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úng ta hẹn hò đi
这一年,金在中大三。
他的专业越到后面课越少,这不,快到期末了,别的学院的学生都忙着上课复习应付考试,而金在中还有空替别人上课喊个到。
金在中替别人上课是有目的的。他想去看演唱会,又不想伸手向家里要钱,就到处打打零工攒钱。一个室友听说了他的雄心壮志,便把他拖进一个聊天群里。
——XX大学代课专用群。
"这比别的工作可简单多了,喊个到然后在那坐两小时就行。你不是还有论文没写么,边代课边写多好。"室友如此说道。
金在中露出个"没想到你还有这手"的表情:"谢啦。"他进去把群名片改成自己的名字,前缀"代课者"。没等几分钟就有人发私信过来。
——阶梯教室206,下午第六七节课。有空吗?
金在中飞快地打字,说了句有空,然后和那人讲定报酬。
——对了,我叫郑允浩。别记错了。
——OK!保证完成任务。
金在中没想到之后几天找他代课的都是那个叫做郑允浩的男生。金在中社交圈子挺大,平常会聊天的朋友却不多,所以每当手机震动三下,他就知道肯定是郑允浩又来找他代课了。
郑允浩话不多,除了第一次的自我介绍以外,之后每次都只发三条信息:教室,时间,外加一条代课报酬的转账通知。金在中乐得有钱可赚,自然是希望郑允浩多来找他,心里却暗暗地把郑允浩归入了不可深交的那类人里。
显而易见,郑允浩不是个不思进取整天只知道窝在寝室打游戏的网瘾少年,就是个游手好闲花钱大手大脚的败家子。无论哪一种,金在中都看不起。
冬季的味道越来越浓,金在中一出宿舍楼的大门就猛一哆嗦,赶紧跑回寝室加了围巾帽子把自己裹成个熊。这样一来,赶到教室的时候就有点晚了。金在中站在后门口打量了一下,看到最后一排居然还有一个空位,就在靠窗的角落,空位的旁边坐着个长相帅气的男生。
又是他?
金在中每次来代课都会见到这个男生,他总坐在角落,身边永远有个空位,像是特地为谁留着一般。金在中为了写论文方便就喜欢避开老师的视线坐在偏僻的位置,有一次他厚着脸皮去问那男生,那男生抬起头,挽着嘴角微微笑着,说旁边没有人坐。几次下来,金在中也就不再问他,而是直接走到他身边坐下,打开电脑开始敲论文。
那男生看上去是个标准的学霸。金在中的目光略过他的侧脸的时候,他不是盯着投影出来的PPT在看,就是低着头在写笔记。金在中看电脑看累了,索性托着腮看他写字。不得不说,他人长得不错,五官清秀脸颊清瘦的样子,写出来的字却——"好丑。"金在中道出了事实。那男生停了笔扭头看着他。金在中有点尴尬,轻轻说了声抱歉,目光很快移回电脑屏幕上。没想到他没生气,好脾气地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金在中怕冷,打论文的时候时不时地就要搓搓手取暖。还没下课呢,那男生就站了起来。金在中茫然地看着他越过自己去推窗,他的声音挺好听,悠悠地传到耳边像吟诵似的。"窗都关严了啊,你怎么还这么冷。"
"欸?"金在中作为一个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男人,坐在满是人的教室里,实在没脸说出"真的很冷啊"这种话来。
课间那男生去过道上灌热水的时候他才松了口气,把手交叠放在嘴边哈着气取暖。
"呀,郑允浩!"
金在中还以为是老师在叫,瞬间打起精神望过去。
是一个女生对着从后门口进来的男生在喊。
金在中脑子嗡地一下,眼看着那个眉目清秀的男生应了一声。
直到他和那女孩对话完朝这边走过来,金在中都没能理清思路。
"喝点热水吧,会暖一点。喏,这边我没碰过。"
金在中没接,只愣愣地看着他:"郑允浩?你是郑允浩?"
要把想象中的宅男败家子和面前这个干净阳光的男生对应上,真的很难做到啊。金在中呆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要问:"你每天都来上课还找我代课干嘛,玩我?"
"不,不是。"
"那是怎样?"金在中有点生气又觉得可笑,把电脑啪地一合装进包里就走。
寝室里。
金在中气了好一会儿,怎么想都想不通郑允浩这么做的原因。手机震了震,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郑允浩发来消息。金在中想着怎么也得把钱退给他才好删除好友,便点开郑允浩的对话框。郑允浩发来两句话。
——如果我有喜欢的人,就连一起上课我都会觉得像约会一样开心。
金在中呆住。
——在中啊,等你攒够了钱,请我看演唱会好吗?
金在中更呆。
正充着电的手机握在手里微微发烫,他的脸却比手机更烫。
静止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金在中爆发了。
冲着室友:"呀!沈昌珉!!谁借你的胆子,你敢联合郑允浩戏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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