。」他情不自禁的亲吻她。
他昨天早上临时有事去了香港一趟,今天早上十点才回来,所以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亲吻、拥抱到她了,感觉好想她。
「喂,这里是公司耶!」施映蝶微微地挣扎着提醒他。
「这里是总裁室,没有我的允许没人敢乱闯进来。」他说着想再度倾身吻她,却被她用双手挡了下来。
「可是没人敢闯进来不代表没人敢在背后蜚短流长的说八卦呀!你不要把我嘴巴上的口红弄掉啦,否则待会儿我走出去,一定会被说得很难听。」她试图对他晓以大义。
「真烦,难道我想亲我老婆都不行吗?」殷羿有些气愤。
「问题在于没人知道我是你老婆呀!」
「很好,那我现在就召告大家你是我老婆。」他说着立刻拿起桌面上的电话作势要打。
「喂,别闹了啦!」她赶忙将他手上的话筒挂回原位,提醒他,「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要帮我保密的。」
「那你就不要连—点福利都不给我。」
「什么福利?」
「这个福利。」不管她的抗议,他立刻低头给了她一记火热又狂野的热吻,吻得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
「你……」施映蝶喘着息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实在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你这样要我待会儿怎么走出这个办公室啦?」她摸了下自己的嘴唇,上头的口红果然都被他吃光了。
「用双脚走出去呀!」尝到了甜头,殷羿满足的咧嘴笑。
「一点都不好笑。」她忍不住白他一眼。「你几点回来的,香港那边的事都处理好了?」
「嗯,一个多小时前回来的。」
「你好忙喔,我们俩结婚都还不到一个月,你就已经出国两次了,而且两次都是毫无预警的,以后我该不会经常要过这种独守空闺的日子吧?」
「怎么了?一个人在家寂寞吗?想我吗?那我下次出差带你一起去。」
「别闹了。」她失笑的摇头道,「你到底找我做什么啦?」
他看了她一眼,伸手从抽屉里拿了个设计精美的小纸盒放进她手中。「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她好奇的问道。
「打开来看看。」他鼓励的抬了抬下颚。
施映蝶低头将盒盖打开,只见一条设计简洁优雅的钻石项链静静地躺在纸盒中,散发着璀璨光华。
「好漂亮。」她不由自主的低声赞美。
「我帮你戴上。」殷羿微笑道。
「现在吗?」她犹豫的看着他。
「不然呢?」
「你先帮我保管,晚上再帮我戴上好不好?今天晚上,」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性感迷人,「它将会是我身上唯一的装饰喔!」
想像那画面,他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液。
「这话是你说的喔!」他哑声道。
「嗯。」她脸色微红,轻轻地点了下头。
第五章
早该知道能够成为一间跨国企业的总裁绝对不是件简单的事,相对的也绝对不可能会这么好说话。
施映蝶之所以会使出美人计将他送的项链留在回家后再戴,目的就是为了不引发同事们对她产生不必要的猜忌与怀疑,结果呢,殷羿却还大大方方的带她出门去吃午餐,虽然理由用得很正当,说是学长请学妹吃饭,但是那些女同事们哪会管理由正不正当呀?
他真的是太不懂女人了。
坚持不与他一起走进公司大门,她出了电梯后,就朝反方向走进女生厕所去整理仪容,却好死不死的碰到了排外部队的主力攻击手。真是有够倒楣的!
「哟,咱们的学妹和学长吃饭回来啦!」李珍仪嘲讽的开口。
毕竟是前辈,不应声也不行,施映蝶只好以规矩、乖巧的态度应道:「是,刚回来,副理。」
「你这是在炫耀吗?」李珍仪顿时拔高声。
她瞬间闭紧了嘴巴。早知道刚刚就把她当成一个透明人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她哪里露出任何一丝炫耀的表情来了?莫名其妙!
「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她现在自以为有总裁学长可以当靠山,哪会甩我们呀。」陈宜君从隔间的厕所内走出来,用着尖酸的语气说。
她也在?该不会那个「臭老」的汪妹妹也在现场吧?施映蝶心中的疑惑才成形,另外一间厕所的门就被打开,汪彩玉带着嫉妒与嘲讽的面容走了出来。
「她当然是在炫耀,毕竟公司除了尾牙之外,谁有这个本事可以和总裁一起吃饭呀?大概只有不知廉耻、不守妇道,结了婚却还四处魅惑男人的狐狸精才有这本事。」汪彩玉讽刺。
好大一顶帽子!只可惜她的头太小了,这顶大帽子一点也不适合她。施映蝶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决定不理她们。
「你们看到没?狐狸精的尾巴翘起来了。」陈宜君装模作样的大声嚷嚷。
施映蝶抽了张纸巾擦手,转身准备走人,只见眼前人影一晃,出口立刻被汪彩玉微胖的身体给挡住。
「请问可以借过一下吗?」她开口道。
「你到底用了什么贱招让总裁请你吃饭的?」李珍仪愤怒的质问着。
总裁一直都是大家只敢远观的偶像,施映蝶她凭什么在进公司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让总裁召见还请吃了顿午饭,她凭什么?就凭她楚楚可怜的外表和那一口矫揉造作的娇嗲嗓音吗?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如果我说没有,你相不相信?副理。」回头看着她,施映蝶回答得不疾不徐。
「白痴才会相信!」陈宜君冷哼。
「既然不相信我说的话,那你们又何必问我呢?可以直接去问总裁呀,他说的话,我想你们应该就会相信吧?」
「你是在讥讽我们连和总裁面对面说话的机会都没有?」陈宜君尖声道。
「我没有。」
「你明明就有!」她大声的指控。
施映蝶猛然吸了一口气。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不想再多说什么,也懒得再和这三个番婆客气,她用力的从汪彩玉身旁挤到厕所门外去。
「借过。」她就不相信回到办公室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们还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围攻她一人。
她回到座位不久,排外部队的三人小组才姗姗来迟的回到办公室,每一个在经过她面前时,都给了她一记不怀好意的冷笑。看样子今后要想跟那三个人做朋友,大概比登天还难了。
算了,不想这个,反正公司里除了这三个番女之外,还有不少女性职员,她就不相信自己会交不到一、两个知心的好友。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目标一是改善她过去一直以来所欠缺的同性缘,让自己未来除了受男性喜爱之外,也能受女性欢迎,目标二当然是轰轰烈烈的发挥她的工作实力,让那群讥讽她是只没用的花蝴蝶的人,再也没办法讽刺她。
施映蝶,加油!加油!加油!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下午两点,会议室门被打开,管理阶级的干部一个个走进会议室里,准备开会。
施映蝶再次被汪彩玉指使去泡咖啡。汪妹妹大概真的相信她不会泡咖啡的话,想藉此机会让她出糗、难看,可惜呀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端着十杯香醇浓郁到让人忍不住想深呼吸的咖啡走进会议室里,她带着微微的笑意,将咖啡一杯杯的端给在座的长官们,然后再转身走出去端第二轮。
第二次端着咖啡走进会议室时,原本空着的主位已让殷羿占据,她自然而然的走上前,先为身为总裁的他递上—杯热腾腾的咖啡。
「总裁,请喝咖啡。」
「谢谢。」殷拜很自然的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微笑。
坐在长长的会议桌后段,代替临时有事的陈经理来开会的李珍仪,不由自主的眯起妒忌的双眼。
「总裁你喝喝看,施小姐的咖啡泡得还真是不错。」人事部经理忍不住赞扬道,「可以再给我一杯咖啡吗,施小姐?」
「好。」施映蝶微笑的再送一杯到他面前,这才往会议桌后段移去,为尚未分到咖啡的其他与会者服务。
「副理,请用。」
「谢谢。」李珍仪微微地旋转椅子,微笑着伸手接过她手上的咖啡,却在她正打算继续往前走的时候,突然伸出脚来绊了她一下。
「啊!」没料到她会这样做,施映蝶顿时立足下稳,整个人往前倒去。
「小心!」
四周顿时响起—阵惊呼声,也有人想伸手救她,但意外实在来得太突然,她终究还是没逃过摔跤的命运。好痛!
「你没事吧?」
「有没有受伤?」
「要不要紧?」
四周立刻响起一连串关心的话语,有人则伸手想把她从地板上扶起来。
她压抑着痛苦的呻吟,正想勉强自己开口说没事的时候,一个充满气势且不怒而威的嗓音蓦然响起。
「你们都走开。」殷羿排开围绕在她身边的人,不管他们讶然的反应,迅速地蹲到她跟前,一脸担忧与关心,小心翼翼的将她扶坐起来,柔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要不要紧?有没有哪里跌痛了?」
哇咧,他该不会是忘了答应过她的事吧?竟然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的跑来关心她,她真的是会被他给害死!
「我没事,谢谢总裁的关心,我立刻把这里收拾好,我现在就去拿抹布。」施映蝶迅速的起身,说完不等他有所反应,立刻健步如飞的跑出会议室,一方面向他证明自己没事,一方面则是逃离那一对对投注在他俩身上疑惑的目光。
唉,真是前途多难呀!
不过马的,李珍仪那个番女竟然敢这样欺负她,真是有够狠毒的!
可恶!好痛!她的膝盖一定破皮了,才会这么痛。还有右手臂外侧的地方,刚刚跌倒的时候好像撞到了椅子滑轮,害她现在整只右手臂又痛又麻又无力,连举都举不起来了,要怎么回到会议室里去收拾善后呀?
可恶的李珍仪,如果她再这样欺人太甚的话,她不会介意让她做第一个知道她拥有总裁夫人身份的人,更不会介意滥用私权要她回家吃自己。
可恶,好痛呀!呜……
「你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声响从走廊边传来,让手痛得眼眶泛泪的施映蝶蓦然抬起头,只见隔壁办公室的业务部助理姜巧荺,踩着犹豫的步伐缓慢地走向她。
「你没事吧?」
虽然她浑身上下都带着犹豫,但是关心的言语却是真实的。在这个时候接受到来自向来对她只有冷漠的同性的关心,让施映蝶顿时倍感激动,眼眶中的泪水一下子便淌了下来。
「我的手好痛。」她哽咽的说。
「我看看。」姜巧荺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袖子拉起来检查,只见她的上臂竟然有三分之一的部份都瘀青了。「怎么会这样,有伤到骨头吗?」
施映蝶看着手臂上触目惊心的青紫色瘀血,整个人都呆了。怎么会这么严重?她以为只会看到一小块瘀青而已,没想到竟然这么大块!这下子完蛋了,殷羿若看到的话一定会发绝的。
「你必须去看医生才行,我担心你可能连骨头都受伤了。」见她沉默不语,姜巧荺皱着眉头迳自道。
「不行。」她迅速摇头,「我还得去把会议室的地板擦干净,咖啡洒得满地都是。」
她如果不出现的话,殷羿一定会起疑的,到时候他极有可能会不顾进行到一半的会议跑出来找她,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我帮你收拾,你先去看医生。」
「谢谢你。」施映蝶感激的擦去眼眶边的泪水,「我没关系,我先去把地板擦一擦再去看医生,我弄乱的必须自己收拾才行。」
「可是你这样……你的手还能动吗?」
施映蝶试着动动右手,还能动,但是整只右手都充满了无力感,举个手而已就好像要耗尽她全身的气力一样,而且好痛。
「这样你要怎么擦地板?」看着光是动一下手就痛到脸色泛白的她,姜巧荺忍不住皱眉。
「再试着多动几下,动作应该会慢慢恢复灵活。」她强颜欢笑的安慰自己,然后又动了动右手。
「你跟传说中的不太一样。」姜巧荺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说道。
她轻愣下一下,嘴角吐出一抹苦笑。
「传说是怎么说我的?矫揉造作、装模作样、爱耍心机、爱在男人面前装无辜,装可怜,以博取众人的关心与注目?」
「差不多。」
「我就知道。」
「所以你是这样的人吗?」
「一半吧!」施映蝶叹息。
没想到她会这么大方的承认,姜巧荺呆愣下一下,嘴角忍不住微微地扬了起来。「为什么说一半?」她好奇的问。
「我的长相总是会让人有先人为主的错误观念,以为我很柔弱、很需要被保护,这错误观念不止影响了别人对我的态度,也让从小就生长在这种错误观念下的我,养成习惯装柔弱与被保护的姿态。
所以我虽然不是故意要矫揉造作、装模作样,但是它们早已深入我的骨血之中,自然而然成为我特色的一部份了,我也没办法,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会说一半的原因了。」施映蝶无奈的说。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矫揉造作和装模作样是自己特色的一部份。」姜巧荺忍不住失笑的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疼痛,我的手好像没这么难受了。」施映蝶看着自己的右手,然后动手将卷起来的袖子放下来,遮住瘀青的部份。「好了,我要去收拾善后了,谢谢你陪我聊天让我转移对痛的注意力,还有谢谢你温暖的关心,我走了。」她微笑的挥手。
「等一下。」姜巧荺蓦然叫住她。
她回头看她。
「我帮你。」姜巧荺走到她身边道。
施映蝶不禁露出了惊讶与惊喜的神情。「你知不知道你若和我走在一起的话,极有可能也会跟我一样,变成不受欢迎的对象?」她认真的对她说。
「我知道。」姜巧荺点头。
「那你确定你还要帮我吗?」
「为什么不?」
施映蝶忍不住咧嘴微笑,于是乎,她因祸得福的在公司里交到了第一个好朋友。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晚上殷羿因为会议延长而无法准时下班,让施映蝶有了缓冲的时间。
她准时从公司下班,匆匆地赶回家做准备,她得想办法把手臂上那触目惊心的瘀青给遮盖住才行。
不确定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回来,她迅速的洗了个战斗澡,然后回到房间翻出所有有遮瑕功效的化妆品,一层一层的涂抹在受伤的手臂上。
她因为太过专心了,根本没听见客厅大门开启的声音,直到房门上传来喀的一声,她才惊吓的在一瞬间将桌上的化妆品全扫进抽屉里,再用最后一秒的时间摆出撩人的姿势,半露香肩的迎接他的进门。
殷羿一推开房门,就看见他的绝色娇妻露出如此性感娇艳的姿态在等待他,害他一时之间差点无法呼吸。
宽大的白色浴袍半遮半掩的披在她赤裸裸的娇躯上,衬托出苗条的身材、光滑的肌肤和玲珑有致的曲线,无声的诱惑着他。虽然早已熟悉她身体的每一处曲线、性感与秘密,但是面对如此诱惑美景,依然让他产生一股前所未有的刺激感。
他不由自主的走向她,伸手轻触她裸露在浴袍外的香肩,「你是我的晚餐吗?」他低沉沙哑的出声问,盯着她的目光深邃迷人。
施映蝶微颤了一下,伸舌轻舔了一下唇瓣。「你想先吃晚餐吗?」
「我想先吃你。」
他的手顺着她优美的肩线滑下她手臂,来回的轻抚着,刚开始的时候,他的热切期待与欲望,让他没有注意到当他的手滑到她手臂上时,她微微一僵的紧张反应。但是一次、两次没注意到,并不代表第三次、第四次他仍旧不知不觉。
「怎么了?」他克制着自己的欲望问道。
「什么怎么了?」施映蝶一愣,抬起极力掩饰的不自然笑容,心虚的问。
他直视着她的双眼,将手慢慢地滑到她手臂。「你在紧张,好像隐瞒了什么秘密不想让我发现一样。」他说着看向让她紧张的手臂,终于发现她手臂有一块肤色有点不一样。「这是什么?」
他稍微用力的在她手臂上轻刮了一下,却引来她倒抽—口气,顿时瑟缩的痛呼出声。「啊!」
「怎么了?」殷羿一脸紧张的问。
「没什么。」她还想隐瞒。
「你的手臂上为什么要擦粉?而且好像还有点肿?」他说着抓起她浴袍的一角,轻轻地拭过她的手臂。
「啊呀!」施映蝶忍不住抽气的痛呼出声。
他立刻住手,但是即使只擦掉一小块粉饰过的地方,却也让他找到她之所以会痛呼出声的原因。她的手臂竟然瘀青了一大块!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遏制不住的咆哮。
「下午在公司跌倒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的。」知道大势已去,施映蝶只好低下头来,小声的老实承认。
「那你为什么跟我说没事?!」他很生气。
「当时我真的以为没事呀,谁知道……」她抬起脸来,露出既无辜又委屈可怜的表情看了他一眼。
「你……」殷羿生气的看着她,想对她发火又舍不得,但是一看到她擦着厚粉的手臂,他又忍不住责备几句。「你在公司里不告诉我就算了,回家之后还想隐瞒我?」
「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不会担心吗?」他气愤的问她。
「对不起。」施映蝶立刻低头忏悔认错。
「除了手臂还有哪里受伤?」他冷声询问。
「膝盖有点破皮和瘀青。」她老实招供。
「我看。」
她乖乖地将膝盖伸出浴袍外,让他检视上头的伤口。结果他看完后,却不发一语的转身离开房间。
施映蝶怔怔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只觉得心头一阵紧缩以及恐慌。
他生气了,他离开了,他不理她了,他是不是终于后悔娶了她?
不,不会的。她迅速的告诉自己。
殷羿知道她所有的缺点,知道她表里不一的真面目,知道她瞒他并不是为了要欺骗他,只是不想让他担心,不想他为自己而耽误了工作,他应该知道的,对吗?他不会后悔的,如果要后悔他早就后悔了。
她可以感觉到他是真的关心她,真的喜欢她,所以他绝对不会为了这一点小事就生气不理她,甚至于离开她,绝对不会的。
她站起身来,仓皇的将身上的浴袍穿好,一边迅速的住房门外走去,差点撞到端着一盆热水走来的他。
「你要去哪儿?」他冷眼问道。
「我……」
「进来。」他命令的说,迳自端着水盆走进房里。
施映蝶乖乖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将水盆放在梳妆台上,然后转身看向她。
「过来坐下。」殷羿指着床边。
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么,但她还是乖乖地走上前,听命行事的在他面前的床边坐了下来。
他从抽屉里拿了条毛巾出来,将毛巾浸湿扭干后,先温柔的擦去她手臂上的粉妆,接着抿着嘴开始替她瘀青的手臂热敷。
看着他的举动,她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他终究没有不理她,太好了!
「咕噜——」突如其来的腹鸣声泄露了她未吃晚餐的事实,也让她尴尬得不知所措。
「你还没吃晚餐?」他抬头问道,生气的双眼中隐含了一抹无奈。
她可怜兮兮的点点头。
他又看了她一眼,将重新温热好的毛巾交给她。「拿着,继续敖着它,我去弄点可以喂饱我们俩的东西吃。」说完,他起身走出房间。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施映蝶放心了,虽然他的态度一直都冷冷的,在帮她热敷的时候也不说话,但是他仍关心她的伤,仍关心她是否饿肚子,这就表示说他还是在乎她的,不是吗?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已经不能没有他。
直到这—刻,她才发现现在的她不仅只是喜欢他而已,而是已经爱上他了,深深地爱上他了。
这样的结果似乎没有什么好意外的,毕竟像他这样一个温柔体贴又多金英俊的男人,有哪个女人在和他相处之后不会爱上他呢?
要爱上他真是太容易了,她叹息地忖度着。她现在只希望他的气能消快点,因为她实在很不习惯他冷冷的模样。
唉,肚子好饿喔,不知道他会煮什么给她吃?
唔,希望不是甜的蛋炒饭!
第六章
「我受伤的是手又不是脚……好啦,让你送就让你送,但是只有今天喔,明天就要恢复正常喽!」
经过昨晚之后,施映蝶发现一件事,那就是殷拜抿着嘴不说话的时候,比其他时候说着,或者脸上任何表情的他,都还要让人感受到压力与威严,让人完全无法违背。
可是即使如此,他还是好帅呀!
「真是奇怪。」她看着他不由自主的脱口说道,「为什么你长得这么帅,这么有钱,能力又这么好,条件这么优,却没有女朋友呀?」
「我有老婆。」殷羿开着车,专心的看着前方。
「我知道,是我嘛。呵呵。」她傻笑两声,每次想到他的老婆是自己而不是别人,她就忍不住的想傻笑。不过——「我指的不是现在啦,我说的是在我出现、你和我结婚之前,你为什么会没有女朋友?」
「我有告诉你说我没有女朋友吗?」他看了她一眼。
施映蝶一瞬间愣住,愕然的张大嘴巴。「你有女朋友?」
「现在没有。」他说。
「我说的是在和我结婚之前。」一顿,她加了一句,「老实说!」
「有。」他沉默一下才回答。
「有?」她瞪着他,一脸大受打击的表情。
「你介意吗?」他看了一眼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担忧的问道。他是不是不应该这么诚实?
她摇摇头。她不是介意,而是不相信。
「我真不敢相信,」她难以置信的说道,「我竟然真的做了第三者,成了别人口中专门破坏人家婚姻或爱情的狐狸精!」
「你不是,因为就在遇见你的前两天,我和她分手了。」殷羿蹙着眉,不喜欢听她这样说自己。
「真的吗?为什么分手?」施映蝶一愣,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眼看她脸上只有好奇而没有怀疑的表情,他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她想结婚。」
「嗄?」她突然一阵呆愕,「她想结婚,而你不想,所以分手?」
他点点头。
哇咧,这个理由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呀,可是如果他不想结婚的话,那——「那你为什么还会娶我?」她眨了眨眼,既怀疑又好奇的紧盯着他。
「我说过了,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他倏然微笑。
真是个让人无话可说的理由。她不禁在心中忖度着。
「你们男人真是奇怪,竟然宁愿和一个刚认识的女人结婚,也不愿意娶一个认真交往过一阵子的女朋友。」看了他半晌,她终究不解的摇头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交往是认真的?」他看了她一眼。
她一阵错愕。「难道不是吗?」
「对我来说的确不是。」
「什么意思?」她发现自己经过昨天那一跌好像变笨了,要不然怎么会一直听不懂他所说的话?
「我从来就没主动追求过她们任何一个,是她们一相情愿,自己要求我和她们交往看看的,我只是给她们一个机会而已。」他平静的说。
施映蝶瞠目结舌的瞪着他,像是今天才突然认识他一样。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她那个温柔体贴的完美情人老公吗?
等一下!她们?
「我的天啊,我竟然嫁给了一个花花公子,一个坏男人!」她难以置信的脱口叫道。
「后悔了吗?」殷羿瞄了她一眼,总觉得她的语气好像太过戏剧化了。
「—点也不。」她毫不犹豫的回答,随即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坏男人配坏女人,我们俩还真是绝配,你说是不是?哈哈……」
他挑唇微笑,发现自己对她的喜爱真的是与日俱增,想挡都挡不住。
「这倒是应证了一句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她收起笑声后,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意思,你爱上我了?」他挑眉问。
「你爱上我,我就爱上你。」施映蝶朝他咧嘴一笑,一点便宜也不让他占。「我的意思是,你这么花心、没节操,公司里的未婚女职员却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在喜欢你。」
「所以你是在吃醋吗?」
「是呀!」她翻了个大白眼,对他的自恋真是有苦莫可奈何,「你害我变成女性的公敌了啦。」
「你是我老婆的身份又没公开,这句话从何说起?」
「从你昨天认了我这个学妹,还硬要我陪你一起去吃午餐起。」她无奈的叹息。
「这样也不行吗?难不成以后在公司,我连话都不能跟你说?」殷羿蹙紧眉头,有着明显的不悦。
「不是不能,而是尽量不要好吗?」她双手合十的请求道。
「那是我的公司,你是我的老婆。」意思就是他想怎样就怎样!
「拜托啦,老公。」她撒娇,「你也不想看到你老婆我被人欺负吧?」
「谁敢欺负你?」他瞬间眯起锐利的双眼,沉声问道。
「呃,我是举例说明啦!」施映蝶赶紧解释,完全不敢让他知道她手臂上的瘀伤就是被人欺负来的,因为这事若曝光的话,她的身份大概百分之九十九也会跟着曝光。
「好啦,拜托啦,老公,你让你老婆展现一点实力嘛,别让人真以为我只是一只没用的花瓶,除了漂亮之外一无是处。」她拉着他的手,娇声恳求。
「谁说你是花瓶的?」
「每一个刚认识我的人都这样觉得呀,你该不会不知道吧?要不然大学主修外语,副修企业管理的我为什么老是会被摆到公关部门去?还不是为了这张花瓶脸。」关于这—点她早就看开了,除了看开之外,偶尔还可以拿来自娱娱人。
「看你的样子似乎很看得开。」
「面对现实是解决问题最基本的办法。」
「那些错看你的人都是笨蛋。」
「谢谢你的赞美。」施映蝶忍不住咧嘴而笑。
「好吧!」殷羿终于妥协,「就让你发挥实力好了,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那些笨蛋太过份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
「没问题,还有谢谢你,老公。」她倾身吻了他一下,心中充盈着满满的幸福感。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施映蝶,这份企划是你做的?」
接过陈经理手中的文件夹,施映蝶低头稍微翻了一下里头的内容,然后抬起头来对他点了点头。
「对,这是之前副理交给我,叫我练习做的。虽然迟交了三天,但是我想还是应该要听副理的话,交给您看。」虽然明知道李珍仪正在瞪她,她依然以无辜的态度面对着陈经理。「不知道有什么问题吗?」
「做得很好。」
只见李珍仪瞬间睁大双眼,施映蝶则继续扮演她纯真无邪的小白兔。
「真的吗,经理?我只是尝试做做看而已,许多资料都没有收集齐全……」
「资料可以慢慢补齐,重点是你的构想很好,连总裁都称赞说不错。」
「总裁?」
「之前我和总裁讨论过了,觉得你的部份构想可以拿来使用,我已经在这份报告里头标示出来,你针对那几个部份再做一份更详细的企划报告给我。」陈经理随即转向李珍仪。「珍仪,找个人帮忙她,如果她需要什么资料的话,就给她。」说完他又回过头来为施映蝶打气,「好好做。」然后离去。
哇哈哈,施映蝶差点没仰天长笑。这就是瞧不起她的后果,李珍仪大概作梦都想不到,她会打蛇随棍上的趁机把握住这个机会展现自己的企划能力吧?活该被她反咬一口!
「副理,麻烦你了。」她谦虚的朝李珍仪微笑道。
李珍仪顿时将脸转开,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
「你这个女人真是不要脸,竟然敢做出越级上报的事!」汪彩玉怒声讨伐。
「她以为自己有总裁可以撑腰,所以才会目中无人。」陈宜君冷哼着。
「她当真以为自己有机会飞上枝头当凤凰?告诉你们一个最新消息,总裁已经结婚了。」另一个女同事突然说道,顿时引来一阵喧哗。
「佳美,你说什么?总裁结婚了?我怎么听都没听说过?」
「对呀,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你从哪里听说的?」
「和他结婚的对象是什么人,该不会是那个王姓女明星吧?」
「还是前一阵子那个喜欢用鼻子看人的模特儿?」
「不会是她吧,如果是她的话早就颐指气使的跑来这里跟我们呛声了。」
「佳美,你到底是从哪里听说总裁结婚的事?」
「我表妹说的。」陈佳美神秘兮兮的说。
「你表妹?她是谁呀?」
「她在Tiffany工作。记不记得去年员工旅游的时候,她自费跟我们一起去玩,所以她看过总裁。昨天晚上我爸做六十大寿时她来我家告诉我说,我们公司的总裁前阵子带了一个女人到他们店里买戒指,她听见他们店长问他是要结婚用的吗?他回答说是。」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你表妹一定是认错人了!」
「我刚开始也这样说,但我表妹却坚持说她绝对不会认错人,所以我就把在去年尾牙里照到的总裁照片拿出来给她看,要她确认一下,结果……」
「结果怎样?」众人迫不及待的追问。
「结果我表妹说:「没错,就是他,我没有认错!」」
「怎么可能?」
「我不相信。」
「不可能的。」办公室里顿时响起一片此起彼落的哀号声。
看着眼前这一切,施映蝶只觉得好笑,这群女人该不会全都在幻想总有一天能够获得总裁的青睐,然后飞上枝头当凤凰吧?真的是爱情小说看太多了!
「哔——」
桌面上的电话忽然响起,她将视线从那群哀号不断的人群中拉回来,伸手接起电话。
「企划室,您好。」
「是我。」
低沉迷人的嗓音让她一瞬间便认出是殷羿。
「干么?」她笑问道。
「听你的声音心情似乎还不错,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听说你结婚了。」又瞥了眼仍然吵吵闹闹的一群人,施映蝶放心的与他抬杠。
「喔,是吗?我怎么没听说?这是最新一则八卦消息吗?」
「没错。」
「嗯,可见八卦还是有一定的可信程度。」殷羿下了评论。「这件事跟你的好心情有关吗?」
「当然。只要你结婚了,那些对准我的箭头自然就会变少。」她勾唇笑着。
「是吗?那既然箭头变少了,中午一起吃饭。」
「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和巧荺有约了。」
「又是你那个女朋友,我开始怀疑其实你爱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他以嫉妒的语气说,惹得施映蝶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打这通电话到底要干么?」她言归正传。
「不让我找你,连打电话都不行吗?」
好哀怨的声音,她忍不住又被逗笑了起来。
「对了,谢谢你的赏识。」她伸手翻看着桌上那份企划报告。
「陈经理跟你说了?」
「嗯。」
「我只是实话实说,你用不着谢我。倒是你的实力还真是大大的出乎我意料之外,让人忍不住刮目相看。」
「终于发现你娶了一个才貌双全的奇女子了?」
「是啊!」
施映蝶正想继续与他抬杠下去,却发现李珍仪正冷着脸瞪她,让她猛然一惊。
「喂,我不跟你说了,有人在瞪我。拜拜!」她迅速的说道,然后不理他在电话那头的抗议,直接把电话挂断。
副理注意她多久了,有听见她和殷羿说的话吗?她刚刚是不是有不小心透露出和她说电话的是殷羿?真是糟糕,她怎么会这么粗心大意忘了她的存在呢?可恶!
不过想一想,不管她在公司里有没有和殷羿扯上关系,一开始她就被她们那票排外攻击部队给盯上了,所以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不是吗?还是工作比较重要,不理她了。
想罢,她迳自翻开桌上的企划书,开始专心的投入工作中。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茶水间似乎成为施映蝶和姜巧荺在工作忙碌,没办法一起出去吃午餐时,另一个连络友情的好地方。姜巧荺知道下午茶时间,施映蝶一定会被最近爱上她泡的咖啡的长官们叫来泡咖啡,所以总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找她。
「今天过得怎么样?」她走进茶水间看着正忙着泡咖啡的施映蝶问道。
「忙。」施映蝶只给了她一个字。
「为了那份企划案?」
「除了它还会有什么?」施映蝶转身靠在流理台边苦笑苦对她说。
「汪彩玉真的都没帮你?」她皱眉。
「她不要扯我后腿我就谢天谢地了。」施映蝶翻了个白眼。
「我听说最近总裁大人已经对你失去兴趣,没再召唤你入宫,说你已经失宠被打入冷宫了,为什么她们还要继续为难你?」姜巧荺将最新的八卦谣言告诉她。
「大概是嫉妒我长得漂亮又有才华吧!」
姜巧荺一呆,随即被她自信和理所当然的回应逗笑。
「难怪总裁会欣赏你这个小学妹,要是我是男人,我也抵挡不了你的魅力。」
「我该说谢谢你的抬爱吗?」施映蝶斜睨了她一眼。
「不客气。」姜巧荺朝她咧嘴一笑,惹得她也忍不住的轻笑起来。
「说真的,你明明都已经结婚了,结婚戒指、老公送的一克拉钻石项链都戴在身上,那些女人怎么还会以为你野心勃勃,一心想要飞上枝头当总裁夫人呢?」她真的不明白。
「只能说她们自己心术不正,就以为人人都跟她们一样脑袋有问题。」
姜巧荺闻言,又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不觉得吗?就是因为她们自己想当总裁夫人,认为我有威胁性,所以她们才会倾尽全力围攻我,最可笑的是,她们甚至连总裁是否已经结婚都不知道。」施映蝶觉得既气愤又无奈。
「听你这样说,好像总裁真的已经结婚一样。」姜巧荺怀疑的看了她一眼。
「我是结婚了。」
突然其来的声音让站在茶水间里和施映蝶闲磕牙的姜巧荺猛然吓了一跳,她迅速的转身,只见她们所八卦的总裁大人正好整以暇的站在门边看着她们,吓得她双目圆瞠、双腿发软得差点没跪到地板上去。
「总、总裁?」她的声音微微发抖。
「总裁。」相较于她惊恐的反应,施映蝶倒是反应如常。
「原来你在这儿。」殷羿看着她说。
「总裁在找我?」她忍不住眯起双眼,心里突然有股不妙的感觉。他该不会在安份了几天之后,又想和她连络学长学妹的情谊了吧?
「我挺想念你泡的咖啡,麻烦你泡一杯送到我办公室来好吗,学妹?」
果然!一定是她这几天把工作带回家做,没时间理他惹恼了他。她皱起眉头。
「现在吗?」
殷羿轻挑眉头。「你现在没有空吗?」
不是有没有空的问题好不好,他明明就知道她希望他在公司里能少和她接触——算了,如果他刚才已经四处找过她的话,那么现在她「重新受宠」的流言大概已经四处乱飞了,再想避嫌也已经来不及了。
「好吧,我待会儿送去给你。」她无奈道。
「麻烦你了。」殷羿深深地看她一眼后,转身离开。
他一离开,姜巧荺立刻以难以置信的语气,压着嗓音低声道:「映蝶,你怎么敢用这种口气跟总裁说话,你不想活了吗?」
「这种语气有什么不对?」施映蝶不以为然的撇唇。
「他是总裁耶!」
「总裁就可以偷听人说话吗?」他刚刚离去的那一眼,让她明白他已经听见她们之前的对话了。真是槽糕!
「什么?」
「没什么。」她摇摇头,「我只是在想平静的日子要飞了,那群排外部队若是知道我又开始受到总裁大人的关爱,她们肯定又要发疯。」而且她们再不懂得收敛的话,就死、定、了,她暗付着。
「我该羡慕你还是同情你?」姜巧荺轻愣了一下,似笑非笑的问道。
「随便,只要不和我断交就行了。」
「这点你大可放心,因为我发现我还满喜欢你这个表里不一的朋友的。」姜巧荺打趣道。「中午一起吃饭?」
「我是没问题,就怕我老公不放人。」施映蝶喃喃自语。
「嘎?」
「我再和你连络好了。」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OK.快泡咖啡吧!你负责送去给总裁,办公室里的就由我来帮你送吧!」
「谢啦!」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施映蝶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来到总裁室外,张秘书以一脸仇视的表情瞪了她一眼后,心不甘情不愿要她自己把咖啡端进总裁室里。
敲敲门,推门而入,再把门关上。她看着坐在办公桌后,以一脸严肃的表情等着她到来的老公,无奈的摇着头走向他。
「我真的是会被你害死。」她轻声抱怨。
「为什么不告诉我公司有人在找你麻烦?你之前不是说你会告诉我吗?」不理她的抱怨,殷羿沉声问。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一向就不受女性同事们的欢迎,而且我们之前说的是过份才告诉你。」她将咖啡端给他,不以为然的回答。
「被围攻了还不叫过份吗?」他大声道,「你在我的公司上班,身为我的老婆、总裁夫人,却还得受人欺负——」
「她们又不知道我是总裁夫人。」
「那就让她们知道!」他怒不可遏的说。
「别闹了啦!」施映蝶安抚的坐到他腿上,伸手圈住他颈子,主动献上一个吻,「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和她们玩一玩打发时间也不错呀,你说对不对?」她微笑的凝望着他。
殷羿轻愣了一下,怒气不知不觉间因她的吻而被抚平不少。
「公司出钱请你来打发时间的?」他挑眉逗她。
「你干么抓我语病啦?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不喜欢有人欺负你。」殷羿挑明了说。
「我也不喜欢呀,不过她们还没到欺负的程度啦,如果她们真敢欺负我的话,我一定不会对她们客气。」她开出保证。「倒是你别一直刺激她们行不行?」
「我刺激她们?」
「不用怀疑,就是你,大帅哥。」施映蝶伸手点了点他的胸膛。「你每次点名找我一次,她们就发疯一次,你难道不知道那群娘子军有三分之二是你的忠实粉丝,不容许像我这样的狐狸精来亵渎你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喜欢谁还得经过她们的同意喽?」
「原则上只要你喜欢的人不在公司里就行了。」她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很好,那你辞职。」
「为什么不是她们辞职,而是我?」她难以置信的抗议。
「意思就是你比较希望我解雇她们喽?好。」他突然倾身拿起桌上的电话。
「好什么?你干么拿电话?」她感觉不妙,压住他的手问道。
「打电话给人事部。」
「打电话给人事部干么?」
「叫他们准备裁员和应征新人。」
「你疯了!」她瞪着他大声叫道,可是他却一本正经的看着她,一点与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你是认真的?」
「我说了,我不喜欢有人欺负你。」
「可是因为这个原因就把人家裁掉也太夸张了。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没有这么柔弱、好欺负,这件事我可以自己处理,你暂时别管好不好?」
「一个月。」殷羿沉默的看她一会儿,丢给她一个期限。「如果一个月后情况没改善的话,公布你的身份和让我裁掉她们,你得选一个。」
「好吧!」
第七章
李珍仪会派汪彩玉来协助她,一看就知道是居心不良,而且因为汪彩玉根本就不理她,除了会冷嘲热讽、落井下石之外,不暗地里搞破坏她就谢天谢地了,所以到头来这份企划还是得靠她一个人完成。
这些施映蝶其实都可以不和她们计较,反正她也有能力单独完成这份工作,只是累了点而已。
可是现在的问题就卡在汪彩玉不帮她就算了,还到处放话说她高傲、恃宠而骄,根本就不让人碰她的企划书,好像把人当成了贼一样在防范,搞得经理都跑来关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并要她好好的跟同事们相处,真是把她给气死了。
她无奈,只好用最轻描淡写的方式告诉经理,以她一个新进职员实在是没有能力请动前辈帮助她,所以如果他真想请人协助她完成这份企划的话,最好还是由经理亲自下令分配工作。
听她这么一说,陈经理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半个小时后,她就被人推进楼梯间来了。
她们还真的是……该说是有行动力呢?还是太闲了?
「你跟经理说了什么?」汪彩玉用力的推她一下,怒不可遏的质问。
「我什么都没说。」
「你什么都没说经理会跑来警告我,叫我不要欺负新人?」汪彩玉又用力的推了她一下。
「说话就说话,你有必要动手动脚的吗?又不是太妹。」施映蝶揉了揉被她推痛的肩膀。
「你说什么?你有胆再说一次!」她气到边威吓边动手推她,却被一旁的李珍仪喝止了。
「彩玉。」
「副理,你也因为她而被经理骂了一顿,你难道不生气吗?这个贱女人竟敢跟经理打小报告!」汪彩玉忿忿不平的叫道。
「我没有打小报告。」
「你还说没有,经理都说是你说的了!」汪彩玉怒气冲冲的叫道。
「我只是在经理问我话的时候实话实说而已,并没有打小报告。」施映蝶以一脸平静的表情,心平气和的说。
「你这贱人!」她平静的模样惹火了汪彩玉,让她想也不想的便举起手来用力甩了她一个耳光。
「啪!」巨大的掌掴声顿时传遍整个楼梯间。
施映蝶痛得眼泪都流出来,她抚着痛到发麻已无知觉的脸颊,以既愤怒又难以置信的表情瞪向打她的人。
「你竟敢动手打我?!」
「我……」汪彩玉也有点被自己的冲动吓到了,但是为了面子,她不肯认错。「我为什么不敢,你这个贱女人本来就欠扁,要我再多赏你几巴掌吗?」她抬高下巴挑衅的说。
施映蝶看向李珍仪,只见她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上,像是完全没看见刚才发生的事一样,也不阻止汪彩玉的行为。
或者,从头到尾发生的事根本就是她所希望的?所以她才会派个性比较冲动的汪彩玉来帮她,而不是比较沉稳的陈宜君?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女人就太可怕了!
「汪彩玉,我劝你不要再碰我一下,否则我会让你们俩都没办法在这间公司待下去。」她放下手,以前所未有的冰冷神情和语调警告着。
「你在威胁我吗?你真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怕你吗?啊?」汪彩玉瞬间又用力的推了她一下,压根儿没把她的威胁放心上。
施映蝶真的被惹火了,手一伸,就将再次伸向自己的那只手用力的打掉。
她出手又快又狠又重,让措手不及的汪彩玉在被打个正着之后,完全呆住了。
「跟我道歉,」不理这个傀儡,她直接对李珍仪开口。「如果你愿意道歉的话,不管今天的事或者是上次你故意绊倒我的事,我都可以一笔勾消,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就怎样,你要上报总裁吗?别以为你和总裁有一腿,总裁就会乖乖听你的话。」李珍仪冷哼。
施映蝶冷冷地瞪着她。这个女人当真是不知死活!
「我再说一次,现在跟我道歉,我可以既住不咎。」
「你可以既住不咎,我不行!」汪彩玉猛然回神道,「你竟然敢跟我动手?你这个——」
「你闭嘴!」施映蝶霍然冷声喝斥。
汪彩玉张口结舌,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你说什么?你竟然叫我闭嘴,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我这样大声说话?啊?」她怒不可遏的步步逼近,每说一句话就用力的推她一下。
汪彩玉个头高,体型壮,施映蝶虽已不像刚开始时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但身材娇小的她根本就不是汪彩玉的对手,所以只能用闪避的方式逃离她的进逼。
然而楼梯间能有多大?施映蝶在一路被逼被推之下,不知不觉间已退到了楼梯边的边缘地带,一个恍神,她只觉得脚底踩空,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往楼下坠去。
「砰!砰、砰、砰——」
人体跌落滚下楼梯的声音,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汪彩玉霎时面无血色,呆若木鸡的站在楼梯最上层,看着滚下楼梯后一动也不动的施映蝶,整个人都被吓呆了。
一旁的李珍仪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吓傻了。
「副……」汪彩玉缓慢地看向她,满脸惊恐得说不出话来,连声音都不自觉的颤抖着。
怎么办,如果施映蝶跌死了该怎么办?她不是故意要推她下楼梯的,她只是不小心,不是故意的……
「副……副理,怎……怎么办?」
「走。」李珍仪当机立断出声道,「我们快走。」说完,她拉着汪彩玉迅速的走进安全门里,离开现场。
「副理,不可以……」回到明亮的走道上,汪彩玉一脸苍白的叫道。她不断地摇头,一边抵抗李珍仪拉扯着她往前走的力道,总觉得她们这样做不对。
如果她们现在叫救护车的话,也许可以救施映蝶一命,可是如果她们就这样丢下她不管,即使她现在仍有命在,再过一会儿也可能会没命的。
「你听着,这只是一场意外而已,完全跟我们无关,只要我们有不在场证明的话,就没有人可以治我们的罪。」李珍仪镇定的对她说。
汪彩玉不断地摇头,她没办法接受这个想法。
「我要去救她!」她倏然甩开李珍仪的手,往回路奔去。
途中,她遇到刚从厕所里出来的姜巧荺,她急如星火的对她叫道:「去叫救护车,快点!」
「发生了什么事?」姜巧荺被她惊惶苍白的模样吓了一跳。
「施映蝶跌下楼梯了!」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医院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跶跶跶的,着急迫切的频率让人听了连心脏都会跟着忍不住跳出胸口。
殷羿走得飞快,让跟在他身后的副总李建奇追得满头大汗。
虽然说员工在公司摔落楼梯是件大事,但是也用不着让总裁亲自出马,而且还赶得这么着急吧?总裁的想法有时候真的很让人费疑倩,李建奇忍不住的想。
「砰!」用力的推开房门,一张脸白得跟床上的病人有得比的殷羿,迅速冲进病房里。
「总、总裁?」陪伴在施映蝶病床边的姜巧荺猛然站起身来,被某人吓到,因为她压根儿都没想到总裁会亲自跑到医院来。
「她怎么样?」殷羿嗓音沙哑的问道,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病床上双眼紧闭的苍白人儿,双脚却突然心生胆怯的不敢往前靠近。
「她的右肩膀脱臼,右半边的身体多处挫伤,还有脑震荡。」姜巧荺老实回答。
事实上就跌下十几阶的楼梯而言,施映蝶的伤势出乎意料的轻微,这大概跟她娇小的体型和体重有关系吧!
肩膀脱臼、多处挫伤,还有脑震荡?!
殷羿闭上眼睛,重重的吐了一口气,他不知道应该要感谢老天,还是该责问它为什么要让她受这种遭遇、这种苦?
天知道当李建奇告诉他公司有人跌下楼梯已被救护车送到医院,而那个人名叫施映蝶的时候,他差点发疯。
不,或许在旁人眼中,他已经发疯了,因为他不仅丢下才开到一半的国际会议突然离席,还因为太过震惊、惊吓与匆忙,在冲出会议室的时候数度被自己有些跟脍的脚步绊到,一路走得跌跌撞撞的,简直就跟疯或醉鬼没两样,所以李建奇才会不放心的跟着来,就怕失常的他会在途中出什么意外。
跌下楼梯?救护车?
这些字眼真的把他吓坏了,殷羿完全不敢想像她的伤势,不敢想像那画面,完全不敢。
可是他却坚定的感受到一个信念,那就是不管如何他一定会救她、一定要救她,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不会离弃她,这辈子绝对不会!
幸好,感谢老天——他终究还是要感谢它,因为老天并没有让她受太严重的伤害。
缓步走上前,他伸手轻轻地抚过她撞得瘀血红肿的脸颊,然后是她的唇、鼻、眼,最后落在她包裹着纱布的额头上,心疼不已。
「医生怎么说?」他沙哑的开口问道。
「什么?」他对施映蝶亲昵的举动让姜巧荺看傻了眼,她呆呆的眨了眨眼,茫然的反问。
「关于脑震荡的事,医生怎么说?」他以沉哑的嗓音问着,目光却始终凝望着床上的人。
「医生说要等她清醒之后,再留院观察个两、三天才会知道。」姜巧荺迅速的回神。
「她都没醒来了吗?」
「治疗时曾痛醒一下子,之后就没有了。」
痛醒!殷羿瞬间抿紧唇瓣,之后便一直沉默不语。
「有通知她的家人了吗?」受不了病房里凝滞的气氛,站在一旁的李建奇问姜巧荺.「我不清楚,因为我是跟着救护车来的,还没回公司。」她摇头。
「你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吗?」李建奇又问。
她再次摇头,然后就听见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行销企划部的陈经理匆匆的走进病房里,并在看见不可能出现在病房里的人时,赫然止步。
「总裁?副总?」他有点被吓了一跳的脱口叫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到了一会儿了。」李建奇说,然后问道:「这件意外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有连络到她的家人了吗?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见有人来?」
「关于这一点——」
「不用连络了。」殷羿突然出声。
「总裁?」李建奇不解的看向他。
「我就是她的家人。」
「嗄?」
「她是我老婆。」
现场众人顿时被吓得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感觉好像是被人毒打了一顿。施映蝶醒来时除了疼痛之外,已没有其他感觉。她忍不住轻轻地呻吟出声。
「映蝶?」
熟悉的声音让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见殷羿充满疲惫与担忧的神情正悬在她上方,对她温柔地微笑着。
「你觉得怎么样?还记得发生什么事吗?你——」他凝望着她的双眼中倏然闪过一抹紧张,「知道我是谁吗?」
「老公,你怎么了?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啊!」她有些不解的说着,下一秒又呻吟了一声,「好痛!」
听到她如以往的唤着他,殷羿顿时松了一口大气,幸好她没失忆,她还记得他,真是太好了!
「别动,你的肩膀脱臼了,当然会痛。」看她似乎想移动身体,他急忙阻止她。
「脱臼?」施映蝶一张脸皱成一团。
「对。」殷拜温柔地将她颊旁的头发塞回耳后,「你觉得怎么样?」
「好痛,全身都痛!」她痛苦的呻吟。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从楼梯上跌下来?」没办法帮她痛,他只能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施映蝶轻轻地一愣,这才想起自己从楼梯上跌下来的事,稍微转头便看见床边有着点滴架。
「这里是医院?」
殷羿点点头,再次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施映蝶皱起眉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因为只要她把事实说出来,李珍仪和汪彩玉不仅会失去工作,也有可能会吃上官司,事情一旦爆发开来,殷羿绝不可能会轻易的对她们善罢甘休。
可恶!她都已经再三警告她们不要再碰她、惹她了,结果呢,她们竟然还步步进逼的把她害成现在这副模样——呃,虽然当时没注意到后方已无退路的她也该负点责任,但是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得遭遇这些事?真是气人!
「是谁送我到医院来的?」她问。
「听说是一个姓汪的女职员叫姜巧荺叫救护车送你来的。」
「姓汪?是汪彩玉吗?」
「好像就是这个名字。」他点头。
「她怎么说?」
「谁?」
「汪彩玉。」
殷羿瞬间眯起锐利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并以危险的口吻缓声问道:「这件事和她有关?她并非单纯只是发现你跌落楼梯的人?」
施映蝶霍然一呆。真是伤脑筋,她原本还想听听汪彩玉的说法,然后照着她所说的方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不打自招。
「嗯,其实这只是个意外而已,她们并不是——」
「她们?」
她一僵。太好了,她到底是想将大事化小,还是小事比大呀?
「她们是谁?」他不放过的严声问道。
「老公,这真的只是个意外而已,她们并不是有意要推我下楼梯的,你——」
「你是被她们推下去,而不是自己跌下去的?」他怒气狂炽的咆哮道。
天啊,她忍不住呻吟的闭上眼睛,她真的是愈描愈黑了。
「我觉得好累,想再睡一下。」她迅速的以疲惫的嗓音说道,然后闭紧眼睛缩进龟壳里。
「好,你再睡一下。」殷羿压抑着熊熊怒火,柔声的对她说,反正他已经知道要从哪里着手谓查这个意外了。
汪彩玉,是吗?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汪彩玉带着一脸的苍白与不安缓缓地走进总裁办公室。她不知道总裁为什么要找她——或许她知道,只是不想相信,不想承认而已,因为最近几天公司一直在流传着一个传言,那就是施映蝶是总裁的老婆。
天啊,这几天她一直向上天祈求,希望这个传言不会成真,但是如果这个传言真的只是谣言的话,那么高高在上的总裁大人为什么会突然召见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职员呢?
什么叫悔不当初,她直到现在才知道。
「你就是汪彩玉?」
殷羿冷峻的声音让她不寒而栗,她不由自主的打颤了一下,才僵硬的点头。
「那天是你推施映蝶下楼梯的?」
冷峻的声音,严厉的目光再加上怒不可遏的表情让汪彩玉浑身一僵,顿时再也克制不住心里排山倒海而来的惊恐与悔恨,她声泪俱下的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呜……我没注意到她已经退到楼梯边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呜……」
「除了你之外,现场还有谁在?」殷羿冷声问道,愤怒严厉的神情丝毫没有因为她的哭泣而软化一丝一毫。
「对不起,呜……我真的不是——」
「我在问你话,你没听见吗?」他冷峻的喝声打断她的歇斯底里。
「副理,是副理!」她抽噎着,惊吓的迅速回答。
「哪个副理?」
「李珍仪副理。」
殷羿闻言,立刻拿起桌上的电话,吩咐张秘书去把李珍仪和姜巧荺叫过来。
过了一会儿,门上传来敲门声,张秘书领着两人走了进来,朝他轻点了下头后即迅速的退了出去。
「总裁。」
不同于李珍仪浑身紧绷和汪彩玉哭哭啼啼的模样,姜巧荺是唯一一个反应正常的人,她先向殷羿打了声招呼,然后才一脸怀疑的看向一旁哭得声泪俱下的汪彩玉。
发生什么事了?
「那天谢谢你陪着映蝶,照顾她。」殷羿真心诚意的对她道谢。
「映蝶是我的朋友,发生那种事我当然不能丢下她不管。」姜巧荺迅速的对他摇头道。
「总之还是要谢谢你,另外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那天叫你去叫救护车的人是她,对不对?」殷羿指向汪彩玉。
「对。」姜巧荺点头。
「那么她呢?」他指向李珍仪,「现场有看见她吗?」
她不解的看向李珍仪,然后老实的摇头回答,「没有。」
「谢谢。」殷羿随即目光一转,原本和气的神情瞬间变得冷硬无情。「既然意外发生的时候你也在现场,为什么事后却没看见你?」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李珍仪质问。
「我、我有急事。」李珍仪结巴解释。
「有什么急事比救人还要重要的?」他冷声问道。
她瞬间浑身僵硬,脸色也跟着迅速的泛白。
「她有什么急事?」殷羿突然转头问汪彩玉。
「副理说,只要我们有不在场证明的话,就没有人可以治我们的罪,所以——」汪彩玉抽抽噎噎的说着,话未说完就被她怒声打断。
「汪彩玉,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你在推施映蝶的时候找还曾经阻止过你,是你自己不听的,现在闯祸了还想拖我下水,你的心怎么会这么狠毒?」
汪彩玉怔怔的看着她,震惊得连哭都忘了。副理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那些话明明就是她说的,她怎么可以说她血口喷人,还说她的心狠毒?
「不是,我没有。」她哽咽着用力的摇头辩解,「那些话明明就是你说的,你还想硬把我拉走——」
「你不要再说谎了,我平常对你也不错,你怎么可以这样陷害我,汪彩玉?!」李珍仪再次愤怒的打断她,「总裁,事实不像她所说的,你要相信我。她是因为嫉妒施映蝶长得漂亮、能力好又受经理重用的关系,才会处处找她麻烦的。我劝过她很多次要她适可而止,可是她都不听我的劝告。」
「她说谎,副理她说谎。」她用力的摇头,抽抽噎噎的哭道。
「我没有说谎,说谎的人是你!你为什么一直要陷害我?为什么?」李珍仪凶悍的怒喝。
「我没有,没有。」她不断地用力摇头,希望能还自己一个清白。
「才怪,你明明就有,你不要再狡辩了!」
「狡辩的人应该是你吧!」站在一旁的姜巧荺再也忍不住的出声介入。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姜巧荺?」李珍仪随即便将箭头转向她。
「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姜巧荺不疾不徐的开口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李珍仪双目泛着怒焰,厉声间道。
「你说你曾经劝过她适可而止,但是我很怀疑。」姜巧荺未被她的气焰吓到,「我曾听映蝶说过,上次她之所以会在会议室里跌倒,就是你故意伸出脚来绊她的。」
「你、你胡说!」没想到她竟然会知道这件事,李珍仪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惊惶。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有数,或者,总裁可以打电话问问夫人我是不是在胡说。」姜巧荺看向办公桌后沉默的看着这一切的殷羿。
「夫人?」李珍仪怀疑的惊愕道。
「总裁夫人,也就是映蝶。」
李珍仪在一瞬间踉呛的后退了一步,不敢相信施映蝶真是总裁夫人。
她有些心虚的看向殷羿,只见他自始至终都用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峻神情紧盯着她,丝毫没有想要纠正姜巧荺所说的话。难道说最近公司传言施映蝶就是总裁夫人的事是真的?她不相信,这怎么可能?!
「总、总裁,施映蝶她真的是你的、你的……」她说不出夫人这两个字。
「你有意见吗?」殷羿冷冷地看着她。
李珍仪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晃了晃,一张脸苍白得像雪。大势已去四个字蓦然出现在脑中,让她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会议室里的事你有什么话要说?」他凝地问道,表情冷酷无情。
她摇摇头,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所以你是承认了?」
她点点头。
「很好。」殷羿倏然冷笑出声,「李珍仪、汪彩玉,你们被解雇了。」
第八章
从电话中听姜巧荺跟她说李珍仪和汪彩玉都已被公司解雇的时候,施映蝶的心情很复杂,虽说她们罪有应得,可又觉得这处罚好像太重了点,因为若不是她的出现,她们俩在公司应该能够发展得不错,尤其是已经做到副理的李珍仪。
可是话说回来,一切又都是她们咎由自取的结果,如果她们嫉妒心没那么重,不那么爱仗势欺人,又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的话,也许今天就不会落到连工作都丢掉的下场。
其实说来说去,最可怜无辜的人还是她才对,因为她根本什么事都没做,就莫名其妙的被人厌恶、排斥、贴上一堆子虚乌有、乱七八糟的标签,最后还被害得体无完肤,差点没被毁容。
没错,她才是整个事件里最可怜、最无辜、最值得同情的人,可是……唉,说她是妇人之仁也好,她就是觉得良心不安,觉得对她们的处罚好像太重了。
她不自觉的轻叹一口气,才叹完气,便听见大门外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她转头看向大门的方向,刚好看见殷羿推门而入。
「你回来啦!」
「怎么了?」大概是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有气无力的,他关上门放下手上的公事包后,立刻走到她身边一脸关心的问道。
「我听说你把李珍仪和汪彩玉两个人都解雇了?」她看着他说。
「姜巧荺跟你说的?」
「有必要这么做吗?」她不解。
「你觉得没必要吗?」
「我觉得没必要。」她摇摇头。
「她们把你推下楼梯,甚至于还想—走了之弃你于不顾,这样你还觉得没必要吗?」殷羿忍不住微微地眯起双眼,紧盯着她。
「但是她们毕竟没有这样做不是吗?」她最后还是选择帮她们求情。
「如果她们敢这样做的话,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们?」殷羿倏然冷声道。
施映蝶轻皱了下眉头,再接再厉的试图想改变他的决定。
「可是说真的,这次的事件也不能全怪她们,我也要负点责任,是我自己迷迷糊糊的没有注意到后面就是楼梯,才会不小心掉下去的。」
「如果她们没找你麻烦,你会去那里吗?」
他一句话就堵得她哑口无言。
「是这样说没错啦!」她蹙起了眉头道,「可是若真要追根究底的话,还不是我没有把身份公开的关系,才会发生这种事,如果我把身份公开了,她们就不敢处处找我麻烦,所以……」
「所以你想说什么?想叫我不要解雇她们吗?」他冷声打断她的话。
「可以吗?」施映蝶带着希望的眼神看着他,轻声问道。
「不可能。」他斩钉截铁的回答。
「为什么?」她皱着眉紧盯着他,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其实我的伤也不重,只是肩膀脱臼了而已——」
「肩膀脱臼了而已?这样还不严重吗?难道你非要摔得头破血流,甚至一命呜呼才叫做严重吗?」殷羿再也忍不住的朝她低声咆哮,紧绷的下颚说明了他有多愤怒。这是他第一次朝她发火。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见情况有点儿不对,赶紧改口道。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他咄咄逼人的质问她,「你总是想到你自己,你有没有替我想过?你知不知道当我听见摔下楼梯的人是你的时候,我有多惊恐、害怕?而你现在竟然还要我放过她们!」
「对不起,我——」
「你是应该要跟我对不起!」他怒不可遏的打断她,一脸的不谅解,「你为什么要骗我?」
她忍不住呆愣了一下,眼神满是不解的看着他。
「我?骗你?!」
「你上次在会议室里跌倒的事根本就不是一场意外,而是李珍仪故意绊倒你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他气愤的为她的疑惑解答。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是李珍仪说的吗?」她惊讶的看着他,忍不住瑟缩了下。
「为什么要骗我?」他目不转睛的紧盯着她,再次问道,「她们老早以前就在伤害你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非要弄得浑身是伤、纸包不住火之后,才让我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一切?对你而言,我到底算什么?难道我不是你老公,不是能够保护你免于受伤害的人吗?你告诉我呀!」
说到激动处,殷羿忍不住用力的拙住她的肩膀,完全忘了她有伤在身。
「好痛!」施映蝶顿时痛呼出声,一张脸瞬间刚白。
殷羿浑身一僵,立刻像被火烫到般的迅速将手缩回,脸上神情是既懊恼又生气,他自责却又说不出该气自己还是气她。他看着她,下一秒却蓦然起身转身就往大门外走去。
「老公,你要去哪儿?」施映蝶急忙叫道。
他没有回头,拉开大门就走了出去。
「砰!」
大门被重重关上,感觉就像是重击在她心里一样。她说不出那种心被重击的感觉,不是痛,只是有点慌、有点乱,好像有什么松落,又好像有什么跟着那巨大的震动如涟漪迅速地散至她周身一样。
那是什么感觉,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离去的背影让她浑身发冷,好像触动了某种深埋在体内的记忆一样。
他要去哪儿?他该不会一去不回吧?
不,不会的,这里是他的家,他怎么可能不回来呢?不会的。
如果他真的那么坚持要解雇李珍仪和汪彩玉的话,等他回来之后,她不会再有意见的。
如果她的欺骗让他觉得很受伤的话,等他回来之后,她会慎重的向他道歉,并且向他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只要他不再生她的气。
他会回来吧?
他一定会回来的,因为这里是他的家不是吗?过—会儿他就会回来的……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他回来了,约莫过了两个小时之后,但是他对她的怒气却一点也没有消退,拿了公事包走进书房里就没再出来了。
当天晚上他并没有回房睡,隔天虽然回房了,但是对她的态度依然冷冷淡淡,更不像过去每一天一样的拥着她入睡,转眼之间,这种情形已经持续一个星期了。
施映蝶愈来愈心慌了,因为她压根儿都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
他到底要气到什么时候呢?有必要为了这一件小事情气这么久吗?她都不止一次主动的讨好他,还在他面前扮小丑,希望他能原谅她,结果他却完全不为所动。
他到底要她怎么做才愿意恢复过去的相处方式呢?还是说他对她已经失望,不想再理她了,因为他对她一见钟情的新鲜感已经过了?
屋里静悄俏的,没有任何声音。
殷羿昨天就去了新加坡,人到了新加坡之后才打电话告诉她这件事,好像是担心她会吵闹着不让他去或是缠着要跟他去一样,他真以为她会把上次他说出差要带她一起去的话当真吗?
屋子里好安静。
其实这也不是她第一次一个人待在这间屋子里,只是为什么第一次觉得这房子好大、好静呢?就跟以前一样。
以前爸爸未过世之前,她也常常一个人在家,那时候妈妈偶尔会到邻居家聊天,有时候会到补习班接妹妹们,有时候他们四个人还会一起到外面吃晚饭,而忘了她这个老是忙着应付大批追求者和约会的大女儿。
后来爸爸生意失败后,他们虽然搬了家,生活不再富裕,但是一家五口仍然和乐融融的令邻居们羡慕不已,直到爸爸因车祸过世。
家仍是家,只是和乐融融的情景却已不复在。
妈妈从家庭主妇重返社会变成职业妇女,妹妹们也开始打工赚钱,家里好像总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家,其他三人永远都是那么的忙碌,忙碌到和她—起吃颇饭或坐下来闲话家常五分钟的时间都没有。
屋子里总是安安静静的,只有墙上时钟秒针走动的声音,答答答不停地走着,每天都一样。
不,并不是每天都一样,只有她在的时候才这样,她不在的时候,妈妈和妹妹们在屋里相处的情况还是那样的温馨融洽。
她曾站在窗外看着她们,发现自己再也无法走进那个家。
爸爸的死是她害的,若不是她撒娇、装可怜吵着要爸爸去帮她买东西的话,爸爸也不会在途中发生车祸而丧命。妈妈和妹妹们都知道这件事,她们无法原谅她,也无法对她口出恶言,所以只能冷漠的对她视而不见。
所以,她向来就不在意同性们对她的冷漠或不谅解,因为那根本就不算什么,她的妈妈和妹妹们就是这样对待她的,她已经习惯了。
屋子里仍是安静无声的,窗外的月亮从东边升起,慢慢地爬上了顶空。
夜深了,屋里的人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不要……爸……回来……不要……」
「……妈……不是我……不……大妹……小妹……不是我,不是我——」
「映蝶,醒一醒,你在作梦,醒一醒。」
不断地轻拍着她脸颊,殷羿强势的将施映蝶从睡梦中唤醒。
他从新加坡搭夜班飞机回来,疲惫的洗完澡才刚刚要入睡而已,就被她语带哽咽的呓语给吵醒,让他不得不转开床头灯,坐起身来将她摇醒。
她缓缓地睁开双眼,神情既茫然、虚弱、无助又哀伤。
「你是不是作恶梦了?」他问她。
她呆呆的看着他,像是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一样。好一会儿她突然眨了眨眼,猛然回到了现实中。
「你什么时候回来了?现在几点了?」她坐起身来,转头看向床头边的闹钟。
一点半了!
「你刚刚梦见什么了?」他问道。
她微僵了一下,然后缓缓的摇了摇头。「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早点睡吧!」说完,她率先躺回床上,拉起棉被将自己盖住。
殷羿沉默的看了她一会,伸手将床头灯关掉,然后背对着她躺了下来。
房里再度变得黑暗,而且安静无声。
施映蝶可以感觉到他背部传来的体温,但却感觉不到温暖。原来同床异梦就是这么一回事,她突然间觉得好冷。
她刚刚梦见了什么?她只是梦见爸爸出车祸那天下午的背影,梦见妈妈和妹妹们责怪她杀了爸爸的控诉眼神而已,这个梦她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梦见了。
曾经,这个梦是她生活的一部份,从她知道妈妈和妹妹们对她有着不谅解之后,就每晚如影随形的紧跟着她。
甚至曾让她看过一阵子的心理医生,只是没有人知道而已。
医生对她说,不要自责太澡,不要把压力都往自己身上揽,不要对人失去信心,不要以为没有人愿意爱你。
可是事实俱在眼前,的确是她害死爸爸的,要她如何不自责?是她让他们原本和乐融融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的,要她如何不感到压力?至于对人的信心和爱,她只想问,连最亲爱、亲近的家人都不愿意再爱她了,还有谁愿意爱她?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在医生长期的帮助下,这一、两年来她也已经释怀了许多,甚至已经有超过一年的时间没再作这个梦。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这个恶梦,没想到……
爸爸的背影、妈妈的背影、妹妹的背影,现在连……他的背影都出现在她梦中了,他们一个个背对着她渐行渐远,无论她多么努力的呐喊都不能令他们回头看她一眼。
爸爸已经离开她了,妈妈和妹妹们也一样,现在是不是连他也不要她,想舍弃她了?
泪水从施映蝶的眼角滑落,遁入她发间,冰冷了她原本已觉发寒的身体。她打着冷颤将自己更往被里缩进,却不敢靠向他温暖的背部,只怕他会做出避开她的动作,让她恶梦成真。
好冷。
为什么才入秋而已,她却觉得好冷?
为什么她都躺在被窝里了,却还是冷得打颤?
她是不是感冒了才会这样?
是的,一定是这样,否则她不会鼻塞得这么严重,她一定是感冒了。
吸了吸鼻子,她让自己更住被窝里钻去,下一秒却感觉身边的他先是动了一下,然后突然翻身将她拥进怀里。
他一定是睡着了,否则不会有这样的动作。她小心翼翼的吸着鼻子,心碎的想着。
「对不起!」殷羿突然开口说。
她惊愕的浑身一僵,连动都不敢动。他没睡着?
「对不起。」他再次说道。
「为什么?」她沉默了一会儿,哑声问道,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跟自己道歉。
他没有回答。
「你是不是想离婚了?」她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低声沙哑的问。
他的双手在一瞬间从她身上撤离,让她顿失温暖与支撑,整个人瞬间往下掉进冰冷的绝谷里。
光亮乍现,床头灯突然间亮了起来,刺得她的双眼睁不开。
「你刚才说什么?」他在她再度睁开眼睛看向他的时候,以一脸严肃的表情紧盯着她。
施映蝶从床上坐起来,先是抹去眼角的泪水,然后才以坚强的语气,平静的表情看着他说:「如果你想离婚的话,我不会怪你的。」
「是谁告诉你我想离婚的?」殷羿握紧准头,以自制的语气进声道。
她沉默的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就因为我跟你说对不起,你就以为我要和你离婚吗?」他觉得难以置信又生气。「你把我们的婚姻当成了什么,当成儿戏吗?说结婚就结婚,说离婚就离婚。你老实的告诉我,你有认真的看待过我们这场婚姻吗?」
她难过地点头。
「那你为什么可以说出若我想离婚,你不会怪我这种话?如果你想离婚的话,我会把你掐死!」他倏然咬牙迸声道。
施映蝶霍然一愣,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他这样说的意思是不是表示他没有不要她,他还是要她这个老婆的?心情一松,她的眼泪瞬间源源不绝的从眼里滚落。
殷羿不知所措的看了她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的伸手将她拥进怀里。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他一阵叹息,「我根本就不可能会伤害你,对你生气我都办不到了,又怎么会伤害你呢?别哭了好吗?」
「你都不理我,对我的态度又好冷淡……」她抽抽噎噎的说。
「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不想波及到你。」
「你在生我的气。」
「我承认,但是我更气自己没有将你保护好,让你在我的势力范围里受了伤,甚至还因为情绪失控而差点亲手伤害到你。」想到他还是觉得很生气。
「那不是你的错。」
「但是我还是很生气。」感觉自己的情绪好像又往失控边缘靠近,怕自己会像上次一样不小心又将她弄痛,他急忙松手放开她,却在下一秒钟被她紧紧地抓住,拉回她身上。
「你可以对我发脾气,但是不要不理我,不要当我不存在。」施映蝶迅速的对他摇头道。
「我没有……」他想说自己没有不理她、当她不存在,只是想等到自己的怒气消散或稍微能够控制的时候,才回到她身边。可是话未出口却已被她打断。
「我不喜欢被排拒在外的感觉,我不喜欢家里明明还有人,却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的感觉。不要对我视若无睹,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她哑然的请求他,目不转睛的凝望着他的双眼中充满了恐惧、无助与哀伤。
殷羿小心翼翼的抱她进怀中,亲吻着她的额头对她发誓,「对不起,下次不会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了保护她而与她拉远距离的态度会让她这么难过。
她靠在他胸前,伸手紧紧地回抱着他。
「小心你的肩膀。」他不得不提醒她。
「已经不会痛了。」即使会痛她也不要松开他。
「你刚才作了恶梦吗?」两人静静拥抱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问道。他总觉得她会哭好像不止是因为他的关系,还和刚才令她呓语的梦境有关系。
她的身体微僵了一下。
「愿意告诉我吗?」他又将她抱得更紧一些,柔声问道。
「我害死了我爸爸。」施映蝶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低声的告诉他。她已经决定不再欺瞒他任何事了。
殷羿不知道事实为何,所以只是静静地听她说。
「爸爸是为了替我买东西,才会在途中发生车祸过世的。如果不是我,那天他不会在下班回到家之后又出门,也不会从此一去无回。」她缓缓地诉说,声音再度变得哽咽。
「那不是你的错。」他安慰她。原来她爸爸是车祸过世的,但是——「你不是说你的家人现在都在国外吗?」所以他们结婚的时候,才会没有通知她的家人。
「我说谎。」
「你说谎?」殷羿一阵呆愕,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她盈满泪光的双眼。「为什么?」
「她们不会想看到我,也不会想听到我的声音,她们现在的生活很平静,我不想去打扰她们。」施映蝶哑着嗓音低声道。
「她们指的是谁?你妈妈和你妹妹?」
她抿着嘴巴轻扯了下唇瓣,点点头。
「我以为你们一家人感情很好。」结婚后,他们有时候会聊到双方成长的过程,他所听见她说的「我的家庭」都是幸福的。
「是很好,以前真的很好。」她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
「因为你爸爸车祸意外过世的关系,所以她们怪罪你?」殷羿温柔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柔声问道。
她摇摇头,哑声说:「她们没有怪我,只是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才好,所以才会漠视我,当我不存在而已。」
所以她刚刚才会说他可以对她发脾气,但不要不理她,不要对她视若无睹,不要丢下她一个人就好?她的妈妈和妹妹们真的这样对待她?她们怎么能够这样?!他觉得心好疼、好疼。
「她们现在住哪儿?」他问。
「新竹。」
「你有多久没和她们连络了?」
她沉默了一下才回答,「五年。」
所以过去这五年来,不管过年过节,她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过?想到那画面,殷羿心疼得几乎要无法呼吸。他将她揽回怀中,紧紧地拥抱苦她,像是要补足过去她所失去、缺乏的温暖与爱一样。
「不是你的错,她们不应该这样对待你,你也不要因为她们就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知道吗?」他哑声安抚着她。
「我知道,医生也跟我这样说。」她点头表示明白。
「医生?」殷羿瞬间又抬起头来。
「我曾看过一阵子的心理医生。」
他倏然闭上眼睛,发现自己再也无法承受更多因她而起的心疼。
「好了,别说了。睡吧,明天还要上班。」他低头亲吻她一下,扶她躺下之后,转身去关灯。
眼前瞬间变成一片漆黑,施映蝶发现自己又掉进黑暗里,只是不同于之前的是,他不再背对着她,不再与她保持距离。他呵护的将她圈进他温柔的怀中,将脸由后面埋进她的颈窝里,就像过去他们还没吵架的每一天一样。
温暖驱走了寒冷,拥抱抚平了不安,她慢慢地沉入睡眠中,这回不再有恶梦前来扰她,有的只有温暖、平静与安心。
她一觉到天亮。
第九章
重回工作岗位,施映蝶感觉一叨都没变,又感觉好像一切都变了。
因为先前那些排拒她的人还是与她保持距离,只是不敢再对她冷言冷语、无的放矢而已。而那些原本就与她保持礼貌距离的男同事们,仍不改其态度——关于这一点,她深切的怀疑殷羿曾经放话警告过他们。至于原本就与她互动良好的姜巧荺,则是完全没变,并没有因为她的身份不同,而改变她们相处的关系。
「你和总裁和好啦?」
在茶水间巧遇姜巧荺,没想到她一开口便如此说道,让施映蝶在一瞬间惊讶的睁大了双眼。
「你怎么知道?」她脱口问。
「和前几天相比,你整张脸都在发亮,任谁看了也猜得到。」姜巧荺笑着揶揄她。之前映蝶出院回家休息后,她又去看了她几次,才知道他们夫妻俩好像出了点问题。「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怎么样?」她不由自主的脸红了起来,想起了早上和老公在床上的晨间运动。
「厚,脸这么红,你在想什么呀?」姜巧荺指着她的脸嚷嚷着。
「哪、哪有呀?」
「还说没有,要不要我拿面镜子给你看呀?」姜巧荺继续逗她。
施映蝶红着脸瞪她一眼、突然之间,她的目光定住,然后脸上慢慢地浮现出不怀好意的微笑。
「你干么?」她的笑容让姜巧荺突生警戒。
「被我看到草莓了。」
「什么?」
「你的脖子上有吻痕,而且还不止—个!」施映蝶突然跳向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拨开她的衣领大声叫道。
这下脸红的人换成了姜巧荺,她迅速的伸手捣住自己的脖子,脸红的否认,「哪有?」
「还说没有,要不要我拿面镜子给你看呀?」这就叫做风水轮流转,施映蝶笑嘻嘻的拿刚才她逗她的话,一字不差的丢还给她。
姜巧荺瞪着她,两人突然噗哧一笑,一起笑了起来。
「我刚才是问你再回到公司上班的感觉怎么样?」笑过后,姜巧荺回归正题。
「噢。」施映蝶轻愣了一下,忍不住发出一声懊恼的声响。「很好呀。我发现自己似乎一点也不适合待在家里当个废人。」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今后应该不必担心再会有人找你麻烦吧?」
「大概吧,不过乐趣少了不少。」
姜巧荺闻言,又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令人不敢领教的乐趣,才隐瞒身份的吧?」她怀疑的看着她。
「我才没这么自虐。」施映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那么之前李珍仪她们欺负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出「董娘」的身份?」姜巧荺好奇了。
「因为我年纪轻轻的,还不想做娘。」她叹息道。
姜巧荺一呆,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别开玩笑了啦!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被人当成一无是处的花瓶看待,也不喜欢听见有人在背后怀疑殷羿我会录用是为了我这张脸。我不想让人看扁,想让他引以为傲。这是我的骄傲,我想也是我不想对人吐露真实身份的原因。」施映蝶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我只能说你真的很表里不一,外表明明是如此的柔弱,但心里却又是这么的好强。」
「个性如此,我也没办法。」她无奈的耸肩。「不谈这个了,快点告诉我,是谁在你脖子上种草莓,你之前不是说你没有男朋友,只有暗恋的对象吗?这个草莓栽种者该不会就是那个被你暗恋的幸运家伙吧?」
姜巧荺红着脸,轻点了下头。
「哇啊!」施映蝶杏眼圆睁的惊叫出声。「过去一个多星期来发生了什么事?那家伙到底是谁,快告诉我!」她迫不及待的追问。
姜巧荺犹豫的看着她。
「喂,你之前不说八字没一撇,所以没什么好说的,等字成型后再说吗?现在不止有字,连草莓都种满园了,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快点说!」施映蝶紧捉着她的手催促。
「映蝶……」
「不准不说!」她威胁她。
「你别逼她,我来说,是我。」茶水间门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嗓音。
施映蝶迅速回头,只见她的上司陈津成经理正站在茶水间的门口对着她微笑。
「经理?!」她不由自主的瞠大双眼,惊愕的出声道。想不到巧荺暗恋的人竟然是他,这真是太出乎她意料之外了!
「巧荺现在和我在一起,不知道总裁夫人有何指教呢?」陈津成故意以一脸谨听训示的表情说道。
「有,不准你欺负她、害她伤心,否则我唯你是问!」施映蝶也不跟他客气,直接点头警告。
「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截了当,陈津成苦笑的点头,然后看向女友。「你可找到一个有力的靠山了!」
「是呀,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姜巧荺立刻给了他一记甜蜜的微笑。
「不敢。」他假装瑟缩的回答,逗得姜巧荺和施映蝶忍不住同时轻笑出声。
「经理,你是来找人还是找吃的?」施映蝶问道。
「找人,总裁请你到他办公室去一趟。」陈津成看着她说。
「他找我干么?」
陈津成耸了耸肩,一脸我可没胆问的表情。
「好吧,那我去看看他找我干么。」施映蝶挥挥手,迅速的走出茶水间,却在跨出门槛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着他们俩,然后咧嘴一笑。「电灯泡走了,你们俩好好的谈情说爱吧!」
说完,她轻笑着离开,直接走向总裁办公室。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既然她的身份都被公开了,张秘书自然不敢再对她摆架子,一看见她来便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唤了她一声总裁夫人。
「总裁他在吗?」她对她轻点了下头问道。
「在。要我通知他您来了吗?」
「不必了,我直接进去就可以了。」忍着已经冲到喉咙的笑声,施映蝶迅速的走进总裁室,门一关上,她立刻克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什么事这么好笑?」殷羿好奇的问她。
「您。」她笑不可抑的说。
「什么意思?」
「张秘书刚刚竟然用敬语跟我说话,称呼我为您耶!」她勉强止住笑声,以难以置信又好笑的惊诧语气对他说道。
「你是我老婆,她本来就应该对你表现出一点尊敬,这有什么好奇怪,又有什么好笑的?」他还是不懂。
那是因为你没看过她之前对我的态度,所以才会这样觉得。施映蝶在心里回答,但却不打算告诉他这件事,免得张秘书跟李珍仪她们一样遭殃。
「你找我有什么事?」她摇了摇头,好奇的走向他问道。
「我把假排出来了,你想去哪里度蜜月?」殷羿微笑的凝望着她。
「真的吗?几天?」她瞬间睁大双眼,兴奋的大声叫道。
「两个星期。」他微笑。
「真的假的,你没有骗我?」她觉得自己好像高兴得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一样。
他摇着头,将她拉到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再从抽屉拿出一大叠旅游资料摊在她面前让她挑选。「有十四天的时间,去欧洲好像是个不错的选择,你觉得呢?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哇,你怎么会有这么多旅游资料?」施映蝶翻看着一份又一份的旅游简介,看得目不暇给。
「叫旅行社寄来的。」
「所以你一个人偷偷进行这件事多久了?」她回头看他。
「从我们结婚后开始,只是之前因为一直挪不出时间的关系,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你怕我太过期待,反而失望?」
「嗯。」
「谢谢你。」施映蝶惊喜的倾身吻了他一下,然后深情的凝望着他说:「不要处处为我着想、对我太好,你会把我宠坏的。」
「我喜欢宠你。」一个轻吻不够,殷羿捧起她的脸,温柔而缠绵的亲吻着她。
「我爱你。」离开他的唇后,她情生意动的哑声脱口道。
猛然一颤,殷羿的表情在一瞬间突然变得热情无比。「再说一次。」他双眼发亮,殷切的要求。
「我爱你。」施映蝶对他微微一笑,柔声的复诵。
「感谢老天!」他倏然闭上眼睛,低声道。
「没有这么夸张吧?」他的反应把她逗笑了。
「你知不知道我爱你几年了?」殷羿睁开眼睛,深情地凝视着她。
「你爱我?」她忍不住屏住呼吸,一时之间没注意到他问题的重点。
「我爱你很久了。」他望进她的眼睛深处,目光满是深情。
「很久了?」她茫然的看着他,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等一下,你刚刚说「几年」,你爱我几年了?!」她既震惊又怀疑的瞪着他叫道。
他们从相遇到结婚也不过才两天的时间,而结婚至今甚至还不到两个月,他怎么会说出这句话?难道他们在很早以前就见过面了?
「算一算也快八年了吧,从你进崇道就读没多久之后。」
她张口结舌的瞪着他,惊愕到完全说不出话来。八年?
「很惊讶?」殷羿微笑的看着她。
是很惊吓而不是很惊讶。
「可是我进崇道的时候,你不是已经从学校毕业两年了吗?」她真的不懂。因为他是年头生,而她则是年尾生的,所以两人虽然只差了五岁,但在学龄上却差了六年。
「我毕业了,但是我的学弟还没毕业。」
「什么意思?我还是不懂。」
「意思是我的学弟是你的忠实爱慕者,从你入学开始就一直很喜欢你,把你当成女神一样崇拜。每次他和我连络的时候,不管是写信、打电话或者是写E-mail,他的话题总是围绕在你身上,搞得我在不知不觉间开始对你愈来愈好奇。」
「然后呢?」她知道他的话未说完。
「然后在我休假回台湾的时候,我终于按捺不住偷偷地跑去看你。」
「偷偷地?」
「对。我一直都是偷偷地、远远地看着你,着迷又好奇的观察着你的一举一动,而你从来没发现过我。」
「你曾经偷窥、跟踪过我?」这下施映蝶总算搞懂了。
「欸,别讲这么难听,我是情不自禁。不过也因此我才能够发现你不为人知的可爱真面目。」他说着突然朝她咧嘴一笑。「你踹电线杆的模样真的很可爱。」
「我的天。」她忍不住闭上眼睛,呻吟出声。
「没那么槽,事实上比起你完美楚楚动人的形象,我更喜欢你迷糊撒泼的模样。」殷羿安慰她,低声笑道。
「那你之前还说对我一见钟情?」施映蝶突然睁开眼睛,嗔瞪他一眼。
「我是对你一见钟情呀,从第一眼看到你的照片就被你吸引,再看到你本人之后对你的喜爱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即使是在事隔多年后在警察局里看见哭肿了双眼的你,我还是情不自禁的逃不过你对我撒下的情网。」
「我才没对你撒下情网。」她抗议。
「如果没有的话,为什么经过八年了我还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呢?」
「那当然是因为我漂亮又迷人,聪明又慧黠的关系。」
「你还真敢说。」他失声笑道。
「要不然呢?你自己说你为什么喜欢我?」
「当然是因为你漂亮又迷人,聪明又慧黠的关系喽!」他拿她的话来回她,想看她会不会有点不好意思,怎知她闻言后,却骄傲得下巴差点没抬到天花板上去。
「瞧,我就说嘛。」她可得意了。
殷羿瞬间放声大笑。
施映蝶不理他,迳自拿起桌面上的旅游行程简介来看。奥地利、瑞士、义大利,还有德国、法国、希腊、捷克、北欧……哇塞,选择还真多耶,要去哪里玩呢?
来去奥地利维也纳喝咖啡好了,顺便去「真善美」的拍摄地点摘些小白花——嗯,不对,现在都已经入秋了,哪里还会有小白花可以摘呀?想看翠绿的山景还是春天去好了。
秋天的季节适合去哪里呢?
加拿大赏枫吗?如果只是想赏枫的话,去奥万大不就好了吗?干么大老远跑去加拿大?
翻着看着,突然之间,一张充满了蓝色与白色的照片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希腊?
「我们去希腊找最蓝最白的房子睡觉好不好?」她倏然回过头来,大声的朝他叫道。
他看着她,以瞹昧的语气说:「要睡觉在家里睡就行了。」
施映蝶红着脸伸手捶了他的肚子一记。
「噢!」他立即痛呼出声,然后无辜的装可怜道:「开个玩笑也不行吗?」
「我是认真的在跟你讨论。」她瞪他,脸颊依然有抹淡淡的嫣红,令人迷醉。
殷羿情不自禁的捧起她的脸,又缠绵的吻了她一会儿,才抬头问道:「你想去希腊?」
她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才用力的点点头。
「听说那边的秋天气候宜人,阴天居多不怕晒,最重要的是现在去又能避过了旺季的人潮。你觉得怎么样?」经过刚才的亲吻,她仍有一些轻喘。
「你喜欢就好。」他宠溺的对她微微一笑,然后突然握着她的手翻看了一下她手上的简介,再点了点头。「希腊是包涵在申根公约内的国家,如果你觉得十几天都待在希腊有点无聊的话,我们还可以到别的国家玩。」
「什么意思?」她不懂。
「在希腊可以申请申根签证,持有申根签证后,进入所有签署申根公约的国家,都不必再申请签证。」
「意思是有了申根签证之后,我们随时可以换别的国家玩?」施映蝶双眼发亮。
「只有签署这份公约的国家才行。」
「有哪些?」
「这要查一查才知道,不过我记得法国、德国,西班子、义大利、奥地利好像都在名单之内。」
「真的吗?」她双眼圆睁,兴奋不已。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
「决定了,我们去希腊!」她兴奋的宣布。「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等护照和签证下来之后,随时都可以出发。」
「你离开公司这么久真的没有关系吗?」她突然又有点担心。
「你以为我上个星期为什么会每天加班?」
「你是为了这次的休假才加班的?」
殷羿点点头。
「我以为你是气得不想看见我,所以才会宁愿选择待在公司里加班,也不想回家。」
「傻瓜。」他伸手轻轻地拂过她的秀发。
「对呀,我也觉得自己好傻。」施映蝶叹息的依偎进他怀中。
「我前两天去了一趟新竹。」他拥着她突然开口道,感觉怀中的她立刻变得浑身僵直。
他亲吻她的头顶,安抚的拍了拍她。
「我和你妈妈稍微谈了一下,她很想你,很后悔当初不应该这样对你。她说,她不敢奢望你能够原谅她当初对你的态度,只希望你若有空的话,可以回家走走,让她看一看你过得好不好?
她说,家里不缺钱,把钱留在自己身边对自己好一点,不要再寄钱回家了。她还说,你大妹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如果你愿意回去参加她的婚礼的话,你大妹一定会很高兴,她们都很想你,好想、好想你这个姊姊。」
施映蝶呜咽一声,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她也好想她们,好想回家,好想、好想……
「这个周末我陪你回家好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以哽咽沙哑的声音轻轻地应了一声,「好。」
第十章
周休二日第一天的清晨,施映蝶在天光未亮之前就醒来再也睡不着了,她分不清楚在她血液里流窜,让她睡不着的亢奋心情究竟是兴奋,紧张或者是不安,因为今天她就要回家了。
要回五年未踏进的家门,她光是用想的就觉得有些胆怯。那里有着她想念的人,有着美好的回忆,但却也有着深埋在她心中最痛苦与最黑暗的过去。
五年了,虽然妈妈说想她,希望她回去,但是老实说,她还是觉得很害怕,如果她回去后,却在她们眼中看见一丝不小心流露出来的勉强的话,她一定会当场崩溃的。
怎么办,她真的觉得好害怕,她是不是该取消今天回新竹的计划,等她真的做好心理准备之后再回去?
她烦躁的翻了个身,挣扎不定,犹豫不决。
「天亮了吗?」大概是她不断翻来覆去的动作吵醒了他,殷羿带着早上醒来特有的沙哑嗓音咕哝的问道,同时伸手将她拥进怀里。
「我们今天不要去新竹了,好不好?改天再去。」她背对着他说。
「为什么?」他的声音仍有些爱睡。
「我还没准备好。」
「要准备什么?」
她突然沉默不语。
「怎么了?你在担心什么?」他终于发现有点不对,稍微移动了下身体,将她转身过来面向自己。
「我不想看见她们勉强自己的模样,在她们心中,我毕竟还是害死爸爸的罪魁祸首,我——」施映蝶一脸忧郁的对他说。
「你不是,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这不是你的错了吗?」他迅速的打断她。
「我知道,但是根深柢固的想法不可能说忘就忘、说变就可以变得了的,如果她们有一点勉强又不小心让我发现的话,我一定会承受不了的。我现在还没有办法面对那一切,真的没办法。」她慌乱地摇着头。
「你想太多了。」
施映蝶用力的摇头,眼眶不争气的跟着红了起来。
「你没有看过她们那时候看我的眼神,那种冷漠的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不会懂。」她已经忍不住的掉下泪来。
殷羿轻叹的将她拥进怀里。「你想太多了。」
「不是,你不懂。」她再次用力的摇头,眼泪掉得更急了。
他眉头紧蹙的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她不要胡思乱想,想来想去就只有转移她的注意力了。他猛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然后低头亲吻她。
她刚开始因为忙着伤心,所以对他的吻完全没有回应,但是慢慢地她开始情不自禁的回应他的亲吻,还把手伸到他的衣服下积极的抚摸他赤裸的胸膛。
他沙哑轻笑的欢迎她的热情,开始剥除阻隔在两人之间的衣服,嘴巴却没有浪费一丁点的时间,从她的双唇、脸颊、眼皮、鼻子、下巴,再一路下滑到她细致的脖子、形状优美的锁骨,最后终于来到她早已挺立的蓓蕾,温柔地吸吮她。
他的动作让她喘息的呻吟出声,将手指伸进他的头发里,并挺起身体将自己更用力的推向他。
她的呻吟声和美丽撩人的性感模样,让他几乎就要失去控制。可是他知道她还可以更性感迷人、更狂放火热,他想看那样的她。
不想再等待,他将双唇往下移吻着她平坦的小腹,用舌尖在她肚脐上绕圈,引发她另外一阵难忍的娇吟声后,继续往下来到她已分开的双腿间,然后亲密温柔的品尝她的味道。
他亲密的接触立刻引发她一阵低喘,体温迅速的攀升。她双眼紧闭,头紧抵着枕头,弓身抵向他的难忍模样,让他的自制力迅速的粉碎。
他无法再忍,将自己移到她腿间,拉起她的双臂搂住自己的脖子后,便长驱直入用力的挺进她体内。
她瞬间挺起上身,屏住了呼吸。
「弄痛你了吗?」他粗嗄的问。
她摇头,迫不及待的抬起臀部挺向他。
「快……点……」她以破碎的嗓音,低泣般的催促着他,早已摆脱之前的伤心。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然后将她的双腿抬起来圈住自己,开始在她体内移动了起来、他的冲利猛烈而快速,用着她想要的方式来满足她。
汗水在身上凝结,呼吸变得愈来愈急促,狂喜和快感在他们体内迅速的累积发酵,直到高潮有如急流般的猛然朝他们席卷而来,瞬间将他们俩淹灭。
窗外,天已全亮。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东拖西拖的,施映蝶终于在吃过午饭之后被殷羿又哄又骗的哄上车,才开车朝新竹出发。
她的脸色有点白,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僵硬的状态,放在膝上的双手更是绞得死紧,一副就好像要上断头台的模样。
「没这么可怕,别担心好吗?」殷羿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温柔的安抚她。
看她这样,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其实他一点也不想这样逼迫她,可是心病需要心药医,如果她一直逃避下去不敢去面对真相的话,那么她永远也摆脱不了深埋在她心底的恐惧与伤痛。他不想她这样。
「老公,我想吐。」施映蝶突然开口说。
「什么?」殷羿惊叫一声,立刻转头看向她,只用眼角余光来看路。「你没事吧?不要吓我。」他伸手轻抚她苍白的脸蛋,满脸担心。
「老公,可以路边停车吗?我真的想吐。」她以难忍的声音问道。
他二话不说立刻打方向灯,将车子往外车道移去,一会儿就将车子停靠在高速公路上的路肩。
车子一停下来,她立刻推开车门冲下车,蹲在路边狂呕了起来。
「恶~恶~~」
殷羿打上临时停车灯后,马上就跳下车冲到她身边,可是到了她身边看着她呕吐个不停,他却又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他慌乱的低喃,一手放在她背上不断地抚着她。
吐光了胃里的东西,施映蝶又干呕了几次才停下来。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他拿水和面纸给她,不知道她比较需要哪一个。
她先接过面纸擦了擦嘴巴,再拿水漱口,又擦了次嘴巴,才从蹲着的姿势起身站了起来。他赶紧伸手扶她。
「觉得怎么样?」他眉头紧蹙,一脸担忧的紧盯着她苍白的脸问道。
她全身无力的摇了摇头,然后瘫软的坐回车内。
「中午你有吃了什么我没吃的东西吗?」他蹲到她面前蹙眉问道。他怀疑紧张真的可以让人吐成这样吗?
她摇摇头。中午他们煮了一锅面一起吃,她并没有吃任何他没吃的东西。
「那怎么会这样呢?有可能是肠胃炎,我带你到医院去好不好?」
她点点头,一方面是她真的很不舒服,一方面则是能拖延回新竹的时间。
殷羿二话不说立刻替她将车门关上,然后绕到驾驶座那头上车,迅速的将车开往下一个交流道出口。在路人的指点下,他们找到一间医院,直接走进急诊室。
「怎么了?」负责初诊的护理人员问道。
「她刚才吐得很严重。」他眉头紧蹙的按实回答。
「肚子会痛吗?有腹泻吗?」
「没有腹泻。」他代替回答,然后转头柔声的问老婆,「肚子会痛吗?」
施映蝶无力的摇摇头。
「肚子不会痛。」他立刻转头对护理人员说。
「除了吐之外,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担忧的看向老婆。
只见她又摇了摇头。
「上一次月经来是什么时候?」
她偏头想了想,这才发现她的「好朋友」好像很久没来了。「嗯……好像是两、三个月前。」
医护人员神秘的笑了下,对他们建议道:「我帮你挂妇产科,你们到那边去看看吧!」
施映蝶瞬间瞠大双眼,殷羿也一样。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她怀孕了。
施映蝶轻抚着依然平坦的小腹,整个人显得既惊又喜又恍惚,感觉就像身处在美梦中飘浮着一样,忘了一切俗事与烦恼。
殷羿的情况比她好一些,除了在医院里有些失控的逢人就大声宣告他要当爸爸了,以及一路都带着一脸控制不了的傻笑之外,至少他的人还在地球上,记得他们要去新竹的事。
车子上高速公路又下高速公路,以平稳稍嫌缓慢的速度朝娘家前进,不知不觉竟然就到达了目的地。
他们的车子才刚到达门前,有着老旧痕迹的红色木门立刻被打了开来,施母带着一脸着急、期待与紧张的表情走出家门,身后还跟着两个和她一样紧张的女儿。
「妈。」殷羿礼貌的出声唤道,勉强控制了一下自己脸上的傻笑。
「怎么会这么晚呢?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施母对女婿说,忍不住偷偷地看了五年不见的大女儿一眼。
「对不起,我们中途去了趟医院。」
「医院?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发生车祸了吗?哪里受伤了,要不要紧?」施母立刻紧张的问道。
「不是。」殷羿解释着,「只是映蝶在来的途中突然有点不舒服,所以我们才会去了趟医院。」说着,他已迫不及待的宣布道:「她怀孕了!」随即露出一脸飘飘然的傻笑。
「怀孕了?」施母呆呆地愣住了。
两个妹妹对看一眼,立刻一脸兴奋的迅速向他们道贺,「恭喜你们了,姊夫、大姊。」
「谢谢。」殷羿咧嘴道,笑得几乎要阖不拢嘴。
「殷羿,你也真是的,为什么小蝶怀孕的事不早点跟我说呢?如果我知道的话就不会让你开这么远的车载她来了,刚怀孕的人一定要好好的休息,不能太劳累你不知道吗?」
施母回过神来,一边唠叨的将不懂事的女婿训示了一顿,一边迅速的走到车子另一边,拉开车门,小心翼翼的将女儿从车里扶了出来。
「小蝶,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还很不舒眼吗?来,下车,小心点。他们男人就是粗心,不知道女人怀孕有多辛苦,你若觉得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说出来,绝对不能够忍知道吗?
吃东西也要注意,太刺激的东西尽量少吃,你从以前就爱吃辣,现在怀孕了就要学着忌口。另外薏仁绝对不能吃知道吗?不要提重的东西,不要让自己太累,吃得下东西就要尽量吃,不要为了怕胖而不敢吃知道吗?」
耳边听着妈妈关心的唠叨,身上感受着从妈妈手心传来的温暖,再看向妹妹们脸上写着的歉意。
施映蝶的眼眶不由自主的泛起了泪水,悬挂在半空中不安的心也慢慢地落了下来。
熟悉的红色木门,熟悉的斑驳外墙,熟悉的人,熟悉的关心与温暖。这是她的家,她的家。
一声呜咽突然从她口中逸出,让她再也忍不住的转身紧紧抱住母亲,放声号啕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
「对不起,是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施母瞬间抱紧女儿边哭边道歉。而一旁的两姊妹当然也跟着忍不住哭了起来。
殷羿站在一群哭泣的女人之间,还真是有点尴尬。不过看着老婆紧抱着岳母哭花的脸,他却有种欣慰和一切都值得的感觉。
「好了,好了,我们是不是先进屋去,要哭再继续哭呢?好多人在看呢!」他上前温柔的拥住老婆,同时开玩笑的对她们母女俩说道。
闻言,母女两人,不,四人轻愣了—下,立刻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然后簇拥着走进家门。
进屋里后,施母依然小心翼翼的眼侍着怀孕的女儿,生怕她受到任何一点风吹单动的意外刺激而影响了胎气。也因此,五年的距离、误会、与不谅解全都在关心间化为乌有,烟消云散,再也没有人记得要提起过去的不愉快。
一整个下午,他们的话题全围绕在孕妇该注意的事项上,施母拚命的将自己的经验及老一代传承下来的智慧面授机宜给女儿和女婿,怕他们听了会忘,还指示小女儿拿出纸笔来让他们做笔记。
晚餐,施母煮了一桌全是大女儿爱吃的菜,除了继续下午教授的课程之外,他们也聊到老二映虹和晚上才加入他们的准二女婿赵先生即将举行的婚礼,和老三映晴工作上的事。
餐桌上有美味洼肴也有笑声,有男人也有女人,大伙和乐融融笑开怀的模样就像回到从前一样。
施映蝶看着大家,嘴角扬着笑,眼眶却不由自主的泛出泪意。
似乎感受到她激动的情绪,殷羿的手从餐桌下伸过来握住她的。她转头看他,而他则给了她一个深情的微笑。
「妈妈刚才问我晚上要不要在这里住一晚,你觉得呢?」
她轻轻地摇了下头,考虑到他可能会不习惯。
「你不必顾虑我。」似乎能看穿她的想法,他倏然开口道。
她讶异的看着他,然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新竹和台北距离很近,想要回来随时都可以。」
他微笑的点点头,知道她已经完全没问题了。
餐后大家坐下来又聊了好一会儿,他们才以时间不早为由起身告辞离开。
大概是因为这几天紧张要回新竹而没睡好的关系,施映蝶上车没多久便睡着了,一路睡到家门口殷羿想抱她下车时,才惊醒过来。
「到家了?」她哑声问道。
殷羿微笑的点头,退后—步让她自个儿下车,然后才牵起她的手一起漫步走回家。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洗完澡走出浴室,殷羿还以为自己会看见一个已经熟睡的女人,没想到老婆不仅没睡,精神还好到一个人坐在床上哈哈笑个不停。
「什么事这么好笑?」他爬上床坐到老婆身后,轻柔的将她拉进怀里拥抱着。
「你知道再过两个多月就是崇道的校庆吗?」施映蝶向后倚靠着他笑道。
「是吗?我没记这种事。」他将脸埋进她颈间的秀发里,深吸着她身上令他着迷的特有馨香。
「我先在这里跟你说喔,你要把那天空下来给我。」
「你要干么?」
「参加校庆。」
「参加校庆?」他忍不住讶然的抬起头来看她,「你每年都有回去?」
「没有,今年是第—次。」她勾唇笑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告诉我?」殷羿怀疑的问,总觉得她唇边的微笑好像有点邪恶。
「对。」施映蝶回答,接着却又忍不住独自笑了起来。
「到底什么事这么好笑,你不跟我分享吗?」他一脸宠爱的凝望着她的笑脸。
「我正要跟你说。」她笑着,接着问道:「你知不知道我在崇道读书的时候,有三个死对头?」
「印象中好像有吧!」
既然他知道,那解释起来就方便多了。她将三个月前和那三个死对头在街上巧遇,后来还在咖啡店里互呛的事告诉他。
殷羿听得目瞪口呆,简直就不敢相信这四个年龄加起来都超过一百岁的女人,还会做出这么令人哭笑不得又孩子气的事。
「你那时候撒谎说了这么多大话,难道就不怕到时候谎言会被揭穿?」殷羿问。
「可是我遇到你了呀,你就像是老天按照着我的希望,为我量身打造出来的老公一样。」她咧嘴说完,倾身吻他一下,然后再次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来。「哈哈哈,这下子我真的是赢定了!」
「你怎么知道?也许当初在咖啡店里,说谎的人只有你而已,她们说的都是实话。」他不是在泼她冷水,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
「即使如此,我还是赢定了。」施映蝶自信满满。
「为什么?」他不解的挑眉问。
「因为我老公不仅很有钱、很帅、很聪明、还很爱我,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我的肚子里已经有我们俩的爱情结晶啦,哈哈哈……她们一定会嫉妒死我的,我就不相信她们三个谁还能幸福得过我。」她得意的笑道。
「所以你刚刚就是为了这件事,一个人笑得这么开心?」他恍然大悟。
「嗯哼!」
「你还真是可爱。」殷羿轻笑一声,忍不住亲吻了她一下。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赞美,施映蝶微微地红起脸来。
「你干么莫名其妙这样说?」她娇嗔的瞪他一眼。他老爱说她可爱,可是她却搞不懂自己到底哪里可爱了?
「因为你真的很可爱。」他又亲了她一下,再一下,接着便温柔的将她放例在床上,翻身轻压在她身上。
「喂!」她轻愣了一会才出声叫道,因为他脸上的表情让她一眼就知道他想干么。
「嘘。」
「可是——」
「我会很小心很小心,不会伤害到我们的孩子的。医生也说可以不是吗?」他将唇贴在她颈项,然后沿着被他解开的睡衣钮扣缓缓地住下舔吻。
他的举动让她的呼吸不由得加快了起来,体温也跟着升高了起来。
窗外一片黑暗,夜已深沉;窗内却是一片火热,夫妻闺房之乐方兴未艾。
非礼勿视。
明天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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